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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花與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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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9-4 12:17:05 |只看该作者
就在他们走向前方的废墟的时候,格罗姆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部落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们的人数之多,就连平原上的野草,以及海洋中的水滴的数量都无可比拟!当他们行军之际,就连山峰都要为他们震耳欲聋的脚步声而颤抖!如此强大的一支军队,又为什么会在联盟的面前溃败?
  格罗姆确信,这一切都是古尔丹的错。在德拉诺的大路上,原先被作物以及植被覆盖的平原变得毫无生气,原先生机勃勃的树木全部凋零,原先湛蓝的天空现在变得如血般鲜红;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些术士们,是他们对力量无穷无尽的渴望才造成了这一切。不止这些,他们毁灭了德拉诺,但是古尔丹才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也正是因为他的错,部落才没有能够战胜联盟,征服那一个叫做艾泽拉斯的世界。这都是因为那狡猾的术士说服了格罗姆在第一次战争中呆在德拉诺,而不是冲向前线作战。
  古尔丹曾经这样告诉他:“我们需要你呆在德拉诺。你和你的战歌勇士们是我们部落的精英,万一发生什么事,部落需要你们作为预备队伍。并且部落也需要有人呆在德拉诺来维护我们的利益。我们需要一个强大的人,一个值得部落信赖的人,比如你。”
  于是,格罗姆就这么被古尔丹的几顶高帽子吹上了天,傻傻的上了他的当。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布莱克汉以及奥格瑞姆·毁灭之锤带领着部落穿越了黑暗之门征战艾泽拉斯;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哨兵们带回来了各种消息,包括最开始的成功以及后来的失败。
  格罗姆深吸了一口气,低声抱怨着。他很确信,如果当时他在现场,他一定能够扭转乾坤!有了他的帮助,大酋长毁灭之锤一定能够征服那座地处湖畔的人类城市,并且斩杀背叛部落的古尔丹以及他的那些术士同伙们。当他们占据了洛丹伦之后,他们就可以从那里开始,逐步的征战整块大陆,直到再也没有一个人类能够和他们抗争。
  格罗姆摇了摇头。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布莱克汉已死,他的老友杜隆坦亦已死,毁灭之锤被抓,黑暗之门被摧毁,古尔丹也已不在人世。目前的部落也只不过是一个往日荣耀的幻影罢了。
  但是,也许有一些东西将要改变。
  他和卡加斯已经来到了传送门前,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个等待着他们的人。尽管现在的耐奥祖头发鬓白,但是作为影月的酋长,昔日部落的领导者,他看起来仍是一如既往的健壮。耐奥祖转身望向格罗姆。
  当格罗姆看到老萨满的面容时,他被吓了一大跳。耐奥祖的脸颊,上唇,鼻子,眉脊以及前额都用涂满了白色颜料,如骨头般煞白。格罗姆意识到,那肯定是耐奥祖专门画上去的,他把自己的脸画成了一个骷髅头的样子。
  耐奥祖大声说道,声音听起来还是如此的清晰而又洪亮。“格罗姆·地狱咆哮,卡加斯·刃拳,欢迎你们!”
  卡加斯淡淡地说道,不想多说一个字。“你找我们有何贵干?”
  萨满回答道,“我带来了新消息,以及一个计划。”
  格罗姆鼻子哼了哼,“你都躲着我们两年了。你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消息?”他的声音中带着很明显的气恼以及质疑。他指着耐奥祖如骨的面庞,说道,“你任由古尔丹排挤你,你拒绝从圣杯中喝下狂暴之血,然后你还像土拨鼠躲在地洞里面一样藏了两年!现在你不再隐居,而是带着死亡之面来告诉我们你有一个新计划。不管你那些所谓的计划是什么,我都不想听。”
  格罗姆能够从自己的声音中听出自己的悲痛。抛开古尔丹所造成的一切,也抛开他这些年对于他身边的顾问,萨满和术士们的不信任,他还是希望耐奥祖还是那个格罗姆从小就铭记在心的萨满,那个强壮,严厉,而又充满智慧的兽人,那个将如散沙一般的各个氏族联合成一支强大部队的兽人。虽然他所说的话十分刻薄,但是他还是希望他所说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耐奥祖摸了摸他脸上的骷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一直都能够梦见死亡。我曾经在梦境中遇到过他,也和他交谈过。我看到了我自己族人的死,我看到了那些我深爱的人的死。所有的这一切……我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就是为了铭记这一切。我本来还想继续躲起来,但是我现在明白了。我对我的人民有所亏欠,所以我理应让他们再一次团结起来。”
  “就好象从前你领导我们时候一样?”卡加斯吼道。“把我们带向背叛?抑或是失败?你不是想要去死么?好,耐奥祖,我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想要领导我们,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他朝着老兽人挥舞着左臂上镶嵌着的刀刃。
  耐奥祖刚想要回答他,却因为看到了两人身后的什么东西而停了下来。格罗姆转过身去,看到了一个庞大的身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看他的身形应该是一个食人魔。
  “登塔啊,有什么消息么?”耐奥祖叫道,等待着兽人走过来。“我让你去找到其他的氏族并且召集他们——就好像我让你们俩去做的一样。”他提醒着格罗姆和卡加斯。“但是直到现在我只看到了影月,战歌以及碎手氏族集结与此。其他人呢?”
  “雷刃氏族说他们会前来此处。”格罗姆向他保证。“他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所以可能还要再等他们一两天。”他摇了摇头。“但是雷王和嘲颅氏族都没有听从。他们两族正打得不可开交。”
  (雷刃氏族英文为Lightning’sBlade,本来想翻译成雷锋的,后来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有所行动!”耐奥祖吼道。“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我们就只能在这里自相残杀!”他露出自己的牙齿,面部已经有些扭曲。“我们为了联合部落而所做的这一切——我所做的这些——都将要变成无用功。看看这些氏族从部落中分裂出去,然后在那里互相争斗。如果我们不尽快采取行动,我们就会回归传统,氏族之间只有在互相征战或者是一年一度的聚会才能相逢。知道么!”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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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9-4 12:18:22 |只看该作者
“那么在你躲起来的这两年中,你又能期待别的什么发生呢?”格罗姆谩骂道。“我们知道你因为爆炸而受了伤。但是在你伤愈之后,你这挨千刀的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们一直在等待你的指引,但是却一直没有等来。这样的话,我们肯定得变回从前那样,与其它氏族打来打去了!为了在梦中见到那些无意义的死亡,你遗弃了我们所有人,这就是报应!”
  “我了解,”耐奥祖痛苦的轻声说道。格罗姆看着他脸上所显现出的悲痛和羞愧,原先到了嘴边的那些气话都被他咽到了肚子里。
  “刃风氏族会加入我们。”卡加斯说道,试图想要打破这寂静。“但是赤行者们拒绝了。他们说部落已成往事,现在所有氏族只需要管好自己份内之事。”他骂道。“要不是因为你的旨意,我真恨不得把他们的酋长千刀万剐。”
  “如果你那样做的话,你也逃不过一劫。”耐奥祖指出。“要不然你就得要为了逃跑而杀了他们整个氏族的兽人。我并不想让你身处险境,或者失去他们,因为毕竟他们还是有可能被说服并收归于我们旗下的。”他双唇微噘。“不要急,我们迟早会收拾他们的。”他看了看周围,眯起双眼,问道,“那其他人呢?嚼骨氏族呢?”
  这一问题引得格罗姆开始痛骂起来,“我们送去使节寻找哈尔坎·裂颅者,”他简短的说道,“然后他把使节们肢解,分好类送了回来!”
  “嚼骨氏族的兽人们都十分的骁勇善战。”卡加斯摸着他的刀刃,谨慎的说道。“在战争中,他们将会是一个大麻烦。”然后他摇了摇头。“但是自从传送门崩溃之后,他们变得越来越野蛮了。他们不能被信任,也不能被控制住。”
  耐奥祖点头,向登塔问道,“那白爪氏族呢?”
  食人魔眉头皱起,回复道,“绝大多数都死了。在有关古尔丹和他的术士的真相被曝光之前,大多数人都被其他的氏族杀掉了。甚至在杜隆坦的流放以及死亡之后,白爪兽人们仍然对霜狼氏族抱有怜悯之心。这使得他们成为众矢之的。”而后他摇了摇头,“至于那些存活下来的,他们也都被驱逐了。事实上,现在再也没有一个叫做白爪的氏族了。”
  当提及杜隆坦的时候,耐奥祖因为愧疚而身子一颤。他曾经警告过霜狼氏族的首领,希望能够挽回他所造成的损失,但是最后他的所作所为还是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古尔丹的暗影议会成员找到了杜隆坦并杀掉了他,耐奥祖所知的世上最高贵的兽人之一。
  但是后悔和自哀并不会起到任何的作用。他把注意力转回到登塔的话语上,而后开始生气。
  “白爪是我们兽人当中历史最悠久也是最令我们自豪的氏族之一!现在白爪兽人们都得当无家可归的野蛮人了?难道我们就任由兽人这么堕落下去么?不能!我们必须挽回部落,让兽人们再一次联合起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期待生存,以及荣耀!”
  登塔跪了下来,简单的说道,“你知道我生而为你服务,主人。”
  格罗姆看着面前的老兽人,眉头微皱,“耐奥祖,把你的这个计划告诉我们。”他大声说道,保证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清楚的听到他所说的话。“告诉我们。如果它很合理,那么我们会选择跟随你的步伐。”
  卡加斯脑袋微侧,说道。“我也是。”
  耐奥祖严肃的看着面前的三人,然后点头道,“我们会等到雷刃和刃风氏族到达此地。然后我们会找到其他人,雷王,嘲颅,赤行者以及嚼骨氏族。我们兽人必须联合起来。”
  卡加斯问道,“那如果他们拒绝的话,怎么办?”
  耐奥祖用他那毋庸置疑的语气回答道,“说服他们。”卡加斯大吼一声以示赞同,举起他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刀刃。耐奥祖转向战歌酋长,轻声说道,“格罗姆,当我们还在等待那两个氏族的同时,我会把我的计划告诉你,然后让你去完成一项任务。”
  格罗姆血红的眼睛散发着光芒,“请告诉我,还有为什么我要这么做。”
  耐奥祖笑了笑。但是在那死亡的面罩之下,他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诡异。
  “我需要你去寻找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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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9-4 12:19:16 |只看该作者
【黑暗之门】第四章
  “战歌的勇士们,干了丫的!”
  格罗姆高举着他的血吼。在阳光的照耀下,血吼反射出刺眼的光亮。他向前一跃,用斧头挥舞出一道巨大的弧线。血吼手柄附近的锋刃上镂空的几处小孔划过空气,发出尖利的呼啸之声,传遍了整个战场。在他的身后,他的战士们也都在展现着他们高超的战斗技艺,各种各样的尖啸声,口哨声以及呐喊声形成了一曲真正的战歌,而这也正是他们氏族名称的由来。有许多人甚至开始哼唱了起来,他们并不注重歌词,而更追求韵律的一致与高昂,那足以让人心跳暂停的气势不仅能够鼓舞了他们的士气,还可以震慑住他们的敌人。
  但是这一次,他们的敌人并没有被吓倒。这有一部分是因为他们当中的许多人不知道恐惧为何物。
  第一个来到他攻击范围内的敌人口齿不清的怒吼着什么口号。血吼斩向了他的脖子,轻松而又平滑的切开了的他腱,血肉,乃至于骨骼。他的头掉了下来,嘴巴仍然维持着他刚才吼叫时的样子,他的嘴唇边流下的泡沫和血液混合在了一起。尽管这兽人在他倒下之前还想要挥出他的那把战锤,但很显然那是无用功。那绿色的身躯倒了下来,血液飞溅到格罗姆的脸上。对他来说,这只是一场温暖的血雨罢了。他狞笑着,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些嘴唇上的敌人的血。现在那些嚼骨兽人就又少了一个成员。
  在他的周围,所有的战歌兽人们都在竭尽全力的屠杀嚼骨兽人。通常情况下,嚼骨兽人的强大的战意足以使任何的敌人感到战栗和恐惧,但是格罗姆对此早有准备。
  他警告过他的族人们,“他们就像野兽一般。他们很强壮,也很野蛮,并且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疼痛。但是他们也没有什么判断力,并且他们经常不懂得协调一致的重要性,甚至有时候完全不会考虑后果。他们只是出于本能的攻击敌人。相比之下,你们要好上太多了。集中你们的注意力,看好你们的周边情况,跟兄弟们同心协力然后我们就可以像风吹草地一般将他们一网打尽。”于是所有的战歌勇士们都开始欢呼。现在看样子他的族人都还能把他的话谨记在心,但是他自己也不清楚他们何时会被自己血液中的嗜血与狂热所占据,让他们抛开一切理智和战略,如同现在的嚼骨兽人一般只知道战斗。
  在格罗姆的心中,他已经能够感觉到那种暖暖的爽快感。那种感觉让他心跳加速,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当血吼又一次把一个兽人从肩到臀直直切开的时候,格罗姆感觉他心中的那股快感和怒气几乎达到了满点。他已经几乎心智不再,失去了所有的判断力。现在他只想要屈服于那股力量的驾驭,让自己沉醉在战斗的歌声中,在死亡,毁灭以及胜利的喜悦当中迷失自己。
  但是他不会。他不是别人,他是格罗姆·地狱咆哮,战歌氏族的酋长。他有着他的职责,而这一职责需要他有着平静的心态去履行。
  他眼前一花,注意到了前面的一些动静。前方有一个健壮的兽人将他的一个族人举起来,甩向前方聚集着的一群战歌勇士们。然后,他抓住一个倒在地上的兽人,将他的一条胳膊扭断用来当作一把临时的,还在滴着血的“战锤”。这就是格罗姆所寻找的人。战歌酋长想要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便开始砍向所有挡在路中间的嚼骨兽人,并且示意他的战歌同胞们为他让开一条路。终于,他和那个兽人之间几乎可以面对面交谈了。
  “哈尔坎!”他大叫道,挥舞着血吼来清出一片空地。血吼的破空之声响彻战场。“哈尔坎·裂颅者!”
  “格罗姆!”嚼骨酋长回喊道,高举着他手中那仍在抽搐着的手臂。“看看吧,我手上就是你们的战歌兽人!不过嘛,只有一部分就是了。”哈尔坎大笑道,口中唾沫星子飞溅着。
  “哈尔坎,放弃吧!如果不投降的话我会杀光所有的嚼骨兽人的!”格罗姆要求道。
  哈尔坎举起了他手中的断臂作为回应,而在他身边,许多嚼骨兽人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着看他们的首领有什么话要说。他出乎意料的平静的说道,“莫非你真的以为我们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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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9-4 12:20:14 |只看该作者
“我知道你不怕。但是如果现在你有机会在艾泽拉斯大陆上尽情的屠杀人类的话,你又何必要浪费自己的青春,在这里和我们自相残杀呢?”
  裂颅者脑袋微侧,“艾泽拉斯?我说格罗姆啊,你难道不记得了么?黑暗之门已经被摧毁了啊。”他笑道,从那笑容中可以看到他有着许多颗断牙。“哈,莫非是因为你一直没有机会踏足于艾泽拉斯,然后把你弄傻了?”
  格罗姆的头仿佛被猛击了一般,他的眼前突然变得一片通红。他真恨不得自己能够将他的讥讽之意从他的脸上抹去,如果可能的话用血吼来抹的感觉会更好。但是他知道哈尔坎只是在刺激他而已。于是他便尽力压制住了自己那几将爆发的满腔怒火。
  他反驳道,“你还不是一样没机会。”格罗姆紧咬自己的牙齿,免得自己把那些话大声吼出来。“但是现在我们有机会了。耐奥祖说他可以再次开启黑暗之门,而部落也能够回到那个世界,继续我们未竟的事业,征服艾泽拉斯。”
  哈尔坎笑着,最开始还只是低沉的笑,而后来就转为了尖声大笑。“耐奥祖!那个该死的老萨满!是他把我们搞的一团糟,然后他逃走躲了起来。现在他想让我们再一次听命于他?再一次?我们从中又能得到些什么?”
  格罗姆回答道,“屠杀人类的机会——好多好多的人类,赢得荣耀的机会,以及征服那十分富饶的土地的机会。”他指向周围。不像德拉诺的大部分区域,纳格兰还是一如既往的草木旺盛,也许这是因为那些好战的嚼骨兽人并没有因为术士而遇到什么问题。尽管如此,格罗姆确信整个嚼骨氏族都和其他的兽人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新的敌人。
  “那么我们需要干什么?” 哈尔坎问道,他的手中仍然拿着那战歌兽人的断臂。格罗姆双眼略微眯了起来,他想也许裂颅者终于从嗜血的控制中恢复了自己的理智。今天他已经失去了好几个很好的战士,而如果他能够拉拢裂颅者而不危及其他的战歌族人的生命的话,那就太好了。他可不像眼见着自己的族人被撕成碎片而他自己却对此无能为力。
  “两件事。首先,你和你的族人需要向耐奥祖许诺自己的忠心,听从他的指令,并且和其他的氏族们并肩作战,而不是互相争斗。”
  哈尔坎哼道,“如果你能给我们找到其他的敌人,我们就不会再管你们其他人。”他保证道。
  “你们肯定会有足够的敌人的,到时候你们忙都忙不过来。”格罗姆向他保证道。他再一次捏紧了自己的战斧,因为他并不认为哈尔坎会轻易接受这一要求。“耐奥祖需要一样东西。”然后他指了指。
  哈尔坎向下看去,他看起来很是迷茫。但是当他意识到格罗姆所指的是那悬挂在他脖子上的骷髅时,他顿时皱起了眉头。那是一颗兽人的头颅,由于长年累月暴露在空气中而变得很白,骨骼中间有着很深的圆凿。
  嚼骨酋长说道,“不行。我不能把这个给他。”他把一只手放到了那缀饰上面,仿佛想要保护它。“这不是一般的头颅,这可是古尔丹之颅。”
  “你就真那么确定?”格罗姆回复道,希望能让对方心中也开始质疑。“我可是听说他死在了艾泽拉斯啊。”
  哈尔坎回复道,“的确如此。”“据别人说,他在一座由他从海底升起的岛屿上,被恶魔撕了个粉碎。实际上,他死于自己的骄傲自负和自己对力量的追求。”他大笑道。“但是至少与他同行的兽人术士当中有一个活了下来。他从那座神庙当中逃了出来。在他逃跑的路上,他发现了古尔丹的遗体——只不过都被撕成了碎片罢了。”裂颅者耸耸肩,继续道,“就算是死尸,那些残留物,尤其是他的头颅,仍具备着能量,或者至少这个术士这么以为。于是他就带着古尔丹之颅回来了。”他大笑着,说道,“哈哈,最终古尔丹还是回到了德拉诺。”
  格罗姆问道,“那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哈尔坎又一次耸了耸肩,说道,“有一个战士把它杀了然后把头颅据为己有。或者这之间还有别的战士干了同样的事情,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我看到它的时候,我就知道它应该归我,而现在它就在我这里。”他笑着,说道,“还有,我不会离开它。不为耐奥祖,也不为任何人。”
  格罗姆点头道,“我能理解。”
  他突然开始攻击,动作是那么的轻盈。在他向前一跃的同时,血吼已经切了过去。但是哈尔坎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战士,并且他现在很难得的思路异常清楚。他向旁边一侧,斧子的破空一击掠过了他的肩膀。他转了一下身,用那大得惊人的拳头在格罗姆脸颊上打了一拳,让对方感到了一阵剧痛。哈尔坎拿起了他刚刚所杀死的一个兽人掉落的战锤,朝着地狱咆哮挥舞过去。格罗姆闪到一旁,那把战锤和他的前胸只差分毫。格罗姆手握血吼再度出击,斧头砍伤了哈尔坎右臂的上半部分,切开了他的臂肉。
  格罗姆很清楚周边那些集结的兽人们的存在。他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看谁才能赢得这场决斗。格罗姆知道自己不能分心去想这场比武的结果,更不能去想自己会不会获得胜利,他所知道的只有专注于战斗。
  哈尔坎是一个可敬的敌人。不论是他的壮硕还是他的敏捷,都和奥格瑞姆·毁灭之锤不相上下。他暗想,哈尔坎并不是一个傻瓜,而是一个狡猾机智的战士,他甚至能够看穿对手下一步的动作。当裂颅者又挥出一锤并且紧紧跟进,而后用双拳在格罗姆胸前狠命一击时,这一点得到了充分的证实。
  但是现在的哈尔坎已不再清醒。格罗姆已经可以看到他的对手双眼上翻,唇边留着些许的白沫。嚼骨酋长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而他的攻击也更为有力,但也更不受控制。尽管格罗姆需要费很大的力,但是他还是可以很轻松的闪躲或格档住对手那野蛮的攻势。格罗姆狞笑着,露出满口的牙齿,他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嗜血欲望再度升起,试图想要如同控制哈尔坎一样控制住他。但是格罗姆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他才是自己的主人,不能任由嗜血驾驭自己。
  现在就是终结一切的时机了。格罗姆躲闪过了哈尔坎的又一次攻击,深吸一口气,然后用自己的头使劲的撞向了对方的脸上。
  他把下巴张得异常的大,吼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号,相比之下哈尔坎的怒吼简直就有如男低音的陪衬一般。只见哈尔坎捂住了他那已经开始流血的耳朵,跪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鼻孔和眼睛中喷涌而出,而他张大的嘴巴也开始滴血。格罗姆挥动着血吼,一道平滑的弧线就这么切掉了哈尔坎的脑袋,而他那传奇般的战斗怒吼也逐渐变成了胜利的笑声。
  哈尔坎的身躯,尤其是他的双臂,还在摆动着。那身躯突然停住了运动,好像在用别的感官来听什么东西一般,而后直直的向前倒在了地上。他的身体倒在那里,轻轻的抽搐着。
  格罗姆看着它,笑了笑,然后把他的身体踢翻。很幸运的是,他的战利品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失。他对着那头颅看了很久,想到了古尔丹,又想到了耐奥祖,还想到了过去的这几年所发生的一切。然后他从自己的腰带上拉起了一个很厚的布包,将它盖在了古尔丹之颅上,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安全的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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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格罗姆离开之前,泰隆·血魔曾经警告过他不要和那头颅有任何直接的接触。尽管格罗姆不喜欢,也不信任这个死亡骑士,但是他还是听从了他的警告。古尔丹生前已是如此的危险,因此格罗姆可以想象得到即便是他的遗物也会拥有很强大的力量。
  格罗姆站了起来,一手拿着血吼一手拿着布包。他看了看前方集结的兽人,大声问道,“现在谁来负责嚼骨兽人?”
  有一个高大健硕的年轻兽人走了出来。他戴着一条由兽人背脊装饰成的腰带,以及一幅由食人魔背脊残余所凿出的护腕,在他的肩膀上放着一把厚重的钉锤。他骄傲的说道,“我是塔伽·碎脊者,现在由我来带领嚼骨氏族。”在他看向格罗姆之前,他注视着哈尔坎的尸体良久。
  格罗姆指了指自己手上的包,问道,“我已经拿走了古尔丹之颅。塔伽·碎脊者,现在我问你:你是想要加入我们呢,还是想要落得和哈尔坎一个下场?”
  新任的酋长犹豫道,“格罗姆·地狱咆哮,在我回答你之前,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让我们追随耐奥祖,但是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这一切麻烦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格罗姆暗想道,看来这个野蛮人并没有他看起来那么傻,于是他决定告诉他答案。“的确,是由于他把控制权交给了那个叛徒,并且任由古尔丹为所欲为而毫不干涉,才造成了如今的这些麻烦。”说着他指向了手中的头颅。“但是在那之前,耐奥祖一直都是一个聪明人,并且他给氏族们提供了许多很好的建议,也是他首先建立了部落。”
  他继续道,“正是由于他发誓一定会重新开启黑暗之门,我才选择了去跟随他。我本应当有机会涉足艾泽拉斯,杀死那些人类,但是古尔丹阻止了我。而现在,我将会有这样的一个机会。”他大笑着,说道,“有人告诉耐奥祖古尔丹之颅是重新开启黑暗之门的必备之物。从前拒绝了我的古尔丹,现在则成为了给予我这个机会的关键,那是多么的讽刺啊。而这,就是为什么我选择了跟随耐奥祖。”
  “现在,选择的权力在你的手上。重新加入部落,或者——”他再度高举血吼,在周围转了几转,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是一曲不间断的鲜血与混乱的挽歌。“我们会把你们所有人都杀光,哪怕是那些还在襁褓当中的婴儿。现在,决定吧。”他仰起了头,吼了一声,用那排山倒海的气势压倒了面前的酋长。在格罗姆身后,战歌的勇士们开始吟唱,与此同时还在跺着脚或是挥舞着武器以加强声势,直到整片大地都在为之而晃动。
  格罗姆舔了舔他的嘴唇,举起了手边的战斧,而后望着塔伽的眼睛,“你的选择是什么呢?”他吼道,“血吼想要让战歌再一次鸣响。那么,它会品尝人类的鲜血,还是你们这些嚼骨兽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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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门】第五章


  “啥?”图拉扬很迷惘的望着他面前坐着的那个矮小的人。他是联盟军队的总指挥官,同时也是白银之手骑士团的一员。
  “鼠灾!”面前的侏儒叫道。
  图拉扬慢慢的说道,“刚才你告诉我,你们的整个矿道地铁建设工作受到了野生动物的威胁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因为你们挖掘到了地下湖,或者是有其他别的生物……”图拉扬把声音放低,“你刚才说的真的是‘老鼠’?”
  “真的!”修补匠格尔宾·麦卡托克哆嗦了一下。他被指派来负责建设一套能够连接暴风城和铁炉堡的交通系统。
  “那些祸害,真是有够恶心的!我们甚至还找到一些老鼠,足有这~么~大~”麦卡托克将他的双手展开至大约六英寸宽。的确,对于侏儒们如此小的身材来说,那么大的老鼠是很成问题。但是,修补匠把联盟的最高指挥官叫来说是有紧急情况要与他商讨,为的就是讨论老鼠的问题?
  图拉扬始终还是不知道对于此事应当如何回应。那些侏儒们一向和矮人们关系良好,而麦卡托克就是得到了矮人国王麦格尼·铜须的许可之后而在几年之前来到了暴风城。在图拉扬的心中,侏儒们都非常的充满好奇心,就好像麦卡托克一样。他说话特别快,并且所用的那些专业术语都是图拉扬十分不熟悉的。修补匠站起来的时候高度甚至还不及图拉扬的臀部,而他现在坐在那把大椅子上,显得自己是那么的瘦小,他的双眼则与面前的桌子处在同一高度。
  而后,麦卡托克非常生气地吐了一口气,爬到了桌子上面,指着面前的蓝图。
  “他们在那些样板里面肆意滋生,还到处乱咬那些配线,还有这里,这里,和这里。” 麦卡托克用他那小巧的手指在蓝图上面点来点去。“我们没法把那些配线取出来,也不能修复它们并且保证我们不再失去哪怕一个工程师。我们上一次送去的技师队伍……我不得不说,他们真的好惨。”他用那双大眼睛表达着事态的严峻,图拉扬则点了点头。
  在第二次兽人战争结束之后,有人提出要建立一条地铁线路贯穿铁炉堡和暴风城之间,图拉扬认为能想出这个主意的人真是个人才。尽管重建暴风城的工作一直都在进行着,但是进展十分缓慢。从铁炉堡到暴风城的路途漫长,并且当中危机四伏。铜须国王就曾经为送给暴风王国的补给品没能及时到达而大发雷霆过。当时图拉扬对此感到很是无能为力,而现在每当麦卡托克前来向他汇报事情的进展或是出现的问题时,他还是会有同样的感觉。他是一个圣骑士,一个天生的战士,后天训练而成的牧师。他对于那些简单的设计工作都知之甚少,更何况是如此复杂的地铁建设。而麦卡托克说话又是这么的快,这就更让他感到为难了。
  图拉扬曾经发现,即便那些侏儒们有些怪异,但是他们还是非常的聪明。他想起了两人之间的第一次对话。当时图拉扬非常地相信他所提出的所谓的地铁会如他所说的一样有用。
  图拉扬问,“它能有多安全?”
  “呃……好吧,要知道,这可是科技的尖端,因此我们对它的安全性不能完全保证。”麦卡托克说道,摸着他的络腮胡。“但是我敢跟你打赌,我们会完善它,使它的安全性最终将能够和我们最安全的发明相媲美。”
  从他说话的口音中,图拉扬认为它并不会像麦卡托克所说的那么安全。不过,图拉扬毕竟不是一个建筑师,也不是一个工程师。不管怎么说,事情的进展都还算顺利。
  直到这一次的鼠灾。
  尽管图拉扬并不明白为什么麦格尼·铜须并没有出面解决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尽量以一种外交官的语气说道,“我明白,相比之下,那些老鼠们对于侏儒们要比对于我们人类看起来要更具有威胁性,而且我们也不能任由那些老鼠们在那里肆虐。这样吧,我会派一些我的人和你一同回到铁炉堡。他们会,嗯……解决这些老鼠,并且帮你们进行修理工作。”
  麦卡托克的反应十分激动,好像图拉扬就是他的冬天爷爷一样。“谢谢你,谢谢你!这可真是太好了!马上我们就可以恢复正常工作,然后去专心对付地下水的问题了。”侏儒从他的椅子上滑了下来,用他的一双小手抓住图拉扬的右手,使劲地晃了晃。
  “去跟阿拉米尔说吧,他会帮你安排的。”图拉扬说。阿拉米尔曾经是暴风要塞的守卫,而现在他则是图拉扬的助手,帮他打理一切非军事事宜。
  图拉扬看着他离开,然后继续开始处理信件。那么多的信件,都是各式各样的人对他有所请求。他用手将自己的金色短发捋了捋,叹了口气。现在的他需要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他走了出去,呼吸着那干净而又清晰的空气,尽管云层看起来很低。他走向河道,看了看他在水中的倒影。直到两年之前,图拉扬才第一次和他的士兵们踏入暴风城,因此他并不知道暴风城曾经的辉煌和它被摧毁之后有着多么大的落差。当时的景象甚是让人惊骇。那些着名的河道中都被石块,木材,泥土,甚至是人类的尸体堵塞住了。后来,那些死者都被郑重地安葬,那些碎石也被清理一空,河道又得以再一次自由的流动,将城市的各个区域连接起来。图拉扬抬头看了看那些白墙红顶,白色的石块由于昏暗的光线而发灰。矮人区居住着许多刻苦耐劳的铜须矮人。他们和麦卡托克一起被派来这里,居住在大教堂旁边的区域。
  空气中雷声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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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9-4 12:23:26 |只看该作者
图拉扬走向了大教堂,凝神望着眼前那壮丽的建筑。光明大教堂是暴风城中最先建立起来的建筑之一。在那次战争中,兽人对它造成了极大的损坏,但是即便如此它仍为人们提供了庇护。兽人们并不知道在教堂下有着许多巨大的地下室以及地下墓穴,而许多人就隐匿于此,躲过了兽人的杀戮与破坏。在暴风城最初的重建工作当中,它也是少数几个能为难民提供休息处的建筑之一。直到现在,当人们生病或是受伤,抑或只是想要受到圣光的洗礼的时候,他们都会选择前来此地。
  就像现在的图拉扬一样。
  “啊呀!”他向前绊了一脚,因为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中而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两个孩子,直到他俩和图拉扬撞了个满怀。
  那男孩叫道,“先生,对不起!”旁边的小女孩则用她那双棕色的眼睛生气的看着那小男孩。图拉扬笑着,拍了拍女孩的头发,而后转向小男孩。
  “孩子,我看你筋骨奇佳,有朝一日一定能成为一个杰出的士兵。”他说道。
  “啊,是啊,先生,我也希望如此。先生,等我长大到能够杀那些兽人的时候,您认为他们会不会都死了呢?”
  图拉扬的笑容微微颤抖。他不想正面回答这个孩子的问题,于是说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报效联盟的。”
  复仇。
  正是因为心中的怒火和仇恨的驱使,图拉扬永远的失去了一些他所爱的人。他并不想让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过早的受到种族间仇恨的影响。
  图拉扬把手放在女孩的头上,轻轻吟唱着祝福,他的手边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在那一刻,小女孩被圣光之力完全笼罩着。图拉扬抬起了他另外一只手,也祝福了旁边的男孩。两个孩子用一种充满崇敬的眼光看着他。
  “愿圣光保佑你们。现在,你们俩最好赶快回家。马上要下雨了。”
  小男孩点了点头,拉着他妹妹的手,说道,“谢谢你,圣骑士哥哥!”他俩朝着家跑去,他们的家就在不远处。图拉扬意识到这两个小孩就住在大教堂旁边的那幢建筑里。孤儿院。
  如此多的孤儿,如此多的家破人亡。
  雷声又一次响起,而雨点也开始倾泻。图拉扬轻叹一声,用身后的斗篷将自己裹紧,然后从大教堂门前的楼梯处跑了上去。尽管距离并不遥远,图拉扬还是被淋了一身。从建筑当中传来的薰香之气以及人们的浅吟低唱颂念赞歌的声音传来,让图拉扬感到精神为之一振。他已经逐渐习惯于发号施令,在兽人以及自己的鲜血中浴血而战。现在对他来说,回到教堂并回忆自己曾经那段担任牧师的时光实属难得。
  他看着他的同胞们,其他的白银之手骑士团成员们在这里履行职务,而后笑了笑。大主教阿隆苏斯·法奥在三年之前成立了这一组织,并且命令圣骑士们为社会服务,帮助那些饱受战争影响的人们。在他四处看去的时候,图拉扬碰巧看到了他的老友乌瑟尔。乌瑟尔曾称自己为“光明使者”。通常当图拉扬看到身形魁梧的乌瑟尔的时候,后者都是身着重甲,挥舞着他的武器并用圣光之力攻击着敌人,他那双海蓝色的双眼绽放着激情。但是现在,乌瑟尔则只穿着简单的长袍,护理着一位看起来精疲力竭的妇女。他用一条湿布轻轻地擦着她的前额,另一只手则抱着什么东西。

  当图拉扬走近的时候,他才看到乌瑟尔抱着的是一个小婴儿。婴儿那健康而又充满活力的哭声对于图拉扬来说,就是一曲美妙的希望之歌。乌瑟尔把手放在那妇女身上,祝福了她和她的孩子,就好像刚才图拉扬对两个小孩所做的一样。图拉扬意识到,尽管乌瑟尔对于在战场上借着圣光之力杀敌十分的熟门熟路,但是他对于在教堂中接生的工作也很能担当。这就是圣骑士的两面性:他们既是战士,同时也是治疗者。
  乌瑟尔笑了笑,站起来欢迎他的老朋友,用他那深沉而又沙哑的声音说道,“图拉扬,很高兴见到你。也该是你找到来这里的时候了。”他调皮的拍了拍图拉扬。
  图拉扬笑道,“你说对了,能回到这里真好。那些需要处理的事情越堆越多,但是我却没法把它们全部解决。比如说鼠灾。”
  “呃?”
  “等会儿我再跟你说。现在嘛,我能够帮上你什么呢?”他想,这才是目前更为重要的,而不是躲在暴风要塞里面处理那些琐事。
  乌瑟尔看向乌瑟尔的身后,双眼微闭,说道,“看来你在这里也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哦?”图拉扬随意的问道,转过身去。
  对他来说,这简直就如同见鬼一般。她在他面前站着,脸庞、头发以及衣服都被雨打湿,翠绿色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她那浑身湿透的模样,就和两年前的那一晚上,她找到他的那个晚上一样……
  艾蕾莉亚·风行者的眼睛眯了起来,仿佛她也回忆起了那个晚上,并且感觉到这一回忆并不是那么的快乐。图拉扬感到浑身冰冷刺骨,而那种感觉和他的湿衣服并没有关系。
  她生硬的鞠了一躬,先是朝乌瑟尔,而后是他。“光明使者,将军。”
  图拉扬明白了她的意图,也模仿了起来。“游侠。”他为他那沉着的口气儿感到了一丝惊异,因为刚才他还以为自己的声音会因为感情的迸发而变得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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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9-4 12:24:39 |只看该作者
 她说道,“最坏的消息。”她的眼神闪向图拉扬,而后又看着乌瑟尔。“再没有更糟的了。”
  图拉扬感到他的脸部肌肉在抽搐,于是紧咬住自己的牙齿。“请说吧。”
  精灵轻蔑的看了看周围,说道,“不知道我是不是来对了地方寻求帮助。我并没有想到将军,骑士,以及其他的战士们还会在教堂里照顾小孩子。”
  图拉扬接受了她话语中的气愤,因为只有那样才能够平息此时此刻他心中的苦恼。“艾蕾莉亚,不论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们,我们都会前来帮助的。我们所有人都是这样。我知道你大老远的跑到这里不是为了来侮辱我们的。说吧。”
  艾蕾莉亚轻叹道,“不久之前,我见到了卡德加和几个联盟的领导者们,这其中也包括了你的国王。似乎在黑暗之门的遗迹处尚留有一个位面裂痕。卡德加相信在不久之后,一些兽人——甚至有可能是又一个部落——将从那里回到艾泽拉斯,于是他马上派我骑着狮鹫来通告你。”
  现在两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静默的听着她把刚才所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在安度因·洛萨死了之后,图拉扬不止一次的希望艾泽拉斯雄狮能够与他同在,包括他面对一个困难的抉择时,当战争临近时,抑或只是图拉扬想要找到一个能够与他交谈的人的时候。在以前,洛萨总是能够针对事态发展,平静而又果断的迅速有所响应,然后其他人就会去跟随着他的行动。后来,那些经历过多次战争的老兵们开始称呼自己为洛萨之子,而洛萨的上尉图拉扬发现自己并不习惯那个说法,他感觉自己并不像是洛萨的儿子,尽管图拉扬愿以为洛萨未竟的事业而奋斗一生。当艾蕾莉亚说完了那些话,然后很期待的望着他的时候,图拉扬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嗯?”她问道。
  “蛮锤矮人们对此有何反应?库德兰是怎么想的?”
  “我不晓得他知不知道这件事。”艾蕾莉亚承认道,金发的游侠感到了一丝困窘。
  “什么?这么说你骑着他们的狮鹫飞了这么远的路来通知我,但却没有人去告诉蛮锤首领发生了什么?”
  她又一次耸耸肩,而图拉扬则把已到了嘴边的咒骂硬生生的收了回去。在第二次兽人战争期间,联盟势力,包括人类、精灵以及矮人们——包括铜须矮人以及他们的表亲蛮锤矮人们——并肩作战,携手抗敌。但是在这过去的几年当中,人类领主们好像对于他们的同盟们或多或少的有些疏远。虽然精灵们仍然协助人类抵御了守望堡,但是那更多则是出于他们对于魔法的渴望,而不是想要帮助人类的心愿。在洛丹伦,铜须矮人们派遣了穆拉丁·铜须作为他们的使节,以便保证能与泰瑞纳斯国王有着良好的双边关系。在暴风城当中,总是能给人们带来欢乐的麦卡托克和他的助手们也在协助着暴风王国的重建。当图拉扬想到,麦卡托克和他的工程师们在为那些他们所并不认识的人们带来便捷,而他却为了开销的巨大而觉得好笑的时候,他感到了一丝羞愧。
  但是,尽管那些蛮锤矮人们是那么的忠诚而又骁勇善战,许多人类仍然认为这些狮鹫骑士们比那些野蛮人也好不到哪去。
  “你现在是想等着那些矮人们来告诉你怎么做呢?还是等着洛萨的鬼魂显灵呢?”
  图拉扬眉头深皱。艾蕾莉亚双颊变得绯红,低下了头,因为她发现刚才自己说的实在有些过分。
  图拉扬用一种坚信不疑的语气轻声说道,“蛮锤矮人永远都是我们的同盟,他们和其他人一样都是联盟的一员。我希望他们能够尽快知道这一消息。”
  艾蕾莉亚说道,“我们必须马上行动。那只狮鹫会载着你飞往洛丹伦,而我会自己前去。”
  她并不想要与我一同骑着狮鹫过去。
  图拉扬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看了看乌瑟尔,后者看起来有些生气。两人眼神相聚了一会儿,而后光明使者点了点头,继续照顾起了那年轻的母亲和她的孩子。
  艾蕾莉亚说道,“你会带上白银之手的成员的,是吧?”她的口气是那么的敷衍,就好像她早已知道了答案一样。但是图拉扬摇了摇头。艾蕾莉亚张大了嘴巴,问道,“什么?为什么不?”
  “大主教希望他们呆在这里,或是洛丹伦,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
  “可是你问都没有问过他!”
  “我不用问也知道他会怎么回答。别担心,如果情况真的十分紧急的话,他们会来的。但是他们同样也可以在其他方面起作用。来吧,咱们两个应该谈一谈。”
  “我们应当……”
  “五分钟的时间并不能改变什么。”她眉头收紧。图拉扬可以看得出她在颤抖。一滴雨水从她湿漉漉的头发上滑了下来,流过她的面庞,看上去就好像一滴眼泪。那时,图拉扬是那么的想把她紧紧抱住。这种寒冷,这种痛苦让她的话语变得刻薄,她那可爱的面颊也因为仇恨而变得难看。他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他也知道为什么她会如同这样子。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一把刀刺在了他的心上。
  他平静地说道,“我给你写了那么多封信,但是你却从来没有回过。”
  她耸耸肩,用她的湿斗篷裹住了她娇小的身躯,尽管她现在更需要一件干一点的衣服。她说道,“我一直都在四处巡逻。我所接到的最近的任务是在奥特兰克山脉之间巡逻。传闻说有一些兽人躲藏在那里的山峰中。”她无情的笑了笑,继续道,“我们找到了十个兽人。”
  图拉扬并不需要问她和她的游侠们对那些兽人干了什么。他甚至在想她是不是还在收集着一些屠杀兽人的战利品。他曾经见过她蹲伏在一个兽人的尸体的旁边冷笑,他也曾经为她在屠杀兽人中所获得的快感而感到震惊。
  图拉扬镇定地说道,“艾蕾莉亚,我一直在给你写信但是你却从不回复。我知道你并不欠我什么,但是万一……你出了些什么事,以后你就无法再和我一同工作了。我是你的指挥官,我……和联盟都不想看到你在战场上不听从命令。”他一直等到艾蕾莉亚抬头看着他。“对此你有问题么?”
  “我并没有什么问题。”金发精灵尖刻的回答道,“要不是我和我的分队在奥特兰克搜寻那些兽人变节者的话,卡德加也没法找到我。要不是他的信使说这事和兽人有关,我也不会同意和他在守望堡相见,我也不会同意听从他的请求前来找你。而且,我们越快到达洛丹伦,我就能越早再回去消灭那些绿皮怪物,净化这片不洁的大地。”她的声音充满了仇恨,她的眼睛中饱含着怒火。周围的一些人转而望向了他们这里。“我要见证他们的死亡,每一个兽人!哪怕这要花上我一百年的时间!”
  图拉扬感到不寒而栗,尽量把声音放低的说道,“艾蕾莉亚,这可是种族的灭绝。”
  她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是冷酷无情。“只有当被杀的是人的时候,你才能这么说。而我这样子做,只不过是在根除那些讨厌鬼罢了。”他惊异的发现她对于自己的言词是那么的坚定不移。在她的心中,她并没有把兽人们当作那些有感知的生灵,而只不过是一些可憎的怪兽,甚至是……鼠辈。
  图拉扬知道他也杀过不少的兽人,而当时的他也是出于自己内心的那股愤怒,那股对那些兽人们所犯下的暴行而产生的仇恨。但是……艾蕾莉亚并不想要维护正义,她并不想让那些兽人们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她只想去伤害他们。如果可能的话,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根除整个兽人的种族。
  他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她,“我知道,你失去了那么多……”
  艾蕾莉亚把图拉扬的手推开,“哈!一个人类跟我来谈论失去?你对它又能了解多少?人类的生命是那么的短暂,你又如何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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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9-4 12:25:10 |只看该作者
图拉扬感到他的脸上血色全无。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望着他,呼吸的很快,看他是否还会再继续下去。
  他说道,“你能够活得久一点,没错。但那并不代表你就能比人类了解更多,相信我。”他尽量去挤出了一个笑容,但那却使得艾蕾莉亚的表情显得更加冷酷。
  “这么说来,你要比我好,就是因为你只能活这么久?”她质疑着对方,打了一个响指。“或者说是因为你那亲爱的圣光?”
  “艾蕾莉亚,你知道,我也想要让正义得到伸张。但是你这并不是所谓的正义,你只是单纯的想要复仇罢了,看看这种仇恨让你变成了什么样子。而且,圣光并不归属于我,它属于所有人。它有着治愈之力,它可以……”
  “你竟然敢对我说教?”她警告着图拉扬,声音显得那么的无情。“你的所谓的圣光并没有阻止住那些兽人打开黑暗之门来到了我们的世界,不是么?你的圣光也并没有能够让我惨遭蹂躏的家园复原,或者是让我的……”
  她紧闭双唇。良久,图拉扬凝望着他,而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很正式的说道,“游侠,听我的命令。现在,你会和我一半的部队,以及我一同留在暴风城。把你的游侠部队也召集过来。暴风城才刚刚站稳了脚跟,我不能让它变得毫无防备。”
  艾蕾莉亚下巴收紧,问道,“这么说我们会呆在这里等待战争的到来,就像懦夫一样,阁下?!”
  图拉扬没有理会她的讽刺,继续道,“我会请求援军前来。当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就会离开。但是在那之前,我们要留在这里。”
  她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如果一座城是你自己的,你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来保护它。阁下,我现在能否离开去召集我的游侠们呢?”
  艾蕾莉亚故意要这么说来激怒图拉扬,而她做到了这一点。但是现在图拉扬更关心的是到底在艾蕾莉亚身上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她会这么跟他说话。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做。她真的变了很多很多。图拉扬回忆到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情形。初见之下,艾蕾莉亚的优雅和美丽就征服了他,而后,他又为她那精湛的技艺而感到震惊,以至于说话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口吃。她带着一丝的自满,十分的享受这种感觉。
  在两人逐渐了解了之后,图拉扬不再对她抱有那种敬畏之心,虽然这种想法在他心中从未完全消退过。而艾蕾莉亚也开始逐渐对图拉扬尊重起来。她开始喜欢他,开始想要和他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甚至,图拉扬曾深深相信过,想要和他变得更加亲密无间。
  但是现在她变了。现在,图拉扬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这些改变而感到难过和担忧。他不知道艾蕾莉亚对兽人的仇恨会不会影响到她的判断力。以圣光之名,万一她因为自己的鲁莽而死在战场上……
  图拉扬把思绪拉回,发现自己在下意识的望着艾蕾莉亚,并点了点头。他不知道如果此刻的自己开口的话他会说些什么,艾蕾莉亚仅仅是为了表示尊重的把头偏了偏,而后走了出去。
  图拉扬看着她离开,思考着自己所做的决定是否正确。如果是洛萨的话,他会怎么做呢?如果是他,他会在这里等待援军的到来,还是冲向战场奋勇杀敌呢?他是在浪费时间,还是作出了一个聪明的决定呢?现在,仅仅派遣他的副官达纳斯·托尔贝恩以及他一半的士兵们前往守望堡到底够不够呢?
  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现在并不是胡思乱想的时间,并且他有一种感觉,他刚才所做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现在他需要派遣一些使者,一个去找蛮锤矮人,一个去洛丹伦,好让那里的人们知道现在的局势。
  他浅浅一笑,但却又显得有些悲哀。还有一个人。他要派人去找麦卡托克,告诉他一件很遗憾的事:那些原本要送去作为矿道地铁灭鼠员的士兵们,最终还是没法去帮他了。
  艾蕾莉亚并没有如她所说的回到暴风要塞。当她走出了光明大教堂之后,她就开始狂奔,穿过暴风城的街道,跑向了那高大的城门。她的步伐是那么的迅捷而又悄无声息。路上的一些行人傻傻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这种雨天要跑得这么快。她并没有理会那些行人的目光,而是径直穿过了城门跑向了前方的广阔森林。她一直跑,直到她看到了一条小溪才停了下来。在那粗壮的树枝下,艾蕾莉亚一屁股坐在了那早已被雨打湿的土地上。
  她感到很冷,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雨浸湿,但她却并没有理会那种不适。
  事情要比她所害怕的更为糟糕。
  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竟然敢这样子不经思考就对她长篇大论?在她面前,图拉扬只不过是一个没有礼貌而又喧闹的小孩罢了。尽管她是这么想的,但她还是知道那都是错的。
  虽然和她比起来,图拉扬的确是小的可怜。但是在人类当中,他毕竟还是一个男人,一个和善,谨慎而又聪明的男人。
  而且曾有一刻,艾蕾莉亚认为自己爱着他。尽管现在看来那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艾蕾莉亚低吼一声,将她那握紧的拳头放在胸口上,好像是在提醒它不要被自己的感情所软化。
  她的指尖碰到了自己挂在脖子上那串制作精巧的银制项链,在项链上镶嵌着三颗宝石。那是她父母留给她的,是她身上唯一的与那里的联系。那是一个美丽,静雅而又和谐的地方,那也是一个被兽人侵略的地方。
  这里的树木和永歌森林里的树木完全不同。她回想起了那些有着金黄色叶子的老树,她也想起了他们曾经在那些树枝上一同嬉戏的场景:她,她的姐妹们,以及……艾蕾莉亚紧闭双眼,低声说出了一个名字,“理拉斯……”
  她最年轻的弟弟。她想起了她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的模样。他是那么的俊秀,开心的笑着,随着一个风笛手吹奏出的轻快的笛声而翩翩起舞着。他是那么的年轻。他曾经也想成为一名游侠,就像他的姐姐们一样。但是现在,她完全心寒了。艾蕾莉亚知道,她的弟弟只能永远的活在她的心中,成为那往日的回忆的一部分。
  兽人们杀了他,他那充满希望的人生就这么被扼杀了,好像一道火焰被人生生浇灭一样。他们也杀了其他的许多许多人,包括她的很多亲人,也包括她的一些朋友。她认识这些人很久了,久到尚在图拉扬出生之前就已经认识。
  这些兽人们会为此付出代价。她的双手抓紧了她的项链。他们会遭受到折磨,就好像年轻的理拉斯,她的人民,她的城市,甚至是她的国家所遭受的一样,而且这种折磨会比她所受的痛苦还要狠上千万倍。这种感觉一定相当的美妙,就好像她曾经有一次在杀了一个兽人之后,用舌头去舔那留在她手上的血迹的感觉一样。那一次,图拉扬几乎把她当场抓住。现在,艾蕾莉亚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
  他不能阻止她复仇。
  他不能让她心软,如同上一次他对她冒险所做的事一样。
  不论代价如何,艾蕾莉亚·风行者誓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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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9-4 12:25:45 |只看该作者
外面是瓢泼大雨,但是在兽栏当中却十分干燥,虽然还是有些水气蒙蒙。马匹以及皮革的气味充斥着潮湿的空气。马儿们嘶叫着,不安的用蹄子扒着那被干草覆盖着的鹅卵石地。它们都是经过训练的战马,并且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驰骋在战场上了。现在,它们就和达纳斯·托尔贝恩一样对于即将而来的出征感到一丝担忧。
  相比之下,达纳斯的士兵们则都很跃跃欲试。
  达纳斯的战马很快就被牵了出来放上了马鞍。他在士兵之间走动着,对那些尚在挣扎着想要蹬上马镫的士兵怒目而视,吼道,“都把速度放快,我们现在可不是准备去郊游的。”
  图拉扬让达纳斯挑选了暴风城内一半的驻军。他选择了那些骑兵们,因为达纳斯知道他们可以很快穿越一段很长的距离并且有效的重新列队。他们需要尽快行动,但是他们也要保证那些马儿们不会因长途跋涉而精疲力竭。达纳斯并不认为他们可以有机会停下来休息并重新组队。那些曾经与他共同征战的老兵们现在大都分散在各个人类王国之中,而时间并不允许他去重新召集那些老兵。
  “我们不会错过战斗的,是么,长官?”一个士兵笑道,他刚刚抓紧了自己跨下坐骑的缰绳。说实话,他看起来只是一个大男孩,像这么年轻的男孩肯定不曾在第二次兽人战争中打过仗。为了弥补那些因为战死士兵所空缺出来的位置,暴风城在战后招募了不少士兵,而他应当就是其中之一。
  达纳斯摇着他的光头,在他的银灰色的胡须上摸了摸,想要回想起那个男孩的名字。而后,他低声说道,“你以前并没有亲身面对过兽人,是么?法罗?”
  “没有,长官!”法罗回答道,他笑着,嘴巴咧得老大,可见他真的很是年轻。“但是我很期待着那一刻,长官!”
  “我并不期待,”达纳斯回答道。他面前的士兵吃了一惊,凝视着他的长官。
  “真的么?”男孩问道,他看到达纳斯脸上严肃的表情,说得支支吾吾的。“但是长官,为什么不呢?我们会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的,不是么?我听说还留在艾泽拉斯的兽人已经不多了,而且他们还像野生动物一样藏在深山老林里!”
  “那是那些在黑暗之门倒塌的时候没能逃回去的兽人。”达纳斯同意道,“但是那并不是我们所要面对的。他们认为黑暗之门即将再度开启。你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吗?”法罗咽了一口唾沫,摇了摇头。达纳斯把他的声音提高,以确保在场的每一个士兵都能够听到他所说的话。“孩子,这代表着我们所面对的将不会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们将面对的是部落,我们曾经见过的最强大的部队。并且实际上,他们从没有败过。”
  “但是我们赢得了战争,长官!”另外一个士兵反对道。“我们征服了他们。”达纳斯想了起来,这个士兵叫做范恩。
  达纳斯同意道,“确实是这样的。但是那也只是因为他们当中的一部分人背叛了部落,并且我们将这些叛军在海上歼灭掉了。我们在黑石山那里所面对的只是真正的部落的一部分,而即便如此,我们也并没有占到太多便宜。”他摇了摇头,继续道,“ 就我们所知,在兽人的世界尚有至少一打的氏族在等待着来到我们的世界。”
  他听到了士兵中传来阵阵的嘀咕声和喘气之声,于是大声宣布道,“这就对了,伙计们。我们很有可能战死沙场。”
  “长官?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们这些?”法罗沉着的问道。
  达纳斯回答道,“你们有权知道你们的敌人将会是什么。我不想让你们认为这是一场轻而易举的战斗,我也不想让你们将大好机会拱手让出。我希望你们能够为一场艰苦的战争做好准备,时刻保持头脑清醒。”他的口音已经不再是在劝诫士兵们,而是在命令他们。“如果你能够照着我所说的干,你们就更有可能活着回来。”突然,达纳斯咧着嘴笑了起来,“这样,你们才有资格叫自己洛萨之子。”
  他周围的士兵们都严肃的点了点头。他们是好人,尽管并不如他所期待的那样经验丰富。如果黑暗之门真的重新开启,他一定会为那些死者而感到遗憾。但是他们都曾誓死效忠联盟,哪怕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辞。他只希望自己的士兵们不会没有意义的白白丧生。尽管时间可贵,但达纳斯还是允许自己去看看那些士兵们。他想要记住每一个人的脸,想要想起每个人的名字。达纳斯并没有子嗣,而这些归他指挥的士兵们在他看来就好像是他的孩子一般,虽然说他们所有的人都属于洛萨之子。他因为这一想法而微微一笑。
  “伙计们,上马!”
  两分钟之后,他们策马疾驰在那鹅卵石街道上,而后奔出了暴风城的主城门。
  “喂,你听到了么?”
  兰德尔笑道,“威廉姆啊,你越来越神经质了。那只不过是风罢了。”他望向四周,看了看前方那被诅咒的大地,打了一个冷颤。“这里并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封锁的。”
  威廉姆点了点头,但是他看起来还是有些不自在。“也许你是对的。”他承认道,用他戴着手套的手擦了擦自己的脸。“我恨这一派遣。话说回来,我们守着这玩意儿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不是法师们应当做的么?”
  两个士兵看了看他们的后方。如果他们眯起眼睛仔细看的话,他们就可以辨认出空气中的一点微光在前方的一堆碎石之后闪现着。那一道扭曲很狭窄,约摸有一个人宽两个人高。他们曾被告知那道裂痕就是黑暗之门的残存物,而他们的职责就是呆在这里守望着它。
  “不晓得的说。”兰德尔回道,“如果说真有啥事发生的话,那些法师肯定会比我们先知道的。”他耸了耸肩,继续道,“不管怎么说,这活还是很轻松的,而且再过一个小时我们就可以换班了。”
  威廉姆刚想要说点别的,然后就停住了。他双眼睁大,低声道,“那里!你听见了么?”
  “听见什……”
  威廉姆疯了似的向他“嘘”了一声。他们就那么呆站了一会儿,尝试去听出点什么。而后,兰德尔听到了。它好像是一声低沉的呻吟,而后又变成了尖利的呼啸声,好象是风吹过一片平原后,又刺穿了那平原周边的的山谷一般。他看向那道裂痕,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把他手上的盾牌和长矛掉落在地上。那道裂痕扩张了!
  “吹响警报!”他激动的告诉威廉姆,但是对方却由于恐惧而僵在原地,双目仍一动不动地望着前方。“威廉姆,快去吹响警报!”
  就在威廉姆匆忙赶去敲钟的时候,那裂痕又一次发出了光芒,这一次的更为明亮。各种颜色都在随着它那不断膨胀的边界而散发出来。看起来它就要裂开,好像一张贪婪的大嘴想要得到食物一般,而黑暗则向前翻腾着。
  黑暗扩张的极快。兰德尔眨了眨眼,但是还是看不到前方的裂痕抑或是碎石。威廉姆也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尽管此时此刻,兰德尔还可以听到他的朋友吹响号角来警告其他的守卫们。
  兰德尔不断的转着身,试图想要看穿那突然笼罩大地的黑暗。他准备好自己手上的矛盾以备作战。是不是那里有什么东西呢?还是这里?他竭尽全力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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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9-4 12:26:25 |只看该作者
那是什么声音?砰的一声,好象是有什么东西转动的声音,亦或是它掉落了?还是别的什么呢?
  兰德尔很确定他现在很清楚的听到了那声音。他转向了那个他所推测的声源的方向,轻轻抬起自己的长矛。他只希望那不是威廉姆。那听起来很像是脚步声。很沉重的脚步声,而且是很多人的步伐。
  “停下!”兰德尔喊道,希望着他的声音没有在颤抖。“谁在那里?别躲着,站出来吧,以联盟之名!”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转着身,尽力想要找到它们的来源。那是从他身后传来的么?他的旁边?还是它的正前方?兰德尔发现他脚下的土地也开始摇晃,于是轻轻转了个向,本能的举起了他的盾牌……
  他大叫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在了他的盾牌上,给他的胳膊也带来一阵冲击。
  兰德尔强忍着剧痛,用他的长矛向前刺去,但却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武器的长柄,从他的手中把它强扭了下来。黑暗之中,一张脸显现出来,离他只有几英寸远。那是一张宽大的脸庞,有着浅浅的眉毛和大大的鼻子,一对獠牙从他的下唇中伸出。
  他斜眼撇了一下兰德尔,而后兰德尔看到有一些别的身影从阴影中冲了出来……
  其他的守卫听到了威廉姆的号角,聚集了起来。但是这已经太晚了,而他们的数量也不够多。黑暗笼罩了整个山谷,使他们看不到自己的敌人。就在人类们还在四处乱走的时候,兽人战士以及死亡骑士从那刚刚扩张的裂痕中倾巢而出,杀死了每一个他们能看到的人类。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不到几分钟,人类防卫者们就已经死的死,伤的伤。于是,兽人部落就这么控制了艾泽拉斯这一边的黑暗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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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9-4 12:26:57 |只看该作者
【黑暗之门】第六章

  穆拉丁?铜须,矮人国王麦格尼?铜须之胞弟,派往人类王国洛丹伦之使者,正奔走在皇宫的走廊之中。他自言自语道,“这鬼地方真是曲里拐弯的,一个弯之后又一个,又一个,都多少个转角了……”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那道通向国王的私人房间以及露台的旋转楼梯就在附近。他突然想起来,如果他穿过前方的军械库,他就——
  “哦嘿!”
  尽管穆拉丁意识到那只是一个孩童的叫声,但他还是被吓了一跳。他向前看去,发现年轻的阿尔萨斯正站在一套放在基座上的护甲前。在穆拉丁那层深厚浓密的胡须之下,他的笑容仍是隐约可见。洛丹伦的王子现在约摸十二岁,却已可算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了。他一头金发,脸上总是带着微笑,面色十分红润。不过,在那一刻,阿尔萨斯的表情看上去却十分严肃,用手中的木剑指着那套盔甲的喉咙处。
  王子喊道,“可恶的兽人,你以为你可以过得了我这一关么?这一次我大人有大量,放过你。现在滚吧,永远不要回来!”
  尽管穆拉丁已经很是饥饿,而且他已经迟到了,但他仍在看着王子的言行,开心的笑着。他们不就是为了这些而战的么?他、麦格尼以及他们的兄弟布莱恩,已故的洛萨爵士,以及年轻的图拉扬——他们曾经携手作战,在二次战争最后的阶段里将铁炉堡从兽人手中挽救回来。在那以后,穆拉丁和布莱恩随着人类来到了黑暗之门,满意的观赏着它最终的陨落。保证那些孩子们的安全,为他们换得一个更好的未来。
  阿尔萨斯站直腰板,说道,“什么?你不会撤退?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但你没有珍惜。现在,开打吧。”
  年轻的王子很聪明,知道自己不应当真的对那些古旧的护甲攻击,因为那只会让他的父王不满。于是他把自己的假想敌摆在了几步之外,大吼一声,向那边冲了过去。
  穆拉丁笑不起来了。这算什么啊?究竟是谁在教他应当这样做的?看看他怎么佯装格档的,那么远离目标而又毫无控制!而他抓——啊呀,不对不对,全部都不对。在阿尔萨斯一道强而有力的挥击之后,穆拉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阿尔萨斯没有抓紧他手中的木剑,于是它飞了出去,穿过整个房间,最终落在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阿尔萨斯大吸一口气,向四周望去,试图要知道那声响有没有吸引什么人的注意。当他双眼穆拉丁的目光相对时,他的面颊变得通红。
  “嗯……大使……我只是……”
  穆拉丁轻轻咳嗽一声,看上去就和阿尔萨斯一样的尴尬。“我在找你老爸,孩子。你能给我指一下路么?这可恶的地方可真难走。”
  阿尔萨斯指向了他左手边的一座楼梯。穆拉丁点点头,快步走上了那旋转着的台阶,想要尽快的离开那里。
  当他到达的时候,他听到了索拉斯?托尔贝恩那粗壮的声音——他暗想,对他来说,那再正常不过了。
  “交易?和你们?你们这些部落的狗腿子们,活该你们被骂娘!”
  这是怎么了?穆拉丁冲向那露台,以为自己会看到……好吧,他也并不确信自己会看到什么,但是再怎么说他也不会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一个矮小的绿皮生物。他的双耳好像蝙蝠耳朵一样,双眼中充满了焦虑一样张得大大的,头上则是光秃秃的一片。他穿着亚麻材质的衬衣和长裤,外面套着一件小马夹。他还戴着一幅单片眼镜,只不过现在那被链子挂着的眼镜正在他的胸前晃来晃去。
  那绿皮生物深吸一口气,紧张而又尖声叫道,“不!不不不!”他的双手发了疯似的乱摆着。泰瑞纳斯以及托尔贝恩正坐在一张桌子前面,而他则只略高于那张桌子。那生物笨拙的摸索他的单片眼镜,说道,“你完全弄错了!事情根本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的!”
  “真的么,克瑞斯?”泰瑞纳斯和善的说道。穆拉丁可以听得出来,虽然托尔贝恩很是亢奋,但是这里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威胁。国王拿了一片面包,开始往上面涂抹黄油。
  “当然!”克瑞斯大声说道,看上去似乎刚才的对话冒犯了他。“好吧,的确是的。曾经,一个王子,交易过。是的,他这么做了。”他轻轻咳了一声,继续道,“ 他和部落结盟。但是,只是那个白痴的王子!在二战之后,他恢复了理智!其他的地精们认为应当保持中立。更好,你们好,我们好,大家都好!自由贸易兴旺,我们都获益!”
  穆拉丁眉头微皱,他知道自己面前的生物是什么了——一个地精。“泰瑞纳斯啊,为什么在我们的早餐桌旁边会有这么一个绿皮的财迷呢?”穆拉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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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9-4 12:27:43 |只看该作者
 国王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那地精就先发话了,“克瑞斯?维克里斯,很高兴见到你。我看得出你是一个矮人。”
  托尔贝恩低声说道,“你还真有观察力。”
  “也许你们矮人会想要和我们签订一个自由贸易协议!这两个人类看起来对它并不怎么感兴趣。我想说的是——想想吧!”克瑞斯讨好的笑道,但他的尖牙却让这一笑容变得很是怪异。“你们喜欢去挖矿,而我们喜欢去砍树!这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生意关系!我们的切割机可以砍伐——”
  “谢谢了,克瑞斯,不用多说了。”泰瑞纳斯打断了他。“现在,我们的穆拉丁大使来了,所以我们就该讨论正事了。这个下午我会跟你再去详谈,并且看看你所给我说过的那些文件。”
  “什么?”穆拉丁朝着泰瑞纳斯吼道,“这家伙可是在和两个阵营都在做生意啊,泰瑞纳斯。我宁可去相信一只——喂!”
  克瑞斯停了下来,手上的杏子烤饼即将被他放入嘴中,于是他只得无力的笑了笑。穆拉丁怒视着他。在穆拉丁来到这里的一个月之内,所有的宫廷大厨们都已经熟知了他,而他还特地的与那些糕饼师傅们达成了良好的友谊关系。他所做的这些为他带来了无数美味诱人的美食,就比如那些杏子。而现在,这个地精却要吃掉他的糕饼!
  穆拉丁说道,“泰瑞纳斯国王让你离开。”克瑞斯点点头,他的单片眼镜又一次掉了下去。他把那烤饼扔进了他的嘴里,深鞠一躬,急匆匆的转身离开。
  “真是个寄生虫。”穆拉丁抱怨道。
  泰瑞纳斯说道,“但是他很有趣,而且他所提出的那些方案确实很有价值。不过,我的大使啊,既然现在你来了,我们就应该讨论一些更为严肃的东西了。比如培瑞诺德国王的问题。”
  “靠,国王!说这个词可真别扭。他根本不配!”托尔贝恩喊道,右拳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让桌上的那些杯子、碟子以及酒壶都被震得跳了起来。“他背叛了我们所有人,差一点就把我们都毁了,而这就是他所得到的?” 他满脸怒容,继续道,“如果不能对他处以死刑,至少也应该把他关到监狱里面!”
  穆拉丁说道,“啊哈,如果是我的话,我可不会把叛徒关到那些有栅栏的铁笼里。”他说话时从不委婉,而是心中有什么就说什么,并且从不担心他所说的话是否会冒犯到其他的人。穆拉丁知道,尽管一些联盟的领主们认为他的这一特点很是让人反感,但是对于泰瑞纳斯和他的老友托尔贝恩来说,这一点总是让他们感到振作。
  从三人所处的那露台中,他们可以俯视城市前方的那座大湖。那里的景色十分的迷人,但也正是那里才间接促成了此次的对话。奥格瑞姆?毁灭之锤就是通过前方那同样的山峰,才得以带领他的部落来到这里——这也多亏了奥特兰克领主艾登?培瑞诺德的背叛。在战争之后,泰瑞纳斯带领着联盟士兵进入奥特兰克,以军事法律的名义将培瑞诺德监禁起来。但是,这个和托尔贝恩有着多年恩怨的人仅仅是被泰瑞纳斯软禁在他的宫殿中,和他的家人一同被监视着。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行动了。
  托尔贝恩和其他很多人一样,对此很是不满。作为和培瑞诺德相隔最近的邻居,他在很长一段时间中都被迫去忍受奥特兰克国王那些多端的诡计。要不是托尔贝恩思维敏锐,行动迅速,将那些山脊通道封住,并阻拦了部落的一部分生力军,整个部落一定会如一道绿色的洪流一般穿过平原,越过那片湖,最终涌向洛丹伦王都,并使整个城市沦陷。
  “我同意,即便受到更严厉的惩罚,对他来说那也是应当的。”泰瑞纳斯谨慎的说道,尝试着让他的老友平静下来。穆拉丁则伸手拿了一个烤饼以及一个煮熟的鸡蛋。
  泰瑞纳斯继续道,“但是他是,或者说至少他曾经是,奥特兰克的国王。我们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把他流放,亦或是把他关入监狱。如果我们这么做了,其他的联盟君主们肯定会有所担心,担心当他们跟我们有所异议的时候,他们也会遭到同样的待遇。”
  “我们会的,如果他们就像培瑞诺德一样背叛我们!”托尔贝恩反驳道,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穆拉丁知道,托尔贝恩并不傻,他刚才的言行只是出于一时脑热罢了。
  “啊呀,这问题可真够复杂的。”穆拉丁说道,决定要为自己再拿一块烤饼。“你不能就这么把他扔下悬崖。这会让你损失你在他人心中的威信。但是你也不能就这么不管他了。”
  “我们需要强制他退位。”泰瑞纳斯又一次提出这一观点——这并不是他们几人第一次进行类似的交谈。“在那之后,我们就可以去审问他,然后把他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联盟贵族,对他施以死刑。”他捏了捏自己的胡须,继续道,“但是问题是,他拒绝退位。”
  托尔贝恩轻哼一声,“当然了!他知道退位就意味着自己的死亡!但是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尽快。现在的他太自由了,那很有可能会造成新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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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9-4 12:28:50 |只看该作者
 泰瑞纳斯点头同意道,“的确如此。我们必须对奥特兰克有所行动,尤其是对于那些新近萌生的问题。”他叹了口气。“最终我们所需要的就将是打上一仗,并且同时担心是否会有新的背叛者。”
  “那么那个小子呢?”穆拉丁问道,他从他那浓茂的胡须中轻轻拂去了几片面包屑。“难道他不会去争那王座么?”
  “你说的是阿里登?”托尔贝恩哼了一声,回道,“跟他的老爸一个货色。”
  “对我来说,我并不太在意他。”泰瑞纳斯承认道,“他只是一个从小就被宠坏了的孩子,他不知道何谓吃苦受罪,也不知道何谓面对危难,说不定他甚至还不知道如何去当一个领袖。退一步说,我们又凭什么去阻止他呢?他是艾登的子嗣,奥特兰克的王储。如果他的父王退位,他肯定就会即位称王的。”
  “没有人能证明他知道他父亲的背叛行径。”托尔贝恩勉强的说,“我不是想说对此事的无知要比被玩阴的要好,只是至少那对他还是有好处的。”
  就在那时,一个仆从出现在门口。穆拉丁皱着眉头,害怕是那个烦人的地精还想要跟他们商讨贸易。但是并不是。那仆从带来的是好消息,“国王殿下,达瓦尔?普瑞斯托领主求见。”
  “啊,拉文,把他带上来吧。”泰瑞纳斯说道,而后转向托尔贝恩和穆拉丁。“你们有没有见过普瑞斯托领主?”
  穆拉丁回道,“嗯,他确实是一个好人。值得赞扬的是,在他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他还能坚强的活下来。”托尔贝恩点头赞同。
  穆拉丁咬了一口鸡蛋,回忆起这个人。普瑞斯托领主可说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人。直到最近,穆拉丁才听说过他——当然,穆拉丁对于人类那复杂的贵族关系并不甚了解。根据别人所说,普瑞斯托曾经是洛丹伦附近的深山之中一个小型王国的领主。他的先祖可以追溯到奥特兰克的皇族,并且他还是培瑞诺德的一个远房表亲。在第二次战争中,普瑞斯托的整个王国因为一只巨龙的攻击而全部沦陷,只有他和他的一些近亲逃了出来。在没有仆从和卫兵的帮助之下,普瑞斯托艰难的来到了洛丹伦王都,只随身带着几件破旧的衣服以及他的名望。他的皇家血统让他进入了洛丹伦的贵族圈,而他的个人魅力则让他结交了许多的好朋友,包括了在桌边围坐着的这三人。正是普瑞斯托的建议,军事法才在奥特兰克得到通过。不论是泰瑞纳斯还是其它的联盟领主们都一致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尽管它只是暂时的。
  片刻之后,众人刚才讨论过的那个男子走上了露台,向大家得体的鞠了一个深躬。在早晨那温暖明快的日光的照耀下,他的一头黑色卷发似乎发着淡蓝色的光。“国王殿下,”普瑞斯托低声说道,他那男中音一般的声音很轻松的传到众人耳中。“还有尊贵的大使。真高兴又一次见到你们。”
  “的确如此。”泰瑞纳斯心情愉悦的说道,“坐过来吧。你想不想要喝一点茶呢?”
  “今天的杏子饼真是好吃极了。”穆拉丁向他提出。矮人正在大口的咀嚼着那些烤饼,却一不小心的喷出了一些残渣,于是他赶紧用手遮住自己的嘴。和普瑞斯托一如既往的爱干净比起来,穆拉丁感觉自己很是无礼。
  “非常感谢各位。”普瑞斯托用他随身携带的手帕擦了擦前面的座位,而后优雅的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穆拉丁给他递过去那盘烤饼,但是他笑了笑,举起自己的手礼貌的拒绝了矮人。他的手指甲被精心修剪过,而他的手上也是毫无茧子。“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众位?”
  “一点也不,一点也不。”泰瑞纳斯保证道,“事实上,你来得可正是时候。我们刚才在讨论有关奥特兰克的问题。”
  “啊是的,当然了。”普瑞斯托很享受的呷了一口茶。“我相信你们都听说过年轻的艾思登?”当他看到众人茫然的表情时,他感到一丝惊讶。“他是培瑞诺德领主的一个侄子,一个毛头小子。”
  “噢,是了。那个逃到了吉尔尼斯的家伙,是么?”托尔贝恩问道。
  “是的。就在你们在奥特兰克通过了军事法不久之后他就逃了。有传闻说他是想要从那里得到一些支持,用以帮助他得到王位。”
  “灰鬃曾经提到过此事,”泰瑞纳斯想起来,“但是他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孩子,抑或是他的随从。”
  普瑞斯托摇了摇头,说道,“灰鬃可真够高尚的,他居然没有利用此人来从中牟利。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扶持年轻的艾思登称王,而后吉尔尼斯就可以从奥特兰克那丰厚的财富中捞上一大把,当然了,还有通过奥特兰克众多山脊通道的许可。”
  穆拉丁抓了抓他的胡须,“呵,这可真有诱惑力。”
  泰瑞纳斯和托尔贝恩交换了一下眼神。灰鬃这个老狐狸是不可能错失如此良机的,但是他却声称自己没有见过那个男孩。他在撒谎?抑或是他还在玩别的阴谋?
  “你认为我们应该对奥特兰克做些什么呢?泰瑞纳斯向普瑞斯托问道。
  “国王殿下,为什么您要问我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们认为你的观点会很有价值。”
  普瑞斯托微微脸红,说道,“真的么?您这么看中我,谢谢您。好吧……我认为,国王殿下,您应该将奥特兰克据为己有。毕竟,您是联盟的首领,而且在上一次战争中您的国家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确信您需要得到一些东西,来回报您所付出的一切。”
  泰瑞纳斯咯咯笑道,“不,谢谢你。”他举起一只手,佯装自己很是惊异。“光是洛丹伦的事务就够我忙得了,我可不想再去占领另外的一个王国,让自己做双倍的工作。”穆拉丁知道泰瑞纳斯国王也曾经考虑过这一想法,毕竟它从某些角度来说还是有好处的。但是它所带来的那些麻烦,尤其是来自于其他的几位君主那里的麻烦,将会远远超过那些利益,至少泰瑞纳斯是这么认为的。
  “那您呢,国王殿下?”普瑞斯托转向斯托姆加德之王,建议道,“您快速的行动制止了培瑞诺德的背叛。我很清楚您的很多士兵都因为防卫那些山路而死在了兽人的手下。”年轻的贵族脸上显露出一丝痛苦,而其他的三人则都向后微微一缩。他们都知道普瑞斯托现在心里联想到了什么,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对自己这么的小心谨慎。穆拉丁暗想,如果自己也曾经从一座被龙火摧毁的城中被迫逃离,穿着破旧的衣服走上那么久,也许他现在也能够像普瑞斯托一样受人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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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尔贝恩眉头微皱,深思着。在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之前,泰瑞纳斯就已经开口了,“不管是索拉斯还是我,都不会去占领奥特兰克。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一个国家侵略另外一个国家的问题。我们都是联盟的一部分,我们必须齐心协力保护我们的世界,我们的土地。正是因为联盟上下一心,我们才能够打败部落,赢得战争。所以说,战争的战利品,包括奥特兰克,也应当归属于整个联盟。”他摇了摇自己的头,“如果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人想要并吞奥特兰克,其他领主就会认为自己被轻视了。”
  穆拉丁同意道,“是的,这一问题必须得要让所有人表决,或者压根儿就不要考虑它。”他微微一笑,“不管怎么说,给大家提一个建议还是能让问题变得轻松一些的。”
  普瑞斯托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如果我刚才的话不合时宜,抑或是冒犯到了你们,我在此表示我的歉意。”他轻笑道,“看来不管是智慧还是外交手段,我和你们的水平都差得很远。”
  泰瑞纳斯轻轻挥手,说道,“亲爱的普瑞斯托,你并没有冒犯到我们。我问你是否有什么看法,你说了出来。我们三人聚集于此的原因之一就是想要讨论这一问题,希望能够找到什么方法来满足每一个牵连到的人,并且保证奥特兰克的安全与正常运作。”他笑道,“我们的朋友穆拉丁很正确——如果我们能够给联盟一个好的计划,那将会省下很多时间和不必要的争论。”
  “当然了。我只希望我小小的贡献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普瑞斯托站了起来,深深地鞠躬,“现在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离开此处,让您三位在此商讨这一问题,因为我认为这远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他等待着泰瑞纳斯点头同意,而后向众人优雅一笑,离开了露台。
  托尔贝恩看着年轻的领主离开,皱着眉头。“普瑞斯托有些天真,但是他的确说出了一个重点。也许奥特兰克应当赔偿。”
  “用什么呢?”穆拉丁嘲弄道,“奥特兰克就和你我一样,几乎身无分文。同时,这听起来和复仇没什么区别。”
  泰瑞纳斯指出,“我们大部分的钱财都用于战后重建工作了。等我们掌控了奥特兰克,我们就将他们的财富划归给联盟。”
  “嗯,而且那些兽人收容所也不便宜呢。”穆拉丁补充道,“等把这些钱都用于它们以及修复,还有那个黑暗之门旁边的承包,哪还有钱用来赔偿?”
  托尔贝恩叹道,“你很正确。不管怎么说,我只是认为他们应该付出代价,毕竟奥特兰克的背叛造成了这么多的伤亡。”
  “培瑞诺德的背叛。”泰瑞纳斯指正道,“我们必须记住这一点。几乎没有几个奥特兰克公民知道他们国王的背叛行为。培瑞诺德只是让他们远离几个山道,并且让兽人们顺利通过了那些小径。这才是问题,而不是整个奥特兰克帮助了部落的问题。”
  “的确如此。”托尔贝恩同意道,“在过去的很多年中,我认识了很多来自奥特兰克的人,他们都是好人,不像他们狡猾的国王。”他摇了摇头,喝干了手中的酒壶,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胡子。“我会再去想想别的方法的。”他保证道。
  “我们都会的。”穆拉丁向他保证道。在三人站起来的时候,穆拉丁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最后一块烤饼。“别担心,我们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我很确信这一点。”泰瑞纳斯同意道。“我只希望我们能够在被迫去面对其他更紧迫的问题之前就把它解决。”他的两个同伴都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就在几天前,他们收到了来自卡德加的警告,现在他们则等待着图拉扬的消息。如果部落真的卷土重来,如果黑暗之门真的再度开启,有关奥特兰克的一切问题就会留待日后商榷。只要培瑞诺德还被软禁,而奥特兰克仍归于联盟控制,他们仍可以在以后考虑这些问题——前提是他们能够活下来去考虑。
  穆拉丁郁闷的想着年轻的阿尔萨斯挥舞着木剑砍向那套护甲的情形。他只希望年轻的王子不会很快就品尝到战争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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