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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风过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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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纯情式神饲养法by鸫(完)  关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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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花與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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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18:09 |只看该作者
──就是那只小文鸟,可是那小文鸟能打妖怪、打人,能不能把幽灵赶跑他还真的不晓得。

    姑且试试看好了,一面抱着牌鬼往后退,伸手想掏出放在口袋里的纸折,但这时陆哲月的脚却踩到了某样东西,发出喀啦的一声,而那些模糊的人影们在瞬间散去了,简直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全部消失。

    他低头一看,捡起了那样方才踩到的东西,竟是一只手表,上头还缠着一张看来很新的符咒。而牌鬼一见到幽灵们跑了,脑袋也勉强清醒了过来,不发疯了。

    「这是谁的东西?」

    握在手中,陆哲月隐隐能感觉到这符咒散发出一股正气,像是火焰那般的炙热,看来这张符咒挡住了那整群幽灵,救了他们。

    但当陆哲月还在研究手上的这只表的时候,恢复冷静的牌鬼似乎非常感动的扑了上来。

「紫烨的哥──你真是太可靠了,难怪紫烨要找你当哥哥,都不找我──」牌鬼激动得好像快大哭出来了,他的身高比哲月矮,伸出手正好挂在他的颈上肩旁,为难的哲月也只能好心的拍拍他的背,虽然让牌鬼这么靠着感觉有点别扭。

    那手表和符不晓得是谁放在这里的,但应该非常有用。最后哲月还是决定将这表留下,他将符缠回表上,再用力的将表往走廊的尽头扔去,表发出喀的一声之后消失在暗处之中。

    「好了、好了,我们先离开这边吧,再找一次紫烨好吗?而且你到底找他有什么急事啊。」

    于是牌鬼点了点头,先让哲月带着离开了这恐怖的地方。陆哲月月照着天花板上挂着的逃生告示灯,很顺利的找到了离开的出口。只是离开时两人都吓了一跳,因为除了这一层,这地方的其它楼层全都是正常营业的。

    原本以为是一栋荒废的大楼,结果竟是位在这种闹区里头,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从楼梯往下走,再改搭电梯,楼下人车喧闹的声音迎面而来,和方才九楼的样子是天差地远,完全无法联想在一起。

    「哇喔。」呼吸到外头的新鲜空气,陆哲月发现自己已经距离刚刚的医院很遥远了。。。。。。大妖都是这么乱搞的个性吗?就这点来说,牌鬼有某部份好像和紫烨也挺像的。

    嗯,都很爱乱来,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么过日子应该很消遥吧,可惜陆哲月不怎么能想象自己去过这样的生活,他比较喜欢安定的日子。找间房子、开同一辆车、好好工作。。。。。。这么做似乎更快乐一些。

    拎着牌鬼离开了大楼,心想着如果牌鬼没事的话,就请他再去找一次紫烨好了。毕竟方才见到的紫烨看起来不太妙,不晓得是做了什么蠢事,看起来快要被鱼吃掉了。只是牌鬼的样子呆了呆,眼神直往马路上飘去。

    「耶。。。。。。我看到姜子甫了耶。」

    「真的假的。」

    「他在那边啊?」

    牌鬼的视力颇佳,哲月更不会输他,只见百公尺外的那辆黑色休旅车,的确是姜子甫的车。

    「这也太巧了吧,那先去找他吧!我们跟上去。。。。。。出租车!」

    「先回去找紫烨好吗?」看见紫烨昏迷的样子,陆哲月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紫烨的情况似乎有些糟糕。

    「嗯嗯,好吧,反正姜子甫不会跑掉。。。。。。」

    可是牌鬼想到自己要是沿着原路回去找紫烨,可能又会掉进那个满是幽灵、讨厌至极的九楼里头;空间这种事情是很难说的,处处都是陷阱和断层,虽然正因为此而变得好玩,但牌鬼不太想和幽灵在一起玩。

    东看西看,最后牌鬼决定稍微休息一下,反正肚子也饿了。闻到有餐厅传来烤鱼很香的味道,拉着陆哲月就往巷子跑去,寻找那间鱼烤很香的餐厅。

    「先吃饱,我请客!」

    循着香气找到了位在巷子里头的小餐馆,那是一间很老旧的川菜餐厅。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没什么人,老板好像是在准备接下来晚餐时间的烤鱼,拿着个炭炉摆在屋外烤,香得要命。

    牌鬼刚才见到那两只鱼状的灵兽,一看就觉得好吃的不得了,嘴馋得很。现在没鱼虾也好,就先点个两条鱼来垫垫肚子也不错。

    「老板,这鱼在卖了吗?烤得好香啊。」

    老板是个笑容满面的中年男人,洒了点盐就把那些鱼端给牌鬼了;再叫了一瓶酒和几道菜,牌鬼把食物一扫而空之后,顺道把柜台旁算帐的老人家也一块儿叫来聊天喝茶。陆哲月插不进他们老头子间的话题,不能喝酒,只能在旁边陪着;他们聊着聊着,话题不知怎的扯到了那层九楼的事。

    那间川菜馆是住在这附近的一家人开的,刚才在外头烤鱼的是第二代的儿子,坐在柜台被牌鬼邀来聊天的,则是自认已经退休的第一代老板。老板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从小到老都住在这一带,听过的事情也多到不得了。

    「你们这两个年轻人的胆子还真大啊。。。。。。居然跑到那栋楼里头去。」

    几杯黄汤下肚之后,老头子问什么便答什么,特别是些见不得人的八卦,碎嘴得更是厉害;牌鬼笑呵呵地给他倒茶到酒,问着那栋楼的过去。

    老头子也笑呵呵地点点头,说了起来。

    「在我小的时候啊。。。。。。这附近都是田,然后建那栋楼的地方是块大石头,旁边有间庙,我门一群小孩都在那边玩,大人在那边聊天。」

    「那间庙很灵验的,石头上面有水,给它擦下来喝,什么大病小病都会好;当初要建楼大家都很反对啊,可是那个陈家的儿子很不肖,做生意钱赔光了硬是要卖地。结果庙就拆掉了,建了那栋丑得要命的楼,大家都很讨厌。。。。。。而且那个老板可恶得要命。不过后来这边也愈建愈多大厦了。」

    怀念起了过去,老头子愈讲愈起劲,几乎要拍起了桌子来。

    「后来听说那间大楼闹鬼,真是老天有眼啊──肯定是神明在处罚他们;不过现在不信邪的人就是很多,老是往那间大楼里头跑。这样不好啊,肯定会惹上脏东西的!」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人家欠钱也是很可怜啦;老爷爷啊,他那边闹鬼是闹了些什么啊?我好好想听听看喔。」牌鬼跟着答腔,顺便再吹捧几句;老头子有人陪着聊天,讲得也开心了,大笑的拿过酒继续讲。

    「喔喔喔,就是那个啊。。。。。。」

    而老头子接下来讲的话,似乎才是重点,没有喝酒的陆哲月在一旁仔细的听着,好像想起了些什么。

    老头子说,那间大楼在开幕之时非常的风光;尽管本地老一辈的居民都不想前去祝贺,但看中这附近前景的商人们,还是陆续签了租约搬进来。之后那栋大楼的九楼就出了件事情。

    大楼里头租了很多的小商家,还有补习班。。。。。。等等,就算当地有些人再讨厌那栋楼,还是会把小孩子送去那间大楼里的补习班上课,因为那是这附近最大间也最好的补习班了,就连不住在附近的人都抢着要来这边补习。

    这条街上有个邻居就把他刚上国中的女儿送去九楼的雷氏补习班补英文,可是有一天,那女儿回家的时候却偷偷的告诉她父母,说那补习班旁边的那间算命铺,有些古怪。

    「是──那个叫做九扬的算命铺?」

    「对对,你知道嘛。」

    老头子点点头往下说;原来那女儿和她的朋友们都对算命很好奇,国中生嘛,多少都会迷一些杂志上的星座算命之类的东西,而这间算命铺虽然是看相算紫微的,她们还是蛮好奇的。每次经过,都会偷偷的望一下里面的算命老先生,而那天那个女儿不小心瞄到了眼熟的东西。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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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19:03 |只看该作者
    是个放在算命师脚边的东西,但她认得很清楚;上头的字和图画。。。。。。只差没连壶底都掀起来看了!那个黑色的瓮,不就是前两年家里才拿出去安葬,她奶奶的骨灰坛吗?

    因为当年给奶奶算命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因此奶奶的骨灰坛曾经供在家中好一阵子,所以女孩子认得;回家说出去后,家里人赶忙跑到不远处的祖坟去查看,果然骨灰坛不见了!

    此事在左邻右舍间迅速传开,因为好一点的玉制骨灰坛价码也不低,更何况许多人在下葬时会在里头放些生前喜爱的金饰玉石。家人马上认定那算命师是想将骨灰坛偷了去卖;连络警察前去抓人,当场就在那间九扬算命铺中找出了五个骨灰坛。

    这事情一爆发可不得了,警方进一步的到算命师的住屋中搜索,居然又发现了莫约十来个身份不明的骨灰坛。那九扬算命铺的算命师于是因为偷窃而被逮捕,但当时的民风纯朴,骨灰坛被偷这事情并不好听,因此在居民们的拜托之下也没有上新闻见报。

    只是当时警方在清点赃物的骨灰坛之时,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虽然有很多骨灰坛是不知从何而来的,但那算命师似乎没有把骨灰坛给卖掉;骨灰坛的盖子虽然被撬开,里头的财物也没有失窃。而且从那个算命师的家中,还搜出了很多让人毛骨悚然的符咒和道具。

    这下子大家可就毛了。。。。。。当事人可是个算命师啊!难道是拿了人家的骨灰来做么法术吗?

    之前那栋大楼就有一点点闹鬼的风声,加上这次算命师的事件推波助澜,原本不信邪的屋主也只好请道士来摆坛作法;事情安静了一阵子之后,隔了几年却又越闹越凶,最后那间补习班迁走了──九楼也整个清空了,名声搞得这么黑,整个九楼都没有商家敢进去。

    「所以说那是天谴啊──人在做,老天都在看的。」

    老头子非常坚信他那一套老天有眼的理论,得意的说神明有保佑他们。听说那偷骨灰坛的算命师,后来关在监狱里的时候就病死了。

    骨灰、算命师。。。。。。陆哲月在旁吃着剩的小菜,等待牌鬼和那老爷爷闹完;整理着脑中的思绪时,回想着方才听着故事时的熟悉感,最后他终于想起了一些片段的线索。

    很久以前,子宣好像和自己讲过什么骨灰坛的故事,说是他哥哥弄的暗盘,然后没给他老爸知道之类云云的鬼技俩。哲月虽然没见过子宣的哥哥──在哲月出生之前,他便得血癌去世了。但可以从子宣的话中窥知一二,子宣的哥哥应该也是个精灵古怪的少年。

    记得子宣讲得很感慨,还说了好可怜之类的话。

    到底是什么话呢。。。。。。真气自己没办法全记起来,那是子宣说过的话啊!如果就连记忆都消失了,他实在在无法想象该怎么在心底找回子宣的模样。

    顿时感到有些阴郁,陆哲月催促起那个已经喝酒喝到开始狂欢的牌鬼快点动作。明明就是他急着要找紫烨,却又拉着自己在这边耗。要就快一点,什么幽灵的就别去管他们了吧!

    「牌鬼,别喝了走吧。你不是要找紫烨,在这里听什么八卦。。。。。。」

    「哎呀,说得也对,我们在这里吃很久了呢。老爷爷我们要先去办正事了,下次再来吃!」

    「喔呵呵呵呵,下次再来啊,」老头子笑着帮两人结过帐,挥着手送行,牌鬼还多买了一些用袋子提着带走。

    原本以为牌鬼又要用他刚刚那招、直接飞到紫烨身边去的,没想到牌鬼摇摇头说不行,因为那边的路断掉了。

    「就是因为断掉了,我们刚刚才会掉下来啊。。。。。。断在那个地方,所以要从那个地方再过去才行,懂吗?」

    「你的意思是,如果要跳到紫烨那边,要回去那个九楼。。。。。。」

    「对。」牌鬼点点头,悲伤的回答道。

    「可是你不是怕那个。。。。。。算了,我陪你去吧。」

    「你要陪我──真是太感动了,紫烨的哥,你真的是个可靠的男人啊。」牌鬼吸吸鼻子,好像真的非常感动的模样;哲月虽然很想告诉他叫自己的名字就好,要他别再叫自己紫烨的哥了──不过这时牌鬼捧起手上的小玻璃瓶,有点奸险的现了一下。

    「我看到那家店有卖这个好东西,所以。。。。。。嘿嘿,这次去应该不用担心了。」

    「这是什么?」用小玻璃瓶装了半瓶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某种液体。

    「是酒啊,老板自家藏的好酒,超过五十年了呢;我和他拗了一点来用,说下次再还他一瓶更老的。而且这酒是有来头的──是用那块大石头上面的水酿的呢。」

    「咦,就是那个治百病的大石头?」

    「叮咚,你答对了!我看这酒有些灵气。。。。。。不光是原料好,酿造的过程也是挺好的,呵呵,这是很不错的玩意儿呢。」

    这么说着,牌鬼的眼中闪出了复仇的火光,似乎是要为自己方纔的窘样翻盘。

    于是两人转回原路,想要走上九楼;但想想正门有电梯不坐真是太太愚蠢。改从正门搭电梯上了九楼,却发现门口挡着个破烂的铁卷网门,原本想说退回八楼再绕路上来,牌鬼却一脚踹烂了那道铁卷门走了进去,神情还十分得意。

    铁卷门倒了之后撞在地板之上,发出重重的撞击声,水泥灰的烟雾整个飞散了起来;陆哲月被呛得咳了两声,心里担心的却是这铁门垮下来的声音太大,万一惊动楼下的人跑上来看,那可就糟糕了。

    「别这么大声,万一被人抓到。。。。。。」

    「哈哈哈哈!」

    牌鬼大笑几声,对于「被抓」这两个字完全没有反应。陆哲月暗叫不妙,看来这家伙的外貌虽然是人的样子,骨子里却完全没有人的规矩啊!

    「不要那么大声──管理员等等上来怎么办?」

    「唉呦──你怎么这么严肃啊。」

    被哲月拉拉扯扯的停下了脚步,牌鬼才皱着眉头,很不甘心地收起笑声,随后他将那小瓶中装着的酒倒了一点出来,洒在地上,之后又在自己的手上沾了点酒抹了抹;又沾了些,往哲月的额上画了一道。

    说是这酒很够力,不只可以避邪,还能驱散不洁净的灵气,有了它幽灵便不敢近身。只是听在哲月的耳里,他很怀疑同样也是妖异的自己,究竟会不会被这酒给治掉。。。。。。可这问题引得牌鬼一阵碎念,说他们是「正派的妖怪」怎么会被毒死?

    什么妖怪还有正派不正派的。。。。。。正派难道就不会死吗?幸好那酒擦在额头上,看样子没什么事。

    「你真是有遗传到你老祖宗的个性,啰唆又死板,呵呵。。。。。。好啦,现在就不怕了!我再试一次吧!」

    牌鬼把酒的盖子盖上,但好像又不太舍得收起,最后偷喝了一口才放回口袋。伸了伸双手正要重施他那招移形换位的法术,却被陆哲月给一把抓住。

    「等等,你说。。。。。。我的老祖宗?这是什么意思?」

    「咦?你怎么听不懂,是呆了吗?」

    被牌鬼有些惊讶的反问,哲月反而更疑惑了。难道式族里头有什么事是自己该知道而不知道的吗?光想到这一点,陆哲月就觉得有些惊慌。

    牌鬼停下了手,转了转眼珠子望向哲月,回道:「我有见过你的老祖宗啊,就是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唔嗯,我想起来了,就是墨言嘛!我上次就在想他的名字,你那个朋友的声音真是和他超像的哩。」

    「。。。。。。我不懂你在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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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20:18 |只看该作者
    「我不晓得他叫什么名字,就是那个和你差不多高,脸长得很帅,一样也是式神的男人啊。」「啊,白鹫吗?」

    哲月一听便懂了,除了白鹫之外,便没有第二人吻合这个叙述。哲月只知道他是陆羽的式神,偶尔会以亲戚的身份自陆羽的口中听见他;但和他实在是不熟,也尽量不去接近他,以免身份被拆穿。

    「他的声音和墨言一模一样嘛;我听见的时候吓了一跳,只是一时没想起来那就是墨言的声音,你刚刚提了我才记起来。」

    「真是怀念啊。。。。。。不过见到你们这些式族的人,还真是难联想起墨言呢。」

    「你认得墨言!」哲月不禁惊呼。他知道牌鬼是位相当古老的大妖,却没料到他竟然有如此的高龄──这么算算他至少已经超过三千岁了!

    「也还好啦,算是有找他聊过天,一起喝酒过啊。他当年可是我们这圈子里头的大人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

    难以想象眼前的大妖竟然有如此的年纪,陆哲月哑口无言的接不上话来,牌鬼也就自言自语的讲了下去。

    大意大概是当年的墨言在北方可说是神明一般的存在。。。。。。据说他是那时候最古老最美丽的妖物了。当然,所谓的「美丽」并不是人类惯用的那种形容,怎么说呢,应该是在妖异之间,对于他的力量与形貌,更崇高的一种形容吧。

    虽然他这么的有名气,但因为牌鬼一直都待在南方过逍遥日子的关系,尽管很早就听闻过他的名字,却一直没有见过他。

    直到那天,牌鬼听见了一个小道消息,那就是墨言他要结婚了。说是爱上一名人类的女子,所以墨言便化身为人貌,要去迎娶这位女孩。牌鬼听见之后可好奇了,是什么样的绝色美人可以让这么伟大的妖物动了感情,甚至为她化身成/人样?不管怎样这热闹都是要凑,喝酒狂欢的事情怎么能少了他呢!于是牌鬼便拎了几坛美酒、抓了几篓美味的三尾狐前往北方拜访,也如愿的见到了那传说中的墨言。

    「他人好的不得了呢,只可惜。。。。。。我回去南方以后,就就听见不好的消息了。」

    故事听得哲月一愣一愣的,牌鬼一打开话匣子,好像也不想停下。

    「那个女孩死掉了啊──我是听说的啦,后来北方过来避难的妖怪们讲的。说是墨言乖乖的照着人类的方式去提亲,结果那里的祭官解释错误了,你知道的嘛,以前的神明娶妻都是。。。。。。」

    牌鬼轻轻的用手刀做出砍头的动作,「就是活祭啊;那女孩族里的祭官就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头砍下来要献给墨言,那女孩也以为这就是要嫁给墨言了,开开心心的就这么去了。」

    「我的天啊。。。。。。」

    只见牌鬼吐吐舌头继续讲下去,「之后嘛,墨言的打击很大,你也知道那些灵兽类的家伙,一生起气来可是天崩地裂的,不过墨言是很有修养的,但他光是伤心而已,那整块的地就陪着他毁了。很多小妖待不下去只好跑到南方来躲,搞得时局乱了好一阵子吶。」

    「这是真的很可怜啊。」

    「后来就是听见墨言被吃掉的消息啰,式族的老祖宗先是个异端,居然把墨言给吃了,大家都不敢相信呢,不过式族也不弱倒是真的啦。」

    哲月点了点头,却见到牌鬼笑咪咪的朝他伸出手来,「好了我讲完了,有没有奖品?」

    「。。。。。。快点先找紫烨出来吧。」

    见到眼前孩子气发作的牌鬼,彷佛看见第二个紫烨。哲月烦恼的再催促起来,一抬头却又想起另一件事。

    「对了,你认得很多大妖吗?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头上有角的大妖?他叫做十五夜。」

    「什么样的角?」

    「嗯,像鹿角又像是龙角,深紫色的,长在耳后的位置。」哲月尽力的描述出他所见到的模样,牌鬼捧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又要他形容得更细些。

    「噫耶耶,真的是十五夜耶。。。。。。我记得他的名字,人家都叫他逝宵,不过你怎么问起他?我只碰过他一次呢。可是你说他身边的女孩子,我就真的不晓得了。」

    于是陆哲月也只好草率的和他解释了一下,自己是怎么看见他的。

    牌鬼摇摇头,圆睁着眼,有些担心的对哲月说:「他喔──别靠近比较好。我会记得他,是因为他也是个狠角色。你别看他模样幼秀幼秀的,他可是基本教义派的家伙呢,超级讨厌人类的。你不要说是我讲的喔,要不是因为他是麒麟,还想要装什么仁民爱物的情操,我看他早就把南北方都夷平啦!没想到他现在居然也跑来这里了。。。。。。哟呵,今天听到的事情还真不少呢。」

    「我不会讲的。」不止不想讲,哲月根本一点都不想扯上这种大麻烦。

    「讲完了,那我们出发吧。。。。。。咦啊啊啊啊啊啊?」

    站起身来的牌鬼,尖叫了一声。

    陆哲月在瞬间也看呆了,就在他们两人闲聊的这几分钟,原本以为那群「幽灵」是怕了那些酒,不敢接近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无声无息的从天花板上爬了过来,和两人保持「安全距离」。

    就停留在他们俩的头顶正上方,好几十个孩子的脸,头碰头密密的挤在一块儿,趴在天花板上抓着的身体和头转了一百八十度,笑嘻嘻的反过来、垂着头发盯着两人瞧。虽然没有被他们碰到──但这情景也够惊悚了!

    眼见情况不妙,陆哲月用力的摇过牌鬼的肩膀,「快、快走。」,但牌鬼整个人就是傻住了,揣在怀里活像个木头似的,嘴角抽搐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一时间哲月急了、门口往电梯的方向已经又站了两个幽灵的孩子。。。。。。抱起了牌鬼、他便往转角的地方跑。

    只是没跨两步,哲月便觉得脚底踩着的地方有种软软的感觉;再跨第二步时,整只脚竟是陷了进去!那转角口的黄纸刺眼的映在脑海之中,贴满一整片墙、令人反胃的符阵,彷佛要挡住两人的去向一般,陆哲月愣一下;之后像是被地板吸了下去那样,哲月双手抓着牌鬼、完全被这诡异的空间给吞没。

    「唔。。。。。。」

    整个人像是沉入水中,哲月在一阵慌乱中勉强睁开了眼,果真围绕在两人身边的,是一整片深蓝色、冰凉的水。找不到浮出水面的方向,牌鬼又好像已经晕了过去,原本以为自己可能要淹死在这儿的陆哲月,在大呛了一口水之后、发现了神奇的事情。

    人在这水中竟然能够呼吸?虽然吸进去的水让肺部冰得发疼,但一点都没有窒息感!随着自己越沉越深,陆哲月蹬了几下脚、顺着水流的方向游去,映入陆哲月眼底的,是一道形状极其优美的鱼尾。

    鱼尾划过水流之间,像一道悬月──这是。。。。。。不就是方才见到的,在紫烨身边的那那两尾鱼貌的灵兽吗?但这么接近的见到牠们,那种庄严静寂的震慑感,以及满满丰沛的自然灵气,透过这些纯净的水、深深的撼动了陆哲月的身体。

    巨大的鱼在自己的顶上悠游而过,黑暗中透着隐隐的水光,一切的声音都隐没、都消失殆尽,宛如圣域一般的,令人憧憬的境界。

    就连从那怪异情境之中逃出,满心不知所措的陆哲月,都想闭上眼睛休息了。

    可是这里是哪里?

    在水中转了个身,让光源保持在自己上头的方向,哲月终于远远的望见了紫烨,他在那两条巨鱼之间,像是牌鬼那般的沉睡着。扳过牌鬼的身体,懹他紧紧的靠在自己身边,陆哲月非常吃力的游向紫烨、终于抓住了他冰冷的手。

    但该怎么离开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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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抱着两个人,光是要动就不容易了。若不是像哲月这般拥有卓越体能的妖异,一般人可能早被水流给冲晕了吧?想想怀里抓着的牌鬼和紫烨,说不定他们就是被水流给击昏的。

    仔细找着可以离去的方向,但不管怎么往光源游都碰不到水面。。。。。。说不定这里根本没有水面?而每当那两尾巨鱼游动之时,底下的暗流便如刀般快速刮过,十分可怖。

    静下心来,陆哲月。。。。。。仔细思考该怎么做啊!他沉住气、努力的唤回自己的理智,但这时哲月发现自己的口袋里头好像有着什么东西在动。。。。。。

    口袋里头的东西很快的挣扎了出来,白白的小影子在水里头打了几个滚之后,相当吃力的挥着小翅膀冒到哲月的眼前,原来是哲月的小白文鸟式神!牠得意的啾了一声,用力的往牌鬼的眼睑上啄下去。只见牌鬼被狠狠的连啄好几下后,好像做了恶梦那样的猛的醒了过来。

    刚醒来的牌鬼一阵痴呆,搞不清楚状况;像哲月方纔那样吸了一口水进去后,同样的也想要猛咳,却又只是喝进更多的水。

    「什么。。。。。。」

    「牌鬼,走。。。。。。走!」

    但没料到陆哲月一开口,那两尾原本不理会他们的鱼貌灵兽,居然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一般,张开大嘴朝他们回游了过来,作势要把他们吞掉的模样!

    狂叫着牌鬼快点动身,牌鬼身边卷起了一道黑影,一层层的将三人给包围起来;等到恢复清醒的时候,哲月看见紫烨倒在自己身边,牌鬼用力的在拍他们两人的脸;三个人居然都回到了九楼,而牌鬼,将他们拖到逃生门外的阳台之上。

    「我们回来了──」若不是全身都湿漉漉的,陆哲月还真不相信自己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从九楼掉进那个怪地方,接着又回到了九楼。灰暗的天花板照着昏黄的光线,但脚底下踏的是真正的地板,感受到的也是实在的空间。

    想要继续讲话,喉咙里却涌出了一大口的水。用力的将胃里肺里的水给吐了出来、陆哲月总算觉得身体轻松多了。之后他婉拒牌鬼递给他的酒,单手用力的拍过紫烨的背,让他把身体里呛的水吐出来。

    紫烨很快也醒了,喝了一口酒后直嚷着好累好想睡。见他已经没事,陆哲月小心的哄过他,把他背到背上让他睡了。

    「牌鬼,我们们快离开这里吧。」

    疲惫的望过站在安全门边的牌鬼,牌鬼却说等等。「我要去把那两只抓回家,不然出不了这口怨气,再说我的晚餐。。。。。。」

    转眼就看到他要往安全门跑去,哲月伸手捞过他的领子,把他给拉了回来。

    「不行──先回去吧,紫烨都变成这样了,下次再来吧!」

    终于摆出了哥哥的架子斥责牌鬼,哲月不禁觉得自己身边的人,怎么都一个比一个还要刁钻任性?走了子宣又来了紫烨,现在还来一个更皮的牌鬼。

    一手背起紫烨,另一手捉过哇哇大叫的牌鬼,拎着两个大小麻烦,陆哲月终于平安的回到了家中──虽然是牌鬼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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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白鹫沉沉地睡去,意识漂流到了那个纯白色的地方。那儿有着他熟悉已久的人,他的名字叫做陆寻。

    在还没能开口讲话之前,陆寻便经常在梦中与他相见了,他总是笑盈盈的拉着白鹫在棋盘前坐下,然后告诉他好多好多的事情,梦境之中、彷佛是另一个世界。

    在梦中他可以畅所欲言,可以看见许多超出想象的事物,甚至是他人的想法。

    『要是你想的话,也可以看见陆羽的梦哟。』

    陆寻笑着告诉他,这是他所拥有的力量──精神层次的影响力。

    就是因为有这部份的能力,陆寻才能透过梦境与其对谈。陆羽应该也有类似的能力,但他自己没有去试着开发,现在年纪大了,这份力量也就沉淀掉了。

    如果哪一天突然爆发出来,也许才会再苏醒吧,精神的影响力是很强大的,连结在个人的梦境之中,发挥出的效力更加恐怖。要轻易的操纵他人、得知他人的心意,都容易得像呼吸一样。

    只是白鹫没有这么做,纵然时常在不经意的时候,不小心的窥知到旁人想法中的细枝末节,但比起直接去了解他人的想法,现在白鹫更想要的是──用自己的时间,一点一滴、踏实的去学习该怎么了解另一个人。

    所以陆羽没有问,他也没说;也许会让他觉得自己有些恐怖,他毕竟还是会害怕,害怕陆羽会有一点点的嫌弃自己,他无法承受。

    而陆寻说,这样也好;这样子的力量给别人知道了,绝对是弊多于利的。

    就像是自己的导师一般,教会白鹫大部分事情的,便是他梦境中的的陆寻。

    只是有时候,他觉得陆寻。。。。。。这个他唯一看不穿的对象,对于自己似乎并不带有好感。怎么说呢?像是恶意一样的东西,潜藏在他的笑容里。

    现在自己不知怎的又睡着了。。。。。。浅浅地回想起之前的记忆,自己好像是在吃陆瑕买的巧克力。。。。。。巧克力有股略呛的甜味,但很好吃;黑巧克力融入口中,虽然白鹫还是喜欢比较甜一点的东西。

    后来怎么了呢,好像就睡着了吧?在梦中的意识醒来,就待在这儿了。

    『寻。。。。。。你在哪里?』但在这次的梦境里,不管白鹫怎么呼唤就是没有陆寻的影子。想要醒过来却又无法醒来。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有些慌张,开始试着想要突破自己的梦境;白鹫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却是徒劳无功。自己完全被封闭在这个地方了。。。。。。

    再一次企图离开这个梦境,白鹫终于感受到了周边人等的心思。。。。。。虽然他看不到,但他感觉到了陆瑕的感情。

    她在自己的身边,很惊慌很无措。。。。。。似乎拚命地想将自己给摇醒,终于白鹫透过了陆瑕的双眼,见到了陆瑕所见的情景。

    愉芬倒在门口不远的地方,而陆瑕紧抱着自己的身体。从陆瑕的眼底,白鹫看见了沉睡不醒的自己。她好像在尖叫着,可是听不到她的声音,她激动的瞪向愉芬倒下的方向,那个少年──缓缓朝自己与陆瑕走来。

    他笑得很恍惚,眼神迷蒙;但就算白鹫没有刻意的去感应他的想法,那少年心中极度强烈的情感也朝着白鹫袭卷而来。那是一种几近疯狂的喜悦,闪烁的浮现在他的双眼之中,一双浅褐色犹如琥珀般晶亮的双眸。

    犹如将要烧起星火,却又显出另一种异样的慈悲与沉静。

    白鹫认不得这少年的心,但这少年的容貌──他记得非常清楚,他就是昨晚与陆羽一起在火锅店前遇见的少年。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白鹫无法了解其中的因果关系,但陆瑕很害怕,而她也的确有该害怕的理由;即使是像陆瑕这样的程度也很能够很直觉的了解到。。。。。。这少年所带来的压迫感与霸气。

    白鹫敢肯定这少年的妖气程度绝对和紫烨有得拚,但说白话点。。。。。。总之就是他给白鹫的感觉很差。他不晓得这少年打算对他们做些什么,但读着这少年的心思之时,白鹫同时也读到了这少年的名字。

    绝大部分的人叫他作逝宵,但他最早也是第一个拥有的名字,叫作十五夜。

    叫作十五月夜,穷尽完美的化身。

    少年越走越近,缓步而来,每一步之下踩过的地面都燃起了火焰。白鹫终究是透过感应而非亲眼见到周遭的环境,再说现在的他被禁锢在自己的梦境之中无法醒来,纵然着急也只能够眼巴巴的留在原地。

    更糟的是,那熟悉的气息竟然往这边靠近了。。。。。。是小羽!他已经依约来到这里了吗?

    羽──千万别到这里啊!而你这家伙也不要靠近我们──

    几乎是绝望的在内心中嘶吼,一心只想要维护陆羽、绝不要让眼前少年见到陆羽的白鹫,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起了些异样的变化。

    他很清楚的听见自己在低语的声音。。。。。。而这语气与这腔调,完全是陆寻讲话的方式。呢喃着白鹫完全听不懂的方言,他终于明白方才无法唤出陆寻究竟去了哪儿。

    自己的身体现在正被陆寻所占用着。

    接下来所见到的一切是少年震惊且愤怒的表情,之后他随着陆寻如歌似的咒文燃烧了起来。

    『陆寻!』

    他愤怒的狂吼,大开的嘴中露出两排尖锐的獠牙,紫黑色的角自耳后穿出,颈上流下一道黑血。

    少年的面容在瞬间已变得不再像人,烧在他手脚之上的火焰越来越烈,让他不得不缩回了手,痛苦地护住他的双眼,之后周围的气压一变,白鹫见到身旁的陆瑕也晕了过去。

    在表哥出现于门口的那一刻,少年的身影终于熊熊燃烧起的大火消失而灰灭,而白鹫自己的感官,也陷入了整片的黑暗之中。

    再度醒来之时,已经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耳畔,他听见了陆寻戏谑似的狂笑。

    「白。。。。。。白鹫。。。。。。」

    见到白鹫睁开双眼,整个下午都紧紧的握住他的双手,不愿离开的陆羽,担心又慌乱的往他的颈上一圈,眼角也泛上泪光。

    「小羽。。。。。。」

    「你怎么了啊?你怎么又碰到那种事情啊。。。。。。」

    听着陆羽的吶喊,白鹫稍微的清醒了过来,一把就扶过陆羽的脸,将他搂在身边好好地看了个清楚。

    「咦。。。。。。」还擦着眼泪的陆羽,顾不得白鹫严厉的眼光,也只能任他瞧着。终于白鹫深吐了一口气,又将他抱回怀中。

    「你没受伤。。。。。。太好了。」

    感受到陆羽体温,还有他说话的声音。。。。。。寻起了陆羽发梢的气味,白鹫才着实的感到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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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23:00 |只看该作者


    他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而担心了许久的陆羽,也不肯放开抱住白鹫的双手,之后把头埋在白鹫的颈间,埋到自己觉得够久了、才换了个姿势不甘的开始说话。

    「我没有啊,不过小瑕她们吓呆了啦!表哥他们在现场处理善后了,说等等悬江会过来找我们谈话。你们真的是碰到大妖了吗?到底是长什么样子啊。」

    「唔。。。。。。」

    白鹫想了想,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陆羽那大妖便是。。。。。。当日两人在路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也许会造成陆羽的不安,但这事应该瞒也瞒不住,所以最后还是说了。

    陆羽听了以后当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那你后来是怎么解决他的啊?我听小瑕说你们打起来了耶!你怎么都没和我说你有偷学法术?」

    「我没有啊。」

    「算了,你没事就好,没事了。。。。。。」

    关于自己后来和大妖起冲突的事情,白鹫将自己的看法全告诉了陆羽。当然在不久之后,也全告诉了悬江,包括陆寻会出现在自己梦境之中的事情。

    「这么说来,你晚上常常讲梦话,就是在和这个人讲话啰?」

    「我不晓得我讲了什么,也许吧?」

    想到上一回陆羽在梦中所听见的声音──白鹫说:亚渝死了。不过亚渝现在也还活蹦乱跳的住在本家不是吗?

    悬江在事发的一星期之后才前来拜访两人,他似乎是真的很忙。

    愉芬家的事情、还有被大妖给烧坏的地板。。。。。。被悬江派出的手下以「房屋内天然气管线外泄」诸如此类很扯的理由给盖过去了。

    之后本家的人顶替银行和建设公司的办事员,介绍愉芬一家人暂时搬往免费还附名车、管家的豪宅暂住,直到地板和管线整修好为止,然后再补偿百分之二十的房贷减免。因为这条件实在是好过头了,他们似乎不很在意地板要修多久,而且企图寻找其它有问题的管线。

    但这么好康的条件,是为了要严格的要求愉芬保守有关于大妖的事情。

    虽然有更简易的方法──那就是请悬江使用消去记忆的法术,但悬江懂得这法术的事情本身就是件秘密,因此也只有危急的时候才会使用,而且知道的也只有本家的几个头头罢了。

    正如同姜子甫不知道悬江会这个法术,因此在自己失去记忆之时,也才不会怀疑到悬江头上一般。而且愉芬既然肯保守秘密,这件事情也就算了。

    悬江等了一星期之后才出现,陆瑕和白鹫两人基本上都没有受伤,所以只是受到惊吓而已;现在陆暇已经恢复原本的大嘴巴个性了,喋喋不休的讲着大妖的事情,还念着说请假请了一个星期,一定是被老哥的衰运拖累之故。

    「谁拖累妳了啦!」

    「老哥,你不要太羡慕我。。。。。。我知道你不能去上学是情非得已的,我下星期放完假就要回去我可爱的班级啰。。。。。。」这么说着的陆瑕,还做出假装挥挥小手帕的动作,把陆羽气得半死。

    「我马上就可以回去上课了!」

    「不要啦,你让白鹫去替你上课不是比较好,会大受欢迎喔。」

    虽然差点被自己的妹妹给气到暴毙,但冷静之后,为了维持身为哥哥的风范,陆羽只是连煮了一个星期陆瑕最讨厌青椒大餐给她吃而已。。。。。。对了,晚上还附上苦瓜汁当饮料。

    悬江苦笑地望着这对感情很好的兄妹,简单的问了话、送上慰问的礼物后便离开了──和姜子甫一同离开。

    「你是说,你调到关于那栋楼的资料?」原本想告诉悬江那只小狐狸在九楼把自己给搞丢的事情,但悬江不知怎的已经早一步知道了。

    猜想也许是自己打电话回本家调数据时被发现的吧?于是是悬江这趟北上又为将子甫带来一份新的资料。

    其实本家并没有这份数据──悬江没有告诉姜子甫的是,这份数据的原始版本是保存在陆哲月的手上。那天陆哲月回到家之后,便去翻找之前子宣留给自己的一整柜咒术相关的笔记,后来很顺利的找到了这一个版本的纪录。

    这是有关于那间大楼九楼的后续状况纪录,一开始接手的是本家的某位术士、接下来是子宣的父亲陆壹名。。。。。。但别人所不晓得的是在陆壹名的后头接手的是他两个古灵精怪的儿子。

    老大陆子渊,天才如其父亲──虽然和他的弟弟子宣一般未满二十岁便过世了,但他生平最讨厌就是冷落他们一家人的父亲。所以每当父亲接下工作,他都非得要去搅局一番才高兴。这件案子就是如此,从这件写在笔记上头的潦草记事之上可窥见一二。

    可事情的后续是,当九扬算命铺的算命师因为偷骨灰坛被抓后,楼主也只好请来一帮道士象征性的前来驱邪,可是这批道士中偏批旧有个正牌的式族术士,于是这术士就开始了后续的调查。

    只是这位术士的能力有限,仅只查出这九楼之间有个精孔不断地溢出灵气,导致此地聚藏的秽物不断增强长大,而陆壹名在此时介入调查,并找出了这些灵气的来源──住着灵兽的巢穴。

    于是陆壹名将气给导出这层楼中,期望这层楼里的能量能够回归平衡与循环。

    但陆壹名没有去九扬算命铺中,那位算命师偷骨灰的真正意图──这对陆壹名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原来这位算命师本身也有些能力,但十分的弱,可是他一心想要成为名震四方的厉害角色,因此听闻了旁门左道的传言,开始养起了小鬼。

    他到处偷取骨灰坛,并从中选出年轻时便早夭的孩子们作为小鬼,孩子的能力较强,也远比成年人听话。但这算命师始终养不出些什么东西来,终于他发现养出来的小鬼已经够弱了,更何况养他们的是已经很弱的自己?

    所以他开始想办法,终于让他找到了这栋大楼的九楼──源源不绝的上等灵气,足够滋养他所养的所有小鬼们。

    他非常高兴的将小鬼们的骨灰混在水泥里头,趁着半夜涂在这大楼的墙及管线里头。一方面困住那些小鬼,另一方面帮助他们长大。

    但是在算命师被抓之后,那群被困在九楼的小鬼们不知所措,而陆壹名对那些小鬼没有什么兴趣,按照他的理论来说,只要他的符阵持续在九楼中运作,那些没了灵气滋养的小鬼们自然的就会化回尘土。虽然很可怜,但也没办法。当他们被算命师给绑住之时便脱离了人的轮回,成了半鬼的妖物了。

    对陆壹名来说,让他们早早解脱才是好事,但对他的儿子陆子渊来说,可不是这么玩的。

    「哈哈哈。。。。。。老爸你这个人就是没什么人性,这样吧,我来替你把事情搞的有人性一点吧!」

    笔记本上头很清楚的这么写着,旁边还画了一堆像小孩子蜡笔涂鸦的小花,注明是子宣乱涂的。。。。。。因为是复印件的关系所以看不到颜色,但姜子甫可以想象这本笔记原来的模样,肯定是五颜六色的。

    这么说着,陆子渊真的开始了行动,他偷偷瞒着父亲来到这间大楼,想将这些小鬼给带离。但那算命师用的咒实在是阴狠,就连陆子渊也想不到比较好的方式破除,最后他采用了折衷的方式。他减弱了父亲所布的符阵力量,让那些孩子们继续待在这里,并教会他们修行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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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23:33 |只看该作者
    从这灵兽的巢穴中所散发出来的,绝对是最纯粹的能量,倚靠着这些力量潜心修行个五、六十年,这些小鬼们多少就能得些道行,也许能靠着自己摆脱咒术,成为真正的妖异,从此不再受到束缚。

    「如果有人来打扰,你们就把他们给吓跑就行了,不用心软。」

    拉着自己还小的小弟子宣,那时还很健康的陆子渊独自完成了这件事情。所以事实上那些在九楼流传的鬼故事是。。。。。。

    「那为什么紫烨会消失在里头呢?」

    将车停在大楼旁的停车场里,姜子甫继续读过资料,悬江抽出了他所想找的那一张给他看。

    「你看,这里有写。」

    「至于灵兽的巢穴。。。。。。」

    那页纸上写了一行用粗笔圈起来的备注:灵兽的巢穴的的位置,位在电梯直线往前直到转弯处的区域,只要快速跑过,造成那一区的震荡,就有机会踩到空间的断层。有灵兽存在的水不会将生物淹死,但有可能被吃掉--如果幸运没被吃掉的话,大约一星期后会随机回到附近有水的地方,为避免发生意外,请不要在走廊上奔跑。

    看到这一段,姜子甫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也就是说,紫烨是在走廊上头乱跑才会掉进去啰?这么说来只能等上一个星期,看紫烨会不会平安回来啰?只是现在好像已经超过一星期了,他还是没有回来啊!

    难道真的变成灵兽的晚餐了。。。。。。虽然有时觉得紫烨挺烦人,但他走了以后耳边倒是安静得有些孤单,好像有种宠物走失的落寞感。

    「那我们现在到这里来要做些什么呢?」

    「走吧,先去九楼。」悬江眨眨眼睛说道,和姜子甫由楼梯间走上了九楼;之后陪着悬江,两人将墙上的符阵恢复原状。

    姜子甫没有见到那些资料里说的小鬼,上次来也没有碰见,悬江说,那是因为他这个人身上带有正气,又能使用能烧尽妖物的净火,有什么妖物敢靠近他呢?只见他招招手,那些孩子们才从墙垣黑暗处一一走出。

    悬江满意的笑笑,弯下身来和他们说话。

    「你们乖,哥哥和你们说,以后我会把这里电梯门给封起来,逃生梯的门也是。。。。。。你们就不用再担心了,好好的待在这里好吗?」

    孩子们的眼神空空洞洞,但听着悬江的话,一个一个乖乖的点过头;之后悬江带着姜子甫一同前往管理员室,签下合约。内容是愿意缴付九楼的维修费用、还有要求将九楼完全封闭。

    「以后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每隔个五年七年,就来这边看一看吧!给他们祭拜一下,他们会很开心的。」

    姜子甫知道这算是本家的命令,这件事情以后就要靠自己去办好了。五年七年来这里一趟并不算难,但这是一生的委任,往后在他的有生之年内,都要对这栋楼里的孩子们负责。

    这是式族对于工作的谨慎与尊重,他们对于这一切非人却又是为人而做的事务,从来不敢轻忽怠慢。

    他点点头答应,回去之后他得写一份长长的报告回传给本家收好,还得委任一位代理人,以免自己哪天出事时会无人接替工作。

    只是紫烨究竟到哪里去了?将悬江送回之后后,开车路过宠物店的姜子甫,心里着实感到忧虑。心想着如果紫烨平安回来的话,就带他去东区吃烧烤好了。。。。。。但没想到这誓言一出口,还没停好车的姜子甫,远远就看见紫烨跳来跳去的待在门口等着自己回来。

    果然人不能铁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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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24:34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

结果当天晚上,不止是紫烨,就连陆瑕、愉芬都带到了,另外陆羽骑机车载白鹫一起跟着来,吃掉姜子甫二万多元的高级烧烤,差点没让他吐血身亡。

    「干杯--」

    大口的喝过饮料,叫满一整桌的高级食材,这间还有专人在旁帮忙烤的贵族式餐厅极尽豪华,而且可能是有人请客的关系,一伙人像难民那样开始埋头狂吃,明明是无本大餐却吃得像是怕回不了本一样,徒留表哥一人默默地喝开水掉眼泪。

    原本想要叫酒喝的,但在场的人不是未成年就是不能喝酒,等等还要开车的表哥也不能喝。不过见到一行人在历劫过后还能这么开心的样子,表哥倒也觉得这餐吃得蛮值得。

    愉芬虽然看到了大妖,但还是不晓得式神的事情;只把陆家人当成什么灵异集团罢了,自然也不知道白鹫是式神的事情--当时她昏倒在地上,其实也没有看到太多的东西。

    现在愉芬可是开心了,在陆羽身边闹着要他讲鬼故事来听,因为小瑕遇到的恐怖故事没有陆羽的多。陆羽逼不得已只好讲了两个他在医院里头遇鬼的故事,但这一讲反倒像是来炒热气氛的,大家听得很开心。

    「所以我后来就在那个楼梯上,又看到那个站在饮水机旁猛灌自己水的女鬼。。。。。。」

    陆羽倒是挺有讲故事的天分,而表哥转头一看,紫烨正掹吃着大只的烤全龙虾,幸福得看来快飞上天了。

    天啊。。。。。。这几只龙虾到底多少钱?摸摸自己皮夹里头的信用卡,表哥的指尖一阵发寒。这些小鬼一个比一个还要会享受啊--才这么想着,陆瑕又拿着菜单叫来服务生,说要点什么好像非常贵的冰淇淋当饭后甜点。

    「紫烨啊,你这几天到底跑哪儿去了啊?」子甫悄悄地凑到紫烨身边问着,但紫烨在啃龙虾很忙,没空理他,问了第三次紫烨才笑嘻嘻的回头,而且还说等等回去要给姜子甫一个惊喜。

    果然回家之后,紫烨转着耳朵尾巴就扑了上来,满心讨赏地在表哥的手腕上将那只表给系上。

    原来是紫烨趁着工人还没有来封锁九楼的门时,赶忙将表哥当日丢在九楼的表给找回来。。。。。。虽然只是只不很贵的表,但戴了这么多年总有些感情,看见这表又失而复得,子甫心里其实很惊喜。

    不过知道这表似乎帮了紫烨一点忙,那么就算是遗失也值得了。

    吃到饱得不得了的紫烨,回家后还继续吃陆羽做的布丁当宵夜,子甫一面念着紫烨会变成肥狐狸、还是抓去煮比较好,一边倒也觉得蛮习惯身边有这尾小狐狸在旁边闹场了。

    不过紫烨只是尾跳来跳去的宠物狐那么简单吗?子甫可完完全全的猜错紫烨所打的如意算盘了。。。。。。

    紫烨不止是想对子甫图谋不轨或是想把他娶回家而已。在前两天紫烨获救之时,紫烨也得知了令他雀跃万分的好消息。

    虽然这事情被牌鬼给搞砸了一半,但牌鬼承诺还会替紫烨再试一次!当然在这之前,紫烨得牢牢的看住姜子甫、好取得他的「芳心」啦。

    嗯,不过要怎么讨到姜子甫的欢心,好让他答应要嫁给自己呢?紫烨小小的脑袋很认真的打转了起来。。。。。。

    唉哟,一开始好像也不是想叫他要嫁给自己,可是事情都变成这样了嘛,那就再加把劲啰!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可以讨好姜子甫。。。。。。上次那两尾灵兽,牌鬼一直说好像很好吃,一脸就是想偷偷跑回去捞的模样,不过哲月说不可以,他也就没抓了。

    那还有什么好吃的呢?紫烨的小脑袋瓜转了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深海的大蚌,第二个则是最近听说不错吃的雪翼薄羽鸟。不过这两样都不比珍品中的珍品--三尾狐来得美味啊!

    这三尾狐虽然长得和一般狐狸没两样,只是多了两条尾巴,但毛色都是白中渗着几丝的淡色金毛、走起路来闪闪发光;牠们的毛皮非常值钱,但饕客们更爱的是牠们的肉--堪称是妖灵界的第一美味,吃过一次就永远忘不了。

    牠们一度被吃到快要绝种了,几百年前才有人开始养殖,现在只要在妖灵们的市场上就能高价购得。。。。。。价钱大概是人类世界中的鱼翅燕窝那样;只是野生的当然更贵也更珍贵,吃起来口感更佳。

    对妖怪来说长得像并不代表就是同类,就像石头妖和墙壁妖那样,如果你说他们是同伴的话,他们会把你压死做为抗议。而紫烨是狐妖,当然也和三尾是不同的东西,有时牌鬼会顺路带个一只回来煮火锅,那汤可鲜美了呢!正适合台湾冬季这种湿冷的空气,还有饿得空空的肚子。

    要讨好姜子甫的话,果然还是要用三尾才行吶,让他吃一次就上瘾!虽然不否认自己也想吃,但就这么决定了!回去下界一趟,捉几尾三尾回来大啖火锅吧!

    紫烨立时下了决定,拿了件外套后,便跑去和陆妈妈交代行踪,随后哼着歌出出门去了。

    那天在拖着昏睡的紫烨、还有闹脾气的牌鬼一起回到淡水之后,牌鬼跑到自己楼下的店辅里头抓了一帖药熬给自己以及两人喝下,说是驱寒气什么。。。。。。一堆的功用,说也神奇,在喝过那帖药后的陆哲月顿时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而原本昏昏睡睡的紫烨也清醒了过来,变得很有精神。

    闻到中药的香味,原本待在楼上打瞌睡的独眼也下了楼,说想分一碗尝尝。牌鬼的本行就是抓药的,本身又是个挑剔美食之人,就算是小小的驱寒伤风药材都要讲究得像药膳那么美味。独眼就是对牌鬼的手艺情有独衷,才会不远千里的四处跟着他跑。

    据他的说辞,当年自己的眼睛受伤之时便是牌鬼帮忙医的,虽然没有将眼睛医好,至少他捡回了一条命。而也就是在那时候对牌鬼的药喝上了瘾,后来只好天天绕在他的身边等好料的吃。

    四个人围着炉子喝完了药后便回到楼上的起居室,牌鬼唤过了他的两名小妾去泡茶切水果,还有将他要送给紫烨的东西拿来。神秘兮兮的牌鬼,终于要揭晓他急着找紫烨的原因。

    「紫烨啊,牌鬼知道你最近有喜欢的男人了,可是男人是不会生小孩的,你明白吗?可是牌鬼哥也想看你的小孩、所以。。。。。。」

    牌鬼露出了十分得意的表情,大口的喝着两名小妾泡给他的冰镇水果茶,一面继续说着。

    「所以,我记得我年轻之时有见过一篇文献,是说有一株叫做千年玉石草的奇花,要养满五百年才会开花,开一次要再等五百年。。。。。。将它的果实榨成汁饮用的话,是绝世的美味--不过重点是!」

    「嗯。。。。。。重点?」紫烨愣愣的回应道。

    「重点就是--只要沾到这果实所榨成的汁,就算是和石头交往,石头都会怀孕!整颗吃下去的话,就连性别都会整个改变,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啦!以前我听说有人拿来少量服用治疗不孕,不过我看它的效果实在惊人。。。。。。呵呵呵呵。。。。。。」

    「你就把它拿去喂给姜子甫吃掉,保证你隔天就有美娇娘可以娶啦!」

    牌鬼奸笑道,紫烨则是露出震惊又好奇的表情,感动的握住了牌鬼的双手,不敢相信牌鬼能用到这么神奇的药材?但牌鬼故作神秘的点了点头,还摆出一副极其华丽的姿势。

    「我为了你啊--我心爱的小紫烨,特别跑到万年雪岭上头四处寻找这难找的要命的草呢!然后终于让我找着了它的果实。。。。。。小紫烨你一定可以顺利的带一群小孩回家的!铛啷。。。。。。阿碰、小杠,快把千年玉石果拿出来吧!」

    但没想到牌鬼悠然的转了两三圈后,正在厨房忙着切水果的妾室两人却讪讪地回应道。

    「刚刚已经拿给你了啊,我们忙着切水果呢。」

    「什么,妳们哪有拿给我?」

    「你不是采回来要泡茶喝的--我们帮你泡好了呀,很好喝吧?」两位美女人妻嫣然一笑,她们两人亲爱的夫君牌鬼却黑了印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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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26:11 |只看该作者
    「妳妳妳妳妳妳们分明是故意的啊啊啊!」

    只见那杯自己方才喝下的水果茶杯底下,沉着牌鬼费尽千辛万苦、所为紫烨采回来的千年玉石果!这东西没了还能再采,问题是、喝下去的自己--

    掐着脖子想吐出去已经来不及了!牌鬼的两位妻子们掩着嘴嘻嘻地笑个不停,还一面数落他干嘛自己不生小孩,还在那边担心别人能不能生。。。。。。总算得了教训了吧?

    「还有啊,我们两人明明就叫紫裳和景艳,不要老是叫我们阿碰和小杠--又不是在打牌,哼。」

    「讨厌,我们的夫君最不宠我们了!」

    于是两位美女人妻挽过长发。十分得意的丢下水果,说要出门采购香水化妆品去了,请大家自理不要客气。留下在场不知所措的男人四名,包括看起来一脸很想死的丈夫牌鬼。

    以为这场十分愚蠢的闹剧已经结束,哲月终于能够如愿的回到家中准备期中考,但才正把子宣所留下有关于那栋大楼的笔记给找出交给悬江,回到家中的陆哲月一打开房门,却看见绝望的牌鬼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看起来已经数天未睡,极度憔悴的牌鬼只差没有再流下两行清泪,他卷着棉被躺在哲月的床上,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认命还是悲伤,又或许是都有。陆哲月不晓得他是怎么闯进自己家里头的,不过他要进来应该是轻而易举吧?但总之陆哲月的直觉告诉自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牌鬼犹如弥留的病人一般艰涩的吐露出字句。

    「紫。。。。。。紫烨的哥啊,我家的太座两人打了好几天架了,两个都说要和我生个孩子,最后却又说只生一个不公平,现在又在争谁要先生。。。。。。我摆不平她们啊。。。。。。」

    「喔?」哲月虽然笑着,眉头却是皱得快陷进去了。

    「紫烨的哥,你是个可靠的好男人啊--我只能来这边依靠你了--你不会赶我走吧。。。。。。」

    「呃。。。。。。这个嘛。。。。。。」

    「就算你要对我怎么样,我也已经准备好了,就随你吧--」牌鬼拉过被子,略泛泪光、一脸可怜的看向哲月,陆哲月边苦笑边往门外头退出去,回道:「那个、可是我对这种事没有兴趣,而且最近我要期中考,非常的忙。。。。。。」

    「我会一直等你的!晚上我会煮好吃的菜等你回来的!」

    「啊哈哈哈哈哈--」陆哲月就这么一路退到了门外,「这样吧,我先去忙期中考,再说吧!先拜了。」随后碰的关上房门,哲月头也不回的就落跑出家门。心想这下子没办法回家了,可是期中考是真的要到了,晚上找不到地方念书到底要怎么办呢。按过手机的电话簿、看来也只好去找自己的同学陈建宇先生,借他的家里住两天了。

    幸好陈建宇不枉身为有钱人,家里头还有蛮大的客房;而且陈建宇的家人都忙于工作很少在家,这间宁静的大房子成为了很好的念书地点。

    于是两人陷入了疯狂的读书状态,终于在第一科考完之时,陈建宇问起哲月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反正第二科后天才考?

    「嗯,可以呀,我们要去哪里?」

    言下之意是不希望去会花很多钱的地方,陈建宇当然也知道自己好友的钱包挤不出几个零钱,但他想带哲月去的,是个不用花钱而且哲月肯定会非常喜欢的地方。

    「就是这里啦。。。。。。你看。」

    陈建宇开车载哲月兜了一大个圈子,终于停在--一间小小的饮料店前,之后他把陆哲月给踢下车,说要去找停车位后就没再回来了。

    饮料店里的站着的身影很熟悉,不就是小羽吗?陆羽往店外头张望着,很快的也看到了陆哲月,让他想躲也躲不掉。

    「哲月哥!」陆羽非常开心的向他打起招呼,跑出了了柜台。看到陆羽现在气色很好的模样,哲月不禁有些愣住。

    「啊。。。。。。你在这里工作吗?我都还没来看过你呢。」

    「现在不是来了嘛,我请你喝饮料!你想要喝什么?」

    被陆羽给拉着在店里头坐下来,现在是上班上课时间,店里头只有哲月一个客人;随口说喝茶就好了,于是陆羽给他调了一杯桂花乌龙茶,虽然材料都是店里头的,但乌笼茶改成现煮、桂花酱也用高级货下去调,说是只有熟人才有的特别优惠。

    话说陆羽这阵子身体的状况又更好了些,本家的湘医生前两天特别来到台北为遇到大妖的几个人做诊疗,那本家的医生手上挽了条青绿色的小蛇--是他所用的式神;虽然有点恐怖,但被那蛇给咬过两口之后,陆羽的伤势好像又好得更快了。

    加上九楼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陆羽才勉强的拗到这一份饮料店的打工,补习班的打工则是偷偷的去--反正补习班永远都缺人手,也不要求你的工作时数,一个星期去打一次招生电话就好。再说陆羽的目的并不是要赚钱,只是想看看李雅树而已。

    那日陆羽还是将表哥做的护身符送给雅树,让他放在身上保平安用;雅树也很开心的收了下来。之后陆羽把九楼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要他不用担心。

    「嗯,现在电梯已经不会停在九楼了,我同学他们现在进不去,也去找别的话题玩了。」李雅树微笑的说着,陆羽交给他的护身符,他也很小心的收了起来。

    然后度过了清闲的几日,又在工作无聊时遇到了陆哲月,实在是太幸运了。

    「要不要看杂志?」

    递过报纸和杂志给陆哲月,饮料店里头没有开空调,微热的温度正适合来杯凉茶,哲月喝了一口桂花鸟龙,也称赞好喝。

    两人聊着报纸上头见到的话题、说说笑笑,看到杂志上大力推荐的旅游景点,陆羽便闹着要哲月在期中考后抽个空一起去玩。

    「你看、这是什么。。。。。。很漂亮耶,森林游乐区?在三峡的吗。九份也好久没去了,还有乌来。。。。。。」

    「我有朋友住在淡水,那边也很多人去玩呢。」

    「真的啊--有靠近老街吗?」

    「唔,还蛮近的样子哟。」

    「好耶那我们去淡水玩,去吃烤大卷和阿给!」陆羽欢呼道,哲月倒是不懂什么是大卷。

    「就是那个烤小卷嘛,可是那个样子哪叫小卷啊,分明就是大卷啰,我都叫它大卷嘛。」

    笑笑回道,就这么敲定了下一次出游的地点。

    只是望过陆羽身边,哲月忽然注意到。。。。。。不是之前听说白鹫都会跟着一起来来打工?只是今天没见到白鹫在这儿。

    「喔,你说白鹫啊,他最近怪怪的,今天说有事不来打工了。」

    「是这样啊。」

    简单绕过了这话题,但陆哲月心里却觉得相当怪异。

    他私底下知道白鹫是陆羽的式神,可是自己也曾当过子宣的式神,他很明白身为式神之时,所有式主的要求对他们来说都有一定程度的强制力。

    不管接到什么样的命令,式神心里绝对不会有不悦的感觉,只会拚了命地照做而已,虽然很多式神都很有他们的个性,可能会拒绝主人的要求--但那也是在稍有年纪与思考之后,才会依照理智所做出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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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28:09 |只看该作者
    自己刚出生时也是呆呆的,子宣说什么就听什么,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直到后来一天到晚被子宣狂笑加指正,个性才改了过来。算算白鹫也没出生多久,这么快就进入了反抗期还真是意外。

    那个看起来乖乖的白鹫啊--老实说对于白鹫,哲月还真有种五味杂陈的羡慕感,不过现在自己能这磨熟稔的和陆羽一起聊天喝茶,忙中偷闲一番,倒也很满足了。

    「还有啊。。。。。。嗯,那个、你戴的那个耳环很好看耶。」

    听了陆羽的夸赞,陆哲月这才想起这耳环只有单边,原本说要去买一只补另一边,却因为最近太忙碌而忘记了。

    「不过缺了一边呢,等等要去买另一只。你几点下班。。。。。。要不要陪我去?」

    「好哇,呃--可是、我还有三个小时耶。」

    「我等你。」

    这么说着,陆羽听见后非常高兴的点了点头,转身问哲月还要不要吃三明治?当然是员工餐的免费招待。。。。。。哲月也乐得在这个悠闲的下午,多陪在陆羽身边一会儿。

    只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更多一点,希望自己真实的身份不要有被揭穿的一日,好希望好希望。。。。。。奢求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期待这由谎言开始的认识,最后能走向坦然的结果。

    陆哲月忽然有些发现了,但就连他自己也不敢去承认--那份关于自己对陆羽有些特殊的感觉。

    究竟是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但某些时候,他会以为待在自己身边的不是陆羽,而是子宣。

    对于白鹫会主动找上自己,姜子甫觉得相当难得。在他印象中的白鹫一直是个寡言的男人,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默默的看顾着他的式主陆羽。只是白鹫经过最近这些事情之后似乎遇到了一些问题,他的脑袋也不算差,很快的就开始寻求解决之道。

    姜子甫没有猜中他的目的,但也不是很意外,白鹫的要求很诚恳也很简单。

    「可以请你教我咒术吗?」

    在深感自己的能力不足,往后可能无法再保护陆羽的情况之下,白鹫现在最大的期望就是能够学会咒术。他对于咒文的资质也不差,只要好好的修行,应该是能学出些什么名堂来。

    如果请同是式神、且是咒术专家的悬江来教导的话也许会更好,但悬江现在是绝对没有这个空闲的。仅次于悬江的第二人选,当然是现在和陆家住在一起,有过实战也很专精的表哥子甫。

    不过尽管姜子甫的经验和能力都十分充足,却因为年纪还轻未曾收过弟子--事实上他现在还不到三十的年纪,光忙自己的修行都不够了,要收弟子真的嫌太早。

    苦恼了一番之后,姜子甫终于做出另一种的决定。

    「白鹫,我想我没办法教你,不过我可以为你介绍一个个不错的老师,那位你也是见过的,就是左护法,他以前有收过弟子。而且如果你要去花莲的话,我还能替你介绍另一位专授武术的老师。」

    「左护法?」

    「虽然给他教是一定能学得到东西,可是他很严喔,你要有心理准备。再说你去花莲找他的话,小羽怎么办?」

    「唔。。。。。。」面对姜子甫一针见血的问题,白鹫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想要修行,自己若是没有力量,就无法保护陆羽,可是他不能离开陆羽身边。。。。。。如果要去花莲拜师,一定得要有陆羽的首肯。陆羽可能也得一起跟着搬去花莲,而这已经不是白鹫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事情了。

    究竟该怎么做呢?

    姜子甫要他好好地思考,只是这问题再想也没有准确的答案,白鹫也只能心一横,坚定地回道。

    「我要去,请替我介绍。」

    他想保护陆羽的话,就非得要拥有能抵抗的力量才行!

    面对大妖时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彼此间实力的悬殊。若不是当日有陆寻出面保护在场的人们,现在恐怕已经。。。。。。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了。

    凭着式神的直觉,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往后那个少年可能会是自己的敌人,同时也是陆羽的敌人。

    「那好,我会写信替你引见,可是你要和小羽先谈谈,好吗?」

    「我会的。」

    白鹫点点头,眼神相当的坚毅,却又令人感到有些孤单。

    他不晓得将来的事情会怎么变化,但至少他不想要任人摆布,那种只能够袖手旁观的无力感,只经历一次就嫌太多了。

    他想去花莲,为了保护那个自己最重要的人。除了这些以外,其它的事情他都无力再去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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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29:02 |只看该作者
番外篇

说到陆哲月这个人,陈建宇一直觉得他是个有趣的家伙。

    陈建宇的身世就不用再赘述太多,身为医师世家的小开,自小以来,学生时代彷佛是为了考试而活,偏偏他这个人又又不是太爱念书,加上高中的时候认识了一些奇怪的朋友,后来虽然考了一个不错的分数,但还是进不了最高分的医科。

    但幸好家人只要求他念医科,没有强制要求他要念哪一个学校,不幸中的万幸,他后来成了陆哲月的同学。话说虽然进不了父母亲所要求的学校,但在这里过得也挺快乐,再说,认识陆哲月这件事情,为他大学七年的生活找到了乐子。

    如果要提起「灵异事件」这个词汇,陈建宇自认和所谓的灵异现象没有缘分,但和灵异人士还挺有缘的。

    陈建宇记得自己还很小的时候,走在路上常常就会遇到一些奇怪的高人,说他这边有缘那边也有缘,到底是「缘」在哪里他不是很明白,也许只是说他身材圆而已。。。。。。可惜家里头都是些只懂得用科学理论来思考的人,从来都不信这些东西。

    所以陈建宇也算是过了一个普通的童年,之后上了高中,才又碰巧的认识另一帮「奇怪的灵异人士」,过了三年奇怪的高中生活。

    因此,在刚开学没多久,陈建宇凭着他这几年来所累积的经验,发现自己的同班同学陆哲月,是个有趣的角色。

    话说陆哲月这个人在班上也小有名气,一进系上,陆哲月的名字反倒传得比陈建宇更广。通常一进班上就受到瞩目的人,必然会有某些特别突出的地方。在医科里,很多人会比较彼此的成绩,但陆哲月的成绩并没有挺好,他出名的原因,是因为他是班上少数外貌突出的人。

    长得又高又帅,一表人才、人又谦虚,讲几句话就知道很好相处,虽然成绩在班上大概是垫底左右的程度,但听说他的家境很不好,要读书得要很辛苦的半工半读,而且他看起来也比应届的同学来得年长一些。

    他猜应该是重考的关系吧?陆哲月年纪说不定比应届的自己大上个五、六岁,但像这种个性好到不行的家伙,在这个社会里真是太稀少太珍贵了,让人不由自主的都会想要对他仁慈一点。

    不止是陈建宇一人,班上对他亲切的人也实在很多,甚至有点好到让陈建宇惊讶的程度。

    就像那天,陈建宇的好友,外号「不行」的许义行先生,居然拿着影印的笔记,说要送去给陆哲月。

    「你和他很熟吗?寄EMAIL给他不就好了?」

    笔记是共笔,凡是有抄的人都有一份,只是整理好之后还要亲自给他送去,未免太超过了吧?

    「我没有和他很熟呀,只是这次共笔分在一组,所以讲的话比较多吧?」

    「你要送去他打工的地方?」

    「对啊,因为他好像没有计算器,没关系就给他送去嘛,我先走啰。」

    搞什么啊!陈建宇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好友,这位不行先生,陈建宇可是高中三年都跟他同班的同学呢!他这人的小气程度分明就和自己有得拚,就连女朋友的消夜都不肯买了,现在居然会愿以为陆哲月,搞什么笔记送到家的大赠送?还一脸送得这么甘愿的模样!

    「等等!我也一起去!」抓起了背包,陈建宇第一次起了想把陆哲月看清楚的念头。

    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竞可以把自己的小气好友给感化?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看不行!

    之后陈建宇巴上许义行的机车,许义行直接骑车到了陆哲月打工的地点--一间开在住宅区中,小小的私人诊所。

    看起来是间综合诊所,内外科、感冒小儿科。。。。。。通通都看,诊所的名字就用医生的姓氏来命名,叫做苏小儿科。一推开玻璃门走进去,几个抱着孩子的妈妈正在闲聊最近的流行性感冒,还有老人。。。。。。等等。

    里头的药师正忙得团团打转,而陆哲月坐在柜台里头,做的似乎是帮忙挂号的打工。

    「嗨,陆哲月,我拿笔记来给你了--」

    「啊,太感谢了!」

    「先生,我的健保卡--」

    「好的,请在那边稍坐一下,等等会叫你的名字。」

    「先生我的药好了吗?」

    「麻烦稍等一下。。。。。。」

    「看起来好忙的样子啊,我顺便也拿个药好了。」

    见到自己和陆哲月没讲两句话,他就又被挂号的病人给捉走了,许义行干脆拿出自己的健保卡,说要拿个药。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拿药?」

    「我最近有点胃痛,上次也是来这边拿药的,这里的苏医师是我们的学长喔。」

    「难怪你要来这里。。。。。。」

    小诊所的生意比意料之外的还要忙碌,从走廊等候的座位上,可以看见诊疗间中坐在计算器前面的医师。是个相当年轻的人,这样的年纪居然可以自己开业,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陪着许义行坐下来等待,拿完药后,许义行看时间也差不多多五点半了,便说要等陆哲月下班。诊所午班的看诊时间是到六点,也许他们在晚班开始之前,可以一起吃个饭。

    吃个饭也好,陈建宇心想,反正自己都被许义行给带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了,没人载自己回去也是麻烦。看见诊所的旁边有间面摊,两个人就过去叫了面还点了几份小菜,坐下来边看电视边吃。

    「你要等他下班喔?」

    「对啊,等他一起吃饭。」

    「你怎么对他这么好?吃错药了喔。」

    「唔。。。。。。他人很好啊。」

    许义行吃起了面,含糊的想要闪躲这个话题,不过陈建宇明白得很,许义行哪是那种会对人好的家伙?越是好人,他越是吃干抹净啊!

    该不会。。。。。。他打算要利用这个陆哲月做些什么吧?

    回想起刚才坐在柜台里,那个满脸真诚笑容的陆哲月,陈建宇忽然为他捏了把冷汗。

    不晓得许义行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陈建宇跟着吃起了面,准备看看许义行到底想做些什么。但突然间,原本坐在桌旁好好的吃着东西的陈建宇,居然被人从后头狠狠地撞了一下。

    「痛。。。。。。」

    「喂!」许义行大叫。

    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身后那个撞上陈建宇的男人--穿着黑蓝色外套的家伙,已经摇摇晃晃的走出面摊了。

    痛到不禁皱起了眉头,刚刚那一记是撞到对方的手肘吗?骨头撞上骨头,未免也太痛了吧!只是对方似乎,完全没有要停下来道歉的样子,就这么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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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30:20 |只看该作者
    有点夸张,陈建宇这个被撞的人,痛得连筷子都差点掉出手中,对方却好像完全不晓得的模样。

    「那个人是怎样啊?痛死我了。」虽然这么嚷着,许义行也赶紧起身,为陈建宇看看是不是有被撞伤,不过那个穿着大外套的男子已经走到对街了,那个男子一转身,进了苏诊所的门。

    「那个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这么热的天还穿那种外套,是发烧了吗?看起来怪怪的,还是别惹他好了。」

    「是啊,该不会撞到瘀血了吧,衰耶。」

    「我看看喔,你别动。」

    不看还好,这一看才发现,刚才陈建宇被撞上的地方,沾了一块的血印。

    「哇靠,你流血了!」

    许义行一阵惊呼,撩起陈建宇的领子就往他的背上看,这才发现,那不是陈建宇的血。

    十之八九是那个怪人的血!

    而那个怪人在进去诊所之后,就没有再出来了。

    时间过去,六点已经到了,诊所内却毫无动静,也不见陆哲月的身影。

    「那个怪人该不会是要去挂急诊吧?」

    「等等,挂急诊前还会先来吃面喔。」

    「难道。。。。。。」

    不吉利的预感,在两人的心中浮起。而这时候,已经没有病患的诊所,将铁门拉了下来。

    鬼鬼祟祟的和许义行两人绕过后街的巷子,最后两人人终于找到了应该是诊所后门的位置。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住家的后门,和这条街上其它的商店没什么两样。

    很不幸的,因为陆哲月这个人不止没有计算器,就连手机都没有的关系,两人也只能照着诊所招牌上的电话打进去试试,可惜电话没有人接听,全转进了语音信箱。

    「这个人是原始人啊--没有计算器就算了,就连手机也没有是什么意思。」

    「他之前有手机,不过好像因为没缴钱被停掉了,唉。。。。。。」

    吃完面后的两个人,眼见到苏诊所的铁门拉下,但陆哲月没有走出来,就连刚才进去诊所里头的那个怪人也没有出现。

    明明就和陆哲月约好了要一起吃饭,就算那个怪人受了重伤,医院好歹也要有人接个电话吧!脑袋转了两圈,觉得苗头不对的许义行,终于说出了和陈建宇同样的想法。

    「该不会是被抢了吧?」

    这种事情老实说在同行间还蛮多案例的,像是某某歹徒要求整型科医师替他整型逃亡,更常见的还有勒索自家附近生意很好的诊所。。。。。。如果刚才那个家伙受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伤,要挟诊所里头的人替他治疗,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合理的事情!

    不过报警并不是件小事,如果这样没凭没据跑去报警,万一闹出笑话可是会被骂死的。还是先想办法看看诊所里面的状况好了,搞不好只是在急救也说不定。。。。。。

    「嗳,门锁着啊。」

    窗户不仅加装了铁窗,材质还是毛玻璃,里面还有用海报还是什么的东西盖了起来,完全看不到里头的状况。

    用力的敲过门,不过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里面有没有人啊!」

    块头和力气都比较大的许义行,站在门外继续大喊,正当陈建宇想叫他放弃的时候,突然间,铁门忽然发出喀的一声,打开了。

    「呜哇!」陈建宇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上了身后的垃圾桶。

    「你在干嘛,很夸张耶!」许义行有点不敢相信的说道,不过见到门忽然开了,他也不做二想,要陈建宇安静点,悄悄地伸手把门给推开。

    里头一片静悄悄的,好像没人的样子。走廊的灯是关的,许义行伸手想要开灯,却被陈建宇给阻止。

    「别开灯,走这边。。。。。。」

    「你又知道要走哪边了?」

    「嘘!」这次换成陈建宇要许义行小声点。

    只见到陈建宇轻手轻脚的往乌七抹黑的前方方钻去,绕过走廊之后,他们听见了细细碎碎的哭声。还有男人吐痰的声音、吼叫的声音。

    「叫你别叫你是听不懂喔!」

    「呜。。。。。。」

    「麦搁哭啊!」

    两人偷偷摸摸的从门缝中望进诊疗室内,只见到那个穿着黑蓝色外套的男人--现在已经把上衣给脱光了,他手里拿着一把怎么看都像是枪的东西,很不客气的挥舞着。而被绑在地上哭个不停的,是刚才和陆哲月一起待在柜台的药师先生。

    苏医师正拿着药水,在替那个手臂上流了一堆血的男人上药,他们两个的样子看起来都还好,至少没有受伤,只有陆哲月一个人,样子看起来不太对劲。

    药师的手被绑在一旁洗手台的水管上,陆哲月则被锁在另一边的桌角,他的脚边流了一整摊的血,血迹旁踩了一堆凌乱的脚印,恐怖得很。

    「哇。。。。。。」

    许义行见状,差点叫了出来,陈建宇赶忙摀住他的嘴巴,把他拖离门边,小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

    「快出去,去报警--还有叫救护车。快去!」

    「那你呢?」

    「我在这边看着,快点!」

    「不行,你也一起出来。」许义行一把捉住陈建宇的手。不准他一个人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一起出去报警,让警方自己进去才是明智的选择,只是陈建宇似乎有什么理由似的,坚持要待在原地。

    硬是捉住陈建宇的手要将他拖出诊所,但一没使好力,又或是太过紧张,身体僵硬的缘故,许义行连着陈建宇一起栽了一个大觔斗,咚的一声,两个人撞在地上。

    这一声惊动了房内的犯人,只见那拿着枪的男人大骂了一声脏话,举起枪托就往苏医师的头上砸去。苏医师抱着头倒下之后,男人三步并成二步的走向门口。

    来不及躲了,看来除了变成下两位人质之外,看来也只有和犯人奋力一拚的份了!

    陈建宇真的很想骂人,对方有枪,怎么和人家打啊!但只见到。。。。。。不,应该说根本没有看清楚,就在那个犯人要走出门的那个瞬间,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陆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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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31:07 |只看该作者
    一眨眼间,只看到陆哲月的影子迅速至极的闪了过去,随后地上只见到被撂倒的犯人,还有已经被夺走的枪。

    陆哲月紧紧的压制在犯人的身上,之后在对方的颈子上补了一肘,确定对方已经晕死过去之后,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

    许义行随后打了电话报警,陈建宇则是七手八脚的将哭得半死的药师救出,再把晕倒的苏医师抱上病床。

    十五分钟之后,警车和救护车便都到了,看热闹的民众围住诊所,一行人没伤没事的,也被跟着拎进了医院,顺便给警察作笔录。

    没想到送个笔记这种小事,最后居然变成在医院里头做笔录。中间的过程也未免太曲折离奇了,后来他们听警察说,原来那个人不是抢匪,也不住在这间诊所附近,他是一个常常打老婆小孩的烂男人。女方离家好多次,却还是被找了回来,只因为小孩的监护权在父亲的手上,父亲不肯给。

    母亲几乎没有经济能力,而烂男人的家里有祖产,就算他以后可能还会分不到半毛遗产,小孩的监护权还是被判给父亲。于是烂男人整天没钱就是跑去找前妻要,不然就要挟要带走小孩。

    那天烂男人又跑回家,要和老婆要钱喝酒赌博,结果一时间发生了争吵,从什么黑道兄弟那边拿了枪的烂男人,开枪打死了前妻,前妻则在临死之前,用水果刀伤了男人的肩膀。

    男人很惊慌的把死去的前妻的尸体锁在房里之后便逃亡了,只是手臂上上的伤越来越严重,去看普通的医院担心被发现,最后选上了这间位在住宅区内,位置很不明显的苏诊所,诊所内通常都不会有太多的人手,想说在治伤之余,还能多抢一点跑路费。

    他假藉借厕所的名义,一直躲在诊所的厕所之中,直到诊所快要休息、病患都走光的时候,才跑出来挟持医生和药师;坐在柜台的陆哲月,则是因为药师被挟持的关系,不敢反抗,但也被开了一枪。而且为了挣脱手铐,他连手都擦伤了一整块。

    不过刚才他压制对方的速度,还真是快得让人傻眼。。。。。。

    「没事,只是擦伤流血而已,没有伤到太多。」

    虽然他这么讲,但陈建宇可不怎么相信,那天他看见陆哲月的时候,他的脚边明明就流了一整滩的血,大家都是念医学系的,他是想要骗谁啊!还是说,他这个人呆到不懂得骗人吗?

    「啊哈哈哈。。。。。。真的没事情啦,相信我。」

    呃。。。。。。看他心虚的样子,虽然让人无法相信,不过为什么呢,总觉得陪着他隐瞒下去,好像还蛮有趣的。

    而做完笔录之后,腿还没有包扎好的陆哲月,就急急忙忙的说要出院了。

    「你做梦啊你,至少要再留几个小时观察吧?你这么急着要出院做什么?」

    虽然这样喊着,不过,陆哲月讲不听,还是一贯的露出他腼腆的微笑,和大家说对不起,然后准备离开。

    「喂、你要去哪里,我载你去就是了--」

    忽然间有些不太对的预感,陈建宇抢过许义行的车钥匙,追了上去。

    因为他好像猜到,陆哲月要去哪里,又要做些什么了。

    骑着许义行的车,他把陆哲月给载回了诊所的门口,相隔了几个小时,门口的人群已然散去,陆哲月拖着受了伤的脚,似乎有些吃力的拿出诊所的钥匙,打算从后门回去。

    之后陈建宇,假装自己没有看到,也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晓得,谎称说要去对面的便利超市买饮料后跑了开来,其实还是偷偷的跟在陆哲月的身后。

    「。。。。。。别怕,和我说。」

    在夜晚路灯的微光之下,他看见陆哲月站在后门的的电线杆旁,低着头对空气说话。

    现在的陈建宇看不到,不过他知道陆哲月在说话的对象究竟是谁。因为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也有看见「那个人」,也是那个人引着陈建宇摸黑走到诊疗室的。

    就是那位替陈建宇与许义行开门的女人,满身鲜血的她,肚子上还留着一个被枪打出来的血窟窿,在许义行拚命敲门的时候,她悄悄地替两人开了门。只是许义行看不见她,而陈建宇则是被她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

    陆哲月站在电线杆下继续柔声地和那个看不见的人说话,从站着变成蹲下,彷佛真的在劝着正在哭泣的某人。

    之后他们再度上路了,一边飚车一边打电话给警察,之后他们救出了这件案子中的另外一位受害者--和死去的母亲一起被锁在房间里头的三岁小女孩。

    两天没有吃饭的小女孩,被送上救护车时的第一句话,问的是妈妈找到爸爸了吗?为什么还没有来接她。。。。。。

    而后来听说,陆哲月那天受伤时所沾在地上的血脚印中,有好多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小脚印。6结果如大家所说的,也如许义行所讲的,陆哲月这个家伙真的是个要命的大好人。

    后来小女孩被那个哭哭啼啼的药师认养了,药师的家里只有一个独子,不知是经济上还许可,又或是慈悲心来着--心想说给哥哥找一个妹妹也不错,这是好事一桩。可惜正因为如此,药师先生在不久之后找了份薪水更高的工作后,便辞去小诊所的职务了。

    苏医师的诊所痛失药师一名,陆哲月也因为那个他所说「一点都不严重的脚伤」,得撑一个月的拐杖--虽然陈建宇看他好像才撑了一星期,脚就已经复原了。

    但因为连陆哲月都得休息一阵子的关系,苏医师的诊所这下子连挂号的小弟都跑了。。。。。。感叹生意难做的苏医师,差点也只能跟着大家一起休息,幸好许义行说他可以暂时帮忙挂号的工作,就连钱都说不要收,许义行看来似乎蛮仰慕这位苏学长--实在让陈建宇感到有些意外,也难怪他百般的想要讨好陆哲月。

    这个事件成了日后陈建宇与陆哲月相熟的契机,当然如果只是普通的灵异人士、普通的家境不好、或是普通的亲切。。。。。。这些,都不可能会引起陈建宇真正的兴趣,会让陈建宇真的对陆哲月有兴趣的事情,发生在这个事件的一个月后。

    陆哲月拿出他扁扁的皮夹,硬是要许义行收下帮忙打工的薪资;而许义行也是推托说陆哲月身上都没钱了,最近又受伤,自己帮忙也是应该的,怎么可以收他的钱呢?

    陈建宇在心中嘀嘀咕咕的碎念道,这个许义行都已经摆明是要给苏医师好印象了,怎么可能会收你的钱呢?当然是要推辞掉啊!还有陆哲月这家伙也真不会做人,这种对彼此都好的钱,就留着就好了嘛。

    结果他到底是没心机还是直肠子,又又或是正义感太重。。。。。。目前还看不出来,不过陈建宇倒是不小心的看见,陆哲月的皮夹里面,放着好像是谁的照片。

    「你皮夹里放的是谁的照片呀?」

    「啊,这个。。。。。。」

    被这么一问起,陆哲月的脸色居然变得--该怎么说呢?害羞?

    然后连钱都忘记要拿给许义行,居然就这样跑掉了。

    「喂,这个人难道是--他几岁了啊?」真不是普通的纯情啊。

    「怎么办啊笑死我了!」

    之后,这成为陈建宇以戏弄陆哲月为人生乐趣的第一个事件。

    <完>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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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31:47 |只看该作者
第一章

又做了梦。
  只是和以往不同,记得在白鹫出生以后,好长一段的时间里,自己做的梦都是纯白色的光景;梦里的感觉很平稳安静,停留在里头有非常非常的舒服.
  白鹫也在梦里。陆羽知道,在梦境里头的人常常都知道很多事情--很多关于梦的事情。
  虽然很少会见到他的影子,但他一直都在自己的身旁,有时候仍旧会听见,白鹫和某人在谈话的声音。
  表哥说,梦是预兆,所以要好好的将自己的梦给记下来。
  近来的梦不像以前那样的光亮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沉温暖的黑暗。纵然睁开双眼却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也不像之前的梦境那般有白鹫陪在身边;但陆羽感觉得到,还有另一个人陪伴在自己的身旁。
  他不晓得那个人是谁,不过对方稳稳的握住自己的手,虽然身处于黑暗之中,却意外的能够感到安心。
  有好几次,在梦里察觉到这些事情的陆羽,拚命的开口想要问他究竟是谁,只不过每次不管怎么大喊,那个人总是带着笑意,却不回答。
  『好痛......』
  直到那天,梦中的那个人悄悄的呻吟出来的时候,陆羽才忽然惊觉到,这个人究竟是谁。
  他全都想起来了,就是那一个晚上,住在台南的婶婶家的的时候,在自己的梦中出现的那一个少年。还有那一个在自己受伤之时拉住自己双手的那个人。他们是同一个人,而如今的他也出现在陆羽的梦中。自己是被奇怪的幽灵给附身了吗?陆羽以前从来没有过被幽灵附身的经验,也不晓得被附身究竟是什么感觉;式族的人们,对于幽灵鬼怪之类的附身,有很强的抵抗力,也从来都没有碰到这类的问题......那他究竟是谁?陆羽也觉得相当的奇怪。要是能够知道他的名字就好了。也许能够问他一些问题......
  这么想着,也试着去和他问话,可惜陆羽的努力,往往只落得在梦里回声的下场。那个在梦中的少年从来也没有回答过他;只是一如往常地守在梦中的陆羽身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
  『哲月......』
  唯一一次听见他说出别的话的那时,陆羽却恍惚的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陆羽望着天花板,觉得全身毫无力气;眼里见到白色日光灯挂在天花板上,每隔一段距离就装上一盏,渐渐地,随着听觉和意识的恢复,各种喧闹不已的声音涌入陆羽的耳中,隔壁的小孩在哭、前面病床上的女人在对着电话大骂......这个地方吵得让人感到心烦。
  身穿着白色制服的护士们,快速地经过陆羽的眼前之时,陆羽开始闻到消毒水的气味。眼角的余光中,瞥见了绿色的帘幕挂在四周。
  这里是医院,刚才的事情是梦境......
  那个人最后说了什么话?
  为什么他会叫哲月哥的名字?
  他听得很清楚,少年口里所说的名字,是陆羽所认识的那个哲月,绝对不是其它人。是睡迷糊了,所以把现实的东西混进梦境里头了吗?所以才听见哲月的名字?
  不过、为什么自己会躺在急诊室里呢?陆羽吃力地想要挪动身体,却完全没有办法动弹。无助的眨了眨眼睛,只见到一名护士匆匆忙忙的冲了过来,近看了陆羽一眼、确认了他的状况以后,边走边喊的迅速离开,但她的声音听起来却好远好远。
  她好像是去找医生了,之后听见护士说着请医生过来之类的杂音......陆羽浅浅的吸了口气,身体似乎没有疼痛的地方,但却动不了。企图寻找起身旁是否有认识的人,但勉强的歪过头去,却只能看见一双有着白皙手腕的双手──正握住自己的手。
  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红绳系起的玉饰。
  很漂亮的翡翠玉饰,戴在这只手腕上正好。看着这着景像,陆羽似乎模糊的想起了一些事情。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厘清,而这事情大概得从好几天前开始讲起;这双手的主人,她的名字......
  那一天,一大早醒来的陆羽就和白鹫吵架了。
  并没有吵得很凶,小妹陆瑕因为已经出门上课去了,所以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况,不过陆妈妈和还没出门上班的陆爸爸看了都觉得莫名其妙,不晓得两人是在吵些什么。
  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一大早就吵架?
  「白鹫,不行,你不可以......」
  「到底不行什么啊?」陆家爸爸咬着奶油土司,默默地看着站在两楼楼梯上和白鹫吵得很大声的儿子,不禁皱着眉头接话。
  对陆家爸爸而言,等会儿他就要出门去上班了,现在正在享用他每天只能吃一次的爱妻早餐。
  而妨碍他吃「爱妻早餐」的家伙,就算是自己儿子也不可原谅--不过在这个家里始终威不起来的陆家老爸,尽管不满的吼了回去,却也只得到儿子的一句抱怨。
  「老爸你很烦耶!不要吵啦!」说完之后,远远的又听见陆羽继续和白鹫不晓得在吵些什么的声音。
  呜呜......深深地想要检讨自己身为父亲的威严到哪里去了,陆羽的爸爸沮丧地把土司一口吞下,猛灌下果汁想要平抚自己伤心的情绪。但他还没来得及沮丧完,手里拿着锅铲的老婆大人已经不满地走出了厨房,老婆大人身上满满的杀气,似乎烧到可以烤肉了。
  「唉呀,大事不妙,老婆妳别生气......噫!」
  于是,还没来得及──可能也没胆阻止自己的老婆大人,陆家老爸只得慢慢地退回餐桌上头去啃土司;没过多久,儿子的惊叫声还有逃跑时的脚步声咚咚咚地从楼上传来,似乎已经被母亲给「肃清」是也。没隔几分钟,一脸灰头土脸的陆羽也只能乖乖的在餐桌前坐好,啃起老妈烤好的奶油土司,十分阴沉地吃了起来。
  「小羽......儿子啊,发生什么事情啦?和老爸讲讲?」
  陆羽不理他,继续啃他的土司。陆羽的爸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那白鹫呢?怎没下来吃早餐。」
  「不晓得啦,不要管他。」陆羽凶巴巴地说道。
  「嗳......那你妈妈呢?」
  陆家老爸看见儿子下来餐厅吃饭了,却还不见老婆回来,老婆丢在锅子上的培根要煎成焦碳啦!闻到了烧焦的味道,但还没等老爸开口,陆羽已经丢下土司走到锅子旁,把有些焦掉的培根捞了起来,顺手还打了颗蛋进煎锅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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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32:52 |只看该作者
「你要荷包蛋还是炒蛋啊?老爸。」
  「炒蛋好了──」
  「喔,好。」看来陆羽不止是样子有些沮丧,就连语气都很沮丧。而且他正在为自己找事做,以宣泄烦躁的情绪。
  结果直到陆羽爸把桌上的早餐全吃光了,就连果酱也差点要整罐挖出来吃光,但等来等去、硬是等到上班就要迟到了,还是等不到老婆大人露面替他送行。最后自己一个人黯淡地拎着公文包出门,还忘了拿外套,让陆羽追着上去给他送外套。
  「小羽──爸爸回来的时候,你要和爸爸说是怎么回事喔!」老爸临行前还不忘悲怆万分的喊道,但这只让陆羽觉得老爸真是有够会替人增加烦恼。
  「你快点去上班啦!」
  于是看起来又更加难过的爸爸,就这么被陆羽赶出了门。站在家门口,看着开车远离的老爸,虽然心里觉得有些残忍,不过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更加讨厌的事情,也没心思去想老爸在家里头的地位这种事了。
  其实陆羽和白鹫会吵架的原因,应该要从前一天晚上开始说起;又或是从更前一点的事件开始说起,大概要回溯到白鹫被大妖袭击的那时。
  前不久,陆家的小妹陆瑕和她的好朋友愉芬、还有那只老是在陆家里跳来跳去的黏人小狐狸,一起在某间奇怪的大楼里遇见了灵异事件。两个女生都被这事吓到了,于是隔天都请假在家里休息。
  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连同带着白鹫一起去愉芬家探望的陆瑕,三个人又在愉芬家遭到大妖的袭击。
  就陆瑕那种夸饰法满分的叙述看来,那个大妖真的是非常之可怕,不止会喷火还会呲牙裂嘴的乱吼乱叫,头上长角、被打伤还会乱喷黑血,样子十分狰狞恐怖。可惜夸饰法满分,并不代表整篇作文也满分,陆羽听来听去,也只觉得自己的妹妹可能哪只脚踩到了什么时空隧道,所以看到了恐龙之类的东西......
  那只大妖究竟是什么样子?陆羽仔细的问过当时也在场,不过好像是昏迷不醒的白鹫,只见白鹫苦恼的想了想,最后才告诉陆羽。
  「你记不记得,那天你要陪我去办手机的时候,在火锅店前面撞到一个男的?」
  「记得啊......我想起来了,那个长得很漂亮的男孩子对不对,那个漂亮到不行的家伙。我本来想和陆瑕说的,不过忘了......和他有什么关系?」
  「就是他啊,那个大妖就是他。」
  啥?」
  那个少年吗?看起来比自己还矮上一个头,很像混血儿的家伙?
  「不......不会吧?原来他就是大妖?该不会是因为我撞到他,所以他不高兴了?」
  自己居然会碰到那种因为在路上误撞了对方肩膀,惨遭被拖进暗巷围殴的事情?这听起来明明就像是表哥才会遇到的事情啊!
  白鹫苦笑,虽然很想替表哥讲些什么好话,不过想不出来。
  「的确就是他,可是我也不晓得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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