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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足迹慢慢地远去了,春花大多已经凋谢。迎春花早就收去了灿黄的花瓣,各式各样的花在招展了美丽之后,只剩下一片青翠,春天快要过去了,我想。
槐花总是寂寞的,所以选择在这个季节赶到了大家的面前,给这份寂静的春末添加几份热闹。
学校里面有这样多的槐树,在这里待了有将近一年了,我却是在这个时候才看到了槐树的存在,我嗅到了校园里面弥漫着的槐花香,这样清香的花在什么时候攀上了枝头了呢?我的故乡的槐树,可也已经满树清香?
我心里想着故乡的老槐树。
小时侯对槐花的记忆,更多的是一种对于玩的渴望,还有对于一次放肆地爬树而没有大人呵斥的喜悦。当槐花开了,清香溢满了村子的饿时候。大人们就忙活起来了,作为小孩子的我,也会仰望着那高高的饿槐树,凭添出一些激动。
家里面的人准备好了镰刀,需要说明的是,这并不是传统意义上是我那一种,而是有着很长很长的杆,上面的刀片,也要比镰刀上面的大得多,这是采摘槐花所必不可少的工具了,还有盛装槐花的篮子,可大可小,不过新鲜的槐花虽然很硕大,但是采摘后,水分慢慢失去了以后,就会瘪了下来。
采摘槐花一般都是几家联合起来的,所以就像是过节一样的热闹。我们通常是和邻居的大妈家一起,大伯和我的爸爸是主力,在一个闲着的清晨,带上镰杆,找好一棵大槐树,瞄准地方,然后将镰杆伸到花开的最茂盛的地方去,慢慢地勾住,最后用力一拉,就连枝带花全都下来了,不过父辈们总是那样的小心,且有着技巧,勾下来的不过都是有很多的花的小枝,不伤什么大碍的。这个时候的父亲,是那样有着豪情与温柔啊!
带花的枝桠通常都是由我们小孩子拉到一块干净的地方,那里早就有母亲们在那里等待了。她们都是喜气洋洋地,将那些带着刺的枝桠小心地挪开,将槐花捋下来,放在篮子里面,转眼间,篮子底已经被白雪给埋没了。我会趁大人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猛然抓起一把放到自己的嘴里面,或者是自己拿着枝桠的时候把槐花的花瓣一片一片摘掉,只剩下花蕊,送到口中,一股淡淡的清香、一缕细细的甜丝顿时浸染着你,香呀,甜呀,幸福呀,当时拿它们当糖吃,现在却感觉胜过山珍海味,妈妈也许会责怪一声,但是却是带着微笑,这是很难得的。一个上午可能就是在这中愉快的欢乐中度过。满满的一篮子是我们的收获,满载而归。
我们那里一般都要这样先放上一下午或者晚上,然后细细拣出里面的杂物,在用热水浸泡一会儿,就可以做成各种各样的美味了,现在想来,最常吃的倒是类似与蒸菜的,加上白面,玉米面,在蒸锅里面蒸熟,最后加上香油呀,蒜汁呀,等调料就可以吃了,入口香甜,吃过之后还能够感觉到那种花香呢。泡。拌面。蒸。我是吃着奶奶的这些蒸槐花菜长大的。
后来才知道,这种吃法古已有之,杜甫是我的河南老乡。自然,他也得食槐花。我看杜甫传,随他上路,心中便一丝凄凉,觉得杜老一辈子都在路上颠沛奔波,只忙于“粮食与诗歌”。杜甫不但吃槐花,还吃槐叶,“青青高槐叶,采掇付中厨”。据我在北中原的乡村饮食经验,槐树中最好吃的当属槐花,槐叶涩,槐皮苦。后者多用来度荒年。杜甫是“诗史”,话都是真的,若李白对你说吃花、吃月亮,那绝对是浪漫主义,大不可信,老杜的话你得当真去听。我想槐花虽然是漂亮和清香的,却最终,只是一个贫困的象征,在那个时候。后来到外面求学,寄宿在学校里面,难得再有时间回家吃上依次槐花,也再也体会不到采摘槐花的饿乐趣了。有时候母亲送饭的时候我会故意提到槐花,但是母亲总认为拿不出来,也许就是这样的缘故吧。好久好久,竟然不与故乡的槐花有接触。
现在我漫步在这座古意甚浓的城市里,微弱的残阳给世界涂上一片幽暗的昏黄。轻风吹过,槐花飞扬,零落我一身。随手拾起一朵,轻轻贴近胸口,默默地祈祷……如果上天真的有灵,请将我的祝福送到我远方的故乡,我松开手,散落的花瓣随着一声无飘落,像小时侯那样。
故乡的老槐树啊,你可否记得你远在外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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