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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陆小凤传奇【完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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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花與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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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4-7-11 13:44:15 |只看该作者
标题 <<旧雨楼•古龙《陆小凤系列•决战前后》——第五章 死里逃生>>
古龙《陆小凤系列•决战前后》
第五章 死里逃生
  九月十四,上午。阳光正照在紫禁城的西北角上。虽然有阳光照耀,这地方也是阴
暗而陈腐的,没有到过这里的人,绝不会想到庄严宏伟的紫禁城里,也会有这么样一个
阴暗卑贱的角落。陆小凤就想不到。
  宏伟壮丽的城墙下,竟是一片用木板和士砖搭成的小屋,贫穷而简陋。街道也是狭
窄腿跋的,两旁有一间间已被油烟熏黑了的小饭铺,嗜杂如鸡窝的小茶馆,布满了鸡蛋
和油酱的小杂货店。
  风中充满了烟臭,酒臭,咸鱼和霉豆腐的恶臭,还有各式各样连说都说不出的怪
臭,再混合着女人头上的刨花油香,炸排骨和炳狗肉的异香,就混合成一种无法形容,
不可想象的味道。
  陆小凤就连做梦也想不到世上真有这么样的味道,他简直不能相信这地方就在紫禁
城里。
  可是他的确已进了紫禁城,是杆儿赵找了个太监朋友,带他们进来的。
  杆儿赵实在是个交游广阔的人,各式各样的朋友他都有。
  “紫禁城里的西北角,有个奇怪的地方,我可以保证连陆大侠你都绝对不会到那种
地方去的,平常人就算想去,也办不到。”
  “为什么?”
  “因为那是太监的亲戚本家们住的地方,皇城里的太监们,要出来一次很不容易,
平常有了空,都到那地方去消磨日子,所以那里各式各样邪门外道的东西都有。”
  “你想到那里去看看?”
  “我认得个叫安福的太监,可以带我们去aH“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到那里去?”
  “因为我已打听这,那匹白马,就是从那附近出来的。”
  “那么你还等什么?还不赶快去找安福。”
  “只不过还有件事,我不能不说!”
  “你说。”
  “太监都是怪物,不但脾气古怪,而且身上还有股说不出的臭气。”
  “为什么会有臭气?”
  “因为他们身上虽然少了件东西,却多了很多麻烦,洗澡尤其不方便,所以他们经
常几个月不洗澡。”
  “你是不是叫我忍着点?”
  “就因为他们都是怪物,所以最伯别人看不起他们,那个小安子若是对陆大侠有什
么无礼之处,陆大侠千万要包涵。”
  陆小凤笑了,“你放心,只要能找到西门吹雪的下落,那个小太监就算要骑到我头
上,我也不会生气。”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的确是在笑,他觉得这件事不但好笑,而且
有趣。
  可是现在他已笑不出了。他忽然发觉这件事非但一点也不好笑,而且无趣极了。
  这个叫小安子的太监虽然没有骑在他头上,却一直拉着他的手,对他表示亲热,甚
至还笑嘻嘻的摸了摸他的胡子。
  陆小凤只觉得全身上下。连寒毛带胡子都在冒汗,打寒襟。
  没有被太监摸过的人,绝对想不到这种滋味是种什么样的滋味?“这世上又有几个
人被太监摸过?”陆小凤只觉得满嘴发苦,又酸又苦,几乎已忍不住吐了出来。他居然
还没有吐出来,倒真是本事不小。
  上次他挖了十天蚯蚓后,已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臭的人。现在他才知道,那时若有
个太监去跟他比一比,他还可以算是个香宝宝。现在小安子好像就拿他当做了香宝宝,
不但拉着他的手,看样子好像还想闻一闻,不但摸了他的胡子,看样子也像还恨不得能
摸摸他的别的地方。
  看着陆小凤脸上的表情,杆儿赵实在忍不佳想笑。他居然还没有笑出来,倒也真是
本事不小。
  茶馆里的怪味道好像比外面更浓,伙计也是个阴阳怪气的人,者是看着陆小凤嘻嘻
的直笑,还不时向小安子挤眼睛。陆小凤也忍受不了这个人。
  他到这茶馆里来,只因为小安子坚持一定要请他喝杯茶。不管怎么样,喝杯茶总比
跟一个太监在路上拉拉扯扯好些。何况,茶叶倒是真正上好的三熏香片。而小安子总算
已放开了他的手。
  “这茶叶是我特地从宫里面捎出来的,外面绝对喝不到。”
  陆小凤承认,“我倒真没喝过这么好的茶。”
  “只要你高兴,以后随时都可以来喝。”小安子笑得眯起了眼睛,“也许这也是缘
份,我一眼见你就觉得我打I可以交个朋友。
  “我……我以后……以后会常来的J”陆小凤忽然发现自己连口齿都变得不清了,
简直好像变成了个结巴。
  车好这时上面正好有个老太监走过,小安子又放开他的手赶出去招呼。太监走起路
来,总有点怪模怪样,两条腿总是分得开开的。
  这老太监走路的样子更怪,衣服却比别的太监穿得考究些,说起话来总是摆着个兰
花手,看来就像是个老太婆。陆小凤只有不去看他。
  “那是我们的王总管。”小安子忽然又回来了,“王总管一回来,麻六哥的赌局就
要开了,你想不想去玩几把?”
  陆小凤赶紧摇头,勉强笑道:“我有些事想麻烦你!”
  “你说,尽管说。”小安子又想拉他的手,“不管什么事,只要你说,我都照
办。”
  “不知道你能不能去替我打听打听,最近有没有外面的人到这里来过。”
  “行,我这就去替你打听,“小安子笑道:“我也正好顺便回去看看我的孩子老
婆。”他总算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是模了摸陆小凤的手。杆儿赵低下头,总算又忍伎
没有笑出来。
  陆小凤瞪了他一眼,却又忍不住悄悄的问道:“太监怎么会也有孩子老婆?”
  “那当然只不过是假风虚凰。”杆儿赵道:“可是太监有老婆倒不少ao“哦?”
“富里面的太监和宫女闹得无聊,也会一对对的配起来,叫做‘对食’,有些比较有办
法的太监,还特地花了钱,从外面买些小姑娘来做老婆。”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做太监的老婆,那日子只怕很不好过oo杆儿赵也不禁叹
了口气,道:“实在很不好过。其实太监们本身又何尝不是可怜人,他们的日子又何尝
好过?”
  陆小凤心里忽然觉得很不舒服,立刻改变话题,道:“我想西门吹雪无论怎么样都
绝不会躲在这里。”
  杆儿赵道:“也许就因为他算准别人想不到,所以才要躲到这里来。”
  “我以前也这么样想,可是现在……”陆小凤苦笑:“现在我到这里来一看,叫我
在这里耽一天,我都要发疯,何况西门吹雪?”他一向都比西门吹雪随和得多。
  杆儿赵道:“只不过那匹白马倒的确是从这附近出去的。”
  陆小凤流吟着,道:“张英风也很可能是死在这里的。”
  他看着外面的窄小的屋子和街道:“在这里杀了人后,想找个藏尸首的地方只怕都
很难找到。”
  杆儿赵道:“所以只有把尸首驮在马背上运出去。”
  陆小凤点了点头,又皱了皱眉道:“但是,西门吹雪若不在这里,张英风是死在谁
的手里?还有谁能使得出那么快的剑?”这问题杆儿赵当然无法回答。
  他们喝了杯茶,发了一会呆,小安子居然回来了,而且居然真的把消息打听了出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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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4-7-11 13:46:19 |只看该作者
来。
  “前天晚上,麻六哥就带了个人回来,是个很神气的小伙子。”
  陆小凤精神一振,立刻问道:“他是不是姓张?叫张英风?”
  小安子道:“那就不太清楚下冲陆小凤又问道:“现在他的人呢?”
  “谁管他到哪儿去了J”小安子笑道:“麻六哥是老骚,看那小伙子年轻力壮,说
不定已经把他藏了起来,“他眯着眼睛,看着陆小凤,好像还很有意思把陆小凤藏起
来。这些人在这种地方,本就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
  “麻六哥的赌局在哪里?”陆小凤忽然站起来,“我的手忽然痒了,也想去玩两
把!”
  “行,我带你去,“小安子又拉起了他的手,笑道:“你身上的赌本若不够,只管
开口,要多少哥哥我都借给你。”
  陆小凤忽然叹了口气,哺哺道:“我现在的确想借一样东西,只可惜你绝不会
有。”
  他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一副手镑,好拷佐这个人的手。
  麻六哥并不姓麻,也不是太监。麻六哥是个高大魁伟,满身横肉,胸膛上长满了黑
毛的大麻子,脸上总是带着种自命不凡,不可一世的微笑。
  他站在一群太监里,就好像一只大公鸡站在一群小母鸡中一样,显得又威风,又得
意。
  这些太监们看着他的时候,也好像女人们看着自己的老公一样,显得又害怕,又佩
服。
  陆小凤却只觉得他们又可笑,又可怜,又可恶可怜的人,是不是总一定有些可恶之
处。
  屋子里像是窑洞一样,烟雾腾腾,臭气熏天。围着桌子赌钱的人,十个中有九个是
太监,一面掷骰子,一面扒耳朵,捏脚,捏完了再嗅,嗅完了再捏,还不时东抓一把,
西摸一把。
  庄家当然就是麻六哥,得意扬里,每颗麻子都在发着红光。杆儿赵没有进来。一到
门口,他就开溜厂。
  “我再到别的地方去打听打听,过一会儿再转回来,“他溜得真快,陆小凤想拉也
没法子拉,只有硬着头皮一个人往里闯。
  小安子居然还替他在前面开路,“伙计们,闪开点,靠靠边儿,我有个好兄弟也想
来玩几手!”一看见陆小凤,麻六哥的眼睛就瞪了起来,而且充满了敌意,也正像是一
只公鸡忽然发现自己窝里又有只公鸡闯了进来了。
  他一双三角眼,上上下下打量着陆小凤好几遍,才冷冷道:“你想玩什么?玩大的
还是玩小的?玩真的还是玩假的?”
  太监们一起笑了,笑的声音也像一群小母鸡,笑得陆小风全身都起鸡皮。
  小安子抢着道:“我这兄弟是大角儿,当然玩大的,越大越好。”
  “你想玩大的?”麻六哥瞪着陆小凤,“你身上的赌本有多少?”
  陆小凤道:“不多,也不少。”
  麻六哥冷笑道:“你究竟有多少?先拿出来看看再说。”陆小凤笑了,气极了的时
候,他也会笑了。
  “这够不够?”他随手从身上掏出张已皱成一团的银票,抛在桌上。
  大家又笑了。这张银票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张草纸。有个小太监嘻嘻的用两根手指把
银票拾起来,展开一看,眼睛突然发直,“一万两。”
  这张草张般的银票,居然是一万两,而且还是东四脾楼“四大恒”开出来的,保证
十足兑现。
  小安子笑了,挺起了胸脯,笑道:“我早就说过,我这兄弟是大角儿。”
  看见这张银票,麻六哥的威风已少了一半,火气也小了,勉强笑道:“这么大的银
票,怎么找得开?”
  “不必找,“陆小凤淡淡道:“我只赌一把,一把见输赢。”
  “一把赌一万两?”麻六哥脸上已开始冒汗,每一颗麻子里都在冒汗。
  陆小凤,“只赌一把。”
  麻六哥迟疑着,看着面前的几十两银子,讷讷道:“我们这儿不赌这么大的。”
  陆小凤道:“我也知道我赌本不够,所以你输了,我只要你两句话。”
  “你若输了呢?”
  “我输了,这一万两就是你的。”
  麻六哥眼睛又发亮,立刻问道:“你要我两句什么话?”
  陆小凤盯着,一字字道:“你前天晚上带回来的人是不是张英凤?他是怎么死的?”
  麻六哥脸色突然变了,太监们的脸色也变了,突听一个人在门口冷冷道:“这小于
不是来赌钱的,是来捣乱的,你们给我打。”
  这人说话尖声细气,正是那长得像老太婆一样的王总管。
  “打!打死这小子!”麻六哥第一个扑上来,太监们也跟着扑过来,连抓带咬,又打
又撕。
  陆小凤当然不会被他们咬到,可是也不能真的对这些半男不女的可怜虫用杀手。
  他只有先制伎一个再说擒贼先擒王,若是制住了麻六哥,别的人只怕就会被吓住
了。
  谁知麻六哥手底下居然还有两下子,不但练过北派的谭腿和大洪拳,而且练得还很
不错,一拳打出,倒也虎虎生风。
  只可惜他遇见的人是陆小凤。
  陆小凤的左掌轻轻一带,就已将他的腕子托住,右手轻轻—拳打在他的胸膛上,他
百把多斤重的身子就被打得往后直倒。屋子里全是人。
  他倒下去,还是倒在人身人,等他站起来的时候,脸上已全无血色,嘴角却有鲜血
沁出。
  陆小凤怔住。刚才‘那—拳,他并没有用太大力气,绝不会把人打成这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麻六哥喉咙里“格格”的响,8良珠子也渐渐凸出。
  陆小凤忽然发现这是怎么回事了他左肋之下,竟已赫然被人刺了一刀,刀锋还嵌在
他的肋骨里,直没至柄。
  无论谁挨了这一刀,都是有死无活的了。屋子里的人实在太多太乱,连陆小凤都没
有看出这是谁下的毒手?唯6的证据只有这把刀。
  他冲过去,拔出了这把刀,鲜血飞溅而出,麻六哥的人又往后倒,倒下去的时候,
仿佛还说了句话,却没有人听得清。
  太监们已一起大叫了起来,大叫着冲出去,“快来人呀,这儿杀了人了,快来抓凶
手。”
  陆小凤虽然绝不会被他们抓住,可是这群太监会做出什么事来,连他都想象不到。
  他也不愿意去想。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陆小凤双臂一振,旱地拔葱,“砰”的一
声,屋顶已被他撞个大洞。
  他的人已窜了出去。只见四面八方都已有人冲过来,有的拿着刀,有的提着棍子。
  陆小凤唯一的退路,就是越墙而出。可是紫禁城的城墙看来至少有十来丈高,普天
之下,绝没有人能一掠丽出的。
  就算昔年以轻功名震天下的楚留香复生,也绝没有这种本事。
  幸好陆小凤手里还有把刀,他的人突然窜起,‘掠四丈,反手一刺,刀锋刺入城
墙。
  他的人已贴上城墙,再拔出刀,壁虎般滑了上去,快到墙头时,脚尖一蹴,凌空翻
身,一个“细胸巧翻云\飘飘的落在墙头。
  突听城墙上一个人冷笑道:“你还想往哪里跑?你跑不了的。”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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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4-7-11 13:47:42 |只看该作者
  陆小凤只听见声音,还没有看见人,也不知这人是不是已出手。
  他脚尖一点,人又跃起,又凌空翻了个身,才看见了这个人。这个人居然躺在紫禁
城的城垛子上晒太阳,身上穿的是件又赃又破的青布袍,脚上穿的是双穿了底的破草
鞋,头皮却光得发亮。
  这个人竟是老实和尚。“老实和尚。”陆小凤忍不住叫了出来,几乎一下于跌到城
墙下面去。
  老实和尚笑了,大笑道:“休吃惊,莫害怕,和尚要抓的不是你,是这个小东
西。”他用手指捉住个虱子,又笑道:“我这两根手指一夹,虽然比不上你,可是天下
的虱子,绝没有一个能逃得了的,“他手指头一用力,虱子就被捏扁了。
  陆小凤冷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和尚为什么也杀生?”
  老实和尚道:“和尚若不杀虱子,虱子就要吃和尚。”
  陆小凤道:“佛祖不惜舍身喂鹰,和尚喂喂虱子又何妨?”
  老实和尚道:“只可惜和尚的血本就不多,喂不得虱子。”
  陆小凤道:“所以和尚就不惜开杀戒?”老实和尚不开口陆小凤道:“和尚既然开
了杀戒,想必也杀过人的。”老实和尚还是闭着嘴。
  陆小凤冷笑道:“和尚为什么不说话了。”
  老实和掏叹了口气,道:“和尚不说谎,所以和尚不说话。”
  陆小凤目光如刀锋,盯着他,道:“和尚从来也不说谎?”
  老实和尚道:“和尚至少没有对可怜人说过谎。”
  陆小凤道:“我是个可怜人?”
  老实和尚叹道:“看你一天到晚东奔西走,忙忙碌碌,哪里有和尚悠闲自在?”
  陆小凤冷冷道:“和尚只怕也并不太悠闲。”
  老实和尚道:“谁说的?”
  陆小凤道:“我说的。”他冷笑着又道:“你前两天还在张家口,昨天就到了京
城,又忙着替叶孤城传消息,又忙着为别人做证人,现在居然跑到紫禁城上来了,这么
样一个和尚,也算悠闲自在?”
  老实和尚却又笑了,道:“和尚纵然不悠闲,至少心里没有烦恼。”
  陆小凤道:“虽然没有烦恼,却好像有点鬼鬼祟祟。”
  老实和尚道:“和尚从来也不鬼祟。”
  陆小凤道:“不鬼祟的和尚,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老实和尚道:“因为和尚知道有人要找一匹活人不骑,却让此人骑的马,“’陆小
凤冷笑道:“看来和尚不但消息灵通,还很喜欢管闲事。”
  老实和尚道:“这件事和尚不能不管!”
  陆小凤道:“为什么?”
  老实和尚道:“因为和尚虽没有儿子,却有个外甥!”
  陆小凤道:“难道张英风是和尚的外甥?”
  老实和尚点点头,叹道:“现在和尚已连外甥都没有了。”
  陆小凤不说话了,因为他也觉得很意外。这一天来他发现了很多怪事,每件事好像
都互相有点关系,却又偏偏串不到一条线上去。叶孤城、公孙大娘、孙老爷、欧阳情、
李燕北、张英风,这些都是被害的人。他们在表面看来,都是绝对互不相关的。
  但陆小凤却偏偏又觉得他们都是被一条线串着的,暗算叶孤城、欧阳情和孙老爷的
人,显然还是同一个人,用的也是问样一种手法。这三个人之间,却又偏偏连一点关系
都没月。
  陆小凤忽然道:“张英风的确是死在这里的。”
  老实和尚道:“你已查出来了?”
  陆小凤点点头,道:“他的人,和这里一个叫麻六哥的人很有关系!”
  老实和尚道:“你问过麻六哥?”
  陆小凤道:“我想问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杀死灭口。”
  老实和尚道:“但你却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陆小凤道:“我只知道他的死,又跟王总管很有关系。”
  老实和尚道:“王总管又是何许人?”
  “白袜子”
  “出家人穿的都是白袜子。”陆小凤道:“既然有青衣楼,有红鞋子,就很可能还
有白袜子。”
  老实和尚又笑了,摇着头笑道:“你这人虽迷湖,幻想倒很丰富。”
  陆小凤冷冷道:“不管怎么样,我总认为在暗中一定有个出家人,在偷偷摸摸的做
些见不得人勾当。”
  老实和尚道:“哦?”
  陆小凤道:“和尚就是个出家人,你就是个和尚。”
  老实和尚忽然抬起自己一双泥脚,笑道:“只可惜我这个和尚穿的不是白袜子,是
肉袜子。”
  陆小凤道:“肉袜子也是白的。”
  老实和尚道:“和尚的肉并不白,“陆小凤又说不出话了当然也有很多话是他现在
还不想说的。所以他已准备要走。他要走的时候,才发现他已走不了了。
  他要往东走,就发现东面的城楼上有两个人,背着双手,慢慢的走过来,要往南
走,南面也有两个人走了过来。
  若是想往下跳,城墙里面是太监的窝,城墙外面却已赫然多了好几排弓箭刀斧手。
  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道:“看来这紫禁城实在不是陪和尚聊天的地方。”
  城垛子很宽,两个人并肩而行,也不会嫌挤。从东面走过来两个人,一个面貌清
瘦,气度高贵,一个脸色苍白,面带冷笑。从南面走过来的两个人,一个目光如鹰,鼻
子也好像鹰钩一样,另一个却正是殷羡。
  这四个人的服饰都极华贵,态度都很高傲,气派都不小。陆小凤叹了口气,道:
“看来大内的四位高手都到齐了,和尚你说怎么办?”
  老实和尚却笑道:“幸好和尚没杀人,也不是凶手。”他大笑着跳起来,忽然问
道:“哪一位是‘潇汀剑客’魏子云魏大爷?”
  面容清瘦的老人道:“正是在下。”
  “哪一位是‘大漠神鹰’屠二爷?”
  目光如鹰的中年人冷冷道:“是我。”
  殷羡抢道:“魏老大旁边的就是‘摘星手’丁敖,我叫殷羡,大师你好。”
  老实和尚道:“这不是大师,是个和尚,老老实实的和尚。”他指着陆小凤道:
“这个人却不太老实,你们要找,就找他,千万莫要找和尚。”
  丁敖冷冷道:“我们来找的本就是他。”
  陆小凤居然又笑了,“是不是找我去喝酒?”
  屠方沉剧比届“你擅入禁城,刀伤人命,你还想喝酒。”
  他显然并不是个很有幽默感的人,遇到了这种人,陆小凤只有苦笑,“擅人禁城看
来好像是真的,刀伤人命却是假的。”
  丁敖冷笑道:“你手里的这柄刀并不假。”
  陆小凤道:“手里有刀的,并不一定杀了人,杀了人的,手里并不一定有刀。”
  屠方道:“杀人的不是你?陆小凤道:“不是。”
  殷羡忽然道:“他若不是,就一定不是,我知道他不说谎。”
  丁敖冷冷道:“从来不说谎的人,我倒还没有见过。”
  魏子云笑了笑,道:“那么你今天只伯就已见到两个。”丁敖闭上了嘴。
  魏子云淡淡道:“殷羡若说他从不说谎,杀人的就一定不是他!”屠方本来想开口
的,却也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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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子云道:“何况,像麻六那种人就算再死十个,也和我们全无关系,陆大侠想必
也看得出我们并不是为此而来的。”
  殷羡微笑道:“擅闯禁城的罪,这次也可以免了,因为明天晚上一定还有第二次lU
魏子云道:“白云城主与西门吹雪,都是旷绝古今,天下无双的剑客,他们明夜的一
战,想必也一定足以惊天动地,震砾古今aH殷羡道:“只要是练武的,我想绝没有愿
意错过这一战JH魏子云道:“我们虽然身在皇家,却也是练武的人,我们也—样想见
见这两位当世名剑客的风采,更想见识见识他们天下无双的剑法。”
  殷羡道:“其实我们既然已知道这件事,就该加倍防守,布厂埋伏,让他们根本来
不得。”
  魏子云道:“但我们却并不是想做这种焚琴煮鹤,大杀风景的事,更不想因此而得
罪天下英雄,“他慢慢的接着道:“‘个人既然出身在江湖,就不该忘了根本,这一点
陆大侠想必是应该明白的!”
  陆小凤道:“我明白,“他态度也变得很严肃,因为他忽然发现这位潇湘剑客实在
是个很诚恳的君子。
  魏于云道:“可是我们中竟有责任在身,总不能玩忽职守,紫禁城毕竟也不是可容
江湖人来去自如的地方。”
  陆小凤道:“这6点我也明白!”
  魏子云道:“实不相瞒,我们今天这么样做,为的就是想要陆大侠明白这一点。”
  丁敖终于又忍不住冷笑道:“现在陆大侠想必也已看出,要想在紫禁城里随意来
去,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陆小凤也不能不承认。城下的刀斧生光,箭已在弦,城上的这四个人十余年前就已
名动江湖,若是同时出手,天下绝没有任何人能挡得住他们的联手一击。”
  魏子云道:“说来说去,我们只希望陆大侠能答应我们一件事。”
  陆小凤道:“请吩咐。”
  魏子云道:“我们只希望明天来的人不要太多,最好不要超过八伎!”
  陆小凤终于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想必已计算过,以大内的武卫之力,来的若只有
八个人,纵然出了事,他们也有力量应付。
  但陆小凤却不懂,“为什么这件事要我答应?我并不能替别人作主,更不知道会有
多少人要来。”
  魏子云道:“可是我们却希望陆大侠作主!”陆小凤更不懂。
  魏子云不等他再问,已解释着道:“除了白云城主和西门吹雪外,其余的六个人,
我们希望由陆大侠来负责挑选。”
  陆小凤道:“你的意思是说,明天晚上,只有我指定的六个人,才能到这里来?”
  魏子云道:“我打I正是这意思。”陆小凤笑了,苦笑。他忽然发现这位潇湘剑客
虽然是个诚实君子,却也是条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来人若是由他来挑选,万一出了事,
他当然更不能置身事外。
  魏子云道:“这里有六条缎带,陆大侠认为谁能来,就给他一条,请他来的时候,
系在身上!”
  殷羡道:“这种缎带来自波斯,是大内珍藏,在月光下会变色生光,市面上绝难仿
造。”
  魏于云道:“我们已令人设法通知各地的武林朋友,让他们知道这件事I”
  丁双冷冷道:“身上没有系这条缎带的人,无论是谁,只要敢擅人禁城一步,一律
格杀勿论!”
  魏子云已拿出了一柬缎带,双手捧过来,道:“此物就请陆大侠收下。”陆小凤看
着这束闪闪发光的缎带,就像是看着一堆烫手的热山芋一样。他知道自己只要接下这束
缎带,就不知道又要有多少麻烦惹上身。
  魏子云当然也看得出他的意思,缓缓道:“陆大侠若不肯答应这件事,我们当然也
不敢勉强,只不过……”
  陆小凤道:“只不过怎么样?”
  魏于云道:“只不过我们既有职责在身,为了大内的安全,就只好封闭禁城,请白
云城主和西门吹雪易地而战了ao陆小凤道:“那么这责任就由我来负了,别人若要埋
怨,也只会埋怨我。”
  魏子云淡淡道:“所以我们还是请陆大侠多考虑考虑。”
  陆小凤叹了口气,若笑道:“看来我好像并没有很多选择的余地?”
  魏子云微笑不语。
  陆小凤又叹了口气,喃喃道:“为什么这种能叫人烫掉手的热山芋,总是要抛给我
呢?”
  老实和尚忽然笑了笑,道:“因为你是陆小凤。”这理由就已足够了。
  祟小凤将缎带搭在肩上,馒馒的走下城楼。城下的弓箭刀斧手忽然已走光,走得就
像他们出现时一样干净利落。守卫禁城的军卒,当然都是久经训练的战士。
  他们的武功虽不高,可是弯硬弓强,刀快斧利,再加上兵法的部署,无论什么样的
武林高手遇见他们,都未必有把握能对付得了。何况,大内的护卫中,除了魏于云他们
外,也一定还有不少好手。
  “除了你选的六个人外,无论谁擅闯禁城,一律格杀勿论Jo陆小凤忽然问道:
“和尚相不相信他们的话?”
  老实和尚走在他的前面,已回过头:“什么话?”
  陆小凤道:“和尚若没有缎带,明天晚上敢不敢入禁城?”
  老实和尚笑了笑,道:“和尚虽没有胆子,可是和尚有带二正二”陆小凤道:
“你有带子?在哪里?”
  老实和尚道:“在你身上。”
  陆小凤也笑了,“我为什么一定要给你一根带子?”
  老实和尚“因为我是个和尚,老老实实的和尚。”
  陆小凤带着笑点了点头,道:“这理由好像也够好了。”
  老实和尚道:“足够。”
  陆小凤抽下根缎带,抛在他身上,道:“你最好换套衣裳。”
  老实和尚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这根带子跟你的衣裳颜色不配。”
  老实和尚道:“没关系,和尚不考究这些,何况这根带子还会变颜色!陆小凤淡淡
道:“我只不过想提醒你,衣裳可以换,带子却换不得的。”
  老实和尚又笑了,忽然道:“投之以桃李,报之以琼瑶,你给了和尚这根带子,和
尚也有样东西送给你。
  陆小凤道:“什么东西”?老实和尚道:“一句话。”
  陆小凤道:“我在听。”
  老实和尚看看他,道:“看你印堂发暗,脸色如土,最好赶快找个地方去睡一觉,
睡到明天晚上,否则……”
  陆小凤道:“否则怎么样?”
  老实和尚叹了口气,道:“死人身上就算有五根带子,也人不了禁城的。”
  陆小凤道:“这是威胁?还是警告?”
  老实和尚道:“这只不过是句老实话和尚说的都是老实话。”
  老实和尚先走了,陆小凤忽然发现他走路的姿势很奇怪,也像是个太监一样。
  和尚岂非本就跟太监差不多。
  可是和尚还能偷偷摸摸的去膘姑娘J太监能有老婆,和尚为什么不能去膘姑娘?陆
小凤叹了口气,决定不再事,他还有很多事要想。
  木道人、顾青枫、古松居士、李燕北、花满楼、严人英、唐家兄弟、密宗喇嘛、圣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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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4-7-11 13:49:33 |只看该作者
母之水峰的神秘剑客,还有七大剑派的高手。
  这些人一定都不愿错过明天晚上那一战的。缎带却只有五条,应该怎么分配才对?
也许怎么分配都不对。
  陆小凤又不禁叹了口气,哺哺道:“要不到缎带的人,倒的确很可能来要我的命,
我好像真的应该一觉睡到明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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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4-7-11 13:51:30 |只看该作者
标题 <<旧雨楼•古龙《陆小凤系列•决战前后》——第六章 老实和尚>>
古龙《陆小凤系列•决战前后》
第六章 老实和尚
  能一觉睡上二十多个时辰的,只有两种人有福气的人,有病的人。陆小凤既没有
病,也没有这么好的福气。欧阳情却已昏睡了一天一夜。看到她的脸色,陆小凤更没法
子去睡了。
  十三姨也显得很忧虑,轻轻道:“从昨天到现在,她只醒过来一次,只说了一句
话。”
  陆小凤道:“什么话?”
  十三姨勉强笑了笑,道:“她问我,你有没有吃她做的酥油泡螺?还要我问你,好
不好吃?”
  陆小凤的心在收缩。看见那一盘酥油泡螺还摆在桌上,他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个不
知好歹的混蛋。
  “一定好吃的。他也勉强作出笑脸,“我一定要把它全吃光。”
  十三姨道:“这种东西冷了就不酥了,我再去替你炸—炸。”
  陆小凤道:“不必,这是她亲手炸的,我就这么样吃。”十三姨叹口气,道:
“你总算还有点良心。”
  陆小凤坐尸来,一口就吃了两个,忽又问道:“李燕北呢。”
  十三姨道:“走了。”
  陆小凤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知道。十三姨笑得更勉强:☆他的家又不止这一个。”陆小凤只有自己用一
个酥油泡螺塞住自己的嘴。他忽然发现在十三姨脸上高贵的脂粉下,也不知隐藏着多少
泪痕?多少悲哀?一个女人,在一个月里,若有二十九个晚上都要独自度过,这种寂寞实
在很难忍受。
  可是她忍受了下来,因为她不能不忍受。这就是她的命运,大多数女人都有接受自
己命运。在这方面,她们的确比男人强得多。他了解十三姨这种女人,却不了解欧阳
情。
  “有句话我本不该问的。陆小凤迟疑着道:“可是我又不能不问:““你可以问:
“陆小凤道:“你是欧阳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间中就不会有什么秘密,何况……”
  十三姨替他说了下去,“何况我们是女人,女人之间更没有秘密ao陆小凤又勉强
笑了笑,道:“所以她的私事,你很可能知道的不少!”
  十三姨道:“你究竟想问什么事?”
  陆小凤终于鼓足勇气,道:“我听公孙大娘说,她还是个处女,她究竟是不是?”
  十三姨想也不想,立刻道:“她是的。”
  陆小凤道:“她做的是那种事,怎么会还是个处女?”
  十三姨冷笑道:“做那种事的,也有好女人,她不但是个好女人,而且还是很特殊
的一个!”
  陆小凤只有又用酥油泡螺塞住自己的嘴。现在他当然已看出,十三姨以前一定也是
做这种事的。所以她们才是朋友。
  像她们这种女人,一向都很少会和“良家妇女”交朋友的。这并不是因为她们看不
起别人,而是因为她们生怕被别人看不起。
  —碟酥油泡螺,已经被陆小凤吃光了,只要留下一个,他好像就会觉得很对不起自
己的良心。
  十三姨看着他吃完,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会对这件事如此关心?她是不是处女,
难道跟别人也有什么关系?”
  陆小凤点了点头,迟疑着道:“四五个月以前,有一天我在路上遇见了老实和尚,
他说他头一天晚上是跟欧阳……”这句话他却没有说完。他忽然倒了下去,人事不
知。十三姨居然就这么样冷冷的看着他倒下去,脸上居然还露出…丝恶毒的微笑。
  陆小凤实在还不了解女人,更不了解十三姨这种女人。
  他只不过自己觉得自己很了解而已。
  一个男人若是觉得自己很了解女人,无论他是谁,都一定会倒霉的。就连陆小凤也
一样。
  奇怪的是,有些人好像天生就幸运,就算倒霉,也倒不了多久。陆小凤显然就是这
种人。他居然没有死。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非但四肢俱全,五官无恙,而且还躺
在一张很舒服,很干净的床上。
  屋子里也很干净,充满了菊花和桂子的香气,桌上已燃起了灯,窗外月光如水。一
个人静静的站在窗前,面对着窗外的秋月,一身白衣如雪。
  “西门吹雪!”踏破了铁鞋都找不到的西门吹雪,怎么会忽然在这里出现了?陆小
凤跳了起来。他居然还能跳起来,只不过两条腿还有点软软的,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
  “好小子,你是从哪里窜出来的。”陆小凤赤着脚站在地上大叫:这些天来,你究
竟躲到哪里去了?”
  西门吹雪冷冷道:“一个人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该这么样说话的。”
  “救命恩人?”陆小凤又在叫,“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若不是我,你的人只怕也跟李燕北一样,被烧成了灰!”
  陆小凤失声道:“李燕北已死了?”
  西门吹雪道:“他的运气不如你,你好像天生就是个运气特别好的人。”
  他终于回过头,凝视着陆小凤。他的脸色还是苍白而冷漠的,声音也还是那么冷,
可是他的眼睛里,却已有了种温暖之意。一种只有在久别重逢的朋友眼睛里,才能找到
的温暖。
  陆小凤也在凝视着他,“最近你的运气看来也不坏。”西门吹雪道:“运气真正
坏的,好像只有李燕北aU陆小凤道:“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西门吹雪点点头,道:“但我却不知道你是从几时开始,会信任那种女人的!”
  陆小凤道:“哪种女人?”他又躺了下去,因为他忽然又觉到胃里很不舒服,“像
欧阳情那种女人?”
  西门吹雪道:“不是欧阳情。”
  陆小凤道:“不是她?是十三姨?”
  西门吹雪道:“酥油泡螺虽然是欧阳情做的,但下毒的却是十三姨。”
  他看着陆小凤,目中仿佛露出笑意,“这消息是不是可以让你觉得舒服些?”
  陆小凤的确已觉得舒服了很多,但却又不禁觉得奇怪:
  “你是从几时开始了解男女间这种感情的?”西门吹雪没有回答这句话,却又转过
身,去看窗外的月色。月色温柔如水。
  现在已是九月十四晚上了。
  陆小凤沉思着,道:“我一定已睡了很久J”
  西门吹雪道:“十三姨是个对迷药很内行的女人,她在那些酥油泡螺里下的药并不
重!陆小凤道:“她知道若是重了,我就会发觉。”
  西门吹雪道:“她也知道你一定会将那碟酥油泡螺全吃下去。”
  陆小凤苦笑。对男女之间的感情,十三姨了解的当然更[多。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陆小凤又问:“怎么会恰巧去救了我?”
  西门吹雪道:“你倒下去的时候,我就在窗外看着。”
  陆小凤道:“你就看着我倒下去!”
  西门吹雪道:“我并不知道你会倒下去,也不知道那些酥[油泡螺里有毒!陆小凤
道:“你本就是去找我的?”
  西门吹雪道:“但我却不想让别人看见我,我本想等十三D姨走了后,再进去的,
谁知你—‘倒下去,她就拔出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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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4-7-11 13:52:23 |只看该作者
 陆小凤道:“李燕北也是死在那柄刀下的?”西门吹雪点点头陆小凤道:“你问过
她?她说了实话?”
  西门吹雪冷冷道:“在我面前,很少有人敢不说实话。”
  无论谁都知道,西门吹雪若说要杀人时,绝不会是假话。他的手刚握住剑,十三姨
就说了实话。
  陆小凤叹息着,苦笑道:“我实在看不出她那样的女人,居然真的能下得了毒
手。”
  西门吹雪道:“你为什么不问我,她是为什么要下毒手的?”
  陆小凤叹道:“我知道她是为什么,我还记得她说过的一句话西门吹雪道:“什么
话?”
  陆小凤道:“李燕北的女人,并不止她一个,她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这种日子她
过不下去,却又没法子逃避,所以只有杀了李燕北。”他苦笑着又道:“她怕我追究李
燕北的下落,所以才会对我下毒手。”
  西门吹雪道:“你忘了一件事。”
  陆小凤道:“什么事?”
  西门吹雪道:“一张一百九十五万两的银票。”他冷笑着,又道:“若没有这张银
票,她也不会下毒手,她也不敢!”可是—个像她那样的女人,身上若是有了一百九十
五万两银子,天下就没有什么地方是她不能去的,也没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了。
  “她杀了你后,本就准备带着那张银票走的,她甚至连包袱都已打好。”
  陆小凤苦笑道一个人有了一百九十五万两银子后,当然也不必带很大的包袱。”
  西门吹雪道:“你为什么不问我,她的下落如何?”
  陆小凤道:“我还要问?”遇见了这种人,西门吹雪的剑下是从来也没有活口的。
  “你想错了。西门吹雪淡淡道:“我并没有杀她。”
  陆小凤吃惊的拾起头,“你没有杀她?为什么?”西门吹雪没有回答,也不必回答陆
小凤自己也已知道了答案,“你这个人好像变了……而且变得不少!他凝视着西门吹
雪,目中带着笑意,“你是怎么会变的?要改变你这个人并不容易。”
  “你也没有变,“西门吹雪冷冷道:“该问的话你不问,却偏偏要问不该问的!”
  陆小凤笑了,他不能不承认:“我的确有些事要问你。”
  “你最好一件件的问。
  “欧阳情呢?”
  “就在这里,而且有人陪着。”
  “是孙姑娘。”
  “不是。”西门吹雪眼睛里又露出那种温暖愉快的表情:
  “是西门夫人。”
  陆小凤喜动颜色,“恭喜,恭喜,恭喜……”他接连说了七八遍恭喜,他实在替西
门吹雪高兴,也替孙秀青高兴。朋友们的幸福,永远就像是自己幸福—样。
  陆小凤实在是个可爱的人。西门吹雪也不禁笑了。
  他很少笑,可是他笑的时候,就像是春风吹过大地。
  “你想不到我会成家?”
  “我实在想不到,“陆小凤还在笑,“就连做梦也想不到。”
  但是他已想到,这一定就是西门吹雪为什么会改变的原因。
  西门吹雪微笑道:“你呢?你准备什么时候成家?”陆小凤的笑容立刻笼上了一阵阴
影一是薛冰的影子,也是欧阳情的影子。
  他立刻改变话题,“你怎么会到那里去找我的?”
  “我知道你是李燕北的朋友,也知道他手下有几个亲信的人J”
  “他们在你面前也不敢说谎?”
  “绝不敢。”
  “也不敢泄漏你的行踪?”
  “是我去找他们的,“西门吹雪道:“没有人知道我伎在这田“
  这正是陆小凤最想问的一件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西门吹雪道:“你为什么不出去看看?”
  穿过精雅的花园,前面竟是间糕饼店,四开间的门面,门上雕着极精致的花纹,金
宇招睡上写着三个斗大的宇,“合芳斋。”陆小凤看了两眼就回来,回来后还在笑。
  “这是家字号很老的糕饼店,用的人却全是我以前的老家人。”西门吹雪面有得意
之色,“你有没有想到我会做糕饼店的老板。”
  “没有。”
  西门吹雪微笑道:“所以你们就算找遍九城,也找不到我的。”
  陆小凤承认,“就算打破我的头,我也找不到ao西门吹雪道:“你已知道我为何
要这么样做?”
  陆小凤笑道:“我知道,所以我不但要喝你的喜酒,还要等吃你的红蛋。”
  西门吹雪的笑容中却也有了阴影,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我去找你,只因为我
有件事要你替我做,“他为什么要改变话题?难道他不敢想得太远?难道他生怕自己等不
到吃红蛋的那一天?陆小凤道:“不管你要我做什么事,都只管说,我欠你的情。”
  “我要你明天陪我到紫禁城去。”西门吹雪的双手都已握紧,“我若不幸败了,我
要你把我的尸体带回这里来。”
  陆小凤笑得已勉强,道:“纵然败了,也并不一定非死不可的。”
  西门吹雪道:“战败了,只有死!”他脸上的表情又变得冷酷而骄傲,他可以接受
死亡,却不能接受失败!陆小凤迟疑中巨司。
  他本不愿在西门吹雪面前说出叶孤城的秘密,叶孤城也是他的朋友。
  可是他纵然不说,这事实也不会改变,西门吹雪迟早总会知道。
  “你绝不会败,“他终于说了出来。
  “为什么?”
  “因为叶孤城的伤势很不轻。”
  西门吹雪动容道:“但是我听说他昨天还在春华楼重创了唐天容。”
  陆小凤叹道:“唐天容不是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道:“他受伤是真的?”
  陆小凤道:“真的,“西门吹雪脸色变了。听到自己唯一的对手已受重伤,若是换
了别人,一定会觉得自己很幸运,—定会很开心。但西门吹雪也不是别人他脸色非但变
了,而且变得很惨,“若不是因为我,八月十五我们就已应该交过手,我说不定就已死
在他的剑下,可是现在……”
  “现在他已非死不可?”西门吹雪点了点头。
  陆小凤道:“你不能不杀他。”
  西门吹雪黯然道:“我不杀他,他也非死不可。”
  陆小凤道:“可是……”
  西门吹雪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也许还不了解我们这种人,我们可以死,却不能
败。”
  陆小凤终于忍不住长长叹息。他并不是不了解他们,他早已知道他们本是同一种
人。一种你也许会不喜欢,却不能不佩服的人。一种已接近“神”的人。
  无论是剑法,是棋琴,还是别的艺术,真正能达到绝顶颠峰的,一定是他们这种
人。因为艺术这种事,本就是要一个人献出他自己全部生命的。
  “可是你现在已变了!”陆小凤道:“我本来总认为你不是人,是一种半疯半痴的
神,可是你现在却已有了人性。”
  “也许我的确变了,所以叶孤城若没有受伤,我很可能不是他对手。”西门吹雪表
情更沉重,“可是现在他却已没有胜我的机会,这实在很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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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4-7-11 13:56:41 |只看该作者

  陆小凤道:“那么你想……”
  西门吹雪道:“我想去找他。”
  陆小凤道:“找到他又怎么样?”
  西门吹雪冷笑道:“难道你认为我只会杀人?”陆小凤的眼睛亮了。他忽然想起西
门吹雪好像也曾被唐门的毒药暗器所伤。可是西门吹雪到现在还活着。
  “我带你去。”陆小凤又跳了起来,“这世上若还有一个人能治好叶孤城的伤,这
个人6定就是你!”
  荒郊,冷月。月已圆。冷清清公民妆照着阴森森的院厂,掸房里已燃起了灯。
  “臼云城主会佐在这种地方?”
  “他也跟你—佯,不愿别人找到他。”
  “你是怎么找到的?”
  “这里的和尚俗家姓胜,叫胜通。”
  “是他带你来的?”
  “我也做过好事,也救过人的。陆小凤微笑道:“你救了—个人后,水远也想不到
他会在什么时候报答你,“这虽然并不是救人的最大乐趣,至少也是乐趣之—。
  “叶兄,是我。”他开始敲门,“陆小凤。”没有回应。叶孤城纵然睡了,也绝不
会睡得这么沉难道屋里已没有人?陆小凤皱起了眉,西门吹雪已破门而入。屋子里有
人,死人。”
  一个被活活勒死了的人。”
  死的并不是叶孤城。“这人就是胜通。”
  “是谁杀了他?为什么要杀他?”
  “他的恩人想必不止我一个,“陆小凤苦笑道:“他带了别人来,叶孤城却已走
了,那人以为是他走漏了风声,就杀了厂他泄愤。”这解释不但合理,而且已几乎可以
算是唯一的解释。
  陆小凤又叹了口气,道:“这已经是我看见的,第二个被勒死的人了。”
  西门吹雪道:“第一个是谁?”
  陆小凤道:“公孙大娘ao西门吹雪道:“他们是死在同一个人手里的?”
  陆小凤道:“很可能。”勒死胜通的,虽不是红绸带,可是用的手法却很相像。
  西门吹雪道:“公孙大娘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陆小凤苦笑道:“应该有的,但我却还没有想出来,我还没有找到那根线”
  西门吹雪道:“什么线?”
  陆小凤道:“—根能将这些事串起来的线。”
  西门吹雪道:“你知道有些什么事?”
  陆小凤道:“叶孤城负伤,只因为人暗算了他,否则唐天容根本无法出手。”
  西门吹雪道:“是谁暗算了他?”
  陆小凤道:“是个会吹竹弄蛇的人。”
  西门吹雪道:“欧阳情中的毒,也是蛇毒。”
  陆小凤道:“这人不但伤了叶孤城和欧阳情,害死了孙老爷,勒死胜通和公孙大娘
也是他!”
  西门吹雪道:“你能确定?”
  陆小凤点点头,道:“因为我已确定勒死公孙大娘的,就是这个吹竹弄蛇人,他本
想转移我的目标,嫁祸给公孙大娘。”
  西门吹雪道:“你说的这五个人之间,好像完全没有关系”陆小凤道:“所以我
才想不通,这个人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毒手。”
  西门吹雪道:“你有没有找到可疑的人?”
  陆小凤道:“可疑的只有一个人。”
  西门吹雪道:“谁?”
  陆小凤道:“老实和尚。”
  老实和尚居然会暗算别人?这种事有谁会相信?陆小凤道:“我也知道没有人会相信
我的话,可是他的确最可疑!”
  西门吹雪道:“你几时开始怀疑的?”
  陆小凤道:“从一句话开始的,“西门吹雪道:“一句什么话?”
  陆小凤道:“欧阳情是处女。”
  西门吹雪道:“欧阳情是不是处女,跟老实和尚也有关系?”陆小凤道:“有,
“西门吹雪不懂,这其间的关系,本就没有人会懂的。
  陆小凤道:“我为了丹风公主那件事,去找孙老爷,那天孙老爷恰巧在欧阳情的妓
院里,我在路上又恰巧遇见了老实和尚。西门吹雪还是听不出头绪。
  陆小凤道:“我就问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西门吹雪道:“他说什么?”
  陆小凤道:“他说他是从欧阳情的床上来的!”
  西门吹雪道:“但欧阳情却是处女。”
  陆小凤道:“由此可见,老实和尚说的也并不完全是老实话。”
  西门吹雪道:“这并不能说明他杀了人。”
  陆小凤道:“每个人说谎都有理由,他说谎是为了什么?”
  西门吹雪道:“你认为那天晚上,他一定做了件见不得人的事,你问起他时,他只
有随口编了个谎话来推托。”
  西门吹雪道:“他为什么不说别人,偏偏要说欧阳情?”
  陆小凤道:“因为欧阳情本是他一路的人!”西门吹雪又不懂了。
  陆小凤道:“我破了青衣楼之后,才发现江湖中还有个叫‘红鞋子’的秘密组织,
而且,青衣楼好像还要受她们的控制。”
  西门吹雪道:“这件事我已听说过,“陆小凤本就是个传奇人物。他大破青衣楼,
困死霍休,捉拿绣花大盗,和公孙大娘定计逼出了金九龄的口供,早已全都成了江湖中
家传户诵的传奇故事。
  那也就是“陆小凤\“凤凰东南飞”两篇传奇中说的故事。
  陆小凤道:“我知道‘红鞋子’的秘密之后,才发现她们也是被人控制的。”
  西门吹雪道:“控制她们的,也是个秘密组织?”
  陆小凤点点头,道:“青衣楼全是男人,红鞋子全是女人,这个秘密组织中,却很
可能全都是出家人,很可能就叫做白袜子!西门吹雪道:“你认为这组织的首脑就是老
实和尚?”
  陆小凤又点点头,道:“我一向很少看见他,可是我在破青衣楼时,他却忽然出现
了,我去找红鞋子时,他又出现了,世上绝没有这么巧的事。”
  西门吹雪道:“但是他并没有阻止你去破青衣楼,也没有‘阻止你去找红鞋子!”
  陆小凤道:“因为他知道那时我已有了把握,他就算想阻止,也阻止不了的。”西
门吹雪也承认,无论谁要阻止陆小凤的行动,都很不容易。
  陆小凤冷笑着,又道:“出家人穿的都是白袜子,他说他穿的是肉袜子,我说肉袜
子也是白的,他说他的肉不白。”
  西门吹雪道:“他的肉本就不白JD陆小凤冷笑道:“白袜子上若是沾了泥,还是
不是白袜子?”
  “是。”西门欧雪也只有承认:“所以你认为他杀公孙大娘和欧阳情,就是为了要
灭口。”
  陆小凤道:“因为我不但已认得了她们,而且已成了她们的朋友,他生怕她们会泄
露了他的秘密。”
  西门吹雪道:“那天晚上,孙老爷也在欧阳情的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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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凤道:“而且孙老爷知道的事太多。”一个人知道的秘密若是太多,长寿的希
望就太少了。
  西门吹雪沉思着,道:“不管怎么样,这也只不过是你的推测而已,你并没有证
据。”
  陆小凤道:“我的推测一向很少错的!”
  西门吹雪道:“所以你已找出了一条线,将孙老爷、欧阳情和公孙大娘这三个人的
死串起来了。”
  陆小凤道:“不错。”
  西门吹雪道:“那么叶孤城呢?老实和尚为什么要暗算叶孤城?”
  陆小凤道:“因为他想乘机会,将他的势力扩展到京城。”
  西门吹雪又不懂了。
  陆小凤道:“他知道李燕北和杜桐轩都在你们身上下了很重的赌注,因为这两人也
想乘此机会,把对方的地盘夺来。”
  西门吹雪道:“李燕北赌的是我胜?”
  陆小凤道:“所以他就设计先把李燕北的赌注买下了。”
  西门吹雪道:“现在他认为叶孤城已必败无疑,杜桐轩也已有输无赢.”
  陆小凤道:“所以他—下子就已将京城面两大势力全都消灭了,而且不费吹灰之
力。”
  西门吹雪叹了口气,道:“这么复杂巧妙的计划,世上只怕也只有你们两个人想得
出来。”
  陆小凤道:“这计划并不是我想出来的,是他!”
  西门吹雪冷冷道:“但这些推测却全都是你想出来的,你岂非比他更高。”
  陆小凤道:“你认为我的推测并不完全对?”
  西门吹雪道:“我并没有这么说。”
  陆小凤苦笑道:“但你却一定是在这么样想,我看得出。”
  他忽然也叹了口气,道:“而且我自己也是在这么样想的。”
  西门吹雪道:“你自己也觉得这些推测并不完全合理?”
  陆小凤苦笑道:“所以我才会说,我还没有找出那条线来,“西门吹雪道:“现在
你岂非已经找也一条线。”
  陆小凤道:“这条线还不够好。”他们当然不是站在那弹房中说话的。
  没有人愿意在—间破旧阴森,还有个死人的屋子里停留这么久。郊外的冷风,却能
使人的头脑清楚,思想敏锐。他们在九月的星空下,沿着一条小径慢慢的往前走,秋风
吹动着路旁的黄草,大地凄凉而寂静。他们已走了很远。
  “这条线不不能把所有的事完全串起来,“陆小凤又道:
  “还有个人也死得很奇怪。”
  “谁?”
  “张英风。”西门吹雪知道这个人,“三英四秀”本是同门,严人英的师兄,也就
是孙秀青的师兄。孙秀青现在已经是西门夫人,张英风的事,西门吹雪就不能不关心。
  “他也死了?”
  “昨天死的,“陆小凤又重复了一遍,“死得很奇怪。”
  “是谁杀了他?”
  “本来应该是你。”
  “应该是我?”西门吹雪皱了皱眉,“我应该杀他?”
  陆小凤点点头,道:“因为他们这次到京城来,为的本是找你复仇lU西门吹雪冷
冷道:“所以我有理由杀他。”
  陆小凤道:“他致命的伤口是在咽喉上,只有一点血迹。”
  西门吹雪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只有一种极锋利,极可怕,极快的剑,才能造成这种伤势,而且一剑致命。除了西
门吹雪外,谁有这么快的剑?陆小凤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现在已知道杀他的人并
不是你。”
  “现在你已知道是谁?”
  “有两个人的嫌疑最大,“陆小凤道:“一个太监,一个麻子“能死在这么样两个
人手里,倒也很难得。西门吹雪并不是没有幽默感的。
  “只可惜张英风也不是死在他们手里的。”陆小凤又在苦笑,“第一,我还想不出
他们有什么理由要杀张英风,第二,他们根本不是张英风的对手。”
  “所以你认为应该是凶手的人,却不是凶手Jo“所以我头疼。”
  “凶手究竟是谁?”
  “我现在也想找出来,“陆小凤道:“我总认为张英风的死,跟这件事也有关
系。”
  “为什么?”
  “因为太监也可以算是出家人,他们穿的也是白袜子。”
  西门吹雪沉吟着,忽然问道:“为张英风收尸的是严人英?”
  陆小凤道:“不错。”
  西门吹雪道:“严人英在哪里?”
  陆小凤道:“你想找他?”
  西门吹雪道:“我想看看张英风咽喉上那致命的伤口,我也许能看出那是谁的
剑。”
  陆小凤道:“我已经看过了,看得很仔细。”
  西门欧雪冷冷道:“我知道你的武功很不错,眼力也很不错,可是对于剑,你知道
的并不比一个老太婆多很多。”陆小凤只有苦笑。他不能争辩,没有人能在西门吹雪面
前争辩有关剑的问题。
  “你一定要去,我就带你去,“他苦笑着道:“只不过你最好小心些。
  “为什么?”
  “严人英已找了人来对付你,其中有两个密宗喇嘛,还有两个据说是边极圣母之水
峰上一个神秘剑派中的高手。”
  “他们用的也是剑?”无论多神秘的剑派,用的当然也是宣0。
  西门吹雪冷冷道:“只要是用剑的人,遇见我就应该小心止巴“
  陆小凤笑了,“所以应该小心的是他们,不是你。”
  西门吹雪道:“当然。”
  陆小凤道:“还有那两个喇嘛呢?”
  西门吹雪道:“喇嘛归你。”
  和尚道士的问题,已经够陆小凤头疼的了,现在喇嘛居然也归了他。
  陆小凤喃喃道:“有的人求名,有的求利,我找的是什么呢?”
  西门吹雪道:“麻烦。”
  陆小凤叹道:“一点也不错,我找来找去,找的全都是麻烦。”
  西门吹雪道:“现在你准备到哪里去找?”
  陆小凤道:“全福客栈。”
  全福客栈在鼓楼东大街,据说是京城里宇号最老,气派最大的一家客栈。他们到的
时候,夜已深了,严人英他们却不在。
  “严公子要去葬他的师兄。”店里的伙计道:“跟那两位喇嘛大师一起走的,刚走
还没多久!“到什么地方去了?”
  “天蚕坛。”
  天蚕坛在安定门外。天子重万民,万民以农桑为本,放天子祭先农于南郊,皇后祭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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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4-7-11 13:58:09 |只看该作者
先蚕于北郊。
  “他们为什么要将张英风葬在天蚕坛?”
  “因为这个天蚕坛已被废置,已成了喇嘛们的火葬处。”
  “火葬?”
  “边外的牧民,死后尸,体都由喇嘛火葬,入关后习俗仍未改,“陆小凤道:“甚
至连火葬时用的草,都是特地由关外用骆驼运来的。”
  “这种草很特别?”
  “的确很特别,不但特别柔软,而且干了后还是绿的。”
  “这种草又有什么用?”
  “用来垫在箱子里。”
  “什么箱子?”
  “装死人的箱子,“陆小凤道:“死人火葬前,先要装在箱子里。”
  “为什么?”
  “因为喇嘛要钱,没有钱的就得等着。”陆小凤道:“我曾经去看过—次,大殿里
几乎摆满了这种两尺宽,三尺高的箱二五二u西门吹雪道:“箱子只有两尺宽,三尺
高?”
  陆小凤点点头,脸上的表情看来就像是要呕吐,“所以死人既不能站着,也不能躺
着,只有蹲在箱子里。”西门吹雪也不禁皱起眉。
  陆小凤道:“大殿里不但有很多这种箱子,还挂满了黄布袋。”
  “布袋里装的是什么?”
  “死人的骨灰。”陆小凤道:“他们每年将骨灰运回去一还没有运走之前,就挂在
大殿里。”
  “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将张英风装进布袋。
  “所以要去就得赶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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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4-7-11 13:58:58 |只看该作者
标题 <<旧雨楼•古龙《陆小凤系列•决战前后》——第七章 火葬场救人>>
古龙《陆小凤系列•决战前后》
第七章 火葬场救人
  夜更深。大殿里灯光阴暗,这夫殿的本身看来就像是座坟墓。九月的晚风本来是清
凉的,但是在这里,却充满了—种无法形容的恶臭。
  那太监窝里的气味,已经臭得令人作呕,这地方却是另外一种臭,臭得诡异,臭得
可怕。因为这是腐尸臭气。有的箱子上还有血,暗赤色的血,正慢慢的从木板缝里流出
来。
  突然间,“波”的一响,木板裂开。箱子里竟似有人在挣扎着想冲出来难道里面的
死人又复活?连西门吹雪都不禁觉得背脊在发冷。
  陆小凤拍了拍他的肩,勉强笑道:“你放心,死人不会复活的。西门吹雪冷笑。
  陆小凤道:“可是死人会腐烂,腐烂后就会发涨,就会把箱子涨破!”
  西门吹雪冷冷道:“并没有人要你解释。”
  陆小凤道:“我是唯恐你害怕。”
  西门吹雪道:“我只怕一种人。”
  陆小凤道:“哪种人?”
  西门吹雪道:“罗嗦的人。”陆小凤笑了,当然并不是很愉快的一“奇怪,那些人
为什么连一个都不在这里。”陆小凤又在喃喃自语,还不停的在木箱间走动。
  他宁愿被人说罗嗦,也不愿闭着嘴,一个人到了这种地方,若还要闭着嘴不动,用
不了多久,就可能会发疯。说话不但能使他的精神松驰,也能让他暂时忘记这种可怕的
臭“他们说不定正在后面焚化张英风的尸体,这里唯一的炉子就在大殿后面。”
  “唯‘的炉子?”
  “这里只有一个炉子,而且还没有烟囱。”
  “你知道的事还真不少aH“可惜有件事他却不知道。”大殿后忽然有入在冷笑,
“那炉子可以r司时烧四个人,把你们四个人都烧成飞灰,“怪异的声音,怪异的腔
调。怪异的人I喇嘛并非全都是怪异的,这两个喇嘛却不但怪异,而且丑陋。没有人能
形容他们的脸,看来那就像是两个恶鬼的面具。用青铜烤成的面具。
  他们身上穿着黄色的袈裟,却只穿上一半,露出了左肩,左臂上带着九枚青铜环,
耳朵上居然也带着一个。他们用的兵器也是青铜环,除了握手的地方外,四面都有尖
锋。
  无论谁在这种地方忽然看见这么样两个人,都会被吓出一身冷汗。陆小凤却笑了。
  “原来喇嘛不会数数,“他微笑着道:“我们只有两个人,不是四个。”
  “前面两个,后面还有两个,“一个喇嘛刚开嘴狞笑,露出了一嘴白森森的牙齿,
另一个的脸,却像是死人的脸。
  “后面还有两个是谁?”陆小凤不懂。
  喇嘛狞笑道:“是两个在等着你们一起上西天的人。”
  陆小凤又笑了,“我不想上西天,上面没有我的朋友。”
  不笑的喇嘛冷冷道:“杀!”铜环一震,两个喇嘛已准备扑上来。
  西门吹雪冷冷道:“两个都是喇嘛。”
  陆小凤道:“只有两个。”
  西门吹雪道:“喇嘛归你。”
  陆小凤道:“你呢?”西门吹雪冷笑了一声,突然拔剑。剑光一闪,向旁边的一个
木箱刺了过去。没有人能想象他拔剑出手的速度,也没有人想得到他为什么要刺这个木
箱子。他的剑本不是杀死人的。
  就在这同一瞬间‘“波”的一声轻响,另一个木箱突然裂开,一柄剑毒蛇般刺了出
来,直刺陆小凤的“鼠蹬穴\这一剑来得太快,太阴,而且完全出人意外。
  死人也能杀人?陆小凤若不是陆小凤,已死在这一剑下!I陆小凤是陆小凤。他突然
出手,伸出两根手指一夹,已夹住了剑锋J无论这木箱中是人也好,是鬼也好,他这两
指一夹,无[绝人鬼神魔的剑,都要被他夹佐。
  这本是绝世无双的神技,从来也不会落空。也就在这同1一瞬间,“赤”的一响,
西门吹雪的剑已刺人木箱。木箱里突然发出一声惨呼,木板飞裂,一个人直窜了出来。
  一个漆黑枯瘦的人,手里挥着柄漆黑的剑,满脸都是鲜血。血是红的。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原来他们也是四个人1”
  西门吹雪冷冷道:“四个人,七只眼睛。”
  从木箱中窜出来的黑衣人,左眼竟已被剑尖姚了出来。
  他疯狂般挥舞着他的黑蛇剑,闪电般刺出了九剑,剑法怪异而奇诡。可惜他用的是
剑。可惜他遇见的是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冷冷道:“我本不愿杀人的。”
  他的剑光又一闪。只一闪。黑衣人的惨呼突然停顿,整个人突然僵硬,就像是个木
偶般站在那里。鲜血还在不停的流,他的人却已忽然倒下,又像是只忽然被抽空了的麻
袋。
  陆小凤捏着剑尖,看着面前的木箱。箱子里居然毫无动静。
  陆小凤忽然道:“这里面的一定不是喇嘛。”
  西门吹雪道:嗯。
  陆小凤道:“我替你捏住了一把剑,你也替我捏一个喇嘛如何?”
  西门吹雪道:“行,“他的人突然飞鹰般掠起;剑光如惊虹掣电,向那个狞笑着的
喇嘛刺了过去。他不喜欢这喇嘛笑的样子喇嘛双环一振,回旋击出,招式也是怪异而奇
诡的。双环本就是种怪异的外门兵刃,无论什么样的刀剑只要被套住,纵然不折断,也
要被夺走。
  剑光闪动间,居然刺人了这双铜环里,就像是电蛾自己投入了火焰。喇嘛狞笑,双
环一绞。他想绞断西门吹雪的这口剑“断!”这个字的声音并没有发出来,因为他正想
开声叱咤时,忽然发现剑锋已到了他的咽喉。冰冷的剑锋!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这种冰冷
的感觉,正慢慢的进入他的皿。然后他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也不再笑了。西门吹雪不
喜欢他笑的样子。
  不笑的喇嘛虽然已脸无人色,还是咬着牙要扑过来。
  西门吹雪却指了指陆小凤,道:“你是他的。”
  他慢慢的抬起手,轻轻的吹落了剑锋上的一滴血,连看都不再看这喇嘛一眼。喇嘛
怔了怔,看着这滴血落下来,终于跺了跺脚,转身扑向陆小凤。
  陆小凤一只手捏着木箱里刺出来的剑,苦笑道:“这人倒真是不肯吃亏……”
  “叮”的一声响,打断了他的话。田嘛左臂上带着的九校铜环,忽然全都呼啸着飞
了过来,盘旋飞舞,来得又急又快。
  他的人也去得很快。
  铜环脱手,他的人已倒窜而出,撞破了窗户,逃得不见影踪。西门吹雪剑已人鞘,
背负着双手,冷冷的看着。这件事就好像已跟他全无关系。
  又是“叮、叮、叮”一连串急响,如珠落玉盘,陆小凤手指轻弹,九枚铜环已全都
被击落。
  这种飞环本是极厉害的暗器,可是到了他面前,却似变成了孩子的玩具。
  西门吹雪忽然道:“你这根手指卖不卖?”
  陆小凤道:“那就看你用什么来买?”
  西门吹雪道:“有时我甚至想用我的手指换。”
  陆小凤笑了笑,悠然道:“我知道你的剑法很不错,出手也很快,可是你的手指,
却最多也只不过能换我一根脚趾而二刀“
  箱子里居然还是全无动静。这柄剑绝不会是自己刺出来的,人呢?陆小凤敲了敲箱
子,“难道你想一辈子躲在里面不出来?”
  没有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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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4-7-11 14:00:25 |只看该作者
  “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拆你的屋子了。”还是没有回应。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这人只怕还不知道我说出来的话,就一定能做得到的。”
  他举手一拍,箱子就裂开。人还在箱子里,动也不动的蹲在箱子里,鼻涕、眼泪、
口水,已全都流了出来,还带着‘身臭气,竞已活活被吓死。
  陆小凤怔伎。圣母之水峰,神秘剑派,这些名堂听起来倒蛮吓人的,想不到他自己
却经不起吓。
  西门吹雪忽然道:“这人并不是圣母之水峰上来的。”
  陆小凤道:“你怎么知道?”
  西门吹雪道:“我认得他们的剑法ao陆小凤道:“什么剑法?”
  西门吹雪道:“海南剑派的龙卷风。”
  陆小凤道:“他们是海南剑派的弟子?”
  西门吹雪道:“一定是。”
  陆小凤道:“他们为什么要冒充圣母之水峰的剑客?”
  西门吹雪道:“你本该问他自己的。”
  陆小凤叹道:“只可惜这个人现在好像已说不出话来了。”
  西门吹雪道:“莫忘记后面还有两个人。”后面的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是一个死
人,一个活人。”
  死人当然已不能动,活人居然也动不了。死人是张英风,活人竟是严人英。这心高
气傲的少年,此刻也像是死人般躺在炉子旁边。好像也在等着被焚化。
  陆小凤扶起了他,看出他并没有死,只不过被人点住了穴道。西门吹雪一挥手,就
替他解开了,冷冷的看着他。
  他也看见了西门吹雪苍白冷酷的脸,挣扎着想站起来:
  “你是谁?”
  “西门吹雪。”
  严人英的脸一阵扭曲,又倒下,长长叹了口气,道:“你杀了我吧!”西门吹雪冷
笑。
  严人英咬着牙,道:“你为什么不杀我?反而救厂我?”
  陆小凤也叹了口气,道:“因为他本就不想杀你,是你想杀他,“严人英垂下头,
看样子就好像比死还难受。
  西门吹雪忽然道:“点穴的手法,用的也是海南手法。”
  陆小凤皱眉道:“他们本是他请来的帮手,为什么反而出手对付他?”
  西门吹雪冷冷道:“这句话你也应该问他自己的。”陆小凤还没有问,严人英已说
了出来。
  “他们不是我请来的。”他咬着牙道:“是他们自己找上了我。”
  “他们自告奋勇,要帮你复仇?”
  严人英点点头,“他们自己说他们全都是先师的故友。”
  陆小凤道:“你就相信了?”严人英又垂下头。他寡在还太年轻,江湖中的诡计,
他根本还不懂。
  陆小凤只有苫笑,“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严人英迟疑着,道:“他们一到这里,就出手暗算我,我好像听到他们说了句
话。”
  “什么话?”
  “不是我们要杀你,是那三个蜡像害死了你。”这就是他们在严人英倒下去时说的
话!“什么蜡像?”
  严人英道:“是我大师兄捏的蜡像。”
  “我们同门七个人,他是最聪明的一个,而且还有双巧手。他又解释着道:“他看
着你的脸,手藏在衣袖里,很快就能把你的像捏出来,而且跟你的人完全一模一样。”
  “莫非他本是京城‘泥人张’家里的人?”“京城本是他的老家。”严人英道:
“地面上的人他都很熟。”—所以他才会认得麻六哥。
  “他跟我分手的时候,身上并没有蜡像,可是我装硷他尸身时,却有三个蜡像从他
怀里掉出来。”
  “现在这三个蜡像呢?”陆小凤立刻追问。
  “就在我身上。严人英道:“可是他捏的这三个人我却全不认得。”
  陆小凤却认得,至少可以认出其中两个。他几乎一眼就看了出来。
  “这是王总管和麻六哥。”张英风的确有一双巧手,只可惜第三个蜡像已被压扁
了。
  陆小凤道:“这三个赌像,一定是他在临死前捏的,因为他已知道这三个人要杀
他。”
  西门吹雪道:“你认为这三个人就是杀他的真凶?”
  陆小凤道:“一定是。”
  西风吹雪道:“他临死前,还想他师弟替他报仇,所以就捏出了凶手的真面目。”
  陆小凤道:“不错。”
  西门吹雪道:“可是在那种生死关头,他到哪里去找蜡来捏像?”
  ☆他用不着找,“严人英答复f这问题,“他身上总是带着一大团蜡的,没事的时
候,就拿在手里捏着玩。”
  陆小凤叹道:“看来他这双巧手并不是天生的,而是练出来的。”
  其实那不但要苦练,还得要有一种别人无法了解的狂热与爱好。无论什么事都一
样,你要求若是完美,就得先对他有一种狂热的爱好。就像西门吹雪对剑的热爱一样。
  西门吹雪脸上也不禁露出种被感动的表情,因为他了解。对这种感情,没有人比他
了解得更清楚。他少年时,甚至在洗澡睡觉的时候,手里都在抱着他的剑。
  陆小凤道:“张荚风要麻六哥带他去那太监窝,本最为了去找你的。”
  西门吹雪道:“但是他却在无意间撞破了王总管和麻六哥的秘密。”
  陆小凤道:“所以他们要杀了他灭口。”
  西门吹雪道:“王总管和麻六哥虽无能,第二个人却是高习巳”陆小凤道:“他
自己也知道自己绝不是这人的敌手,自知必死无疑,所以就把他们的像偷偷捏了出来,
好让人替他报仇!”因为他已断定别人绝不会想到这三个人会是凶手。由此可见,这三
个人在商议着的秘密,一定是个很惊人的秘密。
  陆小凤道:“那里房屋狭窄,人又特别多,他们找不到可以藏尸之处,仓促间又没
法子毁尸灭迹。”
  西门吹雪道:“所以他们就将尸身驮在马背上运出来。”
  陆小凤道:“他们本来是想嫁祸给你的,让你来跟峨媚派的人火并,这本是个一石
二鸟之计中现在真相虽已大白,可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他们却还是不知道—第三个蜡像
已被压扁了。
  这“第二个人”是谁?他到那太监窝去找王总管,要商议的究竟是什么秘密?这秘密
是不是也跟明天晚上那一战有关系?西门吹雪凝视着这个被压扁了的蜡像,道:“无论
如何,这人绝不是老实和尚。”
  这人有头发。张英风非但能捏出一个人的容貌,甚至连这人的发鬃都捏了出来。
  “这人好像很胖。”
  “并不胖,他的脸被压扁了,所以才显得胖。”
  “他有胡子,却不太长。”
  ☆看来年纪也不太大。”
  “他的脸色好像发青。”
  ”这不是他本来的脸色,是蜡的颜色。”
  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道:“看来我们现在只知道他是个有胡子的中年人,既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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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4-7-11 14:01:07 |只看该作者
胖,也不太瘦。”这种人京城里也不知有几千几万个,却叫他到哪里去找?炉子里火已
燃起。喇嘛们想必已准备将严大英和张英风一起焚化。
  “他们虽然也是王总管派出来的,为的就是准备要将严人英杀了灭口,想不到我们
也起来了。”
  “也许不是王总管派出来的,那‘第三个人’才是真正的主谋。”
  “不管怎么样,喇嘛也是出家人,穿的也是白袜子。”
  “海南派中的道士也很多。”火光闪动照着张英风的脸,也照着他咽喉上那个致命
的伤口。
  “你看得出这是谁的剑?”
  “我看不出。”西门吹雪道:“只不过,世上能使出这种剑法杀人的,并不止我一
个。”
  “除了你之外,还有几个?”
  “也不多,活着的绝不会超出五个。”
  “哪五个?”
  “时孤城、木道人,还有两二个我说出名字来你也不会知道的剑客,其中有一个就
是隐居在圣母之水峰上的。”
  “你知道那个人?”
  西门吹雪冷笑,道:“我就算不知道他的人,至少也知道他的剑。
  陆小凤道:“潇湘剑客魏子云呢?”
  西门吹雪摇摇头,道:“他的剑法沉稳有余,锋锐不足,殷羡更不足论。”
  陆小凤沉吟着,道:“说不定还有些人剑法虽高,平时却不用剑的。”
  西门吹雪道:“这种可能虽不大,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陆小凤道:“老实和尚若是用剑,就一定是高手,我一向总认为他的武功深藏不
露,深不可测。”
  西门吹雪道:“老实和尚没有头发,也没有胡子oJ’陆小凤笑了笑,道:“连人都
有假的,何况头发胡子。”他好像已认定了老实和尚。严人英一直站在旁边发怔,忽然
走过来,向西门吹雪当头一揖。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不必谢我,救你的人不是我,是陆小凤。”
  严人英道:“我并不是谢你,救命之恩,也无法谢。”他脸上带着种很奇怪的表
情,在闪动的火光中看来,也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我这一揖,是要你带回去给我师
妹的。”
  “为的是什么?”
  “因为我一直误解了她,一直看无起她,觉得她不该和师门的仇人在一起。”严人
英迟疑着,终于鼓足勇气说出来:
  “可是我现在已懂得,仇恨并不是我以前想象中那么重要的事。——”
  仇恨也并不是非报复不可的,世上有很多种情感都远比仇恨更强烈,更高贵。这些
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他说不厂。可是他心里已了解,因为现在他心里的仇恨,就已远不
如感激强烈。他忽然抱起他师兄的尸体,迈开大步走了,远方虽仍是一片黑暗,光明却
已在望。’陆小凤目送他远去,叹息着道:“他毕竟还是年轻人,我每次看到这种轻年
人时,总会觉得这世界还是满不错的,能活着也不错dH生命本就是可爱的。人生本就
充满了希望。西门吹雪的眼睛里,又露出那种温暖之意。这并不是因为火光在他眼睛里
闪动,而是因为他心里的冰雪已溶化。
  陆小凤看着他,忽然拍了拍他的肩,道:“今天总算已救了一个人,救人的滋味怎
样。”
  西门吹雪道:“比杀人好。”
  “第三个人”的蜡像,在火光下看来却还是怪异而丑陋。
  无论谁的脸若压扁,都不会很好看。
  “现在麻六哥也已被杀了灭口,知道他是谁的,已只有一个人!”
  “王总管”
  “嗯。”
  “你想去找他?”
  “不想中陆小凤叹了口气,“现在他很可能已回到深富里,我就算找,也一定找不
到。”
  “就算能找到,他也绝不会说出这秘密。”
  陆小凤凝视着手里的蜡像,眼睛里忽然发出了光,“我还有个法子可以知道这个人
是谁。”
  西门吹雪道:“什么法子?陆小凤道:“我可以去找泥人张,他一定有法了能将这
蜡像恢复原状。”
  西门吹雪看着他,目中又有了笑意,“你实在是个聪明人“
  陆小凤笑道:“‘我本来就不笨。”
  西门吹雪道:“现在你就去找?”
  陆小凤摇摇头,目光也变得很温柔,“现在我只想去看‘个人……”
  他并没有说出这个人的名字,西门吹雪却已知道他要说的是谁了。
  星光渐稀,漫漫的长夜终于过去。光明已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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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旧雨楼•古龙《陆小凤系列•决战前后》——第八章 缎带风波>>
古龙《陆小凤系列•决战前后》
第八章 缎带风波
  九月十五,凌晨。陆小凤从合芳斋的后院角门走出来,转出巷予,沿着晨雾迷漫的
街道大步前行。他虽然又是一个晚上没有睡了,但却并不疲倦,洗过一个冷水澡后,他
更觉得自己精神健旺,全身都充满了斗志。☆他已下了决心,一定要将这阴谋揭破,一
定要找出那个在幕后主谋的人。蜡像还在他怀里,他发誓要将这个人的脸,也像蜡像般
压扁。
  “泥人张”就佐在樱桃斜街后面的金鱼胡同里,黑漆的门,上面还有招脾,很容易
找。
  现在他已见过了欧阳情。欧阳情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可是脸色已变得好看多了,显
然已脱离险境。西门吹雪不但有杀人的快剑,也有救人的良药。
  “救人好像真的比杀人愉快些。”陆小凤在微笑。他只希望杀人的人,以后能变成
救人的人。
  他也已见过孙秀青。明朗爽快的孙秀青,现在也已变了,变得温柔而娴静。因为她
也不再是纵横江湖的侠女,已是个快要做母亲的女人。
  “你们忘了请我喝喜酒,可不能再忘了请我吃红蛋。”
  “你几时请我们喝喜酒呢?”
  陆小凤看到欧阳情温柔的眼波,心里也在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也该有个家
了?”
  现在当然还太早。可是一个男人只要自己心里有了这种想法,实现的日子就也不会
太远。
  叶落归根,人也总是要成家的。何况他的确已流浪得太久,做一个无拘无柬的浪
子,虽然也有很多欢乐,可是欢乐后的空虚和寂寞,却是很少有人能忍受的。
  也很少有人能了解。失眠的长夜,曲终人散的调惟,大醉醒来后的沮丧……那是什
么滋味,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才知道。
  泥人张已是个老人。他似已忘了自己还有张英风那么样一个不肖的予弟。
  在老人眼中看来,不肯安分的成家立业,反而要到外面去闯荡的年轻入,就是不学
好。
  陆小凤当然也没有提起张英风的死。老人本身就是—种悲哀,他又何必再让这老人
多添一份悲哀。可是一提到他的本行,这驼背的老人立刻就好像已能挺起脸,眼睛里也
发出骄傲的光。
  “我当然能将这蜡像复原,不管它本来是什么样子,我都能让它变得和以前一模一
样。”老人傲然道:“你到这里来,可真是找对厂人。”
  陆小凤的眼睛也亮了,“要多少时候才能做好?”
  “最多一个时辰,“老人很有把握,“你一个时辰后再来食“
  “我能不能在这里等?”
  “不能。”老人显露了他在这一行中的权威和尊严,“我做活儿的时候,谁也不许
在旁边瞧着ao这是他的规矩。
  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他说话就是命令,因为他有陆小凤所没有的本事。所以陆小凤
只好走。
  何况,有一个时辰的空,岂非正好到前面街上的太和居去喝壶茶。
  太和居是个很大的茶馆,天一亮就开门了,一开门就坐满了人。因为京城的茶馆
子,并不像别的地方那么单纯,来的人也并是纯粹为了喝茶。
  尤其是早上,大多数人都是到这里来等差使做的。泥瓦作、木厂子、搭棚铺、饭庄
子、裁缝局、杠房、租喜桥的,各式各样的商家,头一天答应了一件买卖,第二天一早
就得到茶馆子来找工人,来晚了就怕找不到好手。
  茶馆里看来虽很杂乱,其实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地盘,棚匠绝不会跟泥瓦匠坐到一
块去,困为坐错了地方,就没有差使。
  这就叫“坎子"哪几张桌面,是哪—行的坎子,绝对错不了。陆小凤并不是第一次
到京城来,他也懂得这规矩,所以就在靠门边找个座位,沏了壶“八百一包”的好菜。
  在这里茶叶不是论厅论两卖的,一壶茶,一包茶叶,有两百一包的,有四百一包
的,最好的就是八百一包的。八百就是八个大钱。
  京城里的大爷讲究气派,八个大钱当然没有八百好听。
  陆小凤刚喝了两口茶,准备叫伙计到外面去买几个“麻花儿”来吃的时候,已有
两个人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在茶馆里跟别人搭座,并不是件怪事。可是这两个人神情却奇怪,眼神更奇怪,两
个人四只眼睛全都瞬也不瞬的盯在他的脸上。
  两个人的衣着都很考究,眼神都很亮,两旁太阳穴隐隐凸起,显见都是高手。
  年纪较长的—个,高大威猛,气势凌人,身上虽然没有带兵刃,可是一双手上青筋
暴起,骨节峥蝾,显然有劈碑裂石的掌力。年纪较轻的一个,服饰更华丽,眉宇间傲气
逼人,气派竟似比年长的更大,一双发亮的眼神里,竟布满血丝,好像也是通宵没有
睡,又好像充满了悲哀和愤怒。
  他们盯着陆小凤,陆小凤却偏偏连看都不去看他们。
  这两个人对望一眼,年长的忽然从身上拿出了个木匣子,摆在桌上,然后才问:
“阁下就是陆小凤?”陆小凤只好点了点头,嘴辱也动了动。他嘴上多了这两撇眉毛一
样的胡子,也不知多厂多少麻烦。
  “在下卜巨。
  “你好,“陆小凤道。他脸上不动声色,就好像根本没听见过这名字,其实当然听
过的。
  江湖中没有听过这名字的人,只怕还很少,“开天掌”〔巨威镇川湘一带二十六帮
悍盗的,急瓢把子,龙头老大。卜巨眼角已在跳动。
  平时他眼角一跳,就要杀人,现在却只有忍着,沉伎了气道:“阁下不认得我?”
  陆小凤道:“不认得。”
  卜巨冷笑道:‘☆这匣子的东西,你想必总该认得的。”
  他打开匣子,里面竟赫然摆着二块晶莹圆润,全无暇疵的玉壁。陆小凤是识货人。
他当然看得出这三块玉壁,每一块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但他却还是摇了摇头,道:“这些东西我也没见过。”
  卜巨冷冷道:“我也知道你没见过,能亲眼看见这种宝物的人并不多。”他忽然将
匣子推到陆小凤面前,“可是现在我只要你答应一件事,这就是你的!”
  陆小凤故意问道:“什么事?”
  卜巨道:“这二块五壁,换你的二条带子。”
  陆小凤道:“什么带子?”
  卜巨冷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决定答应?还是不答应?”陆小凤笑了。这两
个人一坐下来,他就已想到他打I是为了什么来的。
  ☆‘我已设法令人通知各江湖朋友,身上没有这种缎带的,最好莫要妄入禁城,否
则一律格杀匆论。”到魏子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知道会有这种麻烦来了。
  卜巨已渐渐沉不住气了,又在厉声问:“你答不答应。”
  陆小凤道:“乔答应。”他的回答很简单,也很干脆。他并不是个怕麻烦的人。
  卜巨霍然长身而起,一双手骨节山响,脸上也已勃然变色,可是他并没有出手,因
为那年轻人已拉伎厂他,另一只手却也拿了样东西出来,摆在桌上。一枚毒援蘸。唐家
威慑天下,见血封喉的毒藻黎。
  在阳光中看来,这枚毒蒺藜不但钢质极纯,而且打造得极复杂精巧,叶瓣中还藏着
七枚极细的钢针,打在人身上后,钢针崩出,无论是钉到骨头上,还是打入血管里,都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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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花與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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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4-7-11 14:03:26 |只看该作者
必死无疑。
  这种暗器通常都不会放在桌上让人看的,很少有人能看得这么仔细。就连陆小凤也
不能不承认,这种暗器的确有种不可思议的魔力,纵然摆在桌上,也一样可以感觉得
到。
  年轻人忽然道:“我姓唐。”
  陆小凤道:“唐天纵?”
  年轻人傲然道:“正是,“他也的确是他值得自傲的地方,在唐家兄弟中,他年纪
虽最小,可是他的武功却最高,锋头也最健。
  陆小凤道:“你是不是想用你的暗器来换我的缎带?”
  唐天纵冷冷道:“暗器是死的,你若不懂怎么样使用它,我纵然将囊中暗器全送给
你,也一样没有用。”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原来你只不过是给我看看而已。”
  唐天纵道:“能看见这种暗器的人已不多。”
  陆小凤道:“我也可以把缎带拿出来让你看看,能看见这种带子的人也不多。”
  唐天纵道:“只可惜它杀不了人。”
  陆小凤道:“那也得看它是在什么人手里,有时一根稻草也同样可以杀人的。”
  唐天纵沉下了脸,盯着他,摆在桌上的手忽然往下一按,桌上的毒援黎立刻凭空弹
起,只听“赤”的一响,已飞起了三丈,“夺”的,钉入了屋梁,竟直没入木,看来这
少年不但暗器高妙,手上的功夫也很惊人。陆小凤却好像根本没看见。
  唐天纵脸色更阴沉,道:“这才真正是杀人的武器。”
  陆小凤道:“哦J”
  唐天纵道:“三块玉壁,再加上一条命,你换不换?”
  陆小凤道:“谁的命?”
  唐天纵道:“你的。”
  陆小凤又笑了,道:“我若不换,你就要我的命?”唐天纵冷笑。陆小凤慢慢的倒
了杯茶,喝了两口,忽然想到一件事,唐天纵和卜巨既然能找到他,别的人也一样能查
出他的行踪。
  泥人张既然能将那蜡像复原,就一定有人想将他杀了灭口。陆小凤放下茶杯,已决
定不再跟这两个人纠缠下去,这已是他最后线索,泥人张绝不能死。
  唐天纵道:“你拿定了主意没有?”陆小凤笑,慢慢的站起来,把桌上的三块玉壁
拿起来,放进自己衣袋里。
  卜巨展颜道:“你换了导企☆陆小凤道:“不换。”
  卜巨变色道:“为什么要拿走我的玉壁?”
  陆小凤悠然道:“我陪你们说了半天话,就得换点东西回来,我时间一向很宝
贵。”
  卜巨霍然长身而起。这次唐天纵也没有拉他,一双手已探入了腰畔的豹皮革囊。
  ,微笑着道:“你们若要缎带,也不是一定办不到,只不过我有我的条件。”
  卜巨忍住气,道:“什么条件?”
  陆小凤道:“你停J每人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我就一人给你们一条。”
  卜巨怒吼,挥掌。唐天纵的手也已探出。只听“波的一声,卜巨的手里忽然多了个
茶壶,茶壶已被捏得粉裂,茶水溅满了他身上紫缎长袍,他居然没有看清茶壶是怎么样
到他手里的他的手本想往陆小凤肩头上抓过去,谁知却抓到个茶壶。唐天纵一只手虽已
伸出豹囊,手里虽已握着满把暗器,却也不知为了什么,竟偏偏没有发出来。
  再看陆小凤,竟已到了对街,正微笑着向他们招手,道:
  “茶壶是你弄破的,你赔,菜钱我也让你付厂,多谢多谢。”
  卜巨还想追过去,忽然听见唐天纵嘴里在“丝丝”的发响,一张脸由白变青,由青
涨红,满头冷汗滚滚而落,竟像是已被一人点了穴道。陆小凤是几时出的手?卜巨铁青
的脸忽然变得苍白,长长吐出口气,重重的倒在椅子上。
  门外却忽然有个人带着笑道:“我早就说过,你们若想要陆小凤听话,就得先发制
人,只要他的手还能动,你们就得听他的了。”一个人施施然走过来,脑颅光光,笑得
就像是个泥菩萨,“和尚说的一向都是实话,你们现在总该相信了吧J”
  陆小凤并没有看见老和尚。他若看见了,心里一定更着急,现在他虽然没看见,已
经急得要命。不但急,而且后悔。
  他本不该留下泥人张一个人在那里的,他至少也该守在门外。只可惜陆小凤这个人
若有机会坐下来喝壶好菜,就绝不肯站在外面喝风。
  现在他只希望那“第三个人”还没有找上泥人张的门去,他甚至在心里许了个愿,
只要泥人张还能好好的活,好好的把那蜡像复原交给他,他发誓三个月之内绝不会再喝
茶,无论多好的茶都不喝。
  泥人张还好好的活着,而且看样子比刚才还活得愉快得多。困为蜡像已复了原,银
子已赚到手。一个人的年纪大了,花银子的机会虽然越来越少,赚银子的兴趣却越来越
大。
  赚钱和花钱这两件事通常都是成反比的,你说奇怪不奇怪?陆小凤一走进门,看见
泥人张,就松了口气,居然还没有忘记在心里提醒自己三个月之内绝不能喝茶,无论多
好的茶都不喝。喝茶也有瘾的,喜欢喝茶的人,若是不喝茶,那实在是件苦事。
  幸好他也没有忘记提醒目己,他还能喝酒,好酒。
  泥人张两只手都伸了出来,—只手是空的,一只手里拿着蜡像。陆小凤当然明白他
的意思。
  有本事的人,替人做了事,立刻就要收钱,只要迟一下子他事实上,他不要你先付
钱,已经是很客气的了。空手里多了张银票,泥人张才把另外一只手松开,脸卜才有笑
容。陆小凤却笑厂不出厂。这蜡像的脸,竟是西门吹雪的脸。
  “金鱼胡同”是条很幽雅的巷子,九月的阳光晒在身上。
  既不太冷,也不太热。夜天气晴朗的日子里,若能到这条巷子里来走走,本是件很
愉快的事。
  陆小凤心里却一点也不愉快。他绝不相信西门吹雪就是杀死张英风的凶手,更不相
信西门吹雪会和那些太监们同流合污,最重要的是,他相信西门吹雪不会说谎,更不会
骗他。
  可是这个蜡像的脸,却偏偏是西门吹雪的。
  他本想问问泥人张,“你会不会弄错?”他没有问。
  因为他一向尊重别人的技能的地位,在这方面,泥人张无疑是绝对的权威。你若说
泥人张把蜡像弄错,那简直比打他一耳光还要令他难堪。
  陆小凤从不愿让别人难受,可是他自己心里却很难受。
  这蜡像本是他最有力的线索,可是他有了这条线索后,却比以前更迷糊了。这究竟
是怎么回事?他实在想不出。
  不冷不热的阳光,照着他的脸,也照着他手里蜡像的脸。他一面往前面走,一面看
着这蜡像,刚走出巷子,忽然又跳了起来,转头奔回去,就好像有条鞭子在后面抽着他
一样。他又发现了什么?泥人张会客的地方,就是他工作的地方,屋子里三面都是窗
户,‘张大桌于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瓷士颜料,刻刀画笔。除了替人捏泥塑像外,他还
替人刻图章,画喜神。
陆小凤第三次来的时候,这老人正优在桌上刻图章,有人推门走进来,他连头都没
有抬。
  屋里的窗子虽多,却还是好像很阴暗,老人的眼力当然也不太好,老人还是没有抬
头,也没有动,连手里的刀都没有动。刀不动怎么能刻图章?难道这老人也已遭别人的
毒手?陆小凤的心沉了下去,人却跳厂起来,一步蹿到他背后,刚想扳过他的身子来看
看。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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