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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风过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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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文學少女by野村美月(完)最后一贴补上转载信息  关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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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花與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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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0-21 13:37:32 |只看该作者
“如果,污渍洗不掉或者这点钱不够的话,请务必要联络我,我会去找一样的衣服的。”
      他如此恳求着。
      比自己个子要高年纪要大,看起来也十分有教养的男人,竟然几次三番向我道歉,而且还如此可爱,我不禁笑了出来。
      “好的,我会的。谢谢你,不过应该没事的。啊,请你稍等一下。”
      我跑到了可丽饼摊前,买了一个有巧克力、香蕉和葡萄干三种味道的可丽饼,然后回到了原地。
      “给,这时冰激凌的代替品。”
      我笑着把可丽饼递给他,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
      “哎,太麻烦你了,明明是因为我东张西望才给你添麻烦了。”
      他如此推辞着。
      “不喜欢这种味道?”
      “不不,我最喜欢这种搭配了!”
      “太好了。”
      我痛快地笑了出来,他又瞪大了眼。
      “那,我先告辞啦。”
      “啊,可丽饼,谢谢你。”
      我依旧笑着,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走了。
      身后传来。
      “啊~玛利,在搭讪呢?”
      “被甩了吧,玛利。”
      他被叫做玛利呢。
      呵呵,像女孩子一样。
      他是圣条的相关人员吗?是OB吗………?如果默默地微笑的话看起来会很受欢迎呢。
      之后,我去了七濑那里,然后偷偷地去看了看井上君所属的文艺部的展览,接着就回家了。

      “我看到井上君了哦,七濑。”
      “哎哎哎哎哎哎哎,骗人。”
      晚上,我躺在床上,用手机和七濑聊着天。
      七濑十分惊慌地说道。
      “不、不是说不能去了嘛。夕歌你个傻瓜!”
      “抱歉抱歉,但是,我真的很想见见七濑心中的王子。起来你也真是的,都不介绍给我认识呢。”
      “呜,介绍什么的………不不不可能的啦,井上都不太记得我的事,他一定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所以你要积极地去接近他啊,让他了解你的事。”
      “我知道啦。但、但是,今天也失败了呢。”
      七濑开始慢慢地说着。
      “今天井上的班级办的是占卜摊,然后我去看了看。井上是占卜师呢。”
      “哦哦,然后呢?”
      “然后我坐到井上面前的座位上,说,请帮我占、占卜……”
      “嗯嗯。”
      “但是,但是啊,井上说要把手给他看,然后井上的手………一、一下子想要伸过来碰我的,我因为太害羞,就逃走了啊。”
      “哎——”
      “井上一定认为我是一个感觉很糟糕的怪女孩啊。文艺部的展览,我也有偷偷得去看,但是井上………和天野学姐就两个人呆在教室里,我、我不好意思进去…………”
      七濑的声音胆怯中带着几分沙哑。
      “嗯,那种感觉的确让人不好意思进去啊。教室里只有两个人,很安静啊。”
      手机已然放在耳边,我苦笑道。
      文艺部的展览教室,在校舍中很少有人经过的角落,客人本来就很少,可以说根本没有。
      所以,一下就能知道谁是井上君。
      瘦弱的身板,干爽的头发,是一个十分温顺又干净的男孩子,他看起来很闲的样子,坐在折叠椅上玩着填字游戏。然后,一个扎着三股编成的麻花辫的漂亮学姐对着他生气。
      “喂,心叶君,有客人来了哦。快点给人家介绍一下。”
      她如此说道。
      然后井上君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们部长太烦了。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也请你随意参观。”
      他这么说着。
      “真是的!什么教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啊!哪一个都是我们文艺部的珍宝啊,哪本都很重要!”
      又惹学姐生气了,他耸了耸肩。
      和七濑说的那种感觉稍稍有些不同呢。
      我这么说着,七濑惊讶地说道。
      “哎?不、不一样?”
      “本以为是更像王子那样很闪亮的人。而且七濑很萌王子型的人呢。你对那种,在女孩子遇到危险的时候就潇洒地出来救人的白马王子很没辙吧。”
      “什么嘛,没那种事啦。”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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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0-21 13:38:21 |只看该作者
“因为七濑是少女嘛~。啊,不过,井上看起来挺普通的,我对他很有好感哦。而且笑起来的脸也很可爱。给人一种很清爽,很透明的感觉。”
      “呜呜,夕歌不能喜欢上井上哦。”
      “喂喂,你吃我的醋?”
      “因为夕歌又漂亮,又成熟,和我完全不同很擅长交际,还很会说话,如果夕歌喜欢上井上的话,我真的赢不了啦~~~”
      “七濑要比我漂亮得多,还很可爱呢。”
      “哎………?没、没那种事啦!”
      七濑很吃惊地提高了音调。
      我说的是实话。
      七濑应该对自己的魅力更有自觉。
      害羞地笑着的那种表情,真的让人有种想紧紧抱住她的冲动。如果她那样笑起来的话,井上君也绝对会被她迷住的说。
      中学的时候,七濑在家被奶奶将刘海剪平,还梳起了两个辫子,裙摆也半长不短的,眉毛也没有修剪过,睫毛也没有拉过。而且还非常害羞,和男生说话也很生硬,所以班上的男生都不太喜欢她。
      “琴吹的眼神真吓人啊。”
      “是个丑女性格还那么坏,太糟糕了。”
      这种不留情面的发言,当然本人也听到了,所以她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头低得更低了,造成了恶性循环。
      然后有一天,她红着脸来到我的座位边。
      “那、那个,能不能教我怎么画眉……”
      她这么说着。
      只要稍稍下点功夫,七濑绝对能变成一个美女,因为我一直如此坚信着,所以很高兴地答应参与这个“七濑改造计划”。

      在美容院里理了发,染了稍稍明亮的颜色,裙子弄得短短的,还将眉毛修得很细长,最后再将睫毛翘了翘,这样七濑就华丽变身成了一个美少女。
      看到了七濑的男生们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不过七濑只对井上君一心一意。
      真的很可爱啊。
      “安心吧。我和七濑喜欢的男生类型不同啊。”
      七濑真是爱担心啊,我像个大姐姐一样安抚着。
      对………。我对在危急时刻能够带着爽朗笑容温柔地来保护别人,清爽的,完美无缺的王子没有兴趣。因为这种人,就算没有我也无关紧要。
      比起这种人——
      “我更喜欢不能干的人呢。”
      脑中浮现出一只手拿着三层式冰激凌,双眼到处张望,浑身是汗的男人,唇微张地笑着。
      还有他楚楚可怜地看着掉落了的冰激凌的样子,还有想从上衣口袋中拿出皮夹,却怎么也拿不出来时慌张的样子。还有认真地把一个个硬币放在我手上,这各种各样的姿态,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看起来很成熟,但实际上不是很可靠,还会很紧张………还会因为过分焦急而失败………不过本人很诚实,很认真,这种人………让我很心动啊。”
      “夕歌果然很成熟呢,如果是我的话,对方一着急,我肯定也会乱了阵脚变得很慌张啊。”
      井上君虽然长得很可爱,不过,应该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可爱,类型不同呢。
      “不过啊,如果七濑还这么磨磨蹭蹭的话,我可就要去和井上君说了哦。”
      “哎哎哎哎……!”
      “我会对他说,七濑其实喜欢井上喜欢得不得了,你给我有点自觉啊,这样的……”
      “不、不行!不行啊,夕歌!”
      着急的七濑果然很可爱啊。
      “为了不让这种事发生,七濑一定要更积极一点哦。”
      “呜………嗯。”
      她没有自信地喃喃着。
      为了激励她,我和她说了些关于我上的音乐学校的事,还有公演的事,还约好下次一起出去玩,说着说着就夜深了。
      “那,晚安啊,七濑。”
      “嗯,晚安,夕歌。”
      “希望你能梦见井上君哦。”
      “笨、笨蛋。”
      挂掉了电话,我倒在了枕头上,脑中又稍稍浮现出了,真的是稍稍地浮现出了,今天遇见的那个人,他腼腆的笑容。

                     *      *      *

      圣条文化祭后的第三天——
      从洗衣店取出的毛衣又变回了纯白。
      “看吧,我说没关系的。”
      回到家里,将毛衣铺开,很高兴地喃喃着。
      虽然他说如果污渍洗不掉的话,请务必联络他,不过还是联络一下他比较好…………。
      我打开了记事本,拿出了夹在当中的纸片。
      上面是他的手机号和邮箱地址。
      用哪个呢。
      短信?但是,没有写名字。他还真是粗心呢。
      如果在短信上写,致玛利的话,他肯定会吓一跳。
      想象着他慌慌张张的样子,我又笑了出来。
      最后,还是决定直接打电话了。
      提示音不断地响着,在要切换成语音电话的前一刻。
      “您好。”
      他接起了电话。
      “那个,我是拿了你给的洗衣费的那个人,你还记得吗?”
      “啊啊!是!当然记得!”
      甜美又明亮的声音,从耳边的手机中传出。
      太棒了,虽然之前没注意到,不过他的声音真的很棒啊。
      很清澈,甜美的声音。
      “啊,我弄脏的地方果然没有洗掉吗?”
      他很担心地询问着。
      我笑着说。
      “洗得很干净哦。像新的一样呢。我是想来和你说这个的。”
      “啊啊,那真是太好了。我很担心啊。谢谢你给我来电话。”
      果然声音很棒啊………。当我意识到的时候,自己的双眼已经闭了起来。
      “喂喂?”
      “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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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0-21 13:40:52 |只看该作者
“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你的声音太美了,我听得都着迷了。”
      “哎?”
      对方又开始有些惊慌。
      “不,没这种事………我的声音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用微弱的声音拼命谦虚着。
      “不不,很棒啊。我现在在学校学声乐。所以听到美妙的声音就会入迷呢。”
      “………学声乐吗?”
      “是的,将来,我想站在剧院的舞台上。”
      “是这样啊。所以你的声音要比我美妙得多,而且还很清澈呢。”
      “哎。”
      这次说不出话的变成了我。
      “第一次被人说我的声音很美妙呢。啊哈哈,有点不好意思。”
      “不不,我的耳朵可是很准的哦。”
      他用假装正经的声音回答道。
      就算是恭维,听得也很开心。
      然后,对话继续进行着。
      学校在哪里?之类的,啊啊,是白藤附属啊?那里培养出了很多剧院歌手呢,之类的。
      你很了解呢,莫非你也是做与音乐有关的工作的?而且你的声音也很棒啊。
      和声音没有关系,不过,也算是相关的。
      圣条学院的交响乐部好像很有名,莫非他是交响乐部的前辈?
      我们从确认互相的身份,一直聊到文化祭发生的做的跟所看到的事,还有喜欢的冰激凌的话题,还有各种琐碎的无关紧要的事………
      和只见了一面的人,竟然一聊就聊了将近一个小时。
      “一不小心就聊了那么长时间,真是对不起。”
      “不,我才对不起呢,你很忙吗?”
      “不,基本上挺闲的。”
      那,可以再打电话给你吗?虽然想这么问,但一想到这个,脸唰地就红了起来。
      如果我说这种话的话,太厚脸皮了吧。
      在我踌躇不前的时候,我们互相道别,挂断了电话。
      也就是说,我们到此为止了。
      我看着手中的手机,心中感到了些许寂寞。

                  *      *      *

      就在第二天,我们再会了。
      放学后,在学校的礼堂里,我们正在为十二月的公演练习着。
      演出剧目是《蝴蝶夫人》。
      讲述的是,成为了美国海军士官平克尔顿的新娘,楚楚可怜的日本女孩蝴蝶,在被平克尔顿抛弃后自杀的,这样露骨的社会故事。
      我出演的是女主角蝴蝶夫人的朋友,以及其他许多场面的合唱。
      每年公演的时候,都会邀请歌剧院的职业歌手来演出。这次平克尔顿的角色也邀请了当下十分活跃的男高音来演出,所以大家都很卖力。
      即使是这次公演的小配角,下一次也有可能分配到不错的角色。大家肯定都是抱着这种想法不断地努力着的。
      “我亲爱的朋友啊,
      愿你得到幸福。”

      围着蝴蝶夫人,我如此唱着。歌词是意大利语的。意大利歌剧十分明快,这点我很喜欢。
      这时,台下发生了一些小小的骚动。
      好像有谁来了,看到来者,大家都很惊奇。
      我也向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心一下子就被揪住了。
      有着温柔脸庞的修长男子,静静地坐在观众席上。
      那正是在我纯白色的毛衣上弄上巧克力冰激凌的,那位玛利。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而且,为什么那么冷静——像是很理所当然的一样坐在座位上——哎,骗人的吧!他,在看着我。
      我感到有些混乱,连歌词也唱错了,真是一塌糊涂。
      到了休息时间,老师把玛利介绍给我们。
      当听到他叫毬谷敬一的时候,周围发出了“果然!”或是“哎哎!竟然是那个毬谷!”之类的声音。
      我也吓了一跳,然后变得很茫然。
      玛利竟然是毬谷敬一!?
      很小的时候,他的声音就被誉为天使的歌声,在海外也多次获奖,被称为天才歌手。
      长大后,他以蜂蜜般甜美的男高音,被称为声乐界的王子,但却没有成为专业歌手——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他比专业歌手还要有名。
      竟然是那个毬谷敬一!
      我的思绪有些混乱,羞愧得满脸通红。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虽然有听过毬谷敬一的歌声,不过那也是他化好妆换好衣服站在舞台上的样子,所以没有认出来。
      我竟然对毬谷敬一说“真是美妙的声音啊,我听得都入迷了”,竟然说了那么自以为是的话!
      呜哇哇哇哇哇,太丢脸了。
      心脏怦怦地都快跳了出来,实在不敢正视他。
      即使这样,我还是带着胆怯的眼神看着他,而他则被大家围着,脸上的表情十分沉稳,他回答着大家的问题,还不断地点着头。
      总觉得………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就当我感觉有些寂寞的时候,他看向了我,有些困扰地笑了笑。
      那表情,看起来有些难为情又有些不可靠,我也好像是回应秘密暗号一样,向他微笑。
      他看到了我的笑容,像是安心了一样,很高兴地笑了。
      啊………怎么办,好开心。
      我越来越不好意思了,心里暖暖的,还有一种十分温柔的感觉。

      练习结束之后,他在放学的路上等着我。
      因为我坚信他会出现,所以这次并没有十分惊讶。
      “作为请我吃可丽饼的回礼,我能请你吃饭吗?”
      他邀请地十分从容。
      “我很乐意,我也想好好地抱怨你一下呢。”
      我这样回答道。

      “哎!吃饭是在这里吗?”
      “是的,特别推荐萝卜和竹轮哦。”
      他像孩子一样高兴地说着,坐在长长的板凳上,点了萝卜、竹轮、油炸豆腐,还有鸡蛋和豆腐包。
      这,不就是关东煮的车摊嘛。和他的氛围太格格不入了吧。
      不过,冒着白色热气咕嘟咕嘟地烧着的关东煮,看起来真的很好吃。
      “今天,我的钱包里有好好的放了福泽谕吉,所以请安心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那我就要你推荐的萝卜和竹轮,还有鸡蛋和卷心菜卷。
      我们并排坐在椅子上,说着话。
      在到达这里之前,为什么毬谷敬一一语不发,突然来我们学校真是犯规啊之类的,这些牢骚话,我毫不客气地全部说了出来。
      “玛利,为什么没有成为专业歌手?”
      “我比较懒啊,所以不适合。”
      “不觉得很浪费吗?你不是被称作是天才吗?”
      “那只是在国内罢了。在国外,比我厉害的歌手有很多很多啊。”
      “是这样啊,那我这样的人,岂不是还差得很远。”
      “水户的目标是成为专业歌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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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0-21 13:41:53 |只看该作者
   “嗯。但现在还都只是参加合唱。我很喜欢唱歌,我想有一天能在舞台的正中央唱着茶花女、托斯卡或是咪咪之类的。那一定感觉很棒吧。”
      “………是啊。”
      玛利像在做梦一样微微地闭起了眼。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
      “水户如果作为歌姬站在舞台上的话,我一定会献花给你的。”
      “哇,真的吗!”
      “是的。”玛利微笑着,笑容看起来十分成熟。“水户喜欢什么样的花?”
      “蓝玫瑰!”
      “蓝玫瑰,有这种东西吗?”
      “有啊,不过是染上蓝色的那种,感觉很浪漫很美呢。花语是,奇迹与不可能实现的事。”
      “不可能实现的事吗………”
      他的眼神有变得有些寂寞。
      “但是啊,如果实现了‘不可能实现的事’的话,那岂不是很棒!所以我喜欢蓝玫瑰!”
      “水户,你很有雄心壮志呢。”
      玛利温柔地笑着。
      “那玛利现在在做什么呢?”
      “我现在是教师。”
      他很开心地回答着。
      “教师,是音乐老师吗?”
      “是的。今年开始在圣条学院就职。”
      “哎哎,是、是这样啊………”
      所以女孩子们一直“玛利”、“玛利”地叫他。
      “看着年轻人感觉很开心啊。认真地参加社团、努力学习,还会恋爱。我的学生时代是在外国度过的,所以从早到晚都是课。我想从现在开始取回失去的青春。”
      “这种说法,好像老头子一样呢。”
      “啊,是这样吗?”
      “还有,那个………为什么一直在用敬语呢?那个………我是不是也应该用敬语呢?”
      “不不,你这样就好了。而且你又不是我的学生。我之所以会这样说话,是因为一直生活在国外的关系。周围的人,都是比我年长的很了不起的老师。”
      “玛利真辛苦呢。”
      “不过现在,不唱歌了,感觉很轻松啊。”
      “嗯,那,玛利觉得放弃唱歌很好吗?”
      “是的,这样我才能在文化祭上品尝到三层式的冰激凌和可丽饼呢。”
      笑着回答的玛利,果然像小孩子一样很有活力,十分可爱。
      关东煮热腾腾的,汤汁全渗进去了,十分美味。我又点了好几份。

      “啊~,吃得饱饱的,而且身体也暖暖的。”
      吃完饭,我和玛利两个人在公园里高兴地散着步。
      真奇怪,明明没有喝酒,为什么感觉那么轻飘飘的。
      “萝卜和竹轮,真的很很很很很很很好吃啊。我刚开始还以为你会带我去法国料理店呢。”
      “还是去法国料理店比较好?”
      “不,关东煮,最棒了!如果法国料理摆放在我面前的话,我会紧张得连舌头都缩起来呢。”
      “实际上我也是呢。”
      玛利很害羞地说着。
      我轻轻地笑着,唱着蝴蝶夫人的歌。
      
      “我们
      习惯了朴素而又安宁
      十分简单的生活”

      心怦怦直跳,唇间流露出甜美的歌声。
      不去在意技术和发音方法,只是小声地吟唱着,只是这样就觉得很开心。
      
      “那种能俘获人心的温柔,就那样
      像天空一样,像海水一般
      那总是带着一份
      沉静的温柔的人啊”

      玛利也笑着,小声地唱着平克尔顿的歌。

      “我的蝴蝶!………柔弱的蝴蝶
      这是多么美妙的名字啊…”

      天空像大大的帷幕一样黑而光滑,公园角落里排列着的路灯像是聚光灯一样,照耀着石阶。
      在它们的照耀下,我们互相凝视着、微笑着、吟唱着。

      “海的那一边
      蝴蝶总是被人抓住
      然后用针钉在板上”

      我恶作剧般地抬起了手,他彬彬有礼地握住了我的手,轻声喃喃道。

      “也会发生这种事啊”

      “你知道为什么嘛
      是为了不让它们逃走”

      在原作里,平克尔顿热情地抱着蝴蝶夫人。
      而我只是轻轻地放开了手,然后笑着转了个身,风吹动校服的裙摆,翩翩起舞着。
      
      “来,过来吧”

      “让我在你那让人怜爱的手上,献上一个吻”

      声音像蜂蜜一般,心像是快要被融化了。甜美的男高音。甜美的双眼。不过,我轻轻地笑着摇了摇头。

      “啊啊,多么美好的夜晚啊,有那么多的星星!
      我从没见过那么美丽的星空
      所有的星星就好像在眨眼一样
      不断地闪烁着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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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利笑了。

      “你的眼神是多么的迷人,多么可爱的人儿啊”

      歌的顺序已经乱七八糟了。想唱的歌词,想唱的场景,想唱什么就唱什么。
      这实在是太开心了,我心中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欣喜之感。
      玛利握着我的手。
      这次,我也没有逃走,而是与他对视。
      玛利看着我的双眼,与其中照映出的我的双眼,都像星星一样闪耀着。
      “终于抓到你了,蝴蝶。”
      玛利戏谑地说道。
      “我可是和蝴蝶夫人一样都是十五岁哦。”
      “那………可是个大问题呢。”
      “这样握着十五岁女孩的手,女朋友可是要生气的哦。”
      听到这里,玛利笑得很爽朗。
      “这完全没有问题哦。因为我没有女朋友呢。”
      然后他的脸害羞地红了。

      在圣诞节的一周前,我用手机打电话告诉七濑我有男朋友了。
      “圣诞夜要和他一起度过。啊,不过,今年的圣诞节也会和七濑一起过哦。”
      “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是在七濑学校的文化祭上认识他的。”
      “难道是我们学校的人!?”
      “呵呵,是的。”
      七濑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虽然她一直问我是几年几班的人,但我:
      “等七濑和井上君成为恋人之后,我再告诉你。在那之前就一直保密。”
      我这么巧妙地掩饰过去了。
      如果说,是七濑学校的音乐老师的话,她一定会更吃惊吧。
      “虽然不太可靠,但是很可爱呢,只是和他在一起就很开心,而且心里还暖暖的。”
      我不断地说着那些甜蜜的事,自己都觉得是不是甜蜜过头了。

      敬一 ——
      从上个星期六开始,我就这么称呼他了。
      敬一也不再叫我水户,而是叫我夕歌。
      去参加文化祭的时候,我丝毫没有想到过我会和七濑学校的老师交往。不过,像是蓝玫瑰的花语一样,我们实现了不可能实现的事。
      刚刚开始,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聊天很开心。也介意着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还有虽然学校不同,但仍然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
      不过见了很多次面之后,也就不在意这些了。
      “我能成为你的男朋友吗?比你大八岁,是不是在考虑范围之外呢?”
      敬一很担心地询问着,我笑着回答他说:
      “你只要能答应我不像平克尔顿那样花心就好了。”
      敬一打从心底里开心地笑了出来,然后紧紧地拥着我。
      “那肯定没问题。如果你担心的话,可以用钉子将我钉在板上。”
      “我才不会对我的宝贝男朋友做那种事呢。”
      我也很幸福地将脸靠在了敬一的胸口。
      然后,我们便成为了恋人。

      今年的圣诞夜要和男朋友一起过呢。
      现在,心已经开始怦怦直跳了。
      “七濑也赶快和井上君成为恋人吧。这样的话我们四个就能进行双重约会了。”
      那是多么光彩夺目的未来啊。

      第二天,在公演的练习结束后,我来到了敬一的公寓。
      今天说好了要给他做晚饭呢。
      因为他好像还没有回家,所以我就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敬一的家,起居室十分宽敞舒心,地毯与窗帘也都选择了十分高雅柔和的颜色。
      我用音响放起了从家里带来的爱听的CD,然后围上围裙,开始做饭。
      今天打算做豆腐汉堡。里面放了很多蔬菜的酸甜的馅料。
      味噌汤里就放萝卜和油豆腐吧。
      为喜欢的人做饭,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敬一总是很感动地吃着我做的料理,这让我更加高兴呢。
      CD里传出了赞美歌的声音,我也跟着喃喃低唱。被如同天堂上射下的光芒一般清澈的旋律包围着,整个世界都变得如此美妙。
      啊啊,我的身边为什么有那么多美妙的东西啊。
      我在切要放入汉堡里的胡萝卜时,门被打开了。
      是敬一!
      “欢迎回家!”
      当我转身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敬一的脸变得十分悲伤。
      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眼神变得十分胆怯,唇也不断地颤抖着。
      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敬一。
      我也发不出声来,只是呆呆地站着。敬一突然失去了力量,跪在了地上,整个人蜷缩着,双手捂着耳朵,身体不断地震颤着。
      “快停下………为、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追着我!”
      口里说着一些不明含义的话,拼命地摇着头。
      音箱中传来赞美诗澄澈宏亮的声音。敬一的表情——声音,都扭曲了。他失声哀鸣着。
      “求你了!不要再唱了!我不要再听到这种声音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以为自己能够忘记,我已经放弃唱歌了!所以求你了,原谅我吧——原谅我,原谅我吧——”
      他不断地哀求着,头痛苦地蹭着地板。汗水与颤抖无法停止,嘴里断断续续传出的话语与赞美歌的声音混在一起,变成了像是暴风雨一般不协调的声音。我被这猛烈的风雨蹂躏着。
      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是赞美歌的原因?
      我赶紧关掉了CD。敬一仍然抱着头,颤抖着。我跪在他的跟前,握住了他的手。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愿意听赞美歌。歌已经停了,所以没事了哦…”
      我不断地重复着“对不起”和“没事了”,我充满汗水的手牢牢地抓着他冰凉的双手。即便如此,敬一仍没有停止颤抖,像是心脏要被扭曲了一样地害怕着。
      但是,他一点点的平静下来,敬一的手在我的手中慢慢地放松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没有分开。
      “………对不起。”
      他用很微弱的声音说着。
      “没事。”
      我依旧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询问道。
      “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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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0-21 13:45:42 |只看该作者
敬一沉默着。
      “不想说也没关系,等敬一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谢谢、你。”
      我紧紧地抱着敬一,握在一起的手就这样垂了下来,我给了他一个很甜美的笑容。
      “肚子饿了吧,晚饭马上就好了,你先去换衣服吧。今天是豆腐汉堡和萝卜味噌汤哦。”
      敬一也有些僵硬地微笑着。
      “都是我最喜欢吃的。”
      “嗯,我就知道你喜欢。”
      我握着敬一的手,把他拉了起来。
      “我会做很很很美味的汉堡给你吃的。”
      “夕歌做的东西,都很美味呢。”
      他表情变得缓和,紧紧地握了一下我的手,然后就进了旁边的房间。
      我也再次开始做饭。
      
      汉堡、味噌汤和色拉都做得很成功,我们一起悠闲地度过了美好的时光。
      两个人一起收拾了餐具后,肩并肩地坐在沙发上,闲聊着。
      七濑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很喜欢同年级的井上君,七濑虽然看起来很难接近,实际上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七濑能早点和井上君相思相爱就好了………之类的。
      然后就能早点和七濑说敬一的事了………四个人一起进行双重约会,一定会很开心的………之类的。
      有没有读过井上美羽的《如同晴空一般》?………之类的。
      那本书很可爱,很柔美,是我最喜欢的小说,美羽好像和我一样大。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人呢………下次来的时候,把《如同晴空一般》的电影DVD和音乐CD带来吧。电影里的画面也很唯美呢………。雨后的晴空,夕阳下的单杠、水池、还有静静的走廊………。
      扮演树的女孩也很符合角色呢………。
      主题歌的旋律也很明亮,透彻………让人有点想哭。
      我也想………像树一样无怨无悔地喜欢一个人………。
      紧挨着的肩膀,是那么的温暖。
      敬一将放在膝盖上的手,放在了我的手上。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听着柔和的雨声,我们继续着平凡而幸福的对话。
      敬一突然担心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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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0-21 13:46:42 |只看该作者
“夕歌………你能永远、待在我身边吗?”
      他看着我,眼中充斥着不安。手也变得有些僵硬。
      他到底想起了什么。
      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所爱的人,手竟然如此冰冷僵硬………。
      胸中有一种被紧揪着的哀伤与爱恋,我像是对待易碎品一样,轻轻地抚摸着敬一,然后十指交合。
      “嗯………我永远,会待在你的身边。”
      我爱你之类的话语,太过夸张。
      但这份温暖而又苦涩的情感,要比喜欢来得深刻得多。
      我温暖着敬一的手,温柔地说着。
      “蝴蝶夫人在直到平克尔顿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之后唱到‘不能怀揣着尊严活着的人,那就怀揣着尊严死去吧’。但我觉得,即使尊严受到了伤害………。也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而死去。即使遇到了很艰辛很凄惨的事,即使满身泥泞………我也要活下去,待在敬一的身边………我们约定好了哦。”
      “………太好了。”
      敬一将脸埋在我的颈部。
      好像在哭一样。
      我依旧握着他的手,说着下次约会去哪里,平安夜吃些什么,之类关于未来的话题。
      我向神祈祷着,请让这份温柔美好的时光永远继续下去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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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0-21 13:48:11 |只看该作者
【文学少女 恋爱插话集3】远子阿姨炭的秘密 上传:哈亚为
“啊,好可爱啊!和流人婴儿的时候一模一样呢!”
    远子姐看着麻贵手里抱着的悠人,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为了见一见三天前刚出生的小侄子,远子姐连夜坐电车坐船,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从北海道的下宿回到了老家。
    “什么?什么?果然是和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男子汉吧!”
    没想到自己儿子被称赞,自己也能这么开心。不过麻贵很快的就对着兴致勃勃的我泼冷水。
    “啊呀,真的是这样吗?我们家悠人可要比某个不中用的家伙要长得感性得多呢。对吧,悠人?你不能像你爸爸一样脚踏两条船三条船,随意玩弄女人哦。”
    “你不要给婴儿灌输一堆奇怪的事啊!而且不是爸爸是daddy!悠人要叫我daddy。对吧,悠人。”
    “喂,daddy算什么啊,这样叫脑子会变坏的,所以别这样。悠人要叫我们爸爸妈妈。”
    在医院的病床上,麻贵紧紧抱着悠人,背向了我。
    “话说啊,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霸占着悠人啊。也让我抱抱。”
    “哼哼,这就是做妈妈的特权。”
    麻贵把自己的脸往悠人嫩嫩的粉色的小脸蛋上蹭,还满脸幸福的微笑着。对很强势的麻贵来说,这种充满了母性的表情,让人一下就被吸引住了。悠人刚出生三天,这个傲慢的公主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母亲,这让我感到很吃惊。
    因为这样就擅自决定悠人的事,我还是不能接受。
    嘛,比起刚知道有了悠人的时候,“他不是你的孩子,是我的孩子”这种冷漠的话语,现在能让悠人叫我“爸爸”,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当初我叫嚣说,“给我堕掉”。三天前,被告知说孩子出生了的时候,我真的都不敢来医院。
    不过,刚出生的悠人被放在了育婴室,我看到他和其他婴儿在一起很安稳的睡觉的时候,总觉得十分感动。
    我贴在窗上,使劲的盯着他看的时候,他突然睁开了眼,还冲着我笑。
    麻贵把我当成傻瓜一样说,那一定是错觉。不过我相信这代表着,悠人知道我是他的爸爸,曾经也听说婴儿很有这方面的感应。
    所以呢,现在的我已经完全败给儿子了。
    每天都逃课来医院。
    “你怎么又来了?”
    我也不在意麻贵的这种牢骚,一直努力的想让悠人叫我“daddy”。
   “我绝对要主张爸爸的特权。我说啊,远子姐也认为叫‘daddy’比较有美国的家庭情景剧的感觉,很帅吧?”
    “还是叫‘爸爸’比较正常对吧,远子?”
    “唔,那个……”
    远子姐一下子被两个人逼问,不知如何是好。
    “我觉得叫papa和mama又简单又好听。”
    她很勉强地笑着说道。
    “papa?”
    我喃喃道。
    “mama?”
    麻贵喃喃道。
    远子拍了一下手,双眼充满了幻想说道:
    “对,papa和mama!这种能够无拘无束的气氛很棒吧。对这么小的孩子来说,叫papa和mama最合适了。”
    对她闪耀着的表情实在是束手无策,我和麻贵同时叹了一口气。
    “那个,让我抱抱悠人吧。”
    “好好,这是远子阿姨炭哦。”
    “阿姨炭?”
    远子姐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是啊,你不是我们悠人的阿姨吗?”
    “的、的确是这样,但我才十八岁,还是个朝气蓬勃的女大学生……”
    她垂下了眼,一副可怜的表情嘟哝着。
    果然被叫做阿姨的话,心情很复杂啊。
    “呜呜,是流人的错,没有做好有计划性的家族计划。竟然高二就当爸爸了。害得我也变成了阿姨啊。”
    “啊呀,阿姨炭这个称呼也不错啦,挺可爱的啊。悠人一定要叫阿姨炭哦。来,远子阿姨炭。看这个梳着三股编成的麻花辫的飞机场就是远子阿姨炭哦,悠人。”
    “飞机场三个字是多余的!”
    远子姐鼓着脸反驳着。麻贵则是不断地叫着“阿姨炭”“阿姨炭”。
    远子姐因为进了北海道的大学,都不能像以往一样经常见面,所以现在麻贵要好好地捉弄一下他。
    怀孕的时候,在学校的画室里看着远子的画。
    “远子……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呢。都不和我联络,真是薄情的人啊。”
    麻贵如此低声喃喃的时候,表情显得十分寂寞,而现在却很有活力的闪耀着光芒。
    “真是的!如果被麻贵这样的妈妈养大的话,我真为悠人的将来担心呢。啊啊,这么可爱无垢的天使,要是变得和麻贵一样喜欢说,那该怎么办啊。”
    在远子姐叹气的同时,有个和远子姐长得很像的人,犹豫不决地走进了房间。
    那是我妈妈。她好像刚从办公地点赶过来。
    “叶子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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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0-21 13:49:39 |只看该作者
远子很开心的飞奔了过去。
    妈妈很生硬的对远子姐说。
    “你看起来很精神呢。”
    声音和表情都十分平淡,但那其实是她害羞的象征。
    和远子姐说话的时候,妈妈还是显得有些紧张,语调也十分生硬。即使这样,两人的距离也在一点点的缩近。
    今天也因为远子姐要回来,所以提前写完了稿子,赶了过来。
    两个人很开心的聊着天,看着有种很温暖的感觉。
    “听我说啊,叶子阿姨。麻贵也真是的,要让悠人君叫我‘阿姨炭’呢。这样称呼十几岁的少女,实在太过分了吧?对吧,叶子阿姨。啊!但是——我也在把阿姨叫做阿姨了呢……”
    妈妈对慌慌张张的远子姐说。
    “……直接叫叶子的话,会很奇怪吧。反正……我现在也不介意啦。”
    听到这么,远子姐笑了出来。
    “太好了。”
    妈妈也咧开嘴笑了。
    不过,在我们很小的时候,每当远子姐叫她“阿姨”的时候,就会摆出一副臭脸。不过总会被结衣阿姨责备说“这样可不像大人哦,叶”。
    我突然因为意识到了很重要的事,而浑身颤抖。
    悠人要怎么叫我妈妈呢!
    妈妈应该是悠人的祖母……所以果然是,奶奶——不,这样叫不太妙。大概——不,绝对会被讨厌的。妈妈肯定会很不爽。她看起来还很年轻,而且年龄不详,不,应该说是看起来绝对不像是有孙子的年纪…………
    不过,如果叫“叶子小姐”的话……就会感觉很陌生。我小的时候就不被允许叫她妈妈,而是要叫她“叶子小姐”,因而留下了精神创伤。
    那个时候,妈妈好像不太想把我当做她的儿子。其实说穿了,也就是像结衣阿姨说的那样,只是妈妈不够成熟而已。所以不想被人叫做“阿姨”或是“妈妈”。
    所以如果被叫做“奶奶”的话会很糟糕啊。
    在我烦恼的同时,麻贵把悠人抱给妈妈看,并说道。

    “悠人,快,和叶子奶奶炭打个招呼。”
   
    空气一下子冻住了。
    我和远子姐都战战兢兢的看着妈妈。
    妈妈的脸在抽动,嘴角上扬了起来,眼睛像冰块一样冰凉冰凉的。
    “我、我我我都被叫做阿姨炭了,所以就凑个对,叫做叶子阿姨炭吧。”
    “说的也是啊,阿姨炭和奶奶炭其实发音只差一个字啦,没什么区别的。”
    “所以如果有叶子阿姨那么年轻美丽的奶奶的话,年龄差距大一点更能让你魅力倍增啊。”
    “是啊,悠人一定也会很自豪的。”
    “看起来最多只是母子,会让大家大吃一惊的。”
    我和远子姐拼命的缓和着气氛。
    但是,麻贵又很直率的说道。
    “说的也是啊,实在看不出是悠人的奶奶呢。所以悠人远远的叫奶奶炭,也不会有人知道是谁的,来,悠人,这个是悠人的阿姨炭,这个是悠人的奶奶炭。阿姨炭和奶奶炭的发音很像,千万不要搞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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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0-21 13:50:34 |只看该作者
她不断地重复那个词,感觉像是故意的。
    然后,她好像察觉了什么。
    “啊呀,叶子小姐,你好像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不喜欢奶奶炭这个称呼啊?”
    她微笑道。
    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
    我和远子都僵住了。
    妈妈的肩膀好像在颤抖。不过她却用很冷静的声音(虽然,嘴还是很僵硬,脸也很抽搐)说道:
    “不,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因为,我可是这个孩子的祖母啊。”

            *        *        *        *        *

    发生了这件事后的第二天。
    我再去病房的时候,没有看到麻贵,而是远子姐坐在床上抱着悠人。
    悠人像天使一般睡的很安稳,远子姐用一副慈祥的表情看着他,嘴靠在他粉色的小耳朵边,念念有词。
    静下心来听,便能听到她温柔的声音。
    “远子姐姐炭,远子姐姐炭。”
    我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心中浮现出了令人怀念的景象。
   

    ——流炭。
    ——远子姐姐炭。

    小的时候,我们是这样称呼对方的。
    在阳光照射下,十分温暖的起居室里,结衣阿姨很开心的做着家务的同时,远子姐在读书给我听。
    轻盈的三束辫子,圆圆的眼睛。
    当结衣阿姨叫道“吃点心咯”的时候,我们就会很开心的站起来,吧嗒吧嗒的跑过去。
    回想起这种光景,心就像被揪紧了一样。
    远子姐又开始轻声低喃着远子姐姐炭,远子姐姐炭”。
    我闭着眼,享受着那甜美的声音。

    ——流炭,一会再给你读书哦。所以我在爸爸的房间里偷偷地把这本书吃掉的事,要保密哦。
    ——嗯,远子姐姐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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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0-21 13:55:55 |只看该作者
【文学少女 恋爱插话集3】 卵中的歌姬与彷徨的天使 上传:哈亚为
“下一次的公演,主角是新田晴音。”
  “恭喜你,晴音!”
  “晴音的话很适合眼珊塔呢,加油啊!”

  在做了这个梦的第二天——

  “啊,又是合唱啊。”
  我很失望的垂下了肩,走在风呼呼的吹着的夕阳下的街道。
  虽然想着这次一定要得到一个好角色,进音大附属高中的声乐科后已经迎来了第二个秋天,但我一次也没有演过合唱外的角色。
  十二月份的公演,将上演的是《漂泊的荷兰人》,我真的很想演李曼的珊塔啊...。
  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小学,中学我都在合唱团里每天唱歌,那个时候老是总称赞说“新田同学的声音很精神,很有活力。”还一直让我负责独唱。
进入高中后,要更多的练习,然后慢慢地提升自己的演奏技巧,最后被很厉害的专家相中,到柏林或是米兰去留学,在那里出道——我曾经是那样遐想的。
  但进入了憧憬的学校后,我发现周围竟是些曾经去外国留学过的,或是得过奖的人。我只能在一边惊讶的目瞪口呆。老师也不会看向我这里。
  这样的我想成为专业的歌剧歌手,真是太可笑了。
  “哎...如果到毕业,都一直演出合唱部分那该怎么办。话说,我真的没有才能啊。”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头垂的很低,风从露出的颈部钻了进去,冷飕飕的。一点都不敢想象什么美好的未来。以后也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或是开心的事吧。
“不,不会这样的。”
  我打消了消沉的心理,想让自己变得积极一些。
  对了,下个礼拜井上美羽的新作就要发售了!这实在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啊。
  自小学,我与《文学少女》邂逅以来,我就成了美羽小说的忠实读者。看了那些温馨而美丽的故事,我也想让我的歌声表现出这种纤细的世界,而会变得跃跃欲试,马上就能读到美羽的新小说了,所以要加油啊。坚持不懈,继续努力,就能一点一点接近自己的梦想。
  “好了,今天也要拼命练习啊!”
  嘴里说着给自己打气的话。
  我振奋精神来到了繁华街深处的一幢旧大楼面前。
  这里下个月已经决定要被拆掉了,所以现在是空的。
  他的拥有者,地下音乐咖啡厅的主人,是我的远房亲戚。所以在拆除之前我都可以把这里当做练习场所。
  走下了幽暗的阶梯,打开了门,点亮了唯一被剩下的灯。
  椅子和桌子都堆在角落,空荡荡的地面泛着白光。在最正处,有一个小的舞台,我站了上去,深深地鞠了个躬。
  “感谢大家今天来到这里!我会努力唱的!请大家欣赏我的歌喉。”
  那是歌剧院的现场,有许许多多的观众在等待我的歌声。
  我带着如此自豪与期待的心情,首先开始了最基础的合唱团练习曲和练声曲。合唱团练习曲是不成曲调的音符组合,而练声曲则相反,将十分有韵律的声符'A'到'O'的音阶串联起来。
  虽然这都是枯燥乏味的练习,但是换了个地方,就觉得很有新鲜感。
  然后我唱了《漂泊的荷兰人》中的《纺织歌》。
  不是女主角珊塔的独唱,而是合唱部分,这是描绘了村中的女孩子们在摇着织布机边聊天的很可爱的一首歌。

“咔啦咔啦咕噜咕噜  可爱的车啊
  精神的摇着  咕噜咕噜的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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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0-21 13:56:50 |只看该作者
  纺啊织啊   无数的线
  心中的男子  还在遥远的路途上
  乡里可爱的姑娘思念着他”
  用德语演唱,要比用意大利语演唱更厚重,扣人心弦。
  这里明明是一场描写日常生活的开朗的场景,但听起来就好像命运的齿轮在转动的声音一样。

“可爱的车啊   转啊转
  然后吹起阵阵微风
  心中思念的那人  马上就能回来了”

  姑娘们摇着织布机开心的唱着歌德时候,只有一个人,只有珊塔静静的凝视墙上的肖像。
  上面画着一个西班牙风情的穿着黑色衣服,脸色苍白的男人。
  珊塔恋着那个人。
  姑娘们就开珊塔的玩笑。

  “珊塔你也真是的,竟然对着画中的男人叹气。”

  我想唱得更好。
  更好更好。
  总有一天要作为珊塔登台演出。
  想更多的唱出来!
  这样还不够!还要更用力的唱出来!不行,还不够!声音停留在嘴中。怎么也传不出去。

  就在我边深呼吸边很投入的歌唱的时候。
  在堆积如山的椅子那里,发出了咔嗒的响声。
  刚开始我也没在意。以为只是椅子摩擦的声音。但,在昏暗中,我看到了一个穿着很古旧的外套的高个子男人,声音便在吼中戛然而止。
  是,是谁!?
  影子斜斜的落下,遮挡住了他消瘦的脸庞,看不清他的脸。大约四十岁左右?不,可能还要老?嘴边留着杂乱的胡子,像是从地下出来的一样,给人一种很阴暗的氛围。
  难道是,流浪汉...?
  我僵住了,空气变得很紧张。
  啪的一声脚步声。
  男人的眼中充满着焦虑,带着紧张的表情向我走来。
  “你...”
  他用沙哑的嗓音叫着我。
  眼神十分痛苦。
  恐怖盘踞在我的脑海中,我大叫了一声,就抓着包往外跑。
  我两阶两阶的从地下飞奔到了地面上。包上的海鸥吊坠激烈的摇晃着。
  总有一种背后会有一只手伸过来的错觉,这让我颤抖不止。
  那人到底是谁?
  他要做什么?
  风吹着我灼烧的脸。即使这样,也平复不了我恐惧的心理,我继续奔跑着。
  一直跑到了人多的明亮的地方,然后终于停下了脚步。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哈哈的喘气。
  身体,好热啊...
  心脏好像要破裂了一样。
  流浪汉是自说自话进来的吗。
  我想起他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痛苦,好像要诉说着什么一样,虽然心中有些刺痛,不过还是恐怖的成分更多些。

  “你...”

  想起他用那沙哑的声音,我又心中一紧。
  明天如果他还在,我应该怎么办?


  第二天。
  我烦恼了很久之后,在折扣店买了防狼喷雾剂和警报器,然后又去了地下室。
  时间和昨天一样,都是在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
  我兢兢战战的慢慢走下了台阶。
  如果,
  如果,他又出现了的话。
  然后就按响警报器,然后用喷雾剂对着他喷,用手机打电话报警,然后——
  我屏住呼吸打开了门。
  “!”
  一下子,我的喉咙发不出声来。
  昨天那个男人站在空旷房间里的正中央。
  他没有躲起来。而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望着我这里。
  和昨天一样,披着脏兮兮的外套,脸上长着乱糟糟的胡子,头发也很长,脸色十分苍白就像病人一样,他注视着门的眼神,十分阴暗,痛苦。
  我明明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仍然僵在那里。
  在我想要按下警报器的时候,男人发现了我,说道:
  “太好了,我在等你!”
  坏了的,崩溃了的声音。
  但却扔拼命的想要发出声,我准备按下警报器的手指停住了。
  男人走了过来。
“昨天你在这里唱歌了吧。”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痛苦,而又哀怨。
  明明要赶快逃走,双脚却动弹不得。
  他踌躇着,但觉得好像又不得不说。
  “你。你唱歌方法——不好。如果这样唱下去的话...总有一天,喉咙,会坏掉了....”
  我一惊,也忘记了警报器的存在。
  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人听到我唱歌了?
  他继续说着,说我的唱歌方法会给喉咙带来多大的负担。下颚过分用力,软腭没有张开,舌槽没有放低,如果这样用力唱歌的话,会吐出很多多余的空气,这样使用横膈膜会很危险,呼吸也不够顺畅。还说了同样用这种方法唱歌的歌手把喉咙唱坏,怎样才是正确的发声方法。
  他就这样不断的说着。
  说不定,他喝醉了。
  但是,没有酒味,脸也不红。而且他好像很了解唱歌。还说了些让我震惊的话。
  这人到底算什么啊!?
  我双眼瞪得大大的,依旧发不出声,继续听他说着。
  太混乱了,我都不能理解现在的状况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而且都是胡子拉楂,穿着脏兮兮的外套,看起来不像有工作的人,竟然在给我建议!
  渐渐地,我感到害怕,这个人果然...有妄想症吧。
  痛苦的表情有些扭曲,眼神很紧张,是不是因为吃错药了。
  说不定,他会突然改变态度,然后袭击我——
  这是他纤细的手指触碰了我的眉间。
  “把气聚集到——这里,然后发声。”
  让人发凉的感触!
  然后下一瞬间就变得热热的,我吓得快要停止呼吸了。
  我慌张慌张的不断后退着。
  “谢,谢谢你。我会参考你的意见的。”
  为了不刺激到对方,我尽量普通的声音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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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花與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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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0-21 13:58:11 |只看该作者
“我很忙,我先告辞了。”
  然后转身,很昨天一样,一下子冲上了台阶,飞奔到了外面。
  那个人果然很奇怪啊!
  一下子就来碰我,我的大脑热热的,浑身颤抖着。
  怎么办?明天他还会在吗?这么心怡的练习场所就不能用了呢。
  但是,我的唱歌方法不好,这是真的吗?
  如果这样下去,会唱坏喉咙吗?
  不,一定是那个人吃错药,神志不清而胡乱瞎说的。虽然这么想,但心中的疑惑却没有消失。

  因此,
  第二天放学后,在公演的练习,唱《纺织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他的话。
  那个人是说应该怎么唱歌的来着。
  竟然会听进陌生人说的话,我太傻了,肯定没用的。虽然这么想着,但我仍然尝试了一下,用他说的方法发声。
  注意横膈膜的动态,放松下颚,放开喉咙,将气聚集到眉心——
  刚刚开始很难做到,而且还会因为过分注意喉咙和颚用的力而唱错词,我到底在做什么啊,太丢脸了。
  那个人,果然只是一个奇怪的大叔。
  就在我想要变回原来的发声方法时,却还想着在尝试一下,再尝试一下。就在我反复试验着的时候。
  突然从鼻子到眉心一下子有十分流畅的感觉,声音也变的清澈了。
  至今只停留在口中的歌声,一下子解放出来,很自豪的向外传递出去。

  奇怪?

  我自己也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吃了一惊。

“可爱的车啊  转啊转
  然后吹起阵阵微风
  心中思念的那人  马上就能回来了”

  我的声音竟然能这么好听。
  像以往一样拼命的在唱歌。
  但今天的声音却比平时要柔和的多,而且能传递出去,感觉能传的很远。
“纺啊织啊
拼命努力吧
咔啦咔啦,咕噜咕噜!
咚啦啦啦啦啦啦啦!
咚啦啦啦啦啦啦啦!”

  好厉害,好厉害!
  竟然能这么自由的,这么开心的发声。
  刚才的不安与消沉像是假的一样,感觉十分清爽。
  好像被耀眼的空气包围着一样,我的声音清澈通透闪耀着光芒!
  他说的话,是真的!
  练习结束后,班上的同学都很惊讶的对我说。
  “晴音,你今天的声音好棒啊!”
  “听起来你状态很好啊,发声方法变了?”
  “嗯,变了点。”
  我没有对大家说在地下室遇到的那个人的事。但,并不是至今为止都把他当可疑人物的关系,而是有一种保守秘密的兴奋的心情。

  马上夜幕就要降临了。我很兴奋的走下了废旧大楼的台阶。

  要向他道谢!还有为之前逃走了的事情道歉!还有,还有——
  怀揣着各种思绪,我打开了门。
  但是,没有灯光,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我打开灯,在房间到处走。
  “那个...不好意思,你在吗?”
  我也偷偷的窥视了堆积在一起的桌椅的后面,但一个人也没有。
  不断膨胀的心情,一下子泄了气。
  今天,他不会来了吗...还是说,因为我昨天逃走了,让他感觉很不好...
  明明还想向他道谢呢。
  我稍稍冷静了一下,然后登上矮矮的舞台,开始唱了起来。

“啊,在天使的庇护下,少女在何方。
  献出生命,成为人妻,到底在何处才能相遇。”

  啊,果然声音比平时拉的高。
  其好像从腹中涌出,然后从喉咙深处,向外延伸着,这种感觉太棒了。
  当我沉醉在自己如同重生了一般的声音中时。
  感到门的附近好像有人在。
  那只是十分细微的声音——都算不上声响——只是空气稍稍的振动,虽然只是这样像是预感一样的感觉。
  我定睛一看,穿着脏兮兮的外套的人从我的视线中掠过,我一惊。
  赶紧停止了唱歌,跑向了门那边。
  我出声叫住了慌慌张张要离开的他,并伸出了手。
  “等一下——请等一下!”
  我紧紧地抓住了外套的一角。
  他柔弱的脸庞转了过来。
  我不禁低下了头。
  “昨天真的太感谢你了!我按照你说的方法唱了歌,然后感觉喉咙的状态很棒。”
  他一脸困扰。
  我继续低着头,尴尬的沉默继续着。即使这样,我也没有放开那只抓着袖子的手。
  他用很细小的声音回答道。
  “...是啊...今天唱的很棒啊。”
  他的语气有点害羞,却很温柔。
  我盯着他看,果然眼神中充满了害羞。好像为了掩饰一样他继续说道。
  “...那个...昨天和前天...吓到你了,所以今天...我想偷偷的听一下然后就回去...打扰到你联系了,十分抱歉。”
  虽然他的脸总是那样的瘦弱,而且还带着寂寞和阴暗的感觉,但仔细看的话却是一张很甜美的脸。如果把乱糟糟的胡子剃掉的话应该能年轻五岁吧...
  “我才是,一下子逃跑,实在是对不起。”
  “不,那是正常的。”
  “但,真的很谢谢你啊。发声能那么轻松,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呢。你原来从事过声乐工作吗?”
  他眼中由宇的色彩越发的浓厚。
  “...原来,在高中...教过很短一段时候的...音乐。只是那样而已...”
  “原来是学校的老师啊。”
  他好像不太想说名酒轻轻地说“是的”。
  我问他为什么回来这里,他说,过去他来过这个音乐咖啡馆。
  “很久很久...没有来过了...想过来再看一下,就发现大楼已经空空荡荡的了,想进来怀旧一下的时候...就听到了你的歌声...想走又不想走...然后就一不小心,多管闲事了。”
  他寂寞的诉说着。
  我用力摇了摇头。
  “不是多管闲事,真的帮了我很大很大的忙了!”
  看到巫婆拼命的否定,他微微的咧开了嘴。
  那种称不上笑容的笑容,让我心中一紧。
  这个人的笑容,好寂寞啊...
  “那个,我叫新田清音,是音大附属高中的,今年2年级。马上就要公演了,所以在这里进行练习。”
  “是瓦格纳的《漂泊的荷兰人》吧。”
  “好厉害!你知道啊!”
  他的神情有些困惑。
  “...这些,只要是喜欢音乐的人都知道。...因为瓦格纳很有名...”
  是这样吗。
  的确瓦格纳的《女武神》一只能在电视里听到,但只是听《纺织女》就能知道是《漂泊的荷兰人》的人应该算是少数吧...还是说,这算是音乐老师的一般常识?
  “手...能放开吗?”
  他很抱歉有很害羞的轻声说着。
  “啊,对不起。”
  一时到自己仍然抓着他的衣角,我的脸一下子变红了,松开了手。
  糟糕,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那么,我差不多该走了...”
  好像不太愿意继续说下去,他低着头准备离开。然后,又踌躇了一下,和昨天一样,又给了我一些关于德语发音的意见。
  “那么,我真的告辞了。公演,请加油。”
  我又一把抓住了他外套的一角。
  他惊讶的回过头。
  我也被自己的行为下到了,然后脸越发的红了。
  “那,那个...唔,如果可以的话,还能再听听我的歌声吗?”
  “哎....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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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0-21 13:59:32 |只看该作者
他犹豫着。
  “拜托了,如果有不好的地方或者有需要改的地方,能不能像刚才那样指导我。”
  “这么厉害的事,我办不到。”
  “那,只是说一下感想就好了。有人听我唱,我才能有干劲啊!”
  “但...”
  “你一会要忙吗?”
  “不。”
  顺口回答了之后,他好像有些后悔。
  然后,用那寂寞的眼神看着我紧紧抓着他衣服的手指。
  “无论如何拜托你了!我现在唱歌感觉比原来好多了。所以拜托你,请再陪我一段时间。”
  我这么请求者,毫不松开那只抓着他的手,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惊讶的看着我,然后好像放弃了一样,甜甜的笑了。
  “...如果只是听你唱歌的话。”
  “是!只是那样就好了!太感谢你了!”
  我开心的直点头。


  从那天开始,每天学校的练习结束之后,我都会到地下室让他听我唱歌。
  他说自己的名字是佐藤。
  “佐藤先生...吗?”
  “嗯,嗯...”
  他这么回答者,眼神有些忐忑,我马上知道这不是真名。
  “那名字呢?”
  我这么问,他更加扭扭捏捏的回答道。
  “这个...是...秘密。”
  要编名字那应该编一个更像样的啊,他却傻乎乎的。一定是个不中用的人吧,...这么想着,心好像被揪紧了一样。
  我竟然觉得一个比我大很多的大叔很让人怜爱...好奇怪的感觉。
  他基本都是比我早来,然后坐在角落的凳子上,发着呆思考什么。
  有时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一脸痛苦的比如这样,手放在膝盖上,紧紧地握着。
  看到他那样,连我都觉得心痛。
  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他会那么痛苦呢。
  好想问。
  但他好像不喜欢被问及私人问题,如果急切的询问的话,可能他就再也不会来了。
  “下午好,佐藤先生。”
  我很开朗的这么叫着他的假名,然后登上了舞台。
  “你好,新田。”
  他表情变得暖和了,含羞的咧开嘴。
  只是这样,就让我觉得很开心,心中有种暖暖的感觉。
  “那,今天也请听我唱歌吧。”
  “好,请。”
  我们像是过家家一样害羞的对话着,接着我唱了起来。
  原来只是想象自己面对很多观众在唱歌,但现在只是为了一个人,为了能让他开心,让他高兴,我忐忑的唱着歌。
  他的表情十分柔和的聆听着,这让我很开心,声音也变得更加饱满传递的更远了。在我唱歌的时候,他如果露出痛苦的表情那连我也觉得心里很难受,好像要窒息了一样。
  在我每次唱完歌后,他总是有些犹豫的给我意见。
  每一个意见都十分简单易懂,而且非常准确,这让我十分惊讶。
“佐藤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吧?因为知道那么多专门的知识,比学校里老师胶州的要更简单易懂。我说的对吧?你就乖乖告诉我你的真面目吧。”
  有一天,我这样和他开着玩笑。
  然后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僵硬。
“...我只是恰当的说了些,书上看到的东西而已。”
  他用很痛苦的声音回答着。
  他避开了我的视线,低着头两手紧握着,看起来很难过的颤抖着,我变得有些害怕。
  “对不起,我不会再问了。”
  我这样道歉到。
  怎么办,说了多余的事,如果他再也不来了。那该怎么办。
  我摇着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回家的时候,
  “明天也来吧。我再也不会对佐藤问这问那的了。所以明天请务必来听我唱歌。”
  我拼命的恳求着,他露出了生硬的笑容回答道。
  “好,我明天也会来的。”

  他真的回来吗。第二天我一直焦躁不安着,心中有些刺痛。看到他一如既往的静静地坐在地下室的椅子上,我与然变得很安心很高兴,眼里不自觉地流出了泪。
  “你怎么了?”
  “没,没事。今天也请听我唱歌吧。”
  我装作在揉眼睛,偷偷地擦着眼泪。然后深深地鞠了个躬,开始唱歌。
  他来了,他来等我了。
  我高兴的颤抖着!
  唱了很多之后,还局的不足够。但他委婉的制止了我。
  “稍微休息了一下比较好。”
  我带着高昂情绪坐在他的身边,余韵犹存。
  “我将来想当一名剧院歌手。”
  我这样说着,他微微的笑了。
  “新田的声音很不错哦,而且还很努力,你的梦想总有一天会实现的。”
  他这么说着。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小时候,妈妈带我去剧院。里面静静的。稍稍有些吵闹就会被请出去,当时我反复的被叮嘱着...现在想起来,当初好像是学生的发表会,即使如此舞台也十分光彩夺目,好像梦中的世界一样,我马上就被吸引了。
  他讲的是希腊神话中的奥菲尔的事,弹着竖琴的奥菲尔为了带回死去的妻子,而去了冥界。
  演奥菲尔的人声音真的好棒啊。
  让人者迷的甜美声音,而且带着几分悲伤却又很清澈。
  我那个时候还很小,所以完全不懂技术方面的事,但即使如此,听了奥菲尔的声音也情不自禁的落下了眼泪...美妙的歌声一直充斥着灰常——啊啊,我也想象那个人一样唱歌啊。”
  他点着头,表情很慈祥,但严重却扔闪烁着哀伤。
  “但是在家里大声歌唱的话,妈妈就就会生气,说'会影响邻居的'。”
  我戏谑的说着,他轻轻地笑了出来。
  “然后我就在想,怎样才能尽情的唱歌呢,于是就进了合唱团。
  虽然每天都能歌唱这让我很开心,但果然站在舞台上穿着衣服,表演故事,更让我憧憬呢。合唱也不错,但我更想站在剧院的舞台上,所以我就报考了音大的附属中学。总算也合格了,但一直没有接到过有名字的角色,总是合唱。
  啊,但是!合唱也能站在舞台上,所以我也一直很努力的在唱!想着总有一天我会站在舞台的中央,唱独唱的。”
  他的表情依旧如此慈有些耀祥,甚至眼。这样,即使没有剃掉乱糟糟的胡子和头发,他也是那么美丽,这样的大叔竟然很美,我的眼睛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啊...
  “佐藤先生,胡子剃掉会比较好看呢。”
  我这么说了,他困扰的回答说。
  “我不喜欢看起来很年轻,而且,我怕麻烦。”
  我担心着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于是马上改变了话题。
  “我如果成为歌剧歌手之后,我还有一个梦想。”
  “是什么梦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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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0-21 14:00:39 |只看该作者
他温柔的询问着。
  “我想见一见井上美羽。”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
  “啊,你知道井上美羽吗?是作家哦。也过《如同晴空一般》和《文学少女》。”
  “...是。”
  他用很暧昧的表情回答着。
  他会不会在想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啊?或者说,要成为歌剧歌手这个目标更让人害羞,我的脸变得很烫。
  “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美羽的忠实读者了。她的小说读起来很温柔,很温暖。读完以后,就会觉得自己的心变得很清澄。”
  他有些悲伤地听着我继续说。
  这个话题也不好吗?他不喜欢井上美羽吗。还是说他只是跟不上我说话的节奏?
  “美羽一直都不出现呢,也没有签名会。我所以我想,我成为了有名的歌歌手之后能不能动用关系见到他。嘿嘿...嘿嘿,是不是有,有点俗套啊。”
  他的神情变得更加痛苦了。
  “不...我曾经认识一位女性,她也是井上美羽的忠实读者,而且很喜欢《如同晴空一般》,反复读了好几遍...”
  他认识的一位女性,到底是谁呢。
  是他的恋人吗?
  我有些动摇了,为了掩饰这一点,我提高了声调。
  “嗯,美羽的女性读者很多呢。出道作《如同晴空一般》出版的时候,很多人都猜测他是不是女孩子。
  我是从她的《文学少女》开始读的,所以喜欢的是《文学少女》。后来出版的《天使的堕落之音》也给我很大冲击啊。和《文学少女》以及《如同晴空一般》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是说男主角杀死了自己的恋人,虽然错综复杂,但核心内容却十分清澈...很好的将本应是杀人犯的男主角的心意传达给我们,十分可怜...啊啊,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会有这样的想法。电话薄一样厚度的书,每一页都写得满满的,虽然有人怀疑这是不是美羽的书,但我却很喜欢《天使的堕落之音》,虽然讲述的是一个无法得到救赎的故事,但读完之后,却也感觉很温柔。”
  我看了他一眼,突然心被揪的紧紧的。
  他的脸上浮现着十分悲痛的笑容。
  还有,好像是回想起了过去最重要的东西一样,悲伤回忆着的笑容——
  “抱歉,我一个劲的在说。”
  心中感到有些苦涩,隐隐作痛。
  为什么,这个人的笑容,总是那么哀伤呢。
  他轻轻说着。
  “没事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听新田说话,感觉心也能静下来。”
  真的吗!?这种话绝对是骗人的!?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那,看起来怎么会那么寂寞!是因为双手紧握的关系!?
  我的叫喊停在了喉咙口。
  我伸出了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佐藤先生...如果不想说的,我也不会多问...但是,如果佐藤先生能说说自己的事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他的手与肩轻轻的颤抖着。
  看来,不能再说了。现在我正站在极限上,但无论如何都想让他知道。
  “因为佐藤先生对我而言,就像是天使一样的存在。”
  就在我怎么说着的同时——他变得无比痛苦——就好像是快要死了一样的表情。然后,他垂下了眼,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道。
  “...我,只是一个罪人。”
  低沉的声音,让我的心感到十分冰凉。
  我松开了握着他衣角的手。
  他低着头走了出去。
  “明天,你也会来吗?”
  我这么闻到,他慢慢的转过身,他用透着悲伤的温柔的眼神看着我,回答说。
  “...会的。”


  罪人,到底指的是什么。
  第二天,在学校听课的时候,他的话语与那寂寞的表情,还有紧握着的双手,一只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刚见面的时候,以为他只是一个流浪汉。
  但现在却发现,他是一个很有教养的人。性格也很沉稳温柔。不过不知为何,他不在乎自己的装束,而是极力的避开人群生活着。
  如果我再问下去的话,他一定再也不会来听我唱歌了。
  但我却很想知道他的事,心中刺痛般的思念日益膨胀。
  那个人,就好像是漂泊的荷兰人一样。
  傲慢的向神挑战,对神不敬的船长,遭到了永远徘徊在海中的诅咒。
  经过很长很长的岁月,连死的机会都不给他,而是让他永远的徘徊着。每七年,他只能上岸很短一段时间,如果此刻他能见到真心发誓永远爱着他的少女的话,他就能得救。
  但如此盼望着的他,却没有见到少女。
  整整七年抱着希望的他,绝望的,被拉回了海中。
  对于所有生命来说,不会死亡的绝望,是最可怕的审判。
  他是不是也是因为受了生命诅咒而被困在地下室了呢?心中阵阵作痛。
  如果有个像珊塔一样真心发誓永远爱着他的女孩出现的话,他是否能得救呢?
  摇着织布机的女孩中,只有珊塔一个人望着画中的男人。
  这是,珊塔到底在想什么呢?
  如果有一天出现了一个和画中人很像的话,他的心会这样动摇呢?

  放学后,我来到大厅,还没有人来。
  我想象着珊塔的心情,唱了起来。

“每每在梦中梦见的那个人,如今竟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心中的苦恋之情燃烧着”

“啊啊,这份心意应该唤作什么呢
  能够救赎我所憧憬你的吗”

“真可怜啊,啊啊,请务必从我手中接过这份心意”

  想要救赎,徘徊在绝望与孤独间的荷兰人。
  在和他相遇的那一瞬,珊塔肯定只想着这个。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
  无论多么无依无靠,
  无论命运将给予我多么大的毁灭,
  即使我将背负的命运有多么的可怕”

  即使解除诅咒再怎么困难,珊塔的心中,也只想把他救回来。
  珊塔思念荷兰人的心情,和我想了解地下室里德他的心情重合了,心像要被撕裂了一般。

  身后响起了掌声。
  我惊讶的回过身。
  笑容可掬的拍着手的,是公演上要来客串的近藤先生。
  他拥有极具魅力的低音,是一位职业的歌剧歌手。
  刚,刚刚的歌声....!被他听见了!?
  糟糕,太丢脸了。我明明只是唱合唱的。
  竟然在正中央唱珊塔的歌——!
  近藤先生用低沉的声音对慌张的我说道。
  “你很好的表现出了珊塔一心一意的心情。那种天真的感觉很不错啊。
  发声也很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声乐科两年级的新田晴音。”
  “这样啊。我记住了。以后也要加油啊。”
  “是,谢谢你。”
  我仍然很紧张,深深地对他鞠了个躬。
  其他人也陆续的来了,近藤先生也走向了老师那里,但我也仍在那里发呆了很久。
  我竟然被职业歌手表扬了。
  好高兴啊。
  喜悦之情不断涌上心头。
  不过,派来呢的时候我也是一副松散的表情,很让人头疼。

  傍晚时分。
  在地下室里,我马上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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