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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苏医师在灵感上的资质并不太好,不过在那些有限的感应之中,他往往能很敏锐的察觉出其中的不同。就像苏医师第一眼看见这个「鬼打墙」的时候,也以为只是普通的鬼打墙而已,但停了二、三秒后,他觉得自己嗅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这不是鬼打墙,他非常快的发现了这个事实。定神看着眼前的怪异空间,苏医师很快发觉到,里面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在发生。他走了进去,没隔几分钟,抱着一盆百合花的姜子甫也感觉到不妙,仓促地跑了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
「嗨,表哥。」陈建宇小声的和他挥了挥手,只见姜子甫也看着前方,愣在原地。但他没有发愣太久,向站在身旁的两人喊道:「白鹫,你快去前面把瑾青找来,快去!」
「瑾青?」
姜子甫这才想起白鹫没见过瑾青,幸好陈建宇也在现场,改口命令道。
「陈先生,你能带他去找瑾青吗,就是昨天你碰到的那个女孩子,拜托你了,要快一点。」
「好好好,没问题,白鹫我们走,是这个方向对吧!」还没说完,知道事情不妙的两人便照着表哥的指示,用跑的去找柳瑾青。至于姜子甫则是站在原地不动,因为眼前的这个东西,他以前只见过一次,但一次就足够了。
那一次,是左护法带着他去阮家拜访的时候看见的──实际上并不算是拜访......因为阮家人坚持不让左护法看孩子,因此每次左护法都开车载着他的代理人过去阮家,之后待在靠近阮家的车站等待对方的消息。
那一次的姜子甫在下了车之后,没走两步就感觉到不对劲,之后左护法伸手挡下了他,自己走进了这个幕阵之中,数十分钟后才打破这个幕阵走出。
后来他才晓得,这个幕阵是阮家的玉兽所布下的,很像是鬼打墙的东西,不过性质不同。这很像是一种陷阱,把人给引进去之后,再用各种方式杀死。
使用这种法术的玉兽叫做千枚,这个千枚是另一只玉兽的双生兄长,另一只玉兽名字是灰华,正是当年死在左护法手下的那一只玉兽。他们原本生来就是一对,千枚负责布下幕阵,将敌方引入,再由攻击力强大的灰华消灭他们,但在灰华死去之后,单纯只会布幕阵的千枚从此再也派不上用场。
千枚对于式族的恨意极深,因为左护法的关系,他失去了手足、失去了能力,这对使魔来说,不如死去还比较好。在左护法入赘阮家的那几年,千枚若不是因为没有能力杀死他,早就将他给碎尸万段。
为了复仇也为了自己,千枚在这些年来潜心学习攻击的咒术,企图以自己的能力来弥补灰华死去的缺憾,但他的攻击力实在不高,只消打破这个结界幕阵,就等于将他擒捉在手心。因此左护法自然十分担忧自己最重要的首席弟子──姜子甫的安全,他对于如何打倒玉兽,做过相当多模拟的演练。
「没想到就连千枚也来了......」据说千枚因为情绪不稳的关系,阮家已经很久没有让他承接任务了。原本以为瑾青带着两只玉兽前来已经是极限,哪里想到连千枚也到了现场。
阮家的三只玉兽在此刻全都到场!小羽肯定是被千枚给困在其中,但他不敢贸然出手,倘若是他自己被千枚给困住,那只要不留情面的打倒对方就可以了,但问题是小羽人在里头,若是千枚拿小羽当作人质要胁自己......麻烦可就大了,不如再耐心的等个几分钟,等待瑾青过来再请她代为处理件事情。
站在外头只能干着急,姜子甫索性先将自己的式灵全招了出来,在一旁待命,瑾青等人过了大半天才出现──一行人全都是跑过来的,每个人都气喘吁吁,见到眼前的景象脸色更是难看,不止是瑾青,就连那个柳辰砂都一脸的惨白。
「青,千枚他竟然跑来了......」柳辰砂咬了咬牙,紧张的说道。柳辰砂的身分是这四只玉兽之首,身为大哥,程度也是最高、思考最近于人的,他深知千枚对于式族的恨意,但他身为玉兽,若不是瑾青要求他不可杀人,他早就已经对式族下手。
可是千枚他就像兽类一样,徒有人类的形貌罢了,他们不让千枚出来正是如此,他根本不晓得找对方麻烦的底线,看来里头被他捉住的式族少年早就凶多吉少。
「千枚,你快出来,听我的话......」
「千枚!快住手!你没听到瑾青说话吗!」
看见玉兽竟不听使主的话,就连柳辰砂都气得跟着一起大吼,瑾青自知事情不妙,根本没有人叫千枚来这儿,他肯定是听到风声才自己跑过来的。过来的目的,自然是知道阮家里头除了自己以外,没人会痛下杀手去报灰华这桩血海深仇。
「嗳,千枚啊。」
瑾青走近幕阵的边缘,一想到陆羽说不定已经死在里头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没管好玉兽所造成,眼泪就快要掉了下来,而待在她身边的白鹫心里也是着急得要命。他们阮家的人不晓得眼前的白鹫正是陆羽的式神,而式神是比任何人都要担心式主的性命。
虽说自己还活着就表示陆羽至少还没死,但他心里明确的感受到某种异样的恐惧──就和上次陆羽遇袭的前兆一般,在心底的深处透过他自身的能力,他感觉到陆羽所身陷的危机。
可是为什么不像上次一样......现在白鹫明明就已经清楚的感受到陆羽生命有了危险,但为什么不像上一次被背上的刻印给痛晕了过去,陆羽衰弱的气息在白鹫的脑海中清楚的浮现,但他却没有感到半点的不适,就好像陆羽的重伤,对他完全没有造成影响。
「快出来!放开他!」
怎么办才好呢!只见到瑾青在外头大声的呼喊里头的千枚,但除了一些低沉的野兽吼声之外,里头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终于,眼里含着泪水的瑾青,摘下了她右耳上戴着的翠玉耳环。
那是一对水滴型的坠式耳环,款式相当的古老。只见瑾青将单只耳环握在手中,喃喃的对着幕阵念起了咒语,那幕阵中所传来的野兽吼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恐怖,在白鹫的耳里听来有点像在哭泣。
『喀唔唔唔......呜......』
瑾青的咒语越念越快,料想应该是某种控制玉兽的法术;大家的目光全聚集在瑾青的身上,随着瑾青的咒文发挥作用,那幕阵里头的呻吟声仿佛震天破地,眼前的景色不安的摇晃了起来,仿佛有某种「东西」在空气中若隐若现,扭曲了眼能所及的光线与景色。
念完耳环的咒语之后,瑾青有些惊讶的停顿了下来,应该要在第一轮咒语即伏首的千枚,如今还靠着强烈的意志在主导自己的行动。瑾青这回再摘下了自己的一枚戒指,改念起了更加凶狠的咒语。
随着瑾青第二轮的咒文,幕阵终于像玻璃破碎那般的自空中开始瓦解崩毁,在碎裂的幕阵之中急速的冲出了一道身影划向半空之中,身影扭曲变形,像是个全身爆筋扭曲的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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