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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风过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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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纯情式神饲养法by鸫(完)  关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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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花與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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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48:06 |只看该作者
    "过来!"

    少年声嘶力竭的大吼声音,宛如要将这个梦境世界给击碎;这声音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听起来却有著似曾相识的感觉。。。。。。

    陆寻为这声音露出了嫌恶的表情,而这时的陆羽却突然被强大的力量给拉扯住。他转头一看,是一个少年,他紧紧的拉住自己的手,往白雾与亮光的另一端跑去。

    ‘不准走!‘

    身后的陆寻吼叫了起来,但少年连头都不回,将陆羽给推出了这个白色的世界。

    "你。。。。。。"

    在身旁的白光相继熄灭的那刻,陆羽见到了那个少年的样貌。

    果然是他啊。不知为何,陆羽望著他,如今却已经不再感到害怕。

    他正是那一夜,在黑暗之中出现于陆羽的梦中,那一个浑身沾染黑色鲜血,喊著痛的少年。

    不似当夜的情景,现在的他看起来很乾净,他对陆羽笑笑,之后放开了手。

    "你到底是谁。。。。。。"

    只见到周围的光雾快速的转暗,在玄关前倒下的记忆,再度在陆羽的眼前快转了起来。之后便是完全的黑暗,直到所有的意识全被吞没。

    拖著白鹫走回偏房,一拉开门的那刻,姜子甫整个人愣住了。陆羽倒在大片的血泊中动也不动,白鹫冲上前去将陆羽扶在自己怀里,陆羽胸口里涌出的鲜血,在瞬间便将白鹫的衣服整片染红。

    白鹫拼了命的叫著陆羽的名字,陆羽却已经完全没有反应了;冲往玄关旁放著的电话打过内线呼叫医生,幸好姜子甫才正从陆少悠那边回来,知道本家的医生正在那边替少悠处理伤口,应该只要几分钟就能赶到。

    但看著陆羽流掉的血量--还有白鹫那已经不能算是正常的反应,姜子甫也心冷的明白,陆羽是兄多吉少了。

    到底是谁对陆羽做这样的事情的?居然能在本家里头对式族的人下毒手,难道就是吴子渝所激动躲避的"他们"吗?要带陆羽离开这里,就是为了要避开接下来的灾祸,为什么偏偏就是陆羽。。。。。。

    望过走廊上点点滴过的血迹,姜子甫捏过符咒,小心翼翼的循著血迹的方向跟了过去。看著小表弟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的模样,他再也无法压抑心底的愤怒。不禁希望这一切根本是场梦,而陆羽现在还好好的!

    "--到底是谁,给我出来!"

    几乎是一步一只的丢下纸摺,落地的纸摺纷纷幻化为透明银白色的狼群;大群的走兽围绕在姜子甫身边低吼了起来。即使自己的式神没有在身边,要说单打独斗的实战,现在的姜子甫也有把握可以撑下数场。

    姜子甫的式神,柔儿和芙儿,两朵粉红色看似娇弱的百合花,平日只有和身旁的植物讲话聊天,还有骂骂她们的主人如此的功用而已。可一到实战的时候,她们可就不一样了。

    使用咒术之时,最重要的就是启动一则咒术之时的力量,这需要的集中力与本身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即是是有资质、有在长期修练之人,也绝不可以过度使用,不然会耗损自身的寿命,甚至当场死亡。

    但只要有那两朵百合花与姜子甫配合,百合花能够引来四周围源源不绝的山灵之气,让身为式主的姜子甫几乎无限的使用各种咒文,且完全不耗损自身的精神。

    有百合花在身边时,姜子甫打起架来可说是无人能挡的;但此刻虽然百合花不在身边,姜子甫为了陆羽,豁上性命也要逮到那名残忍的兄手。仔细的算过自己的体力,感官全开的搜索过自身周围的妖气;但令姜子甫震惊的,是这潜入本家宅中的妖物并非泛泛之辈,而是个不得了的大妖!

    强到令姜子甫颤抖咬牙的妖气,妖气中还夹杂了些奇怪的感觉。。。。。。不似低劣的妖物臭味,反而像是神灵的感觉?但神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会去伤害无辜的陆羽?

    身旁的式灵发出了低沉的呜咽声,随后往著妖物气味传来的地方扑去;跟在式灵之后往前冲去的姜子甫,却听见了一阵孩子的尖叫声。

    "不要啊啊啊!"

    站在走道转角的,是一个莫约十三、四岁的男孩子!式灵化为走兽接连的往他身上扑去,狠狠的往他的手脚猛咬。男孩子吓得拼命挥手想要赶走那些正在大口咬自己的走兽,最后哀鸣了一声,落在地上化成了一只幼白狐。

    小白狐咪的尖叫了起来,卷著尾巴躲到了墙角边边;走兽亮出利齿就要往他的脖子上咬下去,姜子甫见状赶忙大手一挥,将那几只走兽赶到身后。

    方才那个男孩子,不就是之前在台南的医院里向自己搭汕的孩子吗?捻过符咒往白狐的头上一贴,小白狐狸似乎是被吓得晕了过去,乱踢乱踹的小脚也停止了挣扎。

    "这小东西是什么啊?"

    拎著小狐的尾巴,这狐狸小到像猫咪一样;看起来根本就还没换毛长大。毛绒绒的尾巴抓在手里,感觉很像是在抱绒毛娃娃一样。

    搞不懂这小狐狸是怎么来的,方才见到他由人变狐,看来是只小狐狸精吧!但这气息感觉起来很熟悉,不正是方才感应到的大妖的气息吗?难道这白狐不是妖而是仙?但不管是妖是仙,年纪也未免嫌太小了。

    伤害陆羽的兄手就是他吗?可是这狐的身上滴血未沾,撬开小嘴里头的牙齿也是乾乾净净;再说,这走廊上的血滴还未到终点。

    把昏过去的小狐随手往风衣口袋里头一塞,姜子甫继续往前走去,果然有股稀薄的低等妖妖气飘在风中,是因为方才这只小狐的妖气太过于强烈、才将另外那个充满恶意的妖气给盖了过去。

    不像是很厉害的妖物,姜子甫小心的隐藏过自己的气息跟著向前,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个穿著男佣西装的家伙,散发出了深绿色的妖异之气。

    ‘喀喀,那个家伙人呢,快点、找出来。。。。。。‘

    ‘。。。。。。人啊人啊。。。。。。找出来、杀掉。。。。。。‘

    妖物假扮成的男佣,领子上头露出了一颗丑陋至极的妖物头颅;看起来一半已经腐烂掉的男人头顶上挂著稀疏的黑发,尖细难听的声音不停的在喃喃自语著。他伸出了长著黑色指甲的大手,嘎啦嘎啦的想将眼前的门把转开。那是偏房通往后院的小门,平日是锁著的;看来这妖物是想从后门出去、直接走到另一栋的偏房--

    吴亚渝所在的那间房子!

    亚渝所说的,一直在追著他的妖怪就是这个家伙吗?但姜子甫很肯定,这鬼东西绝对就是袭击陆羽的家伙!光是他的黑色指甲上所沾的人血,就是他方才攻击陆羽的证据!

    这可恶的家伙,非杀了他还给陆家一个交代不可!念过了定身咒,姜子甫企图将那妖物给定在原地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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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48:44 |只看该作者
,背后却突如其来的刮过一阵冷风;转身一看,背后居然出现了一个和眼前一模一样的腐烂人头,只是背后的这个妖物只有人头而没有身体,但这两个人头很明显是一伙的。

    ‘后、后面。。。。。。‘

    飞在姜子甫身后的人头张开吐著蛆虫的大嘴、飞著朝姜子甫大口咬来;跟随在周围的式灵立即分散开来往两方咬去,但这两颗人头也非简单的妖物,张开一口烂牙也反过来和那些走兽互咬,没有身体的人头很快的被数只式灵给制住了,但战力分散的结果,是另一方的其他几只走兽,被有身体的那妖物给撂倒。

    啪的一声、邀屋伸长了他的黑色指甲,接连刺穿过姜子甫的式灵;式灵被破的姜子甫架过结界,妖物却接著转过身来攻击他。料想著不能波及到这栋建筑物--

    医生可能正在门口为陆羽做急救;姜子甫硬是解开结界、靠著走步闪过妖物的攻击破门而出,企图将妖物引出这间房子。但那长甲的妖物却不中他的计,反而转身回去杀过姜子甫的式灵、营救过自己的同伴。

    "可恶--"

    伸手捻过爆裂的符咒,却又不敢出太重的手;正在瞬间的犹豫之际,从门的外头闪过一阵剑风,竟是抱伤前来的陆少悠。

    "给我闪开!"

    右手臂仅用纱布钉牢,血还从手下不断的渗出;但打了麻药的他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感觉,右手不能动便乾脆换左手持剑,木长剑划过之处、怪头妖吱的一声惊退了数步。

    陆少悠年幼之时便给式族算了命,在得知自己将有式神的命运之后,便拜族中的师傅潜心习艺。手里的那把长剑可不是普通的木剑,而是百年桃木所刻制;当然那剑也不光是百年桃木那么简单。

    桃木斩灵,铁剑斩妖;转身先往地上被制住的那只头颅怪上劈上第一击、桃木即粉碎掉了那怪物的妖气!再斩过第二剑,横打过那长甲的妖怪,桃木之上的灵气在瞬间震得他再也无法站起身来。

    "看我杀了你们!"

    陆少悠怒道,旋剑回过右侧手边,锵的一声将那剑上的桃木给敲落下来,原来那柄长剑外的桃木竟是伪装成剑身的剑鞘!

    普通的桃木剑没有攻击力,但这把长剑的桃木剑鞘之下,藏著的是一柄雾银黑色的塑钢长剑,刻满了咒文的塑钢剑身,如同劈砍豆腐一般的将妖物的身体给切成两段。姜子甫同时也丢出符咒,将两具妖物的肉身用净火给烧毁。

    姜子甫原本想要将妖物给炸毁,幸好擅长近战的陆少悠不顾伤势前来支援;才以最小的损害结束掉这一场战斗。两妖物的尸体随著净火被烧成了炭灰,本家的佣人及保镳们也随著爆炸的声音聚了过来,开始替两人收拾善后。

    "陆少悠,小羽呢?小羽他。。。。。。"

    "陆羽他。。。。。。医生去救他了。刚才医生自己开车要将他送去医院,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陆少悠撇开了脸,不敢肯定的说出"他没事"这样的话;似乎也明白事情不妙。

    "我要去找他,你也受伤了,一起走吧!"

    "姜子甫你冷静点;我不能去,我得回去看著亚渝。"陆少悠捡回地上的桃木鞘,但思考了二秒之后,改口道,"算了,你等一下,我把他一起带去!"

    姜子甫这才知道,原来在他方才离开之后不久,吴亚渝便醒了过来;似乎是被那双头妖怪的妖气给惊醒的,他喊著说那两只妖怪已经潜进本家里来了,但陆少悠正在手术,亚渝又讲不定确切的位置;虽然已经禀报上去要求搜察本家,但没料到这么快就出事。

    虽然知道那两只妖物已经被解决了,但听见陆羽受到重伤的消息,吴亚渝的情绪一下子就又崩溃了;但前不久才刚灼伤了陆少悠,现在的亚渝虽然急得哭到满脸都是泪水,还是强忍著将自己的力量小心的压抑下来。

    坐上姜子甫的车,陆少悠小心地伸手将亚渝给搂在身边,任他窝在自己的身上大哭起来。哭到连嗓子都哑掉的他,才抽噎的讲出这几年来他所过的生活。

    几年以前,吴亚渝和母亲两个人住在新竹;他从来不晓得自己的父亲是什么人,据说自己好像是母亲和别人婚外情所生的孩子。男方之后给了一笔遮羞费,便没有再和母子两人有连络。

    原本母子两人过的也挺快乐,但在亚渝升上国中那年,一切忽然就都变了。

    从以前亚渝就是个感应很强的孩子,亚渝的母亲虽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但对于自己儿子的异能倒也是乐观的接受。可是那天,那个奇怪的家伙忽然找上了自己,就在自己回家的路上、硬是将自己给抓走。

    那应该就是所谓的妖怪吧?以往也只见过一些别脚幽灵的亚渝,从没想过现实世界之中真的有如此恐怖的妖物存在著!长得像是人,但他感觉得出那些东西的内在有多么的残暴。

    尽管亚渝本身也有不算差的攻击力,但那群妖物也非泛泛之辈;亚渝边躲边逃,最后还是被他们给捉了起来。原本当时就该被杀死的亚渝,不知道是幸或不幸,其中一名妖物的手下,不知为何对他非常的示好。

    亚渝也不明白为何他要对自己示好,但也免除了杀身之祸和其他的灾难。此后那人不知是为了保护亚渝还是如何,便将亚渝软禁在某间公寓之中,不管怎么哀求那个人,他都不让自己离开。

    完全和外界断了连络,大概过了两、三年左右,亚渝终于无法再忍受这样被软禁的生活了;他好不容易逃出了那间公寓,想要回到母亲身边,但再见到母亲之时,母亲不仅不认得自己了,还已经嫁给了某户好人家,怀了下一个孩子。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些人究竟又想要自己怎么办才好?

    亚渝唯一所晓得的,就是那些妖怪拼命的想要杀死自己;若不是当初有那个人保护自己,恐怕自己早已经横死街头。

    再也无处可去的亚渝,只好学著在路上打零工、不断的流浪;原本以为那个妖物已经放弃自己了,没想到事情没那么顺利,对方一直派手下在寻找著亚渝--幸好亚渝的直觉很准,总是能趁早逃开,不会给他们捉住。

    之后为了彻底的逃离那些家伙,亚渝只好不断的南北来往,找尽可以躲藏的任何地点;终于他发现了那间陆家婶婶所住的大厦,只要躲在那栋大厦附近,不知为何,那些妖物便无法再找到自己。

    所以亚渝便躲藏在那栋大厦的地下停车场里好长一段时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敢轻易的出去;大楼的管理员一度将他给赶出去,但亚渝还是只能偷偷的跑回来。直到最近天气变凉、营养又失调的他终于生了重病,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个角落了。

    "你知道那个要抓你的妖物是什么来头吗?"陆少悠问道,亚渝只是很害怕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他很少和我讲话的。可是你们今天杀掉的那两个怪物,我知道他们是那个人手下的喽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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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49:35 |只看该作者

    "只是喽萝。。。。。。"

    将他往怀里头拉得更紧了些,子甫与少悠两人一听此话,都立即明白亚渝惹上的可能是狠角色,又或是他所说的话中夹杂了谎话。但此刻被自己抱在怀中的他不停的发著抖,像只掉出巢的幼鸟。

    管他是谎话什么也好,陆少悠接下任务之时也发了誓,绝对要保护这个和自己弟弟年纪相彷的孩子。

    尤其是听到亚渝被迫与家人分离的那一段。。。。。。他不禁想起了自己;过去也是因为式神的关系才被硬留在台湾,无法与家人一同前往英国。当年的自己为了这件事情,一度相当的沮丧。

    更何况是。。。。。。像亚渝这样,在离别之后,看见自己思念的亲人们,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了。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陆少悠多么希望,不管是谁也好,绝对不要像自己一样、小小年纪之时便被迫与亲人分离。

    拍过亚渝的背,他正哭得伤心;陆少悠悄声说道:"你忘记了吗,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你就算逃到远处躲起来,我也会跟在你身后看著你。"

    "你不要哭。"

    "我。。。。。。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陆少悠伸出大手,用力的抚过了亚渝的头发;掌心擦过了他的脸颊之后,企图将他的眼泪从双颊上抹乾。

    可是粗手的他反而弄得亚渝的脸上沾到了少许的血;想替他再擦乾净,亚渝却捉著他已经受伤的右手,哭得更伤心了。

    姜子甫心想,亚渝已经不会有问题了--陆少悠这家伙的脾气硬归硬,却是顽固在对的地方。以后有他陪在亚渝的身边,除非他死,不然他一定会一直看著亚渝。

    现在的姜子甫唯一担心的只剩下陆羽了。

    开车急驰往医院之时,陆羽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命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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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50:12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

清醒过来的时候,陆羽觉得自己的记忆非常的混乱,事后陆瑕告诉他,他大概问了五十几次的"现在几点"、"今天几号"之类的问题。不过陆羽只记得自己问过一次,惹得陆瑕哇哇大叫了起来。

    "你又不是出车祸撞到头,怎么变傻了啦!算了,还好你不是问说自己是谁,要是你真问这样的问题,我绝对和你说你是笨蛋!"

    "小瑕不准兄你哥,你哥现在很虚弱的。。。。。。天啊!我的宝贝小羽。。。。。。"

    小妹和老妈在病床旁喧喧闹闹的吵了一整天,戏码不外乎是老妹吐嘈,还有每隔十分钟就大哭一次的老妈。陆家一家人在陆羽动手术时就一同接到了病危通知,所以全家人都火速的赶去了花莲。陆羽在情况稳定之后转院回了台北,所以待陆羽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莫名其妙的在台北的医院了。

    "你爸下班以后就会来看你,你要等等他喔。"

    据说老妈在看到自己的病危通知之后,发飙的把所有式族的人全赶出了医院;陆少悠受了重伤所以没被波及到,但带著陆羽下花莲的表哥可就惨了,根本是活生生的人肉膘靶,差点没被陆羽的妈给掐死在医院里。

    直到现在陆羽的妈还是不准式族的人来看自己的宝贝儿子,她把小羽受伤的原因全归咎给了式族,但事实上也对了一半。但总之,发飙的母亲是很恐怖的,大家也只能顺著她的话尽量安慰她,不时叫表哥上去给她踢上两脚。

    原来自己还活著,真是太好了啊。躺在病床上恍惚的吸了口气,胸口却传来了剧烈烈的刺痛感;痛到陆羽连憋口气都不敢,眼泪直在眼眶里头打转。

    "哥你这笨蛋,医生说你的肺现在前后左右总共有四个洞!胸口还破了一大块,不痛死你才怪啦。"

    陆瑕大刺刺的继续吐嘈著,却一面轻轻的替陆羽擦掉眼泪。唉,没想到这个恐怖的兄妹妹也有温柔的时刻,看来该多哭几场以示感动了。。。。。。

    这么严重的伤势,甚至伤及心脏;原本应该是当场死亡的陆羽却奇迹似的活了下来,就连族里的医生也很不敢相信,频频的往窗外望过,深怕下一秒鬼差就跑来要人。但幸好陆羽并没有被填进名单,这条命总算是捡了回来。

    "我梦到陆寻,还有那个男孩子。。。。。。"

    不知道该不该和家人说,陆羽最后只在病床之上,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捧著花前来探望的悬江。悬江点头笑道,他的温柔让陆羽感到很心安。

    在陆羽醒后的隔天,悬江便带著花束前来探望了;进门的时候他还故意用幻术把自己变成白鹫的模样,想要吓吓陆羽;不过陆羽一看见他手上拿著的报纸折在本日星座运势的那一页时,身分就露了馅。

    "早就想再见你一面,真没想到是用这样的情形再相见呢。你的命肯定比我家老头的命还要耐,大难后必有后福。。。。。。以后肯定会有好事的哟。"

    "谢啦,唉。"不过现在已经惨到最高点了?陆羽想叹气,却连叹气都叹不出来。

    "梦的事情,我回去找卜师给你卜个卦;别太担心。不过你和白鹫接下来想怎么办?有想要来本家做事吗?"

    "唔,不晓得耶,去本家吗。。。。。。不过家里应该会反对吧。"

    不过听悬江倒是说得很乐观,临走前还趁著陆羽没法动弹,在他的额上吻了一下。

    "掰掰萝,我得回去陪我家的老头了。改天等你出院了再来看你,要想我呦。"

    其实悬江走这趟,主要是来看白鹫的;但白鹫没看两眼,就变成了陆羽的探病之旅,他说道,既然陆羽都已经大难不死了,这点小伤一定会好得很快--说不定月底前就会好了。

    "我知道你爸妈可能会反对,不过我还是和你说一下,让你心里有些准备;你知道你妈妈美娟的事情吗?"

    陆羽摇摇头,不明白悬江所说的是什么。

    "你妈妈很少和你说族里的事情吧,所以你不知道也不奇怪;你妈妈以前年轻的时候,有位姐妹在除妖之时过世了。前一代的医生怎么也救不活她,你妈妈那时候很生气,便退出了家族里头的事务。"

    "我不知道老妈以前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给美娟知道我告诉你,我也会被她掐死的呢,她很讨厌这件事情的。可是我想你以后万一有需要考虑,也许先知道她为什么会生气也许会比较好些。呵呵,所以你好好养伤吧,不需要担心其他的事情,我家老头常常说的--吉人自有天相。"

    "是右护法吗?"

    "是啊。"

    "白鹫的事你也不要担心,我看过他了,他好得不得了呢。。。。。。而且我看看,你是B型的对吧,下个月的运气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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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那晚的天文营,整个弄得像是豪华晚宴般的优雅,明明是山上的看星星之旅,大部分的女生却穿著昂贵的套装,每个男生也都盛装的像某某企业小开一样。陆哲月应是被套上了西装外套被送上阵前去和女孩子们聊天,但很不妙的,不晓得是谁把鸡尾酒当成果汁拿给他喝,结果两小杯之后他就倒地不醒了。

    酒精度根本低到尝不出来的程度,但大概是非人的体质在作祟,陆哲月跟本碰不得半点有酒精的东西。平常他都和别人说自己对酒精过敏,只是总是有不知情的人--总之,别人在外头看星星烤肉的时候,他只能一个人躺在旅馆的房间里休息。

    更衰的是陈建宇,当初不安好心的把陆哲月抓来给自己办的活动充场面,还替陆哲月付清了报名费;现在却只能陪他躺在旅馆的房间里--看电视。

    "唉,别人在看星星,身边是美女。。。。。。我为什么会。。。。。。"

    低头假装哭泣,能骗取的却只剩下身旁的男人的同情心。俗话说恶有恶报,陈建宇的心情此刻是说多哀怨就有多哀怨。

    "。。。。。。对不起嘛。"

    整个头埋在枕头里的陆哲月,因为那两小杯的鸡尾酒而整个人陷入了晕眩,想吐的感觉不断袭来,就算吃了药也没有用。陈建宇怨恨的又接连念上了好几句后,才很不甘愿的从口袋中拿出一张便条纸折成的信。

    "烦死了,好啦,这个拿去啦。我答应要和你说的秘密,你快看吧。"

    "什么东西啊?"

    "你很讨厌耶,再不拿去看我就用广播念出来给你听喔--"

    "冷静点啦你。。。。。。我看我看。"

    拆开那个用便条纸折的信,原来那是张医院病房里头的便条纸。上头的字迹卷卷丑丑的,看起来好像是个写字有困难的人写的,留下的是名字和连络方法,还有一些问候。

    "。。。。。。陆羽?"

    陆哲月的精神一下子全爬起来了,陆羽不正是那天的那个小个子吗?虽然自己常想起他,但应该没办法再和他见面了。

    其实在前几日,陆哲月有碰到像是陆羽的孩子,但他并不确定自己看见的是不是他。那天他跟从著式灵的指示开车一路南下,很心痛的连加了两次油后才到达了花莲。

    不明白为何紫烨要跑得这么远,他平常只会往北跑,从来没见过他往南的。没想到一往南居然就去了快要靠近屏东的地方。幸好聪明的式灵带自己走对了高速公路,才不至于亏钱亏得更惨。之后又在市区打转了半天,式灵却指往了一个不太妙的方向。

    那是式族的本家,天啊!哲月不禁倒抽了一口气。要自己靠近本家,毋宁是送死的表现;而且自己之所以会选择台北居住,一开始也就是为了避开位在南部的式族本家!如今要自己去自投罗网。。。。。。难道要自己去本家的门口按电铃,问他们有没有捡到迷路闯进来闹事的孩子?免谈免谈。

    于是将车停在离本家稍远的市区许久之后,没得选择的陆哲月只好打电话给悬江;尽管这件事和他与悬江之间的协议无关,但打探个紫烨的消息应该还在可容纳的范围内吧?可是接起电话的悬江,却说他们那边的确是刚打过架,但并们有见到紫烨啊。

    这就奇怪了,式灵是不会说谎的;可是紫烨的气息就这么的在本家里头彻底消失。不会去跑到厨房里头被扒皮炖汤了吧?不!紫烨应该没有蠢到那种地步。

    深深的叹了口气,拜托过悬江--如果有紫烨在式族的人那儿的消息,请一定要通知自己。不晓得悬江到底靠不靠得住,如今也只能祈祷了;不然其实还有另一群人可以求助--那就是紫烨的牌友。但他们个个都是极为老练精明的大妖,才不把小狐狸爱玩闹失踪这种事放在眼里。除非是紫烨已经被剥皮待宰了,不然他们可能只觉得是小孩子胡闹在玩吧。

    白白的花了油钱又回到了台北,但在开车离开本家周围的那刻,陆哲月看到了颇为奇怪的少年。

    就是那个从式灵的身上所见到的,耳后长著细角的少年;他将身形融化在空中飘著,如果不是刻意去寻找,是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的。陆哲月是因为寻找紫烨的关系才专注的四处观望,也才会碰巧的瞄见那个少年的身影。

    他在本家周围做什么,紫烨该不会是为了追著他才跑到这里来的吧。但要和这些大妖用法术对打的话,陆哲月的胜算几乎是负的;虽然论肉搏近战等等没有人能战过陆哲月,但万一碰到强到完全无法近身的术士,他可就没辄了。

    不过那少年看起来比紫烨要弱的多,虽然紫烨那个人的脾气很不适合打架;但只要不要抓到紫烨的死穴。。。。。。紫烨恐怕要输也是很难。再说紫烨这只小狐狸的来头可不小,现在还没见过有人抓了紫烨后,不想把他留下来利用的。

    "紫烨这小鬼千万不要有事啊。。。。。。"

    拿著那个少年也没办法,陆哲月也只能够先行撤退;没隔多久悬江那边就来了通电话,说紫烨没事,他知道紫烨跑去那儿了,虽然他到最后还是留了一手,不肯和哲月说紫烨究竟在哪里。

    "他没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变回原形了。。。。。。等他恢复以后应该会自己回家吧;对了,他现在在我们族里某个人的家里头,样子看起来还不错。"

    "什么?怎么会这样?"

    紫烨平日是绝不会变回原型的,就连陆哲月自己也仅仅看过一次而已。狐妖都是相当爱美的,尤其是白狐妖更是为自己的原型而感到骄傲--不如说是自恋得很严重;但自尊又比自恋还要更重要了,紫烨打死也不变回原貌,正是因为他的年纪还太小,数度被别人嘲笑说是小猫咪,气得他打死也不肯以原貌现身。

    但如果对方知道紫烨的弱点,那就不一定了。

    不过既然紫烨没事,哲月也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虽然紫烨老是给自己找麻烦,但毕竟也是自己最重要的弟弟。检讨著自己最近是不是都过于冷落他,哲月在回家的途中,顺道拎了一张电玩店的广告单回去。

    "这个Wii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要这么贵啊。。。。。。"

    困扰的揉过头发,不晓得紫烨肯不肯等自己存够钱再买给他?只是不懂电动的陆哲月完全没考虑到,买了主机之后,接下来花钱更兄的可是游戏片啊!

    望著看著那张字条看到呆掉的陆哲月,陈建宇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有趣的事情,接著补说道。

    "这个--听说你上次救了人家以后,拍拍屁股就跑了,人家想要找你报恩啦!我本来骗他来天文营,要找他和你见面的,结果。。。。。。"

    "结果?"

    "听他同学说,他上个月出了很严重的意外;到现在都还在医院里面观察,所以就没办法来了。"

    "他怎么了?建宇你快告诉我?"

    "听说是被什么工地意外弄伤的啦,很惨就是了,还休学了喔。他不能来但心里还是很挂念你,所以写了这张纸条,你看人家多--在意你啊,你还不快打电话回去和他联络。喔不、你不打的话,我就要给他电话萝。"

    "。。。。。。天啊。"

    陆哲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是爱唬人的陈建宇又在乱讲了;被惊得酒也醒了大半,小心的捏著手中写著电话的字条,虽然心里很想很想再见陆羽一面,可是他是式族的人。。。。。。

    "你快打电话去给他啦!不然我替你打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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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52:11 |只看该作者
    "可、可以吗?"

    "什么啊?你真的要我替你打电话给他?你是不是男人啊。"

    但陆哲月认真的点头回应,"拜托你,我说真的。",虽然陈建宇觉得看著陆哲月打电话过去会比较好玩,可是换个方法戏弄他倒也还能接受。隔天活动结束之后,陈建宇便照著纸条上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个非常迷人的男声,他说有事的话会转达给陆羽知道。

    "这样啊,那请问一下他住的病房是几号?"

    陈建宇带著淡淡的笑意,提笔记下了陆羽的病房号码。

    之后非常紧张的把自己全身给打扮过、还特地去剪了头发的陆哲月,捧著一小束的粉红色玫瑰,悄悄的出现在医院里头。

    有点紧张,但也搞不懂自己干麻这么紧张;也许是因为没有和对方约定确切的时间,最后选在一大早突然来访的关系?用力的吸过一口熟悉的医院空气,陆哲月又不安的拉过自己的领子,深怕身上有哪个细节看起来不够体面。

    按下电梯的楼层,直接往陆羽所在的病房走去,这段路虽短、明明陆哲月自己也知道这趟还是别去的好,但脚步就是不由自主的快速往前,没有半点的停顿迟疑。

    轻敲过门,万一里头正好有别的式族的人在,会不会认出自己来?虽然陆哲月在开门之时的确犹豫了数秒,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听说哲月要过来探病的陆羽也紧张了一整个晚上。前一天就嚷著要家人今天都不要来找自己,就连白鹫都被他给请回家了。

    当陆哲月真的出现在病房门口之时,陆羽沉淀了整整一晚的心情,又完全的被搅乱了;虽然手足无措,但看著对方也有些莫名尴尬的模样,反而觉得有些发笑。

    "我知道你不叫陈建宇了啦。"

    小声的拿出这句话当开场白,两个人都笑了出来。哲月轻轻的将玫瑰花的包装纸拆开,放入桌边的花瓶里头;这应该是两人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但丝毫不觉得有任何的隔阂感。

    但让陆哲月更觉得奇妙的是,他觉得眼前的陆羽感觉越来越像子宣了。

    比初次见面的时候,更加的相似,不知是从何而来的感觉,但陆哲月的直觉很明确的告诉他自己;如果他闭上双眼,他一定会认为身旁的人就是子宣。

    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子宣已经走了。。。。。。

    皱过眉头,再次告诉自己眼前的人是陆羽,不是子宣,但陆哲月总觉得自己的心在隐隐抽痛。

    明明看出了陆羽胸前的伤是妖物所为,但还是专心的听过陆羽乱掰起他的受伤过程;什么钢筋掉下来、工程车随后冲出啊,一堆任谁听到都会觉得太扯的讲法。看来陆羽在病房里应该无聊得很,才会连篇的编出这么详细的故事。

    真的真的、很像回到了过去,陆哲月的心底浅浅的升起了一股暖流;那是他和子宣一同住在医院时的日子,同样也是广阔明亮的单人病房,自己坐在病床旁边,每天听著子宣胡说八道的乱讲。日子过的其实一点都不无聊,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每到晚上睡前,就像子宣的哥哥在生前所做的那样,哲月总会吻过他,再守著他入睡。

    黄玫瑰是子宣最喜欢的花,只是陆哲月总无法喜欢黄玫瑰的花语;有这么多各色的玫瑰,为什么不换个更令人幸福的颜色呢?

    但子宣总会笑著说道,笨蛋,人迟早都会离别的。

    为陆羽选过新的粉红色玫瑰,放在病房里的一角,看起来很舒服。不晓得为什么,看著陆羽的时候,哲月总会情不自禁的回想起过去;但想起的全是开心的回忆,他忽然明白子宣为什么总是笑著,这些开心的回忆是子宣留给自己的。

    所以不管现在或是以后,他只要想起子宣,想起的都会是笑得开心的他。

    也许是移情作用,但对其他的人,陆哲月是完全没有那种感觉的。但与其去思考那些不确定的未来,此刻的陆哲月更想平静的享受这段休息时间。

    "好了,我也待得够久了,我该走了。"

    小心的扶过陆羽的身体,身上还牵著大小管线的他,要舒服的躺下可是件难事。但陆哲月长期待在医院陪伴病人的经验,可是比学校学到的知识还有用许多;边听著陆羽瞎掰,他也俐落的替陆羽把周围的环境打点过一遍。

    "哲月哥你要走了吗?"

    "下午我还有课;我改天再来看你。"

    虽然说是改天,但也拿不定是那一日;也许回家痛下决心之后,便不再和陆羽见面了。说也说不准,只好应付过去。

    "啊,可是。。。。。。"陆羽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顿了一下子,"等一下,哲月哥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吗?"

    虽然不知道陆羽要做什么,但还是听他的话凑近他的身边。只见陆羽手忙脚乱的翻起了旁边的抽屉,最后从抽屉拿出了一条折得整齐的白围巾;展开之后折成两段、轻轻的环过了陆哲月的肩膀。

    "我没来得及准备礼物。。。。。。所以这个送给你好吗?这是新的,很好的围巾呦。"陆羽笑道。

    摸起来像是软绵绵的羊毛,十分舒服,陆羽补述道:"这是我朋友和堂哥送给我的,下次他要是问起围巾的话,我就有藉口介绍你给他认识了。当然萝!可能要等我出院吧,但是快了啦。。。。。。"

    "嗯,你一定很快就能出院了。等你出院以后,我开车载你去玩吧。"

    "真的吗?那说定了喔!"

    "一定。"

    围巾暖烘烘的绕过哲月的脸颊与肩膀,陆羽伸手替哲月把围巾整理好,再打上一个漂亮的围巾结。离开之时虽然完全没有回过头去,但等到哲月回到家中,却舍不得将围巾的结给打开取下。

    "陆羽。。。。。。吗?"

    呆呆躺在床上,想过他替自己围上围巾的笑容;陆哲月有些倦的闭上了双眼,但后来想想,也许是因为太过开心,而过于放松心情的缘故。

    那种心情,彷彿就像是上天听见了他的祷告,让子宣再度回到自己身边一样。

    之后拿著陆哲月的电话,陆羽嚷著要白鹫替自己输进手机里头。陆羽住的病房里面不能使用手机,而且他虽然很想要离开房间去外头打电话,但忽然开始恶化的肺积水却让陆羽动弹不得了一个星期。

    "白鹫,那个电话簿要这样按啦,你是不是把确定和取消按反了呀?那个确定是选输入不是存入喔。"

    "是要按这个吗?"

    虽然不能用手机,但用纸上教学倒是没问题;还有些不习惯白鹫能流畅的开手说话,有时陆羽会突然被白鹫吓到一下;白鹫本人好像也还不太习惯,不时会出现讲话讲到一半消音的好笑情况。

    像是讲话讲到一半就没有声音啦,忘记自己有在讲话啊。。。。。。还有拿笔出来想写字之类的。看来以前的生活习惯还改不太掉。

    "是按这个,变成这样吗?你看看。"

    "对对,不然你叫陆瑕帮你弄就好啦,她超会用手机的啦。对了,我还没去给你办一支电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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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53:18 |只看该作者
。"

    之前因为白鹫不能讲话,虽然手机拿来传简讯不讲话也没关系,但陆羽实在太忙就一直忘记;现在白鹫可以和自己聊天了,买支手机来庆祝也不为过。

    "这样以后我就不会找不到你了。呵。。。。。。"想笑却又没办法笑,胸口依旧是痛到不行。看来要出院还是个遥远的目标啊。

    "小羽,你要不要躺下来?"

    "嗯。。。。。。"

    安心的躺在白鹫的臂弯,任他扶过自己躺下;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家睡觉了,这段时间白鹫都一个人霸占自己的房间吗?真是太嚣张啦--但其实陆羽现在有点想念和白鹫抢枕头抢电脑、晚上下课时去夜市路口与他碰面,一同去买宵夜的时光了。

    "白鹫啊,我们。。。。。。"

    "嗯?"

    "。。。。。。等我出院,我们去环岛吧。"

    "环岛是什么?"

    "就是--就是玩遍全台湾啊,从台北出发,骑机车,一群人一直玩嘛。早就想去环岛了,不过每次都只是说说,这次我一定要去!"

    "好啊。"白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在他的笔记本上写下环岛这一项。

    "咦,白鹫,你的笔记本里夹的是什么啊。"

    瞄过正在写字的白鹫,他的笔记本比起从前,似乎多夹了很多的纸。白鹫抽过其中的一张,似乎蛮开心的模样。

    "是信;亚渝写给我的,还有雅树。。。。。。"

    "他们都有写信给你啊?"

    原来那些是E-mail传过来的信件,不过白鹫把它们都列印出来,和平常惯用的记事本夹在一起看,有些信里是有照片的图,白鹫把照片的部份挑出来给陆羽,递给他看。

    有几张是陆少悠的照片,是亚渝偷偷拍的;陆少悠好像买了相机给亚渝,所以他开心的到处拍照。另外还有雅树去毕业旅行的照片--比想像中来得有趣。

    回忆起这几个月以来的生活,加入了白鹫之后,还认识了很多的人。

    专心的看起照片,陆羽再度期待起了之后的生活。

    几天后陆羽向老爸提起替白鹫办手机的事情,没想到陆家爸爸却回道,要不要再等个几天。

    "为什么?"陆羽问道。

    "身分证啊,你把白鹫带回去给族长过目了,所以他现在已经算是正式入籍萝。本家那边会替他办能用的证件,以后白鹫就算是我们家的养子;手机可以办在他的名下,就不用我们帮他代办。"

    "真的吗?哇喔。。。。。。那他也可以自己开户萝?"

    "不止开户,以后本家会给津贴;以后你还能靠他养你呢。"

    "真的假的啊怎么这么好!"

    "他是人嘛,不太一样吧。可是你还是快点把伤养好吧,就算以后本家会照顾你和白鹫的生计,书还是要回学校去好好的念完。你伤成这样老爸很心痛的,所以你妈老是讨厌和族里来往,你老爸我都只敢接些无关痛痒的工作。。。。。。"

    即使人已经下班了而且还在医院里头陪儿子,老爸还是手不离商业周刊。三不五时的跑去门外抽根淤才进来,差点没被护士给吊起来骂。在离开医院之前,老爸忽然想了什么事情似的,皱著眉头又坐了下来。

    "我说儿子啊,你遇到陆少悠了啊?"

    "对啊,表哥和你说了?"

    "是啊,你表哥现在更惨了,我在想要带他去改运点个光明灯之类的,结果被你妈骂;我有点怀疑是你妈对他下了什么咒才。。。。。。啧啧,你别说是我讲的,我会没命的。"

    "总之你堂哥--他勉强算我的侄子啦,其实我们根本不是同一宗的啦。他的功夫很不错,拜了一个你老爸我也很尊敬的师傅。如果你有兴趣的话,老爸我送你去学个一阵子如何?你不学的话叫白鹫自己去练也可以,我是觉得你们现在可能会需要吧。。。。。。"

    "不会是在花莲吧?很远耶。"

    "修行就是要在那种地方才有用啊,傻孩子。每天在海里游个几趟,搞不好还会长高呢!不过不急啦,只是想到所以提一下而已。"

    老爸,你不要再拿身高引诱我了,我根本不会再长高了。陆羽暗暗的落泪道;而且身体要康复到可以跑步健身的地步,不晓得还要多久。这伤要是养不好,搞不好一辈子都有后遗症。

    不过想起自己那个帅气的堂哥陆少悠,也想起了亚渝。看他们寄给白鹫的信,似乎过得还不错的样子;听说陆少悠是很想带著亚渝过来探病,但奈何本家在出事之后便对亚渝下了禁足令,他们两人现在就连离开本家到市区都得先报备,更别说是出远门了。

    但这样也好,与其在外遭遇危险,不如这段时间避避风头;白鹫现在也会用电脑了,他和亚渝不时有在通信互聊现况,所以有关于亚渝的事情,白鹫都会转达给陆羽知道。既然都有固定的连络了,特意来探病这件事陆羽本来也就不怎么觉得重要。

    "他和陆少悠好像。。。。。。"

    "好像什么?"

    只是还是有些事情,白鹫神秘兮兮的不肯告诉自己。虽然好奇到很生气但也没办法,只能捏白鹫的脸发泄一番。

    "羽,好痛好痛。。。。。。"

    "乖,告诉我就不会痛了。"

    其实捏久了还觉得蛮好玩的,陆羽不过是故意找藉口乱捏而已。

    "不行啦我答应亚渝不说的--然后表哥他啊--"

    "啊、对了我听老爸说表哥最近带衰,他怎了啊。"

    姜子甫现在虽然还住在陆羽家里,但因为带陆羽南下失利,惨遭陆羽妈的怨恨。。。。。。被陆羽妈列为拒绝往来户的表哥,当然不可能踏进病房来看陆羽,不然下一个躺平住进来的可能就是他了。

    于是白鹫缓缓说起了这十几天来表哥所接连遇见的惨事、亚渝的事情、还有悬江寄来的礼物。。。。。。等等的琐事,病房外照进来的阳光,虽然时序逐渐的走入冬季,却越来越暖和了。

    将场景重新拉回到姜子甫的身上,身为陆羽的表哥、式族不晓得第几代的子字辈正统继承人,相较于身上响亮的名号还有坚强的实力,姜子甫的现况只有"惨"字可以形容。

    当日妖物入侵本家、企图袭击亚渝的时候,陆紫烨正巧也在跟踪那个飘在空中、长著细角的少年。紫烨从式灵那边得知了那少年的事情,起了兴趣之后就开始穷追。

    所以说紫烨并不是把那只文鸟式灵给扔了,只是第二次把它给叫出去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把它唤回来,就被哲月给拦截走了。

    论实力而言,陆紫烨比起那少年模样的妖物来得强太多了,要跟踪一个那样的妖物,对紫烨来说非常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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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54:20 |只看该作者

    正因为太轻松了,紫烨的心防也降到几近于零。最后根本连防都懒得防了,就这么大刺刺的跟在他身后。最后那个妖物似乎是察觉到紫烨的存在了,最后按兵不动,只在离式族本家不远处的市区活动。

    原本紫烨也跟在市区玩了起来,直到那个时候--突然间,紫烨发现那个大妖离开市区了。他跟著追了上去,竟发现那个大妖直直的往式族本家冲去。

    式族的结界在同行间是非常有名的,式族本身的攻击力普遍不强,因此他们往往会选择防御更胜于攻击。对于结界、防守,还有治疗这样的功夫,做的非常的稳当。自然本家周围层层防守用的结界,就连紫烨都很难进去。

    但在他发觉那个尖角少年冲过去的当下,本家的结界竟然完全消失了?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呢,难不成是本家里头出了什么大事!好奇的跟著潜入本家,紫烨却跟丢了那个人,只能四处嗅著妖气晃来晃去。

    原本紫烨跟著进入本家的结界、是想跟著去看看那两只小妖的头顶大妖到底是在找些什么东西,难道是那个自己在医院之前,感觉到的"很像哲月"的家伙吗?把跟踪妖物当成寻宝游戏在玩,之后,紫烨终于撞到了真正的怪物。

    一路尾随著血迹跑来的姜子甫,身旁召出了整群的狼貌式灵。整群面露凶光的白狼朝著紫烨疯狂嘶吼扑来--对于狐类的天敌,即使是什么都不懂的陆紫烨,也完全无法克服那种生理直觉上害怕的感觉。

    狼、老鹰、鹫!三种幼狐命中的大敌。狐族的本能牢牢的镶在陆紫烨的潜意识中,让他远远的看到就要逃跑;但根本还来不及逃走,那整群的狼已经压倒紫烨,在他身上开始狂咬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狼,紫烨怎可能打不过?问题是跟著那些狼冲过来的家伙,竟然就是那个大骗子姜子甫!

    猛然想起姜子甫本来就是式族的一员,就算出现在本家里头也是很合理的事情啊!心里头又急又怒,慌得完全无法思考,集中力也就整个瓦解掉;根本没有办法使上半点力量的陆紫烨,就硬是被那群式灵给咬回了原形。

    "。。。。。。什么,这什么小东西啊?猫咪吗?"

    什么猫咪--我才不是猫咪!我可是尊贵的白狐啊啊啊!陆紫烨虽然在心中狂怒的叫道,却连咪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再尊贵的白狐也有一岁的时候,不管是什么狐,一岁的时候都只是团毛球。

    被姜子甫捏著脖子上的毛拎起来,啪的一声、脸上被黏上一张黄色符纸,之后的陆紫烨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装在那男人的风衣口袋里头。

    因为那张符纸的关系,紫烨的脑袋整个晕得连自己的名字都要想不起来;之后的姜子甫只看到一个长著毛茸茸尖耳朵的小动物,伸著小猫掌拼命的想从自己的口袋里头爬出,却又爬不出来。最后小动物泪湿著眼框,非常不甘心的往姜子甫的袖子上咬去。虽然牙齿不利、咬起来只有痒痒的感觉,但气昏头的小动物边哭边咬,乱踢著脚就是不肯放开。

    这小狐狸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一直缠著自己跑呢?想不起来自己曾经招惹过狐狸,一度想说就随便的把他扔在路上丢掉就好了。但这只小狐的化人之术是被自己所破的,正常来说像这样变化身型的法术一旦被破、大概都要过个三、五天静心修养后、才能再次施放。

    如果把这小东西扔在路上--不是被送进流浪动物之家,就是被哪个老头子带回家炖汤煮补药了吧!想想好像不太道德,不如把他带回家问清楚,看他到底是为什么要一直跟著自己跑。

    "来,小猫咪你要吃东西吗?牛奶?"

    拿了条红线给小狐狸系在脖子上,还吊了一颗可爱的金铃铛;不过这可不是普通的红线和铃铛,是密宗那边的东西。只要有这个项圈挂在上头,任凭你是千年老妖也逃不掉。小狐狸对这项圈不满的很,对姜子甫拿来喂他的便利超商脱脂牛奶更是不满,什么牛奶老子才不要喝!你当我是小猫咪啊!尽管非常愤怒,但挂在脖子上的铃铛让紫烨只能喵喵叫。

    明明也知道他是狐妖,姜子甫还是很坏心的继续拿过猫罐头要喂紫烨,"是海鲜起司大餐耶,猫咪最喜欢吃这个了,你真的不吃吗?"

    姜子甫伸手过去,想当然的只得到了一场愤怒的猫掌攻击。

    "喵喵喵的都听不懂啊,是想要和我玩吗?"

    从小没养过宠物,完全不懂得动物心的姜子甫,最后去宠物店买了一只逗猫棒;从那之后的整整两天,整天昏昏沉沉一直跟著逗猫棒跳的陆紫烨,觉得自己快要变成笨蛋了。

    "我知道你很想找我玩,不过我不能一直陪你玩,你明白吗?你找自己的同伴玩比较好。"

    什么什么啊!这个人在睁眼说瞎话啊!明明手里就拿著逗猫棒晃来晃去,还一副玩得很乐的样子,现在居然还说什么是我想找他玩?气的咬牙切齿,还变不回人样的陆紫烨也只能咬著姜子甫的脚出气。

    想起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追在这家伙后面跑--一开始不就是因为这个大骗子说要陪自己玩吗?还说要带人家去买Wii,结果都是一场骗局,他忘得一乾二静了!这些心机重的人类果然都最坏了!

    "唉,你真的不吃猫罐头?还是你比较喜欢吃乾粮。。。。。。这样不吃掉我要拿去宠物店退,很浪费耶。吃嘛吃嘛。"

    紫烨气得喵喵大哭了起来;发誓等自己变回人以后、绝对要把姜子甫变成自己的佣人、要他做牛做马、拜托自己陪他玩!非得要他喜欢自己喜欢的要命不可,最后再狠狠的和他说我已经不想理你了--

    非要把姜子甫气哭不可,不然我就不信陆!这个誓在前几天好像已经发过了,可是没关系再发一次更好,对了对了、还要对他这样那样,不然这口气可吞不下去。

    继续不甘愿的用小脚掌拍打起姜子甫,陆紫烨终于在三天后变回了人形。只是姜子甫没那么容易就要放过他,碰到这样的妖物、姜子甫在第一时间当然就打电话回本家请示过了。悬江把这通电话给拦了下来,吩咐子甫有关于紫烨的事情;说只要紫烨不惹事,就随他的意思就行了。

    想说紫烨说不定是悬江"业务"上的关系人吧?姜子甫也就随著紫烨在陆家里乱跑了,不过解开了脖子上的铃铛,却换成了绑在手腕上,还是跑不离姜子甫的视线。

    而且立誓要整倒姜子甫的的紫烨,不用他说,也已经准备好要巴在陆家里头长期抗战不离开了!

    原本想说带这样的妖物回陆家究竟好不好?但紫烨可会讨陆妈妈的欢心了,看到这个嘴巴甜又调皮的孩子,陆妈妈宁愿把姜子甫的东西收一收丢出门外,让可爱的紫烨住进来。再说对紫烨好,对陆妈妈可是大有助益;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吧,陆妈妈立即就发觉紫烨是和自己站在同一边的人。

    "宝贝紫烨,你去把这个符贴在子甫的床底下,乖呦。啊?这是什么符啊,就是贴在床底下以后会失眠的那种符呀。"

    "啊啊还有这个小草人,你可以拿针在他头上戳,不会受伤很安全的呦,呵呵呵。"

    姐姐好厉害喔!我也想学绑草人。"

    "好呀好呀,姐姐教你!"陆妈妈笑得灿烂,好像年轻了二十岁。

    光是一开口就把陆妈妈叫成了"姐姐",紫烨大概就能够在陆家免钱住上一辈子了。

    心想著这小鬼真是太难对付了!却一点都没办法阻止他住进自己的房间;柔儿和芙儿不知道从哪朵八卦花的嘴里听见自己身边多出一只黏人小狐的事情,恼火得再也不理会他了。为了要展示她们俩的怒气,陆家的那株玫瑰花居然在一夜之间长成了玫瑰树,松树盆栽也破盆而出,变成真正的松树了。

    就算分了手也还要吃前夫的醋,这么小气的个性,姜子甫却还是死心踏地的爱著她们。可是光有爱是不够的,要相爱才有用啊!终于失婚又失业的表哥,只差没踏入中年了--进入了第二次的忧郁冬眠期,整天就是呆坐在百合花身边,假装她们有理会自己,其实并没有。

    虽然姜子甫的样子已经够惨了,但紫烨认为他会这么伤心并不是自己引起的,所以也不觉得自己有复仇成功。吵吵闹闹的还是整天绕在姜子甫的身边打转,现在生活有了乐子,也就没再天天回去找哲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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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56:27 |只看该作者

    陆哲月对于紫烨居然住进了陆羽的家感到相到的惊讶。不过式族的人原本就不多--如果紫烨跟在那人身边很开心,哲月也觉得就这样就好了。反正这孩子的本性很善良,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的。

    而且悬江托给自己的事情,哲月也需要一些空间去完成。

    "不过--紫烨,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喔,当然可以啊,哲月你怎么了呀,第一次叫我帮忙呢。"紫烨拍拍胸脯,展现出一副很可靠的表情。样子看起来实在很可爱。"我知道你的事情啦,我绝对不会和式族的人说的。"

    "我不是说这件事,我知道你很守秘密的。只是。。。。。。如果陆羽出院了,回去那个家里,你可以替我保护他吗?"

    "你说那个人类啊,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一定会保护他的。"

    "。。。。。。谢谢你。"

    这么说他就安心了,保护陆羽不受一些小妖怪的侵袭,紫烨是一定做得到的。陆羽那样的伤,实在让哲月太不放心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希望自己能够亲手保护他。好羡慕能够近在他身边的白鹫,同样身为人样的式神,他一定能够和陆羽长久的走下去。

    但即使如此,哲月仍觉得自己能认识子宣是最幸运的事情;也许白鹫也曾这么想过吧。摸过紫烨的头,他知道他们要暂时分别了,至少暂时告别过去隐居低调的日子。

    "你要乖乖的待在陆家喔。"

    "好是好,可是你干嘛这么严肃的脸呀,我们明天还能一起去吃午餐呀。"

    "我哪有严肃,是你太皮了。"

    微微笑道,开车把紫烨送回了陆家;远远的望著这间陆羽住著的房子,心情有些百感交集。捏出了口袋里已经折好的纸鹤,纸摺化成烟后凝成了一只小白文鸟。

    "哈萝。"

    "揪、揪!"

    哲月把自己的式神放到副驾驶座上,但白文鸟扑的拍过翅膀又停回了他的肩上,抬抬下巴眯著眼睛缩脖子,看来十分得意。想想是不是也该给它取个名字了?不过自己对取名没什么创意,还是回家翻字典看看好了。

    在和悬江交换过情报之后,哲月同意将式灵的记忆交给悬江观看;式灵所找到的那两只大妖,似乎和悬江所要收拾的家伙有某种还未能断定的关系。这件事倘若可以解决,自己究竟会和式族陷入越来越深的关系,又或是能完全的脱离他们?

    不管是哪一个结果,只希望在事情结束之时,能够一切平安。

    "子宣,我会做好的。"

    踩过油门,陆哲月这么的在心底默念了一次。

    入夜之后,陆哲月在小文鸟的指示之下,终于来到了这个、他完完全全陌生的地点。而对方,似乎也早已知道他的到来。

    出面迎接陆哲月的,是个化为女性模样的妖物,在陆哲月下车之前,她早已在门口恭候等待许久。

    "先生,请这边走。"

    习惯的把小文鸟塞进口袋之中,之后陆哲月随著那女人的指引,走进了那间豪宅。位于市区大厦中的某一层,警卫严密的豪华公寓。果然如同悬江所说的那般,这些在人类世界里头打滚许久的妖物们,不仅习惯人类的生活,甚至还喜欢过得比许多人类更好。

    之后出乎于陆哲月的预料,那名少年正是小文鸟所追踪到的少年,竟直接的走了出来,端了杯茶,微笑著在陆哲月的眼前坐下。

    "你好,初次见面。"少年为自己倒过茶后,也替陆哲月再倒上一杯。

    不用他自我介绍,陆哲月也早就知道他的名号;他叫做逝宵,但别人都唤他作十五夜。

    今天的他将耳后的角给收起来了,样子就和一般的人没两样,不过以人类的审美观来说,却是那种美到不像是人的程度。优雅略带傲慢的微笑,白瓷似的肌肤。。。。。。这样的形象,就算他真的是人类,恐怕大部分的人也都不会相信。

    "你知道些些什么了,才会来找我谈吧?正好,我还在想,该什么时候找你来一趟。既然你也有这个意思,就更好办了。"

    "其实我并没有很清楚,只了解些皮毛而已。"

    陆哲月不否认自己对这件事的一无所知,更何况,他原本就是以打探情报为目的,才冒著危险前来。

    只因为--悬江说,能够取信于十五夜的,除了自己以外,再也没有第二人了。

    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说,如今也只能和悬江、以及眼前的少年赌一场了。

    "你太谦虚了。这样罢,我们先喝杯茶,待他过来,让他和你聊聊?"

    而十五夜口中所说的那个"他",竟是完全出乎陆哲月预料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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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57:29 |只看该作者
番外篇

不痛不痛,这一点都不会痛啊。"

    虽然是天气正好、和平又温暖的午后,可是有两个人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第一个人的名字叫做陆少悠,第二个人叫做吴亚渝;原本应该是能够和亚渝两人开开心心一起渡过的下午,陆少悠却只能看著他拼命大哭的模样。

    因为本家专属的医生大人,湘允希先生,现在正笑容灿烂的拿著针筒,很"亲切"的往陆少悠的手上捅下去--如同武侠小说的主角砍人一般,大喊了一声"喝!"之后,顺便把黏在伤口上头的纱布狠狠的给"拔"掉。

    "不会痛对吧,我技术很好的。"

    "是。。。。。。真的不会痛耶。。。。。。耶。。。。。。"

    根本已经痛到快要看到升天的白光了,但陆少悠还是铁青著脸,硬是撑著在嘴角上勾出笑容。

    老天啊--这个医生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给他看诊比当初受伤时还要痛啊!陆少悠这下子不只是心里淌血,连手臂都真的要喷出血来了!

    很想一拳把这个医生给打晕,然后逃走就算了!上次自己受伤时不就是因为缝线太痛而把他打晕、所以才从这医生的毒手下保住一命的吗?难道这位仁兄现在就是在报当日被揍的仇恨,所以换药换得这么"洒脱"?

    真的很想再揍他一拳,从医务室里逃走;自己随便擦个药都不会那么痛好吗!可是--可是现在不行,因为亚渝不止在待在旁边看,还哭个不停啊。

    "很痛吧,其实很痛吧,都、都是我害的。。。。。。"

    "不。。。。。。真的不会痛,亚渝你要相信我。"才怪啦痛死了。

    "呜--"

    亚渝说著说著又不停的抽咽了起来,只见湘允希笑的越发灿烂,手里的镊子已经夹上新的药布了。

    "来--亚渝你看,你的陆大哥最勇敢了,而且湘医生的技术最好了,一点都不会痛呦!"

    湘允希乐得把药布往陆少悠手上一拧,这下子陆少悠真的肯定,一定是因为自己上次因为缝线时太痛而把他给打晕,所以他在报仇了。

    "对不起--"

    "我说不是你的错了啊!"

    似乎是看到陆少悠瞬间变得黑青的脸色,亚渝再度大哭了出来;没有办法移动双手,陆少悠索性用左手拉过亚渝的衣领,单手把他拖近自己身边。

    "不准哭不准哭了。"

    "我看是你把他吓哭了吧,别对人家那么兄啊。哈哈哈!"

    说罢,湘医师再度--"温柔"的在陆少悠的手伤里倒上优碘。

    听著对方的安慰,亚渝也只能把脸埋在陆少悠的肚子上,努力的忍住自己的伤心难过。而被陆少悠放在亚渝的衣服帽子后头的小哔,也爬著很迟顿的脚缓缓探出头来。

    因为陆少悠的伤,是自己害的。

    "对不起。。。。。。"

    真的真的,非常的痛苦,明明是自己最不希望伤害的人,下手最重的却是自己。

    如果当初更相信他一点。。。。。。如果、如果。。。。。。太多的如果了;可是现在的亚渝,只能够满心的祈求他能够尽早康复。

    因为过去已经没有办法重来了。

    "好,你的伤已经没问题了,这维他命你带回去吃,我明天再来看你吧。"

    "什么维他命?止痛药呢?"

    "呵呵呵呵。。。。。。"

    满脸幸福模样的湘医生浅浅笑了笑,置陆少悠于不理。将那位吵的要命的病人往门口一踢,只留下了满脸担心样的亚渝。

    "亚渝,你好啊,最近过的怎么样?昨天和你说要禁食,你应该有吧。"

    "嗯,我有。"

    亚渝认真的点了点头,湘医生满意的点了点头,往亚渝的手里塞了几颗柠檬糖。

    "好,那我们走吧。"

    这么说道,湘医生将身上的医师袍脱下折好,非常愉快的带著亚渝走往停车场。前几日他替亚渝预约了健康检查的行程,基本上只要是式族的人、都拥有每年免费健康检查的福利;负责这件事的人正是湘医生。

    湘允希--是本家里专属的医生,今年三十来岁的他,目前的身分是式族的"医官"。

    式族自古以来就一直有这个职位在,工作的内容不止是为族人们看病,另外还有研究式神们的身体状况。据说在研究的全盛期时,医官的职位大到手下会有十几个下属可以使唤。不过治伤的法术很需要天分,这几代的式族中的人,偏偏都没有这种天分的。

    在近十几年内唯一一个会治伤的式族人,大概就是湘医师之前的那位医官。前任的医官碰巧得到了一个拥有治伤能力的式神,医官这职位才得以延续下去;当初那位前医官大人其实对医术一点兴趣都没有。原本在别的地方念书,后来却因为自己的式神而被迫转读医学院,最后任职为式族的医生。

    对于这点,前医官大人对于自己的人生是非常的不满;苦情的在本家工作了几十年后,还没到退休的年纪,他就积极的开始物色可以接任自己职位的族人。可惜族内虽然有人在担任医师,却没有一个人的式神是和医疗有关系的能力。

    最后的最后--终于在某一天,右护法的式神悬江找上了他,和他推荐了这位湘允希医师。

    湘允希身为湘家的人,但却是个没有式神的人。原本根本没有被排进前医官的候选名单之中;因为式族对于族人们的管理是非常严格的,没有式神的人就不可以踏进本家的家门,也不被承认是式族里的人。

    但因为血缘会渐渐稀薄,所以彼此间突发的状态也很多,有时候有些已经好几代没有式神的家庭,也会突然跑出一个有式神的孩子。举例而言就像是陆少悠,他的近亲里面已经没有任何人拥有式神了,偏偏就是他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得到了式神。

    另一个正好相反的例子,便是这位湘允希了;他家里头的所有人,全都是式族的强打手,结果就是他一个人,只有一对随时会抛锚的阴阳眼,没办法使用法术,更没有式神。

    没办法走上术者的道路,湘允希后来成了医生,之后在医院中,巧合的与某位鬼差先生成了好友。

    鬼差故名思义,就是捉人魂魄的那种使者;对于式族来说,他们的工作时常会牵扯到人命,和鬼差之间的关系是很重要的,只要鬼差肯给个方便,会比自己努力个半死来得更好。

    于是为了拉拢这位鬼差先生,顺便卖鬼差先生人情,悬江便将湘允希介绍进式族,他和前医官谈了条件,让他退休,不过他的式神要留下来,借给湘允希使用。

    前医官的式神--名为青玺的蓝绿色小蛇,也点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后来青玺便跟在湘允希的身边,和他一起执行医官的工作。

    现在的式族已经不需要医官为了研究而卖命了,湘医师的工作也变成替族人们安排健康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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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58:43 |只看该作者
,看看感冒之类的杂事,平日住在本家里头,真的找不到事情做。

    这次陆少悠受伤,又多了一个亚渝出来,湘医师也乐得带他们到处跑。想说最近没事,带亚渝去做一次全身检查也好,反正迟早也都要做的;正好自己也想去市区吃点好料的东西,看亚渝也是个乖孩子,湘医生开心的打算起之后要带亚渝上哪儿去玩。

    "亚渝,你有没有想吃的东西?等等检查完以后,我带你去海边吃热炒如何。"

    听到热炒,亚渝看起来似乎也很期待;前不久听说观光区那边开了一间新的热炒很好吃,海鲜很新鲜,湘医师早就想去很久了。

    "湘大哥,他不一起去吗?"

    开过车门坐进了驾驶座的时候,亚渝却忽然问了这个奇怪的问题。

    "谁?"

    湘允希朝著亚渝所看的地方望了望,但那边没有半个人在。亚渝有点讶异似的,赶忙挥手想要解释,羞红著脸却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硬说他以为少悠跟了上来。

    在亚渝的视线之内,的确是有"人"在的;在亚渝的眼里,那个男人一直都待在湘医生的身后,因为亚渝方才哭得连眼睛都肿了起来,又听见他有开口和湘医生说话的关系,所以亚渝误以为那男人是湘医生的助手了。

    仔细想想,虽然那男人一直笑著在湘医师的耳边说话,不过少悠没有和那个男人打招呼,湘医师似乎也没有回他的话。

    那时候是因为自己在哭,所以忽略了。。。。。。那个男人其实是?

    只见那穿著黑西装的男人站在车窗外头点起了淤,同样也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回望著亚渝。亚渝立即明白自己是见到了不好的东西,但已经来不及了--对方已经清楚的发现到,他的存在被亚渝给察觉。

    幸好最后上路之时,那男人没有继续跟上来,让亚渝大大的松了口气。

    "亚渝,我们等等去吃热炒。你要不要和陆少悠讲一下,我们会晚点回去?"

    "喔,好。。。。。。"

    连忙点头答应,但亚渝这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赶忙拉拉自己衣服后头的帽子,果然--忘了把小哔还给陆少悠,小哔还放在自己的帽子里面!

    "糟了湘大哥,我忘了把小哔还他--"

    "那没关系吧,反正他现在不能跟在你身边保护你,就让小哔保护你吧。"

    湘医生看了之后轻笑道,越看越觉得亚渝十分有趣。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亚渝的时候,他瘦到一整个很难看的地步;现在被陆少悠给养得白白胖胖,肯定每天都逼他吃了不少东西。先不说他的打扮好看太多了,光是身上的肉养了回来,脸色就红润了不少。

    健康的人气色总会比较亮丽,特别是像亚渝这样的年轻人。虽然不晓得他究竟是经历了怎么样的过去,不过现在有陆少悠这么开朗的人在照顾他,过正常的生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湘大哥你看起来好开心喔。"

    "因为看到你,所以觉得开心呀。"

    "呀。。。。。。"

    亚渝听了,不禁有些慌张。

    见到自己让亚渝慌张了,湘医师不禁笑了出来。虽然直觉不佳,但湘医师受过专业的医疗训练,心理治疗的方面也略有涉猎;没和亚渝交谈过几次、他便发现亚渝总是很刻意的去回避有关于自己的事情。

    提到自己的事情时就完全讲不出话来;表面上看起来是害羞、让人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实际上--就算改变态度,用很强硬的方式去引导他说,他可能也不会透露半点吧。

    他有著很强的心防;防著别人的心思不难,但如果防的是自己的心思,那这层障碍可就难解除了。

    要怎么样才能帮到这孩子呢?湘医生仔细的想了想,却还是没什么把握。但至少保住这孩子的生活与安全,是自己能做到的事。

    "亚渝呀,如果陆少悠欺负你,要和我说呦,我替你好好教训他!"

    "不、不会的他不会欺负我的。"

    "。。。。。。噢。"

    听不出湘医生是失望还是放下了心,亚渝也只能苦笑道;而健康检查的医院已经在眼前了。

    这是间颇大的综合医院,湘允希和亚渝大概的介绍了一下;湘医生当年也在这间医院里头工作过,之后才调回本家做事。亚渝对于医院的记忆不多,但却都是些不太好的记忆;浅浅的吸了口充满消毒药水味的冷气,前一次入院是被式家的人所救,但更前一次的入院。。。。。。是另一个人带自己来的。

    更前面的记忆,是妈妈。亚渝记得那是自己被大妖给带走的前几天,那时刚上国中的自己感冒了;差一点点就发烧,妈妈很著急的请了假,把自己带去医院。

    妈妈一边骂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会感冒、生病会找我麻烦。。。。。。之类的话,一边焦急的要他把药给吃下去。那时学校的制服刚换季,可是亚渝不敢和妈妈说,学校说要加买制服的西装外套,要近两千元。

    对单亲的母子俩来说--更何况是对一个小孩子来说,两千元是笔大数目。一直骗老师说自己忘记带钱了,学校又不能穿除了制服以外的外套,最后冷风实在是吹得太多,晚上回家时又淋了点雨,最后才感冒了。

    被骂得很闷、又烦恼著该怎么和妈妈要那笔买外套的钱,连续好几天亚渝都要等到夜深了才敢回家。但还没买到那件外套、感冒也还没好,自己就被妖怪们给绑走了。

    现在想想,以前的烦恼真的很好笑;和现在一比根本不算什么,但在那时候、自己是真的非常认真的在烦恼著的。

    而那个人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我先带你去照X光,再来是抽血。。。。。。"

    虽然湘允希已经不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了,但对于医院里头的格局还清楚得很;带著亚渝在各会诊处奔走,顺便还可以找老同事哈拉几句。只是湘允希沿路不停的和经过的护士医生们打招呼,让跟在他身旁的亚渝觉得有些害臊。

    而在今天的检查全都结束的时候,湘医生带著亚渝,绕路走上了这间医院的加护病房。

    "喔喔!是允希呀。"还没敲完三下门,隔壁休息室的门便拉了开来;一个穿著医师袍的男人从里面探了头出来,"好久不见啦--我听那些人说你回来萝?是带亲戚来做健康检查呀。"

    "嗳,消息怎传得这么快。"

    "当然萝,你受欢迎嘛。"

    男人大声的呵呵笑道,一手便热情的环过了湘允希的肩膀,和他攀聊了起来。原来这男人是湘医生之前在医院里头的上司陈医生,很照顾湘医生;当初湘允希要辞职的时候,还很不甘心的将他的辞呈丢进碎纸机里头。

    "这次回来难得你有空,想找你吃个饭呀。"

    "没问题呀--你不晓得我等你找我吃饭、等了好多年萝!"

    "哪有这么夸张呀,前辈你别逗我了,哈哈。"

    "是真的啦,我还会骗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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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59:39 |只看该作者

    年纪大的快可以当湘医生的爸爸的他,大笑起来的声音,响亮得一点都不输给年轻小伙子。

    "我们去吃饭吧,陈桑,这是亚渝,我们家新的孩子。"湘允希笑道,牵过了亚渝的手、将他介绍给陈医师认识。

    但很勉强的和陈医师客套了几句,亚渝却很快的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居然有种莫名的恐惧感,难道湘医师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是式族的湘医生,居然能够毫不在意的和那个人走在一起。

    他看见、当陈医师一移动的时候,这周围所有污秽肮脏的东西,便随著他的步伐一般的缓缓集中前进;宛如带动著一个极为强大的负面漩涡,陈医师的人在中心点,而周围的人一旦被卷进去,就要没命。

    为什么这样的人可以安然的走在路上,为什么那个恐怖的东西可以跟在他的身后--却没有伤害他们两人?

    愣愣的看著他们两人走在前面的身影,亚渝还是勉强自己跟了上去;只是到餐厅之前亚渝便发现,那些跟在陈医生身边的东西,都好像死了一样的安静;允希选了一间位在观光区旁的海产热炒店,人来人往十分的吵杂,气氛也很欢乐,彼此在谈话聊天之间,几乎差点让亚渝忘记陈医师的身边跟著有多少的危险。

    在相处久了之后,反而--反而有种奇怪的感觉,很深沉很安稳的心情;终于在用完餐后,两人和陈医师挥手道别之时,亚渝才明白了。

    当陈医师离开的时候,那些跟随著他的东西也一同沉默的走掉;黑暗的形体在夜里变得清楚,亚渝才鼓起勇气看清楚、那些恐怖的东西,绝大部分都是在医院里头死去的病人。

    断手断脚的、腹部以下全沾满血的孕妇,年纪很老的。。。。。。虽然那些都是亚渝平日就看惯的情景,但那些跟著陈医师走掉的东西,表情都相当的安详。

    就连亚渝自己,也差点产生了要和陈医师一起离开的冲动;若不是湘允希按住了自己的肩膀,他可能已经恍惚的跟过去了。

    "湘大哥、我。。。。。。"

    "嗯,我知道。其实我带你来吃饭,是想介绍你认识他。"

    湘医师有些感慨似的,同样也远望过陈医师的身后。

    "觉得很安心对吧。陈医师他、算是我的前辈,好像是因为上辈子修得不错吧,所以现在变成了很有正气的人。他要把那些东西赶走是很容易的,只是--我以前问他的时候,他说要是自己把那些幽灵给赶走了,他们就没地方可以去了。"

    "所以,他一直在收容著那些东西,搞到现在都还结不了婚、定不下来。他是个好人,只是不懂得照顾好自己。"

    亚渝听道,浅浅的点了点头。

    "有人可以陪他的话,他就会很开心;亚渝,我下次再带你来找陈医生玩如何?也许可以开车去太鲁阁呦,等陆少悠的伤好了以后。。。。。。"

    湘允希和缓的说道,其实他看不太清楚陈医生身旁的东西;他曾经找过族里的人来替陈医生看过,但也只能用前世的因缘来解释,没办法说清楚陈医生的状况是什么。

    也许陈医生可以把这些东西全部赶走,然后过他自己的生活,不受拘束的人生。。。。。。可是他把这些东西全都一肩扛下来了。湘允希在认识鬼差的朋友之后,曾经和鬼差谈过,看看鬼差能不能把陈桑背后的那些东西带回去当"业绩",不过鬼差说那些东西太多了,而且重点是,只要陈桑不自己拒绝他们,就算他帮忙处里掉了一样会再聚上去。

    这就是所谓的烂好人吗?有时候看了,真的还蛮让人生气的。

    他在见到亚渝之后,之所以想介绍陈桑给亚渝认识,也是因为如此。湘医师觉得,亚渝有某部分和陈桑很像,都是独自背负著什么,独自坚强的那种人。

    希望他们两个人认识之后,如果有一点点可以聊的话题,也许是可以解除心中重担的那种话题,要是觉得自己得到一个可以了解真实心意的朋友,那就好了。

    只是让他疑惑的,是之后炽炎所告诉自己的话。

    炽炎--也有人叫他炽辰,他就是湘允希的鬼差朋友。平日没事的时候,他总会在允希的身边游荡。鬼差的隐身和普通的幽灵不太一样,要是鬼差不想让人看见,就连有阴阳眼的人都看不见他们。

    除了一些将死之人--往往很容易看见一些不该看的东西,鬼差在他们身边一直打转的时候,有可能会不小心被看见。

    而亚渝在本家医务室所见到的黑衣男子,正是炽炎。

    "允希,那孩子。。。。。。"点著淤的他,看来有些焦躁,"他居然看得见我,我是说、在我不应该会被看见的时候,他居然看到我了。所以我去查了一下,发现。。。。。。"

    "那要怎么办才好?"

    "很难,没完没了的。"

    翻过炽炎的生死簿,吴亚渝的名字很清楚得连著出生年月日一齐被记载在上头;虽然还有不算短的一阵子,但也不久了。

    "亚渝只剩这样的时间了?"

    "他这种程度的灵魂,去掉我至少还会有五个鬼差过来抢;摆不停的,没人救得了他。"

    炽炎非常正经的说道:"如果你们族里有什么想问他的,可能要快一点。"

    "至少一个月前,就会有人开始在周围等了。"

    湘允希不敢相信的看过了亚渝的资料,久久讲不出一句话来。

    亚渝回到他与陆少悠的房间之时,已经是晚上了。打开灯发现陆少悠不在房里,也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

    乾脆先洗个澡,但等到洗完澡后,陆少悠还是没有回来。走到阳台往楼下观望,这才发现原来陆少悠一个人坐在海边吹风。

    阳台的视野很棒,本家的位置依旧是依山傍海,毫无可挑剔之处;白天的风景美到极点,每天都可以吹著微凉的海风,望著一片无际的海洋与蓝天。下午的时间坐在阳台的阴影下看本书,听听音乐,每天都宛如是渡假一般的享受。

    不过到了晚上,所有的美景可都看不清楚了;不过距离房子很近的沙滩上面,有建一排漂亮的木制高架走道,那边有一整排路灯,也是个散步的好地点。

    仔细一瞧,陆少悠就坐在那边。拿了瓶饮料就跟著跑了下去,独自坐在海边的陆少悠,闲闲的在听他的音乐。

    "海,在做什么?"

    "你回来啦。"听见亚渝的声音,陆少悠拿下耳机,样子十分的开心,"去吃什么好料啦,都没找我去?"

    "湘医生请我吃热炒,海鲜还有螃蟹。"

    "吃那么好--啧啧,对你就这么好,为什么对我就这么差呢。真是差别待遇。"

    "湘医生说是因为你上次打他--"

    "他恶人先告状啊。"

    倔强的不肯承认自的过失,亚渝倒觉得陆少悠这个样子真的很好笑;两个人静静的坐在走廊上喝饮料,看著远方黑漆漆的地平线,风声吹过,平静的好像不是真的。

    然后陆少悠说起了他的家人的事情,他身体不好的大哥最近又感冒了,小弟是为了念书的事情和老爸老妈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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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00:45 |只看该作者
,还交了奇怪的女朋友。。。。。。原来刚刚亚渝出门去吃饭的时候,陆少悠和他们讲了好长的国际电话。

    虽然讲的都是些奇怪的事情,不过陆少悠看起来很开心--和家人讲话的喜悦,隐藏在那些鸡毛蒜皮的日常小事之中,一点一滴的听在亚渝的耳中。

    亚渝已经过了很久很久没有家人的生活了,虽然有一点点的羡慕、真的只是一点点,不过他发现自己还蛮爱听陆少悠讲那些事情。听久了以后,好像自己也是他们家的一员似的,有时候不知不觉中,还会想像起他家人们的长相。

    这么安静幸福的生活,要是可以一直下去就好了;等会儿他要和陆少悠说,他又认识新的朋友了,是陈医师,他是个很有趣的中年人。。。。。。

    "喂,走萝,回去了,再待在这边吹风会感冒喔。"

    喝光了亚渝带来给他的橘子汁,陆少悠站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下次换我带你去吃饭。"他说道:"嗯,我带你去吃我的家乡菜,带你去英国吃好了!最道地的。不要听人家说英国的东西很难吃,那是因为他们不懂得吃!"

    "啊?英国的东西。。。。。。很难吃吗?"

    英国是什么样的地方,老实说亚渝完全没有一个概念。总之是很多外国人的地方吧,也是陆少悠出生与长大的地方。

    陆少悠指向海的另一端,天空的水平线,笑道。

    "我一定会带你去英国。"

    他这么说著的时候,眼神远远的望向海的那一端,彷彿他眼中的英国,就在他的眼前,他的掌中所握住的地方。

    一望无际的海的另一端,不断吹来了遥远的风;老实说,亚渝从来没有想过,在海的另一端能有些什么东西。

    世界好大,在那一刻,他忽然有这样的感觉。在他所不知道的,所不晓得的地方,还有著好多好多无法想像的东西。就在那个遥远的地方。

    而总会有一个地方,是自己的容身之处。

    在那一刻,亚渝真的这么相信了起来。

    "我们回去吧!"

    耳边响起的、陆少悠的声音,如此踏实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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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01:32 |只看该作者
第一章

  怀里揣着那把冰冷的短剑,陆寻一步一步的缓缓向前走着。积云许久的天空已经灰沉了好一阵子,雪的干冷气息从高空中跌落而下,风扫在身上,像是冰一样的刺冷。

    再过不久,这里就要下雪了。积雪会埋没所有的土地,这里不再有任何能活着的东西,不再有人能踏上这片禁域。

    这里将会很安静,非常的宁静。

    直到春雪融化的声音再度响起。

    闭上双眼想象起那冬雪时的纯白景色,陆寻试图让自己的心思更加平静些;只因为他走向的地方,是那大妖的住所。

    那是传说中,让此地无人敢居住的大妖;据说在百年之前,这块土地是一片丰饶,直到那住在山背后的大妖发怒,毁了这一切。

    天灾不断的降下,农地被洪水给淹没;夏季干旱、冬季暴雪。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而让大妖发怒,现在已经无从追究起了。只是这天灾的范围实在太大,许多人因此被迫放弃住所,沦为难民,社会上一片动乱;因此官员们和居民虽然都束手无策,却还是得继续想办法。

    于是,在陆家出了这么一个有法力的孩子之时,官员们立即闻讯而到,要求陆家把这孩子给交出来。

    住在村尾的陆家、不过是生活在农村里的一户小人家,母亲带着兄妹俩过活,无力反抗;因此就算再难过,也只能将家里唯一的男孩陆寻给交出去。

    「寻儿啊。。。。。。」母亲哭泣着,不肯收下充做祭礼的布匹和米;但陆寻将那些东西全塞给了妹妹,要她好好的照顾母亲。

    「哥,你要早点回来啊。」

    妹妹还不懂事,只知道哥哥厉害得能把那些小妖怪给打退,却不懂得大妖的恐怖,拿了漂亮的布匹,还直说这次来拜托的人怎么这么大方,满满得意地崇拜起哥哥,殊不知道,那是她哥哥卖掉性命才换到的东西。

    陆寻倒也不以为苦,笑笑的拿了父亲留下的短剑走了。

    官员们都在村外守着了,一见陆寻便将他拉上了车,之后将他扔在通往山背的小道前,让他自己走进去。

    这么多年以来,多少的高僧和法师们,也是被官员们这么的请了进去,没有一个人有再出来。

    身上只带了少少的食物和水,一件薄衫,如果在入夜以前没走进山中肯定会冻死在山脚下吧?因此那些官员们也安心得很,不怕陆寻逃掉。

    他走上了略微结霜的山谷,心想着死在这么美的地方倒也是不错。只是自己还太年轻了,家人也都还需要自己照顾,难免有些遗憾

    那大妖的名字,似乎是叫做墨言。

    「墨言。。。。。。吗?」

    喃喃自语地,念着那妖的名字;至少现在自己已经上了山了,就算打不退那个大妖,好歹也要见见他的模样。听说他有双很大的翅膀,搧起来时山谷里会刮狂风;还有像兽一样的四足,满满的长着银色的毛皮。

    陆寻没见过真正的大妖,倒是听过一些小妖怪们讲过他们见着大妖时的事情;道听涂说的一堆,但七分不准三分准,只能说那些大妖净是些古老又沉默的家伙

    可是关于这个墨言的事情,却没有半个小妖有提起过。

    明明是距离此地最近、最古老的大妖,现在想想却从没有小妖提起过他。

    他真的还活着吗?陆寻也不禁如此的问起自己。只怪自己没料到居然会被官员们抓来讨伐大妖,不然当初就多听些小道八卦了。

    「喝!」终于走到了岩壁周围,山下的平地已经完全消失了,剩下一堆的大石块只能用徒手爬上去。陆寻爬得满身流汗,风又冷得冻人,没几下就快晕死了过去;但他一定得要在天黑前找到避风的山洞,不然肯定会在早晨前冻死。

    哪里有可以躲藏的地方?陆寻如今也只能靠着自己的直觉来行事;但不这么走还好,随着预感乱晃的结果,却是见到了那自己所要找寻的目标。

    蜷缩在岩壁的一侧,被风吹乱的银色毛皮闪闪发出蓝光;巨大的白色羽翼伸展着,颈子上接了一个丑陋的头

    像是各种兽类的特征所拼凑起来的巨大怪物,沉沉的鼻息声混杂在风中,如雷般震响。但陆寻感受不出那怪物的恶意,什么都感受不出来。

    甚至感觉不出,他是活着的。

    那是墨言

    最近,某位居住在淡水的大妖先生,产生了不小的困扰。

    这位大妖的名字不太有人知道,和他熟悉的人都叫他牌鬼,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传着他叫做牌鬼了。至于这个绰号的由来则是显而易见,牌鬼牌鬼,爱打牌的死鬼。

    牌鬼这一辈子,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似的,只要一日不打牌,便觉得人生无味,面目可憎。带着副麻将便浪迹天涯的他,几度打遍天下无敌麻将手,得到了麻将王者的称号;而且不管怎么打就是不厌倦,几块麻将牌在手便天不怕地不怕--只怕缺牌友。

    虽然就算找不到牌友,他也能呼唤手下的三五后宫小妖们来陪伴自己打牌,不时还能玩玩下流的脱衣麻将;但牌鬼喜欢的,始终是正正经经、三五好友聚在一起的热闹气氛。

    在百年前捞到了紫烨这个固定牌咖之后,再加上了自己旧有的好友独眼--和自己手下的小妖,终于组成了这个坚强的四方阵容。

    之后为了漂洋来台湾的紫烨,牌鬼自然也义无反顾的带着他的麻将一同前来;落脚台湾之后,他换了很多个住所但都不是很满意,终于在某天游玩之时,他发现了一条神秘的小街,终日是麻将声浙沥哗啦的不断作响;这声音在牌鬼的耳中听来,简直像是天籁般的音乐。之后他又发现了更让他感动的事情

    那就是这些早也激战、晚也激战,不断的喊着三缺一的年轻人们,竟然全都是当地某所学校的学生!原来这所学校的学生盛行打麻将,凡是住进附近宿舍街上的孩子,每个人都要摸上一把先。这白天努力学习课业,夜里还勤练麻将的心意,几乎要让牌鬼落下激动的眼泪。

    于是牌鬼毅然的搬进了那条街里头,加入年轻人们的战局之中;除了潜心于钻研麻将之外,同时也在当地开了家中药材行以融入民众们的生活,日子过得惬意的很。

    而这么惬意逍遥的牌鬼大人,近来也有了烦恼的事情,那就是他的好友兼牌咖小紫烨。

    和紫烨认识了这么多年,牌鬼早把这可爱的小狐当成自己的孩子般疼爱了。虽然嘴上不说却是处处关心、管东管西。前阵子紫烨认了那个陆哲月当哥哥的时候,牌鬼也是偷偷的为了他俩的安全而四处奔走打好各方关系,如今的紫烨却又有了新的乐子。

    牌鬼是在牌桌上头发现的;这两个月来,牌鬼忽然发现紫烨来找自己打牌的次数明显减少了。而且紫烨的心情是越来越好,整个人也变得容光焕发许多

    「我说,紫烨啊,你最近心情怎么这么好呀。是有什么好事吗?」

    听了牌鬼的问题,轮到摸牌的紫烨居然哗的就把手里的五筒给丢了出来,这一放枪就是输了三台,看来可是不小的事情吶!就连一向沉默的独眼都感到不可思议,数数自己的牌以为算错了。

    牌鬼惊讶地望着居然放枪的紫烨,没想到紫烨却还是呵呵笑着,把输的台数给付清。这下子可把牌鬼给吓坏了,赶忙含着眼泪捉过紫烨的肩膀,逼问起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居然把自己的宝贝紫烨给弄成一直呵呵傻笑的白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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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1:02:05 |只看该作者
    「紫烨,什么事情你要和哥哥说啊!牌鬼也是你的哥哥,你不可以忘了我啊!」

    「噢噢。。。。。。」被牌鬼激动的摇到晕了,但还是一直在傻笑的紫烨,总算开口说了实话,「唉哟,我本来想迟点再和你们讲的嘛,就是呀。。。。。。」

    紫烨一开口,整个牌桌的人都静了下来,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我找到要给我当老婆的人啦,我正在打算要和他生一大窝的小孩呢!不过在这里生活应该得先买间大房子吧,所以还要先忍忍啰。啊哈哈哈。。。。。。」

    小孩--紫烨说的是小孩吗?总是只把紫烨当成孩子看的牌鬼,宛如劈头被打下了一记响雷。

    说得也是!紫烨早该是有小孩的年纪了,但他的对象究竟是什么来头的家伙,居然能赢得紫烨的芳心?

    「唉呀,这个是秘密啦,你们不要一直问人家嘛。等生了一大窝小孩以后,我再带他来给你们看呀。」

    这么说着,满脸幸福的紫烨笑得呵呵轻响,像花一样的飘出去了;只留下石化在原地的牌鬼与独眼,不敢相信他们耳中所听见。

    「牌鬼、牌鬼啊,紫烨他。。。。。。」

    独眼难得的露出了恐慌的表情,自从千年前认识独眼以后,牌鬼就没见过独眼这么害怕的模样了。可是如果现在走到镜子前面,牌鬼不保证自己的脸色会比独眼好看到哪里去。

    甚至更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再也受不了这折磨的牌鬼,痛苦的仰天大吼了一声,独眼是实时掩住了双耳,因此也才保住了耳朵。不过牌鬼身旁的小妖们可就惨了,倒的倒、晕的晕,死伤了一片。

    这些伤牌鬼都能替他们治好,所以倒也还好,独眼替牌鬼捡起了那些小妖先行治疗了起来,转头只见到气得连角都露出来的牌鬼,高声的呼唤过自己的两名侧室小妖。

    「阿碰、小杠!快去追紫烨,好好的给我调查清楚!」

    「。。。。。。就说不要叫我们那种怪名字了。」

    「难听死了啦,谁是小杠啊?」小妖不满的反骂了回去。

    「啰嗦,快去!」

    「去就去嘛。。。。。。哼。」

    两名小妖转化过身形,瞬间化为两只黑翼蝴蝶飞出窗外;几小时后他们便翩翩飞了回来,禀告过他们两妖跟踪紫烨的结果。

    「好,咱们来去瞧瞧,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这样不好吧,等等弄得紫烨生气了怎么办?」

    独眼抱怨道,但已经失去理智的牌鬼,早冲的不见人影了。

    一、两个小时后,拉着两只小妖的牌鬼,走到了一户看来蛮漂亮的独栋人家前面,牌鬼嗅了嗅味道,立即明白这是式族的人家。

    「啊,究竟是哪一个人呢?」

    先看到了那个应该是家中母亲的人;虽然紫烨有些恋母情节,但还不致于追求别人的妈妈。再看看这家里头唯二的另一位女性,样子却又不是紫烨喜欢的类型,再说她看起来好像太过活泼了,紫烨也不会喜欢这种个性的。

    「那到底是--」

    很疑惑的,用尽耐心的守在这户人家的旁边,终于,牌鬼见到了让他三年睡不着觉的画面。

    紫烨笑咪咪的扑上那个男人的肩膀--那人怎么看都像是男的,不止是亲亲腻腻的要黏在他身边,还「子甫子甫」的甜声唤道;可是那男的好像不怎么领情,只是呆呆的坐在靠近院子的走廊上头,往外看着院子里的花草。

    「子甫我们去买点心嘛--车站那边有新开的冰淇淋店哟!」

    「嗯。。。。。。」

    「还有喔,你上次不是说要去植物园,顺便去吧。」

    「不用了。。。。。。」

    那个呆坐在走廊上的男人面对紫烨的热情邀约,却只是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憔悴模样。牌鬼越看越是愤怒,不禁在心底大骂了起来,气得猛踩地上的小花小草。

    小紫烨啊,你看清楚那个家伙,他可是男的啊!体积还比你大上一倍,虽然这不是问题啦,但他再怎么生,也生不出个鬼来啊!

    而且那个态度是怎么了,居然敢拒绝我家紫烨的要求--你你你你你这奸险的人类肯定是给我家紫烨灌了什么迷汤,才让他开心的连脑袋都变笨了!居然还在那边呆呆的给你拒绝!

    「我家紫烨是怎么了啊啊啊啊啊--」

    难过的从陆家院子里头逃了开来、却又不放心的继续跑回去「看着」紫烨,洒着笨蛋父母泪水的牌鬼,悲泣的倒在陆家院子的墙边,直到那个把他从哀恸中打醒的声音响起。

    「我回来了。」

    一阵纯净好听的男声,绕过了牌鬼的耳际,那是他很熟悉的声音,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见过。勉强爬起身来抬头一望,发出声音的是一名微微笑着的英俊男子,他似乎是正回到家,肩膀上背了不少的行李。

    而他的身后,跟随着另一名相当年轻的人类少年。少年开心的举起双手,欢呼叫道。

    「我回来啰!耶--」

    「哥,恭喜出院啦。」

    「多谢啦!喔喔,我快饿死了我想吃好吃的东西--哈哈哈哈,医院的东西快把我逼疯啦。。。。。。」

    少年笑着走进了家里头,但牌鬼看得出那少年的身体状况仍旧极差,几乎是从鬼门关前绕了一大圈才得已幸存,虽然他现在很有精神,可是他身体里的脉络根本还像是死人一样,看来应该是被什么高人给救了一命。

    而少年身后背着行李的那人,笑语的声音却让牌鬼愣住了。

    那声音太过于熟悉,以致于牌鬼没办法就这么假装忘掉、而不去逼迫自己回想起来。

    那声音究竟是谁呢?牌鬼揉揉头发问起身旁的阿碰与小杠,但他们两个都摇摇头说不记得。

    至于房子里头,陆家的人们开心的在准备着晚上的庆祝了。

    「恭喜我们家小羽康复!」

    陆家的爸爸张开双手给了全家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因为家里头的宝贝儿子陆羽终于出院了。虽然离全好还有一大段的距离,但可以出院总比要留院来得好;再说,陆羽已经连续在医院里住了两个多月,他快要闷疯了。

    「能回家真是太好了--这是我家的沙发吗?实在太棒啦!啊啊!还有我的床呢!」

    从进家门后开始,陆羽便在家里头跑来跑去、乐个没完。只是他的体力早在病中全耗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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