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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风过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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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纯情式神饲养法by鸫(完)  关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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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花與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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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33:36 |只看该作者
  仔细想想,他根本不晓得为什么,也不懂那个少年究竟是谁;待在白鹫梦中的陆寻说,他叫做十五夜,但除了这一点,陆寻什么也没有和他讲,就连当天陆寻为什么要侵占自己身体的理由他也不明白。
  虽然因为陆寻的帮助而让大家逃过一劫,但那并非是白鹫的力量;谜题太多,白鹫现在懂得的也实在太少,不过危机感是一定有的,凭着他身为式神的直觉,他总觉得不管是那个少年、或是梦中的陆寻,似乎都不是什么善意的存在--至少不是值得接近的人。
  于是在那之后,白鹫数度拒绝与陆寻在梦中对话,这阵子白鹫很认真的开始思考起,自己究竟能够做些什么?  
  老爸和妈妈的式神算是白鹫在这个家里的前辈,以前的白鹫从来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自从小羽受伤、自己肩上的红色刻纹消失之后,白鹫突然间就开始懂得他们所讲的话了。不是懂得鸟语,而是式神的语言。
  这种感觉很奇怪,耳朵里听的明明是啾啾的鸟叫声,脑袋里头却能够直接翻译成听得懂的中文。不过外头普通的鸟叫白鹫就完全无法听懂,但雁寒和血戮的话,他却听得清楚明白。
  而且他发现了一件让他很惊讶的事情,那就是--总是陪着妈妈一起看化妆品杂志的雁寒......他竟然是公的。
  没人和白鹫说过雁寒是公的,白鹫当然也不会没事把他抓起来看看,全是因为名字的关系,白鹫才会误以为他不是公的;不过血戮倒确确实实的是只公老鹰。
  雁寒骂起人来还挺凶的,个性和妈妈很像;没事就气鼓鼓的飞到血戮的头上蹲着,顺便啄啄他头顶上的羽毛,说要把他啄成秃头鸟。
  对鸟而言,站得比对方高就是地位比对方来得高,更不用说这么嚣张的蹲在对方的头顶上。幸好血戮的脾气就和爸爸那样,温温顺顺的,虽然有时候被欺负的模样有点阴沉,但基本上是个不会生气的烂好人。
  发现白鹫能和这两位前辈讲话,两位前辈的惊讶也不亚于白鹫;毕竟式神的种类各自不同,照理来说,非同类的式神要对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像是雁寒和血戮同样是鸟类,所以能够顺利的沟通;但想要和非鸟类的式神沟通,可就得要看双方的修行和智慧如何。
  雁寒和血戮的岁数差不多,雁寒的修行又比血戮来得好,但即使是如此,雁寒也是花了十来年的时间才慢慢将自己转化成精,修出灵气,最后得以和其它的妖灵或是式神们沟通。毕竟式神的本质就和一般的妖没有两样,刚出世的式神就像刚转化成的妖,沟通上多少会有些问题,不过同样也
能用一般妖物的方法去克服,可是白鹫他忽然能够听懂其它非同类式神说的话,的确是有些不寻常。
  「我说白白啊,你的样子看起来,感觉和我们不太像了呢......我也不晓得要怎么说......嗯......」血戮思考了起来,啪的振翅飞到了白鹫的肩膀上头,然后用利爪撩开白鹫的后衣领,白鹫吓了一跳,但只能乖乖的坐好,不敢乱动。
  「他身上的血印消失了呢。」血戮伸伸爪子,对着雁寒说道。
  「真的假的?还是只是藏起来了,白白你有藏起来吗?」听道,雁寒也啪哒啪哒的飞上了白鹫的头顶蹲下,和血戮一齐确认。低头一看,白鹫背上的血印还真的不见了,就连这两只视力超好的鸟类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没有......我不晓得。」
  「那还真怪,你去找悬江问问看啦。」
  「你自己去问,悬江那家伙听不太懂我们讲话,而且这次的医官也靠不太住。」言下之意指的是,上一个医官好欺负多了。
  两只鸟停在白鹫的身上叨叨念念,白鹫只觉得头和肩膀都好重,之前在刻印消失的时候,他就已经问过悬江一次了,但悬江没有回答他,只和他说没事,别放在心上;至于小羽,他说如果很在意那个刻痕的话,拿麦克笔画回来就好了嘛──这个建议完全没有实用价值。
  「不过你能听得懂我们讲话真好,有个人在比较方便呢!」
  「倒也是,白白,你可以帮我买一下杂志吗?这期新的都快下架了,不过易恒老是忘了帮我买。」
  「顺路帮我买红豆饼。」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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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34:57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

于是白鹫的事情就这么被大家搁下了,他也成了家里两只式神的好朋友兼好佣人。雁寒他们也会教白鹫一些族里的事情,而且教得比其它人来得好多了,听着雁寒他们过去执行任务时精采的故事,二鸟不时也给白鹫灌输些要保护式主的观念。
  对式神来说,要听式主的命令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们和自己的式主感情也相当的好。但想想自己的式主小羽,怎觉得他好像也没有特别喜欢自己,没事就嫌他长得高太挡路,做什么事情也都不给自己帮忙......看到妈妈出门逛街都会带着雁寒一起,白鹫的心里是一阵莫名其妙的羡慕,自己却老是一个人被陆羽给丢在家里。
  该不会小羽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吧?说不定还觉得自己麻烦碍事......实际上小羽表现出来的态度也就是如此啊!为什么他会不喜欢自己呢?照照镜子看着自己,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和雁寒他们讲多了话后白鹫才渐渐发觉,是不是因为自己没什么用,所以小羽才不怎么理会自己?
  说下定呦......特别是像这次发生的事情,若不是因为有陆寻的帮忙,也许早就没命了。而自己究竟有什么能力呢?碰上了这样的事件,却一点点帮助都没有......
  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要像悬江那样学习一些咒术,才能当个称职的式神......
  再说,他也不能没有保护陆羽的力量。不用别人提醒他也晓得,如果自己连式主都没办法保护,那他也没脸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了。[星期五出品]
  这么想着,苦恼的白鹫找上了他唯一相熟的对象──姜子甫表哥商量这件事
  情,表哥答应会替他安排修行的事情,但不管是什么样的修行,都得要先经过陆羽同意才行。
  「如果你要修行的话,一定得要去花莲才行喔,大家都是在那边拜师的,台北也没有老师能让你拜师。而且这一去,至少也要学到可以自己修练的程度才能回来......」
  表哥是这么说,可是小羽不答应的话,他就不能去。之前陆羽的身体状况还很糟,白鹫对于这样的事情根本连想都不敢想,可以现在小羽已经康复许多,白鹫也才终于鼓起勇气,向陆羽提起这件事情。
  「啊?你想去花莲?不可能吧!」
  结果才一开口,陆羽就说出「不可能吧」这四个字。
  「老妈不会肯的,她最讨厌本家了。」
  「这......」
  「我以前小时候想学点咒语,结果被老妈骂个半死,再说......唉,我想想看。明天再说啦!」这么说道,陆羽把棉被一卷就睡去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和白鹫说,他不想去花莲,而且也不想要白鹫去。
  对陆羽而言,台北才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要他去花莲修行,简直就是找他的麻烦。再说除了打工以外,过几个月身体养好之后,他还想要回去学校上课,这样搬来搬去的,他才不要。
  如果白鹫一个人去问题也许就解决了,可是身为式神,没有式主在身边,就没有办法开发自己的潜力,无法找出彼此间互动的力量......就算再学什么,也只是浪费时间的举动。
  举例而言,像表哥和他的百合花,也是一起修行之后,才明白要怎么支持彼此的行动,或是引导出彼此的力量,如果表哥和百合花分开修行的话,那式神和式主之间的连系也就没有意义了。说不定这一学下去还会耽搁了白鹫本身的天赋。但就算白鹫很想要一个人去花莲,他也放不下待在台北的陆羽。
  可惜的是,陆羽似乎觉得白鹫自己去修行,他还乐得轻松呢!这样家里就没人会和他挤房间、挤床、抢电脑,也不用照顾人......他又回到当山大王的好日子了!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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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35:58 |只看该作者
 反正本家会好好的照顾白鹫,自己也可以舒舒服服地待在台北打工,说什么他都不考虑去花莲的事情,对陆羽而言,他原本就和本家那边的世界走得不太近,这种普通人的生活,才是他平常的摸样。
  对此白鹫非常的失望,一大早听着陆羽边换衣服边碎碎念着拒绝的话,他的心情也随之跌入谷底。
  看着白鹫闷闷不乐的模样,陆羽也想办法要让他开心一点,说了一堆什么不要去花莲、会替他问社区大学之类的事情,想要哄他高兴些。
  可惜这招今天没有效果,没隔多久,两个人就为了什么「你都不懂我的心情」、「不要造成别人的麻烦啊」......之类的话题吵起来了。
  就这样一直吵着吵着,直到陆妈妈上了楼对两人大吼一声,争吵才结束。
  老实说白鹫待在这个家也有一段时间,他这个人几乎没有脾气、又听陆羽的话,妈妈听到两个人在楼上吵架,着实也有些惊讶。回想起当年解决陆羽和陆瑕两兄妹吵架的记忆,她把锅铲往陆羽的手上随便一塞,叫他先下楼去吃饭,然后留下白鹫一个人在房间里头,问他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老爸出门后没多久,审问完白鹫的妈妈下楼来,皱着眉头把陆羽拉到客厅去数落了一顿。
  「小羽,你听好,你不能这样和白鹫吵架。你要知道,他不会和你吵,他只会听你的。」
  「什么......他明明就会和我吵架。」
  「那一定是因为你太欺负他了,我们家里的人虽然都把白鹫当家人看,可是你不要忘记,他终究还是你的式神,就算你对他再不好他也只会忍着,你这样是不行的,他不是你身边的同学或明友,不能吵吵架就算了。」
  「他都和你说了喔。」
  「妈当然也不想要你去本家......你敢去你就死定了!可是你没必要凶白鹫,听懂了没?你对他有责任。」
  「好啦。」
  「要想办法跟他和好。」
  「知道了──」
  「那端早餐去给他吃,顺便聊聊吧。」
  听完老妈训话的陆羽,默默地转身回到厨房,不过桌上的食物早就被老爸给一扫而空,「要拿吃的给他啊......都不下来吃,唉,算了。」这么抱怨着,陆羽也只好从冰箱里翻出新的食材,开始煮些简单的东西。
  弄点奶油烤土司,煎培根和罐头豆子,再倒杯果汁,这样算是很丰盛了吧!
  「唔......再煎个热狗好了。」
  仿佛在逃避现实一般,结果陆羽一个人待在厨房里头一道又一道的煮了起来,那些菜的份量看起来就连午餐都够吃了。只不过一想到等会儿要把早餐端上去给白鹫,还要跟他和好,手又不自觉地开始做起下一道菜,企图拖延上楼的时间。
  虽然答应了老妈、要好好的和白鹫谈,下过......自己根本没想到要怎么跟他和好嘛。仔细想想,自己和白鹫似乎还是第一次吵架。
  如果是自己和陆瑕,兄妹俩的年纪相差三岁多,根本就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就已经是打打闹闹的过日子,兄妹间的感情是越吵越好、越闹越熟,彼此间都很随意,也没有那种该怎么和对方和好的烦恼。
  有好几个同学都说过,很羡慕陆羽家兄妹感情很好之类的话,陆羽倒没有特别在意,不过现在想想,心里还真有点忧愁,老妈的话不觉地回荡在心中......
  他不是你身边的朋友或同学......
  你不能和他吵吵就算了......
  讲得没错,白鹫的确不是自己的朋友或同学,应该是--更接近家人的存在。
  式神这东西原本就难以捉摸,偏偏他又是人形,让人更没有办法不去在意他。而无法不去在意他的理由,似乎也和他是不是人没有关系......
  「对他凶一点就不高兴了,好烦喔。」
  喃喃自语地抱怨着。最后用餐盘端着快要满出来的一大堆早餐,陆羽吃力地爬上了楼梯,一脚踢开自己的房门,看到的却是睡在床边的白鹫。
  睡得很熟,就连陆羽踢门进来房间,再砰咚作响的把餐盘给整个放在桌上,他都没有醒过来。如果他是醒着的就不会装睡,绝对会起来帮忙陆羽。
  「怎么又睡回去了......」
  仔细瞧瞧,白鹫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也许昨天晚上他根本没有睡,想着关于去花莲的事情,就愁得整晚无法入眠。
  昨晚陆羽回答不出他的要求,干脆就不理他、直接去睡了,早上醒来的时候,白鹫好像也还醒着吧?
  是不是昨天晚上真的没睡啊?
  结果他还弄了一堆热呼呼,几乎是两人午餐份量的早餐。
  陆羽干脆不理白鹫自己吃了起来,顺便打开电脑看看新闻。虽然眼睛里看的是别的东西,心里却还是不经意地想到白鹫的事情。
  越想越烦,也许白鹫是真的很想去花莲学那些法术,只是或许小时候的陆羽会很喜欢,但现在的他已经和那个世界距离好远了。
  就算不学也无所谓呀,好好待在台北和他们一起生活、找份工作也好。陆羽真不明白为什么白鹫还想去学那些东西。就算白鹫学会了那又怎样?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像表哥那样,靠这些法术吃饭。再说活到这个年纪,会那些赶幽灵的小咒语也就足够了。
  嚼着煎饺,大口灌着冰绿茶,电脑视窗突然发出叮的一声,陆羽望过右下角的视窗,是个难得上线的人登录了MSN。
  是亚渝呢!
  原本他有些开心的想要找吴亚渝聊聊天,不过讯息一发出去才发现,原来那个不是亚渝,而是拿亚渝的帐号来上线的堂哥陆少悠。
  「什么嘛,是堂哥啊。」
  原本想找亚渝问问,他和白鹫比较有话讲,说不定最近有听白鹫说什么心事,不过如果是堂哥的话,问也没用。想说干脆不理会他,可是堂哥却自己敲了过来,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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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36:55 |只看该作者
  『怎么了啊?』陆羽在MSN问道,只见陆少悠一次丢了几个档案在他的视窗里,叫他收下。
  『老家这边要传给那家伙的资料,我想说他在你家,帮我个忙,拿给他吧!』
  『要给表哥的?』
  『对对、他这次工作要用的。』堂哥写道,『叫他去买电脑啦,麻烦!』
  『是是是......』
  表哥也不是没有带笔电来台北,只是他很少打开而已。
  把档案收完以后堂哥就气冲冲的下线,根本来不及问他亚渝在不在身边,不过......算了。把堂哥传过来的档案打印出来钉好,记得表哥好像今天很早就不在家--好像说要赶一场清晨的法会,不晓得中午会不会回来?
  想说把这份资料放到表哥房间桌上去,这样他回家以后就能看得到,不过翻了两页以后,觉得闲也是闲着的陆羽,把这份资枓当成小/说看了起来。
  「在台北,K大学?不是哲月哥的学校吗。」
  这次案发的地点居然是哲月哥的学校......陆哲月念的是医学系,他的大学是一所只专开医学类科目的大学,这间学校离陆羽以前念的学校并不近,区域也差很多,严格说来陆羽并不熟悉。不过离白鹫平常去上手语课的社区大学可就近得多了,几乎是在同一条路上。
  不过医学大学嘛......感觉就是会有很多阿飘在的地方,会请表哥来做些什么似乎也不怎么让人感到意外。于是跳过学校的介绍,还有一堆的聘请废言,陆羽直接往后翻到事发地点的调查结果。
  里面大概是这么写的──
  委托的事项是寻找一枚戒指,报告上头有戒指的照片,是一个古金戒台、镶着方型粉红色宝石的戒指。
  「表哥居然还有接帮人家找东西的工作?怎么感觉越来越像私家侦探了。」
  觉得有趣的继续翻了下去,相关委托的原因没有着墨太多,看来是一个有钱太太的委托,给的金额很大方,但必须在限制时间内完成,不然就不予支付。
  不过找戒指的工作啊......资料上除了戒指和委托、学校方面的详细资料外,好像也没有别的东西了。这个戒指究竟是什么来头?如果是普通的戒指遗失,应该不会找法师来协寻吧?听说表哥在这行里的价码还挺高的,如果只是要找一个小戒指,需要请表哥出马吗?
  其中必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吶......难道这个戒指被冤魂缠身?但又怎么会丢在学校里头,真是难以理解。
  于是陆羽除了要给表哥的那一份资料以外,自己又动手打印了一份,收进包包
  里头。
  今天晚上就送白鹫去上课,顺路去K大看看好了!现在的陆羽也算是表哥的助手,替他去找些线索也不错......况且他要去K大还有另外一个理由。
  而且说到找东西这类事情,这不是雁寒的专长吗?
  唤过雁寒,看来他今天也没什么事隋,虽然陆羽听不懂他在啾啾些什么,不过陆羽的话他听得懂,靠点头和摇头就可以沟通了。
  于是到了晚上,把白鹫说要去花莲的事情扔去一边,两人也暂时算是和好,之后陆羽假好心的说要骑车载白鹫去上课,在校门口把白鹫丢下后,陆羽便直接急驶到K大,在后门附近停好了车,拨了通电话。
  「哈啰、建宇大哥,我到啰!」
  『唉呀,你已经到啦,那好那好,你有看到二馆吗,从那边直走进来到便利超商,我在这里等你。』
  「谢谢啦。」
  说到K大,陆羽可不是没有熟人呢!认识的人虽然只有两个,一个是陈建宇,另一个当然是陆哲月啦......两个人都对他很好。今天看完这份资料后,他就打电话和陆哲月说自己想去一趟K大,原本只是想顺便找哲月哥喝个茶聊天,结果陆哲月正好要去打工,没办法留下来陪陆羽。
  想说只是顺路过去,陆哲月没空就算了,没想到待在一旁的陈建宇抢过电话,
  说他会留下来,开心的叫陆羽快点过来。
  后门和两人约定见面的便利超商,距离似乎是学校的两端那么远,将近走了十几分钟之后,陆羽才看见远方在向他招手的陈建宇,天色已经将近全黑,两个人便找了个旁边有路灯的楼梯坐下,喝着便利商店买来的咖啡聊起天来。
  陈建宇这个人不止是喜欢四处交际,对很多事情也很容易进入状况,就算是一些很难让人接受的东西也是。当他知道陆羽的表哥是看风水的风水师时,莫名其妙的对于陆羽的身世,他居然越猜越准,之后陆羽也就不避讳的告诉他,自己现在在帮表哥工作。
  陈建宇听了还挺高兴的,也不是好奇的那种高兴......该怎么说,陆羽其实不太喜欢告诉别人目己「看得到」的这件事情,毕竟这不像是数学英文那种只要教你、你就学得会的东西,就算你真的看得到也没办法证明给别人看,因为证明本身就是一件天大的错误。
  如果说得准,别人会觉得你很可怕,对你更加提防,如果故意说得不准,又会被当成神经病而被瞧不起。能够真心不怕你的朋友,真的是少到不能再少了。所以就连自己平日最要好的朋友,陆羽顶多也只让他们晓得「自己好像有一点灵感」如此而已,若是他们真的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自己也不会见死不救,反正他们又没有问,干嘛主动讲给大家听,自讨苦吃呢?
  没必要知道这种事的人,也不用让他们知道,顺其自然就好。只是陈建宇对这件事所反应出来的态度,平静得远远超出陆羽的想象。
  也许他真的有某些做为医师的天赋吧!虽然他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却格外让人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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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37:34 |只看该作者
  完全不担心陈建宇会在背后嘲笑自己之类的,陆羽很安心的就把这件秘密告诉了他,纵然没有解释得十分清楚,但总觉得他应该已经了解。
  「我说,你这次是要找什么东西呀?是前几年自/杀的学长吗?」陈建宇问道,于是陆羽从背包里拿出了那张打印的照片。
  「不是啦......是找这个。」
  「戒指?是有人遗失的吗?那可能要去生辅组问耶。」
  「我也不晓得耶,上面就只写说要找这枚戒指而已,也不知道是有人掉的还是怎样。不过我想说今天有空,就顺路过来绕绕,看看情况。」
  「嗯......原来如此,那你加油吧,我等等带你在学校绕绕!不过我今天和你碰面,是还想带你看另一个东西啦。」
  「什么东西?」
  「喔,你等等,就快出现啦......小声点,他们最近一直出现在学校里面,大家都在谈论呢。我还以为是你工作上的关系人哩,但听你这么说好像又不是。」
  陈建宇这么说道,低头看了一下手表,之后像是确认了时间,把陆羽带到高一点的阶梯上。
  不晓得陈建宇到底要自己看些什么,陆羽也只能静静地等着,果然没过几分钟,两人的视线里走进了一对年轻男女。
  男女两人的年纪似乎相差许多,男大女小,女生穿着很有运动风的外套、搭配十分可爱的短裙、皮长靴,男人则是穿着黑色衬衫,两个人的身上都没有带包包之类的行李,相当的轻便。好像是随处可见到学校来运动的年轻人一样,只不过他们两人走走停停,感觉不出说笑的气氛,反倒相当的严肃。
  他和陈建宇两人虽然站在与那两人略有距离的地方往下看,但还是可以看见那个女孩的模样,是很活泼的那种类型,长得白净纤瘦,完全是陆羽喜欢的那种类型。
  但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嗯......该怎么说呢,比那女孩要高上两个头,总有种雅痞的感觉,给陆羽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他们两个人是谁啊?」
  「噢,你真的不认识他们啊......」陈建宇说道,他把咖啡一口喝光,然后将空瓶给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随后小声说道。
  「听我学妹说......是她贴在班板上面的啦,那个男的好像怪怪的,这两天一直在学校里乱逛,见人就说──你前世有孽障啊、你被你老爸的情妇的幽灵缠身啊──之类之类的话,我学妹那天经过不晓得,就被他拉去讲话了。」
  「是骗财骗色的吗?」陆羽最讨厌的骗财骗色假灵异人士......就是因为社会上有他们的存在,害他们这些无辜的正牌人士遭受不少奚落。
  「不过我学妹说他讲的很准,我学妹她......几乎没有人知道,就连她也只知道一点点而已,听说在她出生之前,她还有一个哥哥过世了。结果那个男的就和她说,你们家很久没有去拜妳哥哥了,叫她要去拜。」
  「我学妹吓了一跳呢!不过......」
  「不过什么?」这么说来这家伙是真的有点功力啰?
  「不过那个男的卖了她一个玉佩,和她收了二千元,她觉得好像被骗了。」
  「......」陆羽无言以对,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
  「而且那个玉佩听说品质还蛮烂的,她就和大家说,请不要买那么贵的玉佩。」
  「这太扯了啦,两千块不是小钱耶。」
  「对呀,不晓得他们在搞什么,好像还有其它人也碰到差不多的状况,就是被捉起来算命啊然后被推销买玉佩呀......要是他们还是这样在学校晃来晃去,校方可能就要请校警赶人了。」
  看那两个年轻男女的年纪也和自己差不了多少,怎么会跑来人家的学校里卖东西算命啊?自己居然被误认为是这种怪人的同伴,真是躺着也中枪......
  不过自己不认识他们,听陈建宇说那卖玉佩的男人也不姓式族的姓,而是姓柳,那大概和自己是毫无关系吧。既然这样就不要理他们就好了,小声的和陈建宇说不要管他们、直接走掉吧!
  「那好吧,我先带你去操场那边好了。」
  听说K大的操场建在山丘上头,视野广阔,平日闲着没事还能从操场边边往下欣赏市区的夜景。想想操场似乎是理想的散步第一站,两人决定好行走的路线,正要离开时,陆羽装在背包里头的雁寒却突然啾地尖叫了一声,在陆羽的背包里头挣扎了起来。
  「啾!」
  「那我们走吧......咦?雁寒?」
  「啾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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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有鸟叫声?你包包里放了什么啊?」
  「是燕子啦,我家养的......雁寒你怎么了,被东西压到了吗?」
  慌张地打开背包的拉链摇了几下,雁寒才从背包里头探出小小的头来,转来转去望向外头,陈建宇看了似乎有些惊讶,不晓得雁寒是式神的他,直问这鸟关在背包里该不会被闷死了吧!
  「雁寒你要出来吗?」陆羽问道。
  只见雁塞不悦地点了点头,任陆羽伸手把雁寒捉在手上,然后放到自己肩膀上。雁寒梳了梳自己的羽毛、用力的拍着翅膀,之后开始啾啾地叫个没完,衔着陆羽的衣领猛咬,似乎是想要告诉他些什么。
  往雁寒叫闹的方向看去,看得见的地方里也只有那对年轻男女。
  「他们有什么不对吗?」陆羽小小声的问雁寒,于是雁寒点了点头。「怎么回事,会有麻烦吗......咦!」
  陆羽还没有问完,雁寒竟然狠狠地啄了他的手掌后,拍拍翅膀飞走了。
  搞什么 ──是包包里的东西压到雁寒让他不高兴了吗?但只见雁寒拍翅飞走的时候,那对站在下风处的男女,似乎发现到躲在步道这边偷看的陆羽和陈建宇了!
  两人都转过头来,往他们的方向看来。虽然已经是夜晚了,不过一旁路灯却把周围照得很清楚。
  「糟了......」被他们看到了!
  只见到那对男女窃窃私语了一会儿,然后那个男人加快了脚步,不顾拖着陈建宇就要往反方向逃跑的陆羽,硬是伸手把他们两人给挡了下来。
  望着眼前这个比远看时还要高瘦的男人,被挡下的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只见男人倾下身子看了看陆羽,转头又往陈建宇的脸上看去。
  惨了,该不会是要推销东西吧?虽然我不会买,但也不想被拦下来听推销吶!
  苦笑的问道:「呃,先生......你有什么事吗?」就算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位柳先生是来者不善。先不要说他挡住两人的路,光是看他一脸用鼻孔看人的神情,就觉得他似乎是来找麻烦的。
  「嗯哼──」
  「喂,你做什么啊?」
  只见那怪男人皱了皱眉头,不停地往陈建宇的方向走去,逼得陈建宇踉跄的连退了好几步。之后他抬起手来,陆羽这时才看见这家伙的手指和手腕上头竟然都戴满了玉?
  他手指上戴着雕花镂刻的玉戒指、或是镶在银戒台上的玉戒,手腕上则是包古银的皮革玉坠手环......翠王、紫玉,深绿浅紫,搭着黑色衬衫,整个人时髦得很,一点都不像是刚才陈建宇话中所说的那种怪老头子。甚至就陆羽的眼光来看,这家伙对饰品的品味还非常的好,竟然能把玉饰穿戴得这么流行好看。
  「你在干什么?不要一直过来。」
  对方步步逼近陈建宇,陆羽虽然冲上去企图阻止那个男人,不过身高硬是比陆羽高上两截的男人,似乎完全不把陆羽看在眼里,对他理都不理。
  「我还想说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式族的小老鼠,东跑西钻的,玩得很开心吧。」
  「你说什么──」听见男人的话,陆羽一阵惊呼,但男人绕过陆羽身边,只往陈建宇的方向走去。
  「快点回家去吧,凭你也想在这边碍事。」男人的语气极为尖酸,根本摆明了就在挑衅。
「那个,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误会了......我不晓得你说的那个是什么......」
  只见听到那话的陆羽在一旁气得快要跳起来了,陈建宇也只能惊恐的摇手解释,因为那男人完全不理睬应该才是当事人的陆羽,反而把目己给当成了那个什么「式族」吗?
  不对、不对,完全搞错了啊!只不过那男人好像不怎么在意他们的反应,这该怎么说呢,这家伙也太自我中心了吧!不要都不听别人讲话呀!
  「你别再过来了,喂──」
  「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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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花與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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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40:02 |只看该作者
 男人伸出手来,动作看起来相当的轻、毫不带力,他单手扯过陈建宇的衣领,但在他碰触到陈建宇的瞬间,陆羽看见那男人手中的其中一枚戒指,散出淡淡的绿色萤光。之后陈建宇竟随着那阵像萤火虫那样的光,被男人给甩了出去。
  「哇啊!」
  被摔在地上的陈建宇吃痛地惨叫了一声,男人则露出了微微的得意表情,外带轻笑了两声,他脸上的笑容还真的是很享受的那种。
  这家伙该不会是想打架吧,刚刚那阵绿光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家伙是术师吗......一开口就讲出「式族」的名称,不妙的感觉混杂着刚才被辱骂的愤怒,陆羽冲上前去将摔倒在地的陈建宇给扶起,顿时间有些气到失去理智。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你想怎样!」
  「哼。」
  男人对陆羽的喝斥完全不为所动,继续做出企图攻击陈建宇的动作。刚刚被男人给推倒的陈建宇似乎摔得不轻,他捣着眼睛,整个人站不稳地倚在陆羽的身上。
  不用他说陆羽也知道,那男人肯定是用了些什么法术,才能一挥手便把陈建宇这个身材将近一百八的大男生硬生生的给打到飞出去。不晓得他在搞些什么把戏,陆羽吃力地扶稳陈建宇,心里真的是越来越火大。要嘛就冲着自己来,为什么要挑自己身边完全没有能力的陈建宇下手,这真的是太欺负人了。
  「怎么,你的式神呢?刚才不是放出来了,到哪里去了?」
  男人见陈建宇已经站不稳了,还继续做出威吓的动作。陆羽觉得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差劲的人──特别是那种拿法术欺负普通人的家伙!
  「快啊,把你的式神叫回来──」男人伸手似乎打算再下一击。他手上的戒指再度散出那阵绿色萤光,陆羽见状不禁大叫。
  「你给我住手!」
  「唔......」
  抱紧了还昏昏沉沉的陈建宇,陆羽非常不客气的狂喝一声,那男人不知道究竟是被陆羽的声音给吓到,又或是怎样......他真的停下了脚步,不、应该说他整个人居然停在原地,完全静止了。
  虽然在陆羽的声音消失之后,仅仅只有二、三秒的时间,但男人和陆羽都愣住了,在那瞬间,男人居然在陆羽的喝令下而动弹不得。
  是定身术吗?不对......男人不再注意陈建宇,十分惊讶地住陆羽的身上看去,眼前的少年完全没有使用法术的迹象,那究竟是谁?旁边还有人在支持他们两人吗?
  也不对,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式神的影子。
  对于男人的目光,陆羽同样紧张地反瞪回去,不愿输掉半分。
  「你才是式族的人。」
  男人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他刚才看见式神,却又不晓得这两个人谁才是那式神的主人,看看陆羽的年纪似乎还不满二十,便直觉的认定他身旁的陈建宇才是式神的主人。
  陈建宇这几下根本就是白挨的,男人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
  「我是又怎么样!」
  陆羽再度凶狠的回骂,看来不大吵一架这事情是结束不了了。他正气得想要陈建宇去叫校警的时候,缓和了三人间肃杀气氛的,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她正是这男人刚才站在楼梯那边的同伴,只见她气喘呼呼地跑来,身上和这男人一样,都戴满了玉饰。
  「大哥,这是怎么搞的?你不是说只是上来打个招呼吗?怎会变这样子?」
  「瑾青,没事,妳别上来。」
  「这哪里没事了?你都和他们打起来了!」[星期五出品]
  叫做瑾青的女孩皱皱眉头,近看才发现她的年纪应该比陆羽要来得小些,却有种比小瑕要来得成熟的气质。她没多管陆羽他们,拉过男人的手臂劝他别理陆羽他们,直嚷着要走。
  这男人和瑾青虽是以兄妹相称,但长得完全不像,除了年纪有差距之外实在看不出来哪里像是亲戚,她望向陆羽他们的眼神带着歉疚,看得出她并没有要闹事的意思,甚至还想把她惹麻烦的哥哥给带开。
  「别管他们,我们走吧。」
  女孩拉拉扯扯、连哄带劝的,才总算把那凶恶的男人给带走了。
  陆羽的心中虽然是巴不得冲上去和他打上一架,不过身旁的陈建宇这一摔可真的是伤得不轻,陆羽小心的扶他到一旁的行人座上喘口气,他看起来真的很痛。
  「要去医院吗,该不会摔到骨头了?」
  不用陆羽开口问,陈建宇自己就是学医的──站起来转转关节骨头,大伤看来是没有,不过小伤可就避不了,幸好只是摔出去的时候手擦破了皮、流了点血,其它就只是疼而已,没有什么大碍。
  怎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啊,真是太衰了啦!看来回去以后得叫表哥小心注意这两个疯子,免得来这边工作的时候还得找人打架......不!应该说是只有那个男人是疯子,其实那位帮忙把男人给拖走的女孩子,说真的是帮了他们大忙。
  还有一定要请校警把这男人给赶出学校!冲着自己来就算了,居然连动手攻击这学校的学生,这真的是太夸张。但才刚说自己没事的陈建宇,却在走了两步之后滑了一下脚,差点又跌了一跤。
  「你还好吧,怎么走不稳?真的没事吗?」
  「还好......可是......」
  陈建宇虽说自己没有大伤,但总觉得身体麻麻的很不舒服,好像中了什么毒一样,手脚非常的不灵活。回想起那男人手上的戒指所发出的亮光,陈建宇应该是中了某种法术。
  「奇怪,我觉得越来越麻了......」
  「你忍着点,我打电话叫我爸来接我们。」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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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40:47 |只看该作者
  要用到法术的时候,才觉得自己不会法术是多么不方便的事情。只见陈建宇的脸色越来越差,双手也开始颤抖,在摔倒的痛楚退去之后,这些症状反而激烈了起来。陆羽慌乱的拿出手机,却看到上面已经有五通来自家里的未接来电,他惊慌的回播了过去。
  电话才响一声就打通了,是老妈的声音。老妈简洁的问完陆羽的位置之后,说爸和表哥都已经在去K大的路上了。
  「小羽,你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我还好,刚才有找麻烦的家伙......他们现在已经走了。什么?你们怎么知道出事情了?」
  「雁寒跑回来告诉我们的,你别急,结果是你朋友受伤了吗?你就和他待在那边等你表哥过去吧,不要乱动。」
  老妈说得从容不迫,果真没有多久,姜子甫便出现在不远处,样子相当的着急。和他挥手之后,陆羽才松了一口气、挂掉老妈的电话。
  姜子甫远远的就看到倒在陆羽身上,完全站不起来的陈建宇,他脱下外套就往陈建宇的身上盖,明眼人一看便知,陈建宇身上的气息乱得可怕,应该是被什么法
  术给打乱了,身上被震乱的三魂六魄影响到身体,人才会倒地不起。
  「表哥,他不晓得怎么了,你快帮他看看。」
  「我看看。」
  姜子甫仰起他的额头仔细观察陈建宇的血气,但此刻的陈建宇已经抖得越来越厉害,就连坐直都没有办法。于是姜子甫硬将他的身体扳正,从袖口捻出一张符纸,符纸捏在手中一转,便凭空燃烧了起来。
  火光一阵青艳,薄薄的一张符纸若是用普通的火焰去烧,二、三秒便会完全烧尽,但姜子甫掌中的火焰却是越燃越烈,怎么烧都不见它化为灰烬,而他的手掌也不怕烫似的,捉住那火焰任其在指隙间发光,好像连手也烧起来了似的,在黑夜中更显明亮。
  姜子甫没有念咒,直接摊开那只燃着火焰的手住陈建宇的额上盖去,接着只听陈建宇惨叫一声,随着他掌中的火焰熄灭,陈建宇的额上冒出了一缕轻细的白烟,身子也随着那缕白烟的散尽、不再颤抖,虚弱地倒了下去。
  「小羽,我们带他回去。」说完,姜子甫将外套披在陈建宇的身上包紧,吃力地将他整个人横抱起来。
  「伯父在后门等我们,走吧。」
  陆羽点点头,把陈建宇掉在地上的包包拎好,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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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41:38 |只看该作者
第三章

听说表哥刚用的那招,有个特别的名称叫做「净火」。
  那是一种类似正气的东西,体内有这种潜能的人,基本上邪灵是不敢近身的,因为净火这种东西很特殊,不是修行就能够学会,完全要仰赖个人的天赋,而有这种特殊天赋的人,可说是一世代少有一人。
  普通的妖邪灵异之辈,都各有不同的性质,就算用法术将之杀灭,顶多只是打回原型,过个数十数百年的修行之后,又是一只恶妖。所以众多的术者在击退恶妖之后,往往会建庙立碑,将恶妖的残肢末节给封印起来,并要求后世谨慎的祭祀,避免其卷土再来。
  但净火之所以特殊珍贵,是因为用这种净火去烧灭妖异的话,那些被烧的妖异便会随着净火而彻底毁灭,永远化为灰烬,无法再复苏。
  式族的族规有训,若非绝对必要,绝不可将对方赶尽杀绝。但净火就是种将对方赶尽杀绝的能力,因此表哥虽然在拿到式神之后,成功的将此潜能给释放出来,却鲜少派上用场。不过刚才对陈建宇所做的事隋,也算是应用的一种。
  利用净火驱逐人魂上的伤病,也算是一帖及时可用的猛药。把陈建宇扶进陆羽爸所开的车中的时候,陈建宇已经沉沉地昏睡了过去,子甫表哥坐在后座顾着陈建宇,看到陆羽不安的模样,在他确定陈建宇的确是睡着了之后,表哥才开口解释道。
  「小羽,他是中了玉寒。」
  「玉寒?」
  「那是阮家的......真糟糕,你大概不晓得阮家是谁,不过没关系,他不会有事的,我刚才已经尽量将他身上的寒气驱除了。」
  「表哥,那他现在......」
  「先带他回家,睡一晚没问题的话就安全了。不过......」
  表哥低下头来,扳过陈建宇的颈子端详一番,陆羽看不懂他在做什么,表哥也没有回答。陆羽不晓得的是表哥刚说完这话的时候,突然注意到,陈建宇身上的寒气竟然一点不存的散失殆尽。
  虽然自己用净火替他烧过一回,但如果是那种毫无灵感的普通人受到玉寒的伤害。就算用净火救了命,也不可能会像这样毫发未伤的模样。因为用净火就像是拿烧烙的铁去烫伤口、止血救命一样,命是能救回来,但二次伤害是避免不了。可是陈建宇的模样,看起来已经完全复原了。
  真是太奇怪了,也许这孩子的体质比较特殊?也许以前有遇过类似的事情,因此对法术比较有抵抗力?
  表哥想不出所以然来也就算了,因为接下来更麻烦的事情,还等着他去处理。
  车子在陆家的门口停好,陆羽的爸便将陈建宇从后座里头拖出来,和子甫表哥两个人七手八脚的把这个大男生给扶进了表哥的房间床上。从头到尾陈建宇都没有醒过来,似乎是表哥在他的身上拖了什么小咒语的缘故。
  看着表哥待在陈建宇的身边,仔细观察他的身体状况,陆羽的心也静不下来,硬是端了茶闯进去打扰,只见表哥眉头深锁,样子有些烦恼。
  不等表哥开口,陆羽便直接问道:「表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啊?还有你说的阮家究竟是谁?」
  表哥环着手想了一下,但他似乎还不打算回答陆羽的问题,倒是先反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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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42:12 |只看该作者
「嗯......这个嘛,小羽,我和你说吧。你今天看到的那两个人就是阮家的人,
这案子有点棘手,还有你怎么会跑到那里去?」
  「对不起啦......我、我是想先去看看场地......」
  「你看了那份资料吧。没关系,你没事最重要。」
  陆羽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他也知道若不是自己擅自行动,陈建宇也下会被拖累了,而且今天若不是有陈建宇替自己挡住那个男人、雁寒又紧急飞回家去讨救兵,说不定自己会在没人可求救之下,当场被那个男人给活活打死。
  「阮家是使玉的,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专职的术士。式族以前和他们有些过节,现在不管是什么工作,我们都尽量避免和他们碰头,因为他们多半会主动攻击我们。」[星期五制作]
  「这些人怎么这么凶啊,式族和他们到底是有什么过节?」
  陆羽从来也没听说过式族会和别人有什么过节,而且对方居然会凶狠到主动攻击......
  「总之,小羽,这次的案子你就不要跟了,我一个人去他们是不敢对我怎么样的。你别放在心上,先去休息吧。」
  「可是......」
  「没关系的,这样吧!你去弄点晚餐给我吃好吗?吃饭时间好像过了,我有点饿了呢。」
  「那、表哥你想要吃什么?」
  「嗯,我记得冰箱好像还有馄饨耶,可以煮那个来吃吗?」
  「没问题!」
  总算找到一件自己可以做的事情,没几分钟,陆羽就把冰箱的馄饨全都煮得香喷喷的,还配上一大碗的汤面。正好白鹫下课回来,肚子饿的老爸也闻到香味,跟
  着跑出来淅沥呼噜的吃掉了一大碗。
  本来不是要煮给这些人吃的......唉,随便啦!总之喂饱一堆人之后,白鹫也听到陆羽出事的消息,他似乎相当的担心,不过陆羽没这个心情陪他们,把白鹫丢去陪老妈看电视,然后自己咬了一包饼干闷闷地回到房间上网。
  把背包里的那份资料拿了出来,原本想问表哥要不要打电话到陈建宇的家里去,不过表哥说:「不用,省得麻烦。」因此现在陆羽又没事可做了。
  现在重新看过那份资料,上头真的没有写到任何有关于阮家的事情。
  阮家到底是哪里来的?自己居然从来没有听过半点......
  陆家妈妈虽然反对孩子们学习咒术,但基本的知识还是有教,免得出门遇到时叫不出对方的名号,会丢式族的脸。
  像是北部四大家族,中部的将家,还有南部一些比较小户的人家......不过老妈不讲也就算了,怎么连老爸都从来没和自己提过阮家?他们肯定知道,只是没有和自己说过,要不然为什么雁寒一看见他们,就急着要飞回家来通知?
  雁寒分明就知道这些人的来头!老妈会知道的事情,老爸不可能不晓得,意思就是说,他们是故意没和自己说阮家的事情的?
  这些人怎么这样啊?再度想起自己看见陈建宇被打那时的愤慨,还有表哥那副息事宁人又不讲清楚的态度,他真的是越来越生气了,感觉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究竟是为什么呢?阮家人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可以这样子欺负人!
  心情跌到谷底的陆羽,此刻的他无论如何都想知道阮家究竟是什么来头。只是自己拜老爸老妈的教育所赐,自己和式族的人都不熟,到底可以向谁探听到阮家的消息呢?
  「对了!堂哥!」
  另一个和自己相熟的对象,不就是把资料传给自己的堂哥吗?问他肯定没错!
  拨通陆少悠的电话,响了许久之后,才听到亚渝战战兢兢地接起电话的声音。
  陆羽和亚渝闲聊了一会儿,陆少悠才过来接起电话。他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听起来相当的冷淡不耐烦,不过和他认识个几天就会晓得那只是他讲话习惯的调调而已。
  「怎啦陆羽,今天传给你的东西有问题吗?」
  「对对,堂哥,我想问你,你知不知道阮家到底是谁呀?可以告诉我吗?」
  「你怎么会问这个......姜子甫那家伙带你过去了?太扯了吧?我下次去宰了他。」
  「不、不是这样的啦,是我自己过去的,不是表哥的错。我也没受伤,可是我朋友受伤了。」
  「我听不懂啦,不过你没受伤就好了。」堂哥松了一口气似的说道:「你千万别再跑去和阮家的人踫头了知道吗?你这么弱,他们肯定会把你打死。」
  虽然开头就被堂哥说很弱还会被打死,让陆羽有点泄气,不过也阻止不了他打听阮家八卦的精神。陆羽干脆单刀直入,直接问起阮家的事,但没料到堂哥对于阮家的情报倒是回答得很爽快。
  「你想知道阮家的事情啊,很好,真不愧是我堂弟!如果你打不过他们就打电话过来找我,我帮你去把他们给揍扁!」
  「不是......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堂哥似乎以为陆羽是为了要帮朋友复仇才要打探对方的底细,直夸陆羽真有勇气,肯定打不过但还是愿意一试。还说要介绍陆羽很好的推拿师傅,等陆羽打完架之后去给他疗伤......
  不过他有讲到陆羽想听的重点就好,陆羽暂时不管堂哥究竟在想些什么,先停下听他说话。
  「嗯,总之阮家他们是专门打击我们式族的人,不过姜子甫不肯讲也是应该的,你妈妈不会讲也不意外。因为他们都是姜家的人,你知道嘛,姜家的人是绝不会讲这件事情的。」
  「这和姜家有什么关系啊?」
  「噢,这关系可大了,你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吧,今天堂哥和你一次讲个清楚明白。你知道吧,我们现在的左护法就是姜家的人,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很喜欢喝茶。」
  「啊?我听不懂。」
  「慢慢来啊--你先听就对了,电话钱不要担心,我帮你付。」
  于是,堂哥陆少悠,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了有关于式族还有阮家,这段不长不短的往事。
  这件事的年代约莫要拉回数十年前,现在的左护法年近六十,正处于稳重的壮年时期,而在四十几年前的他,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
  左护法的全名叫做姜壹云,是那一代里头最先在名字里得字的男生。打从姜壹云还在娘胎里的时候,族里的卜师就已经预言他会有了不起的能力,果不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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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43:51 |只看该作者
十几岁的姜壹云就在式族里打遍无敌手,成为族中最强的打手,更恐怖的是,就算是过了四十几年的现在,已经就任左护法多年的他,仍然还是式族中攻击力最强之人,就连这一辈的年轻人都无人能出其右。
  但就算是这样的姜壹云,还是有年轻的时候。
  那时候台湾的娱乐场所并不怎么发达,至少没有现代来得多,更何况式族的本家是在花莲非常非常靠海的乡下地区,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供娱乐的事物。
  于是当年的姜壹云时常和式族里年纪相仿的三五好友们,趁着修行时的空档,搭乘采买的便车跑到都市里头去玩乐。那时候市区有间喝凉茶聊天的店家,店老板的女儿长得非常漂亮,人又善良体贴,姜壹云一看见她就十分喜欢,之后只要没有修行的日子,就算是走路、也会走到市区去,只为了要见上对方一面。
  从开头到这里,都是相当纯情的往年回忆。听着堂哥所形容的左护法的模样--虽然是堂哥从父亲那边所听来的,但要和现在这个眼神凌厉的左护法相比,陆羽完全想象不出左护法当年还是个小鬼时的模样。
  可惜接下来,故事就没那么纯情也没那么愉快了。式族的名声一向都不响亮,这也是因为族人们刻意喜欢低调的缘故,很多事情他们不爱管,就算要管,也都严格限制要经过委托、收取报酬,这其中当然有体制上的问题,毕竟式族的人数不少,但在其它性质相近的家族眼里,式族就是式族,没有什么一个一个人分开来看的事情。
  要是有一个人在业界里出包,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严重事情,伤害到全族人的信誉,因此也才会立下规矩好管理大家的工作。但小孩子哪里会懂得这种制度的重要?只觉得填表格叫麻烦,收钱叫没义气,什么事都没道理,而当年的姜壹云就是一个这么想的人。
  于是当茶店老板娘和姜壹云说,最近这附近出现了一个怪怪的家伙,深夜还会到处徘徊,把她女儿给吓坏了的时候,姜壹云二话不说就和老板娘拍拍胸脯保证,他晚上会去查看那个怪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叫老板娘不要怕,更重要的是要保护他所心仪的女孩子。
  他就真的这么一个人去了,对于自己的能力,姜壹云有着绝对的自信,不管是人或是妖怪都好,很难有他打不过的对手!另外因为不想和老板娘收钱的关系,该对族中事前的报备什么的通通没讲,姜壹云一个人守在街上人所传言的路灯之下,设了陷阱将那家伙给引出,赫然发现对方居然是妖物!而姜壹云经过一晚上的大战,将那妖物给收了。
  原本以为自己做了件大善事,没想到......几天之后,阮家的人便找上了门来。
  原来那只走在街上的怪家伙不是什么妖物,而是阮家千年相传的守护玉兽,号称阮家最强的镇家之宝。阮家人最近到那附近去办事情,也带了玉兽,而它在街上徘徊不是要作乱,是因为它晚上有散步的习惯......
  结果阮家最强的镇家之宝被式族里一个未满二十岁、就连式神都没拿到的黄毛小鬼给杀死了。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术士,除了傻眼之外还是傻眼。
  而阮家的面子也在那天给姜壹云削尽了。
  失了镇家之宝,又丢尽了颜面,阮家人差点全员出动,要和式族拼个你死我活。这下子可不得了,因为阮家虽然人数很少,连弟子在内甚至不及式族的十分之一,但个个都是资质良好,受过严格训练的强者,和式族那些不学咒术只当良民的族人完全不一样,虽然要是真打起来,式族是肯定会赢,但绝大多数较弱的族人也会被阮家给杀光。
  而且哪有拿明明是自己做错的事情,去要族人们睹命的道理?
  于是当年还身体健康、头脑清楚的右护法,拖着姜壹云去阮家的门口要他下跪七天叩头道歉。当时甚至已经做好要姜壹云一死谢罪的打算,以避免更大的灾难。
  但不晓得是幸或不幸,年轻时的姜壹云长得相当不错,他还没跪满三天,阮家就派人出来谈条件,说道:「要我们原谅他也是可以,不过我们不能允许一个外人在阮家头上动土,要他不死的话,就让他入赘阮家陪罪。」
  话说得好听,其实是阮家小姐见到姜壹云长得英俊,一见钟情,就和父母求情说了一堆理由,最后说动了阮家二老,要式族的人让陆壹云入赘阮家。至于右护法这边,他想都没想,包了包红包就说感谢亲家肯收容他--听说钱还包得很少,之类云云的客套话,把姜壹云原地一丢便打道回府。
  结果姜壹云就这么娶了阮家的大小姐,生了两个女儿。不过十几岁的小夫妻相处得早。厌烦得也早,特别是阮家大小姐是给人捧在手心里头长大的,她很快就发现姜壹云和她处不来的事实。
  几年后他们便离了婚,女儿留在阮家,姜壹云黯然地回到本家继续他的修行。此后也没有再婚,沉默的接下了左护法的职位、沉默地一路做到今日。
  「所以阮家--在那几年都还算和我们友好啦,你不犯我我不犯你这样。可是后来左护法离婚回来以后,阮家年轻一辈的就开始主动攻击我们了。他们好像因为当年的事情到处被人瞧不起,心里怨恨得很,只要见到式族就一定会上前去把对方打得半死。除非是像姜子甫那种大咖的他们不敢打......所以因为这次的工作会碰上阮家,才会找他去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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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悠继续说道,陆羽听得一愣一愣,这么惨烈的往事,也难怪没人会想提起!
  可以理解为什么老妈和表哥都假装不晓得有阮家这件事情,毕竟他们姜家人惹出来的事情,同是一家人,当然是讲都不想要讲。
  「那堂哥啊,表哥他说的『玉寒』又是什么?」
  「这个嘛,阮家他们是使玉的.就是用玉石的能量和精灵来施咒......或是将有灵性的玉养成妖魔来使唤。玉有净气的功能,他们会拿玉来镇压某些地方的瘴气,再让玉吸收掉那些瘴气。」
  「那些被玉石给吸收掉的瘴气就叫做玉寒,」堂哥继续说道:「照理应该是会储存在玉里自行化解掉,不过阮家的人拿这些瘴气当做攻击的武器,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拿瘴气贯入人体、或是妖魔的身上,对他们来说可以解瘴又能攻击,一举两得。」
  「这种东西碰到不是会出人命吗?」
  「啊哈哈哈......他们本来就是想要我们式族死光光啊,出人命是一定要的啦。不过目前为止,受重伤的是有,出人命倒还没有,通常要是不小心给阮家碰上了,大家都是摸摸鼻子被他们打一顿也就算了。」
  「真是太夸张了,谁想要给他们打一顿啊!」
  「今天可是因为被打的人是你,我才和你说左护法以前的糗事耶--如果和没关系的人说,我不被陆群青丢进海里才怪哩!我一直怀疑他窃听我的电话,啧啧,要不为什么我每次做什么他都知道啊。」
  「这个嘛......」听起堂哥忽然碎碎念起陆群青的事情,陆羽心想,的确想到左护法,就不能不提到他身边的陆群青。不过他们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不管走到哪里,陆群青总是给陆羽一种惹不起的感觉,好像背后有左护法在撑腰。
  「好啦,总之你要加油,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下次他们遇见你就不敢动你啦。」
  「说得简单。」
  别说是斗法了,就算当面拳脚相向,陆羽的胜算都是零吧。只要一想到连那个比自己高上一个头、壮上一截的陈建宇,都在自己的眼前被对方给打倒在地,陆羽就一阵心寒,后悔自己没有学咒术也就算了,就连拳脚功夫都没摸上个边。
  「你别这么悲观嘛,我知道你没有学法术,不过没关系,我教你几招临时的应付,至少不会被他们欺负,如何?」
  至于听见陆羽一副难过声音的堂哥,倒还是秉持着他乐观的态度,大笑几声,说出他的建议。陆羽一听见,眼睛也是马上一亮。
  「好哇!堂哥你快教我。」
  「OK,OK......你去开电脑,我把符的样式寄去给你。」
  「谢谢你了!」
  「好说,不可以输喔!」
  电话那端再度传来了堂哥爽朗的大笑,没隔多久,堂哥便将符的样式传给了陆羽,要他照着自己的话去做。
  课程的名字是:「简单的第一课、防御」。
  第二天陈建宇醒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还搞不清楚状况,起床时一眼望见睡在旁边沙发上的姜子甫,再看看自己身上被换掉的衣物......身为小开的直觉反应,告诉他自己可能是被绑架了。
  怎么这么衰,还被绑架......不过好像感觉有点怪怪的?像是自己没被绑起来或是窗户外面望出去就是山区呀?或是疑似负责看守自己的流氓怎么长得很帅又睡得比自己还要熟之类的?
  不过不管,自保比较重要,谁知道等会儿还逃不逃得掉--于是陈建宇走上前去,捞起姜子甫的领子就是一拳。
  话说陈家的孩子们自小就学习各种实用的防身术,无事强身、有事应急,昨天的那种对手很抱歉还是打不过,不过这种睡死的对象,要打赢还蛮简单的。
  于是,陈建宇把睡在房间一旁沙发上的姜子甫当成了绑架犯,狠揍了他两拳,最后还把他压倒在地上。还没睡醒的子甫表哥莫名其妙的在梦中挨上一拳,昏昏沉沉之中又被揍到起不了身,之后的整个早上,都很衰的在浴室里擦鼻血、敷药。
  「唉......复原得快是很好,伯父,我看他的身体一点事都没有了......」
  「子甫你的鼻子真的还好吧?还有流血吗?」
  「还好,还有卫生纸吗?」
  「请用。」
  「噢,谢谢......呜哇!」抬头一看,拿卫生纸过来的居然不是伯父而是刚才那个痛打自己一顿的陈建宇,子甫表哥吓到直觉似的连退步。
  只见陈建宇捧着整包的抽取式卫生纸,很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
  「啊哈哈哈不好意思......原来你就是陆羽的表哥啊,初次见面,常常听到他提起你呢。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是个大帅哥呢!」
  「啊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笑得十分勉强,看得一旁的人都冷汗直流。
  昨天晚上陈建宇晕倒的事情,陆羽照例用些避重就轻的方式,将那两个怪人的事情说给陈建宇听。
  于是故事从左护法和玉使的仇恨,变成连小孩子都能懂的风水师家族之间的爱恨情仇,从连姻不顺到工作纠纷,还有世代结怨等等,每次只有需要唬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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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46:12 |只看该作者
,陆羽才会深刻的感谢自己陪着老妈看了不少的乡土剧,这些剧情拿出来讲,还真有说服力。
  「就是他们是我们家的仇人......之类之类的,真的很对不起。」
  看着陆羽一直道歉,陈建宇吃着早餐的稀饭和酱菜,看不出来是有仔细听进去还是没有。不过他看起来好像没有太生气,明明被打的就是他,却反而有些过于平静的感觉。
  「噢,这样啊,那我了了。不过你晓得他们那两个人是要来我们学校做什么吗?超渡学长?」
  「呃,我想应该不是学长吧。」老实说,陆羽完全没有看见陈建宇一直挂在嘴上说的那个自/杀的「学长」到底在哪里,那个学长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有名啊?
  只见陈建宇拿着空碗又要了一碗地瓜稀饭加酱菜,陆羽给他添过小菜,没过几下又给他吃了精光。胃口似乎不错的他,还问起泡菜能不能再多给他一份。
  再夹上半碗的泡菜给陈建宇配饭,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做了什么决定。
  「陆羽,我要回家了,谢谢你昨天带我回来。」
  「你要走啦?我送你回去?J
  陆羽起身,却被陈建宇给一手拦住。
  「不用了,这早餐很好吃,你去洗碗吧,下次再煮给我吃。我坐计程车回去,嘿嘿。」
  带着贼贼的笑容,陈建宇就这么迳自离去了。陆羽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不过如果是陈建宇的话,应该是不会做出危险的事吧?只希望他不要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就好了,毕竟他是陆羽自休学以来,难得交到的一个新朋友吶。
  「你不要担心我。」他这么说着,又恢复了一贯笑嘻嘻的轻浮模样,和陆家妈妈打过招呼后便走了。
  完全不懂他的心情变化。这就是太聪明的人会有点怪吗?
  陆羽也阻止不了陈建宇,只能乖乖照着他的话送他出门、看着他坐上计程车之后回厨房去洗碗。碗洗好的时候,走出厨房的陆羽,顺道拿了纱布跑去表哥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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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47:20 |只看该作者
第四章

表哥看起来不是很好,至少比昨天晚上来得差。
  其实他昨天晚上为了观察陈建宇的状况,几乎是整晚没睡,好不容易凌晨的时候才小小休息一会儿,竟然就被打到鼻血流得满手都是。
  现在子甫表哥窝在棉被里头补眠,血是已经止住了,不过换纱布只是陆羽吵醒他的一个借口罢了。
  「表哥醒醒--」
  陆羽伸手推推睡昏在床上的表哥,把他给叫醒。表哥睡眼惺忪的眨了眨眼,耳边模糊地只听见陆羽不停的间道。
  「表哥,你的符纸放在哪里啊?借我一点好不好?」
  「你要符纸......做什么?」
  「你不要管啦,借我一点就好了。」
  「......在......右边抽屉里。」
  被陆羽又摇又哄的,还被他动手换过脸上的药布,没睡醒的表哥只觉得鼻子上又凉、头又晕,只想要赶快窝回枕头上睡觉,随口便答应了。
  「哈哈,表哥谢啦!」
  拉开表哥书桌的右边抽屉,果然有一整叠已经画好的符纸,还有另外一叠的半成品、空白符纸......里头还放着几支自来水墨笔,陆羽顺道捞走一只。
  这墨笔是式族因应族人们的大量需求而特别找厂商定做的--自来水珠砂墨笔,毕竟式族人用符的机率颇大,一天到晚要在那边准备什么珠砂毛笔的实在麻烦,就算在家里画不麻烦好了,万一外出要用到可就糟糕了。虽然用手画也是一途,只是成品实在不那么漂亮,万一画坏了,等于功亏一篑。
  后来有这种墨笔之后,画符这种事可就简单多了,虽然老一辈的觉得这种东西太不正统,但年轻一辈的术士们,可是人人都用得很开心。
  拿着半叠半成品的符纸还有半叠的空白符纸,陆羽开开心心的回到房间里,还把白鹫赶出去。
  「你去客厅看电视,我有事要做。」
  「什么事情呀?」
  白鹫还没来得及说「我能帮忙吗?」就被陆羽给丢出了房间。然后陆羽在自己的书桌前坐下,拿出堂哥昨天传过来的范本--动手照着临摹了起来。
  昨天堂哥说,普通的符咒要画符的人够力,才能发挥效果。如果是一般人照着画出来的东西,就算有影印那么的像,程度也只有三脚猫那样的效用。
  『不过陆羽你听好,符咒上头的图都有一个主干,也许是字、也许是图什么的......符就沿着那个主干发挥各种的效力。主干就好像电池一样,可以装在各种东西上面,所以说呢......
  我这个人的灵感很差,可能比你这个没修行的人还要差上许多,因为我这方面的天赋不是很足,都是靠后天修行而来的.难免会有一些先觉性的差别在。所以有些符我根本画不出来,这个时候,我都请能画的人,替我把符的主干画好,一次画好很多。然后我就能自己把剩的地方加上去,变成我要用的符。』堂哥这么教导道。
  陆羽拿出堂哥所示范的图,放在一旁对照。
  堂哥所传给他的基本图型,是「唤西风」的练习咒符。这张符中间是个兽状的象型文字,兽口之处写上西风的隶书字样,下头再补上施咒人的姓名还有给神明的请愿。
  以此象型文字为基础,这符中间的兽状文字便是此符的主干,兽口之处的隶书可以自由改为「东风」、「南风」、「北风」,因此可招唤四方之风。堂哥的意思便是,他请人画好这符上的兽状文字,待有需要用上之时,自己再填上四方之风的名号即可。
  现在陆羽手上所拿到的半成品的符纸,都已经将主干全部画上了,那是式族中每个用符的人都会有的习惯,屯积几大叠已经画好一半的符纸,以免哪日需要急用,应付不暇。
  而照堂哥的说法来看,倘若陆羽拿了姜子甫所画的符来使用,效果肯定不及姜子甫本人所用,但也肯定比陆羽自己从头画起来得强大许多,这其中有着折衷的程度存在。
  但堂哥也慎重的指示道,照陆羽这样初学者的使用能力来说,最多只能使用防御的符咒,千万不能拿姜子甫平曰所用来攻击的符咒使用,不然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这个要画在这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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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48:31 |只看该作者
 一笔一划小心的在符纸上临摹了起来,陆羽第一次这么用心的画起符来。他以前只偷过老爸架子上头的符录,学着里面的图样画过几笔三角猫的符咒,用来帮忙被碟仙缠身的小学同学抽身而已。而且那一次帮忙被发现以后,还被老妈给骂得半死......平日他防身用的也都不是什么正式的法术,但这次不一样,红色朱砂笔缓缓的在黄/色薄纸上画过,紧张的感觉不断浮现,心念也不禁严肃了起来。
  会有这样的干劲,陆羽也深感意外。也许是他实在是太讨厌那个黑衬衫的阮家男人了,另外就是每当想到自己居然在那个女孩面前出糗,不管怎样他也想要把劣势给扳回来。
  那个女孩......叫着那个黑衬衫变态男「哥哥」的女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起她,陆羽就觉得自己的屈辱感彷佛增为双倍。
  陆羽想了很久很久,却理不出个头绪来,事后回想起来时只记得,在自己看到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阮家女孩之时,有种愣住的感觉。整个人就呆站在原地,眼神直直的往她的身上看去,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他身后还挡着一个阵建宇,前面站着一个恨不得杀他为之后快的阮家男人。
  现在的陆羽只知道,自己听着阮家的故事、看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却不停的想为那个女孩子说话。
  真的很奇怪的感觉,其实她是无辜的吧,她完全没有想要攻击我们吧?
  拼命想说服自己,告诉自己阮家也应该是有好人的。
  这么想着,陆羽手里画着符咒的动作、又更加快了些。
  「我去上课了--」
  「慢走啊,白白。」
  「嗯!」
  提起背包,白鹫一如往常的准备去上社区大学的手语课程,身为式神的白鹫,在出生的时候因为某些不明的原因而无法正常说话,当时的白鹫深深为自己的声音而困扰,不能顺利的和身边的人沟通--特别是自己的式主陆羽,那时的他显得格外的焦虑。
  于是在讨论之下,家里的人打听到某所社区大学,里面有教授手语的课程。
  白鹫虽然在说话方面有些问题.但听和看是完全正常无碍的,于是陆家人便送白鹫去上这个课程,希望他能早日解决沟通上的问题。
  有好一阵子陆羽也很认命的跟着学起手语,虽然他不怎么会比,但读的方面至少要看懂白鹫在比些什么。学了一阵子后两人都小有斩获,陆羽虽然不会陪白鹫去上课,不过手语课的学生都是些喜欢手语、或是生活中有需要用到才来学习的人们,他们对白鹫的困难都很认同,也给予白鹫许多的友情与帮助。
  很少能接触到外人的白鹫,在手语课里交到了许多的好朋友。一个星期上一次的手语课,是白鹫除了待在家里以外,其它最开心的时间。即使是白鹫已经能够顺利说话的现在,白鹫还是和以前一样照常的去社区大学上手语课,这个课程带给他的意义,早已不光是学习手语而已。
  因此当白鹫被陆羽从房间里头给赶了出去之后,吃完简单的晚餐之后,他也只能闷闷地自己去上手语课。白鹫虽然已经会开车也会骑机车了,不过家里的车平常老爸上班要开,陆羽又很小气不喜欢车子被他给骑走。虽然偶尔陆羽也会骑车载白鹫去上课,但陆羽不载他的大部分时间,白鹫都一个人转公车再搭捷运去学校。
  拎着课本和笔记,呆呆地在教室里坐了下来,今天的白鹫满脑子又是被陆羽给嫌弃的难过感觉。没精打采的上起课来,很快的就引起了同学们的注意,下课的时候,白鹫的同学宛菁便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问起白鹫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白鹫,你怎么没有精神,没有睡好吗?」
  宛菁是住在附近的大学生,因为参加手语社的关系才会到这里来学习,算是白鹫认识最久的同举。
  「唔,我有睡好呀。」
  「可是你看起来很没精神耶,心情不好厚?」
  的确是心情不好,一想到陆羽已经一整天都不理会自己了,再加上之前的冷淡,白鹫的心情说什么也好不起来。
  为什么呢?陆羽平常不理会自己也就算了,可是就连工作的事情都不要自己帮忙,真的让人觉得很不安心吶。听说最近陆羽又在做危险的工作,昨天就连他的朋友都受伤了,陆羽还是一点都没有要自己去帮忙的意思。
  听说是碰到了阮家的术士而遭遇到了危险,但在危险的时候保护式主,这才应该是式神的工作啊!难道自己真的是这么没用,就连帮忙都不可以?也许自己根本就被当作扯后腿的,所以陆羽每次才会说:「叫白鹫不要来烦他」。
  真是太伤心了,这样的自己还能做什么?
  可是陆羽又不准他去学习咒术......唉,该不会小羽根本就觉得,就算让自己去学也没有用?
  「白鹫,你怎么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啊。」
  「啊,对不起。」
  「干嘛道歉,没关系啦。你心情这么差喔、那等等下课要不要去逛逛?去夜市吃点东西?」
  「好呀,小瑕应该会想吃爱玉。」白鹫听了笑道。
  离学校大约两站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观光夜市,下课的时候,有时家里的人会叫白鹫顺便带点消夜回来。不过那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白鹫的能力很容易受到影响,所以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白鹫不会主动经过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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