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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纯情式神饲养法by鸫(完)  关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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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花與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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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12:3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风过无痕 于 2011-11-16 03:45 PM 编辑

书名:纯情式神饲养法
作者:鸫
出版社:威向
转载出:txt小说下载网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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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花與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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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13:36 |只看该作者
第一章

望著身边一百八十七公分高,腿长脸帅的英俊男子,陆羽陷入了欲哭无泪的窘境。

    这是陆羽的第一只式神,陆羽家族里的每个人只要有足够的灵力,到了满二十岁生日的那天,都可以领到一只式神。

    这种式神是陆羽家族中的特色,正如同他们自称为"式族"这点,是其他任何外人都不会有的东西。

    但为什么陆羽的式神会是这样的一个男人?陆羽光是想到就有一头撞死的冲动。。。。。。还记得爸妈在陆羽很小的时候,就每天耳提面命的说。。。。。。

    式神的模样只能够变一次,在你将他从封印中放出来的时候,你心里所想的,就是他之后的模样。从此之后,你的式神就会以这种模样,一直跟随在你身边。

    所以你千万要想清楚、想和什么模样的东西共渡一生啊!

    是啊,共渡一生!陆家爸爸的式神是只外型威猛的老鹰,陆家妈妈的式神是只可爱的燕子,听说两人当初就是因为拥有同样是鸟型的式神,才会在认识后进而相恋的。

    老鹰和燕子这一对式神,一直是陆家兄妹的好玩伴,陆羽从小也就想好自己的式神要是什么模样──爸妈的式神都是鸟类,自己的当然也要是!看著鸟类图鉴上那像老鹰一样勇猛、却又雪白优雅的白色大鹫,他在十岁前就一往情深的选定了它,还威胁妹妹不可以和自己抢。

    没错,这么帅气的雪白色鹰鹫,才是陆羽心中最想要的式神。就连睡著了都会做梦梦到,那雪色鹰鹫停在自己手臂上头的模样;每每想起,陆羽就会满心期待起自己"召式"的那一日。

    但天算不如人算,陆羽哪知道,在进行解印仪式的那一天,自己暗恋许久的熟女老师,在和同事们聊天之时,指著一本满是型男的男性时装杂志,说自己喜欢的是这样腿长脸好帅的英俊男子,最讨厌那种身高不满一百七的半残啦!

    最讨厌那种身高不满一百七的半残啦!

    最讨厌!

    这句话简直像雷一样的劈过陆羽的脑袋,之后的一整天,陆羽耳边不断的回绕过这句话,心如刀割,简直是惨到不行。

    对不起喔,小的我身高就是不满一百七,一六八可以吗?这也是个很吉利的数字啊!而且我每期统一发票都会中一万呢!为什么一定要一百七,难道你以为我不想长高吗?

    含著眼泪,陆羽恍惚的记得自己怀抱著失恋的痛楚少男心,摇摇晃晃地回到家中,满脑子都是杂志里那些腿比自己不知道长上几倍的电眼帅男,痛不欲生。但家里的人却以为他只是因为要召式所以太紧张了,嘻嘻哈哈的喊著生日快乐,就把他给拖到院子里、丢进召式的法阵之中。

    所以打开封印的时候,结果可想而知。出现在陆羽面前的,是个身高一八七的电眼帅男。

    父亲的下巴当场因为惊吓而脱臼,母亲脸红的惊叹一声,至于他亲爱的小妹陆瑕带著满眼的星光,说了一句要命的关键语。

    "哥,原来你喜欢这种型的。。。。。。。"

    最好是我喜欢这种型的!不知道腿这么长的都是我的敌人吗!

    只可惜陆羽心底的呐喊已经没有人能听得到了,爸妈七手八脚的替眼前的男人披上衣物,不顾眼前已经快要掉下眼泪的儿子,之后父亲大吼了起来:"名字、他的名字呢?快说出来!"

    "我原本想要的是一只白鹫啊!"

    "那就叫他白鹫。快点把咒文念完!"

    "。。。。。。吾名乃是陆氏宗族之三十四代陆羽,赐汝名为白鹫,当服从我命。。。。。。"

    在咒语念完的瞬间,地上的图阵也随著与式神契约的完成而消失,那被陆羽所招唤出来的男人,右后背上也印上了代表契约的朱红色刺青。

    陆家式族人在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一个仪式就这么结束了。陆羽恍恍惚惚的笑不出来,总以为这是一场梦、想要逃避自己所招出来的式神──自己的式神,居然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而且完全就是──自己的天敌模样!是一个超级帅哥啊!

    可惜这不是梦,此刻、亲密的黏在陆羽身边撒娇,样子看来非常开心的男人──陆羽的式神--白鹫,他用心的和陆瑕学起剥蛋壳的技巧,津津有味的吃起了陆羽煮的茶叶蛋。

    "哥,他喜欢吃茶叶蛋耶。"

    陆羽亲爱的小妹陆瑕,好奇的再递了一个茶叶蛋给眼前的帅男。白鹫笑的开心,表情和个孩子没有两样。刚出生的式神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所有的事情都不懂得;虽然他们可以学得很快,不过所有的事还是得从头教起。

    如果是鸟或是小猫小狗,慢慢教就行了,但如果是人嘛。。。。。。就连教他吃东西都很麻烦了。只看到陆瑕像喂宠物似的,让白鹫把蛋壳剥得到处都是,陆羽不禁烦躁了起来。

    "你不要乱喂他吃东西啦!"猛然想起一个人一天不能吃太多蛋,陆羽一把抢过了剩的茶叶蛋,包上保鲜膜后丢进冰箱。看著陆羽斜著眼、彷彿在说著"不准吃"的模样,白鹫露出了深受打击的表情,却又不敢反抗。

    "那要不要吃铁蛋?很香喔!"

    "要命,你会害他噎死。"

    "哥你真的很小气──。"

    再度抢过陆瑕手中的一整袋淡水阿婆铁蛋,搞不懂为什么陆瑕要一直喂他吃怪东西;他连茶叶蛋都不会剥了,还吃铁蛋哩。

    不过陆瑕越玩越开心,笑闹著拍起双手,似乎玩出心得来了。

    "哥,你看他真的好好玩喔,长得又帅。你快点教他讲话啦,这样我可以带他出去玩耶。"

    "。。。。。。你少无聊了。"你肯定是想把他当成男朋友,拿出去和朋友炫耀吧。人家都还不会讲话,你就急著要把他带出去,是要做什么"男友养成计划"吗?

    但才这么在心中滴咕起来时,房间的门磅的一声打开了。

    "海,儿子!"

    陆羽亲爱的老爸老妈,满脸欢乐的拿了一堆的衣服和棉被进来;咚咚咚的就摆满了整个房间,笑道。

    "我们家没有多的地方给他睡,刚刚看了一下,客房还要整理实在是来不及。正好你也要教他啊,你是他的式主,所以你们就睡一起吧。"

    "啊?"

    睡。。。。。。睡一起吗?

    陆羽战战兢兢的转过半个头去,身旁的白鹫很开心的接下了陆妈妈给他的枕头。

    一大早就用力的把白鹫给踢下床,白鹫发出呜咽一声,然后被陆羽给狠狠踩过。

    "睡一起就算了、不要抱著我睡啊!"

    暖呼呼的睡到了日上三竿,陆羽迷糊中还想说今天的棉被怎么特别柔软,脑袋一醒才发现原来是白鹫整个人正黏在自己身上睡。

    记得昨天晚上,陆羽丢了一份枕头和棉被到地板上,叫白鹫自己在床边打地铺睡觉。但白鹫好像不太懂陆羽要他待在地上做什么,虽然棉被很暖,枕头也很软,可是他根本不困,结果呆呆的坐在床边发愣,望著陆羽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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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14:12 |只看该作者

    这下子本来不想管他的陆羽也睡不著了,原本想骂白鹫,叫他乖乖睡觉,但好一会儿之后,陆羽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很坏。

    这家伙的外表,就算看起来是个成年男子,但内心却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啊。虽然心底很埋怨自己召到了奇怪的东西,但毕竟。。。。。。

    "好啦、你上来。。。。。。来,睡这边。"用力的把丢在地上的棉被拉上床、拍乾净,陆羽的心一横,捉著白鹫的手把他拉上了自己的床。

    毕竟也不用对他这么坏。

    虽然不晓得式神的心里都是怎么想的,但靠在陆羽的身边,他看起来安心多了。像是小动物在找母亲的感觉吗?陆羽挪了挪身子,决定暂时忍受这张拥挤的单人床。

    不过一大早醒来的情景实在是太糟了,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恼羞的陆羽只看见自己被一个英俊男子抱在怀中睡了整晚,完全忘记这位男子其实是自己的式神。

    式神的个性都很不同,有些爱撒娇,有的很冷淡;很明显的白鹫是属于前者。但现在的陆羽宁可他──最好是离自己三百公尺远比较好。

    "啊,都中午了。早餐没有了啦!"

    虽然不想理会被自己踢下床的白鹫,但也不能就这么把他丢在房间里。转头看过他,却是一副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模样,皱著眉头、有些不悦的往陆羽的身上望去。

    然后,大手一抱,把陆羽又捞回了自己的怀中,脸颊蹭了两下以后;拉回棉被卷回去睡。

    ──这、这以后要怎么办啊!

    忽然间,陆羽发现,他似乎是把自己当成抱枕了。

    "快!我教你穿衣服,钮扣要这样开。你做一次看看。"

    不满的发著脾气,口中念著,陆羽却也只能挣扎的把白鹫从床上拉下来,撑起耐心好好的教起白鹫。拖著他在房间中与浴室间奔波了一阵子,他果然相当聪明,几乎所有的事情全都能一学就会,不用陆羽再讲第二次。

    昨天晚上爸妈拿了一堆的衣服进来给白鹫,似乎是陆羽爸以前的旧衣服;陆羽爸的身高和白鹫差不多,衣服穿起来几乎是刚好。

    虽然都是衬衫或是运动服之类的。。。。。。不过从其中挑出几件满意的替白鹫做搭配,再替他把头发抓一下造型,嗯,陆羽满意的望著眼前帅气乾净的白鹫,心里一阵得意。

    "不对!我在得意什么啊,把你弄的这么帅,我的锋头都被你抢尽了啦!"

    用力的跺脚气愤自己的愚蠢,白鹫却呆站在一旁对陆羽投以担心的目光。陆羽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又被白鹫给圈进怀里轻蹭。

    "快放手啊──不要再撒娇了。"

    不知道白鹫究竟是从那里学来的动作,但他似乎很喜欢黏在陆羽身旁。

    像小猫一样喜欢贴著自己的母亲?想不透,但白鹫只差没有把陆羽给抱起来吻了。陆羽长这么大还没有和别人这么亲匿过,现在想想还真有点不习惯。

    "好了、不准搂搂抱抱──我们去客厅吧,我找点东西给你吃。"

    陆羽不确定白鹫能吃些什么东西,不过很明显的,昨天他已经吃掉好几颗的茶叶蛋,而且还一副好吃得要命的表情。

    那今天就给他吃茶叶蛋加茶泡饭好了,反正自己是做茶叶蛋的高手──在便利超商打工时学的绝活,陆羽的茶叶蛋在家里大受欢迎,老妈不时还要他多做几锅,拿去分送邻居好友。

    做茶叶蛋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就拿电锅把蛋丢进去,再丢香料包,很快就煮好了嘛。说什么还要注意水量和时间的。。。。。。啧啧,有这么深奥吗?

    拖著白鹫走出房门,还没走到客厅,远远的就听见了老妈在接电话的谈笑声;从二楼的楼中楼往下望,老爸正在落地窗外的院子里喂那一对老鹰与燕子,而陆瑕翘著脚在吃零食看电视。老妈的电话讲得正高兴,听起来是某些亲戚打来的。

    "唉呀。。。。。。那怎么好意思呢,我家那笨儿子不成材啦,还要劳烦婶婶您帮帮他呢!什么?要送水蜜桃给我们当贺礼?"

    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打来恭喜自己满二十岁、受领式神的电话。这么说来老妈已经把自己领了一只。。。。。。这样的式神的事情,讲给所有的亲戚听了?

    "天啊!妈!你别再讲了!"

    陆羽感到一阵晕眩;脑海里再度想起小时候从长老那边听来的教训──

    式神是要跟著你一辈子的。

    不管是长得什么样的式神,都要好好的珍惜使用。

    这么说来,我这辈子都要和这个──帅到无法形容的男人,住在一起一辈子了吗?珍惜使用,是要使用什么?

    对啊!是要使用什么啦,抱来抱去嘛?昨天无地自容的心情、又悲惨的爬上心头。但楼下的陆妈妈听见儿子打断自己讲电话,陆妈妈放下电话,不高兴的转头抱怨,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是笑得灿烂。

    "厚、小羽你给我安静啦,婶婶说要找你表哥带水蜜桃来给我们!你快来和婶婶说谢谢,还给我睡到这么晚才起床。。。。。。"

    看到沮丧的挂在二楼扶手上的陆羽,陆羽妈刀刀的念了起来,但才没念上两句,就变得眼睛一亮,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就连双颊都微微泛上浅红。

    疑惑的沿著母亲的视线回望,果然、陆妈妈的眼里所望向的,是自己身边的白鹫!白鹫一下子看见大家都朝他这边望,露出了些疑惑却不知所以然的表情。

    "喔。。。。。。我的天啊。。。。。。这是我们家的白鹫吗?这真是太英俊啦。。。。。。"

    连手里的电话都要滑了下来,陆瑕的视线也从电视上移开,手中的零食掉了下去,不可思议的也往陆羽的方向望。。

    所谓的惊为天人,就是这样的表情吗?

    "哥,我觉得他可能是你这辈子里最好的成就了。"

    望著继续黏在陆羽身边的白鹫,陆瑕的语气中带著深深的怜悯。就算陆羽已经沮丧得觉得自己快要晕倒──遥远遥远的只听见,老爸开心的喊著:

    "喔!这个儿子长得比较像我呢!"

    老爸,这真是够了。陆羽的心底也只能默默的吐嘈道。只是不管倒在走廊上头的陆羽,陆妈妈转头又继续讲起电话:

    "所以说,唉呀,婶婶你说子甫已经在台北了呀,他刚好来台北工作是吗?那我知道了,我叫小羽去旅馆找他,顺便叫子甫教教他怎么当个好式主嘛。"

    原来身在台南的婶婶早就算好陆羽生日的日期,本来想要寄一箱水蜜桃上台北给陆家、当成陆羽的生日贺礼,但正好婶婶的侄儿要从花莲上台北工作,前几天就托他顺路带了上去。

    只是那位侄儿,也就是陆羽的远亲表哥,似乎因为工作太忙的关系,现在还没有把水蜜桃送去陆家。

    于是陆妈妈和婶婶东聊西扯、在三分钟后,陆羽宝贵的假日──二十岁生日过后的第一个假期,就被两位妈妈给敲定了要他带著白鹫,一起去找北上工作的表哥拿水蜜桃。

    有种幻想破灭的感觉,小时候的陆羽总会幻想著自己拿到式神的那一天,要带著超帅气的大白鹫去和同学们炫耀,但现在的自己却只能带著一名模特儿似的俊美男子──还不是个美女,去找出差中的表哥拿乡下带上来的水蜜桃,而且那水蜜桃竟然还是自己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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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14:49 |只看该作者

    话说陆羽和那个叫做姜子甫的表哥交情还算普通,两人小时候在一起玩过,但长大后便鲜少连络。

    子甫表哥比陆羽大上八岁。八年前他受领第一只的式神,之后因为修行的成果卓越,在三年前再度受领到第二只式神。基本上式神的数量是以个人的能力来做决定,但近百年来,能升格领取第二只式神的人,也几乎是没有。

    能够修行到这样的程度,在他们的家族中算是非常大的殊荣,这当然也和姜子甫本身的能力特殊有关,族里的长老很希望他能多多发展潜能,好留下一些可用的纪录。

    表哥是个好人,在族里也算是一等一的强者,但遗憾的是。。。。。。他是个超级怪人。他当年在受领式神之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后来虽然心结解开,却变的更怪。

    约在捷运附近的咖啡店见面,陆羽头一次将白鹫带出家门。原本爸妈觉得不必带白鹫出去,毕竟他现在还不会讲话,行为也和个小孩子一样──他才刚出生没多久。可是白鹫只要一看见陆羽离开自己身边,就会露出微略慌张的表情。

    就连陆羽离开他的视线换个衣服,他都急得在门口拼命打转,最后陆羽不得已也只好勉强的带他出门。临行前还狠狠的警告他,不准乱跑、不准惹麻烦!不晓得他是不是真听懂了,只见白鹫"非常深情"的看著怀里的陆羽,很满足的点了点头。

    看他的眼神,陆羽更加肯定,其实他根本是有听没有懂。

    "哥、我想他是爱上你了。"陆瑕很直接的判断道。当然立即被陆羽给骂了一顿。

    看白鹫这么黏著陆羽,会在街上走失是没可能的,就算陆羽要把他扔掉,白鹫也会慌张的追上去吧?于是在白鹫的口袋里塞上写了姓名地址的小纸条后,家里的人也决定让陆羽带他出门走走。但陆爸爸吩咐陆羽千万要小心,毕竟白鹫身上有著什么样的能力大家都还不很清楚。

    式神各自都有他们的特殊能力,一开始当然大家都不会晓得他们拥有什么样的能力,家族里的规矩是,在一个月内将式神带回老家给长老过目就行了,而陆羽的家族中一向没有具有危险性的式神存在,老家那边也很放任,不怎么管他们。

    虽不怎么管,但也不能不提防,只是看著白鹫那副单纯的模样,与其担心他会伤人,不如担心他会被人拐走似乎还比较实际一些。

    "路上小心喔,不要被女孩子们搭汕育──"

    "谢谢你喔,老爸。"

    想也知道,被搭汕的人不可能会是自己。陆羽气呼呼地关上门离去。但还没走出家门几步,陆羽就遇到了第一件难事。

    白鹫老是仗著自己的身高,想要把陆羽圈在怀里不让他走远,简直像是个幼儿一样;可是这样怎么走在大街上啊?就连路边经过的阿伯都对他们俩个指指点点。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不得了喔,"阿伯掩著嘴,还把自己身边的老伴一起拉来看,两个老人家窃窃私语。

    这差点没把陆羽气死。不要把我们当成。。。。。。情侣啦!扳开白鹫的手,陆羽决定这次要以式主的高姿态来好好教训他--对嘛!式神本来就应该好好管的!

    "喂!你听好。我不管你听不听的懂,总之不准在路上抱我──不准!"

    白鹫愣愣地放开陆羽,有点不知所措的模样。

    "你听得懂就说‘好‘。"

    可是白鹫完全没有回答,他很认真也很疑惑的望著陆羽,但就是没有开口。

    "咦,等等,你说一声‘好‘给我听──随便发个声音给我听也行。你知道要怎么说话吗?"

    该不会他不会讲话吧?还是他是个哑巴?可是陆羽明明记得今天早上踩过白鹫的时候,他有发出一声惨叫。这么说来他并不是哑巴,但不论陆羽怎么和他表示‘发声‘这个动作,白鹫都只是皱著眉头没有反应。

    "你会说‘好‘吗?"

    白鹫还是一副困扰的样子,没有回答。

    "这是怎么回事呀。。。。。。"

    陆羽改折衷的方式──牵著白鹫的手走著。长这么大除了爸妈的手以外,陆羽还真的没有和别人手牵手走在街上的经验过。好吧,他承认自己没有交过女朋友,当然也不会和同学手牵手走在街上。。。。。。对啊,女朋友都交不到了,谁要和那些人手牵手走在街上啊!

    意外的不自然,加上周围人们的目光,陆羽的心里是越来越忐忑不安。直到上了捷运,把白鹫丢上坐位之后,他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白鹫贴在捷运的车窗玻璃上,很好奇的往外看著那些快速流动过的景色。但没看多久,开心的样子却一下子收了起来;他竟转身寻找起了陆羽放开的手,之后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腕不肯放开。确定自己把陆羽给握得牢牢的之后,才又回头去看那些窗外的风景。

    有些微凉的大手,陆羽无趣的抓起他的手来玩,忽然间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可思议感。

    自己居然已经二十岁了,而身旁的他竟然是自己的式神。

    还蛮不可思议的,以前总觉得式神是大人们才能拥有的东西,现在自己也得到了。

    虽然自己得到的式神。。。。。。的模样的确让自己有点难笑,不过他就试著去接受吧。同样也回握著白鹫的手,两人的手心相贴,莫名的陆羽感到放松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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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捷运往台北车站的方向开去,车厢中的人潮也开始拥挤,换过木栅线,再拖著白鹫走过长长的手扶梯和天桥之后,两人终于到了和表哥约定的咖啡店。那是一间开在捷运站旁的高级咖啡店,表哥出差到这附近的一所小学工作,现在住在离这里不远的一间商务饭店里。

    子甫表哥家对外挂的头衔是风水师,但其实是靠著式神在工作,和外面一般风水师在行事作风上面不太一样。

    选定了靠窗的座位,陆羽点了蛋糕和茶给白鹫,今天还来不及吃早餐就被赶出门了,所以现在顺便教他要怎么用餐具。白鹫乖乖的照著陆羽的指示吃起乳酪蛋糕,不过他似乎对冰红茶更有兴趣一些。

    陆羽教白鹫吃蛋糕还顺便抢走他的冰红茶,看他想喝又喝不到的样子,感到十分的好笑,没隔多久表哥出现了,陆羽赶忙挥手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的表哥,和过年时见到的模样没什么变。

    "表哥,你来了啊,这边这边!"

    远远的就能认出子甫表哥,因为他站在人群之中,总有些小小的醒目。一个一百八十公分高的年轻男子,穿著高档的名牌长外套,手里却总是捧著一盆粉红色的百合花。

    真的是"一盆百合花"而不是一束。连著陶制的花盆,里头还有货真价实的土。虽然百合花盛开得很漂亮,但手里带著这个沉甸甸的庞然大物走来走去,任谁都会回头多看他一眼,更别说把这盆花带进咖啡厅里了。

    那一盆粉红色的百合花就是子甫表哥的式神。

    说起来很凄凉,但八年前的子甫表哥其实是很讨人厌的。那时候的他在家族中是个满负众人期望,菁英中的菁英。而身为一个典型菁英份子,个性也是相当好大喜功、攻击力十足。

    那时的姜子甫表哥,天天都在搞些什么争名夺利的事情,对于身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完全就是不屑一顾,陆羽小时候曾经和他玩过,自然也对他的强势与霸道感到印象深刻。

    等表哥到了可以领式的年纪,几乎所有式族的人都在看,但不管是看好或是看衰他的人,都认为他一定会领到一个强而有力的式神--当然他自己也理所当然的这么觉得。而一个强大的式神,外形自然也不能太难看,甚至还要威风一点会更好。于是在经过多次的家族会议讨论之后,子甫表哥毅然的决定要以某个古董梁柱上的白龙当成自己式神的模样。

    白龙耶,多么有威严的存在,而且是根本没人敢带在街上乱走的存在;虽然陆羽光想就觉得不实用,这种东西带到捷运上会被罚款五万元吧?但当年的表哥可是很认真的要这么做。可惜最后的结果,就如同现在所见到的,完全的失败了。

    所谓式神的形象,取决于召式者当时的思考,因此召式之前,通常都要好好的打坐一番,将脑袋里的杂念去掉再召,不然就很有可能变成像陆羽这样。。。。。。召到了完全意料外的东西。

    当年的子甫表哥特别将古董梁柱拍摄下来,反覆地在脑海中镶入完美的白龙形象,但没想到这张照片却成为他致命的败因。

    子甫表哥在解印之后,他的式神没有变成白龙,反而变成了那张照片上所拍到的另一样物品--小小角落里的一盆粉红百合花。

    之后,身为众人审视的菁英份子,却不得不面对如此愚蠢的落差,子甫表哥整个人的个性全都变了;从英气焕发的强势男子,变成了总是低低著头的阴沉男人。本来就因为太过高傲而老是被当成箭靶的他,那时候真的成了活生生的箭靶。

    陆羽当时年纪还小,不过也多少从父母的对谈中得知了表哥的事情。当年这件事,在家族间还算蛮轰动的。

    后来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闭关冷静之后,子甫表哥才重新拾回自信,开始使用他的式神。可惜已经变调的个性再也变不回来。不过陆羽倒觉得现在的子南表哥比较得人喜欢。

    怎么说呢,感觉不像以前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变得比较会关心别人了。有次陆羽全家在过年时到婶婶那边作客,子甫表哥似乎看到陆羽闲著很无聊,还主动开车带他去街上晃晃。换做是以前的子甫表哥,这是完全不可能会发生的事。现在的表哥完全不像以前那样咄咄逼人,反而总是露出很温和的笑容。

    不过子甫表哥的优秀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即使他拿到的是--一盆百合花,他还是能把手上的百合养成一流的式神。现在也再没有人敢拿他开玩笑了,反而还很羡慕他能拿到如此属性特殊的式神。

    但如果这盆百合花是给那些喜欢冷言冷语的亲戚拿到,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用吧?陆羽倒是这么觉得。

    至于抱著那盆百合花的子甫表哥,倒也越来越古怪就是了。

    "小羽,好久不见。"

    把百合花如恋人似的捧在怀中,虽然是同一个花盆,但里面种著两朵相似的百合花--那是两只长得一样的式神。

    受领第二只式神的时候,子甫表哥居然再度将第二只式神化为同样的百合花模样。家里的人都大叹可惜,但子甫表哥是这么说的。

    "只有一朵,我怕芙儿她寂寞;这样就像是我们多了一个小孩。。。。。。"

    。。。。。。已经给百合花取了这样的名字了,而且还一副那朵百合花就是他老婆的模样。。。。。。

    "你说对吧?柔儿。"

    但当陆羽感到十分疑惑的时候,子甫表哥已经转头向他的女儿--第二朵名叫柔儿的百合花讲话去了。

    百合花家庭,和百合花坠入爱河;陆羽很确定子甫表哥并不是个神经病,但表面上看起来倒也接近了。

    "柔儿、芙儿,这是小羽--是我表弟育。"

    还没坐下就先将百合花盆给安安稳稳的放在桌上,表哥笑著向他心爱的百合花介绍起陆羽。陆羽乾笑著不知道要和百合花说话,还是不说,乾脆把呆呆的白鹫给推到一边,让他和百合花相对互看。

    "表哥,你的工作结束了呀?"

    "不,还没结束耶,这次有点棘手育。我已经在考虑要申请换手了。"

    因为在陆羽的家族之中,所谓的工作多半要靠式神们的特殊能力去解决,所以万一遇到不符合自己能力的事件,大家就会向本家申请换手,找一个属性符合的人来代替。

    这是常有的事情,倒也不是谁的能力强弱的问题,纯粹只是不适合而已。

    "。。。。。。可是我不确定可以找到能换手的人。和植物相关的式神太少了。小羽你没有选植物当式神,真的很可惜啊。"

    "没办法,我对植物没什么兴趣。"

    "啊,原来是这样啊。"表哥望了一眼坐在陆羽身边的白鹫,"他就是你的式神吗?人形的其实更难得呢。。。。。。原来你对这个。。。。。。"

    原来你对这种的比较有兴趣吗?表哥讲到一半忽然断了句,转头喝起红茶。

    天啊!我绝对不是对帅哥有兴趣的意思!表哥你一定是误会了!

    只是表哥还没让陆羽有解释的机会,就相当好心的转移了话题。

    "那他叫什么名字呢?"

    "叫做白鹫,鹰鹫的鹫。"

    "这名字不错呢,可是说真的,人形的式神真的很少,比我的式神还要来的少呢。印象中,现在所有的族人里,也只有右护法一人的式神是人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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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花與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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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18:10 |只看该作者

    "咦!真的吗。"

    听起来就像是武侠小说角色的右护法,顾名思义就是族长的左右护法之一。

    式族的架构很简单,就是族长再加上族长的左右护法,三人决定式族内部所有的大事。目前右护法的辈分是现在族里最高的一位,据说在台面下恐怕比族长还要有影响力。

    只是陆羽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说他已经一百多岁且身染重病了,陆羽家和本家的连络一向很少,所以陆羽对于右护法的状况也不是很瞭解,仅仅只到略有耳闻的程度。而且因为右护法年事已高的关系,就连陆羽的父母亲也几乎没有见过他几次,更别说是陆羽了。

    "我还以为很多人都有呢。。。。。。啊,再说我本来也不是想要人形的式神啊,就算要也应该是要一个美女嘛!"

    喃喃地抱怨著,不晓得右护法的式神长得什么样子?是男的还是女的?说不定自己小时候曾经见过,也许只是不晓得有见过而已。。。。。。而且仔细想想,自己曾经见过的式神之中,似乎真的没有人样的式神,大家的式神几乎都是鸟类、不然就是小动物。

    "嗯,也许我可以替你做引见,毕竟同属性的还是见个面交流一下比较好;当年我没有人帮忙,学得很慢呢。"

    "呜哇--不用吧,是右护法耶。我实在是--"

    实在是太渺小了!我们家的人就连家族派的任务都没做过几次啊。陆羽不禁感到有些紧张,但表哥倒是很可靠的点点头微笑做为回答。望著白鹫,也许是难得一见的人形式神的关系吧,眼中颇有好奇的感觉。

    用过简餐,聊了些最近的状况,原本以为表哥会直接带他们两人回饭店拿水蜜桃,但表哥说他吃完饭后,还要去工作的现场看一看再走。

    "不好意思,进度拖太久了。我去稍微看一下就好,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或是在这附近逛逛,我等会儿开车去找你?"

    要带著白鹫在人多的街上四处跑,似乎不是个明智的选择,陆羽思考了一阵,想想这附近他也不熟悉,与其待在咖啡厅里发呆,不如和表哥一起走。

    "表哥,那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吗?"

    "当然呀,那我们走吧。说不定你以后也会带著白鹫接工作育,今天就当作见习也不错。"表哥点头笑道。

    陆羽在咖啡厅的柜台给白鹫买了一袋用来泡可可亚的棉花糖让他边走边吃,就拉起白鹫的袖子,赶忙追上表哥的脚步。

    早上听说过表哥这次工作的地点是在这附近的某间小学里,却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工作;表哥说那所小学就在离咖啡厅转几个弯的不远处,走了十多分钟后,三人才终于看见了小学的校门。

    那是一所坐落于闹区之中的小学,看起来占地不大,因为是假日的关系,所以显得有些空荡荡。表哥和门口的警卫打了声招呼之后,警卫连看都不看陆羽等人,就挥挥手让他们走进学校。

    校园很小,延著围墙稀稀落落的种了些樟树,穿过小小的操场,表哥直直的走往校区的另一端,那是一个用黄线及铁网所围起来的大楼工地。

    这间小学似乎在进行重建大楼的工程,铁网上头挂著的牌子是这么写的,但工地里连一个人都没有。

    是因为假日所以停工吗?这时怀里揣著百合花盆的表哥,示意陆羽望向前方。

    在视线的最远处,有著一棵种在工地旁的老榕树;从粗得吓人的枝干看得出这榕树的年纪已经非常老了。这棵老树虽然就种在整建中的大楼旁边,但还没有近到会防碍施工的程度。老树的一部分枝叶已经修掉了,但似乎是怕施工的时候伤到老树,所以工人们还是小心的在树的周围用沙包围了一圈起来。

    而在树干之下的一块小角落,放了一个金色的香炉,还摆了几样供品。

    表哥从自己的袋子里拿出新的香,添在那供在树根旁的香炉里点上。

    "这就是那位树公。"

    点著香,表哥向陆羽介绍道。眼前的大榕树并不高,但即使大榕树的枝叶已经被修剪掉了大半,站在树下之时仍旧见不到半点阳光。

    在进入树荫下的那一刻,周围的温度明显的比外头凉上好几度,一阵冷意直窜心头。

    "虽然包商在施工前有先拜拜,但不晓得是怎么搞的,开挖的时候就冒犯到祂了。结果两个工人死于意外,另一个还在加护病房里观察。"

    听起来真的是很严重的一件事情,表哥的脸色也相当的凝重。

    "在加护病房的那一个,是这里的一个小四学生。他偷偷跑进来工地里面玩,结果被找到的时候就躺在工地里面,昏迷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包商原本以为之前的两名工人是意外,这时候才发现不妙--"

    "你看那边,地下室的门口。"

    陆羽望向表哥所看的地方,拆到一半的大楼,地下室的楼梯口用铁丝网简陋的封了起来;在敲得乱七八糟的水泥碎块之下,翻起了数条粗壮的褐色树根。这些树根离老榕树的枝干本体至少有二十公尺以上那么远,这么看来,搞不好这老榕树的根,可能遍布在整个小学的地底!

    "这树公的年龄应该比我们看到的还要老上许多,而且这里的方位很好,四周的建筑物都没有挡到灵道。应该是在规划的时候就有先找人算过,只是还找不到究竟是谁算的;如果找得到那个人,我想对方应该多少会知道这位树公的来历。"

    "那么,表哥,你打算要怎么做呢?"

    "唔。。。。。。这个嘛,我一开始极力的想和祂沟通,可是祂完全不理会我。一般来说就算是生气也会骂上两句,但如果完全不讲话的,我只能先作一些基本的祭拜表达善意。。。。。。"

    而且现在最严重的问题是,加护病房中正昏迷不醒的那个小孩子,他的灵魂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不管怎么招魂就是找不出来,再这样下去--等那孩子的身体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就会死掉。

    如果不是因为那孩子的缘故,时间上就不会这么紧迫,一切都可以再慢慢的处理。

    "我早上在医院还有这里两头跑,还是一点忙都没有帮上。小羽你可以帮我看著柔儿和芙儿吗?我还要再烧一点纸钱。这边烧完以后,还要到东北方的鬼门那边再烧一趟。"

    表哥怕百合花离火焰太近会烤乾桌。。。。。。他是说芙儿很重视保湿,所以不可以让她被热到,却又不能把百合花放在地板上,因为昨天花盆光是沾到一点点灰土,柔儿就生了好久的气。今天陆羽陪在自己身边,正好可以帮忙拿百合花。

    虽然觉得这二朵百合未免也太娇嫩了,但陆羽还是小心的接过表哥最重要的百合花盆;看表哥刚才拿得很轻松的模样,没想到这百合花却和一般的花盆一样重--可能还要更重一些!

    还没等表哥烧完纸钱,陆羽的手就酸得快要撑不住了。但不能把百合花就这么放在地上,猛然想起自己身边不是还有一个可以使唤的人吗?白鹫!叫他拿就对了。

    "--白鹫,来帮我拿东西?"陆羽出声呼喊,却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白鹫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左看看右望望,陆羽的视线所及,除了表哥以外没有半个人影。

    天啊,他不是不会乱跑、刚刚还黏得乱紧一把的吗?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瞬间紧张到说不出话来,式神居然被自己看丢了,这么显眼的式神也会被自己给搞丢!

    完蛋了,陆羽心底浮现出了自己跑去警察局报案协寻失踪人口的画面。然后警察兄巴巴的向自己询问白鹫的身家资料。。。。。。他没有那种东西好不好。结果被赶出了警察局,最后只好在电线杆上贴"寻宠物"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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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18:46 |只看该作者
    "表哥--白鹫他不见了!"

    "什么?我刚刚看见他往那边走啊。"手中缠著经文本,一边烧著纸钱的表哥,方才看见白鹫往外走,还以为是陆羽准许的。

    "表哥我去找他一下,这个花。。。。。。"

    "你快去,我来拿著就好。"

    表哥一伸手接过百合花盆,陆羽拔腿便往表哥所指的方向跑去。

    晃来晃去的白鹫,不太明白自己身在何处。方才听见了某个奇异的声音而往著那个方向走去,不料现在却迷了路,走不回原来的方向。

    刚才自己好像是站在某棵老树的旁边,那个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人也在那里。白鹫伸出手,手心有种冰冷的感觉,可是握住那人的手的时候,是很暖很舒服的。

    好想要回去,回去他身边。

    不想待在这里。

    可是这里又是哪里?

    那阵引著自己走过来的声音早就消失了,跟前的景物很奇怪,很多桌椅排在一起排得密密麻麻的,占满了眼前的房间;这些应该是小桌椅的东西,白鹫在家里和咖啡厅都见过,却没见到尺寸这么小、还排得这么密的。

    四方的宽阔房间有很多的窗户,一面墙是绿色的,另一面挂满了各样的彩色纸。很安静的一个地方,而且沿著走廊往前,每一间房间都长的一模一样。

    白鹫不晓得这个地方叫作小学教室,只觉得这地方很怪;经过了许多一样的教室之后,眼前的这一间教室里面,却忽然走出了一个小男孩。

    "哇啊!"

    小男孩从门里鬼鬼祟祟的窜出,手里还抱著一包东西。见到白鹫往自己的方向走来,还差点被眼前的高个子男人给撞上,男孩发出了哇的一声惊叫。

    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白鹫还是第一次撞见这么小的孩子,一下子愣在原地,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只能站在原地和那孩子互看。而那男孩被白鹫直直地盯著,也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动。

    男孩似乎是想要逃跑,但看白鹫的身高比自己高上太多,要逃跑似乎也没有希望。

    呆站在原地的男孩,双眼咕溜咕溜地转了起来,似乎是在思考脱身的理由,但一看见跟前完全不讲话只是皱著肩头看著自己的白鹫,他似乎显得更加紧张了。最后他眨眨眼睛,小声的说道:"老师,我忘记带课本,回来拿而已。我要回家了!"

    课本?老师?眼前的小孩讲著自己从没听过的字汇,白鹫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不晓得眼前的小孩误将自己当成是学校的老师了,但现在的他也不晓得"老师"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他只知道眼前的男孩和那个手很温暖的人是长得相似的东西,只是一个比较年幼。不明白男孩是不是知道那个手很温暖的人在哪里,想要问他,却又不知道要怎么问。

    对了,男孩是用嘴巴说话,之前那个人也一直示范给自己看过--比著脖子的部分--但白鹫看不懂他的意思。开口就能讲话吗?可是又有点不对,好像少了些什么。

    要怎么发出声音?

    陷入了苦恼的思考,眼前的孩子倒是转身想跑。

    啊!不能让他走掉,还不知道要怎么问他。。。。。。伸手一把就捞住了眼前孩子的手,但他的手却是又冰又湿,和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放开我啦!"

    孩子惊呼了出来,将手里的那包东西抱的更紧了些。这男孩似乎也警觉到,眼前这个一直不出声的男人不可能是他们学校的老师。如果是老师的话,早就开口责骂自己了,也不会莫名其妙的紧抓住自己不放。

    而男孩在惊觉了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下子挣扎得更用力了。

    "你到底是谁啊!快放开我啊!"

    男孩尖声惊叫了出来,这倒真的有些吓到了白鹫,在他松手的那刻,孩子立即跑得不见人影。

    。。。。。。你到底是谁?

    孩子大喊出的问题,轰隆隆地在白鹫的耳边响起,而在右后背的红色刺青也突然隐隐作痛了起来,像是掐住心脏那样的抽痛,痛得令他几乎要流下冷汗。白鹫忍不住伸手按住右肩,靠著墙跌坐了下去。

    ‘白鹫。‘

    右肩上的疼痛,伴随著晕眩,不断的提醒起这个名字。

    "。。。。。。白、白鹫?"

    闭上双眼,喉中沙哑的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喃喃的再度复诵。白鹫努力的思考起那个人的模样和名字。。。。。。对了!他听到别人叫他"小羽"。

    "。。。。。。啊。"

    想要讲出"小羽"这两个字,但喉咙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又没法再发出声音了--无法喊出小羽的名字。

    为什么呢,为什么又没有办法讲出话来了?

    有点纳闷,但背上传来的疼痛越来越甚,烧灼的感觉让白鹫疼得咬住牙齿。

    远远的,有阵急促的脚步声朝自己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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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19:31 |只看该作者
16楼
第三章  

  「白鹫,你怎么了!」  

  顺着表哥所指的方向跑去,转弯经过了路上唯一的侧门,结果走进了小学教室区的走廊。假日的小学教室里完全空无一人,但很奇怪的,一个小男孩却 从走廊的另一端直直的跑了过来,他一看见陆羽站在前方,马上换了另一个方向跑掉。  

  小男孩跑得很快,陆羽只见他一溜烟的就跑得不见人影,不晓得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本走了两步想要追上去看看,却在转角望见了白鹫跌坐在地 上的身影。  

  他的脸色看起来糟透了,才离开自己一下下,怎么好好的一个人瞬间就变成这样?蹲下身来扶住白鹫的肩膀,仔细一看,他的嘴唇都泛上了青白色。  

  就连眉头也整个皱成了一团,显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牙齿紧紧的咬住。  

  陆羽一整个被白鹫的痛苦神色给吓到了,想看清楚他是怎么了——直觉的以为他是跌倒受伤,想要把白鹫给扶起来看看,伸手却又扳不动他缩成一团的 僵硬身体。  

  「喂!怎么搞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啊!白鹫!」  

  慌乱的捉住白鹫的肩膀,陆羽大喊着他的名字、想办法要他看看自己;白鹫微微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中、只看见那张好熟悉的脸孔,出现在自己面 前。  

  而握住自己肩膀的那一双手,传来了一股浅浅的暖流。  

  突然间,随着那阵温热的暖度,他觉得肩膀变得不痛了;就连神智都变得清楚了起来。  

  伸出双手用力的将眼前的人拥抱住,紧不透风的抱在怀中,他忽然有种害怕的感觉,害怕这个人要是离开自己的身边,自己就会变得像刚刚那样。  

  心里好空荡好慌张的感觉,走在路上张望着四周,不知道该怎么办。  

  怀里的人开始挣扎了起来,可是白鹫不肯将他放开。靠在陆羽的颈肩上,陆羽的发丝上有着淡淡洗发乳的香气,很好闻的味道,让他觉得好安心。  

  尽管没有办法开口呼唤他的名字,暂时也无所谓了。  

  「不要抱了啦!这样看起来很……」  

  被白鹫死命的抱在怀中,陆羽虽然猛力的挣扎,却又不敢大叫。四下无人的小学空教室旁,要是被别人看见这副德性,不丢脸死才怪!  

  这样一喊不要说是把表哥叫来了,恐怕连在远处操场外的警卫都会跑过来!到时候一定会越描越黑。但既然白鹫又不会伤害自己,那就给他抱一下好 了……陆羽小声的抱怨了起来,最后干脆不挣扎了,反正睡都和他睡在一起过了,抱一下也不会少一块肉。  

  再说,他的样子看起来妤难过,抱着自己的模样又像是在撒娇,该不会是因为走丢而吓坏了吧?  

  外表是个成年男子,长得还比自己高、腿比自己长——可是内在终究是个刚出生的小孩。就当做是小猫小狗爱黏主人吧,这么想就觉得好多了。  

  「……白鹫、乖,不要怕啦。我以后会看好你的好不好,你也要听话不要自己一个人乱跑呀。」  

  伸出双手轻拍过白鹫的背,感受到身上的痛楚退去,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顺了起来。陆羽很快的发现,如果不要一直用力想推开白鹫,他也不会惊慌的 想用力抱住自己。  

  感觉和小动物没两样,就像现在自己静静的待在白鹫的怀里,他就显得很安静。双手轻轻的搂着陆羽;好像快要睡着了一样。  

  如果教会他说话,不知道会不会学聪明一点,个性不会这么像小孩子?  

  陆羽想起了爸妈的式神,虽然他们的外型是燕子与老鹰,但内在可比普通人还要来得聪明许多,虽然他们讲的话只有老爸老妈两人听得懂,但什么看电 视翻杂志,那两只鸟可是样样皆通。  

  有次陆羽还看到老爸的老鹰用爪子巴着摇控器、在看没有字幕的英文新闻,他一度怀疑这只老鹰会多国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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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20:03 |只看该作者
第四章

把气都都的小女生送去课辅班后,陆羽带著白鹫和李雅树到附近的速食店里头,点餐后坐下来。李雅树看来有些别扭,也有点不相信眼前的陆羽和白鹫。

    "你不要那么紧张嘛,薯条都要凉掉了。"

    这样讲著,李雅树才在他的催促下吃了点东西,但很快又缩手了。

    唔,不过陆羽回头过来看看自己和白鹫的样子,抬著一盆百合花四处游荡的陌生人,和路边的小学生搭汕。。。。。。的确是蛮可疑的。苦笑了一下,他的确有事想要问李雅树,不过陪他吃吃东西倒也挺好。

    仔细看看,李雅树的表情虽然很糟,但更糟的应该是他的脸色;就算没有半点灵感也看得出李雅树眼角底下的黑眼圈,还有制服皱巴巴的痕迹;看来弟弟住院的事情,肯定让他相当的疲惫;不光是他自己很累,他的父母肯定也没时间照顾他吧。

    家里遭逢不幸,真的很辛苦。陆羽还没见过李家人,今天这么巧居然就在这里遇见了,不过这倒也好,抓紧这个机会,陆羽也想趁机多问点事情。

    "你怎么没去上学啊,我等等送你回家吧。"

    "不、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

    "哈哈,我不会和你爸妈说的啦,你放心好了。他们最近应该已经很累了吧。"

    听见陆羽这么说,李雅树低著头不说话了;似乎有些什么想说的话,但他不说。

    "刚好碰到你,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看这张地图。"拿出表哥给自己的地图,递给李雅树看,陆羽指著有划线的地方。

    "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平常会不会在这附近玩?有没有特别会停留的地方?"

    "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个嘛,"总不能和李雅树说,他们在找他弟弟的灵魂吧?听起来真像神棍。。。。。。于是不得已,陆羽只好转转方向反问:"那你又在这边走来走去做什么?要去哪里玩吗?"

    这下子李雅树撇过头,更不说话了。真是失策;陆羽原本想试著从这张地图中找出一些端倪的,不过看到李雅树的样子,似乎是没望了。只是没想到,勉强挤出微笑的陆羽正要放弃的时候,李雅树开口了。

    "没用的,你不用去那些地方找了,我弟弟不在那里。"

    他这么沮丧的说道,眼眶有些微微的泛红。

    "你说你弟弟不在那里。。。。。。"

    过了两秒才领会过来李雅树的意思,难道李雅树知道这张地图上的线条是什么意思?

    这不可能呀!表哥不可能和李雅树说过这件事情的,就连陆羽自己也才刚刚知道,难道。。。。。。

    惊讶的望向李雅树,果然如同陆羽的直觉所猜测到的,其实李雅良的哥哥,也是个灵感很强的孩子。

    他一看见那张地图,就晓得陆羽在找他弟弟的灵魂,只因为翘课在外游荡的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和陆羽相同。

    他也在找李雅良--也就是他弟弟的灵魂。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们只是神棍。。。。。。原来你们不是。。。。。。"李雅树小声的说道,表情还带了点不甘愿的样子。

    "当然啦,原来你一直以为我们是假的噢。"

    可惜这行里头的神棍,市占率可是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会让他这样想也是无可厚非。再说表哥抱著一盆花的模样,也让人不自觉的不想相信吧。

    不过既然知道李雅树也看得见,那事情就好办多了。李雅树之前一直把表哥当成是神棍,完全不信任他,因此什么话都没有和他说,就自己去找雅良的灵魂;其实他一直都知道雅良的灵魂已经不见了。

    至于为什么不见,他倒是很肯定的说,绝对是和那棵老榕树有关。

    "一定是那家伙害我弟弟的。"他很肯定的这么讲:"是那棵树把我弟给拐走了。"

    "我不懂耶,为什么你说那位树公。。。。。。"

    "他会变成小孩子的模样--我有见过。我之前就叫我弟不要和他在一起玩,可是他还是会偷偷跑过去,结果出事了吧。。。。。。真可恶。"

    "你可以从头讲给我听吗?"

    看著陆羽是真心的想要知道,完全没有要嘲笑自己的意思,李雅树也才放心的继续说了。

    原来那位树公已经修行到了可以化为人身出现的程度,由于这是小学的关系,因此他依著孩子们的模样,变成了小男孩的样子,时常偷偷混入孩子之中,和他们一起玩。

    不是常常有那种鬼故事--三、五个人聚在一起,也许是点名、也许是分东西,不管怎么数就是多一个人头出来的故事?变成孩子跑出来玩的树公,就常常惹出这样的事情。后来雅良把树公给找了出来,还和他成了好朋友。

    当哥哥的雅树灵感没有弟弟那么的强,甚至只看得到一些非常明显的东西,自己对于弟弟的举动感到相当的防备,他一直要弟弟别和来路不明的家伙一直玩,不过弟弟怎么也讲不听。

    而那两个工人死在工地里之后,雅树更是严声喝斥弟弟,要他不准接近老榕树,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雅树一看就晓得,弟弟之所以会昏迷不醒是因为灵魂已经不见了;究竟去了哪里他不知道、他走遍了弟弟生前所有可能会去的地方,还是一样找不到人。现在要他乖乖坐在教室里上课,他实在是办不到,只好瞒著家人逃课,继续在四周围晃荡,希望要是运气好的话,可以找回弟弟。

    "他才念一年级。。。。。。"

    做为哥哥的懊恼全写在雅树的脸上。不过雅树的这番话听在陆羽耳中,的确是非常不得了的线索。。。。。。这些全是表哥之前所不晓得的事情,如果能告诉表哥,一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你不要担心,我会回去告诉姜先生的,就交给他吧;如果你还想到些什么别的线索,就打电话来给我?"

    李雅树点点头,收下了陆羽写给他的手机号码。之后陆羽小心的将李雅树给送上公车,望著通往李雅树家里的公车走远之后,陆羽才小心的捧著那盆尊贵的百合花、坐计程车回家。

    坐在车上时,陆羽忽然发现,白鹫的手上还抱著表哥交给他的那一个小包。

    "白鹫,那一袋东西到底是什么,会重吗?"陆羽看著白鹫很专心的抱著那个袋子,不禁这么问道。但再重也不会比自己抱著的百合花重吧?

    白鹫摇摇头,似乎是在说不会重。

    "不会重就好。"有点好奇那袋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那是表哥托付的东西,擅自打开实在是太不礼貌。

    抱著表哥的百合花回到家,陆羽的爸妈都吓了一跳。会把式神交给别人本来就是件严重的事情,更何况是那个把式神当成妻女似爱护的姜子甫。陆羽的爸爸赶紧清出了一个乾净向光的地方,摆上桌子和漂亮的桌巾,好好的恭候这两朵百合花的大驾。

    "这。。。。。。小羽啊,你把别人的式神带回来,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你要好好的看好她们,直到你表哥来取回去,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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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啦。。。。。。他说他一下子就会来拿回去啦。"

    "为什么他会把式神交给你呢?"

    陆羽爸妈不解的继续质问,于是陆羽只好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的和爸妈从头说明。

    "。。。。。。所以他就把式神交给我萝,他还说等一下会打电话来。对了对了,他还交给白鹫一包东西,不过我想应该不重要啦。"

    "那就好,既然如此你就等表哥的电话吧。手机有充电吗?"

    陆羽的爸妈总算松了一口气,并把家里的老鹰与燕子赶到一边,不准这两只可能会啄花苞来吃的家伙靠近百合花。陆瑕倒是愣愣的问起百合花需不需要浇水之类的事情,结果大家都不知道百合花究竟要不要浇水。

    "这虽然是百合,但毕竟是式神吧?我想不用浇水。。。。。。"

    "可是小燕不吃饭也会喊饿的。"

    "没人能和这两朵花说话啊,真是糟糕。没关系,子甫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这两朵花是他的心头肉啊。"

    但尽管陆家这么讨论著,还叫陆羽不准睡觉、要待在客厅里等著表哥的电话;但他和白鹫一起昏昏沉沉的窝在客厅沙发上直到凌晨,表哥却都没有打电话过来。

    打回去表哥的手机,全都是现在无法接听的语音。

    直到陆羽第二天下课回家,表哥仍旧没有连络。

    "子甫不会是遇到什么意外了吧?"终于,觉得不太对劲的陆羽妈,拨下了表哥家的电话。

    但之后整整两天表哥都毫无音讯,虽然陆家人立即将这件事上报老家,还动员了政商界的关系、自己人也出来搜索,但姜子甫就像凭空蒸发了那般不见人影。

    最后一个拍到表哥身影的,是超商转角的一个小监视器;表哥转身走入一旁的死巷之中后便没有再出来了。

    姜子甫就这样凭空蒸发了。

    虽然有著陆羽的证词--说他去追踪一个感觉很奇怪的黑发男子,但这线索未免太过于笼统,满街上都是黑发的年轻男子来来去去,再说同一条路上每天会经过的大多是相同的人,根本无从比对起。

    如今也只能朝著"类似人形式神"这一个关键词下去找;但如果是老家未发现的式神那倒还好,陆家担心的是,姜子甫遇上的也许是更厉害的角色。

    像是千年狐妖、猫精,灵怪之类修行到足以幻化为人形的妖怪们,这类仙怪的个性都相当无常反覆。虽然幻化为人的模样却没有半点人的心思,只喜欢随著自己的意思游戏人间。

    这应该就是表哥口中所说"十分严重"的事情;假使这附近来了一位千年老妖划地为王,那周围拥有式神的族人都必须迅速的迁离,以免遭到不测--那些妖怪们似乎觉得式神是种有趣的东西,有时还会口耳相传,闹著有趣时抓几个族人去玩玩。

    如果表哥遇到的是如此的大妖,恐怕现在已经兄多吉少。但表哥委托给陆羽的式神现在还好好的,就表示表哥现在至少还活著;因为式神的生命和式主是相连结的,式神随著式主的成年而诞生,也随著式主的死亡而逝去。

    只不过那两朵原本娇艳水嫩的百合花,尽管都浇了水却还是一副要乾枯的模样。望著十分憔悴的两朵百合花,陆羽也紧张得吃不好睡不著;表哥的姑姑和叔叔都赶到台北来处理相关的事宜,但他们没有带走表哥的式神,因为他们认为这式神是子甫托付给陆羽的,既然如此就该好好的信任陆羽、由他来保管。

    替白鹫剥著茶叶蛋的蛋壳再丢给他吃;已经守在百合花旁整整两天的陆羽,百般无奈之下也只能不停的教著白鹫写字。人命关天,上课这种事也就次要了,唉,原本很顺利的还打听到了一些消息,还想要和表哥邀功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如今也只能希望表哥赶快回来了。

    "白鹫,这个字是石部不是口部。。。。。。你再写一次。"

    接过练习本,白鹫一个一个看过陆羽替自己圈起来的错字,然后在计算纸上重新练习一遍。

    白鹫的字虽然还歪歪扭扭的写得很丑,但一如他学习其他事物的快速一样,写字这点他也学得非常的快。

    现在经过整整两日的特训,他已经进步到可以拿著小本子写出句子给陆羽看了,能够和陆羽好好的沟通谈话,整个人看起来也开心了许多,不时的会露出迷死人的满足笑容。

    ‘小羽我还要一个。‘

    白鹫非常开心的拿著签字笔写字,陆羽疲倦的说著"好好好"然后再剥了一个茶叶蛋给他吃。今天的陆羽已经管不了人一天可以吃几个蛋了。。。。。。想到表哥,他就心烦的不得了。

    ‘小羽不要生气,脸都。。。。。。‘

    他想写的好像是"脸都皱起来了"。但不会写皱这个字,只好画上一堆扭来扭去的曲线,那堆曲线长的还真的很像陆羽皱成一团的眉头。

    "我没有生气啦,只是很烦。"

    怎么会不心烦,好好的和自己一起出门的表哥居然失踪,居然会有这么衰的事情;万一表哥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该怎么办呐。之前做到一半的工作、不知道是换谁在接手。。。。。。

    那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李雅树又一直说没事。除了表哥以外没人可以和那两朵百合花说话,所以百合花那天究竟有没有感应到些什么,成了谜题,但陆羽相信李雅树所讲的,他弟弟不在那附近。

    "那究竟是去哪里了。。。。。。"

    ‘有、有。‘白鹫听著陆羽的喃喃自语,赶忙在笔记上写上有字,提醒他妈妈说过,表哥的工作已经有人去接手了。

    "我知道,我担心嘛!"知道白鹫同样也是在担心自己,陆羽忽然觉得还好自己的身旁有白鹫在--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幸好有他在,身边多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要不然一定会烦闷至死的。白鹫照旧的伸手抱住陆羽,不管陆羽是不是郁卒的想要咬他的肩膀;没隔多久陆羽抬起头来,像是决定好了什么似的说道。

    "白鹫,我们去看那个孩子好不好?"陆羽的表情一转为认真。

    "好,我们出发吧!你快去换衣服!"

    将还在发愣的白鹫推进房间,陆羽抓过了背包,整理的却不是平日出门会带的杂物,反而是贴身衣物和充电器、存款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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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21:12 |只看该作者
第五章

  记得那天,那个人的声音,让正要离开的他停止了脚步,转身走回。

    比任何人都还要来得重要的那个人。

    ‘哲月,你要去哪里?‘

    子宣微弱的声音,叫著他名字的那刻,听起来像在笑。

    "去楼下拿洗好的衣服。"

    ‘喔。。。。。。‘不知为何,那瞬间的子宣看起来有些失望,但随即恢复了精神。

    ‘会买吃的东西吗?‘

    "你想吃什么呢?"

    ‘噢,我想要咖啡,要焦糖玛琪朵加双倍鲜奶油育。‘

    "咖啡太刺激了,橘子水?"

    ‘橘子冰沙--‘

    "笨蛋。那个也不能喝啦。"

    轻敲过子宣的额头,陆哲月很清楚记得,就在自己转身拿外套的那刻。一回头,原本还在和陆哲月讨价还价,说要拿铁咖啡的子宣,却从床上摔了下来。

    他好像想要起身,想要拉住哲月的手,却连让自己保持平衡的力气都没有了;身子才稍一靠近床沿,竟整个人沿著床角滑了下去。

    点滴管扯断了,透明的点滴像水一样洒的满地;子宣腕上的点滴针也被扯歪了,手腕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子宣、别动。。。。。。很痛吗?"

    他握住了子宣被划伤的手腕,冰冷的手腕;可是子宣没有答话,也没有尖叫。

    子宣的脸色是吓坏的惨白。

    某种恐惧的感觉袭上了陆哲月的心,惨白得彷彿融入医院的白色墙壁的子宣,看起来仿彿要变成透明。

    某种他就要消失的预感。非常非常的不祥,不久之后的他与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管不了那么多,陆哲月轻拉过子宣的手臂,他手臂上的点滴针正缓缓的逆流出鲜血。想替子宣先将点滴针拔出来,子宣却一点点都没有会痛的模样。

    不断的加量的止痛药,还有体内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他对这样的小皮肉伤没有任何感觉了。

    似乎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可能再像以往一般;他的表情黯淡了下来,像是眼中的火光终于被浇熄一般,几滴眼泪烫热的滑落。

    然后他伸出手,用尽全力似的拥抱住眼前的哲月。

    陆哲月每次从这样的梦境中醒来之时,总要不断地告诉自己那是场梦。子宣冰冷的手彷彿还绕在自己的颈间,轻轻的磨蹭著自己撒娇,要求一个轻吻。

    醒的有些不悦,陆哲月垂著头冲进浴室里洗了把脸,看来是这星期为了学校报告而忙的太累了--才会做这样的梦吧。但会做这种梦的另一半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那个男人。

    这么想起来,自己已经把他关在家里两天了。虽然他第一天晚上就被紫烨给拎回房间去玩。。。。。。尽管警告过紫烨不可以对他乱来,也不可以把他吃掉,但想也知道紫烨这家伙不可能会乖乖的听话。

    该不会已经被紫烨吃掉了吧?被这恐怖的可能性吓的猛然清醒过来,陆哲月套上衣服后,三步并两步的往紫烨的房间里跑去。

    "喂,紫烨!"

    打开房门,却什么都没有。

    "怪了,跑哪去了?"陆哲月疑惑的自言自语了起来;难道那男人已经被紫烨给吃掉,所以紫烨拿著剩的骨头出去填海了?

    实在是太不妙了,抓起客厅的电话开始猛拨紫烨的手机,却一直是无人接听的音乐答铃,还是要命的○○伦的歌。拜托可不可以换一首。。。。。。唔,不过这不是重点。

    难道他真的被紫烨给吃了?

    要不是这个男人主动跟踪还企图攻击自己,陆哲月可是一点都没有要绑架别人回家的念头。很不巧的拿出这男人的证件一看。。。。。。他居然还是姜氏的人!还在思考著该怎么把他处理掉,要命的教授却又出了一堆报告,害他忙的完全忘了这男人的事情。

    翻出紫烨塞在桌上一堆杂物中的背包,那男人身上的证件也在里头。姜子甫,姜家"子"字辈的人;和子宣是同一辈分的。能在家族里拿得到辈分的字,就表示这人不是有后台、就是有血缘与实力。

    但想也奇怪,陆哲月是直觉这个姜子甫的能力应该颇为不凡,但真的将他引入暗巷打算和他小打一场的时候,才发现他身上居然没有带式神。

    为了测试他的式神是否潜藏在附近而多发了两招,没想到就这么把他给打晕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事情?也许他本来就不擅长近战吧!

    结果把他打晕以后,又不能丢他在原地,担心这个又担心那个,最后陆哲月把他扛回了家,绑起来丢进了储藏室里。

    越想越头大,最近的自己可能运气不太好。如果紫烨这次真的吃到姜家的人,非得要叫他把事情一个人扛下来,别让他牵扯到自己。

    要是自己还活著的事情被式族发现,可就大事不妙了。

    "手机这种东西也太不可靠了吧。。。。。。"

    再也受不了无止尽的○○伦来电答铃,陆哲月冷著脸挂上电话。随手裁下了手边的便条纸,开始折起要做为使魔的纸鹤。

    草草收拾了行李,陆羽其实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总之能走一步算一步。白鹫是一定要带在身边的,然后。。。。。。嗯,其实也没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要带了,只要有钱就行。

    原本想要连表哥的百合花一起带走,但却又担心表哥突然回来找不到百合花就糟糕了;和百合花小声的说了对不起,陆羽拉过白鹫的手,两人悄悄的一起溜出了家门。

    "嗯,我们先去医院吧。"陆羽说道;不明究竟的白鹫也乖乖的就随著他离开。

    盘算了很多,但实际上自己能做的事情,好像也没有。乖乖的搭上捷运,虽然对白鹫感到有些抱歉,但陆羽暗暗的做好了决定。非得要找到表哥不可,就算他现在一点点计划都没有。

    可是陆羽的直觉告诉自己应该要去找表哥,表哥这么的信任自己,居然还愿意将式神交由自己保管,怎么能这么缩在家里头等他回来呢!这么做的话,就连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的啊。

    不管怎样,豁出去也得把表哥给找回来!

    目前既然没有计划,那就先去探望一下那个男孩。表哥还没失踪之前,每天都会去医院探望那个男孩子;那个孩子叫做李雅良。

    男孩子的亲人们都叫他雅良或是良良,他的哥哥--就是上次遇到的李雅树,两个孩子都就读同一所国小。李家的父母都是做小生意的老实平凡人,对于自己的儿子突然倒下的这件事非常的不知所措,李妈妈现在连工作都不做了,整天就陪在医院里照顾昏迷不醒的儿子。

    雅良的母亲也见过陆羽,知道陆羽是那位姜先生的助手,她对于表哥每天都来看雅良的用心感到很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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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21:47 |只看该作者

    去医院的时候雅树也在,他坐在病房的一角吃著便当,看到几天不见的陆羽,样子有些惊喜。不过他的黑眼圈倒是越来越深,人又瘦了。

    "唉呀是陆先生。。。。。。您好啊,又来看我家雅良,真是太谢谢您了。。。。。。"李妈妈一望见陆羽带著白鹫走了进来,连忙丢下手中的佛经站了起来。

    她一直在为自己生命垂危的儿子折纸莲花祈福,还有念经。纸花折得满满一小篮子,陆羽有看见,隔壁病房的窗户上头,也有李太太分赠的莲花。

    "李阿姨你不用客气,我一下子就走了。"

    陆羽知道就算只是陪著李妈妈聊聊天,她的心情也会比较好些,示意白鹫去装水,陆羽陪著李妈妈讲起话来。叫白鹫去装水的用意,是因为表哥在这病房的窗边放了一些祭拜过的小盆栽;那些盆栽虽然看似便宜又普通,但上头有著表哥的念过的咒力在,足以阻挡这医院里头许多不好的东西接近李雅良。

    不然光是这医院里满满不乾净的怨气,就足以让现在的雅良丢掉性命。

    白鹫拿著水要去窗边浇盆栽,小六的小哥哥雅树看见他笨手笨脚好像水快要洒出来的模样,立即走上去接过白鹫手上的水瓶,帮忙浇起盆栽。

    雅树看起来还是一样的懂事。李妈妈则一直问著念这个经应该会有用吧、莲花折了要拿去烧吗?之类之类的事情。不能怪李妈妈现在把这些事情当成全部,毕竟她也没有其他可以帮上儿子的办法,而且雅良再这样下去--真的快要保不住了。

    "我听那个新的师傅说,姜师傅去帮雅良祈福了所以没办法来看他啦。新的师傅很漂亮的说,你们一家人都是做这个的呀、真是太了不起了还这么年轻呢。"

    李妈妈感慨的说道,她似乎是因为陆羽叫姜子甫"表哥"的关系,以为他们的血缘很近。

    接手表哥工作的"师傅",就李妈妈的形容是个大美女。大概三十几岁、看来很有气质;李妈妈口中一直说她是"湘师傅",看来是湘家派来的人;但陆羽不想被拆穿自己并不知道来代替的人是谁,也不敢再继续多问下去。

    而在窗口浇花的那两个,比手划脚的倒是看起来越闹越熟了。

    聊了几十分钟后,陆羽也准备要告辞了。

    "阿姨我走了喔,你要好好吃东西,多睡一下。"陆羽拿好包包准备离开,李妈妈原本叫雅树过来说再见,雅树却说他要送陆羽他们下去。

    "我们走吧!"雅树看来很高舆的走在白鹫身边,白鹫则是用手中的笔记本回应他。到了医院门口,雅树还招招手和白鹫说再见。

    之前都没看过白鹫和雅树这么要好,陆羽不禁很怀疑的抬头看看白鹫。

    "白鹫啊,你们聊什么聊的这么开心啊?"

    这么问道,白鹫居然露出了十分心虚的表情,还很欲盖弥彰的把手上的笔记本藏起来。

    "咦!为什么不给我看啊!"

    陆羽大声的抱怨,白鹫却更心虚的摇摇头,还作势想要逃跑。抓过白鹫的袖子叫他不准逃,白鹫却把笔记本揣在怀里抱的更紧。

    从没见过白鹫这么不听话过,这让陆羽更好奇他到底和李雅树讲了些什么;万一是和李雅良的昏迷有关系的事情。。。。。。啊,那不就糟糕了吗?这下不得不顾白鹫的意愿了,陆羽抱住白鹫的手,要求他快把笔记给交出来。

    "快点,把笔记给我看!你们到底讲了什么嘛!"

    "喂喂喂,我要生气了喔!"

    顾不得在马路拉拉扯扯的很难看,但陆羽怎么敌得过手长脚长的白鹫,无论怎么伸长了手捞就是抢不到他手上的本子。正气得想要咬人的时候,一阵陌生的男声却在陆羽的身后响起。

    "你是那个。。。。。。"男声开口的很小声,看陆羽好像忙著打架没反应,又加大了些音量,"陆羽?"

    "呜哇?"

    转头一看,眼前戴著眼镜的男子看来眼熟得要命,定下神后陆羽才确定,他是自己大四的学长程佑霖!自己曾经和他上过同一堂的选修课,但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并不是因为他长的很文质也很受女生欢迎,而是因为他的名字。。。。。。嗯,谐音到某个低级笑话。

    他和程学长不是很熟,大四的学生很少会下修,就连点头之交也算不上是。却没想到学长开口就喊对了自己的名字,难道。。。。。。

    "喔,我当然知道你,你就是那个大二的茶神嘛,哈哈!"

    可恶,果然是因为自己的名字根本和他好笑得不相上下的缘故!自从某间也以茶神陆羽命名的茶店开在学校附近之后,陆羽就一整个没有好日子过。

    "学长你不要笑我了啦!齁。"陆羽皱著眉头回道。身旁的白鹫倒好像对眼前的学长十分好奇,直直地打量著学长不放。

    "这位是。。。。。。我看怎么有人在路边打架呢,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茶神啊。你们怎么啦,是在玩吗?"

    居然被学长嘲笑,还被误以为是在街上玩。。。。。。下一句不会是以为自己和白鹫在大街上打情骂俏吧?实在是太尴尬了,而且除了自己家的亲人以外,陆羽从来都没让外人认识白鹫,这下子只好随便找个理由先搪塞过去。

    "他是我堂哥啦,他刚刚拿了我的东西不肯还我,其实是因为他小时候。。。。。。"陆羽装作很沮丧的叹了口气,几近悲情的拉住白鹫的手,"而且他不大会说话,这阵子他住在我家,我爸叫我带他出来走走。"

    "喔,原来如此啊,其实我本来还以为是。。。。。。真是太失礼了。"

    天啊!自己的谎言真是讲的太完美,就连陆羽自己都有些感动,"他现在不肯回去,嚷著要去吃麦当劳。学长拜托你不要说出去喔。"

    原本以为可以尽快的摆脱这个不熟的学长,以及尴尬的对话,却没想到学长反而很正经的说道:"其实我也是要去吃饭,既然这样就一起去吃麦当劳好了,我请客吧?"

    "不不、这怎么好意思呢?不能让学长请客啦,我们要走了!"

    "别和我客气啊,我也很久没和学弟聊聊天了;你们这一届的我都不熟呢,亏我以前还是系学会的。。。。。。真是怀念大一的生活啊!"

    "你要点什么?加圣代好不好。"

    几乎是半推半就的被程学长给拉进了麦当劳,程学长很高兴的玩起了一旁哈萝猫妖的转蛋机,还点了鸡块餐加起司汉堡。

    找了个位子陪学长坐下来,学长虽然吃著麦当劳,脸上却是满满幸福的表情。。。。。。好像在吃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和学长边吃东西边聊了些没啥意义的新闻等等,如果是平常日子的话,陆羽应该会相当的高兴,但现在只要想起还不知道在哪里的表哥,陆羽就有种如坐针毡的著急感。

    该是要去找表哥了吧?可是学长一副就是"我今天晚上很闲,不管哪里都一起去吧!"的模样。这可不行呐!式神的事情是不能给外人发现的,只要有学长跟在后面,陆羽可就什磨事都不能做了。

    用手肘敲敲旁边的白鹫,提醒他该走了;没想到一转头看,发现白鹫和学长居然很开心的藉纸笔聊起了天来,还把陆羽的薯条也一起吃掉了!

    白鹫你在干嘛呀!想起方才白鹫也和那个孩子的哥哥相聊甚欢,真不晓得现在他又在和学长聊些什么了。拼命的想用眼角余光去偷看白鹫手上的写字本,无奈字太小看不到,悲惨的自尊又不允许自己将头再瞥过去一点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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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22:26 |只看该作者
    "喔喔、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

    学长大声笑道,白鹫也拿著笔很开心的回答。只有陆羽一头雾水的坐在旁边。

    "好了啦,学长我们要走了,再晚回家会被骂的。"

    "啊?"

    想以吃完饭来为这次相遇做草草的收场,没想到学长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样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还要送我们俩到家门口吧?

    "不不、白鹫他都和我说了,你叫白鹫对吧,真是有趣的名字呐。你不要太在意,我不会排斥这种事情的。"

    "学长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都听白鹫说了,你不要太难过了,对了,我家可以借你睡,不过明天还是打电话给家人一下比较好育,他们会很担心的。"

    "什么什么,白鹫到底和你讲了什么啊?"

    "。。。。。。你和白鹫私奔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啦。"学长温和的说道。

    什么啊啊啊!听了差点没昏倒!却看到白鹫略带些靦腆的笑著点了点头,而学长也露出了"我一定会帮你们"的眼神,拍拍胸脯保证自己会收容两人;白鹫到底是看了什么电视居然能学到"私奔"这个词还拿出来骗人啊!还是说、因为自己告诉他"我们暂时不回家"而且还手牵手带著行李偷偷跑掉,所以他以为是私奔吗?

    这误会可大了!果然不应该把他丢在家里,整天陪老妈看乡土剧!等等非得好好的把他拖到一旁,和他说"私奔"这个词是不可以乱用。怎么办啊?真的好想把学长敲昏,叫他把刚才听到的话全部都忘光光最好,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他不止是听到了,还一副非常相信的样子。

    而且他说可以出借自己的租屋让两人暂住。。。。。。这是非常吸引人的条件啊。

    "不、学长你不用担心我们了,我们没有要私奔啦!都是他乱讲的。"

    "免啦免啦、不用和我客气。唉,我记得我国小的时候也嚷著要和隔壁邻居的大姐姐私奔啊,这就是青春嘛。。。。。。"学长已经完全沉醉在他的往日回忆之中,完全无视于陆羽的抗议了。

    握住陆羽的双手,单手把麦当劳餐盘丢进回收箱里的学长,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带小俩口回家了。白鹫则是笑得灿烂,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行让陆羽差点哭出来的字。

    ‘小羽我们有地方住了。‘

    是是是。。。。。。不知道该夸奖他还是揍他,学长则非常肯定的认为,一定是因为白鹫长得太帅的缘故才会让陆羽心甘情愿的和他私奔;年轻人会想和这么帅的对象私奔是一件很合乎逻辑的事情,在返家的途中还跑去买了一大袋咸酥鸡当三人的宵夜。

    莫名其妙的被拖著走--不过现在这个状况也解释不清楚,只好先放弃、改天再编个故事解释给学长听了。但学长的住所却意外的遥远,坐了好多站的公车,又走了好远的路才到达,真不晓得学长怎么会散步散到那一所小学旁边去。

    "到萝,这边就是我家,只要晚上不要太吵的话,我室友他们都不会介意的;就当成自己家住吧!"

    学长拿出钥匙打开家门,学长租的公寓是分租型的家庭套房,看样子大概有三到四个室友;位于住宅区里的小套房相当的安静,客厅看起来也很乾净。陆羽记得自己之前常常去同学的宿舍玩--当然是男宿舍,四人房乱到一种难以想像的境界,这边虽然也是几个男生在合住,但明显的文明多了。

    之后被学长硬是丢进浴室里洗澡,洗完出来的时候,白鹫已经和学长坐正电视机前面看起了棒球。事到如今也只能等明天早上醒来之后再落跑了;边擦著头发一边思考著明天的计划,白鹫却突然的扑了上来,搂在陆羽的腰上撒娇磨蹭了起来。

    。。。。。。有酒味!

    看到客厅的桌上,放著好几个啤酒罐!学长正忘我的猛灌著啤酒在为比赛加油,所以说学长把白鹫给灌醉了啦!

    "白鹫!你是笨蛋啊!你怎么可以跟著喝酒!"开口大骂也没有用,白鹫的双手仍然紧紧的环抱过陆羽的腰,感觉比平常清醒的时候还要黏人一百倍。

    醉得晕晕的白鹫,蹭著陆羽的肚子却又好像想说些什么话;企图从口袋拿出笔来写字,手在空中悬了两下又掉了下来。

    "学长他不能喝酒啦。"对学长抱怨著,却只是发现了另一个醉鬼。"学长怎么连你也醉了啦。。。。。。"

    几乎已经整个人趴倒在桌上的学长,要不是眼睛还睁著在看球赛,陆羽大概会以为他已经挂点了吧。陆羽在球赛之后才很勉强的把醉昏的学长给拖回房间的床上,幸好球赛赢了,学长才不至于变成发疯的醉鬼。不知道为什么离家出走还得照顾两个醉鬼,陆羽长长的叹了口气,顺手的巴了一下还黏在自己身上的白鹫的头。

    "下次不准喝酒知道吗?几口啤酒就醉倒了,你和学长的酒量怎么都差得这么夸张啊。"

    "唔嗯。。。。。。"白鹫好像听不懂陆羽的抱怨,继续黏在他的背上。

    "好了好了,我们睡地板吧。"

    大概是因为自己不够兄的关系,不过自己也没什么力气兄他了,陆羽从学长的柜子里翻出了两条毛毯和旧被子,铺平了勉强应该塞得下自己和白鹫两人。

    把醉得倒下来的白鹫连自己一起卷进棉被里,白鹫眼神颇恍惚地猛盯著怀里的陆羽瞧;要不是知道他现在是喝醉了。。。。。。吼,他的眼神还真是很能电人。乾脆转过脸来把头埋进棉被里睡,白鹫这个模样明明就是长来唬人的、他是个笨蛋好吗?可是每每他盯著他看时。。。。。。不能不承认他很有魅力。

    "吼育不要再磨了啦。快睡觉!明天要早起的。"

    感觉到白鹫老是圈在自己腰间的手,唔喔!这样的景象在家里都不会觉得太奇怪;毕竟白鹫是自己的式神啊,可是在学长的眼里白鹫是个男人吧,而且还是自己的男朋友--以上都是学长的胡说八道。老实说真的被第三者看到,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闭上双眼,白鹫凉凉的怀抱很舒服,棉被也是软软凉凉的触感;白鹫的鼻尖从陆羽的颈子上划过,痒痒的,正想伸手把他推开的时候,白鹫的声音很轻的在陆羽的耳边响起。

    贴在陆羽耳边的轻语,让陆羽瞬间惊醒了过来。

    应该说是非常非常奇怪的感觉,白鹫虽然也会讲一些不成文的句子,但流利的说出整句的话,还有完全不带感情的平板语气,虽然那是白鹫的声音没错,却又不像是从他的喉咙里讲出来的。

    ‘他快要死了,不可以让他把东西拿回去,这会对你不利。‘

    很轻很轻的声音,像一缕烟那样的缠过陆羽的耳际。一字一句却又是那么的清楚。

    "白鹫?"

    不敢相信的醒了过来,身旁的他半闭著眼睛,还是方才的蒙矓睡样。

    "你刚刚在说话吗?白鹫、醒醒。。。。。。"

    摇过白鹫的肩膀,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完全像是睡著了。方才的是梦话?有种奇怪的预感在陆羽的脑海中打转了起来。

    是很不祥的那种预感。

    。。。。。。不管了,先睡吧。找表哥还是比较要紧。摸了摸白鹫的发丝,陆羽强迫自己闭上双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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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23:06 |只看该作者
    "下次不准你喝酒了。。。。。。"

    只是啤酒沾在白惊的身上,变成淡淡的小麦香气;其实闻起来的感觉还不错。

    那天晚上陆羽作了一个模糊不清的梦;梦中的白鹫在和另一个男人说话,明明无法讲好话的白鹫,看来相当沉稳的和梦中的男人相对而坐、不时有些笑语。陆羽想要靠近两人,却怎么也走不过去。

    听不到他们两人在聊些什么,恍惚间也意识到这是场梦,因为眼里所见的没有真正的发生;陆羽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听到两人在对谈的声音,但就是知道他们俩在对话。

    过了不久,陆羽发觉两人似乎谈论起了自己,没为什么;可能因为是梦的关系吧,就是觉得两人将话题转向了自己。好像也没在讲什么奇怪的事,只是白鹫此刻给自己的感觉很不相同。

    如果白鹫能够流利的开口说话,凭他的聪明才智,应该就会表现出像陆羽在梦中所见到的那种成熟的模样吧。总是觉得白鹫像个小孩子的陆羽,越来越不习惯。

    最后梦终于醒了,揉揉眼睛回想起自己人在学长租屋的公寓;不过睡的位置换了,从地板变到床上。

    而且白鹫不在身边,学长也不见了。

    搞什么?白鹫呢、学长呢?

    推开房门四处张望,公寓里却连半个人都没有。

    "白鹫、学长!"在公寓里大吼了一番,连半个回音都没有;感觉上就连学长的室友都全部不在家。看了一下时钟、现在是早上八点,该不会是学长把白鹫带去买早餐了吧?

    把行李的包包整理好、想说等一下他们应该就会带著早餐回来了;但左等右等,又过了一个小时还是不见两人的人影。

    没有学长的手机,白鹫的身上也没有电话,枯坐在电视机前的陆羽开始觉得饿了。想要找点吃的,冰箱里的东西却又不知道能不能吃。。。。。。虽然有很多冷藏食品,看起来也很整齐乾净,但万一吃到学长室友的东西就不妙了。

    "啊啊!烦死了,又不是小孩子居然还走丢!"

    陆羽喃喃抱怨著,开始在沙发上无聊的滚来滚去,仍然等不到白鹫和学长回来。直到时间接近中午,陆羽开始觉得不妙。

    都中午了还不回来,这应该不是去买早餐了吧?想出去找又怕他们等等回来后会错过,最后只好在桌上留下字条,和白鹫说如果回来了就不要乱跑。学长这家伙也未免太随意了吧。。。。。。昨天看他和白鹫处得不错,但也不能这样把别人一声不响的带走呀。

    不管了,而且再不出去的话,自己也要饿死在这间房子里了!抓了背包便开门想要离开,门锁却动也不动。

    "咦?"

    以为是门锁老旧以至于无法打开,但再用力转用力推、连人都撞了上去,却还是打不开这扇旧铁门--门肯定是被反锁起来了!

    不是这样吧,这就叫做出入无门嘛!第一次感受到铁门居然是种如此坚固的东西,陆羽几乎有种想在门口尖叫的冲动。

    惨了!这么说真的要等学长和白鹫回来吗?看著被踢被踹却还是纹风不动的铁门,心里的绝望上升到最高点;而且这里是五楼根本不可能爬窗户出去的!除非对著视窗大吼。。。。。。这样做虽然有人会来救自己离开,但也未免太丢脸了,根本没这个必要。

    早知道会碰到这样的情况,就乖乖的和老爸学开锁了。。。。。。陆家爸爸的职业是刑警,听说为了某种方便的关系,向自己逮捕的犯人学了一手好开锁。本来很炫耀的想传授给陆羽,可惜陆羽没有向他学。

    "总会有人回来吧。。。。。。对,只好等了,可恶。"

    无力的倒在公寓的铁门之前,肚子也越来越饿。灌起了冰箱里的白开水,陆羽终于决定先对冰箱里的冷冻食品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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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11-16 10:23:59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

小心翼翼的开著车,后座上载著的是被自己用毯子紧紧裹住的那个男人。他叫做姜子甫对吧?名字照族谱排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很容易就能够记得起来,大家的名字都差不多,很容易就能记得起来;虽然他是哲月最讨厌的式族的人,可是。。。。。。

    "啊啊、气死人家了啦!"

    坐在驾驶座上粗鲁的转著方向盘的少年,四处张望著是否有交通警察在路口附近;如果被交通警察撞见自己在开车可就麻烦了,虽然自己早就超过了不知几百岁。。。。。。但不得已的,外貌仍旧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

    要是被员警给拦了下来,又看到后座躺著的那个--气若游丝的姜子甫,就完蛋了啦!

    也不是不能幻化为成年人的样子,只是自己身为狐妖的岁数对应上人类的岁数,就是只有这样的年纪啊!如果想要改变的话,就得放弃现在的模样再加上百年的修行,和这么累的事情比起来,被员警开一千张罚单还要来得轻松多了!反正付罚款的人是哲月嘛!

    不过未成年开车,加上绑架。。。。。。肯定会被哲月骂得半死。。。。。。唉,讨厌死了!陆紫烨气的咬紧了下唇,犯规的使用狐妖的直觉连转了好几个"安全的"违规右转、还在市区超速开到九十,可是再不把这男人送去医院,万一他死掉了,哲月肯定会更加生气,气到把自己丢进淡水河游泳。

    都是这个男人惹的祸啦!紫烨忿忿不平的怪罪著;想到哲月生气的模样,陆紫烨心头上的委屈感就不断的涌现,眼眶湿答答的眨也眨不乾;谁叫哲月这几天都在赶什么报告,然后带回来的这个男人又不给自己玩--所以自己就跑去淡水找牌友玩了两天,忘记要喂这男人吃东西嘛。

    人类为什么是这么不耐饿不耐渴的东西呢?就连只受伤的兔子都撑得比他们久啊。打了两天不知道几圈的麻将,终于想起哲月应该是今天交完报告--也想起了自己忘记给姜子甫在牢房里留吃的东西;赶忙冲了回家,倒在地上的姜子甫看来已经完全没有反应了。

    "你不能死啦!哲月会把我吊起来的,你不能死啦!"

    随便擦著慌乱的眼泪,不顾陆哲月不准自己开车的禁令,紫烨抓了车钥匙就把姜子甫给载走;市郊那边有间他们都熟识的小诊所,也只能把姜子甫送去那儿、求求苏医师救他--万一再救不活,也只好请朋友们把他吃掉了!

    而因为近三天滴水未进而昏迷的姜子甫,模模糊糊地感觉自己被头下脚上的拖上了某张硬床;等自己再度回复意识之时,身旁传来了小小少年的哭声,而一名穿著白袍貌似医生的男人在看著自己。

    "他醒过来了,他没事;紫烨你不用再哭了。"

    白袍医生伸手往床沿旁的方向摸去,姜子甫很虚弱的勉强转过头去看,原来床沿旁坐著一个样貌清秀却哭得双眼浮肿的男孩子。医生在他的头发上胡乱抓了两下、并叫他出去,说是要做些检查。

    检查?检查我吗?脑袋里还混乱成一片的姜子甫,总算瞭解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的事实;可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完全不认识现在眼前的两人,也从未来过这间医院。

    对了。。。。。。我是--我不是被那个黑发男子给打晕,之后被他给关起来了吗?被饿昏渴昏的记忆鲜明的伴随著现在的剧烈头痛而被回想了起来,那时那个黑发男子什么都没有说,便把自己用绳子绑住,丢在那间什么都没有的小房间里头。之后不管再怎么大吼大叫也无人前来闻问;姜子甫一度以为自己会被活活饿死。

    可是这些人是谁昵?是他们救了我吗?至少目前为止,自己的命还在。那位白袍医生在将少年请出病房之后,开始用听诊器在姜子甫的胸前轻按。之后又做了些典型的检查,观察眼睛的状况、喉咙,然后他拉过椅子坐到床旁,写起了手上的纪录表。

    "嗯,我想你复原的很好。点滴有不舒服吗?如果觉得疲倦是正常的。"

    医生的声音相当的温和,大概是三十几岁的男子,"敝姓苏,这里是我诊所的病房。嗯,你不用担心其他的事情,在这里就好好的休息吧。"

    "。。。。。。我怎么会在这里?"

    "嗯?是陆先生的弟弟带你来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们待会儿可以聊聊?"

    陆先生的弟弟?

    姜子甫真的越来越不瞭解事情的发展了。但吃力的想挪动身躯,身体却衰弱到动也动不了;不要说是离开这里,就连下床都很困难吧。

    "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嘘,你不要太激动,现在好好静养个几天比较重要。不过我可以和你说,这里只是我私人的诊所,和你们的家族或是任何人都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你在这里会很安全,这样你可以接受吗?"

    这位自称是苏医生的男人,很平稳的对著姜子甫讲著话,态度非常之从容且自然,接下来便不再回答任何的问题;在填好病历之后,苏医生便离开了病房。在他关上门的时候,姜子甫听见了由门外上锁的声音。

    送自己进医院的是陆先生?如果是式族的陆氏用不著这么神秘吧。看来自己是落入不晓得谁的手中了。但问题是有谁会想捉自己?这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间病房很小,就只有一张床及简单的柜子、帘子,旁边有小间的卫浴设备;撑著床边放著的拐杖半走半爬的进了浴室,里面甚至还有一个蛮大的浴缸,这间病房应该是由自宅所改建成的,才会有这样的隔局吧?

    所以说方才那位苏医生所说的、这间医院是他的私人的诊所--应该没错,而且应该是间很小的诊所,也许是某个巷子里的社区型家庭诊所。

    整间病房都是靠空调来通风,就连浴室都没有抽风机或小扇窗户。用力的扳过唯一的大门的门锁,门锁却是完全的闻风不动;低声念了几句咒文想将门锁给硬是撬开,门锁却对咒语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想也不奇怪,既然都提起了"家族"这个词、还刻意的要瞥清关系,这位医生应该也是熟悉这行的同道中人,那么会在房间里做些手脚好让自己逃不出去,也是很合理的事情。无奈的躺回病床之上,却又想不通为何那个袭击自己的男人先是要关自己却又要救自己。。。。。。

    还有方才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子,他是怎么回事?

    自己失踪得也够久了,家里的人应该已经很慌张的在找寻了。如果要用夸张的手法用咒文将这扇斗炸掉,离开这间诊所也不是不行,但外头的情况不明,贸然要动手也需要一点体力。

    "只好先休息一下了,现在也急不来。。。。。。嗯?"

    正拉上被子打算好好的睡上一觉,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打开的门缝外探进了一个小小的头;是刚刚蹲在自己床边哭泣的少年。

    少年长了一双亮晃晃的眼睛,看起来机灵却又带著几分的天真;但现在比较清醒的姜子甫见到那少年却是感到一阵寒颤。想用自己的灵感去试探那个少年的真实身分,但这一试可不得了,他根本分不出这少年究竟是那一种的妖物--但绝对是自己惹不起的大妖;尽管少年已经隐藏得很好了,那种浑厚如同海浪似的狂爆妖气,却从他的体内不断的翻搅出来。

    自己感应到的说不定还只是旁支末微的浪花罢了。这么厉害的角色出现在此地,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发现呢?和自己当晚所遇见的黑发男子完全不同,应该说两人的属性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个黑发男子给自己的感觉完全就像是自家的式神;和白鹫非常的相似,以至于自己一度还以为是白鹫跟随在自己的身后。但就是因为这样的好奇才失了手,不过数招就破那个男子打倒在地,差点连命都丢了。

    少年三步并成二步的跳进了病房里,刚刚擦过眼泪的双眼还有些浮肿;但少年看起来完全没有敌意或是杀气,反倒是姜子甫觉得自己紧张得快要昏头了。

    "那个、那个。。。。。。你还好吧,没事吧?会不会有哪里痛,我找医生给你看了育。。。。。。"

    "啊?"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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