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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Mitsu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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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短篇】] 靈异故事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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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爪痕-师父不是先行者是随行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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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09:26:1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Mitsuya 于 2009-7-1 09:08 PM 编辑

中,当这些不可思议的东西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时候,任谁听了,也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我发觉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沉,估算着时间,路怕是走了一半了,虽然说到了地方,一切畏惧都将烟消云散,但是还有一半的路,也恰恰说明我所处的地带――前后左右,是几乎相等的宁谧,一分宁谧中透露出万分的萧清,连同我一起笼罩在夜色中――更加危险!

  半爿月亮歪歪地郎当在斜上方,不时被一片阴沉的云彩遮挡住原本不甚明亮身躯,寒秋子夜,连个会叫的蛐蛐都没有了,尽管我大气也喘不匀,但是四下里,好像还只有我正喘着气。

  “大牛屯,大牛屯……”那原本让我不屑甚至鄙夷的穷乡僻壤,忽而成为我内心的福地,我不断叨念着安慰自己,走,走,走,每走一步,就是距离大牛屯近了一些距离!

  想到大牛屯,我多少轻松了一些,眼下想起来,那里虽然贫困,毕竟民风纯朴,老少爷们除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时日,总是有余暇聚拢在大杨树下,唠唠收成,唠唠年景,唠够了互相逗闷子打哈哈,也饶有风趣。

  我一边小心地走路,一边回忆在大牛屯呆过的时日的幕幕见闻,大牛屯的人虽然土得没几个人走出过屯子百里方圆,但是他们集成了祖先多少辈的智慧,讲三国论水浒,都能有板有眼,特别是不分男女老幼,就算即兴讲点什么,也是维妙维肖。

  印象深刻的,比方牛伯讲过的三王乡王虎子晚上上茅房,正蹲得如痴如醉的时候突然茅坑里伸出一只手来……再比如牛婶讲过的张家村二寡妇半夜睡觉,感觉有人挠她脚心,一起来发现是她过世三十来年的老头,结果二寡妇没隔一个月,就蹬两条腿咽一口气,紧随着去了……我三姑也很会讲这样的故事,那次她讲她自己曾经因为和三姑父吵架,大雨瓢泼跑到外面生气,结果被过路的狐仙附体,平日滴酒不沾的她回家接连喝了二斤老白干,才让大仙满意离去……

  想着想着,一下子醒悟,大牛屯这些父老乡亲,都讲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当时觉得绘声绘色有滋有味,现在一回忆起来,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窜了上来,不由得冷得我牙齿打颤……

  脚下机械的走着,脑袋里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一切与鬼怪有关的思想,我算彻底明白了人有多贱,怕什么,什么反而能扎进你灵魂里,纠缠得死死的!

  眼前隐隐约约出现了大牛屯的轮廓,估摸一下,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尽管大面上屯子里漆黑一片,但是仔细辨别,到底能影影绰绰地看见几家灯火。我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松弛了下来,几乎小跑起来地沿着越走越宽的路奔跃。

  忽然,我在道前方看到了一个人影,立即大喜过望,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程,终于看见了一个搭伴的对象,虽然距离得不算近,但已经能恍恍忽忽地辨别出他的方位,也是朝着大牛屯去的,我高兴极了,立即使出最后的力气大步大步地跑着,这一刻,大牛屯里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一条狗,也能让我倍感亲切!

  可能是距离得太远了,他始终在我眼前晃动,怎么也追不上,我就想着爹说过的他年轻时候经历的一段轶事。

  那时候爹也是走过一次夜路,是到内蒙插队时候走过一个叫太平镇的地界,因为内蒙的环境更差,走夜路都容易遇见狼群,所以爹抗着枪,摸着腰刀,却也走得心惊胆战。好容易走到了有住户的太平镇,已经是后半夜了,爹突然发现前面有个人影也在走,急忙追赶。――爹年轻那会儿是十里八村有名的飞毛腿,可是他追赶那人影一直追到上气不接下气,也没撵上人家,正当爹遗憾没搭上伴儿的时候,抬头一看,不知不觉的追逐过程中,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营队。爹没多想,便钻进了自己的帐篷,一进去,就看见和他同一帐篷的赵叔坐在毡子上哗哗淌汗,一瞧我爹回来,赵叔带着哭腔后怕说:“李哥啊李哥,兄弟刚捡了条命回来――才刚我经过太平镇,后面一个大汉抗着枪拎着刀撵我,要不是我借了条腿似的撒丫子死跑,非交待在他手里……”

  这事儿爹从我小时候讲到了我长大,每次讲都乐,说你赵叔当时揣了二百块钱,以为遇到劫道的了。每次赵叔来家喝酒,爹总是脸喝红后哈哈大笑地埋汰赵叔,老赵老赵你个蚂蚁胆,那年月怕是吓得把棉裤都尿湿了吧……

  所以我这次在大牛屯的追逐,也颇有当年爹的豪情,虽然跑了好长的路,那人影还是在眼前晃动,觉得距离并未拉近,但是我心下总算安慰了许多,心想兔崽子你就跑吧,最好让我直接追到三姑家,明天早晨再挨家打听是谁累了我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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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09:27:11 |只看该作者
  事儿就照着我的话来了,跑着跑着跑进了大牛屯,我都看见了那颗大杨树,那个人影还在不知疲倦地奔着,我停下脚步不再追赶,心里突然海阔天空起来,屯西头的三姑家近在咫尺了,我望着屯东头隐约的大杨树,啐着依旧赶路的模糊人影,心想看方位八成是二嘎家那片的,都熟,赶明儿一早我就去搅和他们!

  敲到狗汪汪的狂叫,三姑父终于点亮油灯,给我开门了,一见我惊讶了半晌才急忙把我让进屋子,三姑连忙从炕上穿好衣服,和三姑父围前围后地担心,“娃子,这三更半夜的你咋来了,家里出啥事儿了?!”

  看着三姑焦急的表情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地解释了半天,终于口干舌燥地让她老人家相信我家里什么事情也没有我爸妈后天一早准到给她过生日我只是自己提前来了因为不知道坐车规律耽误了事才走了三个多小时的夜路好在终于安然无恙地到了。

  三姑就赶紧点火一边说乖乖这娃子随他爹傻大胆多亏没出啥岔子,一边给我下鸡蛋面说娃子饿了吧快趁热吃暖暖身子,三姑父从柜子上开了一瓶老酒递我说娃子先嘬两口压压惊!

  我连吃带喝,总算到家了,瞅那儿都舒坦了,三姑父也摆上酒盅陪着我,还问,娃子了得啊你是从临河庄外坟地那条道过来的?我问:坟地?三姑父说你不知道吗就是岔路边有口枯井的那地方……三姑连忙打断他说别瞎说什么坟地不坟地的他早先都是坐车到屯子口他能知道么老头子你少吓唬孩子!

  我吁了口气暗自庆幸多亏不知道,表面装成没事人儿似的说我怕什么啊我一个大小伙子怕偷还是怕抢啊我什么也不怕我自个儿走三个钟头呢直到屯子口才遇到个走路的还没等搭伴就到你家了……

  三姑就给三姑父使着眼色三姑父就没再提那话把儿,喝了几两酒我也困了,三姑就一边捡碗筷一边说不早了都快十一点了娃子累了早点上炕歇着吧。

  夜,我很快进入了梦乡,一会儿梦到我成为状元,在枯井边听着漂亮女鬼哭述冤情,气得拍着惊堂木大骂,把害她的人犯带上来!一会儿梦到在教室里纠缠着不断躲闪的班花蔓清,嘿嘿地说我给你讲故事我给你讲故事讲一个带血的辫子……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因为梦到了一辆马车停在大杨树下不断招呼我上去而惊醒,再也睡不着了,眯着眼心里开始盘算一会儿就找二嘎他们好好玩玩,要是他妹子春妮也在,我就知道怎么琢磨这小丫头了……

  正寻思着,门“吱呀――”一声轻轻开了,我从被缝里瞥到三姑父搓着手进来,正纳闷他什么时候出去的这么早我都没察觉,就见三姑父把嘴凑到三姑的耳朵边小声却愤懑地说着:“天杀的,乡长这披着人皮的畜生!”

  三姑惺忪着的睡眼一下子睁圆,压低声音问:“咋啦,乡长遭你啦?”

  三姑父声音里带着神秘:“乡长昨儿喝了大酒,跑顾老五家占了人家媳妇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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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10:40:43 |只看该作者
 “顾老五媳妇不是跟村长相好么?”

  “乡长跟村长来的,还睡了顾老五的闺女!”

  “遭瘟的,别说了,别让娃子听见!”

  三姑说着伸脖子看着我睡觉的方向,我赶忙闭紧眼睛,装出睡熟的样子紧了紧被子。

  三姑父重新上炕,那压低的声音又传了出来:“顾老五冤呐,扁屁也没放一个,就给人家挪窝了。”

  “这男人,连老婆孩子都护不住,窝囊,忒窝囊!”

  “谁说不是,换了俺,还不得和那帮兔崽子玩命?!可顾老五这娘们儿家家的……”

  “咋啦?”

  “一口气咽不下去,夜里寻了短见,就在屯口的大杨树挂了一夜,吊死了……”

  …… 

  ——朦朦胧胧的回笼觉里,我仿佛又走起了那段夜路,枯井边一个接着一个的人披头散发地爬出来,追我……我拼命跑着,跑着,终于跑到了大牛屯,猛看到前方那一个伴儿,我努力追着,追着,蓦然看得仔细——大杨树下,那个人影哀哀地吊着,挂满霜花的身子被风吹得一晃一晃,好像在赶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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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10:42:45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Mitsuya 于 2009-7-1 09:09 PM 编辑

渔村水鬼


 暮色行近,一艘大船停泊在海中间,船沿上围着一群人。站在高处一点的那个男人是渔村里德高望重的村长。在挥挥手平伏了人群的喧闹之后,村长举起了右手朝地上一指,高声道:“把这两个奸夫淫妇沉入海里!”……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一声凄厉的喊叫仿佛要撕开人的胸膛,久久不息的余音如同冰冷的海水渗进到人的血液骨髓里,一张被凌乱长发遮挡,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的脸扭曲得令人心寒。在挣扎中两只猪笼在翻动中从大船上掉进了大海,刹时把平静的海水搅开了一阵剧烈的水花,接着从水底扑扑的腾上来一连串白色的水泡,倾刻又回复平静。
  海其实不是平静的。在永远见不着光线阴暗的水层下面,有水草随着暗流如水妖一般猖獗地舞动,倾吐着百年千年不变的怨毒。
  相比之下,映着桔红朝霞光泽的海面总是令人感到美好。在新的一天开始的时候,这个小小的渔村里便有渔船沐浴着金光扬帆出海了。
  这个渔村只有百十户人家,祖上是明朝时候从福建一带迁来的,民风一直都很淳朴。清朝光绪年间村中有两户人家给自己的孩子订了娃娃亲。女方叫徐灵儿,男方叫张远惠。两人成年之后,便由家中主持着完了婚。婚后的日子本该幸福美满,不料有一年张远惠驾船出海,竟遇上台风不幸身亡。徐灵儿年轻守寡,终究奈不住寂寞,与村里的未婚青年徐佰暗暗地来往。不想一次好事竟让村人无意中撞见,事情被捅了出来。这无意等于在村里掀开了捍然大波,村长惊闻这样的苟且之事不免震怒万分,即刻令人将两人擒来,拷问一番,即行村规,将其浸了猪笼。
                 
                 
  海水一如既往地拍打着岸边。
                 
  梁小明看到夕阳从海平线的那头一点点地消失,然后转瞬即来的黑暗便吞没了这个海边的小渔村。听得见海鸥在头顶偶尔盘旋过而发出的叫声,在沉闷的潮声里显得有些凄厉。夏夜的风裹着令人窒息的气味迎面扑来,不远处昏暗的灯光看起来就好象是在海水中漂浮的红灯笼。
  梁小明的女朋友阿芳在不远处呼唤他,并沿着沙滩朝他这边漫步走来。
  每年的这个时候,梁小明都会与女友出外度假。今年是第四个年头了,过了今年,按照双方家里的意思,他们俩就该结婚了。
  阿芳的步伐由走渐渐变成了跳跃,最后一下抱住了阿明。阿明张开双手环住了阿芳,俩人的步子开始往海里退去。在不由自主的呢喃声中,阿芳感觉到海水漫过了自己的腰;在不由自主的喘息声里,阿明看到海水泛起的光映上了阿芳的脸。他俩的激情在这刻无法抵挡的温柔里陶醉,最后又象巧克力一样融化进幽深的海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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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10:51:37 |只看该作者
  一九九五年盛夏的某个清晨,村长徐叔在一觉醒来之后,发现从城里来的阿明小两口竟一宿未归。
  村子地处偏僻,很少有城里人来此地度假。阿明刚来,徐叔便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开朗的小伙子,因此邀请阿明上自己家去住。老伴去世好多年了,与阿明年纪相仿的孩子工作在外地,很长时间才回来一趟。虽然村里人都很尊敬他,但是徐叔的生活不免显得太寂寞。与阿明俩人吃晚饭的时候,徐叔的心情一直很好,一连喝下了好几杯的酒。久违的开心过后,徐叔建议俩人去海边走走,自己却因为有些不胜酒力,早早地睡了。
                 
  徐叔心里有些不安,早饭顾不上吃,便去了海边。沙滩上的脚印被一夜的潮水冲刷得一干二净。茫茫的大海一望无际。沿着海滩寻找了一圈的徐叔依然孑然一人。转眼已经近了午后,心急如焚的徐叔确信阿明两人已经消失在海里。徐叔回村里叫了不少人出来,纷纷上了自家的船出海搜寻。一天很快过去,大家都一无所获空手而归。
  次日,彻夜未眠的徐叔又领上一些人出了海。船在水里慢慢地行进,船铉上系着一根长长的细绳,绳子的另一头奇怪的系着一只西瓜,任其在海面上漂浮。村里原来有老人传言:西瓜可以帮助寻尸。于是徐叔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一大早让人在船上系上了西瓜。这时众人的眼睛都盯在了这只西瓜上,时间仿佛变得静止了。过了良久西瓜任不见动静,却没人敢张口打破这紧张的气氛。徐叔起身点燃了三柱香,插到船头,表情肃穆,迎空拜了一拜。
  船在海上游弋了好一阵子了,大家都有些动摇,有的人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看!”一声带着颤音的惊呼又将大伙的注意拉了回来。只见刚才那只西瓜随着船到了这一片海域便突然无声无息地往海底沉去!“快,快!”“跟着西瓜下海!”徐叔话音刚落,有两个水性极佳的小伙扑通一声钻进了海里。不大会工夫又从海里冒出头来:“徐叔!在!在!……他们……在水里……找找到了!”
  阿明和阿芳现在双双躺在了村中的祠堂里。徐叔站在他们的面前,神色有些悲伤。嘴里喃喃地道:阿明啊,是我害了你哇……徐叔从眼眶里掉下几滴浊泪,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徐叔在叹息中脚步蹒跚慢慢离去,背影显得有些苍老。祠堂里亮着昏暗的灯光,还有忽明忽暗摇曳不定的烛火,莫非他们就这样安息了么?
                 
  不知道为何,徐叔在回去的路上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奇怪?怎么阿明两个人就这么突然死在海里了呢?那天晚上也没有大潮,一切似乎都是如此的平静。徐叔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耳边明明吹过的是风,可听起来总像是有人在冥冥中幽幽地招唤,阴森森的。
  夜已深,徐叔躺在床上,好象是睡去了。这个时候只有祠堂中仍旧亮着灯火,被乌云遮挡的月亮也隐去了光明。风声不止,树叶沙沙,黑暗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恍然间,竟有火光在夜色里穿梭!近了近了!竟是朝着祠堂方向走来!门吱呀一声打开。猛然一声惊叫:哎呀!堵住门槛的不是昏暗的灯光,是梁小明的身子!直立着,脸色苍白,脚下竟还不停地滴着水,已经湿了一大滩。来人大骇,吓得倒退一步,手里的灯笼也失手掉在地下。一个声音仿佛从地狱里冒出来,缓缓地,冷冰冰的:“——徐——佰——徐——佰——”火光一晃,阿芳出现在阿明身后。头发披散,目光炯然。僵持间突然发出尖利的镊魂的枭笑,双手放在头上,缓缓的把自己的头拧下,放到来人的面前。来人哪经得住如此恐惧之事,扑通倒在了地上。
  天色渐明。祠堂围了不少的人。因为大家一早发现,阿明与阿芳离奇的不见了。正当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徐叔赶来了。他也觉得此事十分蹊跷,便支使人去了镇上报了案。镇上很快来人了。是两个年纪稍长的警官,一个姓马,一个姓何。在询问了一些详细情况后,又现场勘察了一番。入夜之后,两个警官就在村中徐叔家住下了,说是一切等明日再说。
  砰砰砰!有人敲门!谁呀?屋里有人问道。屋外边没人回答,仍旧只是敲门。门开了一条缝。哦!是你小子呀!怎么也不吭气呢?吓我一大跳。”徐平雨望着门外的徐子风,“打牌来了吧?正巧,我也睡不着,要不把阿云和阿军叫来?你进屋等着啊!”不一会,徐平雨领着两人进屋的时候,徐子风已经在桌子前坐好了。摆好了一切阵势,几个人议论了一下今天村里发生的事后,便开始了牌局。徐平雨道:“阿风,你昨天怎么没来?怪没意思的。去哪了?”阿云打趣道:“他小子肯定去找相好的去了,哪记得起咱们来啊!哈哈!”阿军也说:“阿风,你阴沉着脸干什么?这里又没人欠你钱。怎么不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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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10:52:2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Mitsuya 于 2009-7-1 09:09 PM 编辑

 外边忽然起风了,不一会又下起了大雨。盛夏的雨来得猛,一声滚雷在屋顶炸响,把几个人骇了一大跳。妈的!阿军骂了一句。闪电交加,树影在一刹那的电光中显得有些狰狞。哎呀!屋里进水了!徐平雨停下了手中的牌,正待起身。却突然眼盯着徐子风。噫?你的手怎么在滴水啊?听他这么一说,其他两个人也朝徐子风的手看去,滴答滴答,桌子已经湿了一小块了。阿军有点好奇,伸出手指轻轻地沾了点徐子风手里滴下来的水,放到嘴里舔了一舔,“咸的?”阿军突然神色一变,猛然僵住,头上隐隐有冷汗冒出。半晌,抬头看看徐子风,徐子风的眼神已经变了,变得冷酷,并且浑身开始滴水。阿军这时一把推翻了桌子,后退了几步,手指着徐子风:“他!他!鬼上身了!”一听此言,大家一时手足无措,赶紧跳开。徐子风站起身来,嘴角无声地裂开,露出血红的嘴,目光望出窗外。“徐灵儿,你来——”这一声招唤穿透了雷雨声,在小小的空间里显得如此清晰。阿军只听得血管暴缩,头皮发麻,双脚竟不听使唤,三个人一时愣在了原地。未曾等他们反应过来,有身影破窗而入。三人定睛一看,竟是阿芳!阿芳形如鬼魅,与徐子风欺身前来,刹时阿军与徐平雨不经意间被他们双双掐住咽喉,两眼暴突,转眼已经倒下.阿云一见此情形,双腿仿佛恢复了一点点知觉,夺门狂奔。边跑边喊:“闹鬼啦!闹鬼啦!”大雨滂沱,阿云在慌不择路中一连摔了几个跟头。
  徐叔家仍旧亮着灯。阿云狼狈不堪地冲进了徐叔家,砰一下把门关紧。顿时摊在了地下。徐叔与两位警官还在屋子里低声商量着什么,见阿云如此阵势都围了过来,扶起了阿云。阿云压抑不住自己剧烈的心跳,手哆嗦着指向门外:“闹鬼了!闹鬼了!阿军……平雨他……们都完了!鬼上了徐子风的身了!”一闻此言,徐叔和老马,老何都紧张起来。阿云又接着说:“徐子风还莫名其妙的管叫死鬼阿芳叫‘徐灵儿’,刚才我听着听着腿肚子就老不听使唤了……”
  “徐灵儿?!”徐叔恍然中好像想起了什么。徐灵儿?……对!对!族谱中记载,曾有个叫徐灵儿的女子,与青年徐佰偷情被沉入海中之事。村里自古只发生过一件这样不光彩的事,所以徐叔很容易地想起来。莫非百年之后两个冤魂又俯上人身索命报复来了么?徐叔越想越惊,越想越怕,后脊梁一阵阵地发凉。老马与老何不清楚内情,可看徐叔的脸色,知道也好不到哪去。连忙把随身带的枪掏了出来,将子弹推上了膛。
  雨势不减,并越下越大。
  门外传来咆哮声。
  两只鬼竟匿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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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10:53:10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Mitsuya 于 2009-7-1 09:09 PM 编辑

 徐叔发出命令:快!将桌子抬来,把门堵上!几人没有丝豪犹豫,迅速用桌子堵住了门。随后又用其他的重物堵上了窗户。四人围成一圈,退到屋中间。老马手平抬着枪,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门窗方向。阿云冷汗汨汨,不停地打着牙战。突然一下猛烈的撞门声!砰!整个屋子都好象晃了一晃,屋顶沙沙地有灰掉下。砰!又是一撞!桌子被撞得退开了。快!顶住!徐叔反应过来,抢上去用力顶着桌子。“老马!你守着!”阿云与老何也同时上去顶着桌子。又是几次猛烈的撞击之后,一时没了动静。阿云早已经是大汗淋漓,不住地喘气。老马也刚想松一口气,冷不丁窗户传来一声巨响,窗子已经被撞破,两个身影同时从黑暗的户外跳了进来!阿芳与徐子风!口里淌着涎水,眼睛血红,仍在不住地喘息,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显得特别可怕。“还我命来!——”阿芳扬起两手,一步步朝他们逼近。说时迟那时快,老马回过神来,扣动了手中的枪,子弹嗖的一下穿过了阿芳的身躯。阿芳猛然震了一下,脚势却未缓。徐子风嘴里呼嗤有声,喷出的腥气几乎把徐叔几人逼到了墙角。阿云看见阿芳的身子中弹处裂开了一个大洞,死鱼般的肌肉已经翻了出来,还隐隐透着暗绿色。阿云几乎临近崩溃,口大张,却发不出一点声来。“徐——灵——儿——,我们复仇了——”沉重的声音带着一腔怨毒,弥漫在空间里面。徐灵儿发出刺耳的狂笑,叫人不禁毛骨悚然。懵然中徐叔想起了什么,朱砂!就在身后的墙上挂着!徐叔朝后看,伸手取了过来,扔给了老马。“朱砂弹!”老马接住之后,霍然明白,连忙低头退弹。徐灵儿这时已经到了眼前,老何挡在老马前面,却被徐灵儿一口咬向了咽喉。徐叔想上去分开老何,只见徐佰双手抓住了他的衣服,往前一拽,一张血口暴张,似乎要将徐叔一口吞下。徐叔死命用手挡住他,头低着,不敢直视他的脸。阿云面对如此情形,想帮忙又帮不上,想逃跑又硬不下心,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眼看老何就快不行了,徐灵儿松开了老何,把脸转向了阿云。阿云心一缩,紧紧地抱成一团,不住地哆嗦。徐灵儿的手冰凉,已经触到了他的喉咙,阿云把两眼一闭,只好听天由命了。这时徐叔大叫一声,将徐佰推出几步远。自己却也因为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下。徐灵儿闻见动静,回头一瞧,怒得眦牙裂嘴,狂甩了一下头发。徐叔想爬起来,又踉跄着倒下。紧要关头,枪声响了。在徐灵儿的胸膛上又炸开了一个洞!接着开始冒雪白的烟,并吱吱作响。随着一声撕声裂肺的惨叫,徐灵儿滩在了地上。徐佰仰天一声悲呼,闪电般地欺上前来,拍去了老马手中的枪,两手直直地插入老马身体,将他顶在了墙上。老马睁圆了双眼,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腿脚还兀自蹬了几下。枪,就掉在离徐叔不远之处,徐叔挣扎着捡起了枪,用尽气力抬起,对准徐佰开了一枪!又是一声沉闷的撕吼,徐佰倒了下去。两手仍旧朝天直竖着,一股白烟腾起,整个屋子顿时充满了浓浓的腥臭味,久久不散……
  仿佛做了一场大梦,阿云从昏迷中醒来。天色已经发白,揉揉发痛的眼,他看见徐叔躺在屋子的中间,老马和老何也分别躺在了地上。屋子的地上漫开了不少的水,只是不见了阿芳与徐子风,他们象是凭空蒸发了一样。阿云站起身来,走到徐叔身旁,使劲摇了摇徐叔。徐叔紧紧闭着双眼,隔了好一会才悠悠醒来,睁开眼睛看见是阿云,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阿云似乎仍心有余悸,抱着徐叔突地哭出声来。徐叔伸出手拍拍阿云,无言地笑了。
  海风漫过这个古老的渔村,象一只柔软的手抚过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百年的时光只是其中的一个停格,再多的留恋,也经不住抚过后落寞的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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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咒


  虹又怀孕了。芊芊漫不经心的修着指甲说。
  什么?我一惊。这已是今年的第三次了,而虹的男友安,是那种典型的花心王老五,除了名分,什么都能给。
  她打算生下来。芊芊抬眼看我,美丽无瑕的脸庞渐幻化为虹的虚弱憔悴。
  早知便不该去那次宴会。我恨恨的说。
  虹便是在那次宴会上遇到了安。准确的说,我们三个,都是于此认识了安。
  温文尔雅的安走向我们这桌的时候,颇有几分踌躇。虹的温婉可人,芊芊的娇媚风情和我的高贵典雅……他会选择谁?
  他的手最终落向我,而我的目光,则落向虹。
  都带着微笑,他是试探,我是撮合。
  虹和安翩翩起舞的时候,芊芊早融入另一群热闹的陌生人。我摇头叹息,虹是适合娶进门的,而芊芊则只能做宠物养。如是的理论并不被远在澳洲的老公所欣赏,不过他还是批准了,他所不在的两年里,我找来两位好友做伴。
  虹和芊芊于是同时为可免掉两年的房租而喜出望外。
  卧在我温软的大床上,虹秀美的脸庞上浮出一丝笑意,结婚真好,她说,若找到合适的我立刻就嫁。
  切!芊芊却不屑,享受嘛,找个阔气的情人也一样可以哦。亲爱的比尔盖茨甜心,请给我一张更温暖舒适的床吧!她幸福的深呼吸,一脸陶醉。
  我和虹同时乐翻。我笑着一点芊芊的额头,人家要的是安全感,你不会懂的啦。
  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以为胡天胡地可以更久一点……没想到在安的狂轰滥炸之下,虹会那么快沦陷。
  虹提着大箱子上了安的宝马,一脸小女人的幸福温存。香车美人,连我都心生艳羡。几时喜酒呢?我和芊芊都嬉闹,安却笑而不答。
  再见到虹,已是半年后。原本清秀的她出现在我面前,那一袭白衣,竟透出几分凄美,人淡如菊。虹?这么重色轻友,人间蒸发了这么久?我笑着一跃而起。握了她的手臂,才发现,那身子,虚弱的如一片落叶。虹?我呆了呆,一脸郑重的看沉默的她,出了什么事?
  那是虹第一次堕胎,是她自己去的医院。回了家,却看见另一双女人的鞋。虹什么都没说就冲出家门,一张脸庞苍白如纸。
  虹是个认命的女子,所以她在我怀里流尽了泪竟还是不听劝阻的要去挽回那颗男人的花心。
  那天,我第一次知道,他们还未有那一纸婚书。
  那天,芊芊深夜归来,被扔了一地烟蒂,卧在沙发上幽幽长叹的我吓得半死,然后,两个人彻夜无眠,为虹的噩梦久久扼腕。
  虹没再回来,却打了电话告诉我,她第二次上了医院。声音平静如水,我小心翼翼地劝她道鸡肋难啃,她却笑笑说覆水难收。
  再笨的女人都会知道,一年内做掉三个孩子,意味着什么后果。
  再傻的女人也不会和虹一样,死心塌地的坚守安那个三十六岁才能兑现的婚约。
  毫无道理。
  我冲向门外,芊芊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们那么久了都不曾解决,你这样和安对质,会有用吗?
  我转过身,看芊芊目若秋水。
  我有办法,她精心涂完最后一个指甲,定定看着我说。
                 
  血咒的传说,来自一个奇异的部落。未成形的胎儿,带着精灵的邪恶,游荡人间,报复毁灭了它们的父母。那个精通咒语的部落,便擅长用它们的鲜血来种下邪气十足的,血咒。
  芊芊不紧不慢的话,犹如一阵寒气,瞬间刺穿我的灵魂。那个部落呢?我硬着头皮问。
  流亡了。但我在一本台湾的命相书上见到过关于血咒的说明,看来有入台的一支。芊芊若有所思。
  看着我忧心忡忡,她又忍不住加了一句,别担心——只是用来做个幌子。
  那夜,和老公的越洋电话粥里,我煲出这么一句,若用心是善良的,是否可以不择手段?
  老公迟疑片刻,说,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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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爪痕-师父不是先行者是随行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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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11:01:48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Mitsuya 于 2009-7-1 09:10 PM 编辑

 同时送两本精装册给虹和安是芊芊的主意。
  搬去陪在家静养的虹也是芊芊的主意。
  若非安恰巧要出差两周,他怎会如此欣然应允?
  男人在外拈花惹草,却容不得屋内藏娇红杏出墙。这正是芊芊的高明之处。
  昏黄的灯下虹一身慵懒依于床头,翻开精装本的扉页,安详的笑容却令我不寒而栗。
  书中字句,犹在眼前。
  “每日医院的上空,都依稀可辨流产胎儿的魂魄,凄声恸哭,萦绕不去。怨的是父母的狠心抛弃,痛的是生命夭折的血肉模糊……”
  忽然有了一丝悔意……纯善如虹,读到这段文字,是否会为失去的骨血而心如刀割?
  芊芊却在此时拉了我走出门去。我要的东西呢?她单刀直入。
  我默然取出一个小瓶,递给她,没敢多看一眼。想起妇产科那位朋友惊异的眼神,我只好支吾着说,是配药的需要。她是不会怀疑一个同事的,但我却心惊肉跳。
  小小一瓶鲜血,滴滴呜咽。不知来自哪个无辜的胎儿。
  你真有把握么?我免不了的担忧。
  我只能一切按部就班,芊芊拧开瓶子,一丝血腥渗入空气,然后,渐渐漫开。
  双手合十的芊芊,虔诚而专注,令我情不自禁悄然退入树荫下。
  月色里,芊芊的美丽中却透着几分诡异,象一个修炼多年的妖灵。
  血和罪恶同在——听清了芊芊的最后一句咒词,我一个颤栗。
  结束了吗?我大梦初醒般。
  芊芊点头,大汗后的虚脱。
  只是做秀,又何必如此投入?我忽然不忍。
  然而,更令我不忍的,是虹。
  我和芊芊进屋时,虹已睡了,蜷缩的象只小猫,惹人怜爱的腮边,凝着两行清澈的泪痕。
  心酸的想,若不是芊芊坚持要二人都读到那关于咒语的一段,我真的不明白,为何还要虹脆弱的灵魂,去承受那不可承受之轻?
  芊芊,只有读过咒语的人,才有作用么?我迷惑着问。
  惟有如此,才能令他们深信不疑,是为了挽留这孩子一条性命。芊芊如释重负。
  我不敢再问,背上的冷气,缠绕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身旁没了虹的踪影。我推醒芊芊,忽然一阵心虚。
  后院里,多了两座小小的土坟;虹的满面烟尘里,多出几分哀怨。未曾绽放的生命,凋落后会有灵魂吗?她认真的问。
  我和芊芊无言以对。
  虹于是痴问了一整天……直到漫天星斗下,我轻轻为她掖好被角,虹,那不是你的错,我低语。
  一转身,芊芊却不知去向。
  红着眼圈的芊芊出现时,手里举着一个巴比娃娃,为她悼念那安息的亡魂吧,纤细的手把娃娃依在虹的枕边。
  我想说什么,忽见巴比的眼睛瞪得好大,直愣愣的。我于是语塞。
  和芊芊静静陪着熟睡的虹,我问芊芊,血咒,对安,会起作用么?
  最迟明天生效,芊芊忽然自信。
  心情释放了一些,不知不觉困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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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11:02:20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Mitsuya 于 2009-7-1 09:10 PM 编辑

 忽然黑暗里,巴比的那双大眼睛灼人的闪亮了,竟虎视眈眈。我一个冷颤,从假寐中醒来。夜色冷清。冷清中我去触碰卧于虹身边的巴比,却忽地一手粘稠,腥气直冒,我呆住了,巴比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滩血迹!
  披头散发的芊芊闯进来,洗手间真冷,她笑着缩了缩脖子,看到塑像般的我,她捂住嘴轻叫一声,敏捷的反应,收拾干净!
  我手忙脚乱的拿来了湿毛巾,还没碰到血迹,视线却先触碰到虹,初睁的眼中,目光清澈如水。
  虹自见到那片血迹后就没停了尖叫,除了她最初昏过去的片刻。其实我更宁愿她安静的躺着,远不如她醒来后眼神里的惊惧和手足的颤栗令人担忧。
  送她去医院,芊芊看看渐亮的天色,斩钉截铁。
  我扶着虹上了车,想编个谎言哄虹,却不知如何开口。芊芊一言不发,我注意到她匆忙而出时,甚至没来得及换掉拖鞋。她的拖鞋有点刺眼,绣着朵金色的向日葵。
  虹一直闭目养神。谢天谢地她终于停止了尖叫。
  下车的时候,芊芊带上了门,虹忽然被惊动了的似的睁开眼睛。上楼的时候,芊芊脚下一绊,向日葵滑落在我面前,我笑着捡了,扶着虹的手臂却一重,一声凄厉的惨叫,虹倾斜的身子急速从楼梯上滚落……
  虹顺理成章的失去她的第三分骨血,也顺理成章的失去了作母亲的资格。我和芊芊谁都不敢告诉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她,安在电话里说,要虹留下这个孩子,他一回来,立刻结婚。
  虹醒来时,失神的眼底布满血丝,她竟然只会说一句话,四个字。血,对不起……如泣如诉,如对夭折儿女的忏悔。
  芊芊的血咒毕竟生了效,又如何能埋怨太迟?
  人算不如天算而已。
  但我沉重,有可怕的十字架令我窒息。
  这窒息并非毫无理由。每次去探望虹,我都追悔莫及。
  我在电话里问老公,好心做了错事,是不是该罚?
  老公听了虹的故事,却忽然问,你说,芊芊那句咒语,是什么?
                 
  芊芊从此早出晚归。一个月之后,便大包小包的搬了出去。送她时,忽然想起了虹,忽然泪下。一辆熟悉的宝马停在门前,我惊得失色。
  芊芊和安携手而去的时候说,他们的婚期定于下周。
  忽然惊醒了,看芊芊的不动声色。原来一切都是蓄谋,我无意间为虎作伥。
  那个关于血咒的传说……送出的两本精装书……巴比消失后遗留的血迹……芊芊的浓妆美艳绝伦,红唇如血欲滴。
  她最后在我耳边留下一声冷笑——虹不是一时失足,她不过又看见了卧房里的那双鞋。
  虹最大的错误,就是和我爱上了同一个男人。话音里带着恨意,若不是她,安早已归我。他不是花心,只是左右为难。
  我脸色阴晴不定,芊芊竟笑出了彩给我看,宝贝儿,声音里妖气十足,现在,你什么都猜了出来罢,除了那个血咒,和那咒语。咒是下了,不过对象是虹,和她肚里的孩子。我有十足的把握,只因我是那部落的传人,但更需一个傻瓜来配合。
  无话可说,我想起了那六个字,血与罪恶同在,果真如此。
  忽然明白了老公为何要问那个问题,原来,他比我更聪明。
  亦更能懂得,血与罪恶,都是人性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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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11:02:51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Mitsuya 于 2009-7-1 09:10 PM 编辑

诡异的圆脸



  我至今仍不敢相信,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科学所不能够解释的诡异的东西存在,可事实上我确定我真的遇见了。
  两个月前……
  阿京是我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我们每天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打电脑游戏。
  可是到今天为止,阿京已经有三天没有来学校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版主任狠命的往他那个远在闵行的家打电话,却始终没有结果。
  就在第三天晚上,奇怪的事情开始了。我正一个人打着电脑游戏,显示器忽然暗了下来,跟着,切换到我和阿京从前存在电脑里的照片,我没有在意,以为是自己按错了键,忙关闭了照片的窗口,继续打游戏。大约过了十几秒钟,又跳出了阿京的照片,我的手心里沁出了汗水,鼠标开始不听使唤,不论怎么按,照片里阿京那张圆圆的脸,依然对着我傻笑,我第一次觉得阿京的笑是那么恐怖。我想直接关机,却关不掉。爸爸恰好从隔壁房间走出来,见我一脸惊慌的样子,忙走过来,我指着电脑让爸爸看,爸爸很奇怪的看了看我,问我“看什么?”我回头,“啊”电脑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自动关掉了。
  爸爸叫我早点休息,然后离开了我的房间。我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一直睡到半夜,依稀听到有人在叫着我的名字,“嘉伟”“嘉伟”。我睁开眼睛,朦胧中竟看见一张很圆很圆的笑脸镶在我面前的墙壁里,圆脸上的头发随着窗外吹进来的风一动一动。我想叫,却似乎被人掐住了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音,那张笑脸看着我,说不出的熟识,似乎正是阿京。“嘉伟。”他又叫我,我不敢回答,“嘉伟。”他不停的叫着。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的灯光,我发现这张脸很黑,是一种面无人色的黑,而且特别的远,只有阿京才独有的圆。我闭上眼睛,不敢再看那面墙壁,我强迫自己睡着,可那声音“嘉伟”却一遍又一遍在我耳边响着。
  早上起床,发现墙壁上的圆脸已经不见了,难道只是梦境?我走向学校,希望今天阿京会来上课。呵呵”阿京果然已经好好的坐在教室里。我忙走过去,“怎么那么多天没来呀?”我问。阿京没有回答,只是拿他那张触心的笑脸对着我,我又问“生病了?”“嘉伟。”阿京忽然用一种古怪的声调叫我的名字,那声调正和昨天夜里的一模一样。我不敢再和他说什么,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上课了,我不经意的回头,又看见阿京的笑脸,那笑脸简直就像是刻在阿京的脸上一般,微风吹过,阿京的头发一动一动。我不敢在看他,因为我感到一种说不清的诡异。
  当天晚上,我不敢再开电脑,早早的睡下,躲在被子里,一直到半夜,又听到了那幽幽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嘉伟。”我忍不住偷偷的朝墙壁看去,果然是昨夜的那张圆脸,却越发的黑了。
  就这样一来又过了三天,每个白天我都会在教室里看见阿京很安静的坐在教室里,我从那天以后再也不敢和他说话。每到半夜里,那张镶嵌在墙壁里的圆脸就又会出现,而且一天比一天黑我最后一天看到那张脸时,几乎就和炉子里的煤球一般了。最糟糕的是,我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到第五天的时候,我开始厌食,什么都不吃不下,身体越来越虚弱,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压迫着我。
  直到第七天早上,阿京的身影没有在教室里出现,我松了一口气。版主任很阴郁的走进教师,“今天凌晨,警方在阿京同学闵行的家里发现他们全家的尸体,死亡原因是煤气中毒,已经死了七天了,尸体黑的像煤球一样。”
  那天过后,我再也没有在墙壁上看见那张圆脸,也没有再在教室里看到阿京的影子。我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健康,每天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打电脑游戏,只是在阿京的骨灰入土的那天去他的坟前烧了一柱香。
  老人常说魂魄没有入土前会吸常人身上的阳气,可我和阿京曾经那么要好,他又为什么要害我呢?难道他想我下去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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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11:09:2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Mitsuya 于 2009-7-1 09:11 PM 编辑

神秘的眼睛


 那是在大雪纷飞的冬季,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
  当时的我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对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凌晨,我一个人。
  等了很久,我要搭乘的那班车终于出现了。我急忙挤进队伍中。
  大家出奇地守规矩,一不争二不抢。而我却急躁不安。
  突然,一副奇怪的画面映如眼帘: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架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弱女子。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不是以为遇上强盗的疑心在作祟,而是……那种情景让人不寒而栗:那女子上车时,双脚隔着裙摆蹭着梯子向上滑动,仿佛在飘……
  在公车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在那三个人的正前方。当然,这是我的特意安排。因为,有种强烈的好奇心指使着我。
  终于,忍不住回头朝三个人的那边瞅了一眼,又立即转了回来。没看清楚,但有种朦胧的感觉:女孩的眼睛很大,很漂亮。
  公路很平坦,车子走得很稳,我的心却平静不下来。刚刚那偷偷的一眼,似乎满足不了我的好奇心。
  于是,我厚着脸皮又朝那边望去……
  女孩的眼睛仍然很大,很漂亮……
  然而,我未没享受到美的诱惑,而是……猛然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之中……那双很大很大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闪者冷冷的光。披肩的黑发几乎遮掩了她的容颜,而那双眼睛,是那样清晰……
  我倒抽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才发现已汗湿衣襟。
  “是错觉吗?不,不是!她在看我,她的确是在看我……难道,她因为我的冒昧生气了?”
  越想越不舒服,于是我换了一个座位坐下。
  过了一会,心情稍稍平静了下来,不安分的双眼又开始发痒了。我第三次朝她望去……
  “天哪!”我几乎尖叫出来。像是被定时了一般,一切都和几分钟前的那一刻一样:女孩依然瞪着那双很大很大的眼睛,冷冷地看着我,并没有因为我的位置的移动而改变……
  我再也抑制不住那种强烈的恐惧感,感觉胸腔里一个铁球在上窜下跳。
  我飞奔到车门前,决定立刻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不敢想象,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车子到站的一瞬间,我鼓足勇气,最后看了一眼。
  果然。那双眼睛还是那样大,那样冷,死死盯住我不放。仿佛两把尖刀,直刺我的心脏。
  “哐!”的一声,门打开了,我险些滚下车去。
  双脚一着地,立即不顾一切地向前跑。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也许……又是那双神秘的眼睛。
  “啪!”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的心差点蹦出嗓子眼。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继续头也不回的向前冲……
  “喂,小姐……”是个浑厚的男低音。
  我停住脚步,迟疑了一下,转过头去。是一个警察打扮的人。
  “小姐,你刚刚是不是看见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是啊是啊……”
  我顾不上疲惫,只想问个究竟。
  “那是因为……车上的那个女人……是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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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11:10:35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Mitsuya 于 2009-7-1 09:11 PM 编辑

镜谈


 见过镜子吗?
  那种嗜血的镜子……
  佳佳的家里有一面镜子,特别普通的镜子。佳佳却爱不释手。作为她最要好的朋友,我才不能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这么没有品味,我买了好几种精美的镜子送给她,她也不喜欢,只是捧着那块粗糙的镜子喃喃自语。我很奇怪,就问她这镜子有什么魔力啊?佳佳告诉我她也不明白,只知道镜子很吸引她,没有原因。
  佳佳真正和那块镜子的故事应该发生在她和凡认识以后。
  凡是象天空一样爽朗的男人。自从他出现在佳佳的世界里以后,佳佳就兴奋的捧着镜子述说每天和凡的发展情况。我很不理解,为什么她不给我——她最要好朋友讲呢?
  有一天,我终于发现了这个秘密。
  佳佳的镜子竟然是一面魔镜!!
  有一次她对着镜子喃喃时,我赫然发现。镜子里有一个亮荧荧的点,不停闪烁。
  我夺过她的镜子要扔掉,佳佳一把夺过来,好象我夺去的是她的生命。我隐隐约约的感觉佳佳要出事。
  由于工作原因,我出差了。在出差的日子里,我很牵挂佳佳。其间也听说了一些佳佳和凡的事情,比如他们很好啦,还有他们快结婚了之类的,但是在我临回家的前一天,接到了佳佳的电话,佳佳泣不成声,我问他怎么了,她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重复:我爱他!他为什么不要我了!!我要他和我在一起!
  我吓坏了,安慰她,也不知道佳佳听了没有。
  第二天,我风尘仆仆的回家了。打电话给佳佳,每人接,我只好去她家了。
  佳佳是独自生活的。我推开门,房子里很整洁,没什么异样。佳佳和凡并排坐在床上,凡的手上捧着那块镜子。我奇怪的问佳佳:“你怎么了?”佳佳白皙的脸上流露出捉摸不定的笑容,她定定的看着我,只是笑。
  我忽然发现,凡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白白的。而他手里的镜子却红红一片!!我尖叫一声,:“佳佳!那……镜子会吸血!!快来!!到我这里!。”
  佳佳面无表情,喃喃耳语似的说:“他不爱我,就要受到惩罚……。”
  我恐惧的后退,很怕很怕,怕佳佳一下扑上来。可是佳佳没有。她呆呆的坐着,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
  我慌忙的逃开了佳佳的家。
  次日,听说佳佳和凡都死了。
  我自始自终认为,是那块镜子的错,是那块镜子……
  但是,人的贪念会滋长镜子的魔力!你信吗?如果,你也有那么一块镜子的话,请快扔掉吧,不要以为拥有了魔镜就拥有不变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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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11:18:25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Mitsuya 于 2009-7-1 09:11 PM 编辑

莫回头


 我从来就是个无神论者,绝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什么妖魂与鬼魅。可是由于她,我不得不信了。
  认识她是在去年夏天,在网上,我们聊的投机,互留了OICQ的号码之后,便渐渐的成了朋友。
  她叫范晓芸,起初与她的相识到也正常,只觉得她是个内向、不大爱说话的女孩,这与她在网上那活泼、洒脱的性格孑然相对。
  可是一日,事情变了。记得是在凌晨三点多钟,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真该死,忘了关手机了,什么时侯不能打电话,偏在这会儿,我真想揍那骚扰的家伙一顿。我没去接,以为响几声就会停的,可那该死的东西就压根响个没完,仿佛在向我挑性——你不接,我就吵死你;你不接,我就烦死你。
  “他妈的谁呀!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我是气的可以了。
  “是…是…是我,呜!呜!你马上能来吗?我想见你,我害怕。”晓芸一边抽泣着一边挂上了电话。
  我本不欲前去的,明天公司有重要会议,决定由谁当担下一届办公室主任,我是最有希望的继任者了。
  可我又不想得罪晓芸,她是目前为止唯一能让我找到点感觉的女人。
  她是不是因为一个人睡太寂寞所以……在赶往晓芸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糊涂心思。
  正当脑海里呈现出与晓芸缠绵的景象时,我已看见晓芸就站在她家的门口,脸色是那么的苍白,几乎都快看不到一丝血色了。
  她呆呆的望着我,我也就呆呆的望着她。
  “你一打电话我就赶来了,怎么还不上来亲我一下。”我的语气很缓和。
  她还是站在那发呆,就好像没看见我这个人
。  “我不…不敢……”过了半晌才从她嘴中蹦出这四个字。
  “不敢什么?快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他的名字,我保证让他看不见新世纪第一缕阳光。”我说的那么快,感觉就像预先排练过似的。
  她还是没张嘴,仍旧呆呆的望着我。
  “快说呀!真把人急死了。别害怕,宝贝,我在你身边,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我…我…我做了个可怕的梦。”她跑上前,冲入我的怀里,紧紧的抱住我,生怕把我给丢掉。
  “哈!一个恶梦而已,不要大惊小怪了,明天早上你便会忘了这事的,回去睡吧。”我感到好笑,又觉得晓芸很幼稚。
  “不,我不敢再回家了。那个梦太可怕了,我不敢再独处了,我要跟你在一起,不要离开我。”晓芸把我抱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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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11:19:05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Mitsuya 于 2009-7-1 09:11 PM 编辑

 我已有些烦躁,深秋本就干燥,我的火气,如果眼前不是位可人儿,早就要发作了。“晓芸,听我说,梦就是梦,它不会影响你的现实生活的。你瞧,我明天还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开,不要再胡闹了,好吗?”
  晓芸听了我的回答后很激动,“我象是在胡闹吗?是我重要还是你的会议重要,回答我。”
  “你重要。”说这话时我几乎都不要经过大脑过滤,这三个字足以挽住任何女孩的心。
  “那好,我要你一直陪着我,不许离开半步。”
  “这怎么可能,我还要上班呢!这样吧,告诉我你到底作了个什么样的恶梦?我帮你解析一下。”
  “我…我说出来,你可别害怕。”
  “吃!我会怕?”
  她便把作梦的整个过程给我详述了一遍,原来在梦中有人不停的告戒她——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回头,只要一回头,便会看到可怕的东西。
  “你回头看过了吗?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吗?”我的好奇心倒是高涨了起来。
  “没有,我不敢……我不敢回头看!我真的不敢回头,我该怎么办?”
  “这样吧,我紧紧的搂着你,你慢慢的把头扭回去,看看到底能见到什么。
  我保护着你,不用害怕。“
  “我还是不敢。”
  “振作些,大胆些。要是在大街上人家与你打招乎,你连头都不回,像话吗?”
  晓芸极不情愿的,一度一度的把脖子往后方转,每往后转一度,都象是作了激烈的思想斗争而后的生死抉择。
  “把头全部转过去,我一直在瞧着你转头的方向,我也没看到任何可怕的怪物呀。”
  当晓芸把脖子完全转到后方时,我笑着说,“瞧,没什么吧,一场虚惊而已。该放心……”
  我的话还没说完,已听见了晓芸那刺耳的近乎疯狂的惨叫。
  “啊!啊!…不!…不!…啊!啊!”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我可什么也没看见啊。”
  “我…我看到了非常可怕的……”
  “是什么你到是说啊。”
  “我…我说不出来…总之是非常可怕的……我…我一回头,就……”
  “你的脑子有问题了,我马上送你去脑科医院。”
  “我没有病,刚才那一回头,我反到清醒了不少,我现在冷静多了,只要不回头,就没有危险。”
  “你让我有紧张感,你需要治病,跟我去医院。”我真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女孩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敢回头吗?”她这一句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我不禁凉了半截,哆嗦了几下。
  我原先的十二分胆现下到给她吓跑了七八分。我的身体已在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就连紧闭的双牙也在咯咯作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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