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关英雄【1-6】by御我（完）

听见这话，少爷也从手术台上撑起身子，直直地看着我。
    我点头说：「当然。」
    安特契先生干脆地下了结论：「那有没有读过几年书一点也不重要，反正你就从现在开始学个八十年，就算是白痴也学成天才了。阿夜你趴着。」
    待少爷从躺转为趴的姿势后，安特契先生对我招招手，然后『打开』少爷的左耳后方，指着那块类似电路板的凹槽说：「看这里，这是全身上下唯一不需要切开就可以检查的地方，也是主要的接收点，不过如果是要主动连结网路或者电话线的话，阿夜身上还有更多连结点，像是头发指尖什么的都可以。」
    我努力压下讶异的神色，尤其当安特契先生把一堆线路接到少爷的耳后。
    「好了，阿夜你就睡一下吧！」
    安特契先生接完线路后拍拍少爷的头，接着就转头对我说：「趁着检查的时候，我顺便跟你多讲一些相关知识。阿夜的身体不是普通手术刀有办法动刀的，会很难切，所以要使用特制的手术刀。如果是要动大手术，那可能要出动电锯甚至是能源手术刀，不过这个是尽量不要用的好，因为会造成烧灼性伤口，不太好愈合。」
    能源手术刀……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过。
    「使用这些工具都要特别小心，切阿夜是不太好切，不过切自己倒是轻轻一碰就会断光光的喔！等等，我记得阿夜好像说过你不是人类？那到底是……」
    我立刻回应：「我明白了，一定会非常谨慎。」
    安特契先生怔了下：「喔，那就好……我说到哪了？」
    「刚刚说完手术用具。」
    「嗯嗯，那再来说说简单的伤口处理。其实阿夜伤到皮肉都没什么关系，止血以后补上已经培养好的新生皮肉，再喷上大量肌肉再生剂，几天就好了。最难处理的伤势是伤到骨头，阿夜的骨头参杂大量金属，所以骨头要是出问题，那还得动到冶炼，所以你还得学冶炼。」
    冶炼？
    「没错，就是冶炼！」安特契先生点了点头说：「而且还要很专精才行，因为玄日的所有动作都是非常精确的，可以说不管皮肉再怎么受伤，都不会影响他的动作，但如果骨头有一点歪掉，就会对他的动作造成很大的影响，尤其像是关节的部位，不能出一点差错。」
    专精的冶炼……
    「还有电脑晶片的调整，所以你还要学电脑程式，不过那个我也不太会，我只会处理一些基本问题而已，不过日皇跟我说这样不行，你一定要学会所有东西，免得将来阿夜的晶片出问题，没人可以处理，所以他会找其他人来教你更高深的电脑知识。」
    电脑程式……
    「干嘛一脸苍白？」安特契大力拍着我的背，说：「放心啦，你有八十年可以学啊……如果我没在那之前挂掉的话，哈哈哈！」
    但每次看见您，十之八九都是看起来下一分钟就会过劳死的样子。
    「再来你看看这里，这里是……」
    安特契先生似乎不只是检查而已，他还多做了很多举动，例如注射了好几支不明药物到少爷的手臂甚至是脊椎骨里，我越看越是心惊，只有趁着安特契先生去看笔记型电脑的时候，轻轻将少爷推醒，然后低声告诉他。
    少爷却不介意，他说：「没关系，反正爸爸只会把我改得更强，他不敢在我身上做实验的，因为哥哥会把他碎尸万段。」
    他停顿了下，用严肃的语气说：「是真的碎尸万段，不是形容词喔！」
    我真的相信您。
    「安特契先生，请问检查的结果如何呢？」
    虽然知道安特契先生不会乱来，但他手头上的工作似乎永无止境，所以我直接出言询问了，毕竟弄清少爷是否仍受到控制是第一要务。
    我问了好几次，直到少爷用较低沉的声音开口喊「爸爸」，安特契先生这才如梦初醒的说：「喔喔！阿夜的身体没怎么样，一样健康到不行，这可是我造出来的身体，不是我要说，阿夜你强到要死也很难……」
    我咳了一声。
    他重新回题：「至于可以控制人的能力，我猜想可能是一种催眠术，根据你说的情况，那个人也许拥有独特的嗓音，所以可以利用说话来催眠别人，不过这没有关系，再强的催眠术也不可能有效太久，只要过段时间，催眠自然就失效啦。」
    闻言，总算让人安心许多，少爷现在的情况本就不是很严重，又听到过阵时间就会失效，那么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
    少爷有些疑惑的问安待契先生：「爸爸，哥哥怎么没来？」

这也让我感到很好奇，老爷对少爷的事情总是紧张过度，我也以为他应该会跟来。
    安特契先生耸肩说：「你哥最近焦头烂额，工作好像忙得要死，可他的秘书还在跟他呕气，说是要罢工不干。」
「凯尔先生？」我非常非常讶异，那位凯尔先生会跟老板呕气？
　　少爷嘻嘻笑着说：「凯尔哥怎么可能和哥哥呕气，是另一个秘书，他姓白。凯尔哥是哥哥的右手，白秘书就是哥哥的左手啰！」
　　我有些疑惑的问：「日皇的左手？似乎不曾听说过。」
　　安特契先生解释：「因为日皇的左手处理的事情都是不能放上台面的那方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有些生意搞不好连日皇都没搞清楚过，所以左手一罢工，日皇现在头可大了，最近的脸色都臭得跟大便一样。」
　　少爷点头说：「难怪之前我被控制的事情发生后，哥哥连一个电话都没打来，他没看见新闻吧？」
　　「没听他说，应该是没看见，他忙好一段时间了。」
　　「白秘书为什么跟哥哥呕气？」
　　安特契先生抓了抓头，不确定的说：「好像是你老哥又爽了人家的晚餐约，还是答应要送的生日礼物却忘了，详情不太清楚，反正左手气炸了，连日皇威胁要开除他，他都回吼『要杀要剐随便你』。」
　　这听起来似乎不是秘书和老板的相处方式，莫非白秘书是女性，和日皇之间的关系并不只是老板和下属而已？
　　少爷松了口气说：「幸好哥哥没看见新闻，这样他就不会打电话来叫我不要当英雄了。」
　　闻言，安特契先生奇怪的瞥了少爷一眼，说：「阿夜你真的怪怪的。」
　　少爷楞了一下，连忙问：「哪里怪怪的？」
　　「平常要是听见你哥不高兴，你应该会说『糟糕了，是不是要回去陪哥哥一下』之类的话吧？这次居然说幸好……你哥听见的话可能会哭吧。」
　　闻言，少爷皱紧眉头，似乎也有点察觉自己的不对劲，担忧的问：「爸爸，你刚才说过段时间就会好了，是真的吧？」
　　「没错没错，是你的事情啊，我哪里敢乱来？等等你哥又要杀我了。」安特契先生想了想，又补充说，，「反正错了再打电话给我是了嘛！放心放心！」
　　安特契先生，您真的没有任何让人放心的地方。
　　「没事我就先走了，家里还有几具尸体在实验，太久没记录的话，这实验就报销了。」
　　少爷点头同意后，我连忙对安特契先生说：「我送您。」
　　送完安特契先生，我试着打电话给岳刚，电话是通了，但却是立刻被挂断。唉！
　　走回家中，没想到却看见少爷也正在打电话，但他却没开口说话，只是打了又打，似乎没有人接电话的样子。
　　「少爷，今天没有工作吗？」
　　「没有，等等要去找叮叮。」
　　闻言，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劝告少爷不要去，询问：「少爷，我给您倒牛奶来，好吗？」
　　「不用了。」少爷闷闷不乐的说。接下来，他既没有去改造枪械也不打算出门，只是伸手打开电视，然后竟转到电影台，看起一部非常老旧的重播电影。
　　「少爷，那么我去打扫您的房间……」
　　没想到，少爷却反应激烈的说：「不要！你陪我在这里。」
　　「……是的。」
　　我站在少爷的身旁，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只好跟着看电影，这部电影是一部老旧的爱情片，片龄虽然不至于和我一样老，不过可能也有天茶先生的年纪了。
　　少爷似乎看得索然无味，我想他宁愿看新闻，但不知道为什么却不肯转台。
　　「少爷，可以问您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吗？」我尝试和少爷聊聊天，少爷迫不及待的点头了，他果然不想看电影。
　　「昨晚我曾听到波赛蒂说她会等您再度单身，而且您也答应她了，可以问您答应她什么了吗？」
　　少爷点头，说：「波赛蒂说喜欢我，可我有荆棘了，她就说反正她可以活很久，不介意等到荆棘和我的婚姻结束，所以我就答应她，等到那时候就娶她。」
　　原来如此，波赛蒂身为长寿型的非人又正值壮年，确实有时间慢慢等。但是，少爷，您才二十三岁，却连一百年后的第二任妻子都决定好了吗？
　　突然，我想起更重要的事情，连忙问：「波赛蒂怎么会知道您可以活很久？是您告诉她的吗？」
　　少爷偏了偏头，说：「我没有告诉她，是她猜到的吧？可能大家都有点猜到了，因为亚恒看起来已经比我大好几岁了。」
　　我有些担心，连忙提醒：「少爷，还是尽量隐瞒吧！人类追求长生不老已经很久了，如果知道真的有人可以长生不老，恐怕会给您带来不小的麻烦。」
　　「其实就算知道方法，他们也不敢的。」少爷摇头说：「像我这种全改造的成功率也许只有百分之一，不成功的下场就是死，他们敢吗？」
　　百分之一？但老爷应该可以投入很多人力去制造吧？想到老爷手上有十个、甚至是几十个玄日……真是让人战栗的事情。
　　少爷好奇的说：「朝索，你的眉心皱紧零点五公分耶！你在想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吗？」
　　真是瞒不过少爷，虽然有些顾虑，但我还是说出担忧的事情，少爷听完却笑了，他解释：「成功率是百分之一，可是还要花掉很多很多钱喔！光是成本就多到不可思议了，而且维修费用更不可思议。如果我不是日皇的弟弟，与其维修我，不如丢掉还省得比较多，哥哥的裁决队就是那样，坏掉30%以上就丢掉了，因为修起来实在太贵了。」

我稍微问了一下大概价钱，立刻觉得自己果然担心太多，这种听起来像是国防预算的成本，恐怕有能力去制造的人还真不多，难怪日皇的裁决队数量似乎不多，少爷更是只有一个，这成本实在贵到不可思议了。
　　少爷想了想，却说：「不过还是得隐瞒，真的隐瞒不了的时候就假装自己也是吸血鬼好了，不然还是会有很多麻烦。」
　　的确是，至少在追求长生的人们弄清楚百分之一的存活率和庞大无比的成本之前，他们是不会放弃的。
　　假扮成吸血鬼的打算也相当不错，少爷擅长滑步，而且可以喝下人血却毫不变脸色，扮演吸血鬼应该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少爷，那您真的喜欢波赛蒂吗？」
　　这问题已经太唐突了，不是管家该问主人的问题，但是以少爷的情况看来，我认为自己还是必须问一下，只希望少爷不是抱着只要有人想跟他结婚，他就答应让对方排队的念头。
　　我原本以为少爷会迟疑、会说「我也不知道」或者是「还挺喜欢」之类的含糊回答，但没想到他却毫不迟疑的点头说，「嗯！波赛蒂很强又很有趣。」
　　很强？我有些迟疑的问：「那么荆棘……」
　　「当然更喜欢啊！」
　　我不解的问：「但是荆棘并不强。」
　　「她很强啊！」少爷咕哝：「荆棘什么都懂，都知道要怎么做才好，至少比我强多了。」
　　原来如此，如果不是以身手而是各方面来说，荆棘的确是强大的，虽然她年纪还小，但处事却很成熟，已经可看出将来肯定是很会做事的女孩子。这么归类起来……莫非少爷喜欢女强人吗？
　　「为什么波赛蒂突然生气了呢？」少爷用双手托腮，忧愁的说：「小棘也不理我，她也生气了吗？」
　　「少爷，您喜欢林叮吗？」我有些担忧，林叮看起来似乎也属于女强人类型，莫非少爷真的打算连第三个妻子都决定了？
　　「啊？」少爷瞪大了眼，说：「我跟叮叮才认识两天耶！」
　　少爷，您才认识荆棘半小时就连婚约都订好了。
　　「我真的没有喜欢叮叮，难道荆棘也以为我喜欢叮叮吗？」少爷苦恼到连脸都垮了。
　　我苦笑的说：「荆棘也许半信半疑，但波赛蒂恐怕已经深信不疑了。」
　　少爷摇头说：「波赛蒂没关系，只要跟她说清楚就好了，荆棘才可怕呢！之前波赛蒂的事情让她生气过一次，那时候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一句话也不回我，也不给我抱抱，也不接电话，还会含泪看着我，看得我好难过。」
　　果然是大老婆比较厉害，难怪天茶先生一点也不担心。
　　说到这，少爷又拿起手机打了几次电话，但似乎还是没有人接，他皱着眉头叹气：「唉……」
　　见状，我也想起刚才被挂电话的事情来，心中也是默叹一口气。
　　「唷！真不愧是主仆俩，表情一样惨是怎么啦？」
　　少爷和我都是一楞，乐音已经随着清脆响亮的高跟鞋声走进客厅来了，她看起来真是容光焕发，仿佛正要出发去参加舞会。
　　少爷可怜兮兮的说：「波赛蒂和小棘都不理我，打电话也不接。」
　　乐音掩嘴一笑，转头问我：「那你呢？管家。」
　　我苦笑着说：「岳刚发现我是吸血鬼，跑来揍了我一拳。」
　　少爷惊呼了一声，然后担忧地和我对视一眼。
　　「呵呵呵！」乐音却突然笑了起来
　　少爷既是抱怨又是好奇的问：「乐音，你笑什么嘛！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乐音边笑边说：「我笑你们这对主人和管家还真像，明明就是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一对人，分明就是别人要好怕惹你们生气，但偏偏却是你们被小人物弄得焦头烂额，主仆还一起在这里叹气，这难道不好笑吗？」
　　少爷却不解又认真的回答：「不好笑呀，谁是小人物？」
　　听到少爷的回答，换乐音笑不出来了。
　　这时，少爷的目光突然从乐音身上转向窗台，我自然而然的跟着看过去，一个人影跳到阳台上，红色紧身上衣和银色护目镜……是玄日！
　　但少爷明明就在这里！我在少爷和玄日之间来回巡视，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反应，而且少爷也没有采取任何举动，甚至连乐音都没露出半点吃惊的神色。
　　那名「玄日」推开落地窗走进来，开口说：「阿夜，来跟你说一下，NC和孤蝶吵上了喔！」
　　少爷皱起眉头，问：「他们吵什么？」
　　是DSII！我恍然大悟。

「NC要孤蝶交出之前的犯人，孤蝶不肯。」
　　DSII摘掉护目镜，底下的脸和少爷一模一样，但感觉却完全不相同，完全不会认错。他笑嘻嘻的说：「根据分析，可能是P29对SCIP施压，SCIP只好去对NC施压，要他们把犯人交出来。」
　　听到这堆英文代称真是让人感觉头脑混乱，应该是P29精神病院对国际特别犯罪部门施压，特别犯罪部门却在玄日身上跌个大跤，所以只好去对斜阳市专门对付非人的NC小组施压吧？
　　少爷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拿起手机来，打通电话后就立刻说：「凯尔哥，你叫P29不要吵啦！」说完，他按下扩音键，让我们也可以听到回复。
　　「P29？是太阳联盟的组织吗？」
　　「嗯！」
　　电话中传来一阵打键盘的声音后，凯尔秘书才说：「那可能是白秘书负责的产业，我这边没有叫做P29的机构，但白秘书目前离家出走中，一时半刻可能联络不上他，如果是秘密机构的话，我得花一点时间来进行联系。」
　　「离家出走？」少爷楞了下：「怎么弄到离家出走的？」
　　电话中传来凯尔秘书无奈的语气：「日皇死不认错，白秘书却宁死也要他认错，所以演变成这样的局面了，幸好白秘书负责的多半是秘密机构，就算短暂停摆也不至于会影响到太阳联盟，只是长期停摆可能会出大问题。」
　　少爷皱了皱眉头，说：「总之联系上P29，不准他们来斜阳市闹！」
　　电话那方沉默了约三秒钟，传来回答：「是的，少爷。」
　　少爷挂上电话，看起来仍旧不太高兴。
　　「阿夜，你怪怪的。「DSII这么说。真没想到，DSII真的是机械人吗？
　　「我知道我怪怪的啦！」少爷有些愤怒地说完，面对DSII瞪大的双眼，他也楞了下，用不太高兴的语气咕哝：「反正爸爸说时间久了就好了。」
　　DSII直截了当的反问：「爹地说的话能信吗？」
　　安特契先生，竟然连机械人也不相信您。
　　少爷垮下脸，他看起来很苦恼。
　　「阿夜，你现在不去找孤蝶吗？她和NC吵起来了耶！」DSII讶异的问。
　　少爷迟疑了一下，说：「已经叫凯尔哥警告P29了，应该没关系了，我现在得去找叮叮才行。DSII你去变成机车，要变成普通的那台，不是玄日用的那台。」
　　DSII用力地点一点头，满脸高兴的神色，走进工作室时，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可以变成机车啰～～我爱机车，机车速度好快～～」
　　少爷也跟着走进工作室，但中途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吩咐我：「朝索，如果荆棘和波赛蒂问我去哪，记得跟她们说我是变成玄日去处理事情了，不是去找叮叮喔！」
　　我一愣（楞），连忙回应：「是的。」
　　乐音似笑非笑的说：「少爷，您这都还没娶老婆呢！就开始想办法瞒老婆了呀？」
　　闻言，少爷皱了下眉头，但没说什么就走去工作室，我也跟了进去，然后帮少爷穿上玄日的服装。
　　「朝索，你去找岳刚吧！」少爷却这么对我说：「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
　　我一愣，不解的问：「所有的事情？」
　　少爷反问我：「你相信岳刚吧？」
　　我沉默了一下，回答：「少爷，我相信他，所以我的事情告诉他无妨，但您的事情却不能轻易告诉别人。」
　　少爷偏了偏头，说：「喔，反正我不介意你告诉他，所以你要说什么都可以。我很喜欢岳哪，你不要跟他绝交啦！」
　　原来如此。我笑着说：「是的，少爷。」
　　送完少爷，我走回客厅的时候，乐音坐在沙发上，正端详着自己的手指甲。我苦笑地对她说：「少爷这样下去，真不知道最后会有几个妻子了。」
　　「哪会？少爷之前就是对荆棘发誓过不会再有别人，而且波赛蒂也只是排队，只要荆棘还在，她是绝对不会和少爷有更进一步的关系，所以荆棘这才肯消消气呢！」
　　乐音不甚在意的看着手上的蔻丹，说：「你也知道少爷那个人言出必行，他说不会找别人就肯定不会找，不过这真有点可惜，本想以后可以找少爷玩玩的。」
　　我点点头，但仍不是很赞同，即使波赛蒂目前不会和少爷有关系，但对荆棘来说，恐怕波赛蒂仍旧是第三者……虽然她似乎和波赛蒂相处得不错？
　　乐音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你年纪只有我的一半，但个性可真比我老一半了，现在这年头，少爷这种豪门子弟只有两个女人，已经算少得不可思议了，而且他唯一的哥哥可是女人遍天下，丢块砖头去时尚界可以打到三个曾经上过他床的女人，看看这次不连白秘书都惹火了吗？」［3n5b出品］
　　「不是因为爽约吗？」
　　乐音白了我一眼，说：「爽什么约，白秘书天天都在日皇身边办公，这还能爽约？」
　　的确是不能。
　　「我看少爷以后肯定『妻管严』！连被催眠了都不敢真的得罪老婆大人，还得用骗的，呵呵，荆棘这小妮子可真有一套，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停了下，呵呵笑着说：「不对，是不可貌『年纪』。」
　　我笑了笑。虽然荆棘的确成熟懂事，不过大部分原因还是少爷的个性良善吧。
　　「我得出门一趟，去找岳刚。」
　　乐音一抬眼，说：「去教堂？那顺便帮我问问岳神父能不能借教堂来拍MV，唱片制作人说要去教堂取景。你也知道，斜阳市里还没破旧到快倒掉的教堂也就那一座了。」
　　我有些讶异：「真的要录唱片了？」
　　「少爷都说想当歌手了，这还能有假？」
　　「少爷现在怪怪的，也许过几天后就会反悔了。」
　　「就是他现在疯掉了，我们也得听令。」乐音的语气沉了下去：「不要搞不清楚状况！咱们可是少爷的属下，就算他要我们死，那也得死……对了，你不是下属。」
　　

　她看了我一眼，说：「管家的职责我可就不知道了，但我们这些下属可是非听令不可。」
　　闻言，我有些担心的说：「那名会控制人的犯人还在斜阳市，如果他又控制了少爷……」
　　乐音没好气的说：「放心吧！少爷已经有了防备，哪那么容易被控制。是说你老是担心少爷做什么？他可是和你家的千年吸血鬼艾克斯打成平手的人，比你比我都强大好几倍，你担心他还不如担心你自己，血能练得怎么样啦？」
　　我咳了一下，连忙说：「我出门找岳刚了。」
　　「呿！」

　　天使堕落第七章◇一肩承担责任；转身离开

　　「初风，你能帮我吗？」
　　孤蝶？发生什么事情了？
　　「NC要我把尤西……就是上次那名犯人交出去，我拒绝了。」
　　为什么要拒绝？NC最近和我们合作得很好，应该没有问题吧？
　　「我觉得事情不单纯，尤西虽然有奇怪的能力，但是他的个性很单纯，几乎像个小孩子一样，他说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关在P29，好不容易有人帮他逃出来，只是他玩过了头，忘记去和那个人会合。」
　　你想利用他抓那个帮他逃走的人吗？
　　「不只，我还怀疑P29有问题，我查过尤西的档案，他是杀害父母被判死刑，但因为他有严重精神疾病加上重度暴力倾向，所以被关进P29，但是以他最近几天的表现来看，他根本就没有暴力倾向！」
　　孤蝶，他会控制人，实在太危险了，别把他留在家里！
　　「你怀疑我被控制了吗？放心吧，他都是用声音来控制人，所以我接触他都带着耳塞，所有沟通都是用写的。」
　　但……唉，算了，我猜你也不会听我的，从以前就是这样。所以你需要我帮什么忙？
　　「我最近无法太常出门，帮我照看一下北区。还有，别把尤西的事情告诉玄日，他和NC的关系太好，我怕他告诉NC。就这样了，掰！」
　　等等……喂，居然挂我电话！有没有搞错，我也很忙啊！阿夜想当歌手的消息走漏，突然涌进一堆广告来，工作量又暴增了啦！
　　之前玄日也要我帮忙照看，现在换孤蝶要我帮忙照看，我、我……只好打电话了。
　　喂。亚恒啊？帮我照看北区和西区。
　　「……」
　　看着眼前的教堂，我真是有些不知所措，百年来养成的习惯还是有些难改，远远地避开教堂应该是吸血鬼最基本的生存之道，但是现在我却要踏进教堂，也许会跟神父寒暄几句，然后请神父之子原谅我的欺骗。
　　沙蒂娜若是知道了，一定会笑到停不下来吧？
　　叹了口气，我走进教堂当中，左右看了下，似乎没有信徒，只有告解室中传来些许灯光。我走进小小的告解室中，隔壁果然有人，似乎是伊娜的样子。我轻声问：「请问岳刚在家吗？」
　　伊娜从缝隙瞥了我一眼，冷冷的说：「进了告解室不告解也不忏悔，还想要问问题？先告解再提问。」
　　我苦笑了下，有些无奈的坐下来，免不了想到沙蒂娜若是知道我连告解都做了，她会笑成什么样子呢？
　　「我欺骗了岳剐，让他以为我是人类，真的很抱歉。」
　　没想到伊娜却说：「你总不能逢人就说自己是吸血鬼，所以这没有什么好告解的，而且我看岳神父更应该忏悔，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耍着玩！岳刚现在是气你没错，不过要是他知道岳神父老早就知道这件事，我看他多半会改气自己的父亲。」
　　这话真是让人无法反驳，但是，伊娜你是不是忘记自己也是知道真相却没有告诉岳刚的人之一呢？
　　「吸血鬼，你为什么走进告解室？」伊娜的语气似乎放缓了些：「只是要找岳刚的话，直接走进教堂后方的房间就好了吧？岳刚又不睡在十字架下面。」
　　我沉默……却又忍不住开口叹道：「当初我也许做了错误的决定，离开她是错的，但是不离开她，事情却是越来越糟了。现在看来，离开与不离开，似乎两者都是错误的。」
　　伊娜冷冷的骂：「什么离开不离开都是错，你真的很莫名其妙，庸人自扰！」
　　我只有苦笑。
　　「每个选择本来就会有利有弊，根本就不可能完全做对！你这家伙明明就是吸血鬼，不要像个人似的以为会有完美的决定！」
　　……没有完美的决定？我一愣，转头想从缝隙看隔壁，但这时面前却突然大放光明。告解室的门被人打开了。
　　「伊娜很棒吧？」岳神父笑嘻嘻的说：「有她来帮忙真是太好了！她冷冰冰的样子吓走好多无聊的家伙，现在来把教堂当精神科用的人少好多喔！哈哈哈！」
　　这座教堂到底是在吸引信徒还是让信徒远离教会呢？
　　我走出告解室，询问：「我是来找岳刚的，请问他在家吗？」
　　岳神父没好气的说：「那小子自从参加了NC小组后，就只有睡觉才会回来，而且那臭小子睡觉的时间很不一定，从早到晚都有可能。这个浑小子将来如果不是被罪犯干掉，那就铁定是爆肝死！偏偏能管住他的妈又出国旅行了……啊！这一年中孩子的妈有回来，真可惜你没看到她。」
　　「的确很遗憾。」我真的感到有些遗憾，能够成为岳刚的母亲以及岳神父的妻子，这样的女子实在值得一见。
　　「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啦！」岳神父哈哈大笑：「不过你要找我家那浑小子，干嘛不打电话给他？他的手机可是有三个电池待命，二十四小时不关机的。」
　　「但是他不接我的电话。」
　　岳神父一偏头，说：「这样啊？那小子这次真的气得不轻，不过这也表示他真把你当兄弟看，所以别在意啊！让他气一阵子就好了，那小子气不了多久。」［3n5b制作］
　　但愿如此。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够保留下岳刚这个朋友。我诚恳的请求：「如果岳刚有消气的样子，可否请您通知我一声，好让我可以打电话给他。」
　　岳神父一口答应：「没问题！」
　　「那么我先离开了。」

「朝索。」
　　「是的？」
　　「这应该不是我该插手的事情，不过……」岳神父走近几步，在我耳边说：「阿夜最近实在太红了，也许已经有人注意到他的真实身分。」
　　真实身分？是指少爷就是玄日的事情吗……真的被其他人知道了？我惊愕地看着对方。
　　岳神父微微一笑说：「虽然某人保护阿夜保护得不遗余力，不过就是因为实在太滴水不漏了，这样强大的势力实在没有几个选项可猜，所以已经有不少势力猜测到阿夜也许和『那一位』有关。」
　　原来不是知道少爷就是玄日，而是发现少爷和日皇有关吗？我皱了下眉头，问：「您也是这么猜测的人之一吗？」
　　「我不是猜测。」岳神父轻声说。
　　不是猜测？这么说……是肯定吗？我思考了一下，轻声问：「从教会得知的吗？」
　　之前和安德利斯家族之间的事情闹得很大，而且少爷也曾透过凯尔秘书对教会施压，若说教会完全没察觉少爷和日皇有关，恐怕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岳神父笑了笑，说：「教会不会放弃追捕伊•艾克斯，虽然不敢再动你，不过给你和阿夜带去一点麻烦倒是很乐意。」
　　是教会把消息放出去的？
　　真想不到岳神父身处这座被放弃的教堂，却能知道这么多事情，也许他的身分并不是被放逐的神父这么简单而已，但是现在比起岳神父，更令我讶异的是教会的态度。
　　「竟然不惜和两大势力对抗也要追捕艾克斯？艾克斯和教会到底有什么样的仇恨？」
　　「经年累月纠缠成一团浓得再也化不开的仇恨。」
　　一瞬间，岳神父的神色看起来无比地疲惫。
　　◇
　　艾克斯，我醒了。
　　你和教会到底有什么仇恨呢？
　　以前我总觉得不该过问太多，但是现在事情似乎牵扯到少爷和我身上了，教会似乎泄漏出一些会给少爷带来麻烦的事情。
　　既然带来这么多麻烦，你是不是有义务该说明一下呢？
　　打完字，我按下了寄出键，想不到寄出没多久，艾克斯就回信了，看来他似乎正好也在用电脑。
　　信上只有一句话：「你们这对主仆比我还会惹麻烦，不多这一丁点事。」
　　很显然，艾克斯不想回答。
　　看来没有办法了，艾克斯不想回答的事情，任谁也没办法逼他说。
　　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一看，来电人竟是柯帝士。接起电话后，对方用恭敬的语气说：「族长，我是柯帝士，几天没有联络，实在很抱歉，近来可好？」
　　我苦笑地说：「别叫我族长了，你才是族长，我并没有让你当代理族长的意思。」
　　对方沉默了下，喊：「舅公。」
　　「……你还是叫我族长吧！」
　　「是的，族长。」柯帝士似乎也松了口气，询问：「最近可有烦心的事情？」
　　「我最近很好……」说到这，我迟疑了一下。
　　除了少爷怪怪的，岳刚跟我绝交，少爷和日皇有关的消息走漏，教会宁可得罪两大家族也要抓到艾克斯，似乎的确没什么大事。
　　「是不是有事呢？」柯帝士平静的说：「祖母说过『就是天塌下来，他也会说没事』，所以只要您稍一有迟疑，那就肯定有事，而且事情还不小。」
　　我无言了下，说：「沙蒂娜总是太紧张我了。」
　　柯帝士显然不相信，再三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您不说的话，我就让人来跟我报告了。」
　　「报告？」
　　「虽然祖母依照您的指示，不直接派人跟着您，但是在斜阳市待命的家族人有十五人，他们随时都在注意与您相关的事情，例如您服侍的少爷最近似乎想跨足当歌手。」
　　我的确知道家族中有人注意着我，但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十五人什么也不做就注意着我的动向，这感觉实在很浪费。
　　「何必耗费这么多人力，我不需要……」
　　「没有不需要这回事！」柯帝士的语气有些强硬的说：「请不要小看艾勒西家族保护一个人的决心！如果您不想有人去调查或者跟踪您，请主动命令我去把麻烦处理掉。只要您答应今后不再隐瞒，我可以把放在斜阳市的家族人数降到十人，除此以外的事情绝不可能答应！」
　　少五人总比没有少来得好。我同意了，诚实告知：「好吧，最近教会似乎想给少爷和我找点麻烦，他们放出少爷和日皇有关的消息。」
　　「明白了，看来给他们的警告似乎还不太够。」
　　闻言，我实在有些担心，连忙说：「请不要为了我和教会起冲突。」
　　「请放心，这和安德利斯家族的情况不同，我们和教会是不太可能正面冲突。」他停顿了一下，却又加上补充：「除非他们胆敢直接对您动手，那艾勒西绝对会全力反击！」
　　闻言，我放心多了。柯帝士和沙蒂娜虽然有很多相似点，不过他果然还是比沙蒂娜温和多了。如果是沙蒂娜，可能说「敢动你？老娘灭了他们全族上上下下连看门狗都别想逃」之类的话来。
　　谈到此似乎是告一段落了，但柯帝士却没有挂断电话，似乎是有话想说？我只是耐心等待他开口，免得我若是先说话，会让他打消开口的意思。
　　「族长，可否请教您一个问题？」他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请说。」
　　「我曾经问过祖母，她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爱祖父，但是她却不回答而是要我问您当初离开家族的真正原因。」
　　真正原因？
　　「她说如果您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到时就让我转达她的遗言给您。」柯帝士无奈的说：「虽然祖母的话实在有点矛盾，既然我不知道真正原因为何，这是要如何判断真假？但她说我绝对可以判断您说的原因是真是假，如果您说了假话，那就绝对不要告诉您她的遗言是什么。」
　　沙蒂娜的遗言？我有点犹疑不定的说：「原因……很多。」
　　「洗耳恭听。」
　　我仍旧沉默了一会儿，但还是忍不住想知道沙蒂娜的遗书，只有诚实交代：「沙蒂娜喜欢孩子，但吸血鬼生育率很低；虽然已经三十五岁的她努力压抑，但还是忍不住看着镜子按着眼角的细纹；她有个仰慕她多年的保镖，我知道她对那名保镳也有好感，但只要我在，这份好感就不可能更进一步发展……所以我离开了。」
　　但没想到，那名保镖只陪沙蒂娜二十年就死于重病，现在我已不知当初离开究竟是对是错……
　　「我很幸福，谢谢。」
　　我一怔。沙蒂娜？
　　柯帝士说：「这是祖母要我转达的话，我也得到我要的答案了，那名保镖就是祖父？」

「是的。」
　　「谢谢您。」
　　「嗯？」我一愣，不明白柯帝士突然谢我什么呢？
　　柯帝士浅浅的笑着说：「如果当初您没有退让，如今就不会有我了，难道这不该感谢您吗？那么，族长请您放心，教会那方面，我会尽全力防止他们做出对您不利的事情来。」
　　「那就麻烦你了。」说完，电话断了。
　　不完美的决定……但似乎没有选错。真是太好了。
　　「朝索。」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少爷，连忙站起来说：「少爷，您回来了呀。」
　　说话的同时，我看清了少爷的脸色，这下是真的有点惊吓了，少爷的脸色竟充满愤怒？
　　「走！」
　　「去哪里呢？」我有些讶异。少爷在气些什么？
　　少爷竟然说：「去夜店，去泡美眉，去……总之就是很开心的玩！」
　　「少、少爷？」
　　少爷抓住我的手，说：「现在就去找亚恒，我们一起去玩！」
　　说完，他如一阵风般冲到隔壁，连敲门都没有就冲进去，亚恒先是吓了一跳，随后看见是少爷，似乎松了口气，但他的视线移到我身上时却又吓了一次，而且还急急地从旁边拉了一本书来盖过他原先在看的那本。
　　少爷走过去，愤怒神色稍退，取而代之的是好奇的表情，而且他还伸手去拉出亚恒藏起来的那本书。
　　「干嘛！没什么好看的啦！」亚恒连忙把书抢回来。
　　「我要看！」少爷却不死心的又抓住书。
　　他们一人抓着一边书页，那本书看起来真是岌岌可危，随时会变成两半。
　　亚恒用眼尾偷偷瞄我，我对他莞尔一笑，他这才讪讪然的放开手，说：「看就看，也没什么……就最近新出的写真集。」他的嘴上虽说着没什么，但是却不太敢看我。
　　我感觉有些好笑。不怕少爷看见，却怕我看见吗？想来亚恒是把我当作长辈来看了吧？
　　「这个有什么好看的？」少爷翻了几页，皱眉说：「她们都好瘦，全都是骨头，抱起来一定很不舒服！」
　　闻言，亚恒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拜托，你没看见她们的胸部又大又软吗？」
　　少爷理直气壮的说：「只有胸部软绵绵有什么用？难道抱她的时候可以只抱着胸部吗？」
　　亚恒不甘示弱的反驳：「你家荆棘要是长大，可能连又大又软的胸部都没有！」
　　不料，少爷居然低吼：「不要提荆棘啦！」
　　亚恒一愣，朝我一看，我对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干嘛？你跟荆棘吵架了吗？」他摇头叹气的说：「跟十三岁小女孩吵架，你不觉得很丢脸吗？」
　　「我才没有要跟她吵架……是波赛蒂先骂我，小棘也骂我！」
　　「她们两个干嘛骂你？」亚恒有点疑惑的问：「小棘和波赛蒂都不会随便骂你吧？」
　　少爷沉默了下，低声说：「因为我去海边找叮叮，结果波赛蒂和小棘后来也到了……」
　　亚恒「哇喔」了一声，忍笑说：「被捉奸在床喔？」
　　「才没有在床！我们只是一起坐在钢琴前面而已啊！」少爷低喊：「结果波赛蒂又打我巴掌，荆棘还说我都不守信用，她再也不要理我了！」
　　亚恒抓了抓头，说：「波赛蒂就算了，可是荆棘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你之前找了波赛蒂来排队，现在还跟其他女孩子很亲密，她当然会担心你是不是又要给人家排队了嘛！说实话，要是我女朋友跟我说有一堆人排队当她老公，我铁定休了她！之前荆棘没休掉你就不错了。」
　　听了亚恒的话，少爷露出迟疑的神色，喃喃：「是我的错吗？可是我很不开心……亚恒，我们去玩！去、去泡美眉！」
　　亚恒瞪大了眼，低喊：「美眉？你从哪里学来这名词的？」
　　「夜店的人说的。」少爷抓住亚恒的手臂，把他整个人拉起来，还固执的说：「走，我们去泡美眉啦！」
　　亚恒翻了翻白眼，低喊：「你这个萝莉控！我想不出可以带你去哪里泡美眉啦，难道要去国民小学吗？会被警察抓走的啦！」
　　「警察才不敢抓我！」少爷愤怒的说：「他们敢抓我就试试看！」
　　闻书，亚恒一皱眉，说：「阿夜，你真的怪怪的。」
　　少爷沉下了脸色，这时我连忙对亚恒使个眼色，他会意过来，对少爷说：「好啦好啦，陪你去看美眉总行了吧？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喔！」
　　◇
　　「这就是男人该来的店！」
　　站在一家店家前方，亚恒才意气风发的说完，回头就瞄见我，他立刻慌乱不知所措的说：「呃！朝索哥你也要进去吗？」
　　「别在意我。」我笑着说：「我曾经帮雇主收拾过满床的情趣用品，而且是用过的喔！」
　　「……管家真是辛苦的职业。」

　　亚恒拉着少爷进去，我自然也跟着进去了，这家店贴满动漫画的海报，主题多半是裸女，真人以及动漫的女孩都有，特点是都拥有丰满的胸部、细腰和丰臀。
　　虽然这家店总的来说不是很适合少爷来，不过也总比让他去「泡美眉」好多了。少爷的个性实在太认真了，他应该搞不懂「只是玩玩」是什么意思，到时若是人家要他负责，他恐怕真的会点头。
　　「怎么样，这个是乳房抱枕，摸摸看，很好摸喔！」
　　在亚恒的怂恿之下，少爷真的摸了几下，却皱起眉头说：「哪里好摸了？荆棘软绵绵多了，而且她还香香的……」说到一半，他却猛然住口还绷紧脸色，似乎很不高兴自己想起了荆棘。
　　亚恒连忙转移话题：「那这个呢？立体乳房腰靠垫！写作业的时候靠着这个最舒服了！」
　　「还有，这一排是最新的写真女郎海报。」
　　「那是最新的充气娃娃……呃，这个你还是不要看好了。」
　　在亚恒努力的介绍之下，少爷勉强买了两张海报还有立体乳房腰靠垫，然后就兴致缺缺的说要回家。
　　闻言，我和亚恒都松了好大一口气，连忙带着少爷回家去。
　　「这个好可爱！」
　　少爷突然停下脚步，双眼发亮地看着路边店家贴的海报，海报上是……一个圆嘟嘟的小婴儿。这家店门外挂着可爱的风钤、贴着各式可爱海报，还有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似乎是一家女孩子会喜欢的店。
　　亚恒愕然的说：「你已经从恋童癖进化到恋婴癖了？」
　　「我要进去看。」
　　少爷说完后就真的踏进那家店了，还引起一阵惊呼，在刚刚那家「男人的店」里还没什么人注意到少爷，但是这家店里有好几个女孩子，她们似乎一眼就认出少爷来了。
　　「等一下！」亚恒大惊：「这种店不是我们该进去的吧！」
　　但少爷早就走进去了，我也连忙跟进去，亚恒虽然露出苦哈哈的表情，却也跟着走进来。
　　「那个也好可爱！」少爷又看中一张海报，上头是一个笑咪咪的小女孩。他看着海报，理所当然的说：「嗯，不过还是荆棘更可……」［3n5b出品］
　　他沉默下来，然后二话不说开始大肆玩起店里的东西，比在刚才那间「男人该去的店」还要高兴得多。
　　「安向夜你这个小女孩！」亚恒气得差点吐血。
　　少爷一点也不介意亚恒的怒吼，反而更像小女孩的到处玩着小玩意儿，还不停低呼：「这个好可爱！」
　　「那个好好玩喔！」
　　「还有这个这个……」
　　最后，少爷买了十张小婴儿、八张小女孩以及五张小老鼠和小狗的海报，还买了三个大玩偶、四尊陶瓷娃娃和两个会摇头的盆栽宝宝。
亚恒很郁闷，因为他超过一百九十公分的健壮身材让店里的女孩子都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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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堕落第八章◇歌唱；哭喊

　　玄日！你可终于来了……
　　「不是，不是！」『玄日』大声叫：「我是DSII喔！」
　　DISS？这是什么意思？阿夜真的那么忙吗？
　　「阿夜啊？」DSII偏了偏头说：「他在家，可是他说他不想来。」
　　不想来？这是什么意思？英雄那还有想不想来的！阿夜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夜怪怪的，爹地说时间久了就好了，可是爹地的话不可以相信喔，相信的都是笨蛋！」
　　……你可以用成熟一点的语气说话吗？
　　DSII猛力摇头：「爹地设定我是十岁小孩喔！除非是扮演『玄日』的时候，阿夜命令说扮演玄日要成熟稳重，可是成熟稳重真的好无聊喔！」
　　那你现在可以继续扮演玄日了。
　　「不要！初哥哥知道我不是玄日啊！为什么要扮玄日？」
　　初哥哥……不要用阿夜的脸这么叫我，我的鸡皮疙瘩都要掉满地了。
　　「那初叔叔？」
　　更不行！
　　「亲爱的小初初？」
　　你扮演的是哪门子的十岁小孩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初哥哥你真是个麻烦的小东西耶！」
　　……

　　少爷真的成了歌手，虽然他的歌唱技巧还不够好，但是他本来就很有名气，而且清亮的音色也弥补了不够好的技巧，总的来说，少爷的新专辑还是褒多于贬，即使是音乐专业人士也认为他大有可为。
　　新专辑也很有意思，在征询我的同意后，少爷把专辑名称取为「安德利斯」，专辑中全是诠释吸血鬼的歌，但却是从一位天使的角度去诠释，这名天使因为好奇吸血鬼的生活，进而不停偷窥，唱出一首首偷窥而来的歌。
　　歌曲中充满对吸血鬼的询问：鲜血是否真的好喝？是否怀念阳光？如果再选一次，会选择成为黑暗一族或者是死亡？
　　这位写歌的林叮似乎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录唱片、上节目宣传、拍广告、代言……少爷忙到已经很久没有去当玄日了，但是，玄日仍旧活跃于斜阳市，这全都是DSII的功劳，他总是抱怨自己想当机车，不喜欢用人形躯体。
　　日子乍看之下似乎仍旧平静，但是却又有一些与往常不同，至少从少爷和两个未婚妻吵架后，荆棘和波赛蒂就没来过公寓了，少爷当然不曾找过她们。
　　少爷接连去了几次「女孩子的店」，现在他的房间贴满婴儿、小狗以及小女孩的海报，还有一大堆玩偶，最后甚至还养了一条金鱼。
　　天茶先生还是什么都没说，但是他说话的次数似乎也跟着变少了。
　　五月和小谷倒是常常陪着少爷去夜店『海边』玩，因为亚恒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办法和少爷一起过去，似乎是因为初风和孤蝶都拜托他多照看一点自己的区域。
　　乐音对少爷的转变倒是没有多少意外，她说这叫叛逆期，过去了就好了，虽然她也承认二十三岁才叛逆期实在有点晚。
　　这一个多月来的日子就和少爷一样，有点怪怪的，但又没有改变太多。比起过往，大家似乎只是沉默了一些，但是情况却又不是太严重，但这反而让人不知该采取什么应对，只好一直这样过下去……
　　「乐音，今天要做什么？」
　　少爷吃完早餐后就问乐音，后者因为要跟着少爷跑行程，天天『夜日颠倒』，白天醒着晚上睡觉，所以总是有些佣懒还没睡醒的姿态。
　　乐音懒懒地翻着一本小册子，说：「下午两点要去预录广播节目，五点要拍一个矿泉水广告，晚上九点有一场慈善晚会。」
　　少爷「喔」了一声，没说什么话，他看起来并没有不高兴，但也没有特别开心，似乎是……很闷的样子。
　　「少爷，今天让朝索陪您去跑行程好吗？」乐音撒娇的说。
　　少爷转头看她，脸上竟闪过一丝怒意，说：「你也不想陪我吗？」
　　乐音一愣，眨着美目说：「少爷，您在说什么呀？人家只是很困，想睡觉而已。」
　　少爷这才收起怒容，有些抱歉的说：「好，你睡觉吧。」
　　乐音笑了笑，摸着少爷的头，温言说：「少爷，您最近是怎么啦？看起来很像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少爷迟疑了下，说：「没有事，我想唱歌就真的唱歌了，想买玩偶就去买玩偶了，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但您还是不开心啊！」乐音有些心疼的捏着少爷的脸，说：「今慈善晚会可以带女伴，您要不要找个女伴去呢？」
　　少爷偏了偏头，问：「晚上你跟我去吗？」

「秘密！」乐音却神秘一笑。
　　这一个多月来，少爷的眼神第一次发亮了，他没有追问乐音到底是谁要当他的女伴，似乎很期待这个秘密。
◇
　　「秘密直接去会场啰！」
　　少爷听到乐音的回答后就兴高采烈地出发去慈善舞会的会场，但我却有些担心，我们该如何认出「秘密」呢？以少爷现在的名气，一到会场若有一群女性靠过来也不足为奇吧？
　　但乐音应该早已想到这点才是，她既然这样安排应该有她的意思在，于是我也没有多问，直接跟着少爷去了慈善会场，而且还是骑着DSII去。
　　少爷不知道为什么坚持不想开车，他就是想骑机车来……但这也不是太奇怪的事情，这一个多月来，少爷有时会异常坚持于某些事情。
　　要点小任性而已。乐音是这么形容的，而我也认为很贴切。
　　终于到达会场了，这个慈善晚会的人潮颇多，地上竟还铺着红地毯，两旁架满摄影机。
　　不知道是否因为只有少爷骑机车来，或者是少爷的名气已经非常大了，我们一到达会场，少爷才刚摘下安全帽，立刻引起一阵惊呼，闪光灯更是疯狂般狂闪。
　　少爷原本整理好的头发都被安全帽压乱了，我连忙拿出梳子帮他整理头发，这时镁光灯闪得更厉害，闪得我的眼睛都开始出现一点一点的黑影，少爷也皱紧眉头，似乎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好了。」
　　我话一说完，没想到少爷突然转过身去，狠狠地瞪着众人，我正担心他要开口骂人，但突然有人唤了声：「阿夜……」
　　少爷一愣，疑惑地朝声音来源看去……一名女性脚步轻移，慢慢朝他走过来。她的脸上薄施脂粉，五官柔美，身穿一袭白色渲染水蓝的鱼尾礼服，礼服是露肩长袖，袖口和裙摆都特地做成水波的样式。水蓝色的头发挽起大半，仅有几撮垂在胸前，发间还点缀着珍珠，脖子上戴的项链是温润橘红色的珊瑚礁，看起来就像是传说中的美人鱼……她也的确是人鱼。
　　虽然眼前的女性真是柔美动人，我却有些煞风景的想着她的身体怎么能这样忽男又忽女呢？男女光是身体曲线就大不相同了，但穿着紧身礼服的波赛蒂却完全像一名女性，人鱼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种族。
　　波赛蒂轻皱眉头，脚步越放越慢，几乎是一种不太敢走过来的姿态。
　　「波赛蒂。」少爷赞叹的说：「你好漂亮喔！」
　　波赛蒂一怔，松开眉头，还漾出一个绝美的笑容。
　　少爷主动走上去挽住波赛蒂的手，这让周围的镁光灯闪得几乎像白天一样亮，我连忙微微低头且眯眼，免得被闪到眼前发黑。
　　波赛蒂低声说：「乐音都跟我说了，你跟林叮真的没有关系，歌写完后就很少私下见面。」
　　「本来就是那样嘛！」少爷低声咕哝。
　　「人家很担心嘛！」波赛蒂有些委屈的说：「之前你那么容易就接受我了，我不是你说你接受我不好，可、可是你要是也很容易接受别人的话……那样也不好！」
　　少爷皱了皱眉头，似乎无法理解这番话。
　　「总之你不生气了吧？」
　　波赛蒂轻轻的「嗯」了一声，少爷立刻笑开来了，这是这一个多月来，他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乐音果然很了解少爷，这个「秘密」安排得真是太好了。
　　两人互挽着手走向会场门口，一路上镁光灯都闪个不停，也许明天的娱乐版头条新闻就是少爷与他的秘密了，虽然似乎会引起一阵议论纷纷，不过少爷也会因此变得更有名气吧？
　　◇
　　舞会上，想靠过来说话的人不少，但真的靠过来的人却又不多，女性的目光多半在少爷身上，但一转头看到波赛蒂，便露出自惭形秽的神色；相对地，男性一看见波赛蒂就纷纷露出惊艳的神色，但当他们看见波赛蒂紧紧挽着少爷的手，又纷纷露出疑惑和迟疑的神色来。
　　「记得你是……朝索对吧？今天只有你陪着天使过来啊？」
　　转头一看，对方是个灰白头发的中年人，我回想乐音是怎么称呼对方的……
　　「萧导，好久不见了。」
　　「少见一点好，免得每次见你每次痛心。」萧导摇头说：「你说镜头怎么就没办法留下吸血鬼的影像来？白白浪费这么多俊男和美女！」
　　美女？我略一思考，便明白对方指的是乐音。
　　萧导转过头去，眼神在波赛蒂身上扫来扫去，大感兴趣的问：「天使，今天怎么带了一个大美女来？」
　　少爷翻了个白眼，说：「萧叔，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叫做安向夜，叫我阿夜也可以，不是天使啦！」
　　萧导哈哈大笑：「哎呀！谁让你的天使形象实在太经典啦，大家都天使来天使去，我要是讲阿夜，大家还得想一下才知道是谁，麻烦死了！」
　　少爷撇了撇嘴，但没说什么。
　　萧导打量着波赛蒂，兴致勃勃的问：「这个大美女总不会又是个吸血鬼了吧？」
　　波赛蒂退了两步，躲到少爷身后，还低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少爷护着她，说：「萧叔，你别欺负波赛蒂，她有别的工作，不想当明星。」
　　「天使啊，你有没有搞错，你身边的人个个美得美俊得俊，就没半个可以借我拍个MV什么的？也不是真的就得当明星。」
　　少爷坚决地摇头了。
　　萧导摇头叹气，但是却没有再出言劝说，据说少爷过去一年里已经彻底让娱乐圈的人知道他虽然很好相处，但却有着说一不二的个性，利诱威胁通通都是没有用的事情。
　　「真是的！」萧导抱怨归抱怨，却没忘记藉此提出要求：「那你可得帮我拍个MV，有个女歌手指定要你。」
　　少爷点了点头，萧导这才心满意足，拍着少爷的肩说：「今天的慈善舞会就看你的啦！一堆人要标下你的第一支舞，别说女的，连男的都一大堆！」
　　「嗯！」少爷点头，他似乎也挺期待竞标活动。
　　萧导离开后，波赛蒂低声说：「今天的慈善舞会是要标下参加者的第一支舞？阿夜，我要把你的第一支舞标下来喔！」
　　「要跳舞在家里跳就可以了吧？不然去海边也可以啊！不用特地花钱标我吧？」少爷十分不解，但现在似乎换波赛蒂要起小任性了，她微微低头，似乎不打算放弃花钱标下少爷。
　　少爷皱了下眉头，转头问：「朝索，我当模特儿总共赚了多少钱呢？」
　　我有些讶异少爷突然问起薪水来，但还是尽责的告知：「确切金额还要查明，专辑的款项也还没汇入，但是现在帐户至少有一千三百万。」
　　「那就用这笔钱标下我的第一支舞吧！朝索你说过，礼物要用自己赚的钱买，对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波赛蒂一愣，随后欣喜若狂，高兴得似乎要飞上天了。看见她这么高兴，少爷似乎也心情愉快。[请尊重他人劳动成果，勿随意传播，如喜欢本书请购买原版，谢谢！]

　接下来的竞标非常顺利，虽然少爷的第一支舞价值不菲，但是少爷不会在意这点钱，加上又是在做慈善，价钱高一些也无妨。
　　「……五十五万三次，成交！」
　　标到舞后，我回头正想跟少爷报告，但却看见少爷正听着手机，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让他原先的愉悦脸色消失无踪，甚至是转为沉重。
　　等到少爷一挂断电话，波赛蒂立刻忍不住问：「怎么了吗？」
　　「初风说玄日打伤了孤蝶。」
　　玄日……啊！是DSII吧？我低呼：「DSII抗命了吗？」
　　「不，DSII没有抗命，他也不可能会抗命。」少爷低声说：「是孤蝶袒护那个犯人，DSII判断孤蝶可能受到控制，所以要把犯人带走，但是孤蝶不肯，两个人就动手了。」
　　我担忧的问：「孤蝶真的受到控制吗？」
　　「洛初哥说他无法百分之百肯定，但是他认为孤蝶没有受到控制。」
　　既然是季洛初的判断，那么真实性应该是很高的，如果是少爷在那里，他应该会相信季洛初说的话，只是DSII却选择不相信季洛初的判断，哪怕他总是小初初、初哥哥的叫季洛初。
　　我低声询问：「少爷，您现在要过去吗？」
　　「我还没跟波赛蒂跳舞呢！」少爷皱紧眉头思考了一阵，说：「我不想去！朝索，你过去帮我看看，用这支手机跟洛初哥联络吧。」
　　……嗯？
　　「阿夜你不去吗？」波赛蒂似乎吓到了，她急急的说：「不跳也没有关系，真的！我们去『海边』跳舞就好了。」
　　少爷却有些不悦的说：「朝索，你过不过去？」
　　「是的，我马上过去。」
　　安特契先生，您的话真的不可以相信，少爷的情况怎么越来越严重了呢？不过，现下还是不要跟少爷争辩，先过去看看情况，明日再来联系安特契先生吧。「3n5b制作」
◇
　　想了一想，我走到会场的顶楼去，如果要追踪某个人的话，顶楼会方便得多。
　　但没想到，这会场的顶楼居然是一个游乐场，孩子跑来跑去到处玩着游乐设施，周围的小贩叫喊着「爆米花」、「热狗」……这里甚至有一个巨大的摩天轮。
　　我一个盛装打扮的人站在这里，实在很惹人注目，不少母亲都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我，还紧紧把孩子拉住……我连忙走到边缘的栏杆处，然后隐藏在黑暗中。
　　才刚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给初风，电话就响了起来。一接起电话，初风几乎是用吼的把话说完：「玄日！犯人朝北区去了，刚经过夕日大广场，你叫你的属下打开监视器，不会太难找。我从西面过去，你从东区包抄吧！记得戴耳塞，手机调震动，免得听见他的声音会被控制。」
　　「我不是……」
　　喀！
　　……玄日。而且我人在北区。话说到一半，电话却已经挂断了，而且打过去也没有人接，恐怕初风是忙得没时间接电话了。
　　叹了口气，我拨了另一通电话：「天茶先生，麻烦你帮我寻找犯人，初风正在追他，据说刚经过夕日大广场……」
　　电话传来小谷的笑声：「我们刚才就在观看八点档大戏——超级大混战！孤蝶刚才杠上玄日，两人都戴着耳塞比手画脚到最后就打起来了，初风想上前拉开他们，结果被双方都当成敌人，幸好龙安及时把他带出战场，不然他就要被当成夹心饼干揍了。」
　　季洛初可真是辛苦了。我默叹一口气。
　　「说时迟那时快，NC小组来救援了！但他们搞不清楚状况，结果没戴耳塞，直接被犯人控制住，竟然去攻击三名英雄……哈哈哈！妈呀，简直笑死我啦！」
　　「小谷，你这样未免幸灾乐祸得有些过头了。」我感到有些无力，希望英雄们和NC小组都没有受到太大损伤。
　　「那犯人似乎没有什么恶意。」五月开口说：「他对NC下的命令只是要他们阻挡孤蝶以外的三名英雄。就我们观察，他的个性似乎有点天真。」
　　我愣了一下：「少爷让我过去看看情况，初风又把我误认成玄日，要我进行包抄，可以麻烦你们帮我找找犯人在哪里吗？」
　　「少爷让你过去？」五月有些纳闷的说：「少爷不是一向不让你参与战斗的事情吗？」
　　我沉默了一下，无奈地说：「以往是的，但是少爷现在……总之麻烦你们了。」
　　五月也没多问，直接说：「知道了，现在就开始调查。犯人尚在追踪中。初风的位置目前在西区和北区的交界线上，并且朝北区前进，离你们没有多远，以少爷的前进速度来估算，大约十五分钟左右的距离，嗯……初风如果不中途转换路线的话，可能会经过舞会会场。」
　　嗯？这样的话，我到底该待在原地等初风过来，或者是前去和他会合呢？
　　正在思考时，却突然听见远方传来一阵惊呼声，听起来像是很多人在惊叫，这可真是不可思议，这里可是顶楼呢！
　　朝声音来源一看，城市居然破了一个洞……事实上，是那里的灯光消失了，广大的城市灯海中突然黑了一块，真的彷佛城市破了一个大洞。
　　而且还不断破洞，这里一块、那里一块，最后连我都陷入了洞中，周围一片黑暗，孩子们的尖叫声四起……只有远方仍旧是灯海，仿佛是触不到的希望，感觉十分糟糕。
　　手机里传来小谷的大叫：「管家！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一片黑暗，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异状。」
　　「呼！幸好没事。你们那里的监视器画面突然全都黑了，什么也看不见。真是奇了，就算是停电也应该会有紧急供电系统。」
　　五月冷冷的说：「一点也不幸好，紧急供电系统没作用，恐怕这根本是人为破坏。」
　　电话里电话外同时沉默了一下，然后同时惊呼：「那名犯人！」

　『189页空白』

　　天使堕落第九章◇SCIP；NC

　　孤蝶挡在犯人面前，冷冷地说：「我不会让你带走尤西。」
　　玄日却不为所动的说：「他是犯下严重罪行的罪犯，必须立刻遣送回精神病院。」
　　你们都别吵了……
　　孤蝶发了怒，大吼：「P29根本不是精神病院，是个实验场！我都说过几次了？那间精神病院绝对有问题！」
　　玄日沉默了下，说：「孤蝶，你被他控制了吗？」
　　孤蝶一愣，冷笑一声然后高声说：「原来如此，玄日，你完全不相信我就是了？」
　　你冷静一点啊！孤蝶，现在这个不是玄日，是DSII！你不要跟一个机器人闹啊……该死，偏偏这话就是不能说！
　　「孤蝶，让开！」
　　孤蝶冷哼一声，非但没有让开，反而还拔出双枪，说：「踩着我的尸体过去吧！」
　　见到对方拔枪，玄日也伸出金属指甲。
　　……住手！你们别动手，不要打了啊！哎呀！居然连我都打？
　　怎么会搞成这样……阿夜，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不想当英雄了吗？

　　恐怕那名犯人是为了让英雄无法追踪，所以才特地切断电力吧？但他能在有多名英雄和警力追踪之下，还有多余时间去做这种事情吗？
　　我有点疑惑，但是顶上传来的直升机噪音却打断我的思绪，抬头一看竟看见一台武装直升机，正有些紧张的时候，却又看见直升机上有着大大的NC二字，那是警方的直升机。
　　我松了一口气。只是不明白警方为什么要把武装直升机开来游乐园？这里还有这么多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该在这里降落。
　　……等一等，刚才小谷是不是说犯人控制了NC的人？
　　犯人下令要他们阻挡英雄，但NC小组就算有比较强的武装，恐怕也挡不下英雄，如果他们会坚决地执行命令，那会怎么做呢？
　　武装直升机似乎不打算降落，只是在半空中盘旋……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对众人大吼：「全部的人都下楼！」
　　几个年轻的母亲早就想离开了，立刻慌张的回喊：「出口是自动玻璃门，没电打不开！」
　　我立刻用极速移动到门边，一拳打碎玻璃门，对众人吼：「快下去，离开这幢建筑物！快快！」
　　人潮开始朝门口涌来，我退回到游乐园中央，谨慎地观察天空的直升机，它仍旧在盘旋，并没有降落的意思，但似乎也下打算离开。
　　胸口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我一接起来就说：「我是朝索。」
　　「……朝索？不管了。」初风用颤抖的语气说：「被控制的NC成员要所有英雄在二十分钟内到夕日广场接受监视，不然就要开枪射击民众，但DSII不知道怎么了，坚决要去追那名犯人。」
　　原来如此。
　　「NC成员开着一架武装直升机盘旋在顶楼的游乐园，上头似乎有两个人。我正在疏散顶楼的民众，但就算疏散了，他们恐怕也会找别的目标。」
　　「武装直升机？」初风呻吟了一声：「朝索，你有办法解决他们吗？不杀死对方的那种解决法，他们只是被人控制了而已。」
　　直升机的高度是我跳不到的……对了，有摩天轮！
　　「我试试。」
　　挂断电话，接连施展两个极速之后，我迅速地窜上摩天轮，然后一个大跳跃，整个人挂在直升机底下，虽然已经尽力放轻动作了，但如此长距离的跳跃还是免不了让机身轻微震荡了一下。
　　「这震荡让对方立刻发现有人正挂在直升机的下方，二话不下说就开枪，我连忙跳到机尾拉开一点距离，太近的距离是很难闪躲子弹的。
　　但没想到，对方竟然跟着爬出直升机，同时还不断开枪射击，动作十分灵活而且毫无惧意。
　　真是不可思议……就算NC小组有特别武装，但普通警察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吗？难道是被控制的缘故？
　　我往下一跃，抓住直升机的底架，随后往上一翻转，闪到对方的背后，紧接着一掌击在他的脖子上，虽然脖子上有护具，但这一掌连同护具都打碎了，对方立刻就陷入昏迷。
　　我单手抱住他，然后跳回直升机的机舱时，直升机驾驶竟持着能源枪朝我开枪，只用单手来驾驶直升机，简直是不要命了！
　　一脚踹掉他的枪，我再次用手刀打昏对方，同时把他整个人拉离驾驶座，连同安全带都被直接拉断，随后我立刻坐上驾驶座，双手握住操纵杆，用力一拉……直升机只是往下坠了一些就又重新稳住。
　　幸好吸血鬼的动作够快，而且在父亲大人的建议之下，我曾经学过一点操纵直升机的方法，虽然不常飞行，但应该足够降落。
　　父亲大人您说得对，身为一名管家，多学一点技能总是没错的。
　　现在应该打电话给季洛初，告诉他事情解决了……一根尖锐的东西抵住我的脖子，不偏不倚正是大动脉的位置。
　　我看了后照镜一眼，对方却躲在驾驶座椅的后方，根本看不到脸孔。
　　「别动，这东西可是非常昂贵的钢笔，其实我觉得它实在太昂贵了，这价钱有很多恐怕是花在行销手法而不是笔本身的成本，但是很遗憾，纯银制的钢笔几乎都很昂贵，所以我也没有太多选择……我的意思是，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也不准降落，吸血鬼。」
　　「你是谁？」我并不怎么慌张，自己正在操纵直升机，而附近全是高楼大厦，稍微失控就有可能会坠毁，相信这个人并不想跟一个吸血鬼同归于尽。
　　「呵，我是谁并不是重点，你该听的是另一个声音。」他把一支手机靠在我的耳边，从中传来怒吼：「该死的吸血鬼，你毁了我们的计画！」
　　这声音是……谢元杰，SCIP的组长！
　　我突然明白了。直升机上的人不是NC的成员，是SCIP伪装的！

SCIP伪装成被控制的NC成员，利用民众的生命来威胁英雄不准插手，然后藉此去追捕他们要的犯人。
　　我冷静的回答：「用人质来威胁英雄不要插手，这不是警察该做的事情吧？」
　　「我们不会真的开枪，只是一种手法，英雄就吃救人这套不是吗？你给我在空中好好飞，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别怪我们动手，我可不在意一个吸血鬼的生死！」
　　对方挂断电话，我思考了下，决定不轻举妄动，虽然一枝钢笔哪怕它是银制的恐怕也杀不死我，但是一架失控的直升机却可能造成很大的危害。
　　更何况，不管犯人最后是被SCIP抓回去给P29，或者是被DSII抓到……似乎都会回到太阳联盟手中，差别只是落在哥哥或者弟弟的手上而已。
　　「你下会想要动手灭口吧？」即使钢笔杀不死我，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它不要插进我的脖子里。
　　对方轻轻一笑，说：「请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出那么失礼的事情来。虽然我被归类于人类，不过朝索•安德利斯的大名还是略有耳闻，对于艾勒西家族下达的保护令，我还是有一点惧意的。」
　　只有一点吗？
　　这时，我身上的手机又响了，而且响了一次又一次，完全没有停歇，这实在让人感到担忧，但是却又不能去接电话……
　　焦虑之下，我只有试着和对方交谈来转栘注意力：「你为什么要用钢笔呢？钢笔的杀伤力实在不大。」
　　「能写又能杀人，就算被搜身也不怕对方怀疑这是凶器，有什么比一枝钢笔更方便的吗？」
　　「……瑞士刀？」
　　对方笑了下：「那倒是也不错，但我只是来兼差而已，工具这种东西实在没有必要特别准备，现成的钢笔拿来用用就好了。」
　　「兼差的杀手？」
　　「你以为我是杀手？我杀人了吗？」
　　我沉默了下，说：「的确没有，就算你杀了我也不算杀人。」
　　「呵！」对方轻笑了起来：「你可真有幽默感，但对我来说，杀了吸血鬼可也算杀人喔！你想想看，拥有特异能力的人还算不算是人呢？如果他们算是人，那非人为什么不算是人呢？」
　　你该去跟岳神父认识一下的。
　　「嗯，已经过三十分钟，多送谢组长十分钟也够了。虽然我很想和你多聊一下，不过似乎有人急着找你，找个顶楼降落吧，但可不要降落回刚才的游乐园去，我可不希望一下直升机就被包围。」
　　闻言，我挑了一个介于夕日广场和舞会会场中间的顶楼。
　　一降落，对方就说：「打开门下去。」
　　我如言照做，等脚踩到地面后立刻转身一看，但对方已经关上直升机门了，隔着小小的玻璃窗只能看见他似乎有一头黑色短发……随后直升机便拉高飞走了。
　　拿起手机，上头有几十通来电分别显示：初风、龙安、孤蝶、天茶和岳刚，让我顿时不知道该先打给谁才好。想了想还是拨了初风的电话，但对方却没有接，紧接着又拨给天茶先生和龙安，结果居然都是忙线中。
　　要过去夕日广场或者回舞会现场呢？嗯……既然少爷叫我过去探情况，我想还是过去夕日广场看看好了。
　　用力一跃，我在顶楼与顶楼之间快速移动，没有十分钟就到达夕日大广场。
　　夕日大广场正好在停电区之外，所以并没有陷入黑暗，仍旧是一片光亮，但非常奇怪的是广场上异常的安静，但这怎么可能呢？夕日广场是年轻人的聚集地之一，即使是晚上也应该是相当热闹的地方。
　　从顶楼往下一看，广场几乎净空了，只有一些人分成数批站在广场的不同位置，我隐约看见手持镰刀的玄日以及披风随风飘扬的初风，但身处高楼，实在无法把底下的情况看清楚。
　　我跨出顶楼，立刻直直地往下落，在半空中不断用血能减缓下降的速度，最后悄然无声地落到地面。使用这种方法的话，我至少可以从四、五十层楼跳下来而毫发无伤，但更高的楼层可能就有点费力而且也无法如此安静。
　　广场上人数最多而且全副武装的人马有两批，其中一批的装备上写着NC，另一些人虽然没有写明，但我却看见谢元杰站在那群人之间。
　　玄日手持镰刀站在一方，但他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初风和孤蝶都站在离他有些远的位置，龙安却不见踪影。
　　以众人的位置和摆出的姿态来看，竟隐约有种对抗玄日的意味……难道DSII真的故障了吗？
　　「找到你了！」
　　我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才松了口气：「少爷。」「3n5b制作」
　　少爷偏了偏头，用着疑惑的语气说：「朝索你到底跑到哪里去啦？阿夜在找你耶！可是一直都找不到你，结果NC的人又开枪打他，他就大发脾气了。」
　　……DSII？这么说起来，广场上那个手持死神镰刀的玄日才是少爷？
　　我惊呼：「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很多事啊！你不见了以后，阿夜好着急，他怕你被杀掉了呢！所以就和我交换身分，他变成玄日到处去找你，但这附近的监视器全都因为停电不能用，根本就找不到你。」
　　「那必须快点告知少爷，我没有什么事情。」
　　DSII点点头说：「阿夜已经知道了，他正在看你呢！」
　　我转头看向远方的玄日，距离遥远加上他又戴着护目镜，其实看下不出来究竟是不是真的在看我。
　　我思索下，打了一通电话，幸好这次初风接了电话。
　　「……朝索？你到底去哪了？阿夜以为你出事了，急得不得了。」
　　我连忙解释：「我刚才被制住了，但对方没有伤害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有很多人被犯人控制，包括无辜民众和警方的人，他们一靠近玄日就冷不防出手攻击他，玄日被攻击了几次以后就不准任何人靠近他，连英雄也不准。」

初风说得又急又快：「甚至连我和龙安也不准靠近他，玄日甚至要我离得比其他人都更远，因为我的武器攻击距离很长。」
　　连初风和龙安都不肯相信？
　　「而且不只阿夜在怀疑，现在连SCIP都质疑玄日和孤蝶也可能被控制，还用武力要逼他们交出犯人。」
　　真的是一片混乱。我担忧的问：「少爷真的被控制了吗？」
　　初风心烦意乱的说：「我不知道，阿夜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不太对劲，不是吗？」
　　所以，初风也在怀疑玄日吗？
　　一个会控制人的犯人真的会让天下大乱，这个犯人的确该关回P29去。
　　「朝索，阿夜叫你回家去，然后我要继续去找犯人了喔！」说完，DSII咕哝抱怨：「没有监视器真的好难找，到底要停电多久嘛！」
　　少爷叫我回家？我看向玄日，他手上的死神镰刀已经有点垂下，似乎已经没有动手的打算，我对着手机说：「稍等我一下。」随后转头问：「DSII，你有办法跟少爷对话吗？」
　　「嗯！」
　　「那么跟少爷说：『请他也回家吧，让SCIP自己去抓那名犯人，如果孤蝶要袒护犯人，那么她就该自己去对抗SCIP。』我想了想，补充说明：「跟少爷说我就先回去准备宵夜了，煎羊排、烤棒棒腿、炸薯条和炖马铃薯浓汤，这样的宵夜好吗？」
　　过了几秒钟，DSII笑着说：「阿夜说『好，他不管了』，然后要你做多一点食物，他要我去把波赛蒂和荆棘都接回家一起吃。」
　　我笑着回答：「没问题。」
　　DSII转身离开。
　　我重新回到电话上：「初风，玄日应该不会再动手，若孤蝶要袒护那名犯人，请她自己多加油。」
　　「……好吧。」初风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无奈，还低声咕哝：「看来只好自己帮孤蝶了，谁叫我俩交情还算不错……」
　　电话挂断了，我笑了笑．改拨叶仁的电话，打算坐计程车回家去……
　　「喂你！」
　　嗯？
　　「给我听好……」
◇
　　啪答！
　　巨大的声响过后，夕日广场也成为斜阳市的一个破洞，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但广场上没有什么一般民众，所以倒是没有多大的惊呼声。
周围一片黑暗，今晚甚至没有什么月色，但这并不妨碍我的行动，吸血鬼本就是在黑暗中生存的种族。
　　靠着黑暗隐匿行踪，我一路走到玄日的附近，距离约五步远的时候，他才突然转头看向我的方向，玄日的警觉性果然很高。
　　我轻声呼唤：「少爷，是我。」
　　「朝索？」玄日的姿态放松了一些，他讶异的低声问：「你不是回家去了吗？这停电和你有关吗？」
　　我连忙否认：「少爷，这停电和我无关，我只是正好抓到时机，赶紧来告诉您一件事情。刚才我本来叫了计程车回家，但司机叶仁告诉我，他载到一个乘客非常像是我形容的犯人……」
　　一边说，我一边走近玄日。
　　玄日愣了下，说：「嗯？这么巧？那他把犯人载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那是哪里，请少爷您自己和叶仁说吧。」
　　我左手掏出手机，递了过去，玄日也伸出手来拿我手上的手机。
　　玄日的所有动作都是非常精确的……
　　当玄日握住手机的同时，我也握住他的手掌，不让他抽手，他不解地开口问「朝索」时，我的右手从外侧击打他的肘关节，而且是用尽全力的一击。
　　可以说不管皮肉再怎么受伤，都不会影响他的动作，但如果骨头有一点歪掉，就会对他的动作造成很大的影响。
　　在攻击完肘关节的瞬间，我侧身朝外，然后一个脚后踢，从外侧攻击对方的膝关节。
　　……尤其像是关节的部位，不能出一点差错。
　　「啊啊――」
　　攻击肘关节；攻击膝关节；用极速退开一段距离，三个动作在瞬间完成。
　　虽然是用尽全力攻击，但我想玄日还有余力可以攻击，以刚才攻击时发出的声响是闷沉而非清脆来判断，他的关节似乎只是被打歪而非直接击断，真是不可思议的强韧，从外侧攻击关节应该可以像是折断树枝那般容易才是。
　　况且，玄日仍旧站立着没有倒下。
　　远处传来初风着急的大吼：「玄日，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别靠过来！」玄日怒吼。
　　砰的一声，死神镰刀摔到地上，在玄日只剩下一手一脚能自然活动的时候，死神镰刀显然太过沉重了。
　　「朝索！」玄日拔下了护目镜，他的脸上充满愤怒神色，但语气却带着颤抖：「为什么要攻击我？你忘记我是谁了吗……我是你的少爷！」
　　我一怔。为什么要攻击少爷？

　　给我听好，去攻击玄日，让他失去追踪我的能力！

　　记得他是这么说的……但他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在这世界上，我只需要听一个人的话，他是、是……少爷！
　　攻击玄日……
　　听少爷的话……
　　玄日就是少爷！
　　我、我攻击了少爷？！我竟然……
　　「朝索……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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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堕落第十章　堕落天使；天使的天使

　　玄日！我的天，你的手脚怎么了……朝索？他怎么会倒在这里，他没事吧？
　　「那个犯人竟然控制朝索来攻击我！我要杀了他！」
　　那个犯人控制朝索来攻击你……阿夜，你冷静点，不是说好要留给孤蝶和SCIP去解决吗？而且你伤的这么重，还是快点回去疗伤吧！
　　不过，朝索竟然能将玄日伤到这种地步吗？不过是两三分钟的时间……受伤的部位全是关节？原来如此，关节是重点吗？
　　连不擅长战斗的朝索都可以偷袭成功，玄日似乎也没想象中强悍到让人恐惧的地步。
　　「洛初哥，扶我一下。」
　　喔好！

　　玄日抓住我的肩膀，单脚站立，「喝啊」一声，他竟然用没受伤的脚把歪掉的关节踹回原位，紧接着又用力把歪掉的肘关节扳回原位……
　　……也许还是很恐怖。
　　玄日，你都不会痛的吗？
　　「很痛……我要杀了那个犯人！」

　　亮……好亮！
　　我睁开眼却又被光亮刺到忍不住闭起来，连连眨了好几下眼睛，这才终于慢慢看清眼前的景物，我似乎仍旧在夕日广场上，吵杂、尖叫、各种撞击声，非常吵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醒了呀？喔，就阿夜抓狂了嘛！」
　　……什么？我猛地撑起身来，转头一看，刚才说话的人竟然是波赛蒂！她仍旧穿着舞会礼服，坐在广场边缘的阶梯上，而我也正躺在阶梯上。
　　波赛蒂好整以暇的说：「那名犯人操纵你去攻击阿夜不是吗？阿夜好生气，气得说要杀了那名犯人……呵！要杀人的阿夜真的好帅呢！」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来，肘关节攻击、膝关节攻击还有歪曲的手脚……我脱口：「我打伤了少爷！」
　　波赛蒂「嗯」了一声，安慰：「别担心，阿夜没怪你，他还要我保护你的安全呢！」
　　少爷……我左右张望寻找他的踪影，却看见令人震惊的画面，惊呼：「少爷在做什么？」
　　「你昏倒以后，阿夜就开始疯狂追踪那个犯人，他似乎下定决心要置那家伙于死地，所以联络上各路人马帮他追踪，连我都找来了呢！」
　　找人帮他追踪犯人，但我现在看见的情况却是……
　　「但、但是少爷他正被人围攻！」
　　广场上约有二、三十人，个个都全副武

装，其中甚至包括另外三名英雄，但他们却围着同一个对象――玄日。但我紧接着就发现，与其说『围着』不如说他们像是一堵墙那样挡在玄日面前，玄日也并不是被动的防守，他根本是主动攻击的那方！
　　玄日挥舞着巨大的死神镰刀，一个个把人打出去，简直像是在过关斩将。
　　这堵墙的最后面是龙安，在他的身后却有一个人倒在地上，身上根本没有任何武装，看起来似乎昏迷不醒……但他是谁呢？
　　「最后，阿夜真的追踪到那个犯人，而且真的打算杀了他，但是其他三个英雄和警方都不准，阿夜气得要命，最后干脆就和所有人宣战了，说他一定要杀了那家伙，谁都不能挡下他。」
　　「少爷真、真的一个人打所有人？」我吃惊到连话都说不好了。
　　虽然一打二十，但少爷没有落在下风，甚至还有压制其他人的趋势，但是，我明明已经伤了少爷的关节不是吗？少爷居然这么强大吗？
　　波赛蒂耸肩说：「也不算是。NC和其他英雄都不是真的想伤他，打起来难免就碍手碍脚，龙安几乎只是挡在犯人面前，没有真的出手，初风则是不敢用能源鞭直接攻击玄日，真正全力攻击的只有SCIP和孤蝶，但是人这么多，出手起来反而碍手碍脚，随便开枪的话很有可能会伤到自己人。」
　　我看了看，的确如此。少爷挥舞着镰刀，根本没人能和他肉搏，又不能随便开枪的话，会居于下风倒是可以理解……不！少爷也没有杀人，他只是把人打飞而已，对于挥舞着巨大却锋利的死神镰刀却无法杀人，这应该也是一种窒碍，如果他真的放手杀人的话……
　　波赛蒂说：「如果只是那三个英雄上去全力围攻玄日，情况反而会比现在好很多。」
　　我忍不住和波赛蒂说了我的看法。
　　波赛蒂偏着头思索：「如果阿夜放手杀人？嗯，那时候我不会想当他的敌人，绝对不想！是说从刚刚打到现在，阿夜出手也越来越狠了，本来只是用脚踢人，被踢飞的人还能爬起来回去加入战局，现在改用镰刀的棍子打飞，被打飞的人多半都爬不起来。看来，阿夜真的是越来越生气了，那些人再这样挡下去……」
　　少爷该不会真的气到置人于死地吧？
　　「朝索！」
　　我抬头一看，初风竟脱离了战局，一边快跑过来一边喊：「你刚才曾经偷袭玄日成功，快点……」
　　初风的话还没说完，我立刻激动地拒绝：「我不能伤害少爷……虽然已经伤害过了，但至少以后绝对不能再犯这个错误！」
　　初风却快胞过来，出手揪住我的衣领，恶狠狠地说：「我们必须阻止他！看看周围的人，看看他们用什么样的表情在看玄日！」
　　我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周围的人，他们是警察甚至是特警，但是他们的脸上却是一片铁青，虽然想要忍下，但却仍掩不住眼底的恐惧……
　　「恐惧！你懂了吗？他们在害怕玄日，我们必须证明玄日是有办法被制止的，否则他将不是英雄，而是一个让人恐惧的存在！」
　　原来如此，但我仍旧摇头说：「刚才的攻击能够成功是因为少爷完全没有防备我，现在是绝对不可能用那种方法伤他的。」
　　初风和我一齐转头看去，玄日丢下死神镰刀，开始改用手脚攻击。
　　见状，初风的脸上原本出现喜色，但当玄日一计重腿踢出，竟把人踢得飞出十几公尺，倒在地上连动也不动时，他反而面色如土了。
　　「抓狂的程度又更上一层楼了。」波赛蒂呵呵笑着说：「我看你们还是别袒护那犯人了，他要杀便杀吧！否则阿夜再气下去，可能等等就捡起镰刀，一刀收割一条命了！」
　　初风一咬牙说：「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是为了他好！绝对不能让他越过我们杀那犯人！」说完后，他重新加入了战局。
　　我的确相信，因为周围的人脸上恐惧的神色越来越掩不住了，随着玄曰的重腿、肘击和回旋踢等等，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而且一倒下就绝对是昏迷不醒。
　　初风回到战局，第一件事情竟不是攻击玄日，却是拉住孤蝶，后者讶异的问：「初风，你做什么？」
　　初风摇头说：「人太多，你没办法开枪，我无法任意耍鞭，龙安也不能挥拳。」
　　孤蝶一愣，点头说「知道了」，然后随着初风退回后方。
　　少了孤蝶的支援，玄日击飞敌人的速度一时快了起来，但随着人数减少，警方反而能更加随心所欲的开枪，玄日也更需要花时间闪躲子弹，击飞敌人的速度反而减缓了。
　　但，五分钟和十分钟其实也差不了多少时间。
　　「你不上去帮忙吗？」波赛蒂好整以暇的问。
　　我摇头说：「我只是少爷的管家，不是告诉他该怎么做的人。」
　　「喔？如果阿夜真的开始大屠杀呢？」波赛蒂十分好奇的问。
　　我沉默了下，说：「那么我会试着阻止少爷。」
　　「呵呵，你这样不是很矛盾吗？」
　　我沉默不语，虽然没办法说出让人信服的理由来，但我却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错。
　　当场上的人只剩下四名英雄的时候，战斗才真正要展开。
　　玄日捡起了死神镰刀，面对三名阻挡他去路的、熟悉的合作伙伴，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用手持武器的战斗姿势表达一切。
　　初风开口询问：「玄日，把犯人交给……」
　　「不行！」话都没说完，孤蝶第一个反对：「不能交给SCIP！」
　　玄日终于开口说话了：「龙安，你也站在他们那边？」
　　龙安没有开口回答，但他仍旧站在初风的身旁，没有移动到玄日身旁的意思。
　　玄日沉下声音：「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维护他，他是个很危险的罪犯！」
　　「有比你危险吗？」孤蝶冷冷的回应：「上次你用杀人来解决事件，这次你又要杀人来解决事情，下次呢？下下次呢？杀了他是很简单快速，但是玄日你该知道，一开始我们选择当英雄的时候就已经选了最艰困的一条路！」
　　「你是说上次我也不该杀人？」玄日暴怒的吼：「那么你觉得该怎么做来解决罪犯用无辜民众威胁英雄的问题？你那时又做了什么来解决问题？」
　　孤蝶沉默了。
　　这世上始终没有完美的选择。
　　这个罪犯拥有的能力确实非常危险，只要他走上歪路，就会成为最恐怖的罪犯，杀了他似乎是最简单快速的解决之道。
　　所以，玄日的选择并不难理解，他试图解决一个不定时炸弹，但初风三人的选择也同样不难理解，他们在保护一个无辜的人。
　　一个拥有强大能力的不定时炸弹，杀或者保护？
　　不论是选择哪个选项，似乎都会有不足之处。
　　「我不会手下留情。」玄日轻转了下死神镰刀，随后脚下一个用力……是滑步！
　　孤蝶立刻就开枪了，根本不管看得见或者看不到，她知道玄日的目标是谁，所以只要站在犯人跟前开枪就对了。
　　但没想到，玄日却出现在初风的面前，后者将能源鞭甩成一个圆弧，当成盾牌挡在自己跟前，低喝：「玄日，我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你自己小心！」
　　能源鞭舞成了一个个不规则的圆弧，乍看之下就像是彩带舞似的……只是致命得多了。
　　玄日放开镰刀，以几不可能的姿势下腰闪过鞭尾，但此刻鞭身却也扫到地上，眼见就要截断他的小腿时，少爷的脚竟直接离地，整个人在离地一公尺左右的高度侧着旋转好几圈，终于闪过这阵不规则乱舞的鞭子，当他重新握住镰刀的时候，镰刀甚至还没倒下，他紧接着挥出一刀……［3n5b论坛］
　　面对巨大镰刀的威胁，初风不得不放弃攻击，接连后退闪躲。
　　「哇喔！」波赛蒂赞叹不已：「真是不可思议的反应能力，还有弹性、力量和速度……吸血鬼，你们也是以这些能力著名的种族，像刚才那种动作，你可以做到吗？」
　　「可以，但无法用到实战中，我没有少爷的反应能力。」
　　看出能源鞭的走势，瞬间做出反应，然后当下一个攻击到达时，不管自己是什么姿势，都要接着做出下一个闪躲姿势……也许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我可以拼命闪过第一波攻击，但可能闪完后就被下一波攻击打死了。

面对初风，我是绝对不会选择正面和他的鞭子对抗，那可是连艾克斯都吃过苦头的武器。
　　但是，玄日却正好相反，他不但正面对抗还紧追不舍，即使面对鞭子来袭也用一连串不可思议的动作闪过。
　　在一个侧头闪过鞭子的时候，玄日的头发猛然爆长，发光的银丝缠绕上初风的能源鞭，让鞭子再也无法动弹，但在这当中，玄日自己的动作也受到牵制，初风干脆直接用起拳脚功夫，专门攻击玄日的肘关节和膝关节。
　　……我是不是曝露了少爷的弱点？
　　「喔，阿夜似乎打算先解决初风啊？」波赛蒂看得兴致勃勃，喃喃：「阿夜似乎比较不怕直线的攻击呢！初风手上的鞭子反而是他比较忌惮的东西，而且贴得这么近，两个人的速度又这么快，龙安和孤蝶根本没办法帮忙，一出手很可能会误伤初风。」
　　原来如此，因为有其他两人在，所以少爷才选择这种紧追不舍的战斗方式吗？
　　两人用拳脚你来我往时，突然「啪答」几声，初风手上的能源鞭竟然断成数截掉到地上去了，他的手上就只剩下鞭柄。
　　初风只是惊愕了一下，但这一下却已经足够了，玄日用镰刀的棍身扫中初风的肚子，在对方痛得弯腰时，再一个手刀打到他的后颈上，这时突然一个枪响，玄日偏过头去，整个人转了半圈……
　　打中头了？我和波赛蒂都吓得跳起来，连开枪的孤蝶也僵住不动，看起来十分震惊。
　　「死神镰刀，脱离！」
　　没想到，玄日顺势转了一整圈，把镰刀刀面甩了出去，孤蝶惊呼一声，但却已闪躲不及，一条小腿被镰刀切过，直接切断了四分之三，她整个人摔倒在地，但幸好，她的腿似乎是全改造的，所以没有流出血液来，应该只需要「修理」就好了。
　　玄日抬过头来，额上流下了一柱血，他伸手从护目镜的镜框上拔下一颗歪掉的子弹，然后随手扔到地上。
　　孤蝶虽然摔倒了，但却仍能开枪，她举起双枪来，玄日却说：「别开枪，我不怕直线攻击，你如果能自由移动开枪，也许还能给我带来一点威胁，但你动不了了，我可以避开你的所有攻击。」
　　孤蝶非常气馁地垂下枪口。
　　「你打算跟我打吗？龙安。」玄日偏过头去，说：「你的肌肉强健，我打不晕你，你和我的争斗势必是一人重伤到爬不起来作结尾。」
　　龙安第一次开口说话了，他用低沉浑厚的声音问：「你一定要杀他？」
　　玄日冷冷的说：「除非你提出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来。」
　　「把他交给SCIP呢？」龙安试着提出解决方案。
　　「不要！」
　　那名犯人竟然醒了，他爬起身来，满脸惊慌，哭泣哀求：「蝶、蝶！救我啊，我不要被抓回去！我不要继续被关起来！快救我……」
　　「住口！」玄日低吼：「你敢再多说一句话，试图操纵任何人，我立刻就捏碎你的喉咙！」
　　犯人闭上嘴，脸色一片苍白，只是看了看弧蝶，接着又回头看着玄日，整个人看起来已经慌乱到六神无主了。看他的样子的确不像什么罪大恶极的人。
　　他会挑到我去攻击玄日恐怕也只是个意外吧？虽然仍有点怀疑，但这名犯人实在不像是有办法知道我和玄日之间有关系的人。
　　「尤西，跑啊！」孤蝶大叫，但那名犯人却吓得爬不起来，她连忙转向玄日，出言恳求：「玄日，拜托，真的别杀他，你把他交给SCIP好了！」
　　玄日沉默了一下，却冷冷的回答：「你打算之后去救他出来，是吗？」
　　孤蝶一愣，沉默下来。
　　「我不会让你去把他救回来，然后让这次事件再重演一次！」
　　玄日一路朝那名犯人定去，孤蝶虽然试着开枪阻止，但全都被闪开了，紧接着，玄日唤回死神镰刀的刀面，用镰刀来阻挡子弹，连闪都不闪了。
　　「喂！」波赛蒂推了我一下，说：「你不是说你家少爷如果要屠杀，你会阻止他？」
　　我无奈地笑了笑，说：「少爷并没有屠杀，倒在地上的人一个也没有死。」
　　少爷并没有气到失去理智，他的确是理智的……太理智了！
　　「玄日！」
　　这声音终于引起玄日的注意，因为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是少爷自己的声音。
　　DSII牵着荆棘从一旁走出来，荆棘的脸色苍白无比，但是这并没有让玄日停下脚步，他只是看了一眼后就直直地朝犯人走过去。
　　「等一下！」荆棘大喊，然后竟朝着玄日跑过去。
　　「小棘，不要过去！」波赛蒂大惊。
　　但是，荆棘却没有停下脚步，在众人的各种目光，惊恐地、遗憾地注视之下，她一路跑进死神镰刀的攻击范围，甚至与镰刀的刀锋擦身而过，最后直扑进玄日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不放。
　　所有人都震惊到呆愣住了，没人发出一丁点声音，就怕会触动玄日的神经，让他挥刀砍杀一个小女孩。
　　这时，DSII走到我们的身旁，说：「不要紧张，小棘不会有危险，因为她实在太弱了，不会造成任何危险，所以阿夜不会攻击她。」
　　接下来，荆棘似乎说了话，但是声音并不大，所以只断断续续地听见一些话语。
　　「夜……我讨厌你这样……好吓人！不要杀人……」
　　这时，那名犯人慢慢地爬起身来，满脸慌张地看着玄日，似乎有点犹疑不定是否要逃胞。
　　见状，玄日立刻对荆棘低喊：「让开。」
　　但是，荆棘仍旧死抱着不放。
　　看到这种情况，犯人像是抓到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立刻拔腿就跑，他的举动似乎触动玄日的神经，玄日一把将荆棘推开，然后拔腿追上去。
　　荆棘被这一推，整个人跌在地上，「啊」了一声后开始哭泣：「呜呜，好痛……呜呜！」
　　听见哭声，玄日的脚步慢了下来，又走了几步后，终于还是停下来，转头看着荆棘。
　　「膝盖好、好痛喔！」荆棘哭得一抽一搭的好不凄惨。
　　「……」
　　玄日看了看逃跑的犯人，又转头看荆棘，迟疑了一会儿，最后竟选择转身走回荆棘的身旁，然后把她扶起来。
　　荆棘却毫不领情，一边哭一边骂：「好痛喔！膝盖都破皮了啦！大笨蛋！」
　　「对不起。」玄曰的语气充满歉意。
　　「笨蛋笨蛋大笨蛋！凶什么凶！还推人家！」
　　荆棘对玄日又是哭闹又是捶打，后者却只是不断道歉再道歉，还轻轻地拍掉她身上的灰尘。
　　「二十个人也打不赢的玄日却输给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女孩。」
　　初风不知何时已经醒来，还叹了老大一口气，非常无奈的说：「原来要打败玄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一个小女孩就成了！早知如此，何必和他硬打……害我还断了一条鞭。」
　　孤蝶瞪圆了眼，看见玄日被小女孩捶打叫骂却完全不敢回嘴的样子，她整个人放松躺倒在地上，大笑特笑起来。
　　我看了下周围的人，其实也只剩下躲在暗处偷拍的记者，他们的脸上充满呆愣、惊愕和难以置信，但已经没有人有恐惧的表情，甚至有人都笑了出来。
　　看来，事情似乎已经解决了……不！还没有。
　　那名犯人窜入了某个巷弄之中，我思考了一下，随后用极速跟上去。
　　为了不让犯人发现有人跟踪，我刻意小心地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脚步更是没有半点声响，即使是少爷也得到五步左右的距离才能发现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