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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陌路北行旖旎 于 2012-8-9 08:36 PM 编辑
6.
江阱楠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像是在人群之中总有很多时候与他擦肩而过,但是当发现他的目光凝视的身影是身前那抹属于何沫式的孤傲身影时候,夏幽岚心里突然起了疙瘩,也说不上是因为什么。
但这时候江阱楠的声音就这么响起了,人群很杂,但那声音却很清晰,依稀可以感觉到他们在人群中的距离很靠近。
“你们班导让你们到教务处去。”
夏里的阳光照射下来时候觉得双颊火辣辣的疼,心情就这样糟了起来。对不起,夏幽岚想说,她再也不会觉得那样的阳光温暖了,因为她还是觉得四周太阴暗。
独自走在阳光下行走的时候脚步想要缓慢下来,因为大脑被思绪占据,又或是,身后走着的是一群群的人,她知道江阱楠也会在人群中。
所以,如果,将速度再放慢一些,我们也许会走在同条平行线上擦身而过,又或者,你可以对我说点什么。
但是在江阱楠路过夏幽岚身旁的时候中间隔了一个人,她的说话声嗓门很大,似乎是被男生的什么话激怒了,男生在她身边也笑得很轻。
江阱楠总是笑得很轻,但是有时候笑容不代表什么而是从他的笑能够看见什么,夏幽岚很不想确认自己看见的是什么,于是她在很短的时间内把目光移开。
江阱楠和何沫在大太阳下没有撑伞,没有像那日的雨天下的狼狈,没有因为什么特殊原因的走在一起。
他们站得很近,夏幽岚在移开视线那刻定格的画面就是这样,何沫有点激动地说着话,像是在反驳什么,看起来很傻很可爱,江阱楠笑得很开心,挨近她身边也开了口不知道说了什么。
此时她把自己的头埋得很低,从原来靠左的走道走到靠右的,走路的速度加快了,像是落荒而逃,所以看起来很狼狈。当然她知道这份狼狈也许就只有自己能够察觉。
所以今天,江阱楠没有和她说过话,他身边的那个人,尽管再熟悉她也不想确信,又或者,他们都没有发现伞下的人是她所以连声招呼也不打,又或者何沫没有马上把自己塞到她的伞下是因为自己并不想这么快就和江阱楠分开……
心里在这一刻突然萌生的想法修成了一句很致命的话:其实何沫我真的有这么一点讨厌你。
怎么办?我,有点,也许真的只是有点,不知道是不是,相较之下你更讨厌我……
7.
都应该忘记那些只有厚重书本陪伴的日子,再不是各读各的那么简单,而是夏幽岚凑到何沫面前让何沫帮她解数学题。
中考来临的那阵子几乎每个人看起来都是有气无力的,除了那些顺利作答走出考场的那些人,脸上挂着的喜悦表情在谁眼里看来都相对刺眼,尤其对夏幽岚来说,真的很刺眼。
偏偏她看见流露这样情绪的人就是何沫,何沫走出考场的时候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朝厕所的方向走去,夏幽岚也没有跟上,从书包内拿出了饭盒坐在石凳上很郁闷地吃着。
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近来身体状况有点差,做题的时候又因为晚上熬了夜大脑思考能力下降,再加上一紧张就觉得肚子疼,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试卷做完的。但是她这样的心情居然没有办法对夏幽岚说,她觉得现在她出现在何沫面前,哪怕是一句“觉得难不难”之类的问题都会浪费何沫复习作业的时间,所以她压根不敢和何沫说什么。
陈甯走向她的时候看见她正在啃饭盒里的萝卜丝,笑容很灿烂地走过来。
“夏幽岚这是哪来的饭盒难道你妈厨艺退步了?”
陈甯是她从四岁开始认识的好死党,说话的口气向来就是这样,显然今天的试卷对她的心情没有任何的影响。
“切,这是因为在思考,在思考!”
陈甯白了她一眼,抢了她的汤匙就把一匙饭往自己嘴里塞,然后模模糊糊地说“米米就很好词啊”。
然后夏幽岚就这样把饭盒交到她手上,抛下一句“那你就吃完吧,我先去复习了”,又从书包里拿出几本练习本。
陈甯好像也发现到有什么不对但却什么也没问出口,稍微愣了几秒后又继续吃饭,那时候她一直注视夏幽岚的表情,但是夏幽岚没有抬头看过她。
分发成绩的那一天天色昏暗,夏幽岚知道这只是她自己的错觉,在看见何沫平静的表情之后,她的平静不因为什么,只因为这个结果太过合理,没有讶异,更没有任何的出乎意料。
其实从以前到现在夏幽岚一直以为她们的属性都是渺小的沙子,夏幽岚从来不知道原来“我”字后面的那个“们”已经不需要存在了。
我们距离遥远,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那种感觉萌生的时候总觉得间中带着很浓郁的妒意,夏幽岚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差距的时候心情变得出奇的糟,看见何沫毫无情绪波动的表情更是觉得不舒服,何沫究竟是不想要表露情绪,还是其实她一点也不快乐。
从那一天开始夏幽岚再也不写日志,她发现日志里的内容通常写得满满的都是何沫,但是相对何沫的态度她觉得自己分明就是自找罪受。
何沫开始成为老师和朋友眼中很棒的学生,因为她这一次考试成绩就这样得了全级第一。江阱楠就在离她不远的名次,第三名,那个夏幽岚从前的位置。
夏幽岚看见自己成绩单上那刺眼的“33”突然觉得想哭,原来距离已经这么远了。
那天版主任见了夏幽岚,原因和第一次不同,上一次是因为被发现抄了何沫的作文,那时候夏幽岚的回答是沉默,只答应了回去重新再写一份新的。夏幽岚这一次进入教务室的时候发现老师脸色不太好,显然还是没什么好事。
但是这一次老师对她的疑问她还是保持沉默。
真的,别再这时候再问我这样的话。
我害怕差距,但你偏偏不停地告诉我差距。
当你将两张成绩单平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的时候,你从来不知道那个醒目的“1”和“33”已灼伤我的眼。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写在成绩单上的不再是“3”而是“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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