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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风过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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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纯情式神饲养法by鸫(完)  关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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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花與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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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49:19 |只看该作者
  只是现在想要散散心,不想要想那么多的事隋,去那种热闹的地方放空心思一会儿倒也不错。而且买点零食回去的话,大家应该会很高兴吧!记得老爸上次说想吃电/影院前面卖的烤鸭夹饼......白鹫数数钱包里的零钱,打算多买几个回去。
  「好哇,我们去买烤鸭夹饼,我还想顺便买甜甜圈。」宛菁开心的笑道,于是下了课之后,两人便散步走往夜市,边走边聊起天来。
  式族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向外人说明的,白鹫在陆家的身分,对外声称是母亲家里的远亲,现在因为某些缘故暂住到台北的陆家。如果有人问起白鹫以前住在哪里,他就会随意的避开话题,不过白鹫认识的人也不很多,隐瞒起来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像宛菁也只晓得些大概而已,另外知道的还有白鹫常常担心自己被陆羽讨厌的事情。
  其实她认识白鹫的这段日子里,真的觉得白鹫是个很单纯的好人,总是劝他不要因为这种事情太在意--她才不相信像白鹫个性这么好的人,会到处被人家讨厌哩。
  「绝对是你多心了啦,别想太多。」一路上,宛菁都不停的安慰他,让白鹫感觉温暖许多。
  「嗯......」
  「欸,我带你去吃好料的,是地头蛇才知道的好店呦!便宜又大碗呢。」
  「是什么店呀?」
  「路边摊的寿司店啦,开在那边的巷子里,那里的味噌汤超好喝的又很便宜,一碗才十五块耶,寿司也是超便宜的!」
  「可是我不能太晚回去。」
  「没关系啦,坐一下就好了。我顺便帮你想,要怎么应付那个老是欺负你的陆羽呀!」
  「他没有欺负我啦。」
  他的话似乎被宛菁给误解了,听到陆羽被说成是欺负自己,着实还真让他感觉有点伤心。
  宛菁笑闹着拖着白鹫一路走过人挤人的夜市马路,折了几个大弯之后,还真的找到了一家开在转角的日本料理店,店面小到只有老板和老板娘可以站在里头忙碌,不过周围的骑楼走道上摆上了十几张的折叠桌,每一张几乎都坐满了人。
  看起来真的不错吃的样子,宛菁开心的向老板点起了菜,问白鹫要不要吃章鱼色拉,白鹫看着整排的菜单不晓得上面的菜究竟是什么样子.想了一下之后干脆请宛菁帮自己点菜,自己先去占位置坐下。
  「咦?」
  才坐下没多久,东张西望的白鹫,惊讶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而手里拿着珍珠奶茶的两人组,也吓了一跳似的往白鹫这边看去,随即挥了挥手打起招呼,一面跑了过来。
  「这不是白鹫嘛!」
  走过来的人.是昨天还住在陆家一晚的陈建宇!这时他身边还多了一个白鹫从没见过的斯文男人。陈建宇兴奋的叫道,椅子一拉便在白鹫的身边坐了下来,和他攀谈了起来。
  「你的伤还好吗?」
  「好多啦。一点瘀青而已不碍事。对了,白鹫,我和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学长,他姓苏。他现在在开诊所,很厉害呦!」
  「你好。」被陈建宇称作学长的苏医生,样子不仅斯文,笑起来还相当的腼腆,没和白鹫讲两句话,竟然看起来就有些脸红了。
  「你也知道这家呀,真是内行,这里很便宜呢,我每次和陆哲月来夜市时他都说要吃这间。」之所以要吃这间的关系,是因为对于花个五、六十元就脸色发青的陆哲月来说,这里是最便宜大碗的地方!
  「啊,下是......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是她带我来的。」白鹫望向还在柜台上和老板娘聊天的宛菁。
  虽然白鹫常常听到陆羽提起陆哲月这个人,一开始因为同姓的关系,白鹫一度还误会陆哲月是家里的远亲,后来才知道仅仅只是碰巧同姓而已。
  不过他也没有真正见过陆哲月,就连照片都没有看过。听说陆哲月在小羽住院的那段时间还常常有来探望他,不过现在想想,好像就连爸妈都没有见到他?这么说来大家和陆哲月还真是没有缘分吶。
  「是你的同学呀,哈哈,那你们吃吧,我们不打扰你们啰。学长我们快走--」
  原本以为白鹫是和陆羽一起来吃饭,没料到居然是和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在一起,陈建宇秉持着识相的原则,虽然碰到白鹫很开心也想坐下来和他聊聊天,但还是赶快辙退比较好,免得打扰到人家!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对呀,待会儿还有事情,你们慢慢吃吧。」
  「等会儿要回去学校一趟。」
  「你们慢走......咦?」这么晚还要回去学校,昨天陈建宇不就是在学校里遇到阮家的人吗?
  这么说来,现在去陈建宇的学校,是不是会碰到阮家的人呀?表哥和小羽会一起过去吗?
  不过一开始没有想到那么多的白鹫,等到他会意过来的时候,都已经快要和宛菁吃完饭了。不过这也正好,送宛菁回去捷运站之后,白鹫拨通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人是小瑕,果然,听小瑕说陆羽吵吵闹闹的硬是跟着表哥一起出门去了,还一副迫不及待的怪样子。
  「妳知道小羽去哪里了吗?」
  「不晓得耶--你不要理我哥,快点买青蛙下蛋回来啦!八点档快开始了耶。」
  「我还是去看看好了......我会晚一点回去呦。」
  「咦?那小心呦。如果看到我老哥被人家打的话你要快点逃走喔!丢下他没有关系的!」
  听着陆瑕的话,白鹫反倒是越来越担心了。陈建宇的学校离夜市也不会太远,三、四站捷运的距离而已,所以他们学校的人下了课骑车跑到夜市吃饭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来回不用一个小时的时间。白鹫看看手表,心想着若是去了以后没有找到人,就回家吧。
  对了,说不定还会遇见陈建宇呢!刚才他也说要回去学校。
  这么想着,白鹫坐上了驶往淡水方向的捷运。
  画了一整个早上的符,陆羽忙到天都暗了才感觉肚子饿。绕到表哥房里偷偷望了一下,表哥果然如同他的工作表上所写的,这时他还待在家里。已经睡饱醒来的他看起来相当有精神,而陆羽和他拿符的事情,他似乎也在睡梦中忘光了。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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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50:19 |只看该作者
  看样子表哥等会儿吃完晚饭以后,就要照着进度前往陈建宇的学校,去找那个文件上的戒指了。机会不多只有一次,料定这事太早提起肯定会被打回票,陆羽很精明的等到吃完晚餐、表哥准备好东西要走出门的那刻,才拎起自己的包包硬是跟了上去。
  「小羽,你不可以去,很危险的。」
  「不会啦,有表哥你在,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一定会跟好的,拜托--」陆羽不断哀求道。
  「不行,阿姨会骂我的。」
  「安啦安啦!表哥你不载我去的话,我就自己骑车去呦。」
  「这......」
  见到陆羽这么坚持要跟去,姜子甫也想不出其所以然。昨天发生的事情难道都没有吓到他吗?只怕又受伤了,那可就头痛了。
  不过仔细想想,要是陆羽执意的跟上,自己又没有把他带在身边,万一因此而出了更大的纰漏......那自己肯定会被阿姨绑起来扔到海里去。左思右想,还是把陆羽给带在身边好好看着算了。
  陆羽见自己的奸计成功,高呼一声爬进了表哥的车子。姜子甫只见这小家伙乐不可支,不晓得他又在想些什么鬼点子。一上车坐稳来,陆羽就开始问起那个戒指的事情,似乎相当有心的要准备工作。
  「表哥,你可以和我说那个戒指的事情吗?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戒指啊?阮家那票人也在找那个戒指吗?」
  「嗯,对呀,他们也是在找那枚戒指。不过那枚戒指不好找,我想他们应该找不到吧。」
  「为什么啊?」
  「因为那是个普通的戒指呀......唔,说普通也不是那么普通啦,我就和你讲详细点,让你有点心理准备好了。你有看过戒指的照片对不对,虽然照片很小也拍不清楚,至少看得见它是粉红色的宝石吧?」
  「嗯,我有看到,粉红色宝石加黄金戒台嘛。」
  「重要的就是这个,那不是假的宝石是真的钻石。粉红色两克拉多的钻石,听说还是什么粉红钻中的极品,现在市价超过好几千万元了。」
  「什么!」
  表哥的这句话可真的吓着陆羽了,一般的白钻再贵也大概是三、五十万的价码,陆羽对什么彩色钻石的认识,也仅止于铁达尼号里的「海洋之心」那颗超大蓝钻而已,虽然知道彩色的钻石应该很贵,但作梦也没想过,小小一点点居然就有超过千万元的价码。
  本来还以为是什么粉晶之类的,这下子陆羽可明白为什么这戒指的主人会急着出高价要把戒指快点找回来了。
  「不过那种戒指掉了应该要报警才对呀,怎么会找我们去找呢?」
  「这又说来话长了,因为这个戒指不是最近掉的,是十五年前掉的。」
  「啊?」
  这真是越来越扯了,十五年前掉的戒指,居然现在才在找,而且是价格这么高的戒指?
  于是表哥解释起了,那个委托人所告诉他的事情。
  「委托的人是位太太--」
  那位太太,是中部的一位田桥仔的人家。这故事很短,不过说起来很复杂。
  这位太太姓林,而她的长子在十五年前曾是这所大学里的学生,那时候的医学院和现在一样,都是分数第一流高的学系,身为有钱人家的长子,还有很有出息的考上了前途光明的医学系,全家上下都非常的为这个儿子感到高兴。
  结果念了两年之后,不知怎么的,这位太太的儿子认识了一个在学校附近卖小吃人家的女儿,两个人坠入爱河,不管说什么都不肯分开。
  十几年前的风气还不似现在这么开放,再说父母亲都是上一代的人了,观念也还留在上一个世代,非常的传统。
  他们瞧不起一个家里卖小吃、又没读什么书的女孩子,坚持要儿子和那个女生分手,认为女孩子一定是为了钱才会勾引他。但太太的儿子非旦不愿意分手,还偷偷的买了这个戒指送给女孩。
  这个戒指的价值在当年就十分的不菲,被家人发现之后,他们是更加的生气。于是某天晚上,太太就骗儿子的同学去约这个女生出来,想要好好斥责她一顿,逼他们分手。只是没料到那位太太还没见到那个女孩子,女孩子居然在前来赴约的途中,从系馆的楼梯上摔下.就这么过世了。
  太太事后非常的后悔,她虽然希望儿子能和这个女生分手,但无论如何都没有要害死这个女生的意思,再说这个女孩子所发生的意外也不是她有意所造成的。但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当年女孩子的父母非常的悲恸,拒绝他们家的人前去参加丧礼,后来一家人也默默的搬走,此后不知去向。
  至于那个价值不菲的戒指,当年大家没有人好意思在这个结骨眼上提起,都以为是女方的父母带走了。那位太太当然也无心追讨,还希望除了戒指以外,能再多给他们家一些钱做为补偿。只是在十几年后的现在,大家才猛然发觉,那个戒指似乎并没有被女方的父母给带走。
  原因在于在当年那个女孩子去世之后,太太的儿子就没有再与任何的女生交往了。因为这件意外的缘故,大家也都没有再逼迫他结婚,一晃眼过了这么多年,儿子进入了中年、也稳定的当了好多年的医师,终于到了现在,他又有了结婚的念头。
  对象是一位学弟的邻居小姐,在同学聚会时透过学弟介绍所认识的。虽然年纪有小小的差距,不过这女孩子长得漂亮人又机灵,还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理由,父母也都希望他们快点结婚、给两老生几个孙子。可是不知怎地,他们两人的姻缘就是不顺利,太太拿了两人的八字去给算命的看,没料到算命的竟然这么说。
  他说这对新人的八字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有问题的是男方。说是年轻的时候有些心结,挡住了自己的大好姻缘。
  太太听了之后大吃一惊,赶忙请这位算命先生到学校里头看看,以为是当年的女孩子没有被超渡投胎。结果算命先生又说了和太太意料中完全不同的话,他说,他看到戒指。
  算命先生自己也讲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说了他模模糊糊的靠着神通,看见他儿子肯定和这学校里头的一个什么戒指有关系,其它的就不晓得了。想了半天之后太太才猛然想起,算命先生说的,不就是当年的那一枚戒指吗?
  钱对他们家来说只是小事,儿子将来的幸福才是大事,赶忙雇请私家侦探上山下海的去把当年女方的家属给找了出来,一问之下,竟然发现他们也没有拿这个戒指,而且女方家的人还一直以为戒指是给男方拿走了,当年的他们对于女儿的死非常的愤怒,当然也不屑那个戒指有多名贵,因此提都不愿一提。
  这下好了,那个价值千万的戒指居然就这么凭空消失,成了一场罗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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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51:16 |只看该作者

  林太太可着急了,自己的儿子也没有拿到那个戒指,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当年那个女生摔死在楼梯上,直到送医途中的那一小段时间内,有人捡走了那个戒指。
  之后透过算命师的介绍,这位林太太聘请了以使用玉石闻名的阮家来帮忙寻找戒指,但她不晓得行内的规矩,只心急的希望戒指越早找到、越多人帮忙去找越好,同一时间又在朋友的介绍之下,找上了式族的术者。
  于是阮家就这么和式族撞在一块儿了,式族是接下了这个案子之后才晓得那位太太也聘了阮家,不得已之下也只好调人去帮忙。
  虽然表面上式族是让着阮家,实际上族中早有人对阮家的暴力手段感到不满,输人不能输阵,要就赢他们个痛快!正好姜子甫最近有空,调一个这么大咖的族人派过去对付他们刚刚好,于是姜子甫就这么硬是被卡掉了三天的休假,上工去解决这份烫手山芋。
  这么说来,表哥你还真衰啊......只是话停在口里不忍心说出去。不过今晚的陆羽,不管怎么说,都还是要靠表哥帮忙了。
  「表哥,你打算怎么找那个戒指?」
  「我没有打算呀,就请柔柔和芙儿去问问看旁边的树,要是它们有看到的话应该会说吧。」
  「这......」还真的是完全没有打算的做法。
  不过都过十五年了,人事已非,再说表哥昨晚去K大里救人、顺便走过一趟的结果是,他根本没感觉到那个女生的灵魂还在这里,天晓得那个算命师究竟是怎么看见戒指的。
  而且说穿了,族里派姜子甫出马,根本就是来找阮家人打架,而不是要找戒指啊!如果真的要找戒指,随便把陆羽派出去搞不好都找得比较快呢。
  「没有的话我也没办法了,哈哈,什么通灵预知的事情,我一点都不在行。」表哥苦笑道。
  这种简直是被派去当炮灰的烂差事,也没有换手的可能。谁要是被换到,搞不好会气得和表哥结下梁子吧!
  「别担心啦表哥,我会帮你的。」
  「你小心点别被他们扫到就好啰,你要是出什么事情,我又要挨阿姨骂了。」
  不过陆羽一反常态的开心笑着,看见陆羽完全不担心而且还兴致勃勃的模样,表哥倒觉得十分的意外。
  之前对接工作没什么兴趣、对学习咒术也挺懒惰的陆羽,这次是受了阮家人的打击所以才变成这样吗?这倒是还满让表哥惊讶,这么说来,其实陆羽并不讨厌接这样的工作?
  「我看你挺开心的呢。」
  「哈哈,是有点耶,不晓得是怎么了。」
  「白鹫有和你提起过了吧,去修行的事情......其实你还是有兴趣的吧?」
  表哥试探性的问了起来,但只见陆羽愣了一下,有些困惑的捧起下巴思考。
  「我没想过耶,我有叫他下要去,可是他好像很想去。」
  「你不想去的话也不能勉强,不过考虑看看好吗?」
  仔细想想,偶尔这样去接一个案子是挺好玩的,陆羽不否认自己今天闷在房间里头画符加实验、一个人就玩得很开心。可是如果要修行的话,一定没有那么简单吧,就像平常打打电脑挺好玩,可是一但要把电脑当成工作来要求,那就不好玩了呀。
  而且陆羽也有自己的考虑......不过白鹫他看起来有些难过的模样,陆羽也不是都没有看到。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最近是有点在躲着白鹫,就像今天早上闷在房间里画符的时候,明明知道白鹫很想学这些,可是只要一想到万一给他看见自己也玩得很开心,面子多挂不住啊。
  一下子就把白鹫给赶出去也不是故意的,说穿了不过是觉得有些丢脸不想让他知道。至于去修行的事情,虽然断断续续的有在想,但只要一有别的事情做,很快又忘掉了。
  白鹫对修行这件事情,究竟抱持着什么样的心态呢?他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修行,知不知道修行非常的辛苦?不过白鹫不管做什么都很认真,说穿了就是没什么杂念,人很单纯。但对于这种要离家许久的辛苦差事,他究竟是有多认真呢?
  算了,看白鹫那个样子,他根本就没有想很多吧,自己为他烦恼那么多也没有用。只见外头的景色一转,表哥的车已经开到K大的附近了。
  「小羽,我们快点把事情办一办就走吧!如果碰到阮家来闹事就撤退喔。」
  「没问题--」
  虽然笑笑着说没有问题,但陆羽早就做好了准备,再怎么样也要去试试看,怎么可能空手而回呢。轻轻地拉了一下贴在袖子里面的符纸做确认,陆羽不觉得紧张,反倒觉得兴奋了起来。
  跟着表哥下车,表哥很小心的捧起他的宝贝百合花盆,在校园里照着地图游走。K大里几乎没有孤魂野鬼,意料之外的是所非常干净的学校。原本以为学校旁边的山里应该也有些小妖可以问话,但深夜的学校瑞安静得很诡异,风徐徐地吹在身上,有点空虚的感觉,昨晚还能看见的些许孤魂,现在完全不知去向。
  「阮家好像清过场了。」表哥一看现场,就这么断言道。
  这两天阮家已经比他们先一步开始执行这个任务,一般来说术士是不会去清别人的场--清场就是把这个区域内所有的孤魂野鬼以及妖怪全都杀死或赶走。这种耗费心力的事情,就算有钱都没人想做。
  不过可以推想,阮家肯定是把那些可怜的小东西全杀光了,免得式族的人过来的时候,能从他们的口中问出些什么线索。能做到这种程度,看来阮家对式族的恨意真的很深。
  「这样我就没得问了,只能靠柔柔和芙儿啰!亲爱的,替我问看看好吗?」
  表哥充满深情的望向他的妻女--最近仍然在外遇中的妻女。阮家可以把那些会动的妖怪幽灵都赶走,但总不能把全校的树都给砍光吧?而且他们不擅植物之类的沟通,在这点优势上,表哥是全胜。
  只见两朵粉红色的百合花随风晃动,而表哥看起来像在自言自语......陆羽趁机四处张望了起来,果然远远的就看见阮家的那两个人站在颇远的地方!
  「咦,表哥,我看见阮家的人了。」
  「没有过来的话就别管他们。」
  「好。」陆羽小心地观察着对方的行动,是昨天出现过的一男一女,可是今天他们见到自己,并没有直接过来挑衅。
  是因为见到表哥的关系吗?这次他们不敢靠过来了?表哥看他们没有靠近,自然也没有要反击的意思,似乎真的只想尽快把事情做完。芙儿和柔儿已经在向周遭的草木打探讯息了,如今只需要再拖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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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52:39 |只看该作者
  看来阮家还没有找到那个戒指有关的线索--要不怎还会在这里待着?这么想就安心了,转头看过已经进入状况的表哥,陆羽却莫名有种不安的预感。
  奸像没有这么单纯,阮家的人会这么简单的因为表哥在这里的关系,就不上来打一场吗?
  再次紧盯住占在远处的那对男女,陆羽很肯定那个女孩子早就看见了自己。突然间,他发现那个女孩子挽住了他哥哥的手,远望看不清楚,但似乎是在拉扯。听不见他们那边的声音,但很明显的,女孩似乎是想要阻止她的哥哥做些什么。
  他们是怎么回事?
  夜晚很暗,虽然四周的路灯照得很亮,但就陆羽的视力来说也是极限了。他皱起眉头想要更靠近一点看看他们在做些什么,算算从楼梯走下去的距离,就算那男人跑过来,自己也还来得及跑回表哥身边。
  「表哥我去看看。」
  「小羽,你不可以过去!」
  「安啦......」正转头过来,想和表哥说没关系的时候,回过头来的景象,却让陆羽吓了一跳。
  一个全身像是包在白色斗蓬里头的小老人,哗地一声从陆羽身边的树上跳下,他伸出手往陆羽的身上捉去,还来不急看清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陆羽纵身往后一跳,但那小老人的手脚却伸得出乎陆羽意料之外的长,只见那小老人身体上长着一个小孩似大小的头,手脚却似大人般的灵活,而且不合比例的过长。
  刷地一声,陆羽便被他给擒住了肩膀、连尖叫都还来不及。对方用力一甩,原本以为自己会被整个人摔出去,没料到这小老人并没有这打算,反而用力的将陆羽环抱在自己的胸口,那双枯骨似的细手却力量惊人,简直像锁链一样的捆住陆羽的身体,受到紧压的胸口一瞬间甚至无法呼吸。
  「哇啊!」
  「小羽!」
  陆羽被那怪人给捉住的瞬间,表哥手中的符纸也跟着飞了出去。不愧是经验丰富,一路靠着实战打出名声的强手,那自表哥手中脱出的几张符纸瞬时化为半透明的狼状式灵,嘶吼着往那白衣老头的身上咬去。
  但白狼没有咬着那白衣老人,那老人的身影在式灵扑上的那刻竟然硬生生的退后了数尺,完全看不出他的动作究竟是太快,又或是用了什么术法。见他一翻一弹,动作轻盈万分,和表哥掷出的式灵距离是越拉越远,简直如同飘动似的直直飞往那阮家兄妹的方向.
  原来那站在远处的阮家兄妹一开始便没有要接近两人的意思。他们早就打探到式族会派出姜子甫这个硬派的打手,先别说姜子甫和左护法同是姜系的族人,姜子甫根本就是左护法的直传弟子,这虽然对阮家来说,若是能打垮姜子甫,可比乱打那些式族杂鱼更来得痛快万分!
  只可惜认清事实,他们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姜子甫--别忘了左护法本身就是对付阮家的专家,姜子甫又是他在阮家居住多年之后才教出来的强打手,就算是带着阮家剩下的三只玉兽全上的话,说不定还打不赢带着式神的姜子甫。
  但要是就这么因为害怕姜子甫而不对他下手,阮家哪咽得下这一口气?原本计画要兵分二路堵死姜子甫的去路,再慢慢的和他斗,好运的是姜子甫这次竟然带了
  一个小喽啰过来--式族的小家伙,看起来挺弱的,当然战略也就随之改变,原本要埋伏姜子甫的玉兽。转而捉走陆羽当作人质。
  姜子甫一眼便看出那穿着白衣的小老头是什么来头,他便是阮家的四方镇宅玉
  兽之一,震魄。这只阮家的玉兽年纪非常大,早已习惯化为人形的生活,震魄的原身是阮家所使的四种玉石之中的白玉髓,是完全以速度取胜的使魔。
  其实震魄的力量,普通人要打倒他不是太难,但至今千年,还没有人能捕捉到他的身影。
  「啧!」表哥叹了口气,小羽居然就这么被捉走,实在是自己的一大疏忽。一开始没有预料到震魄这样的角色会在这种场合上现身,完全他是过于轻敌所致。
  但念头一转,这次小羽讲不听话硬是跟来,让他吃点苦头倒也下错,也算是个难得的经验--反正有自己在,随意和他们打个三招后再救回小羽也没差。就算震魄很强,但也不是没有制住他的办法。
  不慌不忙的在指间夹满符咒,正打算把狼群招回来好多玩几招的姜子甫,却听见远处传来了一声非常结实的爆炸声响。磅的一声,从阮家人那边所传来。
  「怎么回事?」
  「大哥!」
  远处响起了女孩子的尖叫,爆炸的方向是刚才陆羽被捉走的地方!一阵浅浅的沙土扬起、短暂的遮蔽住远处的视线,姜子甫不敢大意地往前走去探看,干脆顺势让狼群趁着这声爆炸往前冲去。
  狼群的身影随之隐没在夜色之中,接下来传来了嚎叫的吼声,尾音拖得漫长恐怖。那是姜子甫熟悉的声音,狼群想必已经完成了任务,于是满足的吼叫了起来。
  烟雾散去,令姜子甫感到惊奇的却是倒在地上的两人。陆羽看起来没有大碍不说,但他竟然反过来将那个玉兽震魄给压制在地上。看起来有些疲惫的他见到表哥跑了过来,还不忘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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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昨晚陆少悠教给陆羽的符咒......水符,是结界咒的一种,功能非常的简单,使用的时候如同一层水幕将使用者团团包围,来达到阻隔的效果。但这层水幕不是普通的水流或雾气那么柔弱,而是使用高压将水压成极薄的一层,再让极高压的水产生快速流动,最后产生如刀刃般强力的水膜做为保护。
  除了用来做物理上的防御之外,实用时的技巧便是将此强大的水结界集中做为单点突破,原本威力强大的水流在一瞬间集中于一点住敌方穿刺而去,别说是物理上的防御了,就算是法术所构成的结界,可能都经不起这集中的一击。
  倘若使用到收放自如的程度,术者还能在自身周围同时布下数层的水幕结界,兼顾攻击与防御。可惜这招只适用于近身战,毕竟这种强力的水压一旦离开术者太远,效果立即以倍数削减。而且此种结界光用肉眼就能辨视,一旦敌方看见术者身边布上这种结界,不可能还会如愿的近身让人攻击。
  「不过,小羽你记得,招式都是人创的,每招都有破解的方法,但不代表每一招都不能用--当然是要看你的用法如何。只要用成功了,再怎么强的破解法都来不及救。」堂哥很认真的如此教道,陆羽也专心的听着。
  「你知道你明天的敌手是谁吗?」
  「一男一女,好像是兄妹吧,男的很凶,女生看起来好像没有要攻击的意思。」
  「那好,我和你说,阮家有四方镇宅玉兽,水正好能克他们的属性。四只玉兽的其中一只已经死了,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被左护法杀死的那一只。剩下的三只,我猜他们会带一到两只来,至于会带出来的两只,肯定是我想的那两只。」
  「阮家的玉兽都是人形,这个我们先不管,你明天要和姜子甫一起过去,我想你不会笨到去找他们单挑。对方是兄妹的话,女方又没有要攻击的意思,那我们的敌人就只剩下半个。」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男的要保护他妹妹,所以只剩一半的心力能和我们对打吗?」
  「答对了!你太聪明了。半个阮家人要对付姜子甫,他们也不是笨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呢,要怎么替自己增加对付姜子甫的筹码?」
  「从我下手?」
  「对,就是从你下手,虽然不太好意思不过这是事实。反正小羽你一定会被抓走,就先做好准备吧!这个结界就是重点。它的引爆时间很快,几乎只要丢符就能完成,所以如果他们靠近你的话,就有得玩了。」
  堂哥言下之意,便是要陆羽在自己的身上准备好大量的水符,只要阮家人一靠近就将之引爆,第一层架起结界的时候,水结界的力道就足以将阮家人自身边弹开并给予重击,若是动作够快,幸运的话,第二击就能将对方打倒。
  「对方如果要抓你的话,一定会派速度较快的玉兽出来,速度快的对手通常防御力也相对的低,近身战会非常吃亏。但如果他要抓你,就一定要碰到你,这是极好的赌注。」
  「这看起来很难,真的来得及学吗?」
  「安啦,别忘了我们式族最擅长的就是结界咒。我们族里的对打永远是以守为攻,不是因为我们的攻击比别人弱,而是因为我们的防守能力比其它人来得强太多了,就算只用防御也能打倒对手。这不是弱而是发挥优势,算是我们族里特殊的天分吧。」
  「你就算放弃所有的防御只专注于攻击,防御力还是和他们差不多,所以你就尽力去攻击就好了,再说我们式族的血缘就算再远,终究还是亲戚,你用血亲所画的符来攻击,力量也会强上许多。要一天学成的话,不是什么难事,只是......」
  「只是?」
  「以你的体力,我猜只能引爆一次。时机算好的话,就用力给他爆下去,后面丢给姜子甫去顶就好了,反正有他在死不了,不要受伤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好,我试试看!」
  「加油喔,晚上等你的好消息!」
  堂哥大笑,还说晚上要叫披萨和亚渝一起庆祝。
  「哈哈......」
  「小羽你没事吧!怎么搞的?」
  听见表哥大声的叫唤,陆羽深呼吸了一口气。果然正如他和堂哥所推演的一样,完全命中了!陆羽心里的痛快真非言语所能形容。在出门之前,陆羽便在自己的外套袖子底下贴满符咒。这放符的位置是学表哥的,表哥平日也习惯在袖口内缘折上几张符咒,就算只剩下单手可以使用,也能够将袖口的符咒快速丢出,以减少伸手进口袋拿取时的危险。
  加上一开始就预料会被对方挟持,想必身体和手都会被捉住,于是陆羽在双手被按住之时手背一翻,便捏出水符引爆,效果比想象中更加惊人。陆羽于是趁胜追击,拚着剩余的体力连续引爆第二次,那个白衣老头终于被震得摔了出去。
  狼群已经早表哥一步将陆羽和震魄给围了起来,不远处的阮家兄妹虽然也想冲上前去,但碍于姜子甫的式神,硬是被挡在外围,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倒在地上的玉兽干瞪眼不说,守住最外围狼群直接就往他们的身上攻击咬去,逼得他们张开结界站在原地防御。
  阮家的结界不似式族那么的灵活厉害,被一群式灵层层围住之时虽挡得住,却也被钉在原地无法脱身。姜子甫走上前去,一看见陆羽的袖口下露出的符纸,立即明白他在乱来些什么。于是让式狼稳稳咬住那个叫做震魄的老头,姜子甫往他的身体四肢上头各贴上一张定身符后,他才和陆羽说可以起身了。
  「你的胆子真大,这是陆少悠教你的对吧。快起来别坐在人家身上,这位是阮家的玉兽,震魄。」
  「哈哈......表哥你怎么知道是堂哥教我的?」
  「那当然,他用的符还不都是我帮他画的?这招也只有他用得顺手,不过你用起来倒也不差,破坏力不小呢。」
  检视着地上已经无法动弹的玉兽震魄,陆羽发现他的身体虽然受了伤──真的是如同玉石那般裂开那样的痕迹,骨头与血肉的伤口之下不流一滴的血,反倒是浮现出白色玉石的乳白色光泽,看起来一点都不恐怖,反倒像是个碎裂的石膏像。
  『你们这些该死的......』
  震魄即使已经被打倒在地,仍然痛苦的对着两人嘶吼。陆羽对他哼了一声,只要想到昨晚阮家人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他们打倒在地的事情,就感觉十分不屑,虽然这家伙不是昨天动手的人,不过既然都动手攻击自己了,那给他一点教训倒也爽快。
  躺在地上的玉兽动弹不得,只能和陆羽怒目相视,而表哥则是又扔出几张符咒,在狼群之中又加进了新的狼群,这一整群的数量差不多快要近二十来只,而且从刚才仓促召唤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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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55:45 |只看该作者
,所有的式狼都已经从半透明化为真正的实体,身上还燃上了表哥所使的净火,朝着将自己锁在结界之中的阮家人怒吼,样貌凶猛万分。
  而那个女孩子──昨天企图帮助陆羽他们的女孩,此刻也在结界之中,被那个黑衣男子给挡在身后保护住。她皱着眉头看似相当不满,倒是护住她的兄长已经一脸杀气腾腾。
  「你这混帐!快放开他!」
  那位昨晚带头挑衅的黑衣男子,如今位居劣势,但见到自己的同伴被击倒在地,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才不要哩,放你出来还得了。」陆羽嫌恶的说道,不忘顺便整理一下贴在袖底的符咒。
  「我绝对要杀了你!」
  男人越骂越凶、越骂越狠,表哥的式灵也随着男人的愤怒而越守越紧。不晓得表哥接下来要怎么处理这两人,只见表哥往前走去,却对那男人置之不理,反倒是直接和那女孩子讲起了话来。
  被困在结界里的女孩子,看起来情况虽然危急,却淡淡的对着姜子甫一笑,脸上完完全全没有慌张的神色。
  「瑾青,你怎么在这儿?我昨天没看到你。」
  「我躲起来了嘛......」女孩子眨眨眼睛,细声说道。「好久不见了,舅舅。」
  「好说。」表哥笑道。
  「舅......舅舅?」陆羽听到两人间的对话,看看表哥、又看看那个被唤作瑾青的女孩子,脑袋里震惊到一片空白。
  「表哥,她到底是......」
  「呵呵,小羽你昨天有见到她?看来我是想错人了。瑾青,麻烦你──」
  「也好,大哥,你先退下吧。」
  瑾青拍拍挡住自己的黑衣男子,但男子仍旧咬牙切齿不愿听话,「辰砂,下去吧,我和舅舅聊聊。」
  直到瑾青开口唤出那男人的名字,男人才硬是忍下了怒气,将结界给撤下。在男子撤下结界的当下,姜子甫的式灵也渐渐消失,只留下几只看守倒在一旁的震魄老头子。
  女孩子的名字叫做柳瑾青,虽然是阮家的人却不姓阮──不姓阮的原因和式族差不多,族里都不止有一个姓,但阮家是嫡系的长子长女才能够姓阮,其它的族人便全部姓柳,阶级透过姓氏,相当的分明。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令人意外的,她竟然是姜子甫的侄女,也就是说,她是左护法的孙女!
  当年左护法在十几岁时,便在阮家留下了两个女儿,两个女儿同样也都在十几岁那年就结婚生子,因此才会造成左护法现在虽然只有五十几岁,却有一个十几岁的孙女。
  姜子甫和陆羽严格说来和瑾青的母亲是同辈,因此瑾青要唤姜子甫为舅舅。她的身上同样也流着式族的血,和式族的人接触得也比较多,也难怪对于式族没有那么深的恨意。
  「舅,辰砂他们听到式族的人要来,所以就都跑来了,你别生气。」
  「我怎么会生气呢,倒是你,最近过得好吗?」
  「最近有点忙呢,在考虑要不要念高中......」
  表哥和瑾青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这么聊了起来,两人似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陆羽不晓得的,是左护法在离婚之后,阮家的人很强硬的不愿意让他见到孩子与孙子,因此好一阵子都是由身为侄子、年纪又和女儿相仿的姜子甫去探望。
  虽然一年也才见个一次面,但瑾青对于自己从未谋面的爷爷以及式族的事情都相当的好奇。也许是她出生得晚,对于当年玉兽死去的事情,她没有沾染到族里的恨意。又或许是她的个性原本就非常的柔和,一开始就不愿意去计较些什么。
  辰砂接到这件案子后不久,瑾青便听闻式族的人也会出现的消息。她心想不妙,于是硬跟着来了台北,果然不出她所料,辰砂他们摆明就是来打人的。
  「对了,我和你介绍,他是我表弟陆羽。」
  「......你好。」
  只见瑾青望着陆羽微微一笑,陆羽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起来。
  「真不好意思......昨天害你的朋友受了伤,真的很对不起。」
  瑾青很惭愧的低着头道歉,态度非常的诚恳,反倒是让之前态度强硬的陆羽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呆望着瑾青,脑袋一片空白的陆羽,倒也做不出什么即刻的反应。
  「不、不会的......」
  「我一定会好好的和大哥谈谈,请他不要再找你们麻烦了。对了,那位陈先生他应该快到了吧?舅,我们去把戒指找出来吧?」
  「好啊。」表哥点点头,「不过陈先生是陈建宇吗?你联络他要做什么呢。」
  「是这样的......」
  一会儿瑾青又转头回去和表哥谈了起来,很认真的讲起了工作的事情,陆羽不能打扰他们,但站在一旁,那个瑾青的大哥──叫做辰砂的男子,却在让陆羽感到相当的危险。
  在表哥与瑾青聊起天来的时候,他就踢开表哥的那群式灵,去把那个白衣小老头从地上救了起来,小心的将小老头给抬到了周围干净的地方以后,他像昨晚那样的伸手秀出指上所戴着的玉戒,将戒指按在那个小老头的伤口之上。
  没隔多久一阵深沉的绿色萤光微弱亮起,料想应该是在替那个小老头治伤吧?陆羽是第一次见到玉兽这样的东西,从前也从未听说过,但这玉兽给陆羽的感觉和自家的式神是完全不相同,玉兽的气息在陆羽的眼里,完全与人类相异......反倒像是那种非常凶猛的妖怪。虽然有着人类的样貌,眼神里却透着妖异才有的那种强烈火光。
  这么说来......那个叫做辰砂的男人难道也是玉兽吗?
  和那个白衣的小老头完全不一样的家伙,但陆羽的直觉现在很明显的告诉自己,这个叫辰砂的家伙,肯定也是玉兽之一!
  「表哥,那个辰砂该不会也是玉兽?」
  「是啊,他也是玉兽之一。他是守东方的辰砂,他现在应该非常火大,小羽你别去打扰他。」
  仅管自己也拥有像白鹫这样完全和人类长得一样的式神,也见过像紫烨这般化为人形时毫无瑕疵的狐妖,不过见到像是辰砂这样第一眼完全看不出是妖异的家伙,还是难免让陆羽震惊了一下。
  「可是他们不是兄妹?她叫他哥哥呀。」
  「呵,那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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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56:56 |只看该作者
  「辰砂就像我哥哥一样,他其实很好的,你别被他吓着了。」瑾青说道,但不知怎的,话只要给瑾青一说,听在陆羽的耳里,却是格外的有说服力。
  「所以他真的是玉兽啊。」
  再度望向辰砂,但扶住震魄坐在花圃旁的他,只是恶狠狠地回瞪,一脸巴不得把式族的人都给剥皮的模样。
  「辰砂他们......这也是没办法的,我会叫他们别再动手。」柳瑾青抬起头来,陆羽只见到她一张白皙漂亮的脸蛋,一对大眼睛水汪汪的对着自己笑,还带上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看得一下又呆了。
  「好──」
  「小羽,你怎么讲话结结巴巴的,刚才用符太累了吗?」
  「不、没有......」
  「看得呆了?」
  「哪有!」
  表哥虽然很想反问说「我又没说你看什么看到呆了,这么急着是要反驳些什么?」但不用讲也知道,小羽的眼前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看到发愣?表哥有些为难的笑笑,硬是将话题先拉回工作上面。
  「那瑾青你没有打探到什么啰?在这里的幽灵呢?」
  「没有......完全没有呢,我一直跟着辰砂怕他乱来,但一个都没有问到。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说不知道,后来辰砂一生气,就把他们都赶走了。」
  「唔,没有关系,你再等我一会儿,我请柔儿和芙儿问完,如果有找到的话,就交给你。」
  「舅舅你别让我们,我们找不到戒指是能力不及你,千万别这样。」
  「别这么说,你联络了陈先生过来,是想向他道歉吧?若是道了歉还让辰砂空手而回,这样我过意不去,知道吗?」
  表哥这么说道,柳瑾青低头思考了一番,终于点点头答应。
  「那好,瑾青,我现在继续去学校里头晃晃,很快就回来......你要带震魄先回去吗?他伤得好像不轻。」
  「他没事的,舅你快去吧。」
  「小羽我们走。」说着,表哥指往他原本预定要走往的方向,示意陆羽跟上。陆羽也正觉得都是表哥和瑾青两人在说话,而自己落得和那个辰砂干瞪眼的下场,十分尴尬,表哥一喊,他也就跟着跑了过去。
  两人正踏离了两步之时,原本也转身要走回玉兽身边的瑾青,却忽然叫出了声。
  「啊!等等,舅舅......我和你说......」她一出声,表哥立即跑回了她身边听她说话,陆羽听不清楚他们俩说了些什么,但没有说太久,只见表哥点了点头之后,回到了陆羽的身边。
  「好、走吧。」
  「表哥,她刚刚说了什么?」
  「她说在旧馆那边还有一个难缠的幽灵,昨天他们清场的时候居然还没办法将他清掉,顽固得很,说我们可以过去看看。不过那鬼有点疯疯的,问不出些什么来。」
  「疯疯的鬼?」
  「说是个穿着白色实验袍的家伙......她问过这里的学生,听说是以前在这里自/杀的学长。」
  「啊?」不就是陈建宇一直和自己说的那一个?原来那家伙真的存在啊。
  据瑾青的说法,那位学长出没在校舍里的实验室和地下室中,看起来很像变态。也难怪陆羽没看到他游走在路上,因为他都躲在建筑物中死不出来。
  一般的孤魂野鬼是没办法随意进出人家的房舍的,只要对方的大门不开,他们也只能在路上游荡;但这位学长似乎和一般的孤魂们不一样,他是正大光明死在校舍之中的鬼,因此不会被校舍的门给挡在外面,可以自由的在楼房里头出没。
  「昨天瑾青原本想收了他,没料到他一飘就躲进了机房,墙壁四角都贴了符还是赶不出来,拿他没办法也就走了。」
  陆羽对这学长实在没啥兴趣,倒是想再多问一些有关于阮家的事情。
  「表哥,你可以和我说玉兽的事情吗?」刚才伤到了玉兽之一,陆羽的气也算消了,又听到瑾青似乎已经约了陈建宇出来要和他道歉,更是没有继续生气的理由。
  震魄这小老头玉兽和自己是初次见面也就算了,但陆羽比较想知道的,是给瑾青唤作哥哥的那个家伙──柳辰砂。
  「你真的想知道啊?」[星期五出品]
  「是啊。」陆羽跟在表哥身后,认真的说道。
  「可是我没有什么能告诉你的......而且......」捧着百合花盆的表哥,难得的露出了阴沉的笑容「你想知道是因为瑾青吗?你呦,人家今年才十五岁,你想都别想。」
  「表哥好小气!我看错你了!」
  「那是我侄女耶,开什么玩笑,你要是想讨她开心的话,那就把戒指找出来给她,她就会开心啦。」
  「表哥好诈,你已经在找了,还轮得到我吗。」
  「哈哈,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找阮家人打架,害我吓了一跳。那一招用得不错,临场的反应也很好,说不定你适合走实战派呢。」
  不过就初学者而言,技巧上似乎操控得太好了一些......表哥虽然心里有些疑惑,倒也觉得这可能是陆羽的天分,见他这么开心,也该好好鼓励一番。
  「真的吗?感觉挺不错的呢。」
  说真的今天打完架后的感觉真是神清气爽,陆羽自己也完全不晓得,居然会对战斗这样的事情有兴趣。以往的自己不是最讨厌这种事情了吗?今天居然有胆子上场。不过瑾青看到应该也会晓得,自己不是那种会被辰砂打到站不起来的人了吧!
  嗯,但是瑾青──正当陆羽想要再向表哥套话询问有关阮家的事情的时候,一句残忍的话突然从陆羽的脑海中闪过。
  ......人家今年才十五岁,你想都别想。
  十五岁?瑾青才十五岁?
  一点都看不出瑾青只有十五岁!不管是气质或是身材......居然和自己差了五岁之多!!如果是二十五岁和二十岁的男女年纪之差,那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不过二十岁大学生追求十五岁女国中生的感觉,简直就像犯罪啊!
  要是再多个一岁......十六岁......那就好了,为什么偏偏是十五这个尴尬的数字呢?
  为什么──
  陆羽的心中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空了,不止是心里,就连脑浆都有种被抽光的感觉,让他完全无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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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58:22 |只看该作者
  「小羽,你怎么了啊?发呆?」看着陆羽突然一脸震撼的表情,表哥皱着眉头不晓得自己的表弟究竟怎地忽然发起疯来。哪知道自己的表弟正遭遇了恋情上的第一步困难。
  他总算发现了,自己也许在看见瑾青的那刻,就莫名的为她的甜美笑容所吸引了。那念念不忘的动力,才是驱使自己认真战斗的原因。
  「小羽,醒醒?」表哥看见陆羽叫也叫不醒,干脆凑上前去近看着陆羽,小心地喊道,还以为他用法术用到失了神。
  「表哥,啊、我没事。」
  「没事就好,芙儿和我说那个陈建宇到了,你要不要过去接他?和他打个招呼也好,我有点担心他和辰砂碰了头,瑾青又管不动他们。」
  「陈建宇在哪里?」
  「好像在后门那边,你知道在哪里吗?那一个方向。」表哥指着护理系的方向,那边的确是后门,昨晚陆羽就是从那边走到便利超商和陈建宇碰面,买完咖啡后不久就遇袭了。
  今天从正门和表哥一起过来,陆羽不晓得这个方向该怎么走比较近,不过大学的路都差不多,反正只要方向对了就绝对不会走不到目的地,听了表哥的话,陆羽和表哥相约在前面一点的系馆等待,自己先去后门接陈建宇过来。
  「那我过去啰,你等我一下。」
  正好表哥也需要点时间和柔儿及芙儿做沟通,挥手送过陆羽,于是陆羽快步往后门的方向走去。
  记得之前有看见系馆靠山的那一边有一条大马路,照理说直走会到后门......
  「奇怪?」
  感觉自己大约已经走了五、六百公尺,拐过弯之后已经完全看不见表哥的身影了,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直都走不到大马路?
  陆羽不明就理的继续往前走了莫约五分钟,还是走不到大马路上头。周围的夜色中飘起了淡淡的薄雾,陆羽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惨了,是鬼打墙?
  自己什么时候踩进来的,实在太不小心了......问题是表哥不是才说阮家清过场了吗,现在哪来的鬼在学校里头做鬼打墙呢?该不会是那个难缠的鬼学长?
  停个几分钟表哥应该就会发现,过来救自己了吧?干脆原地坐了下来,懒得再继续浪费体力,张望起四周来,陆羽远远的看见了一个身影。模模糊糊的,包围在浅白的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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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58:56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

陈建宇今天晚上回到学校,可不是空手而来。他原本想要叫陆哲月陪自己来的,没想到去陆哲月打工的诊所找他的时候,陆哲月一听到什么阮家还有陆羽的表哥之类的话,他就跑了。留下傻眼了的陈建宇,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好友脚底抹油溜得这么快速,就连工作都丢下不做,就是怕自己拉他去学校见那个什么阮家人。
  这是怎么回事啊?陈建宇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原本如意算盘打得好好,要把陆哲月这个武功高强的......喔不,难得一见的打架人才给带回现场去,陆哲月虽然个子很高大,但为人温文得要命,如果跑去和班上和同学们说他会打架,同学就算在考试的十分钟前八成都还能笑得出来......
  不过陈建宇对陆哲月很能打架的这件事情,可是心知肚明得很,这家伙明明就会打得要命,可能是和什么高人学过武功吧,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越厉害的家伙总是越谦虚,而陆哲月很明显就是那种太强太谦虚的典型,陈建宇如此的一口咬定。
  结果把陆哲月带去找那个什么阮家人打架、替自己出气还要叫警察来捉他们的计画,因为陆哲月的不配合而泡汤了,陈建宇失望不已,不过失望的陈建宇却在小诊所里头看见了另一道的曙光──那就是陈建宇和自己的学长、苏医师。
  说起这位苏先生,个性温文的程度可比陆哲月还要夸张,简直就比家里养的小猫咪还要乖,乖中还带一点呆。之前借着陆哲月的介绍而认识了这位目前正独立开业中的学长,也听到了不少有关他的悲惨小道俏息。
  据可靠的消息来源表示,这位苏先生的人虽然好得不得了,问题就是个性实在太软了,就算因此而吸引到不错的交往对象也留不住。从学生时代到现在一共交过三个女朋友,三个都惨遭亲友横刀夺爱。更糟糕的是,被横刀夺爱之后,他还是一样改不过来,继续过着他那温温和和的凄凉生活......
  于是可怜的烂好人苏医生迄今还是孤家寡人,单身一人,没有女友也结不成婚。不过话说回来,这种烂好人是陈建宇最喜欢的类型了,尽管有些卑鄙但不能不承认,和这样的人相处,比起和其它难搞的家伙做朋友是要划算多了。
  「学长,你晚上有没有空?」于是在陆哲月逃走之后,陈建宇嘻嘻笑笑的潜进了挂号柜台,动手接过陆哲月丢下的工作,趁着没病人的时候,把握机会问了起来。
  「嗯,今天晚上有休息呢。要去吃饭吗?」苏医师不知学弟险恶,开心的回应道。
  「学长要不要一起去夜市逛逛?我们去吃好料的,聊聊天。」实际上是想拖学长下水,陪自己一起去找阮家人报昨晚的冤仇。
  「耶,好像不错耶......我好久没有去夜市了,好怀念喽。以前我在那边念书的时候,都会去吃小吃呢。」
  听到学长答应,陈建宇也笑得开心,一脸好像真的很期待要和他去吃饭的模样。不过待在柜台算了算钱,陈建宇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对了,学长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遗失贵重戒指的事啊,在我们学校里?」
  自己是从来没有听说什么戒指的事,只有昨天从小羽那边得知的线索,不过早自己很多届的苏学长说不定会晓得,不如顺便问一下,也不吃亏。
  「嗯?戒指哇,我想想喔,好像有点印象耶。」
  「真的有这件事啊?」
  陈建宇不可思议的惊呼,只见苏医师环起手,真的认真的思考了十几分钟,终于在又看过两个病人之后,他推开诊疗室的门跑到柜台那边去,兴奋的和陈建宇说道。
  「我想起来了──是钻石戒指对不对?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啊?好久以前的事啰,我都快忘光了呢。」
  「我没有那么清楚耶,只听到一点点,学长能和我说吗?」
  「可以啊,当事人我很熟呢,他最近要结婚了,娶的是我的邻居呦!」
  「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呀。」苏医师难得的露出了得意的表情,「我算是媒人呢!」
  这事情在当年好像还满有名的,但是是那种大家私底下八卦不外传的有名。知情的人就是知道,不清楚的人从头到尾也搞不懂怎么回事。
  于是在诊所关门收工以后,陈建宇坐上苏学长的车子,两人一起开车到夜市里吃东西、逛逛街,在庙口附近点了大碗的蚵仔面线和臭豆腐、炒面,小火锅,再制式化的加上一杯珍珠奶茶,在搜括各家食物的途中,还很巧合的遇见了正在「约会」的白鹫。[星期五制作]
  两人点菜点到整桌爆满,然后坐下来开始狂吃,边讲起这件八卦。
  事情的主角姓林,姑且称作林学长,他和苏医师只有一届之差,不过当年两人并不相熟,纯粹只是同一个社团里面会打照面的同学。
  「你们是什么社的啊?」
  「养鱼社啰。」苏学长回道:「当年我朋友送我一缸的孔雀鱼不知道要怎么养,就去那里问。后来越养越有兴趣,就入社了。」
  苏学长的诊所里的确有一个很大的鱼缸,里面养了海葵和超小只的萤光橘色小丑鱼,外加几只钳子很长的小虾,很多小孩子来看病的时候,都喜欢在鱼缸前面跳来跳去,最近则是大喊「有尼莫!」之类的话......听说海水鱼不好养,没想到苏学长居然还是养鱼的内行人。
  总之因为同社团的关系,苏学长当年听到的故事比那些完全无关的外人多些,他讲的大意就是,这位林学长之前和山下一个卖小吃摊子人家的女儿交往,那个小吃摊的东西很好吃,以前的苏学长也常去光顾,那个女生长得漂不漂亮他倒没有仔细看过,现在也根本不记得那个女孩子究竟长什么样子了,不过小吃摊的服务很好,老板很客气倒是真的。
  记得那时候事情被压了下来,所以只有几个警察来作作笔录,访问一下。
  有些学弟妹到处问都问不到真相──当然那时候的网路还没有这么发达,要不然在学校的BBS一下子就闹开了吧?总之是听学姐说,林学长的家里约了那个女生出来谈判,结果那个女生当晚就被发现摔死在楼梯下。
  那是护理所的系馆楼梯,当年他们好像是约在更里面的医学馆校舍会谈,女生却在比较靠近大门的护理所失足摔死,真的相当的奇怪。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那个女生虽然和林学长交往,可是都约在校外见面,其实那个女生对校内的环境一点都不熟,加上又是晚上,下着绵绵细雨,万一她一开始就走错系馆,发现之后又因为担心迟到,而慌张的想要跑下楼梯赴约,那会失足滑落也不意外了。
  警方也只能以此做结论,加上林学长的家人当晚在医学馆前面数度被路过的学生所目击,因此他们就算有嫌疑,也有不在场的证明,最后也只能用意外结案。
  「不过我有依稀听说戒指的事情。」
  「嗯,这才是重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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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那个女生的戒指不见了,是非常值钱的钻戒噢,在我们那个时代、又是学生,这是很不得了的,林学长的家境非常的好,所以据说那钻戒是令人咋舌的价钱呢。他平常不是那种挥霍的人,就连快要烂掉的水草都很小心的把它种活再继续用......会为了那个女生买这么昂贵的东西,对方对他来说应该真的很特别吧。」
  「可是那个戒指就不见了,找也找不到,有好一阵子林学长都在事发的地点晃来晃去喔,老师都很担心呢,只要一看到他出现在事发地点,就死盯着他看,就怕他想不开还是怎么的。」
  「那戒指最后找到了吗?」
  「没有,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我也只知道这样,所以你刚才说戒指的时候,我还一下子没想起来。怎么这么巧合,他最近都要结婚了,你就提起这件事情?」
  「啊,那是因为......」
  说着,陈建宇便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苏学长,苏学长呆呆地听完之后,表情看不出是听懂还是没听懂。
  「原来有这样的事情......嗯,林学长的妈妈......」他顿了顿,有些难为的开口讲道。「这样可就糟糕了,小薇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原来陈建宇担心苏学长对于那些「怪力乱神」的什么风水师啊、算命师那些的有反感,于是在讲到阮家人与陆羽他们家的时候,都刻意用些轻描淡写的句子带过就算,反正只要故事的主轴听得懂就行。
  但陈建宇倒是不晓得苏学长为什么能和陆哲月相熟──苏学长的老家根本就是开坛的道士呀!他自己也是有点程度的人,平常虽然从不提起,但怎会不相信这种事?
  一听见陈建宇所讲的话,虽然陈建宇讲的仅仅只是勾上了边,但内行人一听就知道其中不对。回想一下陆哲月今天上班上到一半跑掉的事情,大概也猜出个所以然来了。
  「这下子糟糕了,我要赶快打电话给他才行......啊,我把手机忘在车上了。」
  「学长你要打电话给谁?小薇?」
  「小陈我们快去吧,你说他们去学校吗?」慌慌张张的苏学长赶忙唤来老板结帐,剩下的也不打包,急着就要离开。
  一路快步走回停车场,苏学长翻出了掉在车上的电话就开始讲了起来,等到讲完以后,马上开车载着陈建宇出发。陈建宇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但他试着想要去了解。从苏学长的电话之中可以听出,他打电话的对象,似乎就是这个戒指事件的当事人──林学长!
  坐在副驾驶座上,陈建宇不安的问起了有关于小薇的事情。小薇是谁?他怎么听都没听过,又为什么学长会这么慌张?
  「小薇......就是我的邻居呀,要嫁给学长的那个女孩子,是我介绍他们认识的呦。某次聚会的时候我带小薇去当女伴,后来他们就交往了。她是个很好的女生呢。」
  「不、我不是要问这个──」
  「嗳,就是呢,最近虽然他们要结婚了,可是小薇一直和我抱怨说日子过得很不顺利,像是她前不久差点出车祸,或是每次和学长约见面,客户就一定会出事,感觉好像有什么衰运挡在他们之间一样,心情都变得忧郁了。」
  「喔喔,然后呢?」
  「听你这么说,我有点担心......」
  苏学长出身道士世家,自然从小耳濡目染,见过的案例不知凡几,特别是因为感情纠纷而引起的作祟,危险度更是加倍。他担心的,是那个当年摔下楼梯的女子,说不定已经化为恶鬼在作祟了?
  鬼这种事情很难说明,人心都无法掌握了,更何况是得了强大力量、又不再受任何社会道德拘束的鬼魂。就算那位女子的幽魂在这些年来都很平静,但也很难说不会因为听到林学长要结婚的事情,一夕之间暴怒而化为恶鬼。
  若要问说,都已经过了十几年了,为什么鬼差没有把她的灵魂勾走?实际上鬼差领魂也是有自己的一套方法,阳寿未尽而意外惨死的人,只要在他阳寿耗尽之前带走就好了。
  举例而言,若有一人应能活到八十岁,却在二十岁那年车祸身亡,那么他的鬼魂最多还能在人世间游荡六十年──直到他真正满八十岁的那天,鬼差才必须强制将他带走。
  现在的鬼差都很懒散,反正只要去医院门口坐下,一堆阳寿已尽的幽魂就会自动飘进他们的手里,业绩多到可以出国玩还嫌假放太多。以前的人多半在家中亡故,但一家一家到府收魂的历史已经过去了,在外头飘来飘去、还不用收走的家伙他们根本也懒得管,反正就算他们去收,一堆鬼也会跪在那边说「我还想多待一下啊......」之类声泪俱下的话,搞得他们好像在做坏事一样,不如干脆不理。
  同理可证,这位女孩子过世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岁不到,就算幽魂还待在学校附近,也一点都不奇怪。
  再说苏医师离开学校已经很久了,他根本不敢肯定那女孩究竟变成什么样子。记得当年他离开学校的时候,那女孩子的幽魂还一直站在楼梯旁的路灯下,而林学长也时常坐在那附近发呆。远远看去的时候,有种他们两人一直都在一起的感觉。
  但现在这件事不止是关系着可能被纠缠的小薇,也是为了林学长啊──之前林学长为了那个意外身亡的女友,所受到的打击,还有家中所受到的压迫,等等之事苏医师都看在眼里。
  若是林学长的母亲为了他的婚姻顺利,而商请式族或阮家的人硬是消灭那女孩的灵魂──如果她已经变成恶灵的话,在阮家手上是不可能被超渡的!绝对是就地正法处置掉。当年那女孩子摔死在楼梯上,林学长就已经够自责了,万一又听到母亲找术士要消灭她的幽魂,岂不又引起另一场的遗憾?
  不晓得会不会已经太迟,苏医师也只能尽自己的全力快点去处理这件事,他担忧地载着陈建宇直奔母校,在靠近车站那边等红绿灯的时候,心不在焉的陈建宇忽然摇下车窗,叫苏医师先停下来。
  「等等......学长,你看那边,那不是白鹫吗?」
  陈建宇指了指在捷运站旁边的公车站,那边平常是K大学生转公车去学校的地方,原本陈建宇只是想看看会不会正好见到认识的人在那边等车,没想到居然看见白鹫!
  「白鹫?就是刚才吃饭时遇到的那个人吗?」
  「对对、他在这里干嘛?不会是要去找陆羽吧!学长你可以开车过去找他吗?」
  苏医师开车绕过马路,拐了一个弯后才把车子桥到马路旁。陈建宇按下车窗,往白鹫的方向按下喇叭,白鹫好像没注意到他们,陈建宇干脆跳下车去和他招手,白鹫才很惊讶的回头。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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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2:00:29 |只看该作者
  「喂!这边啊──」
  「咦?」
  「我说你怎么在这里,是要去找陆羽吗?」陈建宇说道,只见白鹫愣了一下,露出十分惊喜的表情。
  「对呀,好巧喔又遇见你们了。」
  「因为我们也要去K大,走吧,顺便载你一起去吧!」
  「真的可以吗?」
  「别客气──」
  于是被陈建宇给半推半请的拉上了车子,上了车之后,白鹫有些生涩的和开车的苏医师打了声招呼。
  刚才在小吃摊上遇见白鹫的当下,苏医师就知道他是谁了,但是匆匆见过没有仔细看。
  陆哲月很久以前就和他说过白鹫的事情。只是没料到真的是个长得如此俊美的男人,原本以为陆哲月说的英俊只是客套话,但现在透过后照镜偷偷的望过白鹫,真的是好看到像是假的一样......
  「你要去找陆羽啊,他今天有去吗?」
  「我也不确定耶,不过如果没碰到的话也没关系。」
  「那好,我们一起去找他们吧。」
  原本在公车站等不到车的白鹫,很高兴的接受了陈建宇的好意。
  他们把车停在路口不远处之后,步行进了校园之中,要在广大的学校之中找出他们几个人的影子,实在是件难事,但白鹫和苏学长两人,根本没有停下来思考该走哪里的动作,直直的就往他们所「直觉」到的方向走去。
  「等等,不是应该要去护理馆吗......」
  「好像不在那边。」
  「『好像不在』是什么意思啊?」
  陈建宇虽然不明白,但也只能不明就理的随着前面的两人一起走。大概走了五、六分钟之后,前面的两人又忽然停住了脚步。
  苏学长先停了下来,接下来他伸手挡住了白鹫。陈建宇问说怎么停下来了?但前面的两个人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很专注的望向前方,好像那里有着什么陈建宇完全看不见的东西,透明但存在的东西。
  「你叫白鹫对吧?」苏医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但这段沉默的时间久得好像已经过了十几分钟。
  「嗯?」
  「前面的东西,你不要过去比较好......还是里面的人你认识?」
  白鹫听道,有些惊讶的点了点头,但没有回答。他感觉到小羽在这里,在很近的地方,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不见小羽的人影,又或是为什么苏医师要伸手挡下自己。
  苏医师示意白鹫和陈建宇在原地站好,不要乱动,说完,便自己往前直直的走向前方。
  「别过来,在这边等我。」说完,继续向前走动的苏医师的身影,竟在五步之远的地方消失了,像魔术一样完完全全的被夜色给隐没。
  陈建宇看得发愣,紧抓住白鹫的袖子把他挡在自己前面,心想这次可真的遇到货真价实的灵异事件了!
  陆羽在原地转着圈子走来走去,心情十分的恶劣,看看手表,距离自己离开表哥身边只过了十分钟,这时间不算很长,表哥应该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不见了。无聊地瞪着四周的景色,陆羽更加确定自己踏进了鬼打墙之中。
  有些鬼会和你玩,把你硬是留下来消磨时间取乐,反正目的千百种,多的是想要你留下的借口。小时候的陆羽常常被鬼打墙整得团团转,像是陆羽小时候念的小学里,就有一个讨厌的男鬼常常找他麻烦。
  例如早上出门上学,结果一踏进校门口就遇到鬼打墙,完全出不来。直到晚上大家都放学了,才被那个可恶的家伙放走,一整天的课都没上到,还被老师当成跷课的死小孩......好一阵子陆家爸妈都要亲自把他送到教室门口,确定陆羽真的进去了,才安心的回家或去上班。
  后来等到陆羽年纪大一点了,大概八、九岁以后,才没有再碰过鬼打墙,哪个鬼敢接近他,他空手就把那些家伙给揍扁──虽然没有学过咒术,但毕竟还是有这份资质,要打死那些小喽啰们并不困难,特别是陆瑕那时候也开始上学了,不给那些家伙一点下马威,怎么保护自己的妹妹?
  之后的十几年都没有再遇到鬼打墙,其实陆羽根本已经忘记小时候的自己都是怎么处理这种事情的了。记得以前的自己神准到可以单靠直觉把作怪的幽灵从鬼打墙里头揪出来,再空手痛扁对方一顿,以解决被鬼打墙困住所造成的耽误时间。
  可是现在......嗯,他看了许久却还是看不出来对方究竟是躲在哪里偷笑,真是越想越生气,人家正忙得要命,才和阮家的人打完架,又要去接那个不知道会不会遇害的陈建宇,偏偏这鬼挑这个时候来闹是要干什么啊?
  等自己找到那个做怪的家伙,非要把他打到飘不起来不可!
  「这家伙到底躲在哪里啊──」
  喃喃自语的陆羽,捡起地上的小石头就往身旁一阵乱丢,但小石头不管怎么丢都丢不出自己身边。看样子这个鬼的实力还蛮强的。
  「哼,还不快给我出来!」
  既然对方不动声色,陆羽干脆放声大骂。反正对方再作怪也困不了自己多久,表哥很快就会发现自己不见的事情而过来找人!再说,倘若激怒对方的话,说不定还能引起一些骚动,到时候表哥也会比较早些发现自己被困住的事情。
  捡起一旁花圃中的小石头发泄似的往外丢掷,忽然间,陆羽的动作停了下来,望着自己手中的小石头,他想到了一招。
  符纸基本上是一种很薄很薄的东西,随便一揉都能吞下去──其实真的有不少咒术,在使用的时候是得把符纸给吃下去的,所以符纸会被设计成这样并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是表哥的话,他在用符的时候,符纸会像活的一样自己飞出去或在身边展开,以应付中距离的攻击。
  自己根本不会那种高难度的技巧,天晓得要让符纸瞬间化为式灵、或是点燃之后像鸟那样狂飞出去,究竟得要多少年的修行,不过陆羽的脑中灵光一闪,倒是想到了不错的代替招式。
  「试试看好了。」
  他选了一颗在花圃里头算比较大颗的石头,之后抽出一张符咒,将石头包裹在符纸里头。
  「看我的!」陆羽用力的喊道,然后使尽全力将那包着石头的符咒给远远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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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2:01:05 |只看该作者
  扔出去的石子,在落地时终于发出了声音。而且不是小小的声音,而是像爆炸一般「磅」的一声爆破声响。
  好耶!
  陆羽在心中暗自欢呼了出来,石头终于没有因为鬼打墙的关系而掉回自己的脚边了。之后他又使尽全力的扔过第二颗,效果更佳,到了第三颗的时候,他觉得一直丢直球不是很过瘾,该是加点变化的时候了。
  他看着手上的符咒,之前丢的两次,都是靠符咒本身的力量在产生效果,陆羽除了把它丢出去以外,没有出半点的力气。现在的他回想起堂哥在电话中教导过他的使符技巧,简单来说,就是专心一致、将自己的力气全用在上头。
  「好、那接下来试试这个。」
  回想起自己刚才在对付玉兽时,将符给爆破的感觉。
  将这份专注的力量转移到手中包着石头的符纸上头,合而为一。符纸上竟隐隐地化出了透明的水色,符纸瞬时变得沉重无比,充满了力量,效果强到简直超乎陆羽的想象。
  这样应该可以丢了吧?摆好姿势、闭起双眼深呼吸一口,再转过两圈手臂,陆羽大声喝道,将手中的石子给砸了出去。
  符纸竟化为一颗极强的水球飞射了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透明水光,在撞上「墙」的那刻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陆羽脚下的地板随着这阵宛如大楼爆破一般声响,剧烈的摇晃了数下。差一点因此而跌倒的陆羽硬是稳住身体,定神想看看自己所造成的破坏力究竟有多高。
  有些恐惧但终究是兴奋为多,环顾过四周,眼前的景物居然像是映在镜面的倒影那样──在陆羽掷符的地方,出现了悬在半空之中,非常奇异的裂痕。
  简直像是镜子裂了,因此上头映着的景物也分成碎块一般,裂开的地方扭曲了,树和景物沿着裂痕歪斜扭到一边去,看起来简直是诡异至极,更何况是站在这种怪异情境中的陆羽,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轰隆隆的声音像回音那样在四方响起,让陆羽感觉自己似乎是站在一个很大的玻璃屋之中,没有门的玻璃屋,映着假的景色,让他以为自己还在外头。就在那些崩毁的声音渐渐静下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从崩毁声中所悄悄浮现出来的,像是野兽在示威的低沉吼叫。[星期五出品]
  很轻很轻的吼叫声,却让人毛骨悚然。
  这根本不是鬼打墙,陆羽终于想通了,一般的鬼打墙只是恶作剧,不可能有这么强的力量!陆羽小时候可以空手拆破的那种鬼打墙,怎么可能现在他用符还炸不开?
  这好像是一种类似鬼打墙的东西,但更加的坚固......这根本就像是强力的结界!
  惨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呆站在原地不晓得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手里捉着符却没有可以攻击的对象。而且更重要的是,陆羽此时很明显的发现,他开始感觉到累了。
  在丢完最后的那张符后的那刻,他有种很喘的感觉。四肢使不上力来,等到自己静下来的时候,头晕眼花的症状更是严重。在前阵子受伤的时候,陆羽常常也有这种体力不支或是贫血的情况,他想起了堂哥昨天和他所说的话──你的体力大概只够使用一次。
  可是自己已经不止使用一次了,前面对付玉兽时连炸了三次,再加现在这一次,总共已经用了四次。因为之前三次用完之后没有明显感觉到疲倦,但现在的自己好像是那种狂欢整夜不感觉累,却在进家门的那刻倒地的人,疲倦累积在身上,在最后的关键时刻一起爆发。
  完蛋了,难道对方一直不现身,等的就是自己体力耗尽的这刻吗?
  是阮家的玉兽吗?这不是鬼打墙而是玉兽的法术?瑾青不是在看着他们......
  脑袋越想越混乱,虽然不停的要自己冷静一点,却一点点办法都想不出来。向前想走往那些裂痕的地方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道狂风卷过陆羽的身体。
  「唔!」
  狂风扎扎实实的扑咬在陆羽的身体上,逼得陆羽踉跄的连退了两步,那不是普通的风,温度是又冰又刺骨,仿佛皮肤碰到锐器一般的冷寒。陆羽反射性的用手护住头部,但在双手放下的那刻,他怔住了。
  满手的血......染得整个手臂和掌上全部都是,不止是手臂,脸上、身体与双脚,都不断的渗出涌泉似的鲜血,止也止不住,很快的、浓稠的鲜血在染湿了陆羽的球鞋,最后在他的脚边积出小块的血泊。
  那阵风是法术。风化为利刃,在扫过陆羽的身体之后,将他的身体切裂!
  痛感在陆羽意识到自己受伤的当下袭卷而来,全身上下止不住的疼痛让他连声音都叫不出来;相反的思考却是异常的清醒。但清醒没有用,他的手脚痛到无法挪动半点,身体的动作已经不再按照自己的意思行动,无助的喘着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黑暗......
  「你撑着点!」
  原本以为自己就要不行的那刻,陆羽听见的是苏医师大声呼唤他的叫声。完全陷入恍惚状况的他,只感觉到苏医师用尽了全力,一面和他喊话、要他保持清醒,一步一步的将他扛离了这个走不出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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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2:01:44 |只看该作者
第七章

苏医师在灵感上的资质并不太好,不过在那些有限的感应之中,他往往能很敏锐的察觉出其中的不同。就像苏医师第一眼看见这个「鬼打墙」的时候,也以为只是普通的鬼打墙而已,但停了二、三秒后,他觉得自己嗅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这不是鬼打墙,他非常快的发现了这个事实。定神看着眼前的怪异空间,苏医师很快发觉到,里面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在发生。他走了进去,没隔几分钟,抱着一盆百合花的姜子甫也感觉到不妙,仓促地跑了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
  「嗨,表哥。」陈建宇小声的和他挥了挥手,只见姜子甫也看着前方,愣在原地。但他没有发愣太久,向站在身旁的两人喊道:「白鹫,你快去前面把瑾青找来,快去!」
  「瑾青?」
  姜子甫这才想起白鹫没见过瑾青,幸好陈建宇也在现场,改口命令道。
  「陈先生,你能带他去找瑾青吗,就是昨天你碰到的那个女孩子,拜托你了,要快一点。」
  「好好好,没问题,白鹫我们走,是这个方向对吧!」还没说完,知道事情不妙的两人便照着表哥的指示,用跑的去找柳瑾青。至于姜子甫则是站在原地不动,因为眼前的这个东西,他以前只见过一次,但一次就足够了。
  那一次,是左护法带着他去阮家拜访的时候看见的──实际上并不算是拜访......因为阮家人坚持不让左护法看孩子,因此每次左护法都开车载着他的代理人过去阮家,之后待在靠近阮家的车站等待对方的消息。
  那一次的姜子甫在下了车之后,没走两步就感觉到不对劲,之后左护法伸手挡下了他,自己走进了这个幕阵之中,数十分钟后才打破这个幕阵走出。
  后来他才晓得,这个幕阵是阮家的玉兽所布下的,很像是鬼打墙的东西,不过性质不同。这很像是一种陷阱,把人给引进去之后,再用各种方式杀死。
  使用这种法术的玉兽叫做千枚,这个千枚是另一只玉兽的双生兄长,另一只玉兽名字是灰华,正是当年死在左护法手下的那一只玉兽。他们原本生来就是一对,千枚负责布下幕阵,将敌方引入,再由攻击力强大的灰华消灭他们,但在灰华死去之后,单纯只会布幕阵的千枚从此再也派不上用场。
  千枚对于式族的恨意极深,因为左护法的关系,他失去了手足、失去了能力,这对使魔来说,不如死去还比较好。在左护法入赘阮家的那几年,千枚若不是因为没有能力杀死他,早就将他给碎尸万段。
  为了复仇也为了自己,千枚在这些年来潜心学习攻击的咒术,企图以自己的能力来弥补灰华死去的缺憾,但他的攻击力实在不高,只消打破这个结界幕阵,就等于将他擒捉在手心。因此左护法自然十分担忧自己最重要的首席弟子──姜子甫的安全,他对于如何打倒玉兽,做过相当多模拟的演练。
  「没想到就连千枚也来了......」据说千枚因为情绪不稳的关系,阮家已经很久没有让他承接任务了。原本以为瑾青带着两只玉兽前来已经是极限,哪里想到连千枚也到了现场。
  阮家的三只玉兽在此刻全都到场!小羽肯定是被千枚给困在其中,但他不敢贸然出手,倘若是他自己被千枚给困住,那只要不留情面的打倒对方就可以了,但问题是小羽人在里头,若是千枚拿小羽当作人质要胁自己......麻烦可就大了,不如再耐心的等个几分钟,等待瑾青过来再请她代为处理件事情。
  站在外头只能干着急,姜子甫索性先将自己的式灵全招了出来,在一旁待命,瑾青等人过了大半天才出现──一行人全都是跑过来的,每个人都气喘吁吁,见到眼前的景象脸色更是难看,不止是瑾青,就连那个柳辰砂都一脸的惨白。
  「青,千枚他竟然跑来了......」柳辰砂咬了咬牙,紧张的说道。柳辰砂的身分是这四只玉兽之首,身为大哥,程度也是最高、思考最近于人的,他深知千枚对于式族的恨意,但他身为玉兽,若不是瑾青要求他不可杀人,他早就已经对式族下手。
  可是千枚他就像兽类一样,徒有人类的形貌罢了,他们不让千枚出来正是如此,他根本不晓得找对方麻烦的底线,看来里头被他捉住的式族少年早就凶多吉少。
  「千枚,你快出来,听我的话......」
  「千枚!快住手!你没听到瑾青说话吗!」
  看见玉兽竟不听使主的话,就连柳辰砂都气得跟着一起大吼,瑾青自知事情不妙,根本没有人叫千枚来这儿,他肯定是听到风声才自己跑过来的。过来的目的,自然是知道阮家里头除了自己以外,没人会痛下杀手去报灰华这桩血海深仇。
  「嗳,千枚啊。」
  瑾青走近幕阵的边缘,一想到陆羽说不定已经死在里头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没管好玉兽所造成,眼泪就快要掉了下来,而待在她身边的白鹫心里也是着急得要命。他们阮家的人不晓得眼前的白鹫正是陆羽的式神,而式神是比任何人都要担心式主的性命。
  虽说自己还活着就表示陆羽至少还没死,但他心里明确的感受到某种异样的恐惧──就和上次陆羽遇袭的前兆一般,在心底的深处透过他自身的能力,他感觉到陆羽所身陷的危机。
  可是为什么不像上次一样......现在白鹫明明就已经清楚的感受到陆羽生命有了危险,但为什么不像上一次被背上的刻印给痛晕了过去,陆羽衰弱的气息在白鹫的脑海中清楚的浮现,但他却没有感到半点的不适,就好像陆羽的重伤,对他完全没有造成影响。
  「快出来!放开他!」
  怎么办才好呢!只见到瑾青在外头大声的呼喊里头的千枚,但除了一些低沉的野兽吼声之外,里头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终于,眼里含着泪水的瑾青,摘下了她右耳上戴着的翠玉耳环。
  那是一对水滴型的坠式耳环,款式相当的古老。只见瑾青将单只耳环握在手中,喃喃的对着幕阵念起了咒语,那幕阵中所传来的野兽吼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恐怖,在白鹫的耳里听来有点像在哭泣。
  『喀唔唔唔......呜......』
  瑾青的咒语越念越快,料想应该是某种控制玉兽的法术;大家的目光全聚集在瑾青的身上,随着瑾青的咒文发挥作用,那幕阵里头的呻吟声仿佛震天破地,眼前的景色不安的摇晃了起来,仿佛有某种「东西」在空气中若隐若现,扭曲了眼能所及的光线与景色。
  念完耳环的咒语之后,瑾青有些惊讶的停顿了下来,应该要在第一轮咒语即伏首的千枚,如今还靠着强烈的意志在主导自己的行动。瑾青这回再摘下了自己的一枚戒指,改念起了更加凶狠的咒语。
  随着瑾青第二轮的咒文,幕阵终于像玻璃破碎那般的自空中开始瓦解崩毁,在碎裂的幕阵之中急速的冲出了一道身影划向半空之中,身影扭曲变形,像是个全身爆筋扭曲的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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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2:02:32 |只看该作者
,嚎叫声之凄厉令人不忍听闻,这肯定就是玉兽千枚的真身了。在跃上天空之后,千枚狠狠地摔落地面,他的模样已不再像人,倒是更加的接近妖异的长相。
  「千枚......」
  看着眼前痛苦万分的千枚,瑾青终于忍不住落泪,哽咽得说不出任何话来。姜子甫一见幕阵瓦解,带着式神便冲了进去,白鹫见到子甫的行动,自然也跟着冲上前去,但没料到以为已经被瑾青给制服的千枚,居然像发了疯似的再度跃起!
  他腾空一跃露出尖牙,目标竟是向着瑾青!柳辰砂在瑾青念咒文的时候,护在瑾青与结界之间的位置,偏偏这个位置防不到狂奔而来的千枚!
  「危险!」
  位置最靠近瑾青的白鹫,急忙跟着纵身一跃,顺势的将瑾青给推开!两人双双扑倒在地。瑾青尖叫了一声,试图用手护住自己的身体,但在摔落地面之后才发现,自鹫已将她给环进怀里,自己并没有真的撞上地面。
  反倒是白鹫压在地上的手臂整个擦伤了,但他只是看着自己的伤口皱了皱眉头,立即问起怀里惊魂未定的瑾青。
  「你还好吧?」
  「没事......」
  「那就好。」白鹫扶起瑾青之后,伸手轻拍了拍她因为跌倒而沾到沙土的发梢,说完便转头往表哥消失的方向。
  柳辰砂也在同时扑了上来,将千枚狠狠地给压制在身下,直到确定千枚已经无法再动弹时便已见白鹫将瑾青小心扶起,并确认瑾青没事之后,白鹫立即转身随着子甫冲进还未消失的幕阵之中。
  纵然其它人都没有看出,但看着瑾青长大的柳辰砂,却在瑾青望着白鹫离去的背影之时,瑾青的脸上看见了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微妙表情。
  之后,在姜子甫冲入幕阵的当下,幕阵在二、三秒间便立即被一阵狂焰给烧尽,手下还按着千枚的柳辰砂,见到这般景色之时、也只能暗自感慨不已。阮家这几代的程度实在和式族的精锐份子相差太多了,不,就算是有着千年修行的自己,恐怕都不及眼前这个男人的力量......
  「小陈快来帮忙!」
  「喔、好!」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一片混乱之中,在破除的幕阵之中出现的是已经在替陆羽施行急救止血的苏医师,陈建宇一听见苏医师的声音,人也马上冲了过去,撕下自己的衣服充做临时的止血带替已经昏过去的陆羽做急救。尽管现场已经有两个懂得急救的人了,但陆羽所流的血量实在太多,不快点送去医院输血,肯定没命!
  于是在十几分钟之后,救护车直接开进校园中将重伤的陆羽给载走,表哥去联络本家的人打点这次的后续、阮家的人撤退等等......今晚的事件大约到此告一段落。
  结果和上一次与表哥一起回本家时的状况一模一样,陆羽在医院醒来的时候,事件已经结束了,而自己身受重伤,注定又得在医院里躺上好几个月。
  那阵寒风--据说是风刃,仿佛数十把利刃那般的在陆羽身上留下十几道的割伤,也幸好那风刃很锐利,陆羽的伤口非常的平整,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医生说在休养过后,应该不会留下任何的伤痕,而且还会好得很快。
  这下陆羽不得不深思,究竟是不是表哥带衰自己,所以自己才会每次和他出门都变成这个德性。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晕了多久,不过醒来的时候,他记得柳瑾青曾待在自己的身边,在病床边握住自己的手。
  那双戴着红绳玉手环,看来纤细温柔的手。那是陆羽在那一晚之后,对于瑾青最后的印象,挥之不去。
  之后,自那次的战斗过后又是好多好多天过去。
  除了自己吵吵闹闹的家人以外,只有陈建宇嘻嘻哈哈的带着陆哲月偷偷跑来找他,之后又像风一样的逃走,在陆羽的病床旁留下一堆摆都摆不下的花,至于陆羽的同学们--他已经懒得和同学们说自己又受重伤的事情了,他可不想被冠上「衰人」的称号,而那些同学们肯定会这么替他冠上,而且还带蛋糕来庆祝衰人的诞生。
  带衰的绝对是表哥不是我!
  这是陆羽在这些天里,心中唯-的呐喊,而表哥不晓得是怎么了,这些天完全没有过来看他一次。
  表哥该不会是挂了吧?那还是不要嫌他衰好了,这样对死者很不敬!好歹他也曾经照顾过自己!再说他这么衰的人,虽然活不到三十岁生日但也已经撑得够久了......幸好后来从白鹫那边听到,表哥只是有点事情--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总之暂时没办法出现了如此云云。
  「还好不是被老妈给打死了......等等,他应该没有被老妈给打死吧?」
  「没有啦,只是......唔......」白鹫有点为难的撇过头,似乎相当的心虚,不敢和陆羽说,老妈当晚就画好了毒杀咒阵,还打电话问邻居有没有卖水泥,只差一步就要把表哥灌成消波块丢进海里,不过她在这两个选项之中犹疑不定,不知道要用哪一项,这也许是表哥之所以还能活着的原因吧。
  话说回来,陆羽也觉得自己这次受伤不是表哥的错--虽然表哥带衰,但毕竟这次的案子是自己硬是要跟,要不然表哥早就说叫自己不要过去......唉,结果又是一团槽。
  下次看到表哥要和他道歉,以后不要再找他的麻烦了。
  不过瑾青,唔、瑾青在那之后,也没有来看过自己啊......
  烦闷地翻了个身,又因为压到伤口缠到点滴管而吃痛不已。陆羽不禁想起那些一天到晚都在打架受伤的少年漫画,为什么里面的主角不管怎么受伤、总是到下一话就完全恢复,而自己却要悲惨的住院啊?
  这就是现实啊,真是令人难过。以前总是不想和灵异事件有所接触的陆羽,躲避了这么多年,以往该受的伤仿佛在这几个月内一次被全讨回来了。不学咒术就不该碰这样的工作嘛!但为什么真的接触起来,除了每次都住院伤的很惨以外,感觉并不那么讨厌。
  再看看乖乖地坐在病床边削苹果的白鹫,不知道他上哪来学来的观念--该不会是八点档连续剧吧?老是觉得病人就是该吃苹果,每天削一大盘兔子苹果摆在床头,现在陆羽看到苹果就很想哭。
  这几天白鹫一点都没有提到要去花莲的事情了,乖得要命,反倒害得陆羽有种莫名其妙的罪恶感,好像自己哪里对不起他似的。
  几次想要趁着独处的时候和他谈谈,可是话哽在喉咙里头,欲言又止。
  正如老妈所说的,其实白鹫对自己很好。他什么都听自己的,不管做什么都把自己放在最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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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花與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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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2:03:09 |只看该作者
  我是他的式主......是主人噢,正因为如此对他很有责任,在对方无条件的为了自己牺牲的时候,不可以装作置身事外。
  老妈所说的话,陆羽开始一点一滴的领悟了。会麻烦的原因不光只是白鹫是人这么简单,同时要适应的,也是自己的心态--不成熟的心态。
  「小羽你怎么了?」
  「不要再给我吃苹果了啦!」
  白鹫苦恼的皱起眉头,「那下次买哈密瓜吧。不过你看起来很忧郁呀,瑾青说要多吃苹果,才不会一直发脾气。」
  「咦!」听到「瑾青」两个字,陆羽一下子跳了起来,不过又因为脚撞到床板而痛到卷成一团。
  「痛痛痛痛......」
  「你还好吧?要不要叫医生?」
  「不要!你说瑾青怎么了!」
  「咦,瑾青她说,要多吃苹果呀。小羽你真的没事吧?」
  「这苹果是瑾青叫你买的吗?」
  「瑾青陪我一起去买的,她很会挑苹果耶。」
  「什么,为什么瑾青会陪你去买苹果?」可是却没有来看我?
  听到了预料之外的话,陆羽激动的大叫了出来,只见白鹫一脸疑惑,回答道:「她和我说下次再来看你,下次就会来了呀。」
  不,这听起来完全就是不怎么想来的借口--没空来医院探病却有空找白鹫去百货公司买苹果,还买了象山一样高的苹果......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两个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白鹫你快给我说--你怎么会和瑾青去买苹果!」
  「小羽冷静--」
  白鹫惊吓的大喊,只可惜他大概还要过个十来年才能懂,为什么瑾青很热心的愿意陪他去买苹果,却没兴趣来医院给陆羽探病的原因。
  因为瑾青很明显的不只不在乎陆羽,在当晚的混战之中,她根本就是被白鹫给电到了!而且白鹫根本就搞不清楚自己在乱放电,还放错了对象!
  「你给我出去--」
  当天下午,得知此事的陆羽大声嚎叫,把白鹫给轰出自己的单人病房,不明就理的白鹫惊慌失措,完全不懂自己到底又做错了什么惹到陆羽生气,只听到两人吵吵闹闹,隔壁房的病人及家属们都纷纷探出头来,十分困扰的看着这场吵架闹剧。
  「我不要看见你我最最最讨厌你了--」
  「为、为什么?小羽你怎么了?」
  「没有为什么!你不懂啦!」
  「小羽--」
  长得帅了不起啊--陆羽的心中悲怆的哭喊着,把头埋进棉被里企图逃避所有的事实。
  之后的一整个月,陆羽心酸的大口吃完所有瑾青买给他的苹果,一面接受式族医官的治疗。医官湘先生特地来到台北住了两个星期,使用式神替陆羽治伤,配合吃药和式神的治疗法术,伤口好得奇快无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陆羽就能拆绷带回家了,和上次的惨况完全不一样。
  「因为你这次只有皮肉伤,所以可以这样治,不受伤就不用治疗,知道吗?」
  湘医生笑笑地提着一大堆的台北美食准备返回乡下的那天,也是陆羽出院的日子。出院后的隔日,陆羽接到了苏医师祝贺的电话,让他有些感动。
  他知道若是没有苏医师在,他早就没命了!他真的非常感激苏医师,特别在知道他是陆哲月的学长之时,不禁觉得和他们真是太有缘分。
  「之后那个戒指的事情怎么样了啊?」
  陆羽找不到表哥询问,倒是陈建宇这个八卦王有后续消息,他偷偷和陈建宇约在苏医师的诊所里头碰面,主要是带礼物来感谢苏医师当晚的帮忙,另外就是找陈建宇听这次后续的八卦。
  指定的礼物是亲手烤的酥皮苹果派三大个,听说这种上面盖满网状酥皮的重量级苹果派,现在就算有钱也很难买到。于是在陈建宇的建议下,陆羽亲自烤了三大个这种难买的苹果派给苏医师,爱吃甜点的苏医师一看见这苹果派,果真眼睛一亮非常的高兴。
  「三个真的太多啦,我吃不完......陆羽你带回家吃吧,我拿一个就好了。」
  虽然嘴巴上这么推脱着说太多了,但为什么苏医师你的手一直不放开苹果派而且眼睛还闪闪发光啊......
  「没关系啦,就放着慢慢吃,冰冰箱可以放很久喔。对了!现在趁热就当下午茶点心吃了吧,我有带茶来泡!」
  「真的可以吗?」听到「下午茶」三个字的苏医师,看起来开心得要飞起来了。
  于是几个人就趁着诊所的休息时间,讲起那枚戒指的后续。
  在陆羽受伤的隔天,当事人的林学长就出面了,他打电话给表哥与瑾青,与他们约在校外不远处的一个咖啡厅里谈话。先是对于母亲的委托,向他们致上歉意,他说他还是会照契约支付酬劳,再来就是,他所要说的--那个戒指的去向。
  其实他并不是不知道戒指的下落,林学长对于他们感到抱歉的原因,则是另一方面。
  「其实当年,那个戒指没有不见......应该说,不见了一阵子而已吧。其实她走掉的那时,戒指是真的不见了,我很清楚,因为她很喜欢那个戒指,不管去哪里都要戴着它。在我看到尸体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个戒指一定是丢掉了。」
  如今已经三十好几的林学长,用着成熟且平淡的语气,描绘起十多年前的过去。
  「那个戒指......我也在学校附近找了很久很久,还请了征信社来调查,但始终没有结果。后来在二、三月后,我的情绪已经平缓很多。那时候,那个人才私下找上我谈。」
  「那位是谁呢?」
  「嗯,是我的一位学弟。」只是他从头到尾都以「学弟」来称呼对方,似乎很有意要保护对方的身分。
  在那个女孩意外丧生的当晚,警察就前来学校里处理了,那地方隔天拉上了封锁线,周围也经过了许多看热闹的学生。
  当时还没有人想起戒指的事情,而那个在现场附近看热闹的学弟,在水沟盖的夹缝里找到了这个戒指。
  戒指的指环撞凹了一块,看来是因为那个女生落地的时候、戴着戒指的手先撞上了地面,于是戒指整个从她的手指上头扯飞,滚进了位在封锁线外的水沟盖夹缝里头。学弟原本以为这个戒指只是路人丢掉的,因为粉红色的宝石、又这么大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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