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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oai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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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短篇】] 感动鬼故事【文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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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aini 发表于 2009-8-10 10:03:44 |只看该作者
 我跟上他確實很費勁的,如果沒有紅綠燈攔著,我

想我一定早被甩下了。

  就這樣跟著他,大約凌晨三點鐘,馬路上的人也更

加稀少了,前面的車子放下了乘客,空駛向保利大廈,

在一串排隊趴活兒的出租車隊尾停了下來,我也跟上

來,停在他后面假裝排隊。

  只見那大腦袋有些卸頂的中年人剛下得車來,前面

有個“的哥”招呼他:“老謝,拉多少了?”象是很熟

的樣子。

  “一百七八吧,”中年人應著。

  我猛然想起那天有個“的哥”拍我肩膀呼我“老

謝”,原來這個偷開我車的中年人就是老謝,看來這個

老謝偷開我車拉活已經有好些日子了!

  老謝打開我車的后備箱,拿出抹布,利用等活兒的

工夫開始擦起車來,看他的神態很從容,仿佛那車就是

他自己的,他擦得又快又干凈又仔細,連輪胎上的一個

泥點兒也不放過,一邊擦車一邊嘟嘟囔囔的:“這個搭

班的,真夠懶的、確實夠懶的……”

  排隊的出租車一點兒一點兒往前挪,等老謝排到第

一個兒時,我的那輛出租車早已是锃光瓦亮,一塵不

染,我明白了那個下雪天,收車時的大臟車,為什么到

第二天一下子就渙然一新了,原來是老謝擦的!這到底

是怎么一回事?

  賓館大廳的門衛在向這里招手,老謝把車開上去,

載上一個老外走了,我繼續跟蹤了過去。

  這個老謝開著我的出租車又融入了北京之夜,一趟

又一趟的拉活兒,穿大街走小巷,忙得不亦樂乎,效率

蠻高。凌晨5點剛過,老謝送下了最后一撥乘客,關了頂

燈,把“小紅帽”(出租車停運牌)扣在前風檔的空車

燈上,一路朝我家的方向駛來,一轉眼就到了我家的小

區門口,門口很窄,旁邊還停著好多車,他駕駛技術真

是精,一下子就沖了進去。等我小心減速穿過小區門口

后,那老謝早已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只有我的紅富

康出租車停在小松樹下,紋絲不動,輪胎轂還散著余

溫……

是這個叫老謝的人,午夜一直在偷開我的車運營,事情

終于開始初露端倪。這個老謝是何許人?他為什么偷開

我的車運營?看他的神態絲毫看不出鬼鬼祟祟的不安,

好象那車就是他的似的,令我不解,令我疑惑,更令我

產生了強烈的好奇,產生了一定要徹底揭開謎底的強烈

欲望!

  我回想起剛才老謝穿的工作服是我們公司的,斷定

這個人可能是我們公司的司機,也許就是我的前任司

機,起碼曾經在我們出租公司干過。對!一定是這樣!

公司楊隊長一定知道老謝這個人的,在他那里一定能找

到答案。

  上午剛上班,我就把我的車開到了公司,找到了車

隊楊隊長,打聽老謝這個人。

  我問楊隊長在我之前這輛5007號車是不是這個老謝

開的。隊長說是的。

  “你們認識?你打聽他干什么?”楊隊有些詫異。

  我說:“想和他聊聊,聽說他駕駛技術、修車技術

都特別好,對這輛車的狀況也熟,想找他取取經,學習

學習。”我想這是我和老謝兩個人的事情,不想讓隊里

插手。

  楊隊長一邊打量著我一邊說:“他現在……不開出

租了。”

  “他是不是大腦袋,卸頂、 四十多歲,中等個兒,

有點兒胖,有點兒背駝,走路有點兒羅圈腿……”

  只見楊隊長聽著聽著,眼睛越睜越大 :“你…你怎

么知道?”

  “我昨天還見過他呢。”我說。

楊隊長急忙忙慌亂地從一大堆資料中翻出一張報紙,手明顯在發抖,他指著報紙上的照片問:“是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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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aini 发表于 2009-8-10 10:04:41 |只看该作者
“是啊。”我點點頭。

  楊隊長的眼睛睜得更大了,直瞪瞪地盯著我,嘴巴

張著,好半天才從喉嚨里發出顫抖的聲音:“老謝他、

他…他早死啦!”

  我頓時渾身顫栗,嗓子干得要命,感覺頭皮發涼,

頭發根都豎了起來!

  難道我見到——鬼了?毛骨悚然!

  那是一張去年的《京華時報》

  報紙的標題赫然醒目——一出租車司機昨夜于紫竹

橋猝死!

  本報訊 昨天凌晨,在紫竹院南路,一出租車司機猝

死在車內,6個多小時之后才被人發現。

  在紫竹院南路一個加油站路東,一輛寫著“喜來福

出租汽車有限公司”,號牌為“京BE5007”的紅色富康

出租車靜靜地停在那里。汽車完好無損,只是兩個前車

窗被搖了下來。一個前額頭發略微稀少、面色發紫、臉

部浮腫、已經停止呼吸的司機,雙眼圓睜,右腿仍僵硬

彎曲地放在油門上,這個動作一直保持到上午10時30

分,尸體被抬上運尸車的時候。這名司機頭部緊緊地靠

在右側護欄上,車里有散落的方便面。

  …………

  據了解,這名出事的司機名叫謝國成,今年45歲。

經趕到現場的120急救醫生初診,死者死因為疲勞過度誘

發的心肌梗塞。現場執勤的民警表示,具體死因,得等

尸體解剖后才能知道。

  報紙上還登了死者的現場照片——正是老謝!

  我傻了,腦子懵懵的,喉嚨象著了火,一口一口使

勁地咽著唾沫。

  楊隊長和公司里的其他人一個個用驚恐的目光直勾

勾瞪著我,象是觀看一個關在瘋人院里的病人。

  說實在的,我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自小接受唯

物主義思想的熏陶,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鬼呀神

的存在。可眼前發生的一切讓我無法解釋。

  我回想昨天夜里的一幕一幕,尤其是老謝擦車時的

樣子,那的的確確是照片上那個叫謝國成的死者。

  難道我的車里真的在鬧鬼?我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

里重復著這個懸疑。慢慢從惶恐的迷霧中脫離開來。理

性的思維才漸漸地恢復于我的頭腦。不要說這個世界上

根本沒鬼,就是有鬼,象老謝這樣的鬼,我想也不會是

很可怕的。

  稍稍回過神來,我毅然暗下決心,今天晚上,一定

要弄個明白,這個老謝到底是人、還是鬼? 夜已漆黑。冬日的無月之夜街上冷冷清清,偶爾有人匆

匆走過,轉瞬間就又是一片沉寂。小風刀子似的,颼颼

刮著,往我的后脖領子灌,我不禁又打了個冷顫。我徘

徊在我家小區的大門口的馬路對面,跺著腳,好使自己

的身體在寒風中暖和些,我打算裝做乘客,坐一坐我自

己的出租車,想起來真是不可思議。

  為了不讓那個老謝認出我,我今天換上了許久不穿

的一件黑色風衣,領子豎起來,毛線帽子把腦袋包得嚴

嚴實實,戴上大白口罩,大約等了一個多小時了,街上

一輛空駛的出租車見我站在馬路邊,使勁靠過來,我連

忙擺手拒絕,讓他快離開。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小區門口,視線一刻也不敢偏

離,那個老謝還是遲遲沒有顯現,象是在和我的耐心做

殊死較量……

  午夜十二點,只見一輛富康出租車正緩緩地駛出小

區大門,我頓時心跳加快,象是要蹦出來似的,我一眼

就看出那正是我的那輛車—京BE5007!

  是興奮、是緊張、惶恐,幾種情緒交織在一起,頓

時也不冷了,只覺得自己的血在身體里急急地流,熱遍

全身。

我連忙沖那車招手,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車里的司機好象看見我了,穿過馬路朝我身邊貼了

過來,停在了那兒,我一看那開車人,那不正是報紙上

的老謝么!

  鬼!一想到這個,我禁不住心慌,甚至一閃念想到

了馬上逃跑,覺得好象有什么東西鉗在脖子上,有些喘

不上氣來。我使勁咽著唾沫,壓制著心中的恐懼和慌

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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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aini 发表于 2009-8-10 10:05:22 |只看该作者
我打開車門,明顯感覺手在哆嗦。

  一股暖風撲面而來,隨著是一聲:“您好!”

  “哎”,我定了定神,努力地控制著自己不要失

態,坐上了車。

  透過反光鏡再看一眼開車人,大頭、卸頂、小眼

睛,塌鼻梁,大嘴,摸樣和照片絲毫不差。真是見了鬼

了!

  “請問您去哪兒?”老謝微笑著問。他沒認出我,

其實我也不曉得他認識不認識我。他的笑容挺真誠的,

一看就是一個實在人。

  不只怎的,看到面前這個老謝,我反而不太緊張

了。

  “去亞運村。”我隨便說了個地名,開始慢慢鎮靜

下來。

  “好,亞運村。”老謝重復了一下,調頭向北開。

  他到底是人,還是鬼?看到老謝實實在在就坐在我

的旁邊開車,我怎么也不能把他和鬼聯系在一起。

  “給您說個笑話吧,”老謝首先笑著打破了沉默:

“前幾天我在西客站拉上一個外地人,我說您去哪兒,

他說去首都,我說這兒不就是首都?他說你別糊弄我,

這里是北京,我要去首都。你說可樂不可樂。”他一邊

說著一邊右手在空中比劃著。不時往我這邊看上一眼。

  “是么。”我應著,心情漸漸放松。

  “最后你猜怎么著,他要去的首都賓館。你說這位

爺省了倆字兒,鬧多大誤會。幸虧他沒去太平洋百貨,

要不這車還不往海邊兒開呀!”老謝把我逗樂了,他自

己也笑了,他那一通兒京腔的幽默,讓人覺得這個人和

藹可親。

  “我說您把帽子、口罩摘了吧,車里暖和,要不出

去非感冒了,F D早就過去了,沒必要這么小心翼翼的。

我們車天天消毒。”老謝沖我說。

  我摘下頭上的毛線帽子,口罩沒敢摘,怕他萬一認

出我。好在他并沒太在意。

  “師傅,夜班開車蠻辛苦的!”這次我主動搶了話

頭。

  “可不,出租不好干,車份兒太高,掙點兒錢都上

繳啦。”老謝邊開車邊回答。

  “您這是專干夜班?”我開始步步進入正題。

  “啊—是啊。”老謝應著。

  “雙班,那也還行,”我裝做心不在焉的樣子:

“白天又一個人開車,您還可以好好休息。”

  “馬馬虎虎,”老謝笑著說:“我們那個搭班的,

真夠懶得,確實夠懶的,我盡給他擦車啦。”

  我想他說的“搭班的”一定是我,我最煩擦車了:

“都不容易呀!”我居然在這個場合為自己辯解起來。

  就在這時,迎面有輛大卡車開著刺眼的大燈駛過

來,晃得駕駛室雪亮,老謝慌張起來,猛然剎車,雙臂

交叉捂住了臉。

  我的心驟然一緊,傳說中鬼怕見光,沒有影子。強

光中我極力睜開雙眼盯著老謝,老謝身后——真的沒有

影子!他真的是---鬼!

  幽靈,這一定是老謝的幽靈,附在車上,我渾身又

開始發涼,起雞皮疙瘩!

  毛骨悚然!

  大卡車呼嘯著錯了過去,老謝又恢復了笑嘻嘻的常

態,象是剛才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是呀,開出租的,確實不容易。”老謝接著剛才

話題,又一邊開車一邊講起了笑話:“那天一個人上了

我的車,問我為什么以前北京的出租車大都是黃色的,

我說那時我們的哥還能掙點兒錢,所以車是豐收的顏

色;那人又問:為什么現在滿大街出租車又都變成紅的

了,我說當今錢不好掙了,司機苦啊,那車的紅色是司

機們的血染紅的;那人又說了,聽說以后又都改成黑的

啦?我說是啊,到那時我們都燒焦啦,能不黑么!哈

哈……”老謝說著自己先笑出聲來。

雖然老謝在講的是笑話,但我卻一點兒也笑不出來,反

而聽得心在顫抖。我就這么坐者一個靈魂駕駛的出租

車,由中軸路自北向南,穿過市中心,來到了亞運村附

近。下一步怎么辦,我的思緒紛亂……

  老謝似乎沒有察覺出我的慌亂和不安,問:“到地

方了,停哪兒您哪?”

  “就這吧。”我來不及多想,說。

  車子緩緩地靠路邊停了下來,老謝抬起了計價器,

計價器嘎嘎地響了一陣,打印出了一張發票。

  接過老謝遞過來的發票,我怎么也看不見上面的字

跡,我翻來覆去地瞧著那張發票,或者說是那張白紙

條,更證實了我的判斷:老謝他不是人,一定是鬼魂。

  徐子,我喚著自己的名字,難道你不敢正視現實

嗎?

  “先生,到了,31塊,湊個整,給30吧。”老謝

說。

  我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不知哪來的一股勇氣,慢慢

地把口罩摘了下來:“您是——老謝師傅吧?”

  只見那老謝大驚,嘴巴大大地張著,半天也沒有合

上。

  我的眼睛就這么平靜地直視著他,心里也確實平靜

了許多。老謝象是好半天才把這眼前的一切反應過來,

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我沒嚇著你吧,徐、徐兄

弟……”

  果然,他早就認識我,這一點我不奇怪。

  “我想你不會害我。”我說,看到老謝那慌慌張張

的模樣,我不僅不再驚恐,反倒覺得好笑——鬼也怕

人!
雖然是第一面,但我們彼此都有所了解,因此尷尬

就象風中的云,一會兒就漂散了,老謝也恢復了常態

道:“我怎么會害你呢,你是我的搭檔我怎么會害你

呢?你忘了有一天還是我救了你呢,那民工從隔離帶那

邊跳過來你楞沒瞧見,還全速開哪,要不是我幫你跺了

一腳剎車,那你今兒指不定在哪吶,哈。”

  “謝謝你老謝,你救了一條命,也救了我。”我真

誠地說。

  “是呀,生命珍貴呀!活著多好呀……”老謝感

嘆,看得出他的孤獨和憂傷:“你大半夜的跟著我,我

知道為什么,老哥我這就說給你聽,我現在一個人,

不、應該說是一個鬼魂,也真的是好孤獨,夜里和乘客

聊上幾句,還好些,還好些,對了!有天晚上在小街橋

好象我違章了,天快亮了,得往回趕,你知道鬼怕見光

的,開得快了點兒,我看見監控器閃了一下,一定是錄

上相了,我這就把罰款給你……你一定想知道我為什么

夜里老開車吧……”

  看著老謝激動的樣子,我沒打斷他,只點了點頭。

  “我真舍不得離開她們娘兒倆,她們娘兒倆跟著我

沒享過什么福……”老謝沉浸在回憶里,開始講述他自

己的往事——

  老謝原來是北京重型機械廠的起重工。他說他們這

代人最苦,長身體的時候遇上三年自然災害,上學的時

候正趕上上山下鄉,好不容易趕上改革開放,結婚成

家,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佳佳,一家人安安穩穩的,可

幾年前夫妻又雙雙下崗,生活一下子沒了著落。老謝沒

什么文化,歲數也大了,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就干上了

出租,憑著勤勞,掙些辛苦錢。老謝的媳婦謝嫂在一家

飯店干清潔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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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aini 发表于 2009-8-10 10:06:3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woaini 于 2009-8-11 09:00 PM 编辑

夫妻倆的最大愿望就是讓正在上高中的

女兒佳佳考上大學,將來比她父母有出息,不再受父母

那份苦和累。

  佳佳在學校的成績總是名列前茅,一家子雖不富

裕,到也其樂融融。可一年前的一天謝嫂突然說頭疼,

以為是感冒,抗一抗就過去了,后來疼得受不了,就去

醫院檢查。檢查結果一出來,如晴天霹靂:腦瘤!

  從那天起老謝就沒有睡過三個小時以上的覺,奔波

在家和醫院之間,一個又一個療程下來,謝嫂不見好

轉,家里僅有的積蓄也向雪片一樣漂進了醫院,醫生會

診后說只有開顱做切除手術了,手術有一定風險,當老

謝在病人家屬認定書上簽字時,一向樂觀的老謝手哆嗦

得寫不下自己的名字。

  老謝就是在謝嫂做手術的前一天死的,當時女兒佳

佳看護著昏迷的媽媽,老謝就又開車出去拉活了,為了

治病,家里已經欠了好多債了,車份兒馬上就要交,不

干不行。

  這一去,就成了訣別。老謝說當時只覺的心口一陣

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生與死之間的門檻只有一步,

老謝凝望著夜空好久,說:“活著多好啊,只有人死了

才知道,生命就那么脆弱。真舍不得離開她們娘兒倆

呀,她們娘倆跟著我沒想過什么福的,我死了,她們娘

兒倆可怎么過……家里還欠了好幾萬的債吶,我不干不

行啊……”

  我震撼!這是一個什么樣的鬼魂呀,死了以后還要

為家,為妻兒操勞,老謝師傅猝死于紫竹橋下,雙眼圓

睜,那是他放心不下生病的妻子,放心不下上學的女

兒,死不瞑目呀!人都累死了,可陰魂不散,還要開車

養家,還債,這樣的鬼魂有什么可嚇人的呢!看著老謝

師傅那張略帶浮腫的蒼老面龐,我真的不愿意承認這個

面前的人是鬼魂……這是一個出租司機的英魂!

  那天夜里,亞運村的路邊,我和老謝師傅,進行了

一次人鬼間的談話,我們達成了一個由人鬼合開雙班車

的協議,使一切懸疑明朗化,不在神秘兮兮的,我開白

天,老謝開夜班。老謝對我很是感激,掏出錢來要給我

車份兒,讓我一口回絕了,我開玩笑說哪聽說有鬼還交

車份兒的,老謝說:“是啊,還是做鬼好,鬼不用交車

份兒。”玩笑開得讓人心酸。
 又是新的一天。

  依舊是車輪滾滾,車潮如流。這座城市里的出租車

司機們,依舊以他們的勤勞生存著,出租車穿梭于京城

的大馬路小胡同,他們忙碌著,奔波著,撐起北京的繁

華……

  轉眼半年多過去了,我和老謝的雙班車每天都會融

入北京的車海中,無論白天還是夜晚,我們的京BE5007

號三廂紅色富康出租車,都在不停地奔忙,用我們辛勤

的勞動,來寄托著對生活的希望。

  我早上接車時,停在小樹下的車發動機還是熱乎

的,車里車外總是一塵不染,車身感覺愈加鮮紅如新,

紅得發亮,我知道那是老謝的功勞,他把車保養得象新

的一樣,而且油耗明顯地少,使我省心又省力,我從心

里感謝和敬佩這個好搭檔。

  我保守著這個心中的秘密,這是我和老謝、一個人

和一個魂之間的秘密。這個秘密使我震撼終生,我從老

謝那里知道并感悟了什么是平凡,什么是無私,什么是

偉大!

  日子就這么一天一天地過著,直到有一天中午,我

正在機場排隊等活兒,突然車里的音響自動開了,一陣

雜音過后,喇叭里傳出老謝那熟悉的聲音:

  “徐子兄弟,吃了吧,老哥告訴你一件事,我今天

晚上不會再開車了,以后也不會再打攪老弟了,我就要

去我該去的地方了,老哥不會說什么感謝你的話,真的
這些日子給你添麻煩了,后備廂里有一個紅包,就算老

哥的一份心意吧,你一定要收下,不然老哥在黃泉也不

會安心的。我真的開不動了,我的血燒完了……”

  我猛然想起了我的車愈加鮮紅如新,想起了老謝那

天說的笑話,他說出租車的顏色是用血染紅的,原來是

說他自己;想起了我車油耗明顯減少、我油箱里的汽油

是紅色的。心在戰栗!我終于明白了,那原來燒的是—

—老謝的血!!!

  “老謝!老謝!你在哪?你在哪呀?老謝!”我發

瘋似的喊,內心在顫抖,任眼淚泉水般流。

  喇叭里老謝繼續平靜的說著:“兄弟,多多注意身

體,活著真的好,雖然辛苦些,但能全家人在一起,平

平安安的過日子,很滋潤很幸福。真的舍不得她們娘兒

倆呀,孩子他媽手術很成功,孩子也爭氣,可惜我沒法

兒和她們團圓了,最后還得麻煩兄弟一件事,替我去看

看他們娘兒倆,把工具箱里的那盤磁帶給她們,留個念

想。本來我們一家三口打算中秋節一塊兒開車郊游的,

現在只能在夢里見上一面……”

  我淚水禁不住地淌,眼前一片模糊……

  “你是不是哭了,兄弟,這就是生活,別老是悲傷

呀,兄弟以后好好把握,好好珍惜就是了,還要勇敢地

面對,勇敢地承受,老爺們沒那么多的眼淚的。老哥好

久沒唱歌了,今天給你唱首歌,你湊合著聽啊——

  他說風雨中,

  這點痛,算什么!

  擦干淚,

  不要怕,

  至少我們還有夢。

  他說風雨中,

  這點痛,算什么!

  擦干淚,

  不要問,為什么……
 老謝走了,一切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忽然有一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謝嫂打來的,要

用一下我的車,說今天是老謝的周年,她和佳佳去給老

謝師傅上墳。

  我把車停在謝嫂家門口,謝嫂和佳佳正等著,她倆

抬著一輛紙糊的汽車,也是紅色的,三廂富康,大小和

我的出租車相仿,謝嫂說那是她們娘兒倆用了一個月的

時間糊的……

  天空碧藍如洗。

  老謝師傅的墳在一座小丘上,周圍青草茵茵,我們

一起把那輛祭奠用的紙車抬到老謝的墳前,謝嫂和佳佳

站在墳前,佇立良久,仿佛是在感應著老謝的呼吸。

  “孩子他爸,我們來看你來啦,你就放心的走吧,

你為我們娘兒倆做得夠多的啦,我的病徹底好了,還有

了一份兒新工作,做交通協管員,咱的債都還清了,你

就放心的安息吧,你累了一輩子該好好歇歇了,對了,差

點忘了,咱閨女被保送上大學了,是北京大學,我會供

她到畢業的——”謝嫂的眼里閃著淚花,喃喃地向老謝

訴說著,她強忍著淚水,做出堅強的樣子,從她那瘦弱

的身軀中,我仿佛看見蘊藏在里面的堅韌力量。

  “  佳佳從書包里拿出了一個小紅帽(出租車停

運牌),放在了紙車的風擋前,繼續傾訴著:“爸爸,

天堂里沒有出租車,即使有,您也不用再操勞了,我把

‘小紅帽’扣上了,這輛車您就在那邊自己享用吧,媽

媽說了,她說她下輩子還嫁給您的,女兒佳佳我也想對

您說,如果真的有來世,佳佳還是您的女兒——那時,

咱們就能一家三口,一塊開車,去康西草原……好好照

顧自己……等我們,爸爸——”

  佳佳點燃了那鮮紅的紙車,火焰也是紅彤彤的。

  烈焰騰騰,空氣在顫抖,仿佛大地也在燃燒。

  熊熊火光中,只見老謝那熟悉的身影探出車門,沖

謝嫂、佳佳、還有我招了招手,微笑著又轉過身去,駕

駛著那輛鮮紅的紙車,緩緩地、緩緩地,向著遠方的藍

天駛去——

读后感:这位司机为了家人在死后还一直在赚钱养家。这种精神可值得我们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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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aini 发表于 2009-8-10 10:08:51 |只看该作者
悔緣

窗外的雨細細地下。

  我聽見雨絲打在芭蕉上的聲音,聽見柳絲劃破空氣的聲音,聽見魚輕輕吐泡的聲音,我聽見心底那一聲輕嘆的聲音……

  我的指尖拂過琴弦,那細雨打在芭蕉上的聲音又重現,還有細細的流水聲,從我指尖慢慢地輕瀉。

  我看見他站在河對面的街上。

  黃色的油紙傘,淡青的長衫,如清新的空氣一般清冽。

  柳枝輕拂在他的傘上,他那樣如癡如醉地站著,雨絲已經沾濕了他長衫的下擺。

  每次我彈琴時都見到他站在河對面街上的柳樹下,我知道他在聽我彈琴,隔著河和河兩邊的街道,以及街道上種的細柳,我就這樣與他一個彈琴一個聽。

  我不知道他是誰。

  他絕不是這小鎮上的人,我是在這個小鎮上長大的,鎮上的人沒有誰不認識的,鎮子不過就那幾條街,街上住著的人家都是互相認識,雖然我很少出門,但是我也知道哪家里有誰誰。

  他是外面來的,我知道,他的那襲淡青色的長衫是在鎮子上見不到的,鎮子上的人家多穿藍色的短衫或是褐色長衫,好象是一種習慣。

  我為他寫了幾只曲兒,每天彈,他仿佛知道那是我為他寫的。

  我偷偷繡了條絲帕,白色的絲帕,一株斜處飛來的花枝,滿絲帕的繁花飛落,傷水的紅色象是傷感的心。

  我不知道為什么繡這個,害的奶媽總是說我:“你怎么盡繡這些落花啊,落葉啊的,為什么不繡些鴛鴦鳳凰?白白的浪費了你這一手好針法!”

  我笑笑,奶媽如何能明白我的心呢?

  十五。

  奶媽上樓來對我說,西街口的張家來提親了。

  張家少爺我是見過的,高高大大有些威武的模樣,從他父親那里學了一身經商的好本事,他們家的鋪子已經開到京城了。

  晚上,母親果然就上樓來問我,張家的大少爺如何。

  “回了吧。”我淡然地。

  母親輕嘆著下樓。

  十八。

  奶媽又上樓來對我說,北街上的陸家也來提親了。

  陸家公子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清秀的模樣,總是象哥哥一樣保護著我,他家是書香門第,祖上出過大官,陸公子自己也是滿腹經綸。

  晚上,母親果然又上樓來問我,陸家的公子怎樣。

  “回了吧。”我依舊淡然地。

  母親愕然了:“陸公子不是從小就和你很要好嗎?”

  我輕輕笑了:“只當作是哥哥吧。”

  母親嘆道:“那你看上了這鎮子上哪家的少爺公子,讓你父親去說,一定成的!”

  是的,我的家族是這個鎮子上最有勢力的,我父親的生意做到各個城市,我哥哥在京城幫父親做生意,專和皇親國戚打交道。

  別說我美貌賢淑,才藝雙全,即使我很丑,即使我什么都不會,也一樣有很多人來攀這門親。

  我笑著依在母親的懷中:“人家哪有想那么多啊,我還小呢,再在您身邊多賴個三五年再說吧!”

  “三五年?”母親無奈地推開我,“三五年后你就成了老姑娘了,怕是沒人要了!”

  “那不是更好?我就可以長久地陪著母親您了!難不成你總是想趕我走嗎?”我在母親的懷里扭著身體,象個小孩子一樣。

  “好吧,我可不管你了!”母親故作生氣地說,“不過,如果你父親哪天高興了,把你隨便嫁給誰了,我可不管!”

  母親說著站起來。

  “不要啊!”我嬌聲叫起來。

  母親偷偷用手捂著嘴輕笑著下樓去了。

  我看著母親走下樓去,不由地一個人對著燭火發呆。

  十九。

  天又開始下雨了,細細的雨,我的心也有些陰郁。

  隨手彈著一只曲,我不知道自己彈的是什么,聽起來仿佛都是輕嘆,那種在心底里的輕嘆,一種思念的輕嘆。

  我又看見了他,他遠遠地走來,撐著黃油紙傘。

  他這次跨過了不遠處的一座石橋,走到了河這邊的街道上。

  他立在我窗下的街道上,河邊那棵柳樹下,細細的柳枝拂在他的傘上,旁邊有一棵花樹,開著淡淡黃色的花,香香的,有些花在雨絲的輕打下落下,落在他的傘上。
  我終于看清他的模樣,他也直直地看著我,那眼光,讓我覺得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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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aini 发表于 2009-8-10 10:09:46 |只看该作者
我的指尖流出的音樂是我從不曾聽過,也不曾譜過的曲兒,我不知道音樂可以美妙到如此的地步,在瞬間就可以從指間如清泉般流淌。

  他還是如癡如醉的模樣。

  一曲終了,我輕輕從座椅上站起來,走到窗口,向他望著。

  天地間很靜,除了細雨聲音,我仿佛聽見他心底里的聲音,他沒有說話,我知道,但是我聽見他心底里的嘆息和不舍。

  他要走了,是的,他要走了,我知道。

  我從懷里掏出我繡的絲帕,輕輕地丟在窗外的雨中,絲帕慢慢地落下,他健步上前,一伸手將絲帕接在手中,我看到他的手是如此的沉穩,我的感覺告訴我,他絕不是象陸家公子那樣的讀書人,也絕不會是象張家少爺那樣的商人。

  我看見他笑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笑,雖然在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里,我天天可以看到他在河對面的街邊聽我彈琴。

  他的笑很有魅力,我忍不住也輕輕地笑了。

  “秦漢明月宋代風,沙場策騎引彎弓。”他將我的絲帕放在懷中,大笑而去,我聽見他的聲音遠遠傳來:“等我!”

  “英雄更有情長在,怎教女兒意不衷。”我看見他再次回頭看我,眼中滿是依戀和不舍,我心中默默在念著:“等你。”

  幾個月后,哥哥從京城里回來,帶來了邊疆打仗的消息。

  跟著的那年,天下大旱,糧食欠收,父親和母親常常坐在客廳中長嘆,父親將家里的糧倉打開,救濟災民,可惜,也只是杯水車薪罷了,整日里都聽見父親仰天長嘆著:“內憂外患啊!”

  這些我都不懂,只是每天看著河邊的柳樹萎萎的樣子,心里難過,雨都不下了,那個撐著雨傘著淡青色長衫的人,他去了哪里?幾時可以回來呢?

  時間一恍三年過去了,我日日在窗前等著他到來。

  父親和母親已經多次催我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了,張家的少爺已經娶了陸家女兒,那是陸公子的妹妹。陸公子還在等我,陸家已經數次上門提親,都不得而歸,陸家公子有時路過我的窗外,他會抬頭看我的窗,看見我時就微微而笑,然后慢慢地踱過去。

  我終于日漸消瘦。

  那年的春天,母親上樓來陪我呆坐了一會兒,輕聲地對我說:“凝兒,你父親已經為你訂下親事,是陸家公子。”

  “母親……”我還沒有說話,眼淚已經流下來了。

  “我明白你的心,但是,為人父母的,也不能看著你這一輩子就樣獨守終生。”

  “可是,我答應等他啊!”我的淚慢慢流過清秀的臉龐。
 “一個不知來處不知去處的人,你又如何知道他不過是一時的性起,與你說個笑罷了,或是他家里早就有嬌妻美眷,再或者,他已經……總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不會的……”我無力地辯解卻顯得如此蒼白,驚覺,原來母親早已將一切明了于心了。

  “凝兒呀,一個人是不可以一輩子生活在一個夢中的……”母親輕嘆著下樓去了。

  我終于病倒了。

  我臥在床上,每日還是平時彈琴那個時刻坐到琴前,對著窗兒發呆,只是,我卻不能再彈成一曲。

  奶媽上樓來告訴我,陸家聽說我病了,想解除了婚約,可是陸家公子卻不肯,堅持要娶我為妻。

  陸公子啊陸公子,凝兒多謝你的情意,只是,凝兒卻無法回報你的情意。

  淚慢慢地流著。

  奶媽無聲地坐在一旁,陪著我慢慢落淚。

  終于定下了婚期,家里所有的人都在忙忙碌碌,仿佛要出嫁的那個人是家中的任何一個人,卻獨獨不是我。

  吉日。

  久不見落雨的天卻忽然下起了小雨。

  我的眼前一片大紅,喜氣地如此孤寂,耳邊陣陣祝福,語言卻是如此地晦澀。

  拜完堂,我已經撐不住了,一被喜娘扶進新房里,整個人就癱倒在床上,仿佛魂兒都要飛了出去,只是一陣陣地喘著氣,覺得心頭悶的難過。

  我聽見喜娘驚恐慌亂的聲音,雜亂的腳步聲,然后我被一個人抱在了懷里。

  仿佛是,慢慢沉睡了過去。

  慢慢再蘇醒,眼前依舊是一片大紅,大紅的燭光在眼前微微搖晃,紅色的紗羅帳,繡著鴛鴦,紅色的綢被上繡著鳳凰。

  床前端坐著陸家公子。

  陸家公子手中端著藥碗,看見我醒來,微微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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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aini 发表于 2009-8-10 10:10:42 |只看该作者
然后他站起來,從桌上端過兩杯水酒,將其中一杯酒到了去,把藥碗里的藥倒在了酒杯中,將酒杯遞給我。

  “凝兒,交杯酒不能不喝,你身體不好,不能飲酒,就以藥代酒吧!”

  陸公子眼中的情濃地化不開來,我的心卻一陣陣地痛,痛到不能呼吸,為什么眼前如此良景啊,那人卻不是他?

  我仿佛聽見冥冥中的聲音:“今生緣當如此,緣當如此啊!”

  左不過是命了。

  我接過酒杯,看著杯中那濃濃的藥湯,眼中的淚一滴滴地滴落在藥中,將藥慢慢慢慢地稀釋著。

  陸公子舉起手中的酒杯,挽過我的手臂,我閉了眼,仰頭與陸公子一起喝下那杯苦苦的藥,忽然就覺得,人生也不過就是這杯中的苦藥,一仰頭的時間,也就喝下了。

  新婚后我就一直病著。

  每日里吃的藥多過吃的飯。

  陸公子,不,應該是我的夫婿了,整日守在我的身邊。時不時能聽見下人們的議論,紛紛地偷偷賭著這個少奶奶能活過幾時。

  轉眼冬天到了。

  外面下起第一場雪的時候,我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

  夫婿仍是守在我床邊,我輕聲對他說:“打開窗戶,我想想看看雪花兒。”

  窗外的雪如此潔白,一片銀色。

  我忽然心情很好,夫婿將我從被子里扶坐起來,給我披上厚厚的皮袍,緊緊地擁抱著我,對我說:“還記得小時候下大雪嗎?我給你堆的那兩個雪人。”

  “記得。”我輕語。

  “那時我就想,那個大的雪人就是我,小的雪人就是你,等你長大了我就娶你。”夫婿更緊地抱住我,他用下巴輕輕在我頭發上磨擦。

  我的身體開始輕了。

  夫婿還在喃喃著:“長大了,就常常聽見你的琴聲,琴聲里都是你的心情,你的琴聲輕快時,我也跟著開心,你的琴聲沉澀時,我也跟著難過……”

  身體很暖,我慢慢閉上眼睛,想睡。

  “只是你長大了,話卻少了,見到我時最多就笑一笑,你的笑多甜呀,我只想天天都看著你笑啊,你嫁來那么久了,卻也沒見到你笑。”

  我微微笑了一下。

  身體很軟,我手臂慢慢滑落下去。

  “凝兒,凝兒!”

  我聽見夫婿喚我的聲音,我猛然睜眼,卻看見夫婿滿臉是淚地摟著懷中女子,女子的手臂軟軟地垂在床邊。

  那女子是我。

  看著痛不欲生的夫婿,我的眼中又有淚涌出,但是,臉上卻是干干的,看看下面那具身體,卻是淚流滿面。

  有人跑了進來,不斷地有人來,有輕輕地叫聲,一切都很忙亂。

  夫婿只是將我抱在懷中,誰也不理。

  人生虛幻象,身體臭皮囊。

  我終于從那具身體里解脫了,只是,我的心卻是還如此的迷惘,我該去哪里呢?他說過讓我等他的,如果他來的時候,是不是就會去我的窗下找我呢?

  我化做一縷輕輕煙飛了出去,飛回我的閨房。

  房中一切沒變,只是沒了人。

  我聽見奶媽的哭泣聲,我穿過墻,只見奶媽坐在樓梯上哭泣著,一邊哭一邊在自言自語地說著話:“小姐,你是我從小看大的,雖說從小就身體不太好,但也不至于那么早就去了啊!我這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啊!小姐啊,我是個粗人,什么事情也弄不明白,到底你是迷到了哪里,就是如此地看不開了呢?”

  我走過去想摸摸她,我的手卻穿過了她的身體。

  走到樓下,父母親正對坐著,母親輕輕地小聲抽泣,父親呆呆地,只是長嘆:“是命了,左不過都是命了,是這孩子掙不過這命去……”

  我忽然才發現,我已經沒了悲傷,只能看著別人哭泣流淚,我卻連悲傷的感覺都沒了。

  我只知道一件事:我要等他到來。

  我躲在窗外的那棵樹上,那棵春天會開淡黃色花的樹上。

  鎮子上的人很久都在議論,陸家的大少奶奶,那個叫凝兒的,死了以后還會淚流滿面啊,不知道又預示什么樣的災難要來了。

  春移秋易,轉眼又幾年過去了,我眼見得父母親老了,我的夫婿已經另娶了填房,為他生了一子一女,只是,他常常站在街上望著我的窗戶發呆。

  奶媽過世了,她走的時候來樹前看我,勸我:“小姐別等了,還是去找個好人家投胎吧!”

  我淡然而笑,我已經不習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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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aini 发表于 2009-8-10 10:11:30 |只看该作者
那年剛剛立春的時候,我忽然敏銳地聽到一種聲音,那應該是一群馬急奔而來的聲音,馬蹄急踏在青石板的路面上,那響聲,震得地面微微晃動。

  眨眼間十幾匹駿馬飛馳而至,停在了樹下。

  最前面的一匹馬上坐著位紅袍將軍,后面跟著十幾騎,這一群人個個都是灰頭土面,滿身浮塵。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原來是邊疆歸來的壯士。  最前面的紅袍將軍也是滿面灰塵,但是馬一停下來,他都來不及擦去臉上的塵土,就飛身下馬,兩步跑到我家的門前,大力地擂門。

  門很快就開了,出現在門口的是母親。

  我正在詫異,卻聽母親張口說道:“你走吧,你來遲了,凝兒已經死了。”母親的臉上滿是悲憤,她狠狠盯了一下紅袍將軍,然后轉身又進去了。

  紅袍將軍似乎被什么大力地擊了一下,整個人往后倒退了兩步。

  門“咣”地關上了。

  紅袍將軍在其他人的挽扶下離開,他仿佛瞬間老了很多歲。

  看著再次揚起塵煙而去的馬匹,我遲鈍的記憶忽然“嘩”地打開了,是他!是他!是他回來了!

  我想去追上他,但是想到人鬼殊途,我見得到他,他也見不到我,那又如何?

  我軟軟地依在了樹枝頭。

  春天來了。

  柳樹發芽了,窗前我所寄身的這棵樹也開花了。

  我想我該離開了,只是,去哪里我卻不能知道,去投胎嗎?再入輪回,再歷紅塵,再痛再生?

  春天的雨總是多的。

  細雨又開始落了。

  細雨的黃昏,遠處走來個灰袍的僧人,他行走很慢,但卻步履穩健。

  那僧人來到樹下停住,我卻驚覺,那僧人竟然是他!

  他站在樹下,一身灰色的僧袍,細雨早已經將他的肩頭打濕了,他雙手合什,眼睛望著我的窗口,眼中微有淚光,口中低誦著,我細細聽來,卻都是:“凝兒,凝兒,等我。”

  我家的院門打開來,卻又合上。

  他在樹下只是站著,細雨早已濕透了他的僧袍。

  天快黑了,我家的院門再次打開,卻是母親撐著傘出來,她走到他面前,輕嘆一聲:“凝兒都已經走了,你又何須如此?”

  說完,母親將一樣東西遞給他,卻是我琴上的一根弦,“如果你執意如此,就將凝兒日日撫的琴弦給你吧,說不定,”母親眼中的淚又落下了,“凝兒的魂魄也還在等你呢。”

  母親說完已經淚流滿面,她轉身進了院子,關上門。

  一陣急雨將樹上的花紛紛打落,花在空中舞著,他收起琴弦,抬頭看落下的花。

  雖然已經人鬼殊途,但他能對我情意如此,就算是一世也不枉我等他了。

  我看著一朵盛開著的花正落下,飛身縱入花中,花兒不偏不斜,落在他左邊袖口的角上,我微微用點陰力,將花化在了他的衣上,我也安身在那片花漬上。

  他仿佛一切盡知似的,輕輕將袖子抬起,微微一笑:“凝兒,我們走了。”

  我隨他到了一座古剎,伴著他在青燈下日日清修。

  第一個三年,他法號斷塵,日日與寺中僧人一起念經,夜里還點燈翻讀經書,有時打坐至清晨。

  可是,我還是看見他時時發呆,眼中偶有淚光,有時將衣袖放在鼻前輕嗅,我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和體溫。

  他的僧袍時時穿著,總是不愿脫下來清洗,偶爾清洗時,也很小心地不讓袖子沾上水,晾到半干就很快穿在了身上。

  他做了一具琴,用母親給他的我的舊琴弦配在上面,他從不彈,只是看著輕嘆著,每日里都細細的為琴擦拭去上面的浮塵。

  第二個三年,他改法號為了塵,開始云游四方,聽不同寺廟里不同的得道高僧講經,與不同層次的僧人打著機鋒。

  他偶爾時還會發呆,特別是有時看到風光好的地方,那些美麗的風景,常常讓他心底里發一聲長嘆。他有時還是把袖子拿到鼻前,用手輕輕撫摸。

  他的僧袍開始常常洗,只是小心地不洗到袖子,然后等僧袍干了再穿上。

  他的琴三年背在身上,每天睡覺時放在枕邊。

  第三個三年,他再改法號為無塵,他云游回到古剎,閉門在寺院的后面種菜種花,也不見誦經,也不見和僧人打機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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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aini 发表于 2009-8-10 10:12:11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woaini 于 2009-8-11 09:03 PM 编辑

他已經不再發呆,偶爾微笑,有花開的時候,他就笑的多一點。

  他身上的僧袍已經爛了,他終于換了一件新的僧袍,只是小心地把舊僧袍上的那花漬剪下來,再縫在這件新的僧袍上。

  琴每日還是放在他的房間,他日日擦拭,卻很少望著琴輕嘆了。

  第十年,他又改號為入塵,他開始和僧人們講法,打機鋒,他的法講得很好,甚至常常有別的寺廟請他去講法。他的名聲開始四處傳播,很多人都慕名前來聽他講法,古剎原本已經冷落的香火再次空前鼎盛。

  他已經時常面上帶著微笑,每個人都樂意親近他。

  他把僧袍上的那個花漬又拆了下來,然后自己縫了個小布包,將那塊沾著花漬的布縫在里面,時時裝在貼身的衣服里面。

  琴被掛在了墻上,更象是一種裝飾品。

  他在當時成了一代名僧,不久古剎的方丈圓寂,他就順理成章地成了古剎的方丈。

  就這樣,他慢慢老去。

  一日,他叫座下弟子招集全院的僧人,他坐在大殿中,宣布他的大弟子將接替他方丈的位置。

  在寺中弟子的驚詫中,他面帶微笑,高聲誦著:“秦漢明月宋代風,沙場策騎引彎弓。英雄更有情長在,怎教女兒意不衷!”

  于眾僧的低低議論中圓寂。

  我從那花漬中跳出來,到他的房間里取下琴,放在床前輕撫琴弦,琴聲在寺中飛躍,寺廟外樹林中的鳥紛紛飛來,在房外打著圈兒飛。

  那條舊的琴弦忽然間斷開,發出低低唔咽似的聲音。

  我抬頭看見他站在門口,脫離那具皮囊,他更是一副道骨仙風的模樣,而我依舊是幾十年前的模樣。

  我丟下琴,站起來走到他面前。

  他微笑著拉起我的手:“走吧,讓你等了一世,我再還你一世吧!”

  我微微笑著:“你如何是個得道高僧呢?難道連這也沒悟透?一世已經過去,還又如何?不還又如何?我等你一世,只是等了,又何須你還我一世。你又何必執著呢!”

  “哈哈,傻凝兒,悟即為沒悟,沒悟即為悟,人生虛幻象,悟也虛幻,沒悟也虛幻,還也虛幻,不還也虛幻,你又何需執著于這虛幻的形式呢?我法號入塵!”

  我恍然間如醐醍灌頂。

  于是在他的攜帶下,直奔輪回而去。


读后感:对于爱恨情仇不要太执着。只要放下了,就可以从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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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aini 发表于 2009-8-10 10:14:07 |只看该作者
亡靈寵愛

序曲

  “滴……答……滴……答……”

  “什么聲音?”一個身影朝遠方的黑暗處走去。

  “啊~~~~~”

  驚叫過后,一片死寂。無人蘇醒,無人察覺。


(一)

  “醫生,我朋友的情況怎么樣?”張祥看著病床上,面色蒼白的天樂,急切的問道。

  “這個,我們也不能確定。可能說他沒有生命危險,只不過……”醫生皺起眉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病人資料。

  “只不過什么,醫生?”站在張祥身邊的女子拉著醫生的袖子,眼角微微有些泛光,聲音也有點沙啞了。

  “只不過病人現在處于半昏迷狀態,也就是說,從外表來看他是昏迷的,但是他的頭腦的狀態卻是蘇醒的,而且腦部也在運作,也有思考的功能。還有一點就是病人的腦部好象有非常強烈的感應,就好象人們在夢中一樣,但是他又不像真正的在做夢,說了簡略點就是病人就好象脫離了肉體,靈魂則飛向了另一個國度,不過這個解釋根本不符合科學。”醫生也看著這個病人,百思不得其解,從他行醫開始還沒看過這么怪的病人。

  張祥與身旁的女子對視了一眼,感到非常的迷惑,世界上怎么會出現這種事情?

  “祥,為什么,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情,為什么要發生在哥哥身上!”女子號啕大哭起來,雙手捂住了臉孔,旁邊的張祥一把懶住女子的肩膀,把她放進了自己的懷抱里,“天月,別傷心了,我相信天樂他一定會醒過來的,走吧,我送你回去。”天月擦了擦眼淚,吱吱嗚嗚的回答了張祥。

  他們兩個走出醫院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幾個警察在詢問醫生,大概是問醫生病人的狀況吧。他們和幾位啊SIR擦身而過。

  “SIR,那個目擊者現在被送往XXX精神病院了,我們下面該怎么辦?”

  “恩。。。。等我詢問好那個病人的狀況,我就親自去趟。”

  張祥聽到這句話后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那幾個人,而且他腦子里忽然閃過一絲光芒……
(二)

  “你好,我們是這個人的同學,來看看他可以嗎?”

  “可以,不過他的情緒很亂,你們小心吧,時間最好也短,因為他是警方的人。”

  “這個我們知道。”張祥微笑著打開了房門。

  自從剛才張祥聽到了警察們的那些話,就覺得他應該到這里來一趟,或許這里會有讓他異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祥,這個人我認識,他是我哥哥的室友,阿酷。”天月在張祥的耳旁輕聲的嘀咕著。

  “是嗎?不過他現在這個樣子,能回答我們要問的問題嗎?”張祥看著眼前的人,不禁失望的低下頭。那個阿酷已經瘋了,如果不瘋也不會被送到精神病院吧,他躲在一個角落,手和腿交纏著,還不時的說:“臭腳腳,我打你,嘿嘿。”這時候他就會用他的手去撕打自己的腿,或者就是用自己的腿去猛T自己的頭和身子……“哎,看來我們是白來了,他都這個樣子了,根本一點用都幫不到!”張祥握緊了拳頭,猛的往墻上打去,墻壁被他打的發出了聲音,有點悶,有點沉,天月看到這一幕忙拉過張祥的手,為他揉捏著,“疼嗎?”“呵呵,沒關系,謝謝你。”

  “啊,別過來,我不是有意偷看的,我只是路過,請你放過我。”這時蹲在角落旁的阿酷忽然驚恐的叫了起來,整個人也開始顫抖著,兩只眼睛也張的老大,好象看到了使他非常害怕的場面。

  “咔”的一聲,門被猛烈的推開了,從外面沖進了好幾個人,然后他們把阿酷按住,往他手上打針,漸漸的阿酷冷靜了下來,睡著了。

  “你們是誰?”一個穿著警服,帶了眼鏡,看上去30幾歲的人兇狠的像張祥他們問道。

  “我們是他的同學,知道他出事了,所以來看他。”張祥認識他,他就是剛才在醫院里詢問病人情況的那個長官。

  “哦,你們跟我出來一下,我要問你們一些事情。”


(三)

  “你們認識這一個叫黃伊的人嗎?”

  “不認識。”天月剛要開口說話時,卻被張祥搶先了一步,天月心里想著,明明認識她的為什么要說不認識。張祥轉過頭給了一個天月暗示的眼神,天月乖乖的不說話了。
 “那你們昨天夜里12:00-1:00在學校里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

  “沒有,當時我在睡覺。”

  “我也是。”

  “被害人你們認識嗎?”

  “認識,他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天月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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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aini 发表于 2009-8-10 10:14:38 |只看该作者
”張祥看了看天月,一提到哥哥,天月的眼淚又不聽話的落下了。

  “哦,是這樣啊,天月同學,你別太難過了。”

  “恩。”

  “啊SIR,可不可以告訴我們,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個……”

  “求你告訴我們吧,說起來我們也算被害人的家屬,也有權知道事實啊!”

  “這個……,哎,好吧,可你們要保密。”

  “恩”

  “其實我們警方也對這件案子束手無策。目擊者和被害人都處于不清醒狀態下,連一點情報也得不到,而案發現場也沒有任何可疑的跡象,除了有被害人的指紋,還有就是目擊者的指紋。哦,對了,案發現場就是你們學校西面的一個小倉庫,里面擺放著一些老舊的桌椅,沒有損壞的跡象,所以我們推測被害人和兇手可能沒有發生爭執。而當時報案的人是你們學校的清潔工,他無意中發現那個倉庫門開著,就好奇的走進去看,就看到了那種場景,之后我們警方就趕到,馬上封鎖現常對了,說來奇怪了,你們怎么會不知道這件案子?”

  “是這樣的,因為今天天月有點感冒所以就沒有去學校,而我就陪在她身邊照看她。之后,我們就接到一個電話,說天樂出事了,就是她的哥哥,要我們趕到醫院去,所以到現在我們都還沒去過學校。”

  “哦,原來這樣,那電話是醫院打給你的?”

  “不知道,電話里的聲音有點陰沉,聽不出是男是女,一說就掛了。”

  “這樣呀,有點奇怪。”

  “是啊,我也這么覺得,你說可能是兇手嗎?”
 “不排除這個可能。”

  “警官,我想知道我哥哥怎么被害的,還有阿酷是怎么回事?”

  “恩。。。當我們到現場的時候,就看到你哥哥被定在了倉庫的一個墻壁上,就是對著門的那個墻壁,一打開門就可以看大你哥哥。而阿酷呢,我們一進去就看到他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覺,等他蘇醒過來之后,他就瘋了,我們問他什么,他都只是重復著一句話,‘啊,別過來,我不是有意偷看的,我只是路過,請你放過我。’我們猜測他應該是看到了兇手,而兇手想殺他,所以他被嚇害了,導致了精神錯亂。”

  “被定在?這個什么意思?”

  “你們知道耶酥嗎?”

  “恩”

  “你哥哥就像耶酥一樣被定在十字架上。”

  “啊?什么啊?怎么這樣?”

  “我們也不知道。不過還有一個奇怪的現象,你哥哥死的時候4肢都有出血,但血卻不是你哥哥,血液順著你哥哥的四肢流下來,場景非常的恐怖,我們也去化驗了一下那個血型,但是卻查不出是什么血型的,所以我們現在警方對這件案子也很頭痛,有許多奇怪的現象我們無法用科學解釋。”

  “那你先前說的黃伊是誰?和這件案子有關系嗎?”

  “這個還不確定。對了,黃伊不是你哥哥的GF嗎?你們不知道?”

  “啊,這個,私生活方面,我們不過問的。”天月被警官突如其來的一問嚇住了,謊言差點要穿綁。

  “是嗎?不過這個女的在你哥哥死前和你哥哥見過一面,據她說,她和你哥哥是晚上10:00見的面,兩個人當時在約會。”

  “哦,那她會是殺人犯嗎?”

  “應該不會,一個弱女子怎么會有力氣把一個60公斤重的男人抬起來,而且還定在墻壁上呢?如果是的話,那些血又怎么解釋。啊!想起來了,今天你們去了醫院,醫生應該把情況都告訴你們了是吧?”

  “恩,是的,他說哥哥處于半昏迷狀態……”“恩,他腦部正常活動,而且也有激烈的反映,而意識卻不能蘇醒,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難道說……這件案子……”

  “呵呵,好了,不多說了,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要去辦案了,再見。”

  “再見了。”張祥和天月朝警官揮了揮手就此告別了,這次他們來這里真是來對了,竟然得到了這么多資料和可靠的信息。但是警方也拿這個案子沒辦法,那還不如自己靠自己,張祥心里思索著。


(四)

  想不到時間過的這么快,已經深夜了,走在無人的大街上,微風輕輕的吹過身邊,感到一絲的涼爽。

  “祥啊,剛才為什么要說謊,萬一被警察查出來怎么辦?”天月把頭靠在了張祥的肩膀上,開始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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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aini 发表于 2009-8-10 10:15:51 |只看该作者
 “呵呵,沒關系的,你放心吧。如果我們不說謊的話,我們哪里可以聽到這么多消息?”張祥用手摸了摸天月的秀發,滿不在乎的笑說著。

  “可是,我們說認識也沒關系啊,那個警察應該也會告訴我們的吧?”

  “你太天真拉,當一個警察問你是否認識此人時,要不就是被害人,要不就是關鍵人物,要是我們說認識,他就會想到我們必定有很多關于案件的情報,從而隱瞞一些事情。”

  “哦,原來是這樣,祥,你真聰明。”

  “呵呵,可是我總覺得這件案子一定和……,算了”“什么?”

  “呵呵,沒什么,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恩,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這輩子本來就要跟你的。”


(五)

  “妹妹~~~”

  “哥哥?是哥哥嗎?”

  “是我,妹妹。”

  “哥哥,你在哪里?我好想你。”
“妹妹,哥哥我一直在你身邊,陪伴你,保護你。”

  “我想見哥哥,好想……”

  ……

  “你們這些學生,這么晚才回來,會打擾別人睡覺的知道嗎?”學校里的門衛,正穿著衣服,睜著惺忪的眼睛看著前面2個大學生。

  “啊,對不起,對不起,因為有點事,所以……”張祥一邊抓著手,一邊支吾的解釋。

  “恩,真不好意思,這么晚麻煩你。”天月也在一旁陪同道歉。

  “哎,你們這些學生,真是一點時間觀念都沒,你看,都12:00了。”隨著門衛話語,夜空中也想起了午夜12:00的鐘聲。

  “啊,不好了!”張祥飛快的朝學校里沖去,也顧不得門衛是否在開門,只知道往前沖,“啪嗒”一聲,門衛被他撞倒在地,“哎喲,你這個人干什么啊,這么急干么,去投胎啊?”門衛坐在地上摸了摸自己摔疼的PP生氣的嚷罵著。

  天月趕緊走過去,扶起門衛,一邊道歉一邊幫他拍去身上的灰塵,“祥,你怎么了啊?”

  “天月,你在這里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記住不要來找我,要在這里等我!”

  “祥,到底發生什么了?”天月心跳忽然緊張起來,她有一種很壞的預感,好象張祥會一去不赴返,這時天月看著張祥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這個深夜里,忽然感到心頭一陣酸痛。剎時,天月似乎看到了另一人影在張祥的前方走動,那個人影竟然是--黃伊。


(六)

  “汗。。。終于敢上了,她這是要去哪里?”張祥貼著校園的墻壁緊跟著前方的黃伊,黃伊的動作有點遲鈍,走路好象有氣無力的,東倒西歪。

  “她到底是要去哪里啊?都繞了好幾個圈了。”張祥擦著自己額頭的汗,不耐煩的說。

  張祥又跟了黃伊幾分鐘,但是當張祥有一次放松下來休息的時候,黃伊竟然一轉眼就不見了,而她不見了的地方竟然就是倉庫--天樂被襲擊的地方。

  張祥放輕了腳步,走進了倉庫,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連自己的身體也看不見,他只能靠著手觸摸物體的感覺一步一步艱難的走著,忽然他眼前一片昏黃,就猶如夕陽西下一般的色彩,他的身子也動彈不得了,“呼~~”一陣大風吹來,竟然把張祥吹了起來,“砰”的一聲,張祥昏了過去……

  “哥哥,我在哪里?”
 “呵呵,在我生存的地方。”

  “哥,我好想你。”

  “我也是。其實我一直在你身邊的。”

  “恩!以前我真的好對不起你……”

  “別說了,以前的事別提了,你放心,哥哥我會好好陪伴你左右的。”

  張祥清醒過來了,當他想運動自己的身體的時候,卻動不了,好象被緊緊的綁著,無法爭脫。眼前仍然是一片昏黃,漸漸的視線開始恢復了,可以清晰的看東西了。他發覺自己的好象在很高的地方,而自己正對著的竟然是倉庫的大門,這時他腦子里浮現出天樂被害時的樣子,難道自己……“你醒了嗎?”

  一個年輕而副有磁性的嗓音在張祥的耳邊想起,“你是誰?”

  “我是一個生活在這間倉庫的亡靈。”

  “什么?”張祥低頭了看了下方的人,干,根本不是人,竟然是一個透明的生物,穿了一件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校服,難道他是我們學校里的人?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亡靈,這種無稽之談的物體?張祥把頭轉向了左邊,他發現地上躺著一個人,仔細一看原來就是剛才跟丟的黃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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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aini 发表于 2009-8-10 10:16:24 |只看该作者
“你想怎么樣,為什么把我弄成這個樣子,還有你想對黃伊做什么?”

  “呵呵,你放心,我不會傷害我妹妹的。”

  “妹妹?”

  “黃伊是我的妹妹,我們是親生兄妹,只不過我比她早3年出生罷了,我很疼她。”

  “那你把我抓來干么?”

  “我本不想抓你的,是你自己誤闖了我的地方,我今天本來想和妹妹聚一聚,誰知道你卻跟蹤她來到這里。”

  “呸,見到你也好,你說,天樂是不是你害的?他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

  “哈哈,天樂?我妹妹的男朋友嗎?他不會醒過來的,這是他自找的。”

  “自找?我呸。”

  “你兇個什么?你知道嗎?我妹妹很愛他,和他交往這么多時間,他竟然狠心的拋下了我妹妹,我妹妹為他哭了很久,他竟然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這種負心人要來做什么,還不如早點去地獄報道!”
“哥!不是這個樣子的!”從倉庫的左邊傳來了一聲有氣無力的叫喊。

  “黃伊”張祥緊張的叫了起來,“你哥哥他……”“哥,放了他,他是我的朋友!”

  “妹妹,你醒了,來,看著我怎么收拾他。”

  “哥,你住手,不許傷害我的朋友,否則……否則……我死給你看!”

  “不要,妹妹,哥哥聽你的話,哥哥不殺他。”

  “哥,你知道嗎?和天樂提出分手的人是我,不是他。”

  “啊?什么?我那天明明聽到他對你大呼小叫的,還說和你這種人在一起真是浪費時間。”

  “可是,你知道嗎?在那之前,我已經和他提過分手的事情。當初因為你的去世,我感到非常的寂寞,無助,只想找一個肩膀靠靠,這個時候天樂一直安慰我,陪在我身邊,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他,我只是把他當作了我的哥哥,一個疼愛我的哥哥。直到有天我在夢里見到你,我知道那跟本不是夢,而是你真的來到了我身邊,我真的非常的高興,真希望這個夢永遠不會醒來,也就在這個時候我才真正的覺悟,我知道我一直把天樂當作你的替身,我不想一直欺騙他,所以才和他提出分手。”

  “妹妹,哥哥我真的對不起你。”黃伊的哥哥跪在了地上,趴下頭,開始痛苦了起來。黃伊忙跑了過去,把哥哥抱在了懷里,撫摩著他的頭,“哥,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死,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說完這句話,兩兄妹抱頭痛苦起來。

  “沒有誰對,也沒有誰錯,通通都是造化弄人。”張祥看著眼前的情景,不驚感嘆起來。

  ……

  “喂,是誰?”

  “我們是醫院的,你是天月小姐嗎?”

  “恩,是的。是不是我哥哥……”

  “祝賀你了,你哥哥蘇醒過來了。”

  “啊?真的嗎?那我可以去看他嗎?”

  “明天來吧,現在已經午夜了,過了探病時間了。”

  “恩,那好,謝謝你醫生。”
(七)

  “祥,那后來怎么樣了?他哥哥還是在那間倉庫里嗎?”天月躺在了平軟的草地上,仰望著蔚藍的天空,眼前還不時的會飛過幾只小鳥。

  “之后,他哥哥就做了一個祈禱的樣子,在身上亂點一通,我就從墻上摔了下來,幸好沒摔著。”張祥躺在了天月的身邊,為她敘述昨天晚上的事情。

  “恩,還好黃伊醒的及時,否則你就死了,我也會隨你一起去的。”

  “恩,是啊!不過我可不希望你為我徇情。”

  “呵呵,那后來呢?”

  “后來,黃伊的哥哥和黃伊說他要回去了,回到真正屬于自己的地方,我想他可能去投胎了吧。”

  “那黃伊的哥哥怎么死的啊?”

  “啊,這個聽黃伊后來和我提起,3年前,也就是大一的時候,學校里有2個流氓想玷污黃伊,就在那個倉庫里,誰知道正好被意外經過的黃俊,就是黃伊的哥哥發現了,他哥哥看到這種場面當然是怒火沖天,正好在倉庫外面放著一塊磚頭,沖進去,什么也不想就往那2個流氓頭上敲,頓時那2個流氓癱軟倒地,正當黃俊要去安慰他妹妹的時候,誰知道門后又進來了一個流氓,一刀桶在了黃俊的心臟處,當場斃命了,之后黃伊看到這個場景像發了瘋似的跑了出去,引起了門衛的察覺,那幾個流氓也落荒而逃了。”

  “啊?好可憐,他們兄妹真的好可憐,都是那些臭流氓害的。”

  “恩,是啊,真是老天和他們開了一個大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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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aini 发表于 2009-8-10 10:16:55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woaini 于 2009-8-11 09:04 PM 编辑

“祥,要是你是我哥哥,你也會像黃俊那樣這么疼愛我嗎?”

  張祥突然坐了起來,低下了頭,沉悶的說:“我會。而且會無時無刻的疼愛你,寵愛你,保護你。”

  “真的嗎?我好開心。”天月猛的撲在了張祥的身上。

  “當然是真的,我的好妹妹。”

  “什么啊?怎么叫人家妹妹了啊,我剛才只不過假設啊,我覺得那個黃俊實在好偉大。”

  “呵呵,不好意思,一下子入神了。”張祥避開了天月的眼神,抬頭看著天空,“黃伊現在怎么樣了?”

  “還在陪我哥哥呢,醫生說我哥哥還需要留院觀察。”

  “恩,那就好。”

  “嘻嘻,我看我們以后4個人回生活在一起呀。”

  “呵呵,是啊,生活在一起,妹妹,我永遠會疼愛你”……

  (完)

读后感:兄妹情是最重要的,什么也比不上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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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aini 发表于 2009-8-10 10:20:17 |只看该作者
毛毛蟲費勁全力想讓自己僵硬的身體活動起來,它要爬上那個遙不可及的窗戶,回到樹上去,它要繼續毛蟲的生活,直到變成蝴蝶……一只為了她才變成的蝴蝶。

  一

  靚君對鏡子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新發型,這是她三年來第六次換了發型。“怎么樣啊?”那個年輕的理發師討好的笑著問。“很好。”她說,“真的很好。”

  接著她付了錢走出去。男朋友蘇明在等她。“怎么做了這么長時間頭發?”他有點不滿意說:“很晚了。”

  “那么你回去吧!”靚君瞥他一眼。蘇明從后面抱住她:“別生氣嘛,你說,待會兒去哪里吃飯?”靚君說:“隨便你吧!”

  風吹過來一陣,又到了初夏。

  “那種蝴蝶該出現了吧?”蘇明想起來,問她:“那種你經常提起的,紅色的蝴蝶?”

  靚君看看天上,若有所思。

  二

  “你怎么把頭發弄得這么短?”語青皺著眉頭問她,“這么短的毛兒,得等到什么時候才能長長啊!”她生氣的說:“你不愿意看?我回去了。”轉身就走。

  語青從后面抱住她說:“別生氣嘛,我只是說說罷了,你在我眼里永遠是最美的。”

  “這么酸你也說得出來!”她心里高興,嘴上還是罵。語青說:“好了,算我說錯了。你說,一會兒去哪里?”

  “我要去西門那里吃燒烤!”

  語青說:“那里很遠的,而且現在不早了。”

  她說:“抄近道,從公園里穿過去不就得了!”見他還在支吾,她說:“哼,我自己去!”

  “別啊,這么晚了。”他拉她的手,“走吧!一起去。”
 三

  “這里的燒烤很好吃,是吧?”蘇明說,蘇明一直很疼她。靚君明白,她沖他笑了。“瞧你那樣子!”她說,“滿嘴是醬!”

  “你終于笑了!”蘇明說。

  “讓我笑,很難嗎?”

  “好像是啊,那件事情以后,你很少笑了。”蘇明說,“其實你大可不必這么為難自己,那不是你的錯!”靚君沉默了。

  “那件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還提什么!我都忘了。”她過了很久,淡淡的說。

  蘇明伸手過去握她的手:“我知道你還沒有忘,我知道你是忘不了!靚君,我愛你,因為愛你,我愿意與你一起面對所有的事情,給我這個權力,好不好?”

  靚君啞然,她看到手上多出的那個閃亮的戒指。

  嫁給我!蘇明說。

  四

  “怎么樣?我說過柵欄很好翻吧?”她得意的說。

  語青撇嘴:“你可真不淑女。”隨即拉了她手說:“快點走吧!這里黑漆漆的不安全。”

  “膽小鬼!”她不以為然,“你看那邊不是還有很多人?”

  語青不回答,拽著她就跑起來。“你干嘛啊?”她大叫。

  他們被攔下了,三個彪形大漢。“有錢沒?”那是低低的吼聲。

  語青掏出一張五十的票子:“給你們!我們可以走了吧?”

  她開始害怕,嚇得不敢出聲,拉著語青的那只手涼涼的,滲出汗來。

  “這小姑娘瞞漂亮的!”一只大手向她胸前呼過來。“你別碰她!”語青把她擋在身后。“你這小子說什么?”那個被激怒的家伙問。

  “我讓你別碰她!”是語青不緊不慢的聲音。

  但是他的手也在哆嗦,她知道他也是怕的。

  周圍太黑了,沒有別人。
 五

  靚君流淚了,點頭。

  蘇明好像抽中了萬元巨獎,高興的幾乎跳起來。

  他喝得很多,東倒西歪的和她在夜路上。“我終于娶到你了!你終于答應了!”蘇明忘乎所以,靚君只是笑:“你走路穩一些。”

  黯淡的路燈照過來,有什么東西撲閃著。“是飛蛾?”靚君納悶,后來它飛過來了。

  是那種紅色的蝴蝶,靚君讓它停在肩膀上,它好像有靈性,穩穩的停著。“今年夏天你有多少個兄弟姐妹啊?”靚君問,她也有些醉了。

  這時他們被攔住了,三個滿臉橫肉的大塊頭。“有錢沒?”其中一個低吼。

  蘇明不明所以,靚君掏出一張一百的票子:“給你們!我們可以走了吧?”

  “太少了。”那個一把搶過鈔票的人說,他的同伙扯扯他的袖子:“你看,那邊有幾個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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