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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长篇】] 长篇鬼故事-观音泪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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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的心情 发表于 2008-8-20 09:40:31 |只看该作者
朱智回到家后,就几乎翻遍家中所有的书籍,终于找到他所要的结果:
  “佛玉观世音泪,避太宗名讳,易称佛玉观音泪也;状水滴,色盈绿,大小若鸽卵,遇邪则黒,遇凶则红,出土带光,传曰可接他尸还己魂,虽为善物乃为邪用,伤众生,弘道元年,民大劫,佛怒,隐之,不知所踪。”
  翻下页,却是其他内容,就凭这一段文字,朱智也无法确定那块玉是否就是传说中的观音泪。也无法确定玉石是不是症结点,如果是,王红兵已经把玉石卖掉,为什么还会遇到邪物,如果不是,症结点又是什么呢?
  朱智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周二上午第三、四节课,教授还没来,刘里、蒋冰正添油加醋地把昨晚的“奇遇”将给其他班级的女生听,引地几位女生不时发出惊呼,疑问也一声接一声: “真的假的?”、“你在讲故事吧?”张力则在一旁不住地解释:“别听他们瞎说!他们是小说看多了,不过,晚上还是不要到没灯影的地方去。”他不想搞得学校人心惶惶,但又觉得应该提醒同学们注意安全。
  盯着课本,王红兵没去想昨晚的“历险”,也没去想恒升玉器店的事,却想到那个神经有问题的女子,想到她句句郎君郎君的,就觉得她真可怜。课本上的公式都变成了她那双清澈、凄楚、水汪汪的眼睛。
  春来则坐在位子上盯着课本不动,他在默默背诵着佛经。
  丽妍则不时地看一眼张力他们。她想知道张力一、二两节课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但张力不主动过来说,她也不想问。但又想知道。
  曾海径直走到陈洁位子上,语气很是暧昧:“陈洁,听说,你准备帮王红兵申请减免学费?”陈洁淡淡扫了一眼曾海:“谁说的?怎么了?”坐在陈洁旁边的文馨暗暗撇撇嘴。
  “没事,我有什么事?没事就不能和大红人――你,讲讲话?”曾海阴阳怪气地说,“王红兵他每天吃饭都要炒菜!什么红烧肉、鱼香肉丝之类,我亲眼所见,你还帮他申请减免学费?还给他特困生的名额?”曾海晃了晃脑袋,继续说:“听说恒升玉器店的凶杀案了吧?那丢失的玉石就是他王红兵卖掉的!他卖了玉石,肯定有钱!在者说,发生命案的那天晚上……”
  “我知道了,马上开课,你回位子上吧。”陈洁有几分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她最讨厌这种背后论短道长的人。
  曾海愣了一下,但马上又神秘兮兮地说道:“昨晚,我们遇鬼了,据专业人士断定,是他王红兵招来的呢,不信你问张力!……”
  “好了,教授来了,你到自己位子上去吧。”陈洁一句都没听的进,再次打断他的话。看到教授真的走进教室了,曾海才回到自己位子上。
  文馨对陈洁说:“别听他胡说,这种人造谣生事!哼!”
  陈洁点点头:“我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给王红兵申请减免学费了,特困生的事学校还没发通知呢,而他却都知道了!笑话。”
 中午下课,刘里和蒋冰在校门口拦住了王红兵:“红兵,走,去川菜馆搓一顿吧,我请客。”
  王红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哦,我,那……”
  “什么呀,别犹豫了,一起走好了,反正我们也要吃饭。”刘里继续说:“下午只有选修课,吃完饭我们去市公安局吧,他们说不定怀疑卖玉的人就是凶手,你应该去把你卖玉石的过程说一下,我们给你作证,那天晚上你在宿舍睡觉,凶杀案与你无关嘛。”
  蒋冰也附和着刘里:“那天晚上你回来,我们知道,只是太晚了,我们没和你搭话。”
  王红兵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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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的心情 发表于 2008-8-20 09:40:49 |只看该作者
校食堂内,陈洁点了个番茄炒蛋,文馨点了一份鱼香茄子,她们中午一般都喜欢炒一个菜,打二两饭。
  和文馨站在食堂的窗口等菜的时候,陈洁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问题“王红兵今天吃什么?又是馒头吗?”,想到他那天往嘴里噎馒头的时候,心里一阵难过,好像还带了一点心疼。菜炒好后,她对文馨说:“你先吃,我有点事要去做。”说完,扔下文馨就快步向外走去。
  出了食堂,她就向咏荷园方向跑。
  老槐树下空空的,没有人,旁边的池子里,荷花开的正盛。陈洁有点失落,她慢慢向老槐树下走去,他又躲到什么地方去了?陈洁围着老槐树转了一圈。
  “你来找谁?他吗?我知道你喜欢他!”一个尖锐的女声!
  “谁?我认识你吗?你在哪儿?”陈洁觉得好奇怪,自己从来没听过这个声音!
  尖锐的女声果然又响起来:“你不会认识我,但我认识你,他是我家小姐的相公,你离他远点!”
  “你在哪儿?”陈洁有点害怕,因为这声音好像是从老槐树里发出来的!她急忙又围着老槐树转了一圈,没人!天哪,不会是老槐树发出来的吧?!
  “哈哈,哈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你想的没错!”尖锐的笑声让陈洁毛骨悚然!她慢慢向后退,见鬼了!这是谁?她竟然能看穿别人的心思。
  “对,我就是鬼!哈哈哈……”
  陈洁感到头皮发麻,扭头就跑,真的是活见鬼,希望是别人在搞恶作剧!
  她气喘嘘嘘地跑到食堂,文馨已经吃完了。
  见陈洁回来,文馨问:“去那儿了?我吃完了。快点吃吧,我等你。”
  “我不饿。”陈洁有气无力地回答。
  回到宿舍,陈洁一肚子心事,也有点魂不守舍,她没和文馨、丽妍讲中午遇到的事,但想到那尖锐的女声她的心就会跟着紧起来;那个女声说自己喜欢他,这个‘他’不知是不是指王红兵呢。
  王红兵、刘里、蒋冰三人走出市公案局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多,王红兵暂时还是被列为嫌疑对象,有关人员会到学校做进一步调查。这让蒋冰和刘里都很愧疚,觉得好像是自己让王红兵“自投罗网”,如果不来,或许一点事也不会有。不过王红兵却认为卸下一个包袱,感觉满好。
  下了公交车,距学校还有步行约十分钟的路,这条路绿化很好,路边的小树林郁郁葱葱;路中美人蕉千娇百媚地捧出花朵的笑靥,牵牛花的花浪一直涌到花圃边才猛然收势。太阳刚刚落下,空气中夹杂着花香,很美的意境。三个人顺着路边林中的小道,边走边聊,话题当然仍是校园的那棵老槐树。
  或许聊的太起劲了,三十分钟左右后,刘里叫道:“我们怎么还没到学校啊?”王红兵和蒋冰听刘里这么一说,才觉得真的不对劲,前后左右看了一下,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平时,路上都是一对对散步的情侣,今天却一个不见!包括鸟叫声!
  天空还残留着白天时的光亮,四周却静谧极了,只有他们自己的呼吸声传入彼此的耳朵,三人不得不想到昨晚的情景,恐惧的感觉像水一样侵濯进来,遍布每一根血管、每一个汗毛孔。
  他们慌忙离开小道,穿过小树林向路上跑去,可奇怪的是:窄窄的小树林,此时竟是无尽的宽!他们跑了几分钟后,惊恐地停了下来,因为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他们刚刚离开的林中小道!小道旁边的树叶疯狂地摇摆着,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四周静地让人感到窒息。透过树与树之间的间隙,他们看到的除了树杆还是树杆!
  “我们是不是遇鬼了,这就是迷信中常说的鬼打墙?”刘里强作镇静地说。
  王红兵和蒋冰感到心都跳出来了,蒋冰冷汗直下,急急地说:“不会吧,听说鬼打墙都发生在黑夜,可现在是白天啊!”
  周围一丝风都没有,而小道两旁的树叶依旧疯狂地摆动着,却又仍然不发出一丝声音。没有老槐树的狂抓乱舞,没有老槐树下的阴森恐怖,可这凝固一样的静就像血液一样从心脏深处向浑身流淌,吸收着浑身的力气。
  刘里的眼睛向地下瞟了瞟,心里念叨:可不要再像昨晚一样冒出那么多骷髅手!
  此时,王红兵的目光却不住地在小树林中穿梭,他总感到颤抖的树叶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自己,当他想仔细看的时候,树叶依旧摆动,却又不露一丝痕迹。
  天渐渐黒了下来,三人选了一个方向继续奔跑,又一次意料之中的失败后,背靠背坐在地上,阵阵冷气从心底散发开,快速布满全身,恐惧,也开始渗入他们的意志……
  “娃子,醒醒!”王红兵被一阵熟悉的叫声喊醒,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卖馒头的老妇人慈祥的面容。所有的记忆也开始苏醒,他忽地想起他的同伴,“刘里!蒋冰!”王红兵忽地坐起,大声叫喊。
    老妇人笑着说:“别喊了,他们都在这呢。”
    王红兵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到躺在自己背后的刘里和蒋冰。顺势,他看了看周围,他们仍在大路边的小道上,不同的是,小道两旁的树木静静地立着,不再摆动。柔和的路灯透过树枝的间隙洒了他们一身。
  不一会,刘里和蒋冰相继醒了过来。蒋冰略带哭腔地说道:“我们还活着吧?”老妇人笑着回答:“傻娃子,大活人说啥地疯话!我呀,卖完馒头准备回家,走着,走着就看到你们几个躺在这儿啦,怎么了?还直叫唤活啊,死啊的?”
  蒋冰哭丧着脸:“你哪里知道啊,老奶奶!我们遇到鬼打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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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的心情 发表于 2008-8-20 09:41:09 |只看该作者
刘里把经过细细地讲了一遍。老人一开始表现出惊奇,到后来,老人表情里竟然没有一丝惊讶,只是平静地听着;听着听着,老人瞅着王红兵的脖子发起呆来,眼神有点发痴。王红兵被她看的直起鸡皮疙瘩,轻轻叫道:“奶奶,奶奶?”老人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三人,半天才轻轻地说:“娃子呀,你们都是大学生啊,也会相信鬼打墙吗?”老妇人停了一下,把头慢慢抬起,仰望天轻声喃喃不已:“天啊,这是作孽呀,会遭报应的,遭天遣啊!”
  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老人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老人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说了你们也不懂,那不是鬼打墙,是鬼的蛊术!蛊术,作孽呀!”老人看了看三人,叹了口气,接着说:“以后再遇到这码子事,你们甭慌,闭上眼,后退着向你要去的地方走就行了。”老人说完,盯着王红兵的脖子,从身上掏出一块红艳艳的布,伸出手在王红兵脖子上擦了擦,擦的王红兵感到一阵疼痛。老人边擦边说:“你看你这娃子,淌了这么多汗。”
  王红兵有点莫名其妙:自己没淌汗呀。
  老人背起筐,对三人挥了挥手:“回去吧,天黒了,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回家了……”听着老人的声音伴着她蹒跚的脚步渐渐远去,刘里叫道:“妈呀,这是怎么啦!我们怎么老遇到不明不白的事呀?这老人也有点怪怪的!”
  王红兵没有说话,但他凭直觉感到:老奶奶一定知道什么!
  蒋冰腾地爬起来,匆匆拍了拍身上的土说:“还什么明白不明白的,快走吧!别罗嗦了!学校那头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呢!今天下午的课是生物分子学!”说完头也不回,飞快地向学校跑去,王红兵和刘里也紧紧跟了上来。
  此时,静静的小道是一个人也没有,但小道中却清晰地传出一个男人恨恨的声音:“死老婆子,坏我好事!”
  
  曾海下午也来到了市区,王红兵三人刚走出公安局没多久。他就走进了市公安局,但十多分钟后,他就从市公安局走出来了,白胖的脸上挂了几分得意。
  本以为王红兵卖玉石给恒升玉器店的事要自己来“大义灭亲”地告发,没想到王红兵本人已经亲自来交代过了,王红兵如果被抓来,就应该不会再连累自己和那个所谓的“鬼”有什么“纠葛”了,想到这,曾海不禁舒了一口气。
  他又到商品市场卖了点鼠药(他可不信朱智那一套),花了30块钱买两条短裤后,才到站台等公交,准备回学校。
  下了公交车后,他便向学校走去,谁知刚走几步,就看到前面有几个人突然从路边爬起来,拼命向前跑,虽然天有点黑了,但曾海还是觉得背影有点熟悉,好像是刘里、蒋冰和王红兵三人。曾海想叫他们,刚张开嘴,在声音马上发出前,他又停住了:不会是他们做了什么坏事吧?哈!不要被我抓到!否则……想到这儿,他就向路边的小道走去,想去看个究竟,小道前后都没人,道上很静,却静地异常!隐约,好像有个声音发了出来,像是人的呼吸,又像是有人在偷笑。那感觉就像有人在偷窥自己,可曾海左右看了一下,又的确没人,他心里有点发毛,也开始迅速回到路上,快步向学校走去。
  进了学校,曾海的心里开始不安起来,他想到一年一度的“校级三好学生”评定明天就要开始了,学校和班级组织的的几次公益活动,他一次都没有参加,而陈洁那儿都有记录,这些记录将直接影响自己的量化分。
  想到陈洁,曾海恨恨地骂道:“贱人!”
  如果保送研究生的名额有限,他那最有力的对手就是陈洁和王红兵了,大一时,他成绩不如王红兵,特等奖学金被王红兵拿走了;因和同学相处摩擦太多,他又以21票之差而眼睁睁地看着“校级三好学生”落在陈洁的头上。这一年来,他装出慷慨大方,和同学打成一片,为的就是明天的投票,不能再因为量化分而影响自己的评定,今年一定要搞个“校级三好”的证书,这个得想个办法……
  曾海刚回到宿舍,就把老鼠药分成了三份,放到床底下和柜子底下。弄好老鼠药后,他拿出短裤,对刘里说:“刘里,这条短裤不错吧,我花了25块钱买的,我买了两条50块,要不要?”刘里几人也刚到宿舍,他正为下午的事后怕不已,也没心思看短裤,掏出25块钱递给曾海:“好吧,要一条,呐,钱给你。”
  曾海心里暗笑:“又赚傻冒10块钱!”
  收拾了几本书,曾海说要去自修室学习,便离开了宿舍。
  刘里、王红兵和蒋冰依旧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晚上,校园主道上的路灯都亮了起来。张力吃完晚饭后,就只身一人向那座废弃的实验楼走去。
  远远的,就可以看到老槐树庞大的树冠,在淡淡的夜色中肆无忌惮地伸张,一如昨晚的张狂。月光很弱,四周暗暗的,没有人影。
  昨晚的那种浓浓的恐惧感再次袭来,张力打了个冷战,打算赶快离开,可正当他准备转身时,忽然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的身影正向老槐树下走去……
  是丽妍!那身材、衣服、头发分明是丽妍的模样!
  他心里一惊,脱口大叫:“丽妍!站住!”
  那个身影果真的站住了,并慢慢地转过身——布满树叶一样的脉络的脸庞渐渐全部转了过来……对着张力,咧了咧嘴,张力还没来的及反应什么,它又突然不见了,就像根本没出现过一样。
  这一切简直就像幻觉,张力愣了愣,忽地像想起什么似的,疯了一般像老槐树下跑去,就在他马上要接近槐树时,被一个身影拦住了,是朱智。
  “你放开!放开我!朱智!丽妍可能被它伤害了。”张力冲着朱智吼道。
  朱智紧紧地拽着张力,说:“你冷静点,你看到的是幻像!幻像!那不是丽妍!”
  张力停止了挣扎,睁大眼睛看着朱智:“幻像?真的不是丽妍?!”朱智继续说:“是幻像!我也看到了,真的是幻像!幻像……”张力不等他说完,就急忙朝通宵教室跑去,口中喃喃不已:“是的,那不是丽妍,她一定在教室等我,她不会出事,她不会出事……”
  朱智看着飞奔而去的张力,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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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的心情 发表于 2008-8-20 09:41:36 |只看该作者
陈洁、文馨和丽妍三个人进了东5自修室后,丽妍便迅速用眼扫了一遍,没有张力的影子,她便把自己硕大的花背包放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给张力占了个位子,自己则在旁边的位子坐了下来。陈洁和文馨坐在了不远处的位子上。
  过了好一会,丽妍抬起手腕,看看表:八点一刻。张力怎么还没来!说好七点半的呀!妈呀,不会是撞上什么邪物了吧?想到这儿,她开始心慌起来。匆忙向教室外走去,刚出教室,就和气喘吁吁的张力撞个满怀。
  “是你呀,怎么这么晚啊,跑步去了?都快八点多了。”丽妍一见张力,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张力却一把楼住丽妍,用下巴不住地蹭着她的脑袋,边大口喘气边带着沙哑说:“妍宝宝,我就知道你会在这等我!我就知道你会在这等我!”
  丽妍听到这句不着边际却又让自己心疼不已的话,脸不由地红了,挣脱出他的怀抱:“疯了,你?这是教室门口耶!也不注意点。”说着,她偷偷地向陈洁和文馨看去,要是被文馨看到了,又要糗自己了。还好,她们正在专心看书。
  张力并不答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觉得她的每一个举动都那么的真实,那么的美好。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张力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不要自己心爱的女孩受一点伤害!不管对方是不是什么邪物、怪物!
  回到教室坐下后,丽妍便从包里掏出张力最喜欢喝的橙汁。
  “你干嘛跑那么急啊!你看你,都喘不过气来了,”丽妍边给张力扇风边埋怨。张力并不答话,从口袋里掏出杨教授给他的《玉说》,对她轻声说道:“今晚,我要研究这个!”
  丽妍看了看书名,心暗想:这个猪头怎么开始对这些感兴趣了?
  
  曾海在西1自修室里呆到11点多,便起身向厕所走去,到厕所门口,他四下看了看:没人,便折回头向本班教室走去――
  教室一个人也没有,他暗叫一声:“天助我也!”
  掏出准备好的电话卡一插,门开了,他一阵窃喜,扭开教室墙壁上的壁灯,没人的教室很空旷,也很静,淡黄的灯光显得更加单薄。他快步走到陈洁的位子上,准备取出那个记录本,销毁它!
  “吱—呀——”嘶哑而又清晰的开门声给黑暗平添了几分恐怖,曾海飞快地向门口看去,门开了,却没有人。
  一阵冷风吹来,几分怯意飞到心头,不过,怯意马上就消失了,他快步走到门口,关上门并反锁,试了一下,门的确被锁上了,他才放心地回到陈洁位子上,取出裤兜里的螺丝刀,对着陈洁抽屉的锁扣,插了进去……
  “吱—呀——”嘶哑而又清晰的开门声再次传来,曾海慢慢抬起头,门又开了,门外一片漆黑,依旧没一个人影,他感到了几分诡异,害怕起来,抽出螺丝刀,轻轻地向门口走去——
  “叭——”壁灯突然爆裂了,刹那间,教室中一团漆黑,曾海有一种尿急的感觉。
  黒暗中,他看到一团蓝色的火焰在教室上空缓缓地移动着,移动着……
  最真实的感觉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脖子上来回摩擦,潮湿而冰冷,柔软而粗糙……他想动却浑身冰冷。
  “吱—呀——叭——”门慢慢地关上了。
  教室中蓝色的火焰多了起来,借着着蓝色的光,他向后转动着脖子,一个面部肌肉扭曲的脸正深着长长的舌头一点点地舔拭着他的脖子……
  一股热流从档下流出,他张大嘴巴却叫不出声——
  晚上十点多了,朱智呆在老槐树不远的地方,刚才丽妍的幻影显然是老槐树搞的鬼,但张力走后,那东西也随之消失了,他四下又看一圈,周围没有其他异常,但不远处有一座教学楼楼顶发出蓝荧荧的光,在黑暗中非常的诡异。光里还带了几分煞气,他皱起眉头,难道又是这棵老槐树的原因?
  他沉思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时,那团蓝光也渐渐消失了。朱智摸了一下手腕上的发着荧光的珠子,决定还是要到树下去看一次。
  当他的脚刚刚踏进树荫的时候,便注意到树下的黑色似乎要浓很多,而那股黑色又似乎在四处流动,很像试探性触角;老槐树的枝叶似乎也开始扭动起来。
  朱智警觉地感应着一切变化,尽管手腕上的佛珠可以保护他不会被鬼怪邪物感应到,但他仍是万分的谨慎。
  慢慢地靠近树杆,一阵阵夹杂着香气的霉味传来,朱智凭借着手腕上珠子微弱的光,看到树杆旁边的假山竟然有个山洞,犹豫了一下,还是摸索着走了进去,洞中那种夹杂着香气的霉味很浓,山洞很窄,却不是很黒,洞壁好像有一种淡绿的荧光,很像神话传说中宝石的光芒。
  感觉走了很久,可山洞好像没有改变,依然看不到尽头,而那种霉味似乎越来越浓。朱智停了下来,他不知道,是否要继续往前走,因为他感觉他走过的长度已经大大超过了假山的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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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的心情 发表于 2008-8-20 09:41:49 |只看该作者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一阵若有若无的的女子哭声从洞的深处传来
  朱智心中一紧,又摸索着向前走去——
  洞壁上淡绿的光芒似乎闪动起来,美丽而诡异。
  随着他的深入,洞的直径似乎越来越大,光线也越来越亮,香味混合着霉味的气息浓了起来,哭声也渐渐清晰。
  朱智仔细看了一下四周,洞壁变的光滑了很多,空间也豁然开朗起来,洞外虽是夏天,洞内却很冷。但竟有不知名的花草零零散散地生长在洞中,他此时不禁想到一句话“万物生长离不开阳光”,而这洞中的植物……,他不禁哑然。
  手腕上的佛珠荧荧的光芒闪动着,他感到全身似乎也发着荧光。
  哭声清晰地传入耳朵,悲哀而凄怨。他轻轻地向前移动着,走了大约一百米左右后,另一个世界呈现在面前:
  地上遍布着美丽的鹅卵石,两个并排雕花的亭阁旁边有一大片矮小的林从,丛林中,一条不规则的圆形河流正围着一小块突出的绿地循环地流动着,流水扑激着边缘的岩石,发出很有节奏的音响。一位古装女子正盘坐在绿地上哭泣,苍白的脸上一点朱唇特别醒目,耳边插着几朵白花,长长的黒发一直垂到绿地上。
  她穿着降黄罗镶金广袖的衣服,领边、袖边、大襟边、腰部和下摆部位分别绣有图案……,从衣着看,应该是宋代的女子,不,应该是宋代的——鬼!
  刚闪出“鬼”这个念头,朱智感到背上发凉。
  他把目光移到洞的上壁,洞壁上竟镶了数百颗宝石,灼灼发光,照的洞内恍若白昼。
  那女子停止哭泣,站了起来,窈窕的身影飘过河流,在林从旁的一个亭子里坐了下来,朱智虽有佛珠在手,可仍不敢向前。他仔细看了一下洞壁的宝石,它们恰恰排列成“三环盖天”图,“三环盖天图”是古代用来定量地表述盖天说的宇宙体系的图案,被道家应用在法术上称为“回天阵”,可以仿宇宙之生息,拒时空于阵外。如果真的是回天阵,非有缘人贸然闯入者必然魂飞魄散。
  她坐了一会儿,又慢慢向朱智慢慢飘来……
    那是一张绝美的脸,吹弹可破的肌肤如婴儿般白皙,弯弯的眉毛宛如雨中的山黛,翘翘的鼻子玲珑剔透,樱桃般的朱唇微微开启,那一双亮亮眼睛分明是两潭春湖,眨一下一定可以溢出水来――
  朱智不禁暗暗叹惜。
  她在他面前停了一下,他感到心跳加速,撇了一眼手腕上的佛珠,佛珠仍然发着荧荧的光。还好,她没有发觉他,继续向洞口飘去,他也跟着慢慢地向洞口走去。但那女子像蒸发了似的,瞬间就不见了踪影。朱智只好继续沿着洞向前摸,洞越走越窄,四壁也不像来的时候那么平滑,走了很久,朱智感觉就像是走了一个世纪,而洞口却仍遥不可见,他一下子想到洞里那条循环的河流——那通道此时可能也是循环的!自己可能就在一个圈内循环着!
  朱智平静了一下略有紧张的心绪,在通道中盘膝而坐,在心里念起了‘法华经’,听天由命吧,好长好长时间,四周都很静,只有阵阵发霉的香气袭入鼻孔,慢慢地,异常的气味没了。有几声蛐蛐的鸣叫传入耳朵……
周三凌晨
  正在熟睡的王红兵被推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曾海正推搡着自己。
  “干嘛?现在才几点啊”,他不满地对曾海发着牢骚,“困死了,我要睡觉,别搞了”。曾海像没听见他的牢骚一样,不说话却继续推搡着他,王红兵坐了起来,不耐烦地说:“干嘛呀,你?”
  “走,我带你去看你的那块玉石。”曾海压底声音对他说。
  王红兵听了这话,不觉一愣,一骨碌爬了起来,跟着曾海走出宿舍。
  天灰蒙蒙的,微微有点曙光。
  朱智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黑黑的,从身后透过来的几缕灰蒙蒙的光线,可以帮助他模糊地看到身旁是一个楼梯,周围很静,一只蝈蝈在唱着嘹亮的歌。
  他前后打量一番,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一个楼梯间,几缕灰蒙蒙的光线是通过一个破旧的窗户传过来的,窗户边缘有一堆碎石。
  他打开窗户,把头伸出去看了看,外面灰蒙蒙的,天还没完全亮,从光线的亮度推算一下,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凌晨三、四点的样子。窗户底下是一片草儿疯长的荒地,地面距窗户大约只有2米多的距离。
  他猫着腰,正准备从窗户跳下去,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他急忙把头缩了回来,如果这时候被人发现,那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他朱智怕是要背上偷窃未遂的罪名了,想到这儿,他又向碎石堆后挪了挪,仔细地听着外面地动静:“曾海,你来这干什么,这儿距老槐树很近耶,我有点怕,你不是说带我看玉石的吗?怎么到这来了?”这是王红兵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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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的心情 发表于 2008-8-20 09:42:16 |只看该作者
“好,马上就给你看。”是曾海的声音,不过,听起来很别扭,好像有点……
  “这么说,玉石在你那?怎么会到你那?……咦,真的是我的那块玉石!怎么会在你那?……你,你要干什么?”王红兵好像看到了玉石,但最后一句话似乎带了几分害怕。
    “我不干什么呀,只是,我,我需要你的血,借你一点血而已~”曾海的声音夹杂着阴阴的笑。
  朱智听到这儿,心中一凛,急忙挪到窗口边,慢慢地伸出头,不禁对看到的窗外的情景吓了一跳:
  曾海慢慢地向王红兵走去,王红兵手拿着什么东西,边后退边叫:“曾,曾海,你,你疯了,你,疯了!来人——”王红兵的话没说完,就一下子在倒在地。
  一见王红兵倒下,曾海放肆地笑着:“我终于如愿以偿了,如愿以偿啦——哈哈,哈哈——”。
  
  朱智暗暗着急,他不知道曾海到底要干什么,但又不敢贸然说话。忽然,他瞥见身边的碎石,计上心来,急忙拿起一块石头对窗外的曾海狠狠地扔去,石头重重地砸在了曾海身上,曾海被砸地晃动了一下,他慢慢地转过身,抬起头,对着窗户看了看,马上,他又转过身去……
  朱智急忙从窗户跳下,站稳后,便对着曾海的后脑一拳砸了下去。曾海的身影一晃,又慢慢的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丝毫疼痛的表情,只有麻木;空洞的双眼像根本没看到朱智似的,他依旧抬起头对着窗户看了看,慢慢地,从曾海身上溢出一个半透明的身影,那身影恨恨地哼了一声并向窗户飘了过去——
  朱智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曾海:他脸色发青,双眼圆睁,分明——,朱智不敢想下去,跑到王红兵身边,背起他,匆忙选了一个方向,飞快的跑了起来。
  狂奔了好一会儿,朱智气喘吁吁地抬起头,想仔细看一看环境,以确定哪一条才是到宿舍最近的路。
  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那棵老槐树!他警觉地回头看了一下,身后没什么异常,那座废弃的试验楼依然静静地站立着,不过蜿蜒伸出的小路却证明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在那个看似静静的废弃实验楼的楼下。
  莫非那座废弃的实验楼就是那团云雾的源头?那刚才从曾海身体中溢出的东西,是谁?一定不是那个宋代的鬼!难道还有另外的鬼?朱智觉的腿有点软,咬咬牙,把背上的王红兵用力地向上托了一下,来不及细想,就急急地向宿舍跑去。
  就在他把王红兵向上托的时候,一个东西从昏迷的王红兵手中掉了下来,咕噜噜滚了好远,尽管落地时发出“叭——”的一声响,可匆忙飞奔的朱智却没有注意到。
  
  整个校园依旧沉浸在静谧的晨曦中,从昏迷的王红兵手中滚落的正是他已经卖掉的那颗玉石,玉石落地不久,仿佛有感应似的,本来静静的老槐树开始不安起来,树叶嗦嗦直响,枝干也开始向玉石的落地点扭动起来,扭动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就几乎要触到玉石了;而曾海的身影也在生硬地向这边奔来,步伐虽然有点僵硬但腿仍迈得仍然很快。
  当老槐树的枝条快要触及到玉石时,一股白烟自枝条幽幽而出,竟溢出一个绿衣的古装女子,长长的秀发微微飘动,两个丫鬟髻下有一道整齐的刘海;生动的脸上露出美丽而又兴奋的笑容,她看着玉石,优雅地从袖中伸出手,一只没有血肉的骷髅手!可就在她欲捡起玉石时,“扑通”一声,竟有个东西趴在了玉石上,是曾海的身体,一个微胖且半透明的身影从曾海的身体内溢出,哈哈狂笑:“玉石是我的!我的!你这个不过奈何桥的老鬼,想吃现成的?!滚吧!滚回你的老巢去吧!否则,我会让你魂飞魄散!”说完,身影急速地旋转起来,且越旋越细,最后,箭一般地向曾海身体下穿去——
  那女子也不答话,微动的嘴角露出不屑。
  迅速扭动的枝条“嗖”的一声,几乎和那个细细的身影同时穿向曾海的身下,瞬间,扭出枝干迅速消失,继而无影无踪;那个女子也随着一股白烟在老槐树的树杆上盈盈而入。
  良久,曾海的身体慢慢地爬起,在地上胡乱地摸着,绝望而怨恨地叫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玉石是我的,我的!还给我!把玉石还给我!还给我!”……
   而这个时候,朱智已经敲响了男生宿舍501的门
  打开宿舍门,张力惊讶地看着有几分狼狈的朱智和他背上昏迷的王红兵。
  “这么早,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红兵怎么啦?”张力边说边帮着朱智把王红兵弄到床上躺好;朱智坐在床边,摸了摸王红兵的脑袋。刘里、春来、蒋冰则迷迷糊糊、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围在王红兵身边。
  “红兵等一下应该会醒,曾海可能,可能遇害了。”朱智一开口便一语惊人。
  张力和刘里等人不约而同地向曾海的床铺看去,空空的!
  春来听完朱智这话便结结巴巴地说:“啊,遇害?出人命了?那要快报案!报案!”
  朱智叹了一口气:“怎么报案?曾海可能是被鬼魂杀死的,刑警会相信吗?”
  “我说大哥!快说,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曾海怎么遇害了?”刘里着急地打断朱智的话。
  咽了一口唾沫,朱智开始认真地描绘着他听到的和看到的一切,当讲到曾海空洞的眼睛无视自己的存在的时候,他露出手腕上的佛珠,沉声说道:“我带上这佛珠,只有鬼怪邪物不会感应到我的存在,而曾海,他却根本看不到我,也就是说,他也感应不到我!”
  众人不由“呀”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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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的心情 发表于 2008-8-20 09:42:39 |只看该作者
“也就是说,他已经是鬼怪邪物了!”张力声音有几分嘶哑。
  朱智沉重地点点头,继续说道:“是,而且,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东西从曾海身体中溢出而无能为力,因为曾海的身体只能叫……,叫尸体了!为了王红兵不被伤害,我只有背着王红兵离开……”
  说完,朱智又咽了口唾沫。
  张力听的发呆,蒋冰也愣愣地坐在哪里,刘里叭啦一下嘴,说道:“我多希望这是在做梦,这几天是怎么了?你说,说曾海他——?怎么可能!昨天他还卖了条短裤给我呢!”
  春来则使劲捏着原来攥在手中的东西,急忙接过话:“报案,快报案!出人命了呀!报……”
  “哎哟!”床上的王红兵发出一声呻吟。吓地春来像丢烫手的山芋一般甩开一直握在自己手中的东西――王红兵的手。而张力和蒋冰急忙把目光投向王红兵,王红兵收回手:“谁?想干什么?”
  不待春来说话,王红兵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呼地坐了起来,大叫一声:“我这是在哪?曾,曾海呢?!”
  
  张力忙起身去倒水,朱智拍了一下目光四处搜索的王红兵,平静地说:“你在宿舍,没事,我们大家都在你身边呢!”
  等王红兵平静后,张力递给他一杯水。
  蒋冰又对朱智把他们几个人昨天下午在路上遇到的怪事原原本本地向朱智复述起来。朱智皱起眉头,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好吧,既然出了人命,就先报案吧!”朱智对着几人说道。
曙光从天边喷泻而出,天渐渐亮了起来。
  早上的空气很好,有道是:一日之际在于晨。
  比较勤奋的学生一般都会早早起床,背书学习。
  校园深处,长满花草,又有几处亭阁的假山很是幽静,再加上池中的荷花散发着阵阵清香,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学习环境!旁边的那一棵很老又很美的老槐树下有着清凉的树荫,平时,好多学生都喜欢在树下背单词,练发音。可今天早上,老槐树下却只有一个人,其他的人都远远地走开了,只有几个好事的学生站在不远出指指点点。
  因为那个人不住地死命拍打着树杆,声嘶力竭地叫着:“把玉石还给我,你这个妖女!把玉石还给我,你这个妖女!还给我!我要掀了你的老巢,哈哈,我要掀了你的老巢!……” ,活脱脱的一个疯子!
  
  陈洁也早早地起床了,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只身一人漫步在宿舍楼群间的花圃上,玫瑰花全都盛开着,香味浓郁的散布在四周。花圃中间还架有一排排的木板架子,上面摆了好多花:紫竹兰、石榴、茉莉、蔷薇、木槿、芙蓉……花香更浓郁了,可陈洁却没心思欣赏这些,她就这样慢步走着,脑子里满是王红兵那张削瘦而有棱角的红褐色的脸,粗糙的头发、浓浓的眉毛、黑黑的眼珠;时而是课堂上专注听课的表情,时而是遇见自己时,不住躲闪的目光。难道自己是真的像那个声音说的那样,喜欢上了王红兵?这个念头一浮现在脑海,俏白的脸不觉红了起来。
  但那声音是什么声音呢?真的是老槐树发出的?对了,今天还会看到那个古装的女子吗?那个古装女子真的存在吗?还是和海市蜃楼一样,只是个幻影?
  张力、蒋冰、朱智和王红兵离开宿舍,出去了,宿舍里只剩下刘里和春来,春来在屋子里背诵佛经;刘里慢慢走到阳台上,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真是奇怪!他对朱智并不熟,但朱智不会说谎,难道曾海真的已经死亡了?昨天卖短裤给自己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可现在?他觉得鼻子有一点酸。会不会有下一个?下一个是谁?想到这儿,刘里心里就像吊了五桶水,忐忑不安!脑子里也一团糟。
  “他XX的!不要想这些烦心的事了!”刘里自己安慰自己,他把目光投向楼下的花圃,从五楼向下看,真的很美!尤其是夏天的早晨,绿色的草坪像湿漉漉的绿奶油,仿佛一碰就会流出花圃,花圃上的花儿在朝阳中顶着露珠咧开各色的容颜。
  一时间,刘里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花圃里零零散散的有几个人在漫步,不一会儿,刘里的目光便被一个身影锁定了:在爬满了紫藤花的花架旁,在花圃的一大片姹紫嫣红上,在枝叶扶疏之中,有个女孩,一袭白裙,正在慢慢地走动,白色的长裙,裹着那苗条而纤小的腰肢……,这女孩正是他暗恋许久的陈洁,她在花丛之中,竟让群花逊色!刘里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心跳也不觉加快。这时,她轻盈地在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长发随便的披拂着,那发丝在微风里轻轻飘荡……
  来自心底的那份悸动一次又一次地在刘里的血液里奔腾,他可以以听到自己心脏沉重的跳动声。脑海里开始充斥着陈洁那明亮的眸子,像一颗颗水雾里的寒星,对他四面八方的包围了过来。他真想时间就这样定格,这样,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
  
  而在这个时候,朱智和王红兵已经来到了公安局。
  市公安局,一位领导模样,腆着一副啤酒肚的中年男子正盘问着王红兵:“怎么又有你的事?你是觉得我们还不够忙是不是?凶杀案?你们认为是凶杀案就是凶杀案?那要我们干什么?大学生,是吧?大学生又怎么了?我昨天好像告诉你,你与恒升玉器店的凶杀案有很密切的关系,知道吗?那桩案子就足够你坐一辈子的牢了!又来报凶杀案!……”
  王红兵没有争辩什么,他实在想不通,这是什么逻辑?这样的人竟是刑警!
  朱智皱起眉头,目光流露出些许无奈:“警察同志,我们描述一下我们所见到的状况吧,人命关天啊!”中年男子终于停止他的说教,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我姓王,本市刑警队队长,叫我王队长好了,好了,快说吧,目击现场,时间,死者特征……”
  听完王红兵大体的描述,王队长把目光投向朱智:“你就是朱智?”朱智点点头,心里暗叫不妙,凭着王队长的逻辑,他一定会想当然地认定自己是凶手。便趁着王队长不注意,给王红兵做了一个“别说话”的口型,然后,转过头,对王队长露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王队长,是这样的,我急需一本书,而书被王红兵借了过去,我怕他们早晨起的早,找不到他,所以今天早上我特早就到的学校,在宿舍边的小路上,我看到,呃,看到王红兵和曾海一起向试验楼走,我就去跟了过去,他们走的很快,等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两个都躺在地上了……”
  “噢——?真的吗?啧,啧,巧事全让你撞到了,那你又为什么只把王红兵一个人背回去了?更重要的是:你怎么就确定曾海已经死了?”王队长冷笑着打断了朱智的话。
  朱智傻了眼,他当然清楚自己的话漏洞百出,但他如果说曾海已经死了多时了,必然会更说不清楚,“呃,呃,当时,他的面相好像是死了,他可能是心肌梗塞而死亡的吧……”“‘好像是死了’,‘好像’你就来报案?哦——,你还知道他死于‘心肌梗塞’?你知道的蛮多的嘛!你还知道什么?”王队长果然认准了朱智有最大嫌疑,自然而又挑剔地问了几个问题。
  朱智也明白王队长对自己已经产生了怀疑,并没答话,不过心里反倒坦然了起来。
  王队长见朱智没回答,继续冷冷地说“你似乎对这个案子很清楚啊。”
  王红兵听了他们的对话,对两个人的心思也明白了十之八九,接过王队长的话说:“当时,曾海说要给我看一样东西,他从身上掏的时候……”说到这儿,王红兵又想到当时曾海狰狞的面孔和阴阴的笑,不觉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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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的心情 发表于 2008-8-20 09:42:51 |只看该作者
“然后呢?”王队长问。
  “然后——,然后――,然后我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事后才知道,我身体不好…贫血了啦!T_T过去了。”
  “哦,关键的时候你就晕了,那,你晕的真是时候啊,”王队长一脸的冷笑,扭过头,指着王红兵对朱智:“你倒说说,你是怎么确定他就是晕倒,而不是‘心肌梗塞’呢?”
  “王队长,我们应该去看一下现场吧?”朱智答非所问。
  王红兵暗暗骂自己多嘴,明明是想帮朱智说清楚,这下反倒更说不清了!王红兵内疚地看了朱智一眼,朱智冲他笑了一下,他看得出朱智是苦笑。
  当警车停在达宁仲大学门口的时候,已是中午了,做为现场第一目击者和当事人,朱智和王红兵也在警车中,当然,朱智已被列为重点嫌疑对象,身边早有两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刑警“保护”着。
  因为事先打了招呼,校门口早就站满了校派出所的警员,王队长一下车,一个校警就到王队长身边悄声说到:“根据你们提供的地址,我们没有发现什么尸体啊,也没发现打斗的痕迹和可疑的迹象,但我们已保护好你们说说的现场周围。”
  “哦?”王队长的嘴巴张了起来,明显地露出肥肥的双下巴。
  稍稍一会,王队长冲身后叫了一句:“小陈,来一下。”
  一个蛮漂亮的瘦高个子女孩走了过去,一身警服给她平添了几分英姿。但女孩的右臂却套着一圈黑黑的布,赫然地有一个“孝”字。
“王队长,什么事?”
  王队长对她耳语一番,小陈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的平静的表情,点了点头。
    朱智一直盯着王队长,他还不能确定目前又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很后悔,当时要是冷静地想一想,分析一下,也不至于现在这个样子。
  王红兵更是没想到报案的结果会是这个样子。
  小陈走到朱智面前,低声而又很有力度地说:“朱智,我想问一下,你知道谎报警情的后果吗?”
  小陈的问题让朱智有点发蒙又点明白:慌报警情?难道是……
  “朱智,请你务必要知道这一点!” 小陈打断了他的思路,“这是一种违法行为,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有关规定,将被处以15天以下的行政拘留或是200元以下的罚款,情节严重触犯《刑法》的,还要负刑事责任!这些,我想你应该懂吧?”
  朱智点一点头,但心里对她这一番话很是反感。说道:“我知道,我想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先到出事地点吧。”小陈睁着圆圆的眼睛威严地看了朱智一眼,并没回答他。
  几个刑警带着朱智和王红兵走进校园,向事发地点走去。幸好是上课时间,没有人围观,否则刑警和学生一同进入校园,一定是最令人瞩目的风景。
  废弃的试验楼下,荒地上的杂草依旧一副乱乱疯长的模样,朱智抬头看了一下,那扇窗户还是开着的状态,窗户下早已没有曾海的尸体。
  王红兵看着疯长的杂草,此时想到的竟是那个穿古装的绝色女子,那天下午,也是在这儿,他遇到她的。他也四下看了看,心里突然希望能看到她。
  小陈站在旁边,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朱智,朱智被小陈盯的浑身不自在,望着空空的杂草地,额头不觉渗出汗来。几个刑警仍紧紧地跟在朱智后面。
  小陈问王红兵:“曾海是把你叫到这个地方来的吗?”
  王红兵正回忆着那天下午遇到那女子的经过,没听到小陈的问话。
  “王红兵,曾海是把你叫到这个地方来的吗?”小陈提高了语音。
  王红兵回过神来,急忙说道:“是,是。”听了这话,小陈慢慢地对着王红兵说道:“按——《刑法》——第305条规定,犯伪证罪的,也就是做假证——,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3年以上7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朱智听了这番话,对小陈有一种厌恶感!卖弄?恐吓?从法律上讲,自己和王红兵只是证人,或说是嫌疑人,执法人员是没有权利对自己“恐吓威逼”的。
  小陈说完,感觉自己的话有点重了,顿了顿,继续问道:“你确信你是在这个地方见到曾海的?”
  “当然,我记的清清楚楚!”
  “那你也见到曾海的尸体了?”小陈继续说。“哦,呃――,我,我没见到。”王红兵最怕和女生对视着,边说边低头,脸也红了起来。他觉得这个小陈的神韵和陈洁有点像,尤其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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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的心情 发表于 2008-8-20 09:43:11 |只看该作者
但王红兵的举动对于小陈来说,无外乎是做贼心虚,她冷哼了一声。
  朱智心里明白,一定是那个东西,也就是所谓的鬼魂继续用了曾海的尸体,不知道到那儿晃悠去了,可他无法和这些刑警讲清这一点。 他目前要面临的问题是如何面对那个草包王队长和他的刑警队。
  虽然没见到曾海的尸体,但在去报案之前,他粗略地听了朱智对自己描绘事情的经过,王红兵也绝对相信朱智没说假话,但曾海的尸体为什么没了,他心里也没底。
  “朱智,你怎么解释?难道尸体被移动了?还是被藏起来了,还是怎样——?可按你的所说事情的经过,移尸的可能性应该很小哇。”小陈看着朱智说。她也奇怪,王队长说这个人挺“滑”,可能是谎报警情,还拉一个人做伪证
  ,但他看起来到像一个挺真诚的人,那一个做伪证的好像也很腼腆;两个人长的还蛮帅气的!哎!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可是,谁吃饱撑了没事干,和刑警队开玩笑呢?
  无功而返,在问题没搞清楚前,朱智和王红兵显然脱不了谎报警情的嫌疑。
  当警车离开校门的时候,校门口卖馒头的老妇人依然对校内张望着。看着她,王红兵不觉鼻子有点酸。这时,小陈却让刚刚启动的警车停了下来,小陈下车后,直奔卖馒头的老妇人:“奶奶,奶奶,你怎么在这,爸不是说你回老家了吗?奶奶,你怎么在这?”
  老妇人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紧紧抱住小陈:“雅儿,雅儿!我的乖孙女!想死奶奶了。”
  小陈泪流满面:“奶奶,爸不是说你回老家了吗?爸……爸,他,他,他遇害了!”
  老妇人泪流满面,抱着小陈,颤微微的点着头:“奶奶知道,奶奶知道。”
  王队长把头探出车外,想催小陈抓紧回队,但看到这副情景,又把头缩了回来。
  小陈擦着泪:“奶奶,你在这等我,我下午来找你。”说完,便向警车走去。
  老人伸出手,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一缕苍白的头发在满是皱纹的脸上轻轻抚动,浑浊的眼里蓄满了泪。
  
  “生物神经学”,教授点名,只有王红兵、曾海两个人没到。
  课间,陈洁向张力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事情的大概,但在警方或校方没公布曾海死亡的消息前,陈洁嘱咐张力不要随意乱说,包括刘里、蒋冰和春来。至于报案结果,她想向表姐陈雅打听一下。
  下课后,陈洁拉着文馨一起直接去校门买馒头。
  “买馒头?小姐!你不是也吃馒头上瘾了吧?”文馨调侃道。
  陈洁白了一眼文馨:“哎呀,我不想吃米了嘛!”
  “咦?好像是你表姐呢!”刚到校门口,文馨指着门口对陈洁说。
  果然是表姐陈雅!她竟然到这买馒头。“表姐,你怎么到这儿买馒头?”
  小陈抬起头,见是陈洁,就笑了起来:“这是我奶奶。”但湿湿的睫毛表明她刚哭过。
  “奶奶?”陈洁很是诧异,“这么长时间了,我怎么不知道?”
  温馨也吓了一跳:“亲奶奶?”
  “是啊,是我的亲奶奶,我也是中午才知道奶奶一直在这卖馒头。”小陈笑着说。
  老人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她们,眼角的皱纹里还可以看到湿湿的痕迹。
  “奶奶,这是我表妹,这是文馨,她最好的朋友。”陈洁拉着两人对老人说。
  老人笑着点头:“认识,认识,她们买过我的馒头。”看着两人,老人的目光落在陈洁脸上不动了,笑也凝固起来:“娃儿,你最近有烦心的事?”
  陈洁愣了一下,赶紧说:“没,没事,大概是这几天没睡好,是不是气色不大好,奶奶?”
  老人点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来买馒头是吧?拿去,不要钱啦,一家人,一家人!”老人说着,就已经装好了馒头递给陈洁和文馨。
  一番谦让之后,陈洁和文馨只好收回钱拿着馒头。
  临走,陈洁嘱咐小陈,晚上打电话到宿舍,有事情要问她。
  目送陈洁和文馨进入校门后,小陈才转过脸:“奶奶,到我家去吧,一个人你怎么过?这么大年纪还要……”说完,泪又落了下来。”
  “我们家对不起你妈呀!”老人也开始哽咽。
  “那是爸妈之间的事,与你无关!奶奶,到我家去吧,我妈也挂念你!”
  “我……,我没脸见你妈,我养了那样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啊!!!”老人哭了起来,“你爸死了还要害人啊!”
  小陈抱着老人:“人都死了,你别再怪他了,我们回家吧,到我家去!”
  小陈挎着馒头筐,好沉!平时,奶奶是怎样吃力地带过来卖的?泪又肆意淌下,擦了擦泪,她扶着蹒跚的老人一步步向家走去。
  
  晚上,文馨早早地睡了,丽妍还没回来,陈洁坐在桌子边和陈雅正在通话。她现在才知道王红兵和朱智今天晚上可能会被留在公安局。
  窗外,那双绿幽幽的眼睛依然在眨都不眨地盯着陈洁。
  这几天连续发生的一切,包括曾海的死,对张力的心情影响很大。和丽妍走出自修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整整一天,他只和丽妍讲过三五句话;只是,一有机会,他就会紧紧地握着丽妍的手,她也喜欢他这样,彼此把掌纹叠印在对方的掌纹中,温馨而踏实,心心交融。她想问他,王红兵和曾海那里去了?中午和陈洁讲了些什么,那么严肃?但张力的沉默,让她硬是把满肚子的问题噎在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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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的心情 发表于 2008-8-20 09:43:25 |只看该作者
在走回宿舍的路上,张力依旧沉默,丽妍明显感到他握着自己手的力度。手儿在紧贴在他温厚的掌心里,丽妍的心底悄悄弥漫着幸福和满足;微抬着侧过头,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所爱的男孩子,浓浓的剑眉、深深的眼睛,唇角挂着一种男孩特有的坚强,整个人充满了阳光味儿,连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都让她感到那么自然、那么洒脱!
  她知道张力一定有心事,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但他不主动说,自己也不应该去问,无论什么样的感情,信任都应该是基础。
  到女生宿舍门口的时候,张力深情地吻了一下丽妍的额头:“妍宝宝,早点睡。”丽妍歪着脑袋,用手给张力理了理头发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猪头,你也早点休息。”
  恋恋地看着熟悉而又百看不厌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张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转身向宿舍走去。因为十点半宿舍就要熄灯,张力到宿舍的时候,刘里、蒋冰、春来三人早就到宿舍了。
  谁也没吱声,宿舍里一股沉闷的气氛,曾海死亡的消息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震撼,朝夕相处近两年的时间,就算曾海有很多的不是,但在生命消失面前,任何不快都被淡化地无踪无影,剩下的只有锥心的刺痛。
  看着张力坐下后,春来就缓缓地开了口:“老大,你有没有听说今天早晨,老槐树那边有一个疯子,他们有人说很像是曾海呢!
  会不会是朱智所说的,曾海被鬼上身了?而事实上他并没有死――?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会……?”春来哽咽了起来。
  张力心里像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眼睛涩涩的,喉咙被堵住一般,半晌没说出话来。
    “朱智和王红兵去报案了,怎么现在还没个音讯?现在都没回来,曾海的事还没搞清楚前,我们不能说他死了。”刘里声音也带了几分沙哑。
  “今天,我是没看到曾海,听说,中午时,有警察在校园里。”蒋冰加了一句。
  张力看了看表,沉声说:“王红兵是去警察局,应该没事,至于曾海,事实没搞清楚前,多说无益。大家睡吧,马上熄灯了。”
  熄灯后,四人躺在床上,各自想着心事,没人开口说话。
  张力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王红兵这么晚还没回来,他是有点担心的,他要等王红兵回来,就算王红兵有事不回宿舍,也应该打个电话回来,可电话很安静地躺在桌子上,没有一丝声响,张力不安地在心里揣测着可能发生的种种状况。
  刚熄灯时,还有晚归者踏楼梯和在水房用水的声音,渐渐地,四周安静起来,春来和蒋冰不知不觉睡着了,只有张力和刘里全无睡意。
  春来和蒋冰均匀的呼吸声证明两人已经熟睡,张力没有听到刘里的呼噜声,就知道刘里一定也没睡。
  许久——
  张力打破了寂静:“刘里,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存在吗?”。
  刘里叹了口气:“哎——!我也想不相信!可这几天遇到的怪事,怎么解释?尤其那棵老槐树?”
  想到经历的一幕幕,张力也跟着叹了口气。
  外面好像起风了,气流摩擦着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传到宿舍像阵阵水浪冲击着岸堤的声音,张力越发睡不着了。刘里的呼噜声却渐渐响起,张力掏出电筒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一点半了。王红兵依旧没回来,电话也依旧沉默。
  这时,门外传来了微弱的声响,象是有人在用钥匙开门,感觉就在他们宿舍的门外。
  “王红兵?”张力叫了一声,那声音随即戛然而止!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仔细地听了一下,除了风声,确实没有任何声音,张力暗暗笑自己草木皆兵,眼皮也沉重起来,便准备睡去,但不一会儿,微弱的声音又开始响起,他认真地听了一下,“兹~兹~”声音真实地从门外发出,像是在撬宿舍的门!
  “小偷!”这个念头一闪,张力豁然来了精神,这次,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拿着手电筒,轻轻地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握着门把手,犹豫着怎样打开门,微弱的“兹兹”声还在继续——
  张力猛地拉开了自己宿舍的门,“嘎吱――”门枢快速扭转时,在深夜发出了刺耳声音。门外却空空如也,除了风的吼声什么声音也没有,张力看了看楼道,楼道里黑乎乎的,看不到什么,他用电筒照了照,没有一个人影。
  张力心里有点打鼓,关上门,重新爬上床,可困意全无。大约隔了二十分钟,门外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张力警觉地叫到:“谁呀?”
  “我~”声音很陌生,且夹杂了几分阴森。
  张力手刚接触到门,便“嗖”地缩了回去,他隐约
 敲门的声音一下都没停,依旧固执地继续着。
  张力从桌子上摸起一本书,拿在手中:“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有点怪,不信也要信了!在小说中,鬼怪都是在深夜出没的,门外的如果是,这本经书或许有用,我们一起去开门。”
  “我和你们一起。”是蒋冰的声音,原来他和春来都被吵醒了。
  “妈呀,吓死人了!”春来把头缩到被单里。
  “嘎――吱――”门开了,一个黑影站在门口。
  “请问这么晚了,你找谁?有事吗?”张力一只手把书背在身后,礼貌而不乏冷漠地问,另一只手拿着电筒向黑影照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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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的心情 发表于 2008-8-20 09:43:38 |只看该作者
蓝T恤,牛仔裤,身影直挺挺的,像一具活动的僵尸,脸色苍白,而苍白的脸上嵌着一双呆滞无神的眼睛,就如一个骷髅上嵌的两个人造橡皮眼,在黄色的电筒光线下,给人一种凛然而生的冰冷,说不出来的阴森和恐怖,但又那么熟悉……
  “曾海?!”刘里、蒋冰和张力齐声叫道!
  那黑影冷冷地笑着,转动着脖子,看了看三个人,断断地吐出了三个字:“嘿~嘿~,我~曾~海~”但面部却没有一丝的表情,像是一张没有生命的面具。
  三人互相对望了一下,心里冷气直往上冒,但都又在心里存有那么一点点侥幸,是人?还是鬼?是不是曾海真的没死?但那声音……,张力把藏在背后的书试探性地拿到那个黑影面前:“曾海,你今天都没去上课。这本书是你的吧?”那黑影拿开书,并没有任何反应,僵硬地迈着双腿,径直走向屋内。
  张力说不出是喜是忧:曾海对经书一点发应都没有!那么,是杨教授把经书的作用夸大了,还是进屋的人就是曾海本人,他根本就没死?
  刘里和蒋冰站在一边,两人的手心在不住地出汗,心也跳地厉害。
  曾海进屋后,那双无神的眼睛便锁定在王红兵的床铺上了。
  “他呢?”
  “你是说王红兵?他,他还没回来呢,对了,你声音怎么有点变了?”
  “嘿~嘿~,是吗?”曾海冷冷地反问道,他马上就看到了在被单下蒙着一个身体,便伸出手慢慢地向下扯着被单,春来感到有人在用冰冷的手扯着被单,便死命地拽着,但是那股力气太大了,他的力气根本不能与之抗衡,“妈呀——!干什么!”春来惊叫着,腾地一下坐起,用手里紧紧攥着的书胡乱的拍打着。
  曾海猛地向后退了几步,“啊――”地大叫一声,便倒下了,微弱的灯光中,一个半透明的身影快速溢出,飘忽一下便不见了。
  宛如神话影片中的镜头,惊地几人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当张力缓过神来的时候,只听刘里大叫一声:“春来,你小子竟然把经书抱在怀里?!”听到这句话,张力下意识地用电筒照了照自己手中的书,《大学英语四级题选》八个字赫然呆在书面上,怪不得那个东西对书一点的反应都没有,张力眼前好像又浮现了那张嵌着一双呆滞无神眼睛的脸,真的是鬼附身吗?
  张力抛开手中的书,蹲下身去,曾海的身体直挺挺地仰面躺在地面上,他用电筒照了一下曾海的脸,面目是一种被扭曲的狰狞,春来发出“呀”的一声惊叫。张力也慌忙移开光束,照到了那只微微卷曲的手,他用手摸了一下,僵硬而冰凉。泪,便从心底溢出。
  其他的三人也蹲了下来,张力关了手电筒,黑暗中,蒋冰问了一句:“曾海真的死了吗?”张力答非所问地说到:“报案吧,我们的说法要一致:我们都熟睡了,醒后,就发现了曾海的……”张力哽咽着,有点说不下去了,顿了顿,他继续说,“其他的,都正常!不要说错了。”
朱智和王红兵回到公安局后,就以“当事人”的身份一直被“保护”着,尽管朱智一再抗议,可还是到第二天,也就是周四早上5点多,他们才得以离开“保护室”,却又一次被请入了警车。
  当和刑警们一起到了男生宿舍501的时候,好多同学还没起床,刺耳的警笛声搅乱了校园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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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的心情 发表于 2008-8-20 09:44:06 |只看该作者
朱智又一次看到了曾海的尸体,表情和大体的姿势都没有变,只是地点变了,它现在是躺在501宿舍内。刑警们开始做封锁现场、通知校方等一系列动作。
  验尸结果,曾海死于心肌梗塞,死亡时间为24小时前,对于王队长来说,这个显然不是一个满意的结果,心肌梗塞是属于突发死亡,曾海尸体的出现也在一定程度上否定了朱智谎报警情的可能,但尸体是如何到501的?死亡后的24里,尸体又在哪?小对王队长来说,这是个谜团。从张力等人那里只能听到一种说法: “不知道,醒了后,就发现尸体躺在宿舍里了。”
  当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后,警方和校方相继离开宿舍,围观的同学也渐渐散去,王红兵和朱智仍被警方带走了,说是办什么手续;宿舍一下子安静下来。
  张力走到阳台上,太阳已经落下,晚风吹来,带来一阵难得的清爽。四周的空气似乎特别清澈,像玻璃一样。张力突然察觉到这柔和的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一股伤悲的气息,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沉闷;隐隐地依稀还有曾海的声音,张力鼻子又有点酸了,曾海的音容笑貌在记忆里鲜活起来,但这些只能成为永远的回忆了,生命是怎样的脆弱啊!
  “铃……铃……”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张力的思绪。
  “喂,”坐在电话旁的刘里接起电话,“是丽妍啊,对,在,你等一下。”
  “老大,你的电话,丽妍的。”刘里对张力叫道。
  张力快步走了过来,接过电话:“丽妍,是我。”
  丽妍此时真不知该说什么,男生宿舍501曾海的死亡及相关的一些事正以“每秒钟光的速度”传播着,校内几乎没有不知道这些事情的人了。她当然也听说了。
  “我都知道了。”丽妍轻轻的说。陈洁和文馨安静地坐在丽妍旁边。
  “……”沉默。
  “我挂了,你想开点。”一阵沉默后,丽妍挂了电话。
  文馨盯着丽妍:“他哭了?”
  丽妍咬着嘴唇:“没有,他什么都没说,比哭还难受吧。”
  陈洁站起身:“不管怎样,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大家都会难过的。不知通知曾海父母后,曾海父母会怎样的难过!”
  文馨叹了一口气,可以想象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怎样的一种悲惨和无奈!
  陈洁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接着说道:“王红兵家里来信了,大概是他们村委会寄来的,写的是校领导收,学校把信转交给了我。”她说到这儿,转过身,盯着文馨和丽妍,“你们猜是什么事?”
  “不会是他的父母……”丽妍怯怯地说。
  “乌鸦嘴!”文馨瞪了一眼丽妍,想了想说,“是他家乡出灾情了?”。
  陈洁摇摇头:“都不是,他善良的父亲在山遇到了一群迷路的旅游者,淳朴的老人便热情地给这群迷路的旅游者带路。在给他们开路的时候,被蛇咬到了,但他仍坚持着把他们带出山,出山后,那群旅游者欢呼着走掉了,连一声谢都没说,更别提留什么医药费了。善良的老人什么怨言都没有,回到家,为了省2块钱的包扎费,就自己简单地包了一下,根本就没有消毒!继续干农活,致使伤口发炎,现在,一条腿都不能动了,要到山外动手术,他父亲一分一分积攒的200多块钱根本是杯水车薪!而就这200多块钱,还是准备寄给王红兵的!”
  陈洁刚陈述完,文馨便气愤地说:“怎么会有这种事?那群旅游者有没有良心啊?”
  “现在说这些没用!问题是,现在王红兵还和曾海这个案子有牵连,不知结果怎么样,我们要不要让他知道他家里发生的这事?这封信还寄来了特困证明,申请学校减免学费。”
  “还是不要说吧。过一段时间后再和他说,学校会给他减免吗?”文馨说。
  丽妍也建议:“和他说又有什么用?他又没钱,只是增加他的心里负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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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的心情 发表于 2008-8-21 08:49:12 |只看该作者
陈洁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我要和辅导员商量一下。我们先捐一点钱给他家寄去吧”
  “好,我捐200好了。”文馨说完就准备掏钱。
  “我捐500,我有时间在和张力说一下,让他们宿舍也捐点。”丽妍也表示支持。
  
  朱智和王红兵回公安局不久就被无罪释放。
  晚上,朱智回到家后,找到宋史,又认真翻了一下,宋朝的经济是史上最繁荣的,国库白银储量居历代第一;宋朝的科技也很领先,当时沈括所著《梦溪笔谈》是科技之经典!活字印刷术、指南针、火药也先后被发明,另外还有天文时钟、鼓风炉、水力纺织机、船只密封舱壁等等。只是,由于宋君的庸碌无能又加奸臣当道,在宋朝的320年里充满着战患和饥荒,可以说,自始至终都是战争,农民起义、外族战事不断;水灾旱灾饥荒也不断。
  多少将士死于沙场、多少家庭承受丧夫失子之痛!天灾人祸时,多少百姓死于非命!想到这儿,朱智又想到那女子哀怨的眼神。宋朝到现在也有一千年左右的时间,这么长时间,她为什么不超度?她有怎样的冤屈?还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与那个宋朝的女鬼有关吗?朱智又想到从曾海身上飘忽而出的半透明的身影,有点胖,有点像个男人,一定不是那个女子,那又会是谁呢?他为什么要杀曾海呢?有什么目的呢?
  楼下,小陈一双圆圆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朱智的窗户,耳朵认真感受窃听器里传里的任何一种声音,她是奉王队长之命,监视朱智的,王队长虽然对朱智和王红兵不再“保护”,但这个案子疑点太多,巧合太多,让他不得不怀疑曾海是他杀的可能性,虽然验尸结果已经出来,但他还是认为朱智有重大嫌疑。
  当窃听器里重复传来“为什么要杀曾海呢?为什么呢?目的是什么?”的时候,小陈就开始佩服起她以前认为只会吃喝的王队长了,看样子这个朱智真的有点问题,曾海的死也不排除他杀的可能性。
  王红兵回到宿舍后,没有理会刘里和张力的询问,张力、刘里等认为他是心情不好,也就没再问。王红兵爬到床上,躺了下来,但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老是记起曾海那天狰狞的笑,和阴阴的声音“我需要你的血,借你一点血而已~”,想到这些,他就感到恐怖,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待曾海的死,反正,对于曾海的死,他没有悲伤,只有恐惧!这几天,他总会不是想起父母,快交学费了,他们一定又开始犯愁了。该写封信给家里,告诉他们学费有了,生活费也有了。想到这儿,他摸摸塞在枕头里的五千块钱,心里踏实了许多。但转念一想,另外一个问题出现了,父母要问,钱哪里来的,怎么办?对,就说是自己勤工俭学赚来的……
  不知不觉,十点多了,快熄灯时,蒋冰把《大悲心陀罗尼经》看了又看,然后虔诚地放在宿舍的桌子上;刘里瞪着春来:“你小子,再敢把经书藏到你被窝里,小心我让你做不成男人!”
  外面似乎又刮了很大的风,肆意地卷着窗帘飞舞飘动,好象在预示 着某种张狂,张力不禁又想到昨晚的情景,便说道:“把经书就放在桌子上吧,我们谁都不要拿,夜里如果有人敲门,都不要理!”
  灯熄后,窗帘依旧上下舞动着,在窗帘的每次飘起中月亮就不失时机地利用间隙把皎洁的光芒从窗户洒进宿舍,间歇地给漆黑的宿舍送了片片的光亮。
 几乎两天没合眼的张力躺在床上晃了晃头,控制自己不要再去想任何事情,安心睡觉,朦朦胧胧中,丽妍甜甜的笑在脑海中蔓延开来……
  除了胆小的春来,大家都睡得都很沉,刘里的呼噜声有节奏地响起,王红兵还不时发出一阵阵梦呓“是你?”“你叫娥儿?”“……”。
  夜深了,很长的一段寂静后,楼梯上竟然有了声音,好像有人在慢慢地走动,好像还有冷冷的笑声,空气中似乎还流动着带点霉味的香气,渐渐地,脚步声好像就在宿舍门口徘徊,春来觉得自己好像窒息了一样,想慢慢转动着脑袋看看桌子上的经书,可进入视线的却是摆动的窗帘,一面在皎白的月光下清晰地闪出布纹,一面在昏黑的宿舍中飘动着诡异,春来害怕地把头忽地缩进了被单里,可转念又想到被“曾海”拽被单的事来,又把头从被单里伸了出来……,如此往复了数次后,脚步声竟然没了,窗帘也安静地垂在窗边,只有风在隐隐地吹。
  心惊胆战地闭着眼睛,连声念着阿弥陀佛……,脚步声没有再次响起,也没有敲门的声音,春来这才略略有点儿平静,浓浓的困意袭来,不大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王红兵此时已经完全地沉浸在梦中,他迷迷糊糊地好像又看见了那个女子,那个绝色的女子,今天她她穿着降黄罗镶金广袖的衣服,领边、袖边、大襟边、腰部和下摆部位分别绣有花纹,长长的黑发戴了几朵白花;比第一次见到她时要显出高贵很多。她盘膝坐在一个镶满灼灼发光的宝石的山洞中,正哀怨地看着自己,长长地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郎君,我是娥儿呀,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娥儿呀!”……
早晨,桌上闹铃的狂叫带起了一片哈欠声,其他人还在床上赖着,只有王红兵一骨碌坐了起来,前后看了一下,原来是在宿舍,梦中的情景就像真的似的!那个女子真的叫娥儿?她是那儿人啊?怎么梦里她也穿着古代的衣服?
  穿好衣服爬下床,王红兵很自然地看到空空的下铺,他不禁又想到以前曾海躺在床上哼歌的情景,一种莫以名状的沉重又压了下来,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便到水房匆匆洗漱一番,拿了几本书就走出了宿舍。
  今天天气很好,不算热,太阳朦朦胧胧的,仿佛没有睡醒,一丝丝微风飘忽着,并不惊动瞌睡中的空气,路边的树微微摇动着枝叶,还有声声鸟叫不时响起,一个很不错的早晨。可王红兵没心情欣赏这些,空空的下铺一直在他脑袋里晃悠,让他心里很不安。
  早上的第一节课是高数,在本班教室授课。由于很早,王红兵到教室的时候,门还没开,他就倚着门,任思绪飞飘,想着梦里的情景、想着这几天遇到的怪事和曾海、想着……
  突然间,“吱-呀-”一声,一个趔趄,差点让他向后摔个跟头,踉跄几步才站稳,站稳后才发现教室门竟然开了,他用目光在教室扫了一圈,没有人,看样子门一定是昨天没锁。他回手把门关上后,便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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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的心情 发表于 2008-8-21 08:49:35 |只看该作者
不自主,他抬头向曾海的位子看去,呀!曾海端正地坐在位子上!背对着自己!王红兵眨了眨眼,幻觉吧?可这时,曾海却转过头来冲着王红兵笑了一下,一如以前不怀好意的笑;这一笑让王红兵头皮像炸开似的,他使劲地晃了晃脑袋,再向曾海的位子看去,空空的桌椅,哪里有曾海的影子?他拍了拍胸口,认为刚才真的是幻觉。
  马上,脑勺后又传来一阵凉冰冰的感觉,王红兵好奇怪,他伸出手去摸了一下,湿漉漉的,手指上竟全是血!恐惧混合着恶心让王红兵“啊”地叫了起来。紧接着一个身影忽地跳到他面前,空洞的眼睛、扭曲的嘴,曾海!那张狰狞的脸几乎就快碰到了他的鼻尖了!王红兵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噗――吱――”,那张脸伸出了舌头,舔到了王红兵的嘴唇,冰凉而潮湿。他想吐,但恐惧却让他差点晕了过去,他直感到手脚发冷。
  又是一声“吱-呀-”,一道青光闪过,曾海的脸忽然没了。王红兵急忙闭上眼,狂跳的心脏让他呼吸急促,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呼吸略略平稳一点后,他慢慢地睁开眼,一个碗大的蛇头正赫然对着他。
  “啊――”一声低叫,王红兵从凳子上滑了下去,整个人晕在地上。一条手腕粗的青色长蛇安安静静的躺在他身边,扭曲的蛇体呈现一条S曲线。
  “吱―呀-”门又开了,一个莫约十七八岁的古装绿衣女子走了进来,梳着丫鬟髻,那女子流水般地走进教室,苍白的脸上,一双如水的眼睛看着地上的王红兵,朱唇微微上翘,些许看出几丝笑意,那女子长长的衣袖遮住了双手,她“嘶——”地叫了几声,那条手腕粗的长蛇从便从王红兵身边箭一般地窜到教室窗口,从窗口爬了下去。
  那女子轻轻地把衣袖中的双手放于在左腰侧,冲着地上的王红兵盈盈一屈身,而后,转身就向门外走去;仿佛着了魔一样,地上地王红兵竟缓缓地站了起来,睁开无神的眼睛,慢慢地迈动着步子跟了上去……
  陈洁和文馨走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恰巧遇到王红兵梦游般地下楼,她们根本就没看不到那个绿衣女子。文馨看着王红兵一副痴痴的模样,便笑着说道:“小心点,下楼梯你还跑神哪!”王红兵并不答话,眼神直勾勾的,依旧慢慢地沿着楼梯向下走。
  “他怎么啦?”陈洁一脸的关切。
  “哎,谁知道,整天不说话,他就那样呗。”文馨有点不以为然。
  陈洁倒觉得王红兵好像有点怪怪的,尤其那眼神,仿佛呆滞了一样;虽然文馨拉着她继续向楼上教室走,但她还是不住地回头看看动作迟缓的王红兵。
  早上大家都急着赶课,王红兵丢魂似的走动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教室所在的教学楼是翻新的教5楼,距主道较远,所以楼下的路都是羊肠小道,繁茂的大树整齐地排列在小道两旁,把头顶上方的天空严严实实地遮盖了起来,只有到中午的时候才偶有几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在早上和下午,小道就会有几分阴暗。
  王红兵跟在绿衣女子身后移动着,穿过小道,不长时间,就到了那座废弃的试验楼下,绿衣女子微微启动红红的小嘴,“嘶——”地叫了几声,那条手腕粗的青色长蛇从草丛中窜出,围着两人游走一圈后,腾空跃起……
  洞中,美丽的鹅卵石遍布着,雕花的亭阁里,站着那个绝色女子,她见绿衣女子带着王红兵进来,急忙叫道:“柳儿,你!你怎么敢……?你快把郎君弄醒!”说完,急忙飘到王红兵身边。
  柳儿翘起小嘴:“他差一点被那个会蛊术的老家伙害死了,我救了他呢!”
  “柳儿!快把郎君弄醒!你说谁要害郎君!”绝色女子扶着昏迷的王红兵问道。
  柳儿从袖中伸出手,竟然是惨白地刺眼的骷髅手,那手在王红兵的脸上轻轻抚动着:“小姐,李少爷是‘观音泪’的活祭啊!当然是那个想借尸还魂的老家伙在害李少爷啊!”
  “那,那怎么办?‘观音泪’不是被你拿来了么?”绝色女子满脸的慌张。
  柳儿慢慢蹲了下来:“小姐,你放心,我一定让你和李少爷成为夫妻,不枉你在这儿千年的等待!”
  矮小的林从中,那条不规则的圆形河流正围着一小块突出的绿地循环地流动着,流水扑激着边缘的岩石,依旧发出很有节奏的音响。不一会儿,王红兵睁开眼睛,映入他眼帘的是洞壁上的数百颗宝石,灼灼发光,“这是那儿?我在做梦吧?”他边自言自语边坐了起来。
  “郎君,你醒了!”绝色女子惊喜道。
  “娥儿,你叫娥儿吗?”见到这女子,王红兵恍若梦中,这是梦吧?怎么又梦到了她?
  娥儿扑到王红兵怀中,喜及而泣:“郎君,你终于记起我来了。”
  柳儿悄悄地消失了。
  “郎君,你说过,今世你欠我的情,来世你再还我,为了这个来世,我等了你千年啊!
  娥儿轻声哭泣着,“我不要你还情,我只要和你能相亲相爱!”晶莹的泪滴,深谭似的眼眸……娥儿活像一枝带雨的梨花。王红兵竟有一种心疼的感觉,怀中的躯体给他一个很真实的感觉,他使劲地咬了一指头,钻心的痛从指尖传来,这不是梦!!
  “娥儿,你真的叫娥儿?你到底是谁?这是那儿?”他害怕了,扶起趴在自己怀里的娥儿,他站起身,这儿怎么到处都是石壁?这儿怎么这么冷?
  娥儿又偎依过来:“郎君,我是娥儿,我是你的娥儿啊!”语气娇媚之极。她偎依在他的肩上,幸福地闭着眼睛。
  柳儿慢慢地从洞口溢出,她伸出手,她的骷髅手,远远地指着王红兵的脑袋划动着,口中念念有词。做完一系列动作后,她又消失了。
  王红兵突然觉得脑子里除了娥儿一片空白!娥儿身上发出的那种带着霉味的香气,阵阵袭来,让他意乱情迷,他扳过依在自己身上的娥儿,近距离而又认真地盯着她的脸,的确是一张绝美的脸,婴儿般白嫩的肌肤,瓷器般的细腻,黑而弯翘的眉毛跳跃着秀丽,红红的嘴唇像樱桃般的诱人,还有那双眼睛,黑黑的瞳孔展示着泉水般的纯净,浓密而翘翘的睫毛冲着王红兵扑闪着,像某种无声呼唤……,他仿佛触电一样,全身都跟着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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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的心情 发表于 2008-8-21 08:49:56 |只看该作者
娥儿仿佛快被他火辣辣的注视融化了,两片红霞飞到两腮,娇喘起来。
  她闭着眼睛,浓浓的睫毛在脸上形成了两条美丽的弧线,她开始用手解开自己的衣扣,不一会儿就露出了绣着百合的红肚兜,很快,肚兜也从身上滑落了下来,顿时一幅女人娇艳而白皙的侗体立刻展现在了王红兵的眼前,高高耸立的乳房、细而圆的腰、翘翘的臀……娥儿一定是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王红兵所有的意识都好像被稀释了一般,变得游移而又迷离,他觉得下身正在燃烧,呼吸不觉重了起来,她仰起脸,轻轻闭上眼睛,将诱人的小口微微开启……王红兵把脸逐渐向娥儿的脸凑了过去,柔软而冰凉的唇!细腻而撩人的舌!不自觉,他抬起手,抚摸着娥儿每一寸肌肤……
  洞口的柳儿抹着泪,喃喃自语:“小姐,小姐,受了那么多的苦,你终于把自己完整地交给李少爷了!”
  
  王红兵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他四下观察一下,发现自己竟躺在老槐树下!他吓坏了!周一晚上的遭遇还历历在目,尤其是那些骷髅手!于是,他急忙跑了起来,身后竟隐约传来一阵笑声,他更加害怕,脚步也更快。
  一口气到了宿舍,他才停了下来,宿舍里,春来和蒋冰两个人正躺在床上看书,桌子上依然放着那本《大悲心陀罗尼经》。
  “你跑哪去了?一天的课你都没上!”蒋冰见王红兵进了宿舍,问。
  没等王红兵答话,春来神秘兮兮地说道:“算你小子走运,今天,教授们都没点名,不过,陈洁晚上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问你呢,看样子,不是一般的关心哦!
  王红兵平静自己的呼吸和心情,没有答话,他开始回忆今天遇到的一切。爬上床,他脱下衣服,内裤残留的精液,告诉他记忆中的一切绝不是做梦!
  “铃……铃……”电话响了。
  春来坐在床上,说道:“红兵,一定是陈洁打来的,你的电话!”
  王红兵没动,电话铃一直在响。
  蒋冰从床上爬起,两步跨到电话旁:“喂,你好!――是,陈洁啊,我是蒋冰,在,刚回来,你等一下。”放下电话,他冲王红兵喊:“红兵,你的电话!”
  王红兵这才匆忙穿上衣服,爬下床。
  “喂,哦,是我,你,你好。”听到陈洁的声音,王红兵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听到电话里传来王红兵的声音,陈洁也有种想哭的冲动,整整一天,对于她来说,就像一年一样漫长!焦急、担心、思念、充斥着她的每一根血管。
  她后悔当时看他目光呆滞地下楼时,自己没把他拽住。如果,如果出现第二个曾海怎么办?整整一天,后悔也宛如一个个沉甸甸的铅球在搁在她的心坎里!
  “你,你还好吗?”陈洁忍住泪,轻声问道。
  “我,没什么?有事吗?”第一次接到陈洁的电话,王红兵不知该说什么。
  她想告诉他,她一直在担心他,她想问,你去哪了?你为什么没来上课?但,女孩的矜持只让她淡淡说了一句:“没事就好,我没什么事。”
  “我,那,那,那我挂了!”王红兵有点语无伦次,匆匆挂了电话。
  “这么快,就挂了?”春来满脸的不解。
  “你小子,净瞎想,人家是团支部书记,有人旷课,她当然要问一下啦。一个询问,还能要多长时间?”蒋冰可不认为生物系的系花会特别关心王红兵这种类型的人。
  放下电话,陈洁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文馨吓了一跳:“喂,我说小姐,怎么啦?刚才不是好好的么?”
  “没,没什么!”陈洁急忙擦掉泪水。
  文馨嘟着嘴:“还说没什么!真看不出王红兵有哪一点好,你竟然喜欢他!”
  “别乱说!谁说我喜欢他了!”陈洁急了。“还说不喜欢!你看他没来上课,你着急的样子!”文馨撇着嘴说,“给人家打电话,那声音都温柔的不得了!你对我可没这么温柔过!”
  “你……”陈洁赌气地把脸偏向一边,“你胡说!”
  “还胡说呢,给他家里寄钱的事,你比谁都积极。还不让人家知道。”
  “不是你建议不让他知道的吗?”陈洁反问道
  “好,好,好,是我建议。”文馨耸耸肩,叉开话题,“丽妍怎么还不回来。又不知和张力聊到什么时候。”
  
  第二天清晨,因为是周末,大家起床的都比较晚。
  张力醒的时候,都已经是八点多了,他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刘里还在打呼噜。春来和蒋冰也睡的正香。
  他确认经书在桌子上后,才去打开门,是朱智。
  “欢迎欢迎!请进!”张力见是朱智,急忙招呼着。
  朱智在门口往宿舍里看了一下,都在睡,王红兵的也正躺在床上;就轻声说道:“不打扰你们了,今天有时间,你和丽妍到杨教授家里去一趟吧,杨教授有事要和你们说。”他笑着把张力推进屋里,“继续睡吧,这几天你们也够辛苦的。”说完,他从外面轻轻地关上了宿舍的门。
  朱智这次来主要是想看看王红兵,既然王红兵没睡醒,也就没好意思打扰他。过一会再来吧。
  下楼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抬头寻找着飘在宿舍楼群间那团云雾,雾气依然很浓,但的确没有显露什么煞气来,难道曾海的死与这团雾气无关?
  跟踪而来的小陈挺奇怪,朱智在看什么?那么专注?好奇心促使她慢慢靠近朱智,顺着他的目光,她却只看到夏日那澄澈的蓝天,和天上飘浮的朵朵白云。
  朱智低头思索的时候,看到一个影子在他身后,就突然转过脸来,小陈来不及躲,被朱智逮个正着。
  “咦,是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朱智很奇怪,不会是巧合吧?他在心里揣测着几种可能。
  “我,我是来找我表妹的,生物系的,她住东11楼。”小陈强装自然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朱智松了一口气,为自己的多心感到有点好笑,“那,不打扰你了,我还有事。”
  走出校门的时候,一个卖馒头的老妇人突然对他喊道:“雅儿,雅儿,我给你买了一件衣服!”朱智有点纳闷,是叫我?他转过头,又看到小陈。这下,他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他冲身后的小陈笑了笑:“老人是在叫你吧?”
  “是,那是我奶奶。”小陈心中一阵懊恼,奶奶啊奶奶,你干嘛这个时候叫我!
  这时,老人已经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奶奶,不是说好了,你不要来卖馒头了吗?”小陈责备道。
  “人老啦,做点事好,奶奶闲不住!”老人笑着说,“雅儿,你看,我年轻时候绣的,新的,给你,你一定要穿上,这是奶奶的心意!”老人拿着一个红色的肚兜,绣有一个金色的八卦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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