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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风过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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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皇后,朕想侍寝by荀草(完)  关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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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花與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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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7 12:37:06 |只看该作者
  谢琛震住:“这,这是怎么回事?”
  夏令姝木然的从翻找秘道的行为中抬起头来,淡淡的回答:“她要送我去当兵-妓,我就杀了她。”
  谢琛大叫:“怎么可能!她是圣公主,哪里会……”
  “事实就是如此,你爱信不信。我也不需要你相信。反正,她死了,我不愧疚。如果可以,我连你都想杀。”她说得坦然,一双血眸都是嗜杀的神色,手中依然抓着已经凝结了血液的剪刀。她是在世家长大的女子,为了家族,为了自己,甚至于为了国家,她可以舍弃很多,杀人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一回两回,必要的时候手刃敌人也会毫不手软。
  这里太陌生,这里的人太疯狂,她太惶恐,太惧怕,既然已经不能好好的活,那么也不能屈辱的死。
  她举起剪刀,一步步往谢琛走入,浑身浴血如夜叉修罗:“说吧,是你告诉我秘道让我自己走,还是你护送我回家,或者,直接让我杀了你。”
  谢琛忍不住倒退一步:“你,杀不了我。”
  夏令姝一笑:“对,你武功厉害,在皇宫都可以如入自如。”她想了想,将剪刀抵在自己的咽喉:“那么,与其等着受辱,不如我给自己一个了断。”笑容太轻,语气太淡,身姿太随意,她就这么轻轻松松的举起了利器,抬高,挥下……
  顾双弦立马在前,隔着宽阔的山林望向敌方篝火之上,最高的一根木桩。上面绑着一个人,一个女子,是他的梓童,更是他此生唯一爱过也依然爱着的女子——夏令姝。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从医院的病床上爬回来鸟……谢谢大家的关心,捂脸,我好了,可以开始恢复更新了

  侍寝三八回

  谢琛雪熊银盔,白马玉立在雪峰下,身后的烈焰将银甲映照得火红,如银凤涅槃,振翅欲飞。
  他轻叹浅笑,雄厚的内力让声音在陡峭的山峰中回荡:“定兴王,你可知晓,我身后被绑缚的女子是谁?”他刻意的顿了顿,目光在敌军的阵列前巡视而过。隔得远,目光却犹如剑锋,一寸寸凌迟着大雁朝的兵士,最后竖在顾双弦的面前。
  ‘定兴王’顾双弦面色沉着,大笑道:“堂堂一个雪国,难道要用本王的红颜知己来换取战争的胜利吗?”
  谢琛与八王爷并不熟悉,若说谢琛是先皇的私生皇子见不得世人,所以才行踪成迷,那么这位八王爷就是皇族的影王,他是有着莫大的权利却不能显露真面目的王爷。八王爷掌握着整个大雁朝所有官员的弱点,与明面上的帝王相互支撑平衡朝局,一言一行都足够影响大雁朝的稳定。谢琛在很多年以前觉得先皇对自己还算厚爱,毕竟自己的母亲是宫女,先皇给了他免死金牌,保护了他一辈子的平安。他武学渐渐展露,有意想要为难当年的太子顾双弦,才十多岁的少年出手不留余地,一心一意想要让太子为他的武学折服。偷袭太子得手的第二日,他醒来之时,床顶上吊着自己最心爱宫女的断头,早已干枯的血液凝结在被褥上,吓得他半个多月不敢出太医院。这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两军对战,前锋的将军相隔几百丈,看不清面容,谢琛只觉得这口气有些熟悉。转瞬想想,皇族的人历来冷情薄幸,不见人命看重也是寻常。当即笑道:“定兴王,你糊弄得了自己,糊弄不了世人。我身后的女子乃你们大雁朝的当朝国母夏令姝!”
  此话一出,两军皆哗。
  顾双弦抬高单臂,令军士安静,自己夸张地大笑,笑声中带着嘲讽和讥削:“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堂堂大雁国的皇后怎么会在雪国。若你身后的女子是夏皇后,那大雁朝皇宫里的哪位是谁?”他高扬起头,竖起长枪直指对方:“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扯上一个弱女子算什么?难道你这卖国贼还想用这女子来换取大雁朝的疆土?本王现在就在此坦诚的告知你,也告诉你身后那些躲在女子身后的懦夫,‘别说是假的皇后,就算是真的皇后在此,本王也会代替皇上亲自射杀她在此!’大雁朝的女子,士可杀不可辱。”
  他身后的大军举起戮刀,同吼:“士可杀不可辱!可杀—不可——辱!”擂鼓大动,幡旗飞扬,万马奔腾,伴随着士兵们的勇猛士气狂风般的席卷整个大地。
  夏令姝闭了闭眼。她听见了,虽然遥远,可是军士们震天的吼声,震耳欲聋的灌进她的脑中,激起胸腔内的愤慨和坚定。
  谢琛大吼:“定兴王,杀了夏皇后,你们的军功也会被大雁朝的皇帝给……”
  顾双弦已经由不得他再啰嗦,猛地一提缰绳,率先冲了出去:“杀!”
  身后千军万马都在愤怒,都在狂吼:“杀!杀!杀——”
  大地在轰鸣,群山在震撼,雪松摇摆,皑皑白雪被践踏,染上血迹。雪是冷的,心是热的,血是腥的,刀锋是利的,杀戮瞬间蔓延了整个山谷。大雁朝的玄色,雪国的银色,相互交织,马蹄奔腾,群情激昂,杀器挥起落下,无数的人面孔扭曲,无数的命在绝望,又有无数的兵士一往无前。
  夏令姝的目光从血场眺望着大雁朝的方向。谢琛明摆着要让她身败名裂,也打定了主意用她挑拨夏家与皇帝的和睦。谁也没有想到面临国家大事之时,夏家会是最坚定的纯臣,赵王亦是深明大义之人,顾双弦……就算猜想她可能不测,可能贞洁不保,也可能早已背叛,他都会选择能救就救,无法救助之时,舍弃是唯一的道路。
  明面上,她依然是在深宫中的皇后,暗中,她的沉寂已经在逐渐失去了家族的绝对信任,她的漠然会让顾双弦揣测她的贞节,她被人绑缚在战场上,无疑是让将士们看到她的愚蠢,她的懦弱,她的……不顾大局。
  一个女子,一生都毁在了这一局。
  活下来面对的将是屈辱,死了反而痛快。
  可是事到如今,死都无力。
  “想死,也别死在这里。”身后有人轻声说,夏令姝一震。对方沉声:“别动。”
  “九叔,你没有回兵营?”夏令姝怔住,含糊的问。
  “哼,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伪装成雪国士兵的定唐王悄无声息的替她剪开吊着的绳子。作为王爷,他的自尊在对方挺身掩护自己逃跑之时已经受了冲击,如今,哪里肯让夏令姝独自面对屈辱,生死一线。
  她救了他的命,他要还,而且必须是在她活着的时候还给她。
  “你干什么?”有人大喝,定唐王突地挥刀,直接将发觉的雪国士兵砍翻在地,手中的吊绳猛地一松,夏令姝从高柱上掉下来。定唐王拉着不稳的她,“快跑。”
  城建的围栏很高,两人在众多守城的士兵中穿梭,惊动了前方。
  顾双弦乍然不见了夏令姝的身影,心里大惊,差点就要惨叫出声,堪堪张口,谢琛的长剑已经挥舞了过来,剑尖夹带着银光直接刺向他的脑门。顾双弦大痛,头盔受不住内力的冲击,一分为二,露出他的真实面容来。
  “居然是你!”谢琛惊诧,接而惊喜,长剑如雨,纷纷笼罩在顾双弦的周围:“顾双弦,今日我就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连连逼近,顾双弦的武功都为了行兵大战,与江湖的搏命大有不同,当下练练败退。身边的暗卫接二连三的夹击谢琛,都被对方势在必得的气势阻挡。
  顾双弦内心焦躁,疲于对抗,只觉得浑身没一处不在隐隐作痛,每一根血管的血液都在沸腾。他有无尽的勇气来面对强敌,却不敢去揣测夏令姝如今的生死,只觉得眼前一片片的血色,让人头晕目眩。
  倏地,远处一声长啸:“让开!”一个青黑的身影如大鹏展翅般飞来,瞬间就到了眼前,是龚忘。同为江湖人,龚忘是将生死拴在腰带上的人,上场就是杀招,刀锋更利,攻势更快,不过五十招就将谢琛逼得倒退。
  顾双弦被暗卫们护着不管不顾的往前冲,身后兵士见得‘八王爷’勇不可挡,纷纷振奋,后方再一次发动猛攻。顾双弦遇鬼杀鬼,遇魔杀魔,一头黑发在空中飞扬,玄色披风侵染着红色,直接领兵冲向城墙。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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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7 12:38:14 |只看该作者
  杀声震天中,他边打边到处张望,不多久,就发现定唐王在城墙上的身影,同时,定唐王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夏令姝似乎心有所感,堪堪转过头来。
  一眼千年。
  顾双弦张了张口,捏着长枪的手背青筋密布。夏令姝想要往前,一柄残刀正从她的肩胛砍过,顾双弦痛叫,似乎受伤的人成了他自己。
  夏令姝忍不住轻笑,笑中带泪,笑着躲过血雨腥风,一心想要冲往那个人的身边。
  两个人,一个在城墙之外,一个在城墙之内;一个在敌营生死一线,一个在战场奋力杀敌。他们偶尔张望,然后极力往对方靠近,再靠近。城门被士兵们用柱子撞击的沉闷声,沙场上人们的怒吼声,刀锋割过皮肉的嗤嗤声,还有……他们自己的心跳声,呼吸声,血液沸腾声,万种声响在耳膜嘶呤,他却只听得到自己内心的那一声声无言的呼喊,而她,眼神锁定了他眼中的坚定,笑中有泪的喃喃回应着。
  定唐王将夏令姝护在了身边,拖着她左躲右闪,眼见已经到了绝路,后面是万丈峭壁,前方是凶残的雪国士兵,而他们只有两个人。
  定唐王将手中夺来的大刀在空中横扫,无数的血珠从眼前飞扬,他将夏令姝往后一推:“站着别动。”
  夏令姝弯身捡起地上的武器,夹在角落,笑道:“王爷,你得活着出去。”
  “屁话,本王要带着你一起回去。”
  夏令姝再说:“我看到夫君了。”
  定唐王一怔,微转头凝视着她。夏令姝将刀锋在眼前比划了两下,笑得淡然:“必要的时候,你得舍下我。我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兄弟,为了他的娘子而死。”
  定唐王问:“你不怕死?”
  夏令姝指了指自己的颈脖:“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什么也不怕。所以,”她定了一定神,回视着他:“请你,不顾一切的前进吧!”
  面前的女子太淡然,话语太轻,反而显得他的性命何其的重。定唐王恍然醒悟般冷笑:“你在害怕!你怕什么?我六哥虽然与国为重,对你却是一往情深。”
  夏令姝不回答,她只是疾速的上前一步,替他挡住了突如其来的攻击,身子承受不住的往后退了两步,面色却镇定异常。她不躲在他的身后,她也不需要别人的舍身为人,她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她也不是那等不堪一击的弱女子,必要之时,夏家女儿在战场拼杀也是一种生存的本能。
  定唐王木然的看着这个本该被男子呵护的女子,一刀刀拼杀在战场上,无数的血肉混着汗水从她的脸颊,身上,手腕上滑落,如夜叉,如修罗,宛如浴火的凤凰,不是焚身消散就是涅槃重生。太过于震撼,他只来得及站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拼搏,一起冲出重围,一起寻找能够重生的道路。
  夏令姝在笑,内心却在哭。她知道自己身上有一道视线,无所不在的锁定着她;她也知道,他在寻求法子救她,他们的儿子在等她回家。可是,她回不去,也不能回去。
  她的一切已经埋葬在了这场战争中,尊严,荣誉,地位和贞节,没人会相信她的无辜,也没有人会相信她的无垢。
  “姝儿!”顾双弦在墙下大喊。
  他看见她了!
  他骑着高头大马,策奔在乱军之中,心急如焚的喊话:“跳下来。”
  夏令姝不顾。
  顾双弦焦躁的一遍遍砍杀身边的碍事者,自己身上的盔甲越来越重,力气越来越少,眼眸赤红的仰望着上面的女子:“下来,随我回去。”
  夏令姝一顿,定唐王已经替她砍杀横槎过来的敌兵,将她堵到城墙上:“下去。”
  夏令姝抿着唇,顾双弦目光咄咄的盯视着她,太焦灼,太急切,更是执着得让人侧目。夏令姝稍抬下颌,爬上墙头,独立在风雪之中,面对着被困在敌军中的顾双弦。高处不胜寒,雪峰太陡峭,雪国太森冷,风太大,雪太白,人太肮脏,让她在一年年的消磨中逐渐磨灭了希翼。
  可这个男子还是来了,居然亲自涉险的来了。他固执的展开双臂,等着她回到他的怀抱,等着重新让她寻回温暖。
  顾双弦仰着脖子,宠溺的笑道:“小狐狸,回来。”
  夏令姝眼眶一热,将刀锋狠狠的扎入突袭来的敌军胸腔内,膝盖猛曲,脚尖一顿,整个人从高处跳了下去。
  冷风刮着脸颊火辣辣的疼,衣裳被鼓吹得咧咧的响,身上的血,眼角的泪,都被吹散,她撞入了男子的怀里,被对方紧紧的拥住。
  策马奔飞。
  定唐王随后一步也跃了下去,刚好落在敌军的马上,他的力气大,挥手就将对方给拽了下去,跟着顾双弦的身后,与众多大雁朝的将士们一起冲出包围圈。
  前方的骏马之上,女子的衣摆在空中翻飞,仿佛翩舞的蝴蝶落入了帝王的怀抱,从此不惧外面的风雨,安静的,信任的停驻。
  雪山,烈日下,定唐王突有所感的落寂,似乎有什么刚刚得到,即刻又失去了。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遭遇了一些事情,觉得心冷失望……外人总说JJ水深,我原本只是一个看客,没想到世事无常,居然也会成为其中被人算计谋划的一员无话可说之余,只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两面三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之人比比皆是……一年多的朋友之情算是了断可笑的是,BB一直提醒我要注意身边的人,我一直没想到……文人相轻,算是见识到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也算是重温了一遍;日久见人心,我要坚定的相信这一句话!===================================牢骚完毕,皇帝与皇后也见面了,嗯,我调整好了,开始恢复更新最近懒惰了,慎重抱歉新月份,照例送分300,长评优先,短评有质量的优先……

  侍寝三九回

  已尽戌时,初冬的余晖在地平线上绽放最后一抹光芒,将远处的雪山渲染成了缃色。将军帐笼罩在和煦当中,朦朦胧胧得如海市蜃楼。
  帐内极静,安神香袅袅的升腾着,熏得人昏昏欲睡。
  顾双弦已经卸了盔甲。作为皇帝,他虽然也武艺超群,到底是为了强身健体,这番战争下来浑身上下才觉得酸痛,内里的衣襟早已湿透,与血液黏糊在一块,看起来倒似大片的血窟窿,颇为吓人。
  小卦子刚刚端了铜盆进来,他就稍抬起下颌,小卦子立即轻手轻脚的将盆子放在木架上,再拿出纱布和药膏放置在一处,恭身退下了。
  顾双弦自己侧耳从屏风后听了听,没有动静,这才轻手轻脚的自己褪了衣衫,就着亵裤坐在木架前,自己擦拭伤口。长年累月的皇族生涯让他经历过众多的明刀暗枪,浑身上下总有一些痕迹,有的看上去像是被人一刀从肩胛砍到背脊,有的直接横纵了腰间成了一条盘旋的蜈蚣,狰狞的撕扯着。
  一双手从背后悄无声息的拉过他的巾帕,顾双弦回过头,轻声道:“醒了。”
  夏令姝着了他的长衫,外面披着一件熊皮裘,腰间随意系着腰带,露出深陷的肩胛骨。顾双弦将皮裘给她拢紧了些,夏令姝让他转过背去,一点点替他擦拭大大小小的伤口,清理血迹。
  顾双弦的气息中还带着杀戮,兜兜转转的从夏令姝的手下蔓延开,就多了些温柔的缠绵。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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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7 12:40:38 |只看该作者
  静谧中,谁也没有说话。明明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有很多误会必须解释,还有更多的情意在心口喉间囫囵辗转,偏生谁也不想开口,似乎是怕惊醒了这难得的亲密时光。
  太久了,睡梦中无数次拥着她入怀,醒来之后身边的清冷差点让他发狂;每一次踏入凤弦宫,都会忍不住在殿门外倾听一会儿,似乎耳瓣还弥留着她曾经的轻声话语。
  太子顾钦天经常在他批阅奏折的时候爬到他的膝头,问:“美人娘亲去了哪里?娘亲不在,爹爹别花花。”
  顾双弦忍不住搂着儿子的肥腰肢,强调:“不是花花,是三心二意。”
  顾钦天指着他的鼻子:“花心萝卜不准忘了美人娘亲。”
  稚嫩的童言童语戳进顾双弦的心口,遂不及防,痛得他当场差点落下泪来。他将太子送走,一是顾虑这宫里的嫔妃们的暗手,二是为太子在夏家争取最大的权势支持,三亦是为了拉开顾钦天与假皇后之间的距离。李代桃僵这种事情,弄个不好就成了真。顾双弦无数次提醒太子,如今皇宫中的娘亲不是他的美人娘亲,是与他无关之人,并且严令要求身边伺候的皇后旧人看好了那位替身,怕对方对太子动了什么心思。对于自己,他更是看也不看那位坐镇凤弦宫的假皇后,甚至于都不许对方睡在龙凤床上。
  他深刻的明白,那女子与夏令姝的不同。所以,在这片温馨且温情的氛围中,他怕自己又是一场虚幻的梦境,或者身后的人只是那虚假的女子,是一个替身。
  他已经无数次的尝试过失望,无数次的比较过她们与她的差别,无数次的……一个人在皇宫里兜兜转转,在宝书轩的窗前,一坐到天明。
  一滴泪坠在他的脊背,夏令姝的怀抱慢慢拥住他,顾双弦鼻翼酸涩,握着她的手绕到身前,吻了吻,仰望着她的面容。太熟悉又太陌生,他将她拉入怀里,擦去她的泪水,轻声道:“对不起。”
  夏令姝眼泪掉得更凶,顾双弦拥紧了她,缓慢的拍着她,轻轻的吻着她的眼睫。泪水太咸,等待太漫长,思恋太深沉,乍然的相逢,只能无语哽咽。
  顾双弦只能小心翼翼的,忐忑不安的怀抱着,一遍遍的说,一遍遍的吻。
  夏令姝再多的坚强都化成了一湾泪泉,不停的涌出,将头埋入他的心口,倾听着对方沉稳的心跳,一点点伸手绕过他的双臂,回抱了他。
  定唐王进来之时,见到的就是大雁朝最尊贵的一对夫妻紧紧相拥的情景,他想要退却,忍不住望了又望。
  帐帘的缝隙中,一点点的余光也淡去,幽然的静蓝泄进来,平和安宁。
  定唐王一只脚还在帐外,一只脚却粘乎乎的不肯离去,只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无端的传入了桃花林中,偷窥到了最旖旎的一幕,羡慕之余又怅然若失。
  他突地大声喊道,做出一副莽撞的模样:“六哥,许承恩给你送礼来了。”
  夏令姝怔了怔,顾双弦抚摸着她的发际,在耳瓣道:“去歇息吧,晚膳的时候我再唤你。”
  夏令姝点了点头,指尖在他赤-裸的腰际伤口滑过,顾双弦苦笑道:“我会记得上药,你去吧。”夏令姝并不缠人,当即自己解开皮裘给顾双弦罩上,自己转身入了内帐,放下了隔帘。
  定唐王眼望着她入内,觉得心也被人给牵走了,听得顾双弦让他叫人进来。
  许承恩本是去救定唐王,可惜,手下的死士杀人可以,寻人却是难,硬是几次三番的被定唐王给甩脱。许承恩聪慧,知道这条路是不通了,又不想放弃,当即带领着手下调转身子,直接潜入了雪国的王宫,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麻布袋子。
  黑糊糊的袋子被抛在地上,滚出几个血糊糊的头颅,顾双弦随意的提起一个仔细分辨,许承恩道:“三颗人头,八王爷手中这颗是雪国的王后,剩下的一对是她的两位嫡子。王爷可以命识得的人来辨认。”
  这等大事,自然不能糊弄,早有人去绑着俘虏的雪国大臣来辨认,一番吵闹辱骂不提。这厢热热闹闹刚过,那头龚忘也迈步进来,在外人面前他做足了属下的礼数,才道:“谢琛受伤不敌,跑了。”
  顾双弦思忖下:“跑了也无妨,雪国他也呆不下去,他在大雁朝的人脉也被连根拔除,再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左看右看,问:“唐烆呢?”
  龚忘道:“他在邪教,整顿教务。”只一句话就交代了很多事情。
  顾双弦知道雪国埋在大雁朝的间谍大部分都是邪教中人,唐烆是赵王请来协助皇帝,定然也是想要挑拨雪国与邪教的关系。唐烆这么插手,必是彻底了断邪教与雪国的合作。
  龚忘招了招手,他身后的两名男子也抛下两个球体,咕噜噜的滚到那雪国的王后头颅边。龚忘道:“这是雪国的王和他最有实力的王子脑袋,王爷让人来瞧瞧。”
  死状凄惨的五个脑袋,如五个黑漆漆的血洞灌在了帐中央,而帐内的每个人不但不觉得恐惧,反而都露出轻松愉悦。
  夏令姝松开布帘,目光中的恨意逐渐淡去。
  了结了,多想无益。国仇家恨,说到底不过是一场生死角逐,胜者为王。
  雪国的皇族被暗杀了大半,内政顿时支离破碎,余下的王子不足为惧。大雁朝的士兵势如破竹,君临城下,毫无悬念的逼得雪国投降,最为年长的王子份上玉玺和王冠称臣。
  夏令姝将手中的小书薄翻看了无数遍,只能叹息。顾双弦刚巧批阅完快马送来的奏折,亲自断了药碗过来送到她手上:“想天儿了?”
  “嗯,分离太久,不知道他还认不认识自己的娘亲。”
  顾双弦笑道:“他日日念叨着,哪能忘记。再说,他如今由你姐姐照顾,想忘记你也是不成。”夏令姝早已知道顾双弦的安排,对此也不会提出异议。皇后的娘家本就是太子等上宝位的奠基石,顾钦天在夏家越久对世家的掌控力越大,相辅相成只有好处。
  夏令姝喝了药,将书薄贴身放入衣襟之内,抚了又抚,轻声道:“我想家了。”
  顾双弦往外走的身影停了停,嗯了声,绕过屏风,自有小卦子替换下新的药碗,并打开锦盒,这一次,是顾双弦自己必须吃的药物。等到吞服,精神好了些,这才重新入内:“我还要去一趟许国,你跟不跟?”
  夏令姝道:“九五之尊轻易深入他国,太凶险。而且,你离开朝局太久,容易生变故。”
  顾双弦笑道:“无妨,我们以八王爷的名义过去,你做王妃。朝中我早已安排妥当,不会出问题。”
  夏令姝瞥他一眼:“你的八弟何时有了娘子,我这做嫂子都不知晓,外人怎么会知道会不是假冒之人。”
  顾双弦摸了摸下颌,故作沉思:“那就你是我抢来的压寨夫人,如何?”
  夏令姝啐他:“你想得到美。”难得的娇态让两人都怔仲,顾双弦深深叹口气,走回塌边,钻进被褥拥着她躺下,磨蹭着她的鬓角:“你真的回到我身边了。”
  夏令姝垂下眼眸:“你以为这两日陪在你身边的人是谁?”
  顾双弦道:“我只怕又是梦一场。”说罢,翻身在她头顶,寻了她的唇瓣狠狠的吻了下去。绞着她的丁舌,磕碰着她的银牙,吸取属于她的气息,这个人是他的,她的心也是他的,谁也不能夺去。
  夏令姝在吻中感到对方的惊怕和恐惧,无法劝解,只能一点点的回应他,偷得一刻温情也能够满足。
  夏令姝自知身份特殊,轻易不出帐篷,好在定唐王在外冲锋陷阵,顾双弦在后方出谋划策,日日与她作陪,两人亲密的相处了几日,等到雪国投降书奉上,并且送出最重要的一位皇子为质,大雁朝的军队才撤出部分回归边境。顾双弦忙着以八王爷的名义出使许国,在边疆好一阵折腾,到了十一月初,一行人总算浩浩荡荡的从西北往西南行进。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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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谧中,谁也没有说话。明明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有很多误会必须解释,还有更多的情意在心口喉间囫囵辗转,偏生谁也不想开口,似乎是怕惊醒了这难得的亲密时光。
  太久了,睡梦中无数次拥着她入怀,醒来之后身边的清冷差点让他发狂;每一次踏入凤弦宫,都会忍不住在殿门外倾听一会儿,似乎耳瓣还弥留着她曾经的轻声话语。
  太子顾钦天经常在他批阅奏折的时候爬到他的膝头,问:“美人娘亲去了哪里?娘亲不在,爹爹别花花。”
  顾双弦忍不住搂着儿子的肥腰肢,强调:“不是花花,是三心二意。”
  顾钦天指着他的鼻子:“花心萝卜不准忘了美人娘亲。”
  稚嫩的童言童语戳进顾双弦的心口,遂不及防,痛得他当场差点落下泪来。他将太子送走,一是顾虑这宫里的嫔妃们的暗手,二是为太子在夏家争取最大的权势支持,三亦是为了拉开顾钦天与假皇后之间的距离。李代桃僵这种事情,弄个不好就成了真。顾双弦无数次提醒太子,如今皇宫中的娘亲不是他的美人娘亲,是与他无关之人,并且严令要求身边伺候的皇后旧人看好了那位替身,怕对方对太子动了什么心思。对于自己,他更是看也不看那位坐镇凤弦宫的假皇后,甚至于都不许对方睡在龙凤床上。
  他深刻的明白,那女子与夏令姝的不同。所以,在这片温馨且温情的氛围中,他怕自己又是一场虚幻的梦境,或者身后的人只是那虚假的女子,是一个替身。
  他已经无数次的尝试过失望,无数次的比较过她们与她的差别,无数次的……一个人在皇宫里兜兜转转,在宝书轩的窗前,一坐到天明。
  一滴泪坠在他的脊背,夏令姝的怀抱慢慢拥住他,顾双弦鼻翼酸涩,握着她的手绕到身前,吻了吻,仰望着她的面容。太熟悉又太陌生,他将她拉入怀里,擦去她的泪水,轻声道:“对不起。”
  夏令姝眼泪掉得更凶,顾双弦拥紧了她,缓慢的拍着她,轻轻的吻着她的眼睫。泪水太咸,等待太漫长,思恋太深沉,乍然的相逢,只能无语哽咽。
  顾双弦只能小心翼翼的,忐忑不安的怀抱着,一遍遍的说,一遍遍的吻。
  夏令姝再多的坚强都化成了一湾泪泉,不停的涌出,将头埋入他的心口,倾听着对方沉稳的心跳,一点点伸手绕过他的双臂,回抱了他。
  定唐王进来之时,见到的就是大雁朝最尊贵的一对夫妻紧紧相拥的情景,他想要退却,忍不住望了又望。
  帐帘的缝隙中,一点点的余光也淡去,幽然的静蓝泄进来,平和安宁。
  定唐王一只脚还在帐外,一只脚却粘乎乎的不肯离去,只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无端的传入了桃花林中,偷窥到了最旖旎的一幕,羡慕之余又怅然若失。
  他突地大声喊道,做出一副莽撞的模样:“六哥,许承恩给你送礼来了。”
  夏令姝怔了怔,顾双弦抚摸着她的发际,在耳瓣道:“去歇息吧,晚膳的时候我再唤你。”
  夏令姝点了点头,指尖在他赤-裸的腰际伤口滑过,顾双弦苦笑道:“我会记得上药,你去吧。”夏令姝并不缠人,当即自己解开皮裘给顾双弦罩上,自己转身入了内帐,放下了隔帘。
  定唐王眼望着她入内,觉得心也被人给牵走了,听得顾双弦让他叫人进来。
  许承恩本是去救定唐王,可惜,手下的死士杀人可以,寻人却是难,硬是几次三番的被定唐王给甩脱。许承恩聪慧,知道这条路是不通了,又不想放弃,当即带领着手下调转身子,直接潜入了雪国的王宫,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麻布袋子。
  黑糊糊的袋子被抛在地上,滚出几个血糊糊的头颅,顾双弦随意的提起一个仔细分辨,许承恩道:“三颗人头,八王爷手中这颗是雪国的王后,剩下的一对是她的两位嫡子。王爷可以命识得的人来辨认。”
  这等大事,自然不能糊弄,早有人去绑着俘虏的雪国大臣来辨认,一番吵闹辱骂不提。这厢热热闹闹刚过,那头龚忘也迈步进来,在外人面前他做足了属下的礼数,才道:“谢琛受伤不敌,跑了。”
  顾双弦思忖下:“跑了也无妨,雪国他也呆不下去,他在大雁朝的人脉也被连根拔除,再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左看右看,问:“唐烆呢?”
  龚忘道:“他在邪教,整顿教务。”只一句话就交代了很多事情。
  顾双弦知道雪国埋在大雁朝的间谍大部分都是邪教中人,唐烆是赵王请来协助皇帝,定然也是想要挑拨雪国与邪教的关系。唐烆这么插手,必是彻底了断邪教与雪国的合作。
  龚忘招了招手,他身后的两名男子也抛下两个球体,咕噜噜的滚到那雪国的王后头颅边。龚忘道:“这是雪国的王和他最有实力的王子脑袋,王爷让人来瞧瞧。”
  死状凄惨的五个脑袋,如五个黑漆漆的血洞灌在了帐中央,而帐内的每个人不但不觉得恐惧,反而都露出轻松愉悦。
  夏令姝松开布帘,目光中的恨意逐渐淡去。
  了结了,多想无益。国仇家恨,说到底不过是一场生死角逐,胜者为王。
  雪国的皇族被暗杀了大半,内政顿时支离破碎,余下的王子不足为惧。大雁朝的士兵势如破竹,君临城下,毫无悬念的逼得雪国投降,最为年长的王子份上玉玺和王冠称臣。
  夏令姝将手中的小书薄翻看了无数遍,只能叹息。顾双弦刚巧批阅完快马送来的奏折,亲自断了药碗过来送到她手上:“想天儿了?”
  “嗯,分离太久,不知道他还认不认识自己的娘亲。”
  顾双弦笑道:“他日日念叨着,哪能忘记。再说,他如今由你姐姐照顾,想忘记你也是不成。”夏令姝早已知道顾双弦的安排,对此也不会提出异议。皇后的娘家本就是太子等上宝位的奠基石,顾钦天在夏家越久对世家的掌控力越大,相辅相成只有好处。
  夏令姝喝了药,将书薄贴身放入衣襟之内,抚了又抚,轻声道:“我想家了。”
  顾双弦往外走的身影停了停,嗯了声,绕过屏风,自有小卦子替换下新的药碗,并打开锦盒,这一次,是顾双弦自己必须吃的药物。等到吞服,精神好了些,这才重新入内:“我还要去一趟许国,你跟不跟?”
  夏令姝道:“九五之尊轻易深入他国,太凶险。而且,你离开朝局太久,容易生变故。”
  顾双弦笑道:“无妨,我们以八王爷的名义过去,你做王妃。朝中我早已安排妥当,不会出问题。”
  夏令姝瞥他一眼:“你的八弟何时有了娘子,我这做嫂子都不知晓,外人怎么会知道会不是假冒之人。”
  顾双弦摸了摸下颌,故作沉思:“那就你是我抢来的压寨夫人,如何?”
  夏令姝啐他:“你想得到美。”难得的娇态让两人都怔仲,顾双弦深深叹口气,走回塌边,钻进被褥拥着她躺下,磨蹭着她的鬓角:“你真的回到我身边了。”
  夏令姝垂下眼眸:“你以为这两日陪在你身边的人是谁?”
  顾双弦道:“我只怕又是梦一场。”说罢,翻身在她头顶,寻了她的唇瓣狠狠的吻了下去。绞着她的丁舌,磕碰着她的银牙,吸取属于她的气息,这个人是他的,她的心也是他的,谁也不能夺去。
  夏令姝在吻中感到对方的惊怕和恐惧,无法劝解,只能一点点的回应他,偷得一刻温情也能够满足。
  夏令姝自知身份特殊,轻易不出帐篷,好在定唐王在外冲锋陷阵,顾双弦在后方出谋划策,日日与她作陪,两人亲密的相处了几日,等到雪国投降书奉上,并且送出最重要的一位皇子为质,大雁朝的军队才撤出部分回归边境。顾双弦忙着以八王爷的名义出使许国,在边疆好一阵折腾,到了十一月初,一行人总算浩浩荡荡的从西北往西南行进。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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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7 12:50:27 |只看该作者
  临行之前,定唐王来找自己的六哥与嫂子喝酒。这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与夏令姝相谈甚欢的一次,也是他终身记忆中追忆最多的一次。夏令姝的坦然,顾双弦的温情都让他觉得空落。
  临行之前,定唐王将身上一柄玄铁金刀送给了夏令姝,只说:“防身之用。”
  夏令姝抽出小刀,玄铁锋利,刀鞘金灿如耀日,就像世人对定唐王的评价:咄日光华,为国为家。定唐王的一生都奉送给了大雁朝,而他的贴身之物,只此一件,一直留在了夏令姝身边。
  顾双弦重重的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顾双弦的一意孤行,龚忘也只得取消了回家的计划,随行在侧。唐烆是个随意的性子,这尘世间只有他娘子才使唤得动他。在出门之前,唐夫人交代过事情完毕必须马上滚回来,于是,唐烆收拾了邪教叛逆,直接带着儿子唐瑾滚回去了。唐瑾倒是喜欢打战,见得定唐王也要回朝,怕下一位来此的大将军的脾性暴躁,这才怏怏的随着爹爹回金梁城。
  许国靠近西南,相比雪国的常年积雪,许国倒是山林叠嶂,四季分明的国度。
  顾双弦早已命人发了国书过去,所以他们一行人刚刚踏入边界,许国的五王爷就已经等候多时。许承恩化成顾双弦的贴身侍卫跟着,终日不多说一句话,他的死士一半融入随行护卫中,一半暗中跟随。
  夏令姝觉得许承恩有趣,某日里问他:“迦顺公主读书上进否?”
  许承恩道:“很是好学。”
  夏令姝又问:“安郡主可还顽皮不堪?”
  许承恩想了想,道:“女子跳脱些,身子康健。”
  夏令姝对顾双弦笑道:“这孩子比安郡主大了几岁,倒有做哥哥的典范。”许承恩嘴皮子磨了磨,只说:“若我成了许国的王,能否向皇上求一门亲事?”
  顾双弦哦了声,随意道:“你想娶谁?迦顺公主与你一般大小,性子也沉稳,应当合适。”这是直接指婚了。许承恩面上一僵,也不敢反驳,低头谢了恩,怏怏的自行离开。
  等门被关上,屋内的人都被屏退之后,夏令姝才戳着顾双弦腰肢上的伤口笑道:“你怎么欺负他。”
  顾双弦回答:“是我娘子让我消遣他的,为夫只是遵了娘子的旨意而已。”
  夏令姝哼道:“现在你又在欺负我了。”
  顾双弦亲昵的蹭蹭她的颈脖,在上面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你想要为夫欺负你么?”说着,一双大手已经滑入她的衣襟。作者有话要说:哎呀,总算写出来了,泪个……谢谢大家的安慰和开导,我已经好多了诚如大家说的,毕竟写文才是正经事,生活必须继续,失去一个朋友,我还有很多贴心的真诚朋友在,再有众多大美人们支持,已经很幸运了必须把这份幸运延续下去,所以,我们回归正题,码字,看文,好好生活就好谢谢大家!留言明日开始回复,今夜太晚了,泪目另:大家查收积分呀!下一章,要不要上螃蟹咧?

  侍寝四十回

  夏令姝怔了怔,轻轻按住他的手背,垂首道:“你为何不问?”顾双弦顿住,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花开富贵的窗棂外,月色清亮,将庭院中的银杏镀上了温柔的蓝,风过,叶摇,一点点靛色如水如星。夏令姝在他的沉默中,从银杏到窗棂再到光洁青石板上,最后凝视着黝黑的窗棂倒影。她心底的担忧比那影子还要暗,委屈比银杏叶还要多杂,她不想浑浑噩噩的过,逃避越久对两人的伤害越大,迟早会成了深坑,最终埋葬他们。
  顾双弦掰着她的手指戳戳她的脸颊:“我的令姝久不在皇宫,人都变得愚笨了,不好。”
  夏令姝不应他的话,麻木的僵持着。顾双弦叹息一声,将她扳过身子,两人面对面,眼眸对着眼眸:“你让我问什么?不管我有多少疑问,如何技巧的寻找答案,你都会伤心。有的问题提出来,就坏了我们的情分,明明见面没有多久,我不想这么早的伤着你。”
  夏令姝低声道:“我等着你问。只要问了,我就答。”
  顾双弦深深的吸气,有点惧怕的弹开手来。他不是没有想过,这几年夏令姝到底遭遇了什么,她对他的忠贞,对夏家的爱护,对大雁朝的忠诚都还在不在?她是否早已对他的不闻不问死了心,对夏家的无力救助失望,对大雁朝可能对皇后的诋毁产生厌恶。每一次想,他就忍不住心酸。夏令姝是个多么坚强的女子,在什么情况下会在别的男人身下辗转,在怎样的苦痛下求助无门,在如何的绝望中一点点心灰意懒,彻底的抛弃国家,舍弃家族,遗忘他。
  想多了,他自己也开始绝望,日日煎熬,恨不得告诉她,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他并不是什么也没有做,他一直在坚持要救回她,保护她,好好守护她。
  江山和美人,帝王的选择永远都必须是江山。
  可是,又有谁想过帝王一人居在繁华空城中的孤寂,想过他的喜怒哀乐,他的爱恨情仇?美人很多,解语花亦有,可是能够与自己携手一同面对苦难,不离不弃之人有几个?
  江山美人的选择,是傀儡与人的选择。选择江山,他就必须是冷酷无情的帝王,孤独的出生,孤寂的殒落;选择美人,他就成了有血有肉的凡人,会欢欣会痛苦,会怒发冲冠也会温柔缠绵,他作为一个男子的一生才圆满。
  他情愿不去想夏令姝的遭遇,埋头策划如何营救她,如何的保护她,如何的厮守到老。他的心一半在焦心如焚中苦熬,一半在自己营造的海市蜃楼中期望,他只要她回到自己身边,什么都不问,不去猜测,不去伤害。
  偏生,夏令姝眼中容不得沙子,她坦诚、理智,不准他退怯。
  顾双弦如困兽一般在屋内兜着圈子,夏令姝在逼他,他也在自己为难自己,无数次面对夏令姝才有的无力感又在升腾。
  夏令姝笑道:“双弦,我渴了。”
  顾双弦哦了声,苦着脸去斟茶,然后递送到她的手心。夏令姝推给他:“你喝。”
  顾双弦在嘴皮子上碰了碰,夏令姝一语双关的问他:“冷还是热?”
  顾双弦明白她的意思,轻声道:“冷。”
  夏令姝接过茶水,自己喝了一口,迳自凑去他的唇边,顾双弦愣愣的让她探入舌尖,两人唇舌交缠,温温的茶水被顾双弦下意识的吞咽。他似乎是品出了味,醍醐灌顶般的醒悟,整个人如饿狼一般朝她猛扑,大狮子般的舔着她的嘴角、鼻翼、眼眸,气呼呼地骂她:“你骗我。”
  夏令姝笑道:“我骗你什么了?”
  顾双弦凝神注视着她:“你还是你,对不对?”没有与谢琛,甚至于任何男子有情;也没有对夏家失望,更加没有对他绝望。
  夏令姝坦言:“谢琛并不敢伤害我,他知晓我性子执拗,若是行差踏错我随时都会自裁;那圣公主倒是有过狂言,被我击杀了;至于雪国国主,我没见过,谈不上受苦。”她淡淡的将这几年的经历叙述出来,神情平静,语调清淡,似乎只是在说一生中最平常不过的孤独时光:“我一个人住在白云峰,寒日看书品茗,暖日种花晒骄阳,过得很轻松。”
  顾双弦问:“有没有想我,想天儿?”
  夏令姝抿唇只是轻笑。堂堂大雁朝的皇后,从小锦衣玉食丫鬟环伺,哪里过过那般清贫的日子。她不相信任何人,吃饭总是拉着雪国的侍女,对方吃了无事她才愿意动筷子。以前家族人员庞杂,每日里迎来送往都是娇客,言行多有约束,却是时时忙碌少有空闲,待成了皇后更是家国天下事事关心,一旦清闲下来,终日都是思恋。
  顾双弦从她的笑容里看出很多,也明白很多,心底满满的都是心疼。他的姝儿受了太多苦,依然坚强,是他的幸事,也是大雁朝的幸事。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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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7 12:55:43 |只看该作者
 顾双弦的神情让夏令姝眼眶微湿。他到底是焦灼了多久,那些想法埋藏了多深,这才一反常态的喜形于色?如今的顾双弦早已比当年沉稳许多,这才让夏令姝猜不到他所想,担忧自己的处境,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对自己的执念已经如此的深厚。
  爱意来得太迟,太醇厚,让她一时欣喜莫名,只觉恍然如梦。
  顾双弦一遍遍唤她的名字,夏令姝一声声应答,两个人如稚童般在床榻上打滚,顾双弦开朗的笑声不停的回响。他的努力,他的隐忍,他的付出都值得了,都有了回报,如何不让他喜悦非常,如何不让他对夏令姝敞开心扉表达自己的爱意。
  两人仿佛如入了海的舟船,平静的看海之后突遇狂风骤雨,他们拥在一起,在海面上纷腾,在狂风中感受彼此,在卷浪里感叹生死契阔。夏令姝随着他而晃动,身子越来越热,意识越来越迷离,每一块肌肤都要烫伤了人,每一滴血液都在浮沸,每一根骨头都在软麻,眼前一片片花海在绽放,在飞扬,耳瓣只留下顾双弦那一迭声的呼唤,久久不散。
  这一夜似乎很漫长,又似乎很短暂。夏令姝几次睁眼都只看到顾双弦的笑意,每一次动弹都只感觉身上那人越来越紧凑的动作,她迷迷糊糊中被顾双弦翻来覆去的烦扰,想要打断他的兴致,这才发现喉咙都哑了,不愉之下,只得用尽全力的掐住他的手臂表示愤怒。顾双弦闷笑,索性咬着她的唇舌,将她再一次带入迷镜中,体会更多的绚烂华彩。
  两人都是久旱逢甘霖,顾双弦一时没把握好度,将夏令姝给折腾得一夜,第二日的白日都在床榻上度过了。
  小卦子晚上守在门外听了一夜的墙头,清早赤红着双眼,干裂着嘴角对许国的五王爷传达大雁朝‘八王爷’的旨意:难得来许国,想要到处走走看看,游山玩水几日。
  五王爷对这‘八王爷’的性子早已听闻,当下也不计较,命人去安排一路上的琐事,自己在偏房中等着,这一等就日落黄昏了。
  夏令姝彻底清醒之时,全身如被人碾压过似的,浑身无力,心里暗道自己没有节制,由着顾双弦胡乱施为,让人看了笑话。
  顾双弦狗腿子似的爬在她床边,看到她醒了立即将被褥一裹,抱着她去沐浴。夏令姝反省过后哪里还容得顾双弦再三求-欢,当下两人在浴池中又一阵唇枪舌战,最后演变成了‘拳脚相向’,顾双弦这才吃饱喝足的笑得成了狐狸似的出了门,正巧与五王爷打了一个照面。
  五王爷是位风流王爷,看了看天色,当即对顾双弦笑道:“定兴王若是有兴致,不如今夜我们出去消遣消遣,我们许国的美人可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富贵王爷之间的消遣少不得秦楼楚馆,顾双弦也是从皇子长大过来的,哪里不知晓里面这些弯弯绕绕,立即笑道:“再多的美人也有吃腻的时候,本王最近茹素了。”
  五王爷‘嘎’了一声,透过对方身子朝着背后正厢房望去。那头小卦子已经亲自指挥着侍女们给夏令姝梳妆打扮,半开的窗棂中隐隐约约看得见夏令姝的无双容颜。那众人拥簇的姿态,淡然无华的气质,还有冷冷撇过来的眼神,让每个男子都忍不住想要去征服她。五王爷心思一动,联想一下几国之间流传的这位八王爷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传闻,了然笑道:“定兴王是千帆过尽,只取一瓢饮了。”
  顾双弦对他摆了摆手,岔开话题道:“本王先歇息两日,三日后再启程不迟。”远处已经有一排侍者提了食盒过来,顾双弦没有留五王爷吃饭的意思,自顾自的入了房内,将窗棂关得只留下一丝缝隙,确定不会再有浪蝶偷窥进来这才坐下,拉着夏令姝吃饭。
  经过了一夜,两人之间已经算得上世间最为坦诚的帝王夫妻,感情越发浓厚,举止越发亲密。夏令姝逐渐褪去冷色,面上总是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看得顾双弦色心大起,难免说些情话蜜语,哄得夏令姝连连掐他胳膊。许国民风颇为野朴,随处可见百姓买卖猎物,更有山珍等物,物价低廉。顾双弦给夏令姝一阵好补,还时不时偷偷往里面塞补肾的药材,吃得他自己口舌冒泡,缠着夏令姝消火,短短只需要走半月的路途硬是行了二十多日,若不是夏令姝惦记着大雁朝宫中的太子,顾双弦还要带着她继续玩耍下去。
  五王爷开始还时不时推荐顾双弦一些好玩好吃的地方,弄到最后才明白,这定兴王的游玩根本就是幌子,他一心一意的扑在自己那美人身上,恨不得将国家大事丢在脑后才好。五王爷顿如遇知音一般,拉着顾双弦好一阵唠叨,比如朝政太诡秘啦,权贵们心思太深沉啦,打战很无聊啦,等等匪夷所思之话。顾双弦听了不停的点头,晚上就挤在夏令姝身边,看许国间谍们传递来的消息,偶尔与许承恩交流一些许国朝局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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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7 12:56:55 |只看该作者

  许承恩自从知道夏令姝想要将迦顺公主许配给他,就每日里在夏令姝面前乱晃,说安郡主如何的惹是生非,以后定然没人敢娶她;又说迦顺公主常年在帝王身边长大,身子骨弱,不适应许国的水土等等,夏令姝洗耳恭听之间,一边吩咐侍女们打点要带回大雁朝的礼物,转头又说起迦顺公主小时候的趣事,急得许承恩上蹿下跳,恨不得挑明了说:我想娶的是安郡主,不是迦顺公主。不过,这话他如今说不得,也不敢说。
  如此热热闹闹的一路行来,最终在十一月下旬到达了许国的国都。顾双弦不急着去见许国的国主,由着大臣们安排他这一行人的住宿等杂事,这一次他不愿意老实呆在驿馆让人监视了,时不时的拖着夏令姝出去‘寻欢作乐’。英雄救美那是时常有的,不过美人都被他送去配给小卦子了;仗义直言那是不可缺的,打群架打得眼红了他还赤胳膊亲自上阵;惹事生非那是一日三桩,最后自报五王爷名号,让对方替他背黑锅。
  某日见了再见五王爷,就听得对方倒苦水,说自己走了狗屎运,走到哪里被人群殴到哪里,怪哉。顾双弦假心假意的安慰一阵,五王爷就腆着脸道:“不如,将你那美人送与我消遣几日?”
  顾双弦当时还笑眯眯的注视着对方,转头自己摘下了墙壁上挂着的宝剑,追杀了五王爷几个院子,逮住了对方一阵狠揍,打得五王爷又有半月没法出门。这事最后为‘八王爷’博得了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美名。
  夏令姝剔着他:“江山,美人,嗯!”
  顾双弦立即嬉笑地搂着她好一顿亲密:“我现在是八弟,自然爱美人多些。等我成了你的六郎,那就是江山更重了。”
  夏令姝点了点头。如果真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帝王,夏家也不需要将夏令姝许配给他,而他自然也配不上夏令姝了。大雁朝的江山,是顾家的江山,是夏家守护的国土,也是夏令姝的故国。这一点,他们两人都分得很明白。
  隆冬已至,夏令姝的衣裳不足,正筹备着临时再添置一些皮裘,不想当夜就已经有了贵妇人上门。
  对方一袭华美宫装,头戴五尾金凤,施施然的进来,美目流转间只让蓬荜生辉,炫目之极。进来她就带领着一长串的美人们,对顾双弦盈盈笑道:“许周氏见过定兴王,王爷千岁。”
  许周氏,乃许承恩的亲生母妃,是许国荣宠后宫二十多年的贵妃。作者有话要说:以上是删节版河蟹,以下是完整版,比删节版多一千二百多字,嗯哼老规矩,没人投诉就留着,有人投诉就立即删除作者有话说的内容,大家要淡定:=============完整版河蟹分割线=========================
  夏令姝怔了怔,轻轻按住他的手背,垂首道:“你为何不问?”顾双弦顿住,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花开富贵的窗棂外,月色清亮,将庭院中的银杏镀上了温柔的蓝,风过,叶摇,一点点靛色如水如星。夏令姝在他的沉默中,从银杏到窗棂再到光洁青石板上,最后凝视着黝黑的窗棂倒影。她心底的担忧比那影子还要暗,委屈比银杏叶还要多杂,她不想浑浑噩噩的过,逃避越久对两人的伤害越大,迟早会成了深坑,最终埋葬他们。
  顾双弦掰着她的手指戳戳她的脸颊:“我的令姝久不在皇宫,人都变得愚笨了,不好。”
  夏令姝不应他的话,麻木的僵持着。顾双弦叹息一声,将她扳过身子,两人面对面,眼眸对着眼眸:“你让我问什么?不管我有多少疑问,如何技巧的寻找答案,你都会伤心。有的问题提出来,就坏了我们的情分,明明见面没有多久,我不想这么早的伤着你。”
  夏令姝低声道:“我等着你问。只要问了,我就答。”
顾双弦深深的吸气,有点惧怕的弹开手来。他不是没有想过,这几年夏令姝到底遭遇了什么,她对他的忠贞,对夏家的爱护,对大雁朝的忠诚都还在不在?她是否早已对他的不闻不问死了心,对夏家的无力救助失望,对大雁朝可能对皇后的诋毁产生厌恶。每一次想,他就忍不住心酸。夏令姝是个多么坚强的女子,在什么情况下会在别的男人身下辗转,在怎样的苦痛下求助无门,在如何的绝望中一点点心灰意懒,彻底的抛弃国家,舍弃家族,遗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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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7 12:59:54 |只看该作者
想多了,他自己也开始绝望,日日煎熬,恨不得告诉她,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他并不是什么也没有做,他一直在坚持要救回她,保护她,好好守护她。
  江山和美人,帝王的选择永远都必须是江山。
  可是,又有谁想过帝王一人居在繁华空城中的孤寂,想过他的喜怒哀乐,他的爱恨情仇?美人很多,解语花亦有,可是能够与自己携手一同面对苦难,不离不弃之人有几个?
  江山美人的选择,是傀儡与人的选择。选择江山,他就必须是冷酷无情的帝王,孤独的出生,孤寂的殒落;选择美人,他就成了有血有肉的凡人,会欢欣会痛苦,会怒发冲冠也会温柔缠绵,他作为一个男子的一生才圆满。
  他情愿不去想夏令姝的遭遇,埋头策划如何营救她,如何的保护她,如何的厮守到老。他的心一半在焦心如焚中苦熬,一半在自己营造的海市蜃楼中期望,他只要她回到自己身边,什么都不问,不去猜测,不去伤害。
  偏生,夏令姝眼中容不得沙子,她坦诚、理智,不准他退怯。
  顾双弦如困兽一般在屋内兜着圈子,夏令姝在逼他,他也在自己为难自己,无数次面对夏令姝才有的无力感又在升腾。
  夏令姝笑道:“双弦,我渴了。”
  顾双弦哦了声,苦着脸去斟茶,然后递送到她的手心。夏令姝推给他:“你喝。”
  顾双弦在嘴皮子上碰了碰,夏令姝一语双关的问他:“冷还是热?”
  顾双弦明白她的意思,轻声道:“冷。”
  夏令姝接过茶水,自己喝了一口,迳自凑去他的唇边,顾双弦愣愣的让她探入舌尖,两人唇舌交缠,温温的茶水被顾双弦下意识的吞咽。他似乎是品出了味,醍醐灌顶般的醒悟,整个人如饿狼一般朝她猛扑,大狮子般的舔着她的嘴角、鼻翼、眼眸,气呼呼地骂她:“你骗我。”
  夏令姝笑道:“我骗你什么了?”
  顾双弦凝神注视着她:“你还是你,对不对?”没有与谢琛,甚至于任何男子有情;也没有对夏家失望,更加没有对他绝望。
  夏令姝坦言:“谢琛并不敢伤害我,他知晓我性子执拗,若是行差踏错我随时都会自裁;那圣公主倒是有过狂言,被我击杀了;至于雪国国主,我没见过,谈不上受苦。”她淡淡的将这几年的经历叙述出来,神情平静,语调清淡,似乎只是在说一生中最平常不过的孤独时光:“我一个人住在白云峰,寒日看书品茗,暖日种花晒骄阳,过得很轻松。”
  顾双弦问:“有没有想我,想天儿?”
  夏令姝抿唇只是轻笑。堂堂大雁朝的皇后,从小锦衣玉食丫鬟环伺,哪里过过那般清贫的日子。她不相信任何人,吃饭总是拉着雪国的侍女,对方吃了无事她才愿意动筷子。以前家族人员庞杂,每日里迎来送往都是娇客,言行多有约束,却是时时忙碌少有空闲,待成了皇后更是家国天下事事关心,一旦清闲下来,终日都是思恋。
  顾双弦从她的笑容里看出很多,也明白很多,心底满满的都是心疼。他的姝儿受了太多苦,依然坚强,是他的幸事,也是大雁朝的幸事。
  顾双弦的神情让夏令姝眼眶微湿。他到底是焦灼了多久,那些想法埋藏了多深,这才一反常态的喜形于色?如今的顾双弦早已比当年沉稳许多,这才让夏令姝猜不到他所想,担忧自己的处境,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对自己的执念已经如此的深厚。
  爱意来得太迟,太醇厚,让她一时欣喜莫名,只觉恍然如梦。
  顾双弦一遍遍唤她的名字,夏令姝一声声应答,两个人如稚童般在床榻上打滚,顾双弦开朗的笑声不停的回响。他的努力,他的隐忍,他的付出都值得了,都有了回报,如何不让他喜悦非常,如何不让他对夏令姝敞开心扉表达自己的爱意。
  他不停的吻过她的娥眉、眼眸,勾着她深深的吻,用着最温柔最缠绵的情怀去挑动她的情-欲。夏令姝成亲以来,第一次主动回应他,与他交缠,心里酸酸甜甜全都是爱意。
  他咬着她的颈脖,大手在浑圆上不轻不重的揉动,膝盖曲在她的大腿内侧摩擦着,听得夏令姝的气息渐渐浓重,眸中的清冷和冷静逐渐退却,染上了水雾迷蒙,偶尔的晶亮从中滑过,如流星般璀璨。他的唇瓣含着浑圆上的红豆,不停的吸吮,用舌尖在豆粒上打着圈,夏令姝难耐的蠕动一下,他就用虎牙叼着它,细细的磨蹭,夏令姝挣扎越甚,鼻翼中带着一点泣声之时,他就安抚的揉弄两下。
  他吻遍她每一寸肌肤,钳着她的腰肢,顺着肚脐一路往下,用新长出的短短胡须去摩擦她的大腿内侧,麻又痒,针扎似的悸动顺着敏感的肌肤一直传达到夏令姝的脑际。她激灵的打了一个抖,双腿分开了些,顾双弦笑着将脸颊帖子她腹部之下,用下颌不停的上下滑动,夏令姝在矜持与狂乱之中挣扎,想要更多却咬紧牙关闭口不言。
  顾双弦将两个垫子垫在她的身下,抬头去望她,目光炙热而坦诚,溢满了情意。夏令姝在他的凝视下逐渐丢盔弃甲,满脸羞红,单臂拦住自己的眼眸转过头去,双腿却悄悄的再分开了些。
  顾双弦埋头下去,用舌尖试探着入了桃花源地,夏令姝一惊,整个人差点吓得跳起来。他急忙按住了她:“不要动。”
  夏令姝哽咽:“别……”
  顾双弦已经由不得她羞涩,直接深入其内,探花入蜜,热源连绵不断的传递过来,他忍不住往内再往内,左右碰触,不停的翻搅。夏令姝的呻吟逐渐清晰,隐约中似悦似泣,手指中两人的青丝纠缠着,分不清彼此。
  顾双弦的单手不停在桃花源中的珍珠上揉动,轻了就感觉夏令姝仿佛在叹息,重了她就在怨叹,最后,他突地去咬它,夏令姝‘啊’的一声,整个人惊跳起来。顾双弦心情极好,忍不住含着那小小的肉珠左右打圈,不时又去舔舔溪谷。夏令姝只感觉情潮从体内缓缓的溢出,越发羞恼,挣扎着要爬出他的怀抱。
  两个人在温柔的胡闹和羞怯的反抗中追逐,夏令姝翻过身去避开他,顾双弦扣着她的腰肢,在她的臀部亲了亲,直接压在了她的背脊上:“嗯,原来姝儿喜欢新花样,为夫一定好好努力。”说着,已经分开她的双膝,提着自己的龙头,从背后气势十足的闯入了桃花源内。
  夏令姝闷哼,顾双弦问:“怎么了?”
  夏令姝深吸两口气,将头顶在床榻上:“疼。”
  顾双弦动了动。果然,里面太热太紧,简直让他寸步难行。越是如此,顾双弦反而越喜悦,他的令姝一直守护好了自己,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又为此受了多少委屈,是否被人伤过害过。她性子太静,什么苦都不是,越是大哭大难她就越是咬牙不言,让人心疼又心恨。现在,顾双弦喜悦之后又觉得满心都是疼爱和怜惜,吻着她的背脊,伸手去揉捏她桃花源中的小珍珠,一点点的挺进,缓慢的退出。
  夏令姝的长发在床榻上铺展成了水墨画,柔情又神秘。顾双弦搂着她,唤着她的名字,等到她呻吟着回应,这才开始加大动作。
  两人仿佛如入了海的舟船,平静的看海之后突遇狂风骤雨,他们拥在一起,在海面上纷腾,在狂风中感受彼此,在卷浪里感叹生死契阔。夏令姝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身子越来越热,意识越来越迷离,每一块肌肤都要烫伤了人,每一滴血液都在浮沸,每一根骨头都在软麻,眼前一片片花海在绽放,在飞扬,耳瓣只留下顾双弦那一迭声的呼唤,久久不散。
  这一夜似乎很漫长,又似乎很短暂。夏令姝几次睁眼都只看到顾双弦的笑意,每一次动弹都只感觉身上那人越来越紧凑的动作,她迷迷糊糊中被顾双弦翻来覆去的烦扰,想要打断他的兴致,这才发现喉咙都哑了,不愉之下,只得用尽全力的掐住他的手臂表示愤怒。顾双弦闷笑,索性咬着她的唇舌,将她再一次带入迷镜中,体会更多的绚烂华彩。===========================================另外关于这几天失踪的问题,不是我要失踪,而是电脑彻底报废了我来JJ一年多,一直保持日更,熟悉我的读者都知道,我很少断更,除非是真的有要事有一次是父亲住院,有几次是我自己病情复发,有时候没发文就是电脑出问题了谁都有过这种情况,而这台手提在写三分春的时候就状况百出,从三分春追来的美人们都知道,那时候我还询问过有什么办法解决电脑故障那天本来河蟹都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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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7 13:01:15 |只看该作者
准备补后半章,结果手提突然花屏,我以为是系统出了问题,重装系统……发现光驱都老化了,没法读系统盘,折腾了半夜还是没弄好,最后只好送去玩电脑的朋友那边帮忙重装重装之后发现不是系统问题,而是显卡有问题了,也是运气背,电脑不出问题就啥问题都没有,一个东西罢工其他的麻烦就都来了,键盘再一次无法打字,最后直接蓝屏了朋友说没法折腾了,让我送去售后维修,我就捧着电脑去了国内的售后大家都知道的,那个龟速,我文档在电脑里面都没拿出来,急得要命,天天催天天问,最后只好自己跑去售后逼着别人先修理我的,守了对方两天,对方对着我一句:你修啥呀,硬件都不行了,要么全部换掉,要么买台新的我当时就恨不得骂人,直接说你修不好不就得了,早说我早买新电脑了,犯得着在这里守在你们修理嘛,浪费我时间最后打电话给熟人,对方沉默半响,告诉我:他不是不能修,而是你守着他没法修我问为啥他说:因为你守着他就没法替换你里面所有还残存的好硬件,他没有赚头不如不修了我靠之……最后是让熟人把我手提里面的硬盘拆下来,把所有的文档拷贝到新买的移动硬盘里面,换了朋友的电脑,这才开始码字过几天,准备重新去买台新的电脑用里面的纠结和愤怒我已经无法言说,当时听说硬盘都快不行了的时候,我差点都气哭了一年多的码字文档和码字资料全部都在手提里,如果硬盘都报废我所有的心血都没了,当时就大骂从没见过这样的售后服务到现在想起那几天的折腾我都气不顺我这两天先补以前的欠债,让大家久等了,十分抱歉!

  侍寝四一回

  周贵妃刚刚见礼完毕,后面一群莺莺燕燕如春天的蝴蝶般远远的翩翩飞舞着。
  夏令姝一瞧这架势,有心看看顾双弦如何处置,当下只做壁上观,悄无声息的潜远了些。哪知,她才迈步,顾双弦就拉着她的手心在自己掌中揉了揉,水样的笑意浮在脸颊上,瞄着周贵妃倨傲的问:“何事?”
  周贵妃见了顾双弦这架势,将夏令姝上下打量了一遍,只瞧着对方神色似笑非笑似薄情,身段风流,姿态素冷中透着威仪,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只是这气质就足以将其身后的女子都比了下去,连周贵妃自己也因年老色衰而无法同比。她心底了然,不急不躁的与顾双弦说了一会儿客套话,夏令姝命人去请了许承恩来,两母子多年未见,立马就红了眼眶。周贵妃抱着许承恩哭了一会儿,仔细询问他在大雁朝过得如何,安国公主好不好,许承恩自然都说好。
  夏令姝又让人奉茶上点心,自己挣脱顾双弦的手腕去了屏风之后继续看许国的消息。她才一走,就听得周贵妃噗通一声跪在了地板上,对顾双弦哭诉道:“还请王爷救救我们母子。”
  夏令姝背对着屏风,耳朵竖起老高,就听得顾双弦不冷不热地问:“本王乃大雁朝的王爷,如何救得了你们许国的水火,贵妃不要说笑了。”
  周贵妃拉着许承恩道:“王爷,我妇道人家不懂得拐弯抹角,直说了吧。您开条件,只要能够保证我儿登位,一切我们都能够答应。”
  顾双弦只是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由得周贵妃交代了现在许国的朝局,夏令姝一一与他们手中的情报对比确定无误之后,这才让小缓步走了出去,对顾双弦道:“王爷,茶凉了。”
  顾双弦了然,端茶送客。周贵妃没想到自己豁出去的尊严就被对方秋风扫落叶似的给扫地出门了,脸上一阵绯色,垂首偷偷瞪了夏令姝一眼,抹了假惺惺的几滴泪,走了。
  人走了,她带来的那群莺莺燕燕却是留了下来。
  夏令姝瞧着各色千秋的异国女子,笑道:“王爷今夜要哪一位侍寝?”
  顾双弦咳嗽一声,搂着她的腰肢咬她的耳瓣:“今夜,我於你侍寝,可好?”
  夏令姝眯着眸子:“我可担当不起。”转身就走,顾双弦看也不看那些美人,忠犬似的屁颠屁颠尾随了去。
  小卦子在外面听得人声没了,这才迈着海步入内,对着众位美人道:“别瞧了,那是打上了烙印的主子,你们嘴再谗也吃不到,还是随着我过无欲无求的日子去吧。”他这嗓音,一听就知晓是太监,唬得众女子吓白了脸色。
  过了没两日,六位美人就跑了两位。有一位尝试去勾引顾双弦,某人当时正在沐浴,笑嘻嘻的哄了美人轻解罗衫,等到坦诚相对之时,顾双弦一个哧溜,从池子那头跑了,并且大喊:“有刺客啊!”驿站侍卫蜂拥而至,撞个当场。该女子羞愤不已,哭着闹着要上吊,顾双弦捧着一束新采摘的早茶花立在那女子上吊的柱子下,叼着许国特产的青玉烟斗,咕噜噜的冒出不少烟泡,笑道:“快吊,吊完了本王好拿了你的心脏送人。本王认识一位神医,对方苦求活的心脏而不得,正高价求购来着。”
  女子自然没吊成,偷偷摸摸的也走了,剩下的三位与侍卫们勾搭成奸,当月里就成了好事,气得小卦子跳脚。他的后宫梦,离圆满的那一日还很久很久……
  早茶花是在许国的国庙后山踩的,大清早爬山,下山之时花上还沾着露水,晶莹剔透很是喜人。
  夏令姝在好眠中被花香吸引,展眼就看到满头的鲜花,还以为自己在睡梦中。顾双弦笑道:“美人儿还不起,日头都三竿了。”将花束放在她的枕边,又道:“别起了,我陪你睡吧。”不由分说的褪了衣衫钻入暖乎乎的被褥,一番颠鸾倒凤,夏令姝直接起来吃了午膳。
  许承恩跑前跑后的给两人张罗琐事,毫无怨言,像是被亲娘抛弃的狼崽子,只能哄好后娘才有得好活头。夏令姝瞧着原本高高在上的皇子成了阶下囚,再又成了寻常的跑堂侍卫,说不可怜那是假话,可站在国家的立场来说,他们对待许承恩有恩,使唤他本也是应当,委屈算不得什么。若是这一点苦都吃不得,小小的自尊都放不下,以后如何在许国生存,如何能够被大雁朝的皇帝所用,成为手中的傀儡?
  下马威,并不需要疾言厉色,也不需要棍棒相加,只需在他心口上划上一刀,足够他记得天荒地老,看见大雁朝的帝后就习惯性的低头才是上策。
  周贵妃又偷偷来过几次,顾双弦恼怒对方挑拨他与夏令姝的关系,再也没见,反而与五王爷带来的大皇子等人打得火热,急得许承恩躲在暗处咬碎了牙。就在这不急不缓的拖延中,大雁朝安排在许国的间谍们都已经齐聚,并且控制了部分许国国都的大臣,掌握了部分兵权,加上彻夜赶来的大雁朝的精兵,一切已经就绪,只待东风。
  十二月初,许国的国主与顾双弦面见,相谈甚欢。
  许国的国主是一位发福的中年人,看起来已经满鬓白发,其实才入知命之年,一生之中前半生因为先帝长寿而做了三十年的太子,后半生纠缠在众国的领地纠葛中,处于弱势碌碌无为。许承恩跟在顾双弦的身后,充作侍卫入了宫,见到了父皇,年迈昏花的帝王却早已忘记这一位最疼爱的幺子。
  回来后,许承恩亲自捧了一份协议过来,上面盖有许国传国玉玺,并有许承恩的指印和签名,许诺大雁朝若是协助他的登基为帝,即在登基第一日赠送十座城池与大雁朝皇帝,并且永世称臣。
  顾双弦拿着那金绣底面的协议挑眉看了看,最终拍了拍对方的肩胛,盖上了大雁朝皇帝的印章和签名。
  夏令姝随身在侧,看到许承恩眼中的烈火熊熊燃烧,要将他自己都给焚成了灰烬。
  中旬,许国国主与大雁朝的‘八王爷’重新签订了两国之间新的互助条款,八王爷即将归国,国主大摆饯行酒。
  顾双弦斟酌再三,最后还是带着夏令姝随行:“既然是夫妻,患难与共才是真理。”
  夏令姝点了点头,将各种暗器按在了他的周身,并且一一测试无误才安了心。她自己也将头饰等物全部换了内芯,随意掰开一个镯子的机关里面都可以喷出毒粉等物。
  这一夜,许国的国都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皇城之内张灯结彩,张望过去,到处禁卫森严,刀锋林立。
  夏令姝轻声问顾双弦:“今夜是否有变故?”
  顾双弦握着她的手轻笑道:“夺宫而已,没什么大事。”
  夏令姝问:“谁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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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7 13:02:35 |只看该作者
  顾双弦笑道:“谁来夺不要紧,问题是最后是谁坐上那个位置。得人心者得天下,许国的天下最终必须抓在我们大雁朝的手中。”他转瞬又问,“紧张么?”
  夏令姝摇摇头,心思不由得飘远了。当年在大雁朝,也有一场逼宫的惨事。赵王与太子多年亲厚,没想到最后落得兄弟反目,一人远行一人为帝,兜兜转转总算为了国家而暂时和睦,谁能够想象得到当初他们面对皇位之时,那份志在必得的信心让鬼神侧目。
  “皇位,不好坐。”
  顾双弦颇为感慨的回应:“孤家寡人,其实到了最后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捏了捏她的手心,“姝儿,你一定要陪着我,上穷碧落下黄泉都不要离开。”
  夏令姝眼中酸涩。
  顾双弦回头望她:“说‘好’。”
  夏令姝摇头。
  顾双弦固执的禁锢她,锁定她的魂魄:“姝儿,答应我。”
  夏令姝深深吸入一口气:“你会后悔。”
  顾双弦大声道:“我不会!”声音太大,引得人侧目。五王爷从身后插话进来:“哟,这是谁惹定兴王恼怒了,本王替你修理她。”说着,眼神就飘到了夏令姝的脸上。
  顾双弦一怔,将夏令姝拖着自己的身后,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对方:“王爷,在这许国,若是有人敢动她,明日大雁朝的军马就会兵临你许国国都的城下。请你三思而后行。”他的表情太严肃,目光太冷冽,那护卫着身后女子的姿态有着狮王的骄傲和尊严,天生的帝王霸气浑然的充斥出来,激得五王爷倒退一步,讪笑道:“何必当真,本王说笑。”
  顾双弦道:“此事本王不与你说笑,看看雪国的下场你就知晓了。”
  怒气冲冲的入了殿,顾双弦收敛了心思,重新与许国大臣们周旋。歌舞升平,杯盏交错,精彩纷呈的节目一个个上场,许国的国主被顾双弦劝了不少酒,已经喝得面红耳赤不知今夕何年。周贵妃随侍在旁,不时的到处张望,不见许承恩过来就忍不住对夏令姝套话。夏令姝是个善于周旋的女子,饶老绕去就是扯不到正题。
  临近终场,最后一支舞是剑舞。舞剑的男子身材魁梧,裸-露着胸膛,只穿着护胸盔甲。擂鼓轰动中,人如松,剑如虹,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中或蹦跳入空,或潜行在地,时而显形时而隐藏,引得众人拍手称好。
  顾双弦不知喝了多少,早已歪在夏令姝的身旁有气无力的与大臣们说笑。夏令姝低垂着头,不时将切好的甜橙送入他的唇瓣,做足了十全十美的乖顺妻妾模样。
  变故只是一瞬间,舞剑者突如其来的飞入高空,殿内烛火乍然全暗,人们还来不及惊诧,只听得‘叮——!’地一声,黑暗中有银色的光剑划过,嗤人耳目。夏令姝身子一轻,人已经被顾双弦拉到了身后,背面正贴着柱子,身前是对方温暖的背脊,手心是他有力的紧握。紧张中,连对方的呼吸都可以听闻。
  “啊——!”的,有人大叫,是许国国主。再来尖叫,是周贵妃。
  殿内烛火暗了又明,一盏孤灯幽幽的照亮了一方,夏令姝只来得及看到两名黑衣人的长剑从那舞者的胸膛刺过。血珠飞溅中,大殿外一阵熙攘,有人已经跑了进来,为首之人正是许国的大皇子领兵。
  那舞者身子一抖,脑袋已经被人砍下,咕噜噜的滚到了大皇子的脚边,通红的火把照亮了那一张惊厄莫名的脸庞,有大臣已经摇摇欲坠惨无人色。
  大皇子快步走到御座之前,垂首看向自己的父王。夏令姝被挡着,眼角过处,只能瞄到那青玉宝座下缓缓的流淌出的血液,腥臭的弥漫在空寂的大殿内。大皇子顿时哀号:“父王,你死得好惨!”随即转身,“是谁杀了父王,本王要灭他满门!”
  众人面面相视,侍女们已经吓得东逃西窜,大皇子性子急躁,大手一挥,他带来的兵士已经手起刀落的斩杀了侍女,这会子,整个殿堂内的人都察觉出了不对劲,纷纷转头望向宝座前的大皇子。
  大皇子喝道:“二皇子人呢?”
  有人大声回应:“方才还在,这会突然不见了。”
  大皇子大骂:“一定是他派人暗杀了父王,见得事情败露立刻逃跑了。本王来迟一步,没想到父王就已经……”说着落下泪来。
  这般惺惺作态,谁都不会相信。可是整个殿内已经被大皇子的人把持,国主惨死,许国的下一任国主已经呼之欲出,这副大义灭亲的嘴脸纯粹是做给外人看。有些大臣已经敢怒不敢言,气得发抖的立在下首。有人直接要求大皇子惩治二皇子,为先皇报仇,并且尽快即位。有人直接大呼贼喊捉贼,话一出口,人头已经落地。
  静谧的大殿中,只有血液流淌声,人们粗重的呼吸声,还有侍女们的哭泣声……
  夏令姝站在其中,只觉得一切都那么让人作呕。她捂着唇,将头抵在顾双弦的背部,对方回过头来问:“怎么了?”
  夏令姝抚着自己的喉咙,浑身冒着冷汗,摇头不语。作者有话要说:嗯,今日的第二更,哇咔咔~

  侍寝四二回

  就在这风雨欲满殿的氛围中,霍地一声暴喝:“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是你让人杀了父王。”有人大惊,有人大喜,或大胆或怯弱的循声张望,只看到黝暗的偏门边,缓缓走出一个人。
  殿内太暗,对方就像从更暗的地狱中爬出来的鬼魅,浑身笼罩在黑雾当中,衬托着那一双愤怒的眼眸铜大如铃。他呲着牙,舞着爪,腰间的黄缎蛟带在怒火中招摇着,预示着即将降临的倾天暴怒。
  大王子手中的长剑在空中挥了挥,银色的光芒若隐若现:“本王道是谁来了,原来是老十一,你不在大雁朝做好好的质子,跑回来做什么。”他稍转向顾双弦,“定兴王,十一他年少不懂事,擅自出逃,希望王爷不要怪罪。此事完毕,本王即刻将他完璧送与大雁朝。”短短一句话,就将许承恩的未来盖棺定论。
  许承恩,许国的十一王子,原名许旷,他的一生都必须为许国牺牲。别说争夺王位,连自己王子的尊严都无法保存。
  许承恩冷哼:“我就算要回去,也要报了弑父之仇再走。”不再多话,金光一闪,众人眼前一花,就看到许承恩手持大刀毫无守势的直取大王子的面门。
  ‘呛’的,银锋与金芒的碰撞,大王子的蔑视还没褪去已经被愤怒替代,抬脚对着许承恩踹过去。许承恩虚晃一招,人早已窜起跃到了龙座之前,掉头望了一眼惨死的父王,悲痛更甚,差点落下泪来。只是一眼,这无言的悲痛瞬间传递到了每位大臣们的心中,相比大王子的虚情假意,十一王子的真情流露更让人信服。有老臣已经站出来:“十一王子请节哀,先绞杀逆贼要紧。”
  大王子暗恨,竖起长剑就要朝着那臣子给砍了过去,许承恩怒气大震,金刀再一次刺向对方的头颅,两个人很快在殿中纠缠。
  大王子带来的将领正待上去支援,殿外再一阵喧哗,又一群兵士闯入,一直沉默不言的五王子突然立起,对着赶来的兵将们大喝:“给本王将这群逆贼给围起来,反抗者当场击杀!”
  昔日的同僚,旧日的兄弟,同根而生的百姓,都在这一场逼宫之中相互残杀。
  每个士兵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对着自己的兄弟挥刀相向,每个将领都为了富贵荣华毫不犹豫的将刀剑刺向‘敌人’的心脏,每个大臣的内心都在泣血,这里的人都是许国的精英,是许国的栋梁,此战之后,许国的朝局会如何变化,他们的振国之路在哪里,他们的国主之位到底会花落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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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不知道,此时的大雁朝‘八王爷’正在虎视眈眈的偷窥着这一切,像暗夜潜伏的豹子,等待猎物们的自相残杀。他的面上有着最凝重的神情,眼眸中泛着最慈悲的怜悯,他如一位寻常的护家男子,静静的守护在自己的红颜身前,替她遮挡一切腥风血雨。
  许承恩年少,武艺不精,浑身上下已经被大王子连续击中,衣衫破碎,发丝散乱,越是狼狈他的愤怒更是腾腾升越,不羁且固执,不惧生死的勇气在此勃发。身上的伤口再多,也没有心里的伤口多;血肉再痛,也没有心口的痛更深;恨意再多,也没有希翼更让他不顾一切的勇往直前。
  他要胜!他要赢!他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大殿中突如其来尖锐的叫喊:“旷儿小心!”
  剑是催命的利器,人是凶残的豺狼,许承恩眼看着大王子的长剑快如闪电的刺向自己的胸膛,他来不及避开,他根本不能退却,既然如此,不如前进。
  他任由那银芒笼罩,自己横刀直接砍向大王子的颈脖,都是殊死相搏,谁怕了,谁就输了。
  许承恩没有退,大王子也不屑于迟疑。混乱中,尖叫中,一道绚烂的身影闯入两人之间,刀剑很快,那身影却有着决然的去意……
  长剑噗嗤的刺入人体,金刀横在血肉缝中,两道血花在空中炸开。许承恩没有感觉痛,而此时的痛楚却明明白白的传递到了他的全身;大王子的蔑笑还挂在嘴角,他最终没有笑到最后,他的剑刺中了人,可惜死的不是许承恩,而是飞扑而来的周贵妃;许承恩的刀也砍到了人,他直接将大王子从颈脖斜砍到了单肩之下,极热的血剑喷洒在脸颊上,金刀上,让他感觉手腕沉甸甸的。也许,不是杀兄报父仇的道义太沉,而是最后扑命一救而来母妃身子太重。
  “母……娘亲……”
  泪,瞬间坠落。
  周贵妃在笑。她的容颜已经逐渐苍老,可依然明丽动人,倾命的笑容格外的轻松慈祥。她的手指抓着多年不见的亲生骨肉身上,紧了又紧,似乎想要拥抱他,安抚他,告诉他“别怕,都有娘亲呢,娘亲替你挡灾去难,娘亲会保护你……”
  许承恩的喉咙间咕噜噜的作响,像是幼兽面对母狮的即将离世而哀号。他唤不出声,痛不可抑,整个人颤栗般的发抖,金刀缀在青玉地板上,发出‘叮呛’的悲鸣。
  夏令姝不敢再看,她闭紧了眼眸,多年前先皇后被刺死的那一幕在脑中不停的回转。母后,同时都是母亲,为何会对子女的牺牲可以这么大。
  大雁朝的先皇后为了儿子,要杀了儿媳和媳妇腹中的孩子;许国的贵妃,为了儿子,担下了最重的一剑,以命换命。
  母亲,何等的伟大,而她曾经做下的那一切,身为儿子的顾双弦能够明白,能够原谅么?
  大王子被砍杀,他的人马立即溃散,殿内的士兵们面面相视,五王爷轻笑道:“十一弟好身手,好魄力,可见大雁朝这么多年对你照顾有加。”
  顾双弦哈哈大笑:“大雁朝与许国是友邦,对许国的王子自然必须倾心相待。”他转向殿中最先死去的那个舞者,“虽然不该插手,不过本王实在是好奇,大家是从那一处看出这刺杀国主之人是大王子的属下?”
  五王爷道:“既然是大王子逼宫,自然是他派来的人刺杀父王。”
  顾双弦淡笑:“这只是推论,不如验一验尸。”
  方才鼓励许承恩的老臣也点头道:“的确,这是马虎不得。”他敢说话,立即有人附和,想来这位大臣在许国有着相当大的权利。
  大王子既死,十一王子又是大雁朝的人质,其他的皇子根本没有参与此事,唯独剩下的五王应当是顺理成章的皇帝。这位看起来风流倜傥的王爷,谁也没有想到他手中居然操纵着皇城一半的兵马来与大王子对抗,真是披着羊皮的狼。
  顾双弦笑问:“让谁来验?”
  大臣们都顿了顿。谁来验都不妥当,现在这里的人不是大王子的人就是即将登位的五王爷的人,剩下的除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臣就是心胆俱碎的宫女,还有就是……
  老臣拱手对顾双弦道:“老夫有个不情之请。”顾双弦示意,对方即说道:“老夫想要借定兴王的得力侍卫一用,替我等办下这份差事。”
  顾双弦也不多话,直接指了唯二跟入殿内的其中一位侍卫:“去验尸,仔细些,实话实说。”
  那侍卫一身的玄衣,目光犀利,挺身如松,一看就是武艺高超之人。这人在大王子与许承恩狠斗之时都没有出来,可见这位定兴王的立场。
  验尸很快,宫女们都直接回避了。侍卫直接将无头的舞者剐了干净,赤-条条的展露在众人眼前。
  顾双弦远远站着,不去凑热闹,只抚着夏令姝的背脊,轻声问:“如何了,要不立即请太医来瞧瞧?”
  夏令姝摇摇头,只说:“我累了,”她蹙眉,“太惨烈。”
  顾双弦爱怜的抚平她的眉头:“我都以为你已经见惯了血腥,没想到如今越发娇弱了。”
  夏令姝不愉的推了推他,顾双弦立即道:“现在外面乱着,你回驿馆也不安全,不如我让人扶你去偏殿歇息。”当下询问身边的太监,在对方的引路下,他亲自抱起夏令姝去了偏殿,对正殿中的爆出的喧哗不撇一眼。
  偏殿点着熏香,被褥轻暖,身边的人温柔的腻在她身边,软言轻抚,让夏令姝一阵冷一阵热。冷时,先皇后死去的面容就狰狞更甚;热时,她恨不得拉着他一直陪着守着,不离开。她焦虑非常,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顾双弦待到夏令姝气息沉稳,这才让早已跟来的太医把脉,自己立在窗口,看着幽幽灯火下的王宫。
  夜色太暗,灯火太小,根本点亮不了每一寸侵袭而来的黝黑。这几年,他无数次站在宫闱最高处,俯视着自己的宫殿,皇城,乃至于整个天下。到处都是空旷,无处不在的孤寂,时不时的围绕着他,让他骨头发冷,心血发凉。身边源源不断贴上来的妃子们都有着同一张面孔,不是惧怕就是敬畏,她们只是将他当作帝王,而不是一个寻常的男子,不知道他也有悲伤有思恋。越是孤独,与夏令姝相识以来的嘻闹争斗都成了慰籍。她的愤怒,她的喜悦,她的忧她的乐,都那么的鲜明,又理智得让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去宠溺。因为夏令姝够强大,够冷漠,够无情,是天生的帝后人选。他不用担心她被人伤了,被人害了,她能够独立且骄傲的站在他的身旁,年年岁岁。
  可是,一场变故改变了他的想法。他的令姝,其实也需要人的保护,需要夫君的爱护,需要家人的守护。他的令姝……其实,很脆弱,仿佛裹在坚硬外壳中的珍珠,外壳只是保护色,内里的珍珠才让人沉迷,爱不释手。他担忧她的处境,担心她会害怕,会无助的哭泣,会在无尽的绝望中对他真正的恨,将多年的夫妻情分消磨殆尽。
  “回定兴王,此女子是喜脉。”
  “喜脉?”顾双弦愣了愣,似乎还没有从无边的追忆中回过神。太医抚着山羊须又重复了一遍,顾双弦麻木的面皮被无形的手给撕扯开,露出里面鲜嫩的血肉来,他啊了啊,接而倏地跳了起来,抓着太医的臂膀:“喜脉?她有喜了?”太医在摇晃中只能不停的点头,顾双弦已经箭一样的冲入了殿内,抱着昏睡中的夏令姝不愿意放手了。
  夏令姝有喜,顾双弦就再也不愿意在许国耽搁,当夜就抱着夏令姝回了驿馆,并且催着人即刻打包回大雁朝。
  “后来的事情如何了?”夏令姝坐在宽敞的马车内,感觉不到丝毫的摇晃,只是每日里需要喝的补药渐多,自己的妊娠反应很少,吃得不少,几乎每日里都在不停的吃喝。
  “还能如何,那舞者身上居然有刺青。许国中人,只要是皇族的奴才,都会有刺青。那舞者是五王爷府邸培养的死士,刺青在他的脚底,褪了衣衫就可见。”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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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7 13:07:29 |只看该作者
  夏令姝似笑非笑的凝视着他,顾双弦哈哈大笑,抱着她亲了又亲,探入唇瓣吸取药味,抹了还咋了咋嘴:“没放黄连。”夏令姝努嘴,顾双弦笑道:“没错,那舞者本是大王子放在五王爷身边的人,二皇子被人引开了,五王爷对王位看重不愿意走,又布下了兵马在王宫,自然不怕。五王爷不认识自己的死士,以为舞者是大王子的人,等到验尸,五王爷也失去了即位的资格。我当场宣布早已写下的圣旨,说感念两国多年的情谊,故而送许承恩归国,并且愿意与许国签订百年和平条约。”
  夏令姝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顾双弦笑了笑:“许承恩要彻底的掌握许国,没有十年是不成的,我们且看看他的本事,若是成了,到时候再将迦顺公主嫁过去。”
  夏令姝疑惑:“不是安郡主?”
  顾双弦哀号:“赵王会找我单挑,你姐姐赵王妃也会伶牙俐齿的骂得我狗血淋头。”
  夏令姝闷笑:“你可是帝王,怕他们作甚。”
  “我不怕。”顾双弦说,他只是喜欢家人的这一份难得的坦诚,为了自己了夏令姝,为了大雁朝,他可以不去针锋相对,不去猜忌,只要对方不过他的底线,他都可以苦中作乐。
  天启七年的最后一日凌晨,太子顾钦天随着自己的八皇叔看完了奏折,就迈着胖嘟嘟圆鼓鼓的身子,如一团雪球似的急急忙忙的滚出皇宫。
  他的母后,要回来啦!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写着写着睡着了,(┬_┬),早上爬起来赶快补完,囧另:谢谢hnzzwangjun的补分,虽然大部分会被管理员删除,泪流……大家留言请多写几个字呀,否则会被管理员直接删除的= =嗯,下午开始回复以前积累的留言,握拳,我要尽快恢复写三分春之时的状态

  侍寝四三回

  更深露重,一辆华贵的八轮马车在数百多骑兵的拥簇下快速的行进在夜幕之中。
  顾钦天站在城门口,跺了跺冻得冰冷的脚,忍不住扭了扭肥肥的腰部,再伸长了脖子张望。望了半天,前方还是一片漆黑,他就在原地跑动了两圈,只呵冷气。宫女凤梨瞧着他冷,将白狐披风的兜帽仔细的给他遮盖好,轻声道:“太子殿下别急,皇上说要二更之时才回到,现在才一更,还早着。”
  顾钦天鼓起脸颊,瞧着自己被裹成了粽子的肥爪子:“你说,母后会不会嫌弃我太胖了?”
  凤梨讪笑:“不会,皇后娘娘痛爱您都来不及,哪会嫌弃?”
  顾钦天又比划了自己的高度:“那母后会不会认为我太矮了?”
  凤梨端详了一下,依然摇头:“不会。”
  顾钦天思索了一会儿,握拳道:“八皇叔说了,如今的我已经不会尿床,不会挑食,不会乱喝酒,乱调戏美人,乱揍大臣……”一迭声的爆出了自己众多缺陷,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了他才罢休,最后自我安慰的总结:“像我这样的皇儿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所以,母后一定会喜欢我!”挺起小胸膛,狠狠的点头,活像一只大脑袋的白龙在摇头摆尾,很是憨厚。
  不多时,远处扬起一片烟尘,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金铃车铛在风中的清脆声。
  顾钦天忍不住叫:“来了。”跑上前两步,又退回来:“帽子,快快,挡住眼睛了。”一阵手忙脚乱,再一抬头,马车已经不知何时停驻在了身前,喷着白雾的骏马排成两排列在周边,车门打开半扇,露出顾双弦的面容来:“我就说他性子急,不会老实呆在宫里等待,看吧,果然来了。”
  顾钦天大叫:“父皇!”末了,左右张望,没看到另外一个人的身影,顿时鼻头都急红了:“母,母后呢?”
  顾双弦笑道:“上来。”
  顾钦天伸起两抡粗胳膊,顾双弦弯身去抱他差点摔了一个趔趄:“你又胖了。”顾钦天顿时垮下脸,“儿臣不是故意的,是肉肉它自己要长这么多,不能怪儿臣。”为了报复,他索性摘了狐皮手套,将半冷半热的肥爪子探入父皇的颈脖中取暖,冻得顾双弦哆嗦,却不抱怨他,只将儿子在怀中再掂量两下,轻声道:“你母后身子不好,不要太吵闹。”
  顾钦天眼眸一亮,连连点头:“儿臣很乖,不会吃母后豆腐,父皇放心好了。”
  顾双弦摇头:“你八皇叔都教了你一些什么东西,让你越来越油嘴滑舌。”
  两人入了内,再绕过一个小屏风,后面有一张矮榻,榻上半躺着一脸温柔笑意的夏令姝。顾钦天从父皇身上挣扎下来,疾步跑了过去,顿了顿,将夏令姝的脸颊左右端详一番,大笑:“啊,不是假皇后。”跳起来,整个人就朝着夏令姝给扑了过去,吓得顾双弦心脏都要跃了出来,提着他的后领忍不住喝道:“别伤了你母后。”
  顾钦天在空中踢打着两腿,哦了一声,又小心翼翼的对夏令姝腆着脸唤:“娘亲,抱抱。”都快六七岁的孩子,鼓着丰润的双颊,伸出肉乎乎的两只肥爪子,对着夏令姝撒娇。
  她的儿子,是她尝尽百苦才护下来的孩子,是她用尽生命去爱的最重要的人,在对他表达濡慕之情。夏令姝夹着一滴泪,坐起身来。顾双弦将顾钦天轻轻的放入她的怀抱:“仔细点,别磕碰了。”夏令姝点点头,无言的抚摸着顾钦天的发际、脸颊、双臂,本想也如以前那般抱在怀里亲密一番,再看看对方那圆鼓鼓的身子,心里惋惜,只好搂着他亲了亲。
  顾钦天咯咯的笑,转头也捧着夏令姝的双颊,猛地亲了亲,又咬了咬,脱口而出地道:“美人让本王给香香。”
  顾双弦的额头顿时冒出两根青筋:“胡说什么?”
  顾钦天啊了一声,看看面前的‘美人’,再看看身后的‘父皇’,瘪嘴道:“原来不是八皇叔和他的后宫啊!”感情这孩子还没清醒,以为身边之人全部都是假冒的皇族,这才故态萌发,本性暴露了。
  顾双弦气得喷火:“这些都是谁教你的,朕要砍了他。”转头也凑到夏令姝面前,辩解道:“我一直忙于政事,天儿以前白日里在宫中读书,晚上回了夏家。去了白鹭书院后,这才改成了晚上回宫,我可以保证,我没有教他这些话,更没有与其他美人做任何事。”
  作为皇帝,根本不需要对皇后解释自己的桃花运,也无需澄清自己的清白,可是他忍不住就说了,夏令姝忍不住也就在意了,明白了。
  她叹息一声:“以前八叔是不是与天儿相处过一段时日?”
  顾双弦嘀咕:“也就第一年,老八回宫禀奏要事,与他相处过一段时日。”灵光一闪,顾双弦明白了:“那时候天儿正牙牙学语,老八又经常带着他去后宫转悠,给太后请安,肯定是那段时日有样学样的学坏了。”正巧几月前顾双弦去营救夏令姝,又是定兴王带着太子,故而小太子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好的没学,好色倒是模仿了十成十。
  顾钦天知道自己招惹了麻烦,躲在娘亲怀里不吭声,顾双弦七窍生烟,还是把他揪出来,扒了裤头上了一顿竹笋炒肉,打得顾钦天‘啊啊’的叫,叫道后来有‘哈哈’的笑,最后整个人滚在夏令姝的怀里,又红又白的小屁股撅起,假哭道:“娘亲,好疼呀,屁屁痛死了。”
  明知道他在撒娇,夏令姝还是忍不住心疼,拦着顾双弦笑道:“回去之后,你们两个躲到一去出打,别当着我的面唱戏。”顾双弦本就是做给夏令姝看的,闻言讪笑两声,收了手,抱着自己的娘子和儿子,缩在榻上,轻哄着说话。
  顾钦天不时抱住夏令姝的脸颊亲亲,又搂着她的脖子,偶尔还把小脑袋在她胸膛蹭蹭,气得顾双弦再一次扒了他裤头,指着顾钦天的小小龙道:“再吃你娘亲的豆腐,我就剪了它。”唬得顾钦天捂住自己的宝贝,气鼓鼓地咋呼:“爹爹你欺负我,娘亲……”
  沉幕下,车厢内一路传出嘻闹打骂,却是笑声不绝,久久回响。
  大年三十,启明星才爬上皇宫的屋檐,宫门外等待接见的夏家命妇就已经排成了长队,等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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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7 13:08:43 |只看该作者
  凤弦宫在一个多月之前,确定了顾双弦救出了夏令姝之后,在皇宫里李代桃僵的‘皇帝’就下了圣旨,说要修葺凤弦宫,让人都搬了出去,假皇后被他用养病的借口安置去了离宫,故而夏令姝回来之后,凤弦宫已经全部焕然一新,只待迎接故主。
  夏令姝小歇片刻之后,重新穿上了翟衣,戴上九尾金凤冠,与皇帝顾双弦一起领着太子与百官登太庙祭天。这是四年以来,皇后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这让几年来趋于平静的世家重新审定了朝局,欢欣鼓舞起来。
  巳时,皇后独自一人入凤弦宫,接待命妇们的礼拜,同时赏赐不少物件,最后留下夏家一门一起吃了午膳。顾双弦在前朝与太子一起面见朝臣,自然也是留了人用膳,同时还命人送了不少的膳食来,夏家亲自得见,俱都喜笑颜开,深感帝后的感情一日千里,已经与多年前大有不同。
  赵王妃等到夏令姝歇下来,悄声询问:“你可见过那一位替身?”
  夏令姝疑惑:“今晨才入宫,什么都还没来得探视。”顿了顿,“可是有什么不妥?”
  赵王妃笑了笑:“你去见见就知道了。对了,最好让皇上与八王爷一起去,你偷偷瞧着,看看她的反应。”
  夏令姝听得一头雾水,想着顾双弦最近对自己的呵护备至,暗觉他不会在此事里面有所隐瞒才是,她也不想妄加揣测,只能点了点头转移话题:“赵王可好?”
  赵王妃切道:“一只狗熊,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不好。”
  夏令姝听了闷笑:“许国的国主求娶赵王的掌上明珠安郡主,姐姐意下如何?”
  “许旷?”赵王妃常年在皇城,对于各国的动态自然是了如指掌,许承恩成了国君,自然不能沿用在大雁朝的名字,当即嗤笑道:“他在大雁朝之时就如一只藏獒似的跑在锦儿身后,我当时还说要是他归不了国了,干脆给我家郡主做驸马也成,没想到才几个月呢,他就跃了龙门成了至尊。”叹息一声,“锦儿比他小七岁,等到长成,他的后宫佳丽已经三千人,去了作甚,自己找气受么?不嫁。”
  夏令姝点头道:“还好我说要回来问问你,否则就坏了大事。不嫁就不嫁吧,反正安郡主人小,过了几年也就忘了他,到时我们再替她寻一位门当户对的就是。”她下意识的整理了下鬓角,轻声道:“皇后之职,做起来太苦太累,锦儿是我们手中的宝珠,哪里能够送去受这等苦楚。”一阵心酸,赵王妃握着她的手安抚着。
  姐妹相亲,本就是世间最珍贵的亲情。
  待到晚间,参加筵席之前,夏令姝与顾双弦提了提此事,顾双弦对于赵王的女儿也很是疼爱:“许国民风太过于野蛮,安郡主虽然性子顽劣到底还是养在了深闺之中,不好放入豺狼虎穴任人欺辱。赵王妃与你提起,自然也是赵王的意思,按照你们说得办就是。”
  夏令姝问:“那迦顺公主呢?”
  “元晴?”顾双弦斟酌了一番,“明日你问问,若是元晴自己愿意去做那苦命皇帝的梓童,我们也不好拦着。说起来,在大雁朝,许旷对元晴也算是上心,只是男女之情少了些,凭着我们大雁朝的威望,元晴又是在宫里长大的,与安郡主还是有很大的不同。若她也不愿意,我们再随意从先皇的公主中挑一位。”
  安郡主是掌上明珠自然必须小心呵护;顾元晴是帝王宠公主,嫁入他国是为国为家;其他公主只能是替补人选,随意摆布。这一点顾双弦分得很清楚,夏令姝也明白,想必,迦顺公主顾元晴在懂事之时,更是了解透彻。
  许国国主的想法?许旷自己暂时还在风雨飘摇之中,哪里顾得上自己的娘子,不提也罢。
  亥时,皇族的筵席真酒酣人醉之时,皇后以身子不适提前退了席,皇帝如今将皇后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自然也是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太子在众多美宫女的拥簇下吃饱喝足,也尾随着滚了去。
  一家三口在凤弦宫另外摆了席面,顾钦天缠着夏令姝给他夹菜喂菜,顾双弦一人喝着闷酒看不下去,索性拖着儿子一起灌酒。顾钦天在筵席喝得是果子酒,到了父皇这边就是正宗的玉液佳酿,喝得双颊通红眼神迷离,趴在夏令姝的背脊上,不停的哼哼:“美人,来香香。”
  宫内烧着地龙,熏得人酒意更浓。顾钦天浑身燥热,褪了罩衫,扭着肥屁股对父皇母后说:“看我跳胡舞。”抖抖胳膊,歪歪脑袋,还贴在夏令姝手臂上流了几滴口水,气得顾双弦七窍生烟,越发给他灌了不少。落到最后,顾钦天一直喊热,自己脱光了衣衫,指着自己的小小龙说:“今夜不准尿床!”啊呜一声,就地倒在了榻上,睡了过去。
  夏令姝哭笑不得的看着顾双弦抱着儿子去了内殿,没多久独自一人过来,将夏令姝抱在怀里,吻了吻:“姜还是老的辣,他要跟我争宠,还早了几年。”
  夏令姝贴着他的脸颊磨蹭了一下:“天儿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越发刁怪了。”
  “反正我少时比他老实稳重多了,也没见这么好色。”
  夏令姝剔着他,顾双弦笑道:“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次除外,可我当时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谨遵君子之道。”
  夏令姝从怀里抽出一只龙爪子来:“那刚才,这只手在做什么?”
  顾双弦咂咂嘴:“它在吃肉。”嗯,大年三十吃肉,天经地义吧?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昨天的,悲剧……话说我跟大肥鱼拼文,没错啦,就是爱爬树的鱼我们两只的时速都不高,经常半小时200-400多字的报数她赢了就说我:废柴我赢了就说她:乌龟四藏参与进来之后报数都是1000以上= =,然后就说:不好意思,我又攻了我和大肥鱼:(#‵′)靠虫子,就是虫小扁也来了,发飙的时候时速2000我们几人:虫子,你可以滚了虫子:我只是偶尔爆发我们:滚吧,别废话了

  侍寝四四回

  夏令姝颇为幸灾乐祸地道:“臣妾有了身孕,无法侍寝。以前是在外面不得不从权,如今回了宫,皇上不如……”
  顾双弦一愣,恨得牙痒痒在她胸口揉捏了两下:“你这只小狐狸,就喜欢一天到晚的消遣我,明知道我一心都在你身上,还将我外推。”
  夏令姝叹息:“皇上,专宠对于帝王和妃子来说都是大忌。”她亲自给顾双弦斟了一杯酒,“你的宠爱看在他人的眼中,迟早会为臣妾与皇儿们带来灭顶之灾。”
  顾双弦眼神闪了闪,沉默不语。
  夏令姝推了推他:“去吧,你这几年都没有招人侍寝本就不妥,今日该遵循旧制……”
  顾双弦倏地站了起来,猛地一拍桌子:“不去!”他原地绕了两圈,继续道:“几年都将后宫虚设了,还怕再多这一日?再说,大雁朝的皇帝中也有专宠过妃子,为何先皇们都可以,就我不行?”
  夏令姝垂下眼眸:“可是最后那些嫔妃命运如何?”
  顾双弦冷道:“你夏令姝不是那等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女子,若你真是,那就不是我爱着的夏令姝了。”
  这话一出口,两人俱都怔仲。
  爱之一字,对于帝王来说何其珍贵又何其残酷,对于他所爱的女子来说,迎来的可能是富贵荣华也可能是尸骨无存。所以,顾双弦从来不说爱,他只是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想法,夏令姝也不需要对方的甜言蜜语,她有家族有权势有太子,她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揣测着,然后用心的去给予答案。
  帝王不会说出‘爱’字,帝后也不敢轻易去‘爱’。谁也没有想到,两人兜兜转转这么多年,顾双弦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脱口而出。
  夏令姝持着白玉观音酒壶一动不动,酒液已经满了,缓缓的溢了出来,蔓延在御桌上,成了一滩弯泉,流淌入她的心湖。她抿了抿唇,眼眶湿润:“帝王的爱能延续多久?能够抵挡多少的狂风骤雨?能够禁得起多少权势的冲击?皇上,以后请不要再说这个字。”她自己会记住这一刻,记住那一句话就好,她会将它小心翼翼的深埋在心底最深处,在面对以后的苦难之时用来思恋,用来做活下去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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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姝,”顾双弦拥住她,“别哭。”
  夏令姝摇了摇头:“我没有。”
  顾双弦的下颌摩擦着她的鬓角:“你要学会相信我,相信我会护着你,守着你生生世世。”夏令姝苦笑,她太冷情,太清明,哪里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她只相信日久见人心。
  帝王的心深似海,那一点点的爱就如海底的银针,她寻到了,不一定能够把握住。
  “你越来越多愁善感了,以前怀着天儿之时也没见这般爱哭。”他拿来狐裘给她披上,“走吧,我带你去放烟花。”
  夏令姝支起一条腿:“天儿歇息了,会吵醒他。”
  顾双弦奸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如今是长醉不醒了。”居然连儿子都算计,只能说顾双弦这醋相当的醇厚绵长,让夏令姝摇头不止。
  夏令姝爱寒梅,白的粉的绯的梅花逐渐绽放如暗夜中的星辰,前几日下的雪还没有融化,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小卦子带人捧了烟花来摆放好,顾双弦自己点了一对香,一支给夏令姝,一支自己拿着,两人头挨着头去点烟花。
  百花齐放,绚烂多彩,而这一位帝王就拥紧了怀中的梓童,伫立在烟火之下,看着它们从袅袅伸起到蓬然绽开,明亮的色彩层层叠叠的映照在两人的脸上眼中,璀璨夺目。
  这一夜,皇帝恬不知耻的再一次求-欢,夏令姝抚着肚腹轻声道:“皇上,不是臣妾不愿意,而是腹中的孩儿承受不住。”
  顾双弦憋着一口气,瞪着她,夏令姝笑眯眯,顾双弦气愤的学着太子一样在床榻上滚上两圈:“我要吃肉。”并且指着自己已经肿起来的宝贝说,“它一路上都很安分,你不能亏待它。”
  夏令姝问:“皇上你得体谅臣妾,还有腹中孩子。”顾双弦已经抓着她的手,扬起脖子:“你不侍寝也没关系,给它消火。”
  夏令姝无奈,而顾双弦眼眸晶亮,如狼似虎的盯着她,只差流着口水说:“给我肉,不给我就吃了你。”
  两人多年的夫妻,床第之间花样在顾双弦还是太子之时就尝试过不少,那时夏令姝怀着笼络他的心思,偶尔也会让他折腾一点新花样,不多,一个月也就两种。如今旧事重现,夏令姝也不由得感慨顾双弦依然是那条厚脸皮的肥龙。
  顾双弦哼哼道:“等我去问太医,你逃不了多久的,嗯……”呻-吟出声,整个人已经沉迷。
  小太子在睡梦中小小的翻了翻身子,馒头似的脚背踢打在父皇的身上,吓得顾双弦一动不敢动。夏令姝暗笑他咎由自取,手下动作越急,顾双弦就忍得越发辛苦,一张脸红白纠错,咬紧牙关的闭气。
  “美人……亲亲……”太子在睡梦中哼哼唧唧。
  半-裸着的顾双弦心脏都要跳了出来,夏令姝却完好无损的端坐着,眉开眼笑地轻声问:“还要继续么?”
  顾双弦看看对方掌下的怒龙,歪了歪鼻子,示意继续。自己将小太子翻了个身,背过两人,将另一床被褥兜在两人头上,夏令姝脸色潮红,是气也是羞恼,手指猛地一掐,顾双弦身子突地发颤,闷哼一声,终于疏散了出来。
  开始太纠缠,过程太反复,结局很短暂,让顾双弦半响都没有回过神。
  “你,你真是太狠心了。”
  夏令姝点头:“过奖。”气得顾双弦差点吐血,自己穿好亵衣亵裤,挨到了床边面对着空旷的宫殿生闷气。
  夏令姝知道他偶尔有些小孩子心性,自己整理好衣裳也不声不响的钻入了太子的被褥,迷迷糊糊的即将睡去。半梦半醒中感觉颈脖又被人咬了,那人在她身后嘀咕‘肉,我一定要吃上肉’,她轻声一笑,那人已经将被褥拉开,拥紧了这对母子沉睡了过去。
  大年初一,顾双弦带领着皇族子弟们祭拜了先祖太庙,办了一场家宴,一直闹腾到黄昏。夏令姝在雪国养出了不少寒病,耐不住冷,只觉得手脚发冷,一罐罐的药喝下去总是不见效,过年又是折腾人的节日,连续两日下来她就气色青白,顾双弦生怕她出了意外,到了初三等到大事都忙完了,又悄无声息的领着她和太子去了夏家。
  赵王早已回来,两兄弟感情似乎又恢复到了登基之前,有说有笑的拼酒。
  夏令姝左右看看总觉得多了不少人,有些熟面孔却是不见了,就问赵王妃:“为何不见二堂姐?”
  赵王妃瞥了眼不远处闷不吭声的汪御史,低声道:“堂姐来了书信,说今年不回了,要去见未来公婆。”
  夏令姝惊诧:“公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没听到一点苗头。”这堂姐行事真是越发随心所欲起来,居然自己去见公婆,这话听着都像是谎话。
  赵王妃道:“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她不回来,汪大哥就闷闷不乐。这两人不知道最后会如何。”这也是夏家的姻缘中很是折腾的一对。夏令姝想起过去汪云锋对待堂姐的不理不睬,一直到失去之后才追悔的痛苦,不由得感叹世事无常,人心异变。
  等到了初五,汪云锋汪大人终于离开了夏家,也没回冰冷空无一人的汪家,却是急马去了南海,寻堂姐夏令寐去了。
  在夏家的日子易过,两姐妹又开始嘀咕起假皇后之事,再一讨论,夏令姝就计上心头。
  初八,八王爷定兴王被皇帝邀了一起去离宫赏雪,随行还有众多皇族之人。定兴王做了几个月替身,深感皇位太孤单,人心太难测,倒是对自己这位六哥佩服得紧。一路上,赏花赏雪赏美人,众人之间也逐渐放开了心防开始说起少儿之时的趣事,少不得又挑起了过去的一些争斗来计较。八王爷那时候是先皇最宠爱的皇子,顾双弦当初嫉妒得紧,两人没少暗中斗架,如今大了,八王爷死活不肯承认自己过去输给皇帝过,一来二去的争论不休,赵王即道:“这容易,你们再打一场就是,其他兄弟坐镇。谁输了就拿五千两银子来充军库。”
  皇叔笑道:“五千两银子算得了什么,春风一度的酒钱,都不够塞牙缝。皇叔做主了,五万两银子,败了的出。”又对小太监道:“去拿得文房四宝来,其他人来下赌,赌输了的充作军资,赢了的拿出一半给我们去买酒,剩下一半就自己消遣去。”
  有人笑道:“八王爷定然不敢正儿八经的赢过皇上,这赌注可得掂量着下。”
  八王爷急道:“我今日要一雪前耻,你们看我到底敢不敢掀翻了六哥。”众人轰然说好。
  两人去换了短衫,顾双弦穿了玄底金龙衣衫,八王爷着了藏底三爪紫龙衫,两人在酒席中间空出的场地上大展拳脚。
  赵王妃坐在夏令姝下首,推了推对方,指着梅林中隐藏的一个身影:“来了。”
  夏令姝仔细看去,只见一位淡粉衣裳的女子娉婷的立在花林中,神色紧张的盯着正在缠斗的两名皇族。夏令姝笑道:“远看着,有七分像我。”
  赵王妃笑道:“她太柔弱了,像是娇养的海棠花,有点风吹草动就惊吓莫名。我有幸在凤弦宫见过她一次,当时皇上也在。”夏令姝似笑非笑,赵王妃抿了一口温酒:“我不得不说,皇上在夏家与在后宫是完全两种性子。在夏家之时他就是一位寻常的男子,轻松适意的笑,可以与人争论吵闹;在后宫,他永远都是帝王,一举一动都别有深意,让人不敢轻易直视於他。当时,那女子如一只胆小的兔子,远远的呆在外殿偏角处,一动不敢多动。皇上也不搭理她,自己在殿内批阅奏折。等到皇上隐遁去了雪国,某日我再进宫,居然发现她艳丽了许多……”说到此处,赵王妃就买起关子不言语了。
  夏令姝也不急,转头继续观看皇帝与八王爷的打斗。
  皇帝是学的正统领兵打战的功夫,招式之中大刀阔斧豪气万千;八王爷常年在民间行走,倒是招招退可守进可攻,适宜单打独斗。两人都是经历过生死一线之人,切磋由开始的顽笑打闹,越来越正经,到得后来连杀招都使了。众人皆屏息凝气,赵王已经站起身来准备随时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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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7 13:16:00 |只看该作者
  场中只看到金龙与紫龙在翻飞腾舞,拳脚虎虎生风,不时传来闷哼声。那女子隐在暗处,不时走进一步又一步,手中的巾帕捏成困麻,最终在顾双弦一记扫堂腿扫中八王爷之时惊叫出声,并且快步跑向了场中,想要去扶起半蹲在地上的八王爷。待到近前,她猛地一顿,露出疑惑的神情来。
  无它,面前居然有两位长相相似的皇上。俱都嘴角带着点伤,都穿着龙服,都面带不愉的瞪视着她。
  “我……你,皇上……”她张口结舌,从顾双弦看到八王爷,再从八王爷望到顾双弦,手足无措,热泪盈眶。眼神迷蒙中,不远处的高位上缓缓下来一名女子,颜如渥丹,仿佛冬雪中展翅的凤凰翩翩落在了她的身前,不言不语的走到顾双弦的身边,轻轻的替他拭去嘴角的污渍,眉梢的雪花。
  顾双弦握着夏令姝的手,笑道:“打得太投入,都忘了是在外间游玩了。”搓着她的双手呵着热气,样态举止中都是温柔呵护,那女子面色苍白,忍不住倒退两步,瞠目结舌的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八王爷站起身来,离那女子远了些,举拳对顾双弦笑道:“六哥,你等着,下次我保管赢你。”
  顾双弦哈哈大笑,他一高兴,其他兄弟自然知晓无事,都松了一口气,搭着八王爷的肩背安慰了一番。那女子站在一群的龙子凤女中,仿佛飘摇无定的浮萍,左边的男子没有看向她,右边拥簇着皇后的男子更不是自己这几月心心爱慕之人。
  她的皇上,没有对她看视一眼,他再也没有与她轻声笑语,他……爱的是另外的人!
  人群中,八王爷稍稍回头,只看到女子一袭孤单的身影摇摇欲坠,痛不可抑。
  日子似流水,一日一日的淌过。正月十五,在边疆大败雪国的定康王浩浩荡荡的得胜归朝。
  宫内,赵王妃抽出夏令姝贴身的金刀仔细端详:“此物,应当是男女定情之物。”作者有话要说:嗯,上面河蟹版,下面完整版,老规矩,被投诉就删除作者有话说中的内容,没有被投诉就留着,比原文多了大概500字左右==========================================
  夏令姝颇为幸灾乐祸地道:“臣妾有了身孕,无法侍寝。以前是在外面不得不从权,如今回了宫,皇上不如……”
  顾双弦一愣,恨得牙痒痒在她胸口揉捏了两下:“你这只小狐狸,就喜欢一天到晚的消遣我,明知道我一心都在你身上,还将我外推。”
  夏令姝叹息:“皇上,专宠对于帝王和妃子来说都是大忌。”她亲自给顾双弦斟了一杯酒,“你的宠爱看在他人的眼中,迟早会为臣妾与皇儿们带来灭顶之灾。”
  顾双弦眼神闪了闪,沉默不语。
  夏令姝推了推他:“去吧,你这几年都没有招人侍寝本就不妥,今日该遵循旧制……”
  顾双弦倏地站了起来,猛地一拍桌子:“不去!”他原地绕了两圈,继续道:“几年都将后宫虚设了,还怕再多这一日?再说,大雁朝的皇帝中也有专宠过妃子,为何先皇们都可以,就我不行?”
  夏令姝垂下眼眸:“可是最后那些嫔妃命运如何?”
  顾双弦冷道:“你夏令姝不是那等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女子,若你真是,那就不是我爱着的夏令姝了。”
  这话一出口,两人俱都怔仲。
  爱之一字,对于帝王来说何其珍贵又何其残酷,对于他所爱的女子来说,迎来的可能是富贵荣华也可能是尸骨无存。所以,顾双弦从来不说爱,他只是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想法,夏令姝也不需要对方的甜言蜜语,她有家族有权势有太子,她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揣测着,然后用心的去给予答案。
  帝王不会说出‘爱’字,帝后也不敢轻易去‘爱’。谁也没有想到,两人兜兜转转这么多年,顾双弦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脱口而出。
  夏令姝持着白玉观音酒壶一动不动,酒液已经满了,缓缓的溢了出来,蔓延在御桌上,成了一滩弯泉,流淌入她的心湖。她抿了抿唇,眼眶湿润:“帝王的爱能延续多久?能够抵挡多少的狂风骤雨?能够禁得起多少权势的冲击?皇上,以后请不要再说这个字。”她自己会记住这一刻,记住那一句话就好,她会将它小心翼翼的深埋在心底最深处,在面对以后的苦难之时用来思恋,用来做活下去的支撑。
  “令姝,”顾双弦拥住她,“别哭。”
  夏令姝摇了摇头:“我没有。”
  顾双弦的下颌摩擦着她的鬓角:“你要学会相信我,相信我会护着你,守着你生生世世。”夏令姝苦笑,她太冷情,太清明,哪里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她只相信日久见人心。
  帝王的心深似海,那一点点的爱就如海底的银针,她寻到了,不一定能够把握住。
  “你越来越多愁善感了,以前怀着天儿之时也没见这般爱哭。”他拿来狐裘给她披上,“走吧,我带你去放烟花。”
  夏令姝支起一条腿:“天儿歇息了,会吵醒他。”
  顾双弦奸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如今是长醉不醒了。”居然连儿子都算计,只能说顾双弦这醋相当的醇厚绵长,让夏令姝摇头不止。
  夏令姝爱寒梅,白的粉的绯的梅花逐渐绽放如暗夜中的星辰,前几日下的雪还没有融化,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小卦子带人捧了烟花来摆放好,顾双弦自己点了一对香,一支给夏令姝,一支自己拿着,两人头挨着头去点烟花。
  百花齐放,绚烂多彩,而这一位帝王就拥紧了怀中的梓童,伫立在烟火之下,看着它们从袅袅伸起到蓬然绽开,明亮的色彩层层叠叠的映照在两人的脸上眼中,璀璨夺目。
  这一夜,皇帝恬不知耻的再一次求-欢,夏令姝抚着肚腹轻声道:“皇上,不是臣妾不愿意,而是腹中的孩儿承受不住。”
  顾双弦憋着一口气,瞪着她,夏令姝笑眯眯,顾双弦气愤的学着太子一样在床榻上滚上两圈:“我要吃肉。”并且指着自己已经肿起来的宝贝说,“它一路上都很安分,你不能亏待它。”
  夏令姝问:“皇上你得体谅臣妾,还有腹中孩子。”顾双弦已经抓着她的手,扬起脖子:“你不侍寝也没关系,给它消火。”
  夏令姝无奈,只感觉手中那物事一跳一跳好不欢快,而顾双弦眼眸晶亮,如狼似虎的盯着她,只差流着口水说:“给我肉,不给我就吃了你。”
  两人多年的夫妻,床第之间花样在顾双弦还是太子之时就尝试过不少,那时夏令姝怀着笼络他的心思,偶尔也会让他折腾一点新花样,不多,一个月也就两种。如今旧事重现,夏令姝也不由得感慨顾双弦依然是那条厚脸皮的肥龙。现在这条肥龙的宝贝在她手心翻滚奔腾,他还不时往前凑一凑,喘着粗气搂着她索吻。她动作轻缓,他就咬她的上唇;她偶尔重力,他就越发得趣的用双腿盘紧了她,气息粗重,不停的提要求。自己也伸手去挠她的背脊,揉弄她的胸口,还想去掀她的亵裙,最终被夏令姝阻拦。
  顾双弦哼哼道:“等我去问太医,你逃不了多久的,嗯……”呻-吟出声,整个人已经沉迷。
  小太子在睡梦中小小的翻了翻身子,馒头似的脚背踢打在父皇的身上,吓得顾双弦一动不敢动。夏令姝暗笑他咎由自取,手下动作越急,顾双弦就忍得越发辛苦,一张脸红白纠错,咬紧牙关的闭气。
  “美人……亲亲……”太子在睡梦中哼哼唧唧。
  半-裸着的顾双弦心脏都要跳了出来,夏令姝却完好无损的端坐着,眉开眼笑地轻声问:“还要继续么?”
  顾双弦看看对方掌下的怒龙,歪了歪鼻子,示意继续。夏令姝手都酸麻了,也不知道顾双弦到底能够持续到什么时候,待要罢手,他已经抓住她的手在上面时急时缓的撸动,热气喷洒在她的颈脖,钻入衣襟内去咬她的浑圆。怀孕之后的夏令姝甚是敏感,被他熟门熟路的抓了要处折腾,心防也逐渐在溃堤。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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