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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Mitsu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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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短篇】] 靈异故事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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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爪痕-师父不是先行者是随行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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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08:37:15 |只看该作者
 警车的警灯无声地闪烁着,把红光一闪一闪打在尸体们的脸上,情形异常可怖。

  法医报告指出司机售票员和乘客一共七人,在汽车翻进水沟时都没有受到致命撞击。使他们真正的死亡原因还是恐惧。他们的心脏在瞬间无法承受巨大恐惧引发的肾上腺激素过量分泌,使心脏猝然停止跳动,导致死亡。

  七个人都被活活吓死了。那么在他们临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

  是什么东西,能够带给人们如此惊栗的恐惧?

  在刑警队,李敏和同事们在为刚才拉她下车的老人做笔录。

  老人叫耿匣仁,曾在生物研究所工作,现已退休。

  气氛紧张而肃穆。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听。

  有干警问耿老:“上车后,你是怎么发现郑浩的脚没有挨地的呢?”

  “当时我正好坐在车后面,他们一上车,我就看到了。”

  李敏问:“你为什么当时不马上告诉我?”

  “不可能的。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害你。”

  有人问耿老:“你又是怎么知道郑浩想害李敏的呢?”

  “因为当时他的一只手一直在座位下偷偷做挖的动作。”

  挖什么?挖眼睛。联想起前几起案件受害人被挖去的眼睛,李敏不禁尖叫起来。

  老人淡淡地说:“姑娘,别害怕。谁一辈子都会遇到几件怪事。你看,我今年都八十多岁了。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发现周围的世界和年轻时看到的不太一样了。我想也许年轻的时候我们都是太性急,把很多好象不存在的东西就给忽略掉了。等到老了以后,可能离死亡近了一些,所以才发现世界原来和我们年轻那会儿看到的不完全一样。”

耿匣仁笑的很和善,说:“我是研究生物的。搞了大半辈子生命科学,谁知最后越搞越糊涂了。尤其在这种精神能量领域,有很多现在都没办法解释的东西。比如精神能量的传递,其中几乎有迷信的色彩,但是却不尽然,在这方面我们的研究也仅仅是刚起步。再比如我们今天看到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死亡前的精神能量在某种程度上被储存,而后在如今被释放。他(它)的行为没有意识,只有本能,所以会做出很多超自然的举动。其实这些行为都是他生前想去做的,活着时他是人,所以也仅仅是人的想法。没有什么诡异的。”

  李敏和同事们面面相窥,难以置信。

  老人接着说:“可能这个人死前很痛苦,因而产生了报复心理,所以现在他(它)的行为是害人的。在古代文献里有厉鬼的记载,大概也是这样的吧。当然这只是推论,我们现在没办法证实。因为对于这类神经反射式的能量转移,我们目前的研究只是一片空白。”想了想,他又说:“对了。以前在师范学院有个叫郑作维的生物学者,他在这方面很有研究,当时他还在我们生命能量测量的课题小组任组长。可惜文化大革命时。。。呵呵,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我还年轻,现在却已经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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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08:37:58 |只看该作者
 “他现在已经死了吗?”到底是年轻人,所以李敏禁不住要问。

  “是哦。”老人叹了口气,“听说他在文化大革命时自杀了。”上年纪的人对死亡显示出的是不仅仅尊敬,仿佛还有种等待的含义。所以,耿匣仁的表情是肃穆的。

  刑警老杨突然问:“那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是人,还是尸体?”他半天没出声,一说话就把大家吓了一跳。

  “应该是尸体吧。就是说肯定有一具带有能量的尸体存在。只要能找到那具有能量转移的尸体,是能够防止他(它)再次害人的。”

  这是对南坪系列杀人案最好的结论吗?可以用这种尚未成型的理论来做依据吗?有人相信,也有人不信。起码李敏是相信的,因为她亲眼见到过郑浩。而且出于女人的预感,她相信他们还会见面的。

  一夜的会议讨论,在天亮后除了满满几烟灰缸的烟屁股之外,没有什么实际的结果。

  早晨的天空密布着阴云,暗暗的。又是一个阴天。

  怀着好奇的恐惧,或者是某种难以解释的女人心情,李敏来到南坪85号前那棵神秘的大槐树下。也许这棵大树和郑浩有什么联系吧。

  槐树枝繁叶密,在风的轻拂下叶片婆娑而动,哗哗作响。

  要不是昨晚老人相救,或许此刻的李敏已经挂在树上了。

  一根穿过槐树枝叶的白色电线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根电线是用来连接附近网吧的网络专线。李敏的心在收紧。难道郑浩是通过这条线路在网络上做他的花落无声的?

  她迅速回到刑警队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在她qq的好友名单里却怎么也找不到花落无声的名字。在搜索上查,同样一无所获——还没有人注册过这个名字。

  不久,负责调查郑浩这个名字的同志送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郑浩,男,生于1943年,高中毕业以优异成绩考上哈工大,后因政治成分原因被学校劝退,在家待业。一直住在南坪85号203室。到1965年,其父郑作维因被红卫兵长期折磨导致精神崩溃,于是在家中饭菜里下毒,导致全家四口集体死亡。郑浩死时二十二岁。

  郑家的档案及照片在文革期间大部遗失,仅存郑作维在与师范学院62届毕业生合影。

  拿着这张放大的黑白照片,恐惧一点一滴涌上李敏心头。照片上的人们穿着那时最为普遍的暗色衣服,笑容可亲,像一张张骨灰盒上的遗照,留给许多年后怕人们忘却掉的音容笑貌。暗色的衣服连成片,像很浓一片暗色的云雾,郑作维站在其中无私地笑着,很自信。他和李敏见到的郑浩有点像,父子之间遗传着同样深沉的大眼睛。

  郑浩的尸体究竟在哪里呢?难道郑浩真的是其父亲精神的某种传递吗?如果说郑浩真是某种传递的精神在作用,那么他一个接一个的杀人又是为了什么呢?已经有两个女孩被剜去左眼吊在南坪85号前的大槐树上。是不是在这 没 树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也许死者只是感到无端寂寞,甚至郑浩对自己的死感到愤怒?他要报复!害死他的是他的父亲,也是那个时代的残酷精神。他死了,但是怨恨的精神留了下来,贻害社会。可以这样解释吗?

  在对郑浩一家的调查中又发现一件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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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08:38:30 |只看该作者
  这件事或许比什么精灵古怪的东西更离奇,更可怕。

  因为,在一家医院太平间的冰柜里,发现了一具被封存近36年的尸体。或许是由于管理人员的疏忽,或许因为文革时期登记本上的遗漏,更或许是什么难以解释的力量在作祟,这具尸体就直挺挺在太平间的冰柜中躺了这许多年,竟无人过问,也无人打理。直到最近医院进行企业制改革时,才被清点出来。由于已在冷柜中存放多年,尸体的肌肉已经萎缩,上面长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尸斑。

  经过确认,这具尸体就是当年被砒霜毒死的郑浩。

  为了作进一步确认,以判断这个郑浩究竟是不是李敏在那天夜晚见到的郑浩,李敏被请去做确认。

  说实话,做刑警这一年多李敏见过不少尸体,有被枪打爆头的,有大腿从根部被撕裂的,有被剜去眼睛吓死的。但是这一次,她一想起要在存放三十多年的尸体上辨认出那个她曾见过,曾谈过的郑浩,不寒而栗的感觉就紧紧缠绕在她的心头。

  太平间的灯光暗淡阴森。几个陪同她的男同志皮鞋在地面上踏出“啪啪”的声响。太平间仿佛总是没有窗户,憋闷的气息,药味以及15瓦的电灯泡,在四周的宁静中构筑出阴阳交界处的神秘情趣。

 沉重的冰柜被医院工作人员轻轻拉开,露出一具已略微有点干枯的尸体。尸体面色惨白,双目紧闭,上下双唇由于存放太久已经发干收缩,绽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啊!李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自称是花落无声的人,就是这个面孔英俊的干尸,在几天前曾与她一起坐在快店里侃侃而谈。

  李敏喘不过气来。她侧过头去看干尸的手臂,干枯的肌肉紧紧裹住尸体僵硬的骨骼,一块块褐色略微发霉的尸斑,依旧真切地长在那里。

  李敏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陪同她的干警们点点头。

  干警们难以相信天下竟有这样的古怪,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相互看看,用眼神交换着彼此惊讶的态度。

  就在男干警们相互交换眼色的刹那,李敏清楚地看到,干尸那早已干枯的上下唇微微动了一下。郑浩笑了。

  这个轻微地动作除了她谁也没有注意到。当男干警们目光再次回到干尸脸上时,笑容已经消失,干枯泛青的肌肉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李敏的第一反应只是他笑了。当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具干尸真的笑了时,她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被恐怖惊溃的情绪,尖声大叫起来。

  有谁见过尸体自己在笑?长着尸斑,肌肉萎缩,本是一团死肉的郑浩在瞬间微笑了。

突然的心理刺激立刻冲破李敏神经所能承受的极限。

  她跑了,尖叫着连爬带滚逃了出去。

  确切地说,从此以后只要有人在她面前露出微笑,她一定会尖叫着吓个半死。因为任何一种笑容,都会让她想起郑浩。

  其实有件更恐怖的事情李敏并没有看到。

  那就是在郑浩干枯的嘴里,还含着两颗柔软的人眼珠。都是左眼,一颗是王娟的,另一颗属于黄小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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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08:39:40 |只看该作者
陶婆婆的笑


 人一辈子。要犯很多错误。有些错误可以改正。但有些错误。永远也不能改变。她象是一条冰凉的蛇。总缠在你的心里。叫你一辈子也得不到安宁……
  那年。我刚上初二。我们那里发生了大地震。学校休假两个月。布置了很多作业。让我们回家做。我趁此机会。去看我的表叔。他在一个深山里的采矿场工作。
  表叔。那里离城很远。坐十个多小时汽车。还要走五个多小时山路。才能到那里。
  孤零零的采矿场坐落在一个山坳里。四周大山上全是浓密的黑松林。一到晚上,山里的夜风象一只怪兽。有松林里打着旋。发出呜呜的怪叫……怪吓人的。
  表叔。对我很好。但他很穷。也很忙。没多少时间陪我玩。我一个人在表叔家里待不住。于是我经常去矿上与其他工人玩扑克。
  矿上的工人其实大多数是附近的山民。工人们每次闲下来最开心的娱乐就是打扑克。后来我扑克中的升级。拱猪,。就是那时学会的。
  有一天下午。我做完了作业。看了看闹钟。才三点半。于是就去找矿上的工人玩扑克。表叔的家离矿上还有一段路,要走三十多分钟。穿过一道山梁。到矿上要经过一片杂树林。
  山里秋冬的下午。总是灰沉沉的。每次走走过这片杂树林。我总要唱着歌。给自己状胆。因为那片树林后。有很多的荒坟。如果不发出点声音。的话。树林里有时山风轻轻吹过。枯枝和败叶发出的嗤嗤声响。你会以为是谁躲在坟的暗处在冷笑呢。
  走进这片树林。刚想唱歌。突然看见山道边有一个老婆婆。佝偻着腰。在颤巍巍地拾着柴禾。看见有人在。我心里放松了许多。因为前天。走这里过……我也看见了她。
  老婆婆回头看了我一眼。/埋下头。继续拾她的柴禾。我大步走过她的身边。又往前走。
  “强强。''''''''当我走了几十步。我听到好象背后。有人在喊我。不会吧……是谁呢?
  强强。“声音又响了。
  我停下脚步。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回过头去。背后只有刚才那个老婆婆。
  奇怪/.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仔细地打量着这位老婆婆。老婆婆头上戴一顶线织的黑色小帽。上身穿一件藏青色的棉袄。下身很单薄。一双小脚上一双老式的布鞋。看起来。很干净,整洁。她双手拄着个柴钯,正看着我。
  我走了过去。婆婆。是你叫我吗?
  她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有点好奇。
  我是这矿上的人。怎么不知道。''''''''她说话很慢。喑哑的声音顺着山风传过来。
  走近的我。看清楚了这位老婆婆。蜡黄蜡黄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和黑斑。下巴微微翘起。失去光泽的干瘪嘴唇。似乎合不拢。她用一双混浊无神的眼望着我。
  我突然觉得她瘦的好可怜。我心里面。有一股想陪陪她的感觉。孤苦无依的老人。这么大的年纪。还出来拾柴禾。她的儿女可真不孝啊。我决定与她聊一会。
  老婆婆。你姓啥呢?
  我姓陶。你就叫我陶婆婆。
  我改口了。
  陶婆婆。你这么大年纪。儿女为什么要你出来拾柴禾?
  陶婆婆笑了。所有的皱纹上下分为两层。深深地挤成地堆皱皱的皮。那张干瘪的嘴。显得更干瘪了。
  真是个好孩子。婆婆没有儿女。陶婆婆用手抚摸我的额头。我感到陶婆婆的手被冻得好凉好凉。
  我突然想走了。也许黑子哥他们正在等我打扑克呢。
  陶婆婆。你慢慢点。我要走了。“强强你等等吧。婆婆给你点好吃的。
  陶婆婆转过身去。似乎在柴禾背娄里找寻什么。
  我看到陶婆婆后背上有好些尘土。于是我讨好的给她拍了拍。陶婆婆转过身来。卷曲的五指,一下打开。手中颤动着两枚红红的山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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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08:40:49 |只看该作者
  这个。你吃一颗。
  陶婆婆说完。自己用手捡了一颗。放在没有牙齿的嘴里。咂巴挤压着。下巴一开一合。一丝鲜红的汁液顺着她的嘴角淌了下来。
  我从她手里拿起一颗。放在嘴里。
  真的很好吃。!
  我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山果。微微的甜酸。果实的口感很绵软。水份也很多。我感到有红色的汁液从我的嘴角流下来。
  我用舌头把流在嘴角外的果汁舔干净。
  我不懂事的问,。陶婆婆。还有吗?
  陶婆婆用手掏出口里另外一颗。只是微微有点压破而已。
  我当时。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非要吃下另一颗。我抓起那颗。一下塞进嘴里。
  看我吃得很馋。陶婆婆用一种空洞无神的眼光看着我。似乎很忧郁。
  她慢慢地说:强强。你要记住。不要给其他任何人讲婆婆的事……婆婆喜欢安静。婆婆等过一段时间。果子长出来。再给你吃,好吗?
  我使劲点点头。
  你一定要记住。强强。
  我伸过手去。你放心吧。婆婆。我们可以拉勾。“陶婆婆迟疑了一下。我的手与陶婆婆一只青灰色的手指勾在一起。我发现。陶婆婆手指甲好久没有剪过了……好长。
  这下你放心了吧陶婆婆。我发誓不给其他人说。!
  强强记住你的话,我要去打扑克了。告别了陶婆婆。我走了好一段路。回头一看。陶婆婆还在原地远远看着我。
  黑子他们果然在等我。我那天手气特好。给黑子他们贴了好多纸条做成的胡子。
  第三天。我揣了点软和的糖果。想送给陶婆婆。可是在路上没有看到她。
  我只好走了/.到了矿上。黑子他们已经找到人打牌。我只好在旁边看了一会。没有人让我位子。我闲的无聊。隔壁是矿上一间堆杂物的房子。我走了进去。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前几天。我在里面找到一本破旧的连环画。很过瘾。
  我看结满蛛丝的墙上。有一个发黄的像框。一缕光线。漏进来。像框有点歪,似乎马上要掉下来。
  我上前。取下来。吹了吹灰。照片上有七八个人。左边第一位站在一个熟悉身影。一顶黑色的小帽,瘪瘪的下嘴皮努上来。是陶婆婆特有的笑。
  我擦干净上面的灰尘。照片。下面写着1965年10月留存。黑松林矿区后后勤处。全体同志。
  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双手。蒙住我的眼。同时啊的一声怪叫,我一惊。像框落在地上。
  我回头一看。是黑子。黑子笑嘻嘻地看着我,。怎么。没有吓着你吧。在看什么?
  我从地下拾起像框。用袖子擦着上面的灰。
  我在看陶婆婆的像。
  黑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陶婆婆你怎么会认识?已死了两年多了。
  什么?!!
  我惊恐的看着黑子。他的脸不象在说谎。我一把抓着黑子。
  你说什么??
  “我说。陶婆婆已死了两年多了。好象是左颈下面长了两颗瘤子。冶不好。死的。她以前一直给我们工人做饭的。''''''''黑子不解地推开我抓得他发疼的手。
  不可能。!我惊惧悚然道。
  我前天还看到她。!
  我又抓住黑子的手:。你不要骟我。!!
  嗨。强强。我骟你做啥>矿上的人都知道。我看你是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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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08:41:54 |只看该作者
  黑子甩开我的手。嘟咙着。走了出去。
  不可能。世上没有鬼。!我颤抖着从地下重新拿出照片。玻璃碎了。照片左侧那个老人。她脸上那种下嘴皮努上来的特有的笑。正定定地对着我。
  天啊,。的确是陶婆婆!,给我吃东西的陶婆婆。隔壁还在打牌。这间无人的杂物间。我不敢再待下去。
  我惊悸地扔下像框。发出一声尖叫,冲进了满是烟味。酒味。脚臭味的房间。
  门槛有点高。我扑倒在地下。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
  黑子。求求你/.不要骗我。
  我的恐惧只有吼叫出来。不然我肯定会疯。我发觉我已经疯了。!
  满屋子的人惊呆了。大家都立起身,。我看到各种各样胖的瘦的奇形怪状的脸。凑成一个圈。同样惊惧地望着我。
  坐在地上的我。语无伦次地说完一切。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多醒来了。睡在里屋的我,听到外面有隐约的说话声传来。
  这样吧。明天。我们到坟上去看一看。也许强强见到的是真的,。因为我几个放牛娃上过月也看到树林有个穿一身黑的老婆婆。''''''''是我表叔的声音。
  噢。陶婆婆生前没有子女。本来就喜欢孩子。是不是想得发疯。爬出来。也是可能的事''''''''一个不认识的妇女的声音。
  完了。一定是把陶婆婆埋在养尸地里了。埋在养尸地的人,身体是不会烂的。那是矿上看门的老大爷发出的声音。
  养尸地?
  对。养尸地。!就是地下阴气最重的脉络上。如同我的采矿场的矿脉,一样。地下阴气聚成一团。就是一个密闭的养尸场。死人埋在阴气团里。尸身是不会烂的。!!看门大爷又说。
  “不要多说了……我们是共产党人。都要破除迷信。明天我们去坟山看看。反正。国家提倡火化。要不要开坟火化。!?
  是矿上赵书记的声音。我在里屋大叫。表叔快过来。表叔冲进屋。
  今晚上……你陪着我睡。
  第三天。赵书记。带上十多个胆大的工人。去开陶婆婆的坟。做为破除迷信的事迹往上报。陶婆婆没有儿女。亲人。也不会有谁出来阻拦。
  我没有去。我不敢去。
  回来黑子对我说。棺材里面只有一付骷髅骨。烧了三个多小时/.把坟包也铲平了。
  放心吧没有事了。
  我心中还是害怕。因为我的眼前老是浮现着陶婆婆那一双忧郁空洞的双眼。我想起了对她拉勾时说的话。陶婆婆你放心,。我发誓不给其他人说。“!
  想起我还拍了拍陶婆婆背上的泥土。我真的好害怕。我想到了,当时拍在后背上发出的噗噗空响。!
  过了几天。一切都无事。我心绪慢慢静下来。就算陶婆婆是个鬼吧。可是骨也烧成了灰。坟也铲平了。应当没事了。
  晚上……我点上汽灯。到隔壁厕所里解溲那天晚上。风好大。风把我打开的门。吹得吱吱做响。好象是谁在暗处使劲磨牙。我听到表叔在隔壁咳嗽的声音。我刚刚蹲下。拿出手纸。
  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但不知。是从那里发出的……我捡起一段小木棍。用棍敲着汽灯外壳。
  叮。叮。叮。
  我潜意识想制造一些声音。但没有办法。我的耳朵里还是关注那奇怪的声音。
  我听清楚了。!
  那奇怪的声音是从地下发出来的!!一种断断续续的哭声。,……
  有人在哭泣!!!!
  我不想在厕所里再待下去。我要走了。!
  但就在此时。我低头看到。一双卷曲烧焦的手。不知何时从厕所里蹲位下伸出,!!!!!!
  强强。你发过誓。为什么要骟我?!
  我喉咙里发出有史以来最大的声音。!!我来不及管其他的。我冲出了厕所。我的脚踏翻了汽灯。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被吓死?!
  我冲进了表叔的房间。厕所里汽灯点燃了柴禾。我烧掉了表叔已经破败不堪的家。!
  我要走!!!!
  我要回到城市!!
  我永远也不要再来这里。!!!!
  我要走了。黑子来送我。他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赵书记。昨天晚上喝醉了酒。跌进了山后那口老池塘。淹死了。
  坐在汽车上的我。突然想到陶婆婆给我吃的山果。我呕吐起来。我恨不得把肠子都抠出来洗一遍。因为我想到了陶婆婆的死因,是左颈下面长了两颗血般的瘤子。!!!
  二十多年来。我怕每一个黑夜。我不敢晚上上厕所。我总觉得陶婆婆就在某个暗处。注视着我。但时间也会冲淡恐怖。我已能直面一切恐惧。我记住了。做人要信守诺言。那怕再困难。因为我们的心中永远有一个心魔!!
  我们公司里有一位漂亮得出奇的姑娘。追她的人都比我有财有势。但不知为什么他独独看上了我。在追了我三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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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08:42:53 |只看该作者
 我们结婚了。
  我们结婚的那天晚上。刚好。是她24岁的最后一天。
  送走了亲友。我去抱我美丽的新娘。她躲开了。
  老公。过了十二点。我就满二十五岁了。我要给你一个全新的我。!
  我的新娘好浪漫。
  我把生日蜡烛插在蛋糕上。再过五分钟,就是十二点了。我可以抱我的新娘了。!
  灯关了。整个房间里,只有那二十五只蜡烛照着我漂亮的女人/!
  她坐在桌子对面。笑吟吟地看着我。新房里暗淡的烛火下。我们深情地看着对方。
  “当” !!!
  十二点的钟声响了一下。她从蛋糕里取出两枚红樱桃。伸过手来递给我。我突然,觉得。她瘪着嘴的笑。奇怪的阴森。
  这时,。她把一枚红樱桃放在口中咂巴着。我看到有鲜红的汁液从她的嘴角流下来……
  我突然想到一个人。陶婆婆。!!
  挖坟烧陶婆婆也是冬至这一天。刚好也是二十五年。
  还有她敞开的左颈下。有两颗并列的美人痔。!!
  我要逃。!!
  我立起身来。双腿打颤。在昏暗的摇晃的烛火中。我突然看到令我毛骨悚然的一幕:我的新娘是长发。而墙上分明印着一个佝偻的身影。头上戴着一顶奇怪的园帽。
  这时。我的新娘。阿紫诡异地笑着对我说。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发誓不要对其他人说。!!
  我眼睛从眼框时几乎要跳出来/!我嘴巴大大张开。我用力抓起那把切蛋糕的刀。!!
  天啊。是陶婆婆。!!!!
  我的新娘是阿紫!
  阿紫就是陶婆婆。!!!!阿紫张开瘪瘪的嘴。对我笑。我全身毛发根根竖起/!!!!!
  我发出近乎崩溃的哭喊声。,,向阿紫的嘴上刺去。!!
  啊______________!!!!
  一刀,,两刀……三刀……四刀……
  “当”十二点的钟声刚好敲完……我清醒了……!!我打开了灯冷静地看着这一切。阿紫脸上有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血口。如果还能叫脸的话……鲜血汩汩地流出来,我过去把她一颗被挤出来的眼珠放回眼框里。在她的手上有一页纸飘下来。我漠然地捡起来上面写着早孕试验;呈阳性。我杀死了我爱我三年的阿紫。!!还有腹中未成型的胎儿。!
  陶婆婆在二十五年后。残忍地报复了我/!!!!!至到今天我仍然认为我没有疯!虽然现在我还被关在这里度过了二十五个春秋……
  我警告每一个发过誓的男人,。女人。不要忘了你说过的话。!!;因为在你的心灵深处,有一个结满蛛网的角落。在你的每一句誓言中都站着一个佝偻着背阴森森笑着。随时准备扑向你的陶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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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08:46:5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Mitsuya 于 2009-7-1 09:22 PM 编辑

古槐凶魂



 年已过三十好不容易找了个媳妇,我也该结婚了,只是这房子又成了让人发愁之事,买房吧,买不起。想想真恨自己没本事,那样多的高楼大厦,竟没有一间属于我。经朋友介绍,在离县城不远的古槐村买了一处农民兄弟新盖的小楼,只花了十万。当初那农民兄弟说出十万时我以为我听错了,愣愣的看着那农民,结果他以为我还嫌贵,便又说了一遍,十万不贵了,你到哪儿能花这个价买到这样独门独院的小楼呀!就这样很快成交了。我也曾问过那农民为什么如此低的价格就把房子卖了,那兄弟说:“村里批的宅基地没花多少钱,盖房也只用了九万,十万不赔当然也不赚,只是落个白忙罢了,这会儿信用社催我还上前年卖种子化肥的贷款,催得太急,只好把这房子卖了。”
  我有楼房了,高兴得不得了,拉上未婚的媳妇——柳儿来到了我们的家,站在楼上向下看去,乡村景致,给人以田园风光的美感。我不经意的走到西窗下,西窗下一棵茂盛的古槐,我对柳儿说道:“这古槐村大概就是因这古槐而得名的吧。”
  柳儿不作声的走了过来,向楼下看了一眼,只说道:“这楼阴气太重,怎么这座北面南的楼,却又怪怪的在西侧开了这扇窗子呢?这窗没有任何益处,傍晚还会西晒。”
  “行了,多一扇窗子有什么不好,傍晚时拉上窗帘也就不会西晒了。”
  柳儿没有说话转身又去看别的房间了,我仍看着那古槐,这古槐粗壮而枝繁叶茂,大概也有上千年的树龄了。真是一处好景致,心里想着便关上了窗子,就在我关窗子时隐隐的在玻璃窗的反光中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影子,那女人身着古装,衣衫被撕了开来,两只挺身而白嫩的乳房袒露着,两乳之间有一个大窟窿往外冒着血,那头似有似无的却看不太真。我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却没看到什么古装女人,只见柳儿站在正对西窗的东墙下看着什么,“柳儿,看什么呢?”
  柳儿转过身来,“你不是说是新楼吗?这里怎么有几行字?你来看。”
  我走了过去,只见那东墙上写着:“月圆阴雨夜,重帘落西窗,楼外听婴泣,切莫开窗望。”看了这字我心里又是一颤,又想起刚刚在西窗玻璃的反光中看到的古装女人的影子,难道这有什么关系吗?心里也不由的害怕起来。
  但我毕竟是男人,我要是先露出胆怯,那柳儿哪还敢住在这里,恐怕娶媳妇的事又要泡汤了。我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走,去问问那农民兄弟。”
  我带着柳儿来到了农民住的院子里问这件事,那农民答道:“这房刚盖好以后,也曾租给过一对年轻夫妻,那男人喜欢胡写些什么,没准这是那男人乱在墙上写的。”
  我又问,“他们为什么好好的却又不租了?”
  那农民摇了摇头,“这里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先是听说那女人怀孕了,后又听说那女人堕胎了,再后来他们便搬走了。也许是那女人堕胎以后身子虚,在这里离他们家人太远不好照料吧。不过他们前后住了也没半年的时间,所以这楼还应该说是新楼吧。”
  看得出来,那农民没有说实话,想必先前租房那夫妻搬走必是有原因了,只是这农民不肯讲。
  他不讲,我也没法子,钱已经交到他手里了此时想不要这房子了也是不可能,毕竟十万呢?十万是自打我大学毕业以后省吃俭用一分一分攒出来的,绝不可以白扔掉呀。
  心里虽说有些害怕,有些犯嘀咕,但毕竟我是读了大学的人,我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鬼神之事,我才不信呢?
  就这样又花了十万来装修这房子。两个月以后我把柳儿娶进了门。这里成了我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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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08:54:3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Mitsuya 于 2009-7-2 08:47 AM 编辑

 新婚蜜月我带着柳儿去了泰山,柳儿对神仙佛爷很是虔诚,逢庙必拜。在泰山寺里我们遇到了一位老僧人,他见柳儿如此虔诚,便走了过来与我们攀谈,“施主,是新婚吧!”我们点了点头,“施主的住所可是新居?”我们又点了点头,“那新居阴气太重,施主可要保重呀!”
  我心觉好笑,疑这老和尚是要哄我们抽签算命。便问道:“何以见得?”
  老僧人慢慢的说道:“施主若不信罢了,只是为了施主居家安康,劝施主若新居有西窗的话,千万重帘掩住,莫要打开,尤其月圆阴雨夜,却是万不可打开的呀!”
  “尤其月圆阴雨夜,却是万不可打开。”这话对我和柳儿都是不小的震动,这和那东墙上的字,怎么说法却是如此的相同呢?我和柳儿对视着,我看出了柳儿心中的不安。我忙向老僧人施了一礼:“谢过师傅。”拉着柳儿便走了。
  边走柳儿边嘀咕,“一进那楼,我就觉得阴气太重,现在老僧人从咱们面相上都看出了吧。还有那东墙上的字与老僧人说的话也是那样的一样,恐怕这楼不太干净,否则那农民也不会十万就卖了。”
  “那你说什么办?买已经买了,钱给人家了。”柳儿一时答不上来了,见柳儿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又安慰道:“你也是读了大学的人,怎么相信这无稽之谈?”
  “可是,可是,……”可是了半天,柳儿才又说道:“那东墙上的字,和那老僧人的话,为什么会如此相同。”
  “巧合,巧合。再说他们都说开那西窗不好,咱不开就是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柳儿也真的没办法了,她总不能因为这房子的事与我离婚吧。就这样我们度完了新婚蜜月在那小楼里住了下来。
  开始我们谨慎的遵循着,“重帘落西窗”的说法,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那西窗上的窗帘从来都是不敢开的。
  一年过去了,我们好好的住在小楼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也许没赶上过月圆阴雨夜吧,反正没听到过那婴儿的哭声。慢慢的那“重帘落西窗”的说法也就淡忘了。从那日把西窗的窗帘摘下来洗过之后,也经常的把西窗打开来。但不知为什么每次我关西窗时,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总有那古装女人的影子出现在窗上。当然这些我是不敢对柳儿说的,柳儿已经怀孕了,吓着柳儿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我也曾试探着问过柳儿几次:“你关西窗时,看到过什么吗?”
  柳儿并未起疑心,爽快的答道,“没有呀!”
  我心疑是我眼花和潜意识中的胆怯,使自己产生了幻觉。

  这日,算来是阴历七月十五,恰是月圆之夜。下起了雨,雨很大,声很响,柳儿怀孕本就反映厉害,全身不舒服,这雨声搅扰得更是难以入眠了。好不容易迷迷的刚要睡去,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婴儿的哭泣声,断断续续的哭得叫人好不心烦。柳儿不耐烦的说道:“这是谁家大半夜的让孩子哭什么?”显然柳儿早已忘记了“月圆阴雨夜,重帘落西窗,楼外听婴泣,切莫开窗望”的句子。
  柳儿烦躁的打开了灯,那哭声更近了,就像是在西窗下面。只听到孩儿的哭声却听不到大人哄孩儿睡觉的声音。东墙上的字,老僧人的话都不断的出现在我脑中,但我却不敢在柳儿面前露出一丝一毫,我只说道“准是弃婴,在这风雨夜里谁家这样狠心,把孩子丢掉,若没人管,这一夜孩子必没命了。”
  “是呀,如今的农村人就知道要儿子,常常是生了女孩便丢弃了,真可怜。”柳儿也这样说着。不由得我们俩人来到了西窗下,想看一个究竟,窗帘未开,突然我却似乎又看到了那古装女人的影子,心里不免一阵紧张,一时之间我不知这西窗的窗帘该不该打开。即害怕又好奇,最后好奇心,还是驱使我决定打开这窗帘。事后想一想可怕,人的好奇心真可怕,好奇心常常会把人们带入危险之中。我慢慢的拉开了窗帘,只见一个白白胖胖的胖小子坐在槐树的树叉上,正在那里哭泣着,不容我搞明白,孩子怎么会被丢弃在槐树上时,只觉得房间里的灯一亮一暗的闪动了几下,只见一道红光,从我家西窗飞出,那婴孩张着口恰把红光吸了进去,随着红光的吸入那孩儿的脸由白变青,又由青变红,红光被他吸尽了,那孩子似乎又长大了许多,然后是一阵鬼一般的凄厉的大笑那孩子随着那可怕的笑声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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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09:05:30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Mitsuya 于 2009-7-2 08:50 AM 编辑

 看到这些我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全身的肌肉都变得紧了,脑门上,后背上觉得一阵一阵的发冷。我看了一眼柳儿,柳儿仍是原来的样子,她说道:“你看到什么了吗?怎么那孩子却不哭了,这笑声是那孩子发出的吗?怎么这样笑?还有咱家的灯怎么回事,一亮一暗的。让我觉得有些可怕”原来这一切柳儿并没有看到,只有我看到了,怪呀,怎么会只有我看到了呢?难道又是我潜意识中的胆怯让我幻想出来的吗?
  我什么都没对柳儿说,只轻声说道:“可能是下雨使电不太稳定,这毕竟是乡下,我们去睡吧。”
  柳儿皱了一下眉头,对我说道:“不知怎么,我突然一下子感觉很饿,很饿,很想吃东西。”
  我看了一眼柳儿,柳儿的妊娠反应那样厉害,一直见吃的东西都恶心,怎么突然这大半夜的饿了呢?唉,孕妇的事,谁能说的准,我只好下楼去给柳儿搞吃的。
  楼梯上的灯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我按了好几下开关,灯都没有打开,我只好摸黑下楼了,楼道里静得很,我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脚步声也显得异常的沉重。黑暗中我又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影子,他的头颅比以往清楚了一些,但看上去还是比身子显得虚幻。我不断的告戒自己,这只是幻觉,世界上绝对没有鬼魂之类的东西,尽管这样我还是被吓得心提到了喉咙。好在那影子只是一瞬间,一晃又不见了。
  来到厨房,胡乱的整了些吃的东西,端着上了楼来,到屋里真真的吓坏了我,我又看到了那个影子,她站在柳儿的身后,两手掐住柳儿的脖颈,长长的紫黑色的指甲已衔入柳儿的皮肉之中,柳儿的脖颈上往外渗着血。和那古装女鬼胸前大窟窿里冒出的血一起流到了柳儿身上,染红了柳儿的睡衣,柳儿用力的摇着头,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我吓得端在手里的盘子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柳儿用力的咳了两声,“你怎么了,怎么慌得连盘子都落到了地上。”
  “我,我……”我不知该怎样说,抬头看去,已不见了那女人的影子,柳儿身上也并没有血迹,缓了一口气我又才说道:“柳儿,你没事吧,怎么咳了起来?”
  “不知怎么搞的,就像有人掐住了我的喉咙,上不来气。现在没事了,好了!”
  听了柳儿的话,我心里又是一振,看来真的有鬼,如此说来,我看到的那些绝非我的幻觉,只是柳儿她看不到,却能感受到。她感受到了婴儿的哭声,婴儿的笑声,她感爱到了那女人掐住脖颈。她感受到的与我看到的完全相同,难道不是有鬼吗?此时我更不敢对柳儿讲些什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还饿吗?这样吧,咱们一起下楼,我再做给你吃。”
  “不,不用了,这会儿又不觉得饿了。”
  我不敢离开柳儿,也没去管那地上的碎盘和汤饭,又重新搂着柳儿回到了床上。夜黑如墨染了一般,我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睡意,再说也真的不敢睡去,心里一直在想,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无论怎么办,我必须先让柳儿离开这里,离开这可怕的地方。
  柳儿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她依在我的怀里甜甜的睡着。
  天亮了,我起身来收拾了夜里打碎的盘子,和洒在地上的汤饭。准备好了早餐。柳儿也起来了,我装出为难的样子对柳儿说道:“最近我可能要出去几天,你看我不在家,谁来照顾你呀,不如你先回你母亲那里住一段时间。”
  出差本就是常事,柳儿也并没有产生什么怀疑,便点了点头同意了。
  我把柳儿送回了家,跟单位请了假没去上班,又回到了村里,我一定要弄清这楼里到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首先我找到了卖给我房的农民,我开门见山的说道:“哥们,这房子到底有什么问题,你实说吧。到现在了,你再敢骗我,我把你一起拉到这楼里让鬼吃掉。”
  那哥们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兄弟,不是我存心骗你,你也知道,我们农民盖个楼不易,谁想也不知得罪了那路神仙,这楼里竟然有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先前租房那对夫妻说是见了鬼,后又说他老婆怀的孩子也变成了魂胎,还找了一个通些法术的老婆子才把那魂胎解决掉了,这事没多少人知道,我想要是再租出去的话,没准儿知道的人就会多起来,还是尽快的出手好,所以……。事到如今,你说怎么办吧,你给我的钱,我已经还了贷款。”
  明摆着,他是在说,要钱没有退房不可能了,我还有什么办法呢?“你告诉我,先前租房那人搬哪儿去了?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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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09:06:01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Mitsuya 于 2009-7-2 08:52 AM 编辑

 “这我可真的不知道?”
  “你既然不认识他,又是怎样把房租给他的?”
  “是我们这村里周保财给搭的线。你去找周保财问问吧。”
  没法子,我只好又去找了周保财,几经周折总算找到了先前租房的那哥们,我对那哥们讲明了来意,又讲了我们所遇到的事情,那哥们说道:“我在东墙上留了字,让你们不要开窗,怎么你们偏偏开了那窗呢?”
  我抬眼看着那哥们,“第一是住了一年多都没出事,第二是好奇,所以……”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哥们继续说道“我们和你的经历差不多,我劝你尽快回家,看看你老婆怀的孩子是不是出了问题。”
  一听这话我吃了一惊,“会有问题吗?”
  “说不准,不过我想,你们已经难逃此劫了,你看见那红光应该说是你老婆腹中胎儿的血光,胎儿的骨血已经被那小鬼给吸食了。现在恐怕你的孩子已经是无骨无血只剩下一个魂了。”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我睁大了吃惊的眼睛。
  “你别忘了咱这可是山东阳谷县呀。”
  “阳谷县又能怎样?难道是因为阳谷县就闹鬼不行?”
  “在宋朝时期历史上,这里曾有一个很有名的人物,那人在这里杀了他的嫂嫂。”
  “你说的是武松?”
  “正是!只是武松并不知那时他嫂嫂潘金莲已经有了身孕,潘金莲淫荡,死了也就罢了,只可怜那尚未出世的小生命,也因此胎死腹中。武松杀了潘金莲和西门庆后被发配去了孟州。四邻只好帮他把潘金莲草草的葬埋了,就埋在了那楼外西窗下的古槐下面。潘金莲死于非命无法投胎转世,她和那个尚未出生的胎儿的魂魄便依附在了大槐树下,成了古槐下的凶魂。月属阴,月圆之时属大阴,且再逢下雨便成了极阴,凶魂在极阴之时最易出来做恶,害人性命。这就是自我搬出那鬼楼之后所能了解到的所有的事情了。我也是好奇心的驱使,才使我要去揭开这件事,只是已经快两年的时间了,我仍不知怎样降住那凶魂。”
  这哥们草草的给我讲了这些,我的心里越发的害怕起来,不降住这凶魂,我的二十几万不白扔了吗?更可怕的是柳儿腹中那孩子,那可是我的骨血呀!我魂不守舍的告别了那哥们返回了小楼。愣愣的不知该怎么办?嘴里不断的小声说道:“这样漂亮的小楼,怎么就是凶宅呢?”“潘金莲,你活着时害死了武大,难道你死后还要害死多少人不行吗?”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行?我这样不行的,我必须马上去找柳儿,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们的孩子。
  我慌手忙脚的跑到了丈母娘家里,柳儿看见我愣住了,“你不是要出差吗?怎么没走?”
  柳儿这一问,一时间我又不知该如何答了,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还是不放心,我想先带你去医院再检查一下,孩子大人都平安,我才走得安心。”
  柳儿笑了,“亏你还这样惦记着我们娘儿俩。”
  果不其然,检查结果很不好,又做了B超,医生一脸奇怪的样子看着我们。似乎她不知道该如何对我们讲。想了一会儿,她把我单独叫到了她的办公室里:“你夫人腹中的胎儿很特别,能听到胎心,但在B超里只能看到一个很虚的轮廓,像是一个胎儿的影子却不是胎儿,我从没见过像你夫人这样的怪事,我无能为力了。”
  我着急的说道:“那就做掉罢!”
  医生面带难色,“我只会做掉胎儿,却不知怎样做掉影子。请恕我无能为力。”
  医生的话无疑对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一直想对柳儿瞒下去,现在看来是瞒不下去了。
  我从医生的办公室里走出,柳儿看着我问道:“出什么问题了吗?”我无力的点了点头。“哪怎么办?”
  “做掉!”我肯定的回答。
  “好罢,医生说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医院做不了这个手术!”
  “医院做不了?”柳儿吃惊的说着,“这怎么可能,医院做不了?哪儿能做呢?”
  我看着柳儿,眼泪几乎都要流了下来,“柳儿,当初,当初真不该买了那楼。”
  “这跟那楼有什么关系吗?”
  我点了点头,“我已经发现那楼有问题,所以才让你回娘家去住,但已经晚了,那小鬼儿,已吸食掉了我们孩子骨血,你腹中只剩下了我们孩子的灵魂。现在你怀的成了魂胎,也就是俗话说的鬼胎。”我看着柳儿,柳儿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我的眼泪也在脸上慢慢的滚动着,“柳儿,原谅我,是我不好,害了你,也害了咱们的孩子,鬼胎,医院无法医治。我已经打听到了一个懂些法术的老婆婆,只有她能拿掉这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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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09:06:41 |只看该作者
 柳儿哭了好一阵子,事以至此已经再无他法,无论柳儿有多伤心,她还是跟着我一起去找了那个懂法术的婆婆,把鬼胎拿掉了。安顿好了柳儿,晚上,我又返回了小楼,我的二十几万不能白扔,我不能让那凶魂在我的家里做恶,我必须除掉它。我拉开了西窗的窗帘,又看到了那古装的女人,想来这就是潘金莲了,我心里仍是异常的害怕,但还是大着声音说道:“潘金莲,你这淫妇,做了鬼还不老实,你要怎样?”
  “呦,这位小哥呀,你身边的小娘子呢?这会儿身边没人要不要我来陪陪你呢?”说着细腰慢扭,又把那已经被撕开的衣衫往后退了一些,露出了一对白滑酥润的窄肩,玉臂慢抬,手上的指甲也不再是紫黑色,而是细而白嫩,她用那纤纤玉指轻轻的在那两只挺拔酥松白嫩的乳房弹动着。只是那胸前窟窿里还在往外冒着血。又见她莲步轻移那影子向我走近了一些,“你虽比不得那西门大官人风流倜傥,你可比我家武大强多了,那武大三寸丁谷树皮,跟他一夜也恶心十年。我这一辈子呀……”
  我不知是害怕,还是被他调逗得有些难以把持自己,只觉得心跳都快了许多,气喘得也粗了很多。
  “淫妇,到如今你还敢这般说话,难道你胸前那窟窿不痛吗?”
  那古装女人看了一眼胸心流血的窟窿,“这是那武二赐的,那武二又比西门大官人强了十二分,死在他的手下做鬼也痛快。只是那武二千不该万不该拿了我的头走,让我现在肩上无了东西轻得难受。只想寻个头来。”说着那鬼影又走近了几步,几乎就在我的背后。“小哥惹是肯把头借我,今日我必让小哥风流快活个够呀。”
  我不能再看着那窗子了,我必须转过身来,面对面的与这凶魂斗。想到这我猛的一下子转过了身。“要想取我头,来吧!”这时我才发现身后空空的并没有什么凶魂女鬼。
  “哈,哈,哈,……,小哥你怕了,你的头,我还看不上呢?要借,也得借那漂亮女人的头呀。”这声音又从我背后传来。
  “你在哪,出来!”没有人回答,楼里死一样的寂静。钟表的声音显得异常的响。心跳的声音和着这钟的响声,我的气喘得都不均匀了。怎么办?我怎样才能降了这鬼?鬼在暗处,我在明处,难提防呀。
  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泰山那老僧人,老僧人竟然能从我们的面相上看出那样多的东西,想必是个高僧,看来我得去趟泰山请这高僧出面了。
  在这鬼楼里,我又痛苦的心惊胆战的挨过了一夜,次日天一亮便踏上了去泰山的路。
  在泰山寺里我又找到了那个老僧人,这次我也像妻子柳儿一样对佛祖非常的虔诚,给佛祖们上了香,也给老僧人施了礼。
  老僧人眯着双眼,“施主解铃还须系铃人呀。老衲我对那凶魂也无甚好的办法。”
  我又施一礼,老师傅,你总不能让我回到八九百年前去找那武松,让武松来降了那潘金莲吧。
  “时不可倒转,那武松已仙逝了,又怎可以回来帮你降了那潘金莲呢?只是那武松生前也已是得道高僧,你何不去那武松曾出家的钱塘六和寺里求援呢?”
  谢谢师傅指教,我不敢怠慢,急急的去访那当日武松出家的六和寺去了。费了好几日的功夫,终找到了那个寺院,六和寺已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寺院已显破烂不堪,香火也不甚旺盛,我这心里一下子冷了半截,就这小庙能有什么人帮我降了那凶魂?抱着侥幸心里想,即来了总不能白跑。我找到了寺院的主持,施了大礼,秉明了来意。那主持道:“我这庙虽是又小又破,但降这凶魂你是找对了地方。当日武大师圆寂时也曾留下了两粒佛骨舍粒,这本是镇寺之宝,为了除这妖孽你暂拿去吧!
  我千恩万谢的谢过了主持,小心的捧过了武大师的佛骨舍粒回到了小楼。把它供在了西窗下,每日为他进香。
  这时已经到了阴历八月,这一年的雨水出奇的多,又一连下了几场雨,眼看到了中秋节,这雨仍没有停的意思。
  中秋节到了,我去丈母娘家里看过柳儿,与柳儿一家人一起吃过饭,便又回到了小楼。“月圆阴雨夜,重帘落西窗,楼外听婴泣,切莫开窗望。”这些字不断的出现在我脑中,又是一个月圆阴雨夜,也不知从六和寺中带回的武大师的佛骨舍粒是否管用,心里还真的是担心的厉害。
  夜神秘可怕,我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两眼直勾勾的盯住西窗,耳也提高了警觉。雨浠浠沥沥的下着,这搅人的雨,这烦心的雨。西窗上放着那武松的佛骨舍粒,还有我刚刚上过的香,香火一跳一跳的也似鬼火一般。
  “哇,哇——”婴儿哭声,由小到大,由低到高,又似由远将近的响了起来。只见那装舍粒的盒子一亮发出一道光来。哭声立刻止住了。借着这光我又看那古装女人,那女人,胸前没了血窟窿,衣著也甚是整齐漂亮,腰身更显婀娜,只是那头仍是虚晃晃的还是那样的不真切。那女人捯着小碎步,走到了西窗下,“叔叔,你来了,真真的想煞人呀。”
  隐隐的我看到了西窗上站着一个手中持刀的高大的男人,是武松,从它的衣着看应是宋朝时代的人,那么这人当然就是武松了。武松皱了一下眉头,厌恶的看着古装女人说道:“嫂嫂,你生前害了我兄的性命,我害了你的性命,今日你何苦找了这些不相干的人来寻仇呢?”
  “叔叔,你杀我了,我不怪你,死在你这等英雄的手里,死而无憾。只是你杀了我却连累了我腹中那小生命,可怜那小生命它未能出世就死于非命,便在这古槐下成了凶魂,专吸胎血以使自己成长。我见他实在可怜未去阻止罢了,我却未曾害过什么人呀。
  听了这些我心里气呀,这潘金莲现在还敢说未曾害过什么人,那日我亲眼见他掐住柳儿的脖颈险些要了柳儿的命呀。不等武松说话,我大声说道:“你这淫妇,那日我亲眼见你掐住我妻柳儿的脖颈,怎的这会儿见了武英雄又不敢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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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09:15:30 |只看该作者
 那潘金莲一脸可怜的样子看着武松说道:“叔叔,你取走了我的头,我肩上空得难受,再者说一个无头的人,还能思什么,想什么,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只是这骨子里想得只有一件事,今日那怕叔叔你把我一个魂飞魄散,我也要说来。”潘金莲抬眼看了一眼武松,武松只用眼角瞥了一眼潘金莲,并未做声,潘金莲继续说道:“当日,叔叔打得老虎,在阳谷披红游街头之时,我便看中了叔叔,从心里爱上了叔叔。那日虽与西门庆有染,也是恼叔叔不理睬我,但心里却不敢忘记叔叔,今日做了鬼也要把这些心窝里的话说给叔叔。”
  听了这话,武松大为恼怒:“你这淫妇,做了鬼还是这般淫荡,你与西门庆做出苟且之事,害我兄长性命,莫非也是我武松之过不行,休要再狡辩,你是何等之人,我武松心知,今日不打散了你这凶魂还不知要害死多少人。”说着举刀向那潘金莲打了过去,只见星星斑斑的亮点跳动了几下,便不见了那古装女人。那提刀的男人,把刀往树上一抛,那刀落之处,也是星星点点光斑跳动便暗了下来。“孩子,我本不该害你性命,那只是无意中之事,今日更不该散你魂魄,只是你已吸食多个胎儿的血气,怎能容你再作恶下去。”
  那男人的影子从窗上跳下,走到了我的床榻前,我不知他要做甚,心里紧张,身上已渗出了冷汗,那男人说道:“我已替你除了凶魂,安心的住吧,只是可怜那孩子,魂魄飞散了,望你能去泰山求僧人为那孩子做法,超度他吧。”
  不容我回答什么,只见那装舍粒的盒子一亮,那男人的影子也没有了。外面的雨继续下着浠浠沥沥的,夜仍是那样的神秘。此时的鬼楼也更显神秘。
  次日起身忙打开西窗向外望去,那古槐下,片片红色,似血一般,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那孩子魂飞魄散后留下的痕迹,这是不是那凶魂吸食的胎儿的血。
  我没敢让妻子很快的搬回来,既使来也只是白天,绝不敢让她在这里过夜。我自己孤身又再这楼里住了一年多,也曾遇到过月圆阴雨夜,却再没听到过婴儿的哭声,这楼里再也没闹过鬼。这样我才又把妻子接了回来。并且去了泰山为那孩子做法超度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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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09:16:21 |只看该作者
夜路


 去大牛屯的途中,我走得心慌慌的,天越走越黑,路越走越长,已经一个小时的行程中,泥泞的道路上没有出现过第二个人影,我开始后悔不如早点出来。

  为了给三姑祝寿时候证明我已经是个大小伙子,我拒绝了往年那样和父母同行,而是一大早就执意只身前往地理偏僻的大牛屯,爹特意追出来执拗了半天,最后叮嘱着:“娃啊,那地界背,你可一定太阳落山前赶到哇!”

  我含糊着,走了几步那些话就成了耳旁风,终于自由了,我也不是小孩!我一边庆幸一边摸着口袋里的钞票,肆意地在县城里耍到了黄昏。东走走西转转,我总是合计着时候还早,看着一趟趟卷着尘土开往大牛屯的汽车,心里想,反正有车,我还识路,怕他个鸟!

  终于玩够了,我坐在末班车上还得意着,多亏没听爹的,要不那么早巴巴地赶到大牛屯那鬼地方,还能有什么好玩的,那里有那么多货郎吗?那里有那么多景致吗?那里人连亲嘴都得半夜里躲进被窝,一个个土得掉渣!

  随着车的颠簸,我迷迷糊糊地瞌睡着,一边想着车还得开两个小时先眯一觉,一边回味着白天县上的见闻:那个担茶的小菊还是长得那么水灵,不知是谁家水土养活了这么鲜活的妮子;那个烤串的猛子还是手艺那么精湛,就是每次都撒忒多的胡椒,呛得嗓子难受;还得说那个看相的老钱,总是那么能白话,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能说成活的……

  对,死的能说成活的,老钱今儿不就趁着没活,给围观的大伙儿讲鬼来着吗?什么走路的秀才撞见坟地里夜鬼哭冤,什么回乡的状元梦到棺材中怨鬼告状,办完事还纷纷投胎还愿以身相许,都是他妈的书生和他娘的女鬼的老生常谈!

  正和着汽车老牛般颠簸的节奏咂摸回味,车子猛的一停,司机点着烟敦促拎着大包小裹的乘客,“快下,快下,收车了,大家伙儿都抓紧点!”

  我睁开朦胧睡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愣了,急忙冲司机嚷着:“错了错了,师傅没到地儿呢吧?!”

  司机横着的眼睛翻白了一下,不耐烦的朝我摆着手:“快下去,说你呢!哪那么多废话?没坐过车是咋地?!”

  我稀里糊涂地跟着大家下了车,望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片麦地,听着汽车调头后轰轰地晃悠走了,越想越纳闷,看看天是不早了,太阳像个血葫芦似的斜掉向西边摇摇欲坠,朔风追赶得麦田哗啦啦地响成一片,我来不及再多想,只好顺着小道跟在同行的人们身后,一步一步的走着。

  “娃子,奔哪儿呀?”身边一个叼着旱烟,皮肤比旱烟叶子还皱巴的老汉伸过半张脸,眨着小眼睛问我。

  “大牛屯。”我头也没抬,一边走一边答应着。

  “远哩!”老汉把另外半张脸也凑了过来,“照直走,也得俩仨钟头的路程哩!”

  “有车就不远!”我没好气地应付着,“往常车不是开到大牛屯的吗?今儿咋开到临河庄就不走啦?”

  “咳,这娃,俺看你就是城里来的吧?”老汉嘴里喷着烟说,“你说的那是头午,日头足,来往多,车才跑那么远,你往常指定没坐过收班这趟车,这车就跑到临河庄,然后人家就往回兜啦!”

  我“哼”了一声,没言语,心里暗骂自己糊涂,没事前打听明白。

  老汉又说:“大牛屯道远客稀,哪有人日头落了还朝那儿奔的,人家怕赚不回个油钱,你说是这个理不?”

  “唉……”我轻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走呗,道还不是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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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爪痕-师父不是先行者是随行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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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ya 发表于 2009-7-1 09:25:39 |只看该作者
 “走?那么远的地儿咋走?”老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走不出一半去,就黑灯瞎火啦。――娃子,要不你跟俺回家歇一宿吧,家里就俺和老伴,有你住的地方。”

  “你家?”我打量了一下他干涩的皱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钞票,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不了不了,我快点走,三两个小时也到了!”

  “哎,哎……”老汉在身后吆喝了两声,没追得上我,叨咕着,“这娃子,还真倔捣!”

  我头也不回地快步走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走出了连接临河庄的最后小道,身后陆续转弯归去的人们被我越甩越远,终于在回头看不到半拉人影的时候,天渐渐黑了下来。

  一路上,没有伙伴,甚至连个动物都看不到,只有两边无际的麦田,中间弯曲的小道,我一边走一边敦促自己,快走快走,啥也甭合计,快走!

  越想着不要胡思乱想,脑子里想的事情越多,白天当作笑谈从老钱那儿听来的书生女鬼越是在我强烈的压抑中越是执着地往外涌动,逐渐清晰地如同放着电影,我不由得暗骂自己平时引以为豪的想象力,一边支离破碎的放映,一边尽量把目光避开两边黑瞿瞿的麦浪,听着哗啦哗啦的声音,告诫自己赶紧转移思路。

  想点什么呢?对,想想学校的事情吧,学校里的氛围要轻松多了,寝室里大家总是有说有笑的,即便是关了灯了晚上也很热闹也很温馨……妈的,怎么又想到晚上去了,想白天想白天!

  白天,白天我们一堆大男生总喜欢课余时间逗那些女孩子,有时候实在逗不笑,就恶作剧的吓唬她们,哈哈,真有意思!放假前记得和老于一起,添油加醋地讲个故事把班花蔓清都吓哭了,好玩好玩,那故事是怎么讲来着……对!

  说的是一个女大学生宿舍,半夜时候一个女生起夜,本楼层的厕所不知道被谁给锁上了,只好去楼下的厕所,结果发现楼下的灯一闪一闪的,飘飘忽忽,女生壮着胆,推开一个寝室的门想找个伴,结果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女生更加害怕了,但是实在内急,只好硬着头皮钻进了厕所,刚方便完,发现厕所的灯也开始一闪一闪,飘飘忽忽,女生赶紧离开便池,正要走的时候,听见水龙头滴答、滴答地流着水,因为这个女生节约意识比较强,就顺手把水龙头拧紧,然后三步并成两步地跑上了楼,刚要进寝室,发现自己楼层的厕所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女生好奇地走近,发现一个人背影正蹲着,女生以为又是个起夜的,没多寻思,瞥了一眼就准备离开,这时候她又听到里面水龙头的水流声,滴答、滴答……,女生出于习惯,进去把水龙头关了,刚要离开,水龙头又传出了滴答、滴答的声音,女生的犟脾气上来了,又去关水龙头,手才伸出去一半,猛然发现刚才还蹲着的背影不见了,这时候就听见水池下面传出一个声音:“别关啊你别关啊,我渴……”

  ――这是一个流行于校园的鬼故事,当时把蔓清听得直捂耳朵,我想着这事情心里好笑,正得意间猛一抬头,一个路口,一口水井正斜在前方,风吹得辘轳吱拗吱拗的摆动着,偶尔,悬挂着的木桶磕在井沿的砖壁上,?啷?啷的声音,我赶紧闭上眼睛绕了过去,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靠!我惊魂未定地骂着自己,报应报应,这到底谁吓唬谁呢?!

  好容易远离了水井,我定了定神,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他妈的世界上哪有鬼啊,都是人吓唬人,人吓人才吓死人――呸呸呸,怎么又合计到“死”了,不想这个字不想这个字……

  孤零零的又走了一段,脚板都走硬了,“有个伴儿可多好啊!”我合计着。――走过夜路的人可能都有过这种心理,一方面总是担心路上猛然出现陌生人,因为不知道是好人坏人而担惊受怕,一方面又总是盼望出现个伴儿,好相互借着壮胆,矛盾来矛盾去,最终常常是期盼的心理占据了上风,便开始幻想着早点出现个人供你一路同行。

  现在这想法已经成为了奢望,要是刚才在车上的情景就好了,车上有那么多的人,想起来都踏实,尽管当时车上吆五喝六的几个小青年搅和得大家不安生,非常讨厌,但是现在哪怕是他们,也要让我倍感亲切了!

  车!一想到了车,一个耳熟能详的故事像春天的草一样,不顾我下意识地回避,拼命地钻进脑子,又让我遐思起来……

  那个故事是从什么书上瞧来的?记不得了。讲的是一个人半夜做梦,梦到自己走路,走啊走啊走了好远好远,都累得快走不动的时候,忽然身边开过一辆车,车上满满地坐满了人,车子开过他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司机冷冰冰地招呼他:“你来呀,你来呀……车上还有一个位置!”那人望过去,心里一个激灵,因为司机的面色苍白,毫无表情,那张恐怖的脸让他不敢靠前,他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更加害怕,因为这辆车泛着幽幽的月光,分明就是一辆――灵车!他赶紧告诉对方,不!不!!不!!!我不坐我不坐……车子开走了,叮呤叮呤的,车上的风铃唱着歌,消失在他的视野尽头……――第二天,这个人一夜恶梦醒来,上班差一点迟到,好在他急冲冲地紧赶慢赶,追上了即将关闭的电梯。“您抓紧,现在还有一个位置。”电梯管理员微笑着督促他,他猛然发觉管理员长得和梦中的司机一摸一样!“不,不,不,我不着急,我不坐了……”他喘这粗气说,“我还是走楼梯吧。”――结果他才走下了一层楼,就听见一阵惨叫,紧接着“轰”的一声,他慌忙跑下去看,吓得瘫坐在地上――电梯莫名其妙的坠毁了,里面的人无一生还……

  ――这个故事的恐怖之处,是据说这是真人真事,也就是说它并非杜撰出来吓人的,而是真切地发生过!冥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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