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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风过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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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花與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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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9-13 14:29:34 |只看该作者
 伊利丹持有这把神兵利器的时间或许更长一些——但霜之哀伤与他彼此灵魂相羁。与其说是一把剑,倒不如说是他自己身体的 延伸。当他初到诺森德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它的景象时就知道这一点。当他第一眼看去,就确信这把剑在等候着他,他们之间有所联系。现在他感觉到霜之哀伤在手 中急切地颤动,似要证明他们人剑同心。
  魔刃闪耀着光华。伊利丹像块石头一样径直坠向阿尔萨斯。阿尔萨斯怒吼着朝上挥起霜之哀伤去迎击扑下 来的恶魔,他从未如此信心十足地挥动这把符文剑砍向敌人。他感觉到利剑深深斫入皮肉,正如他意料中的那样。阿尔萨斯猛地一拉在伊利丹的身躯上划出一道深深 的创口,听到那位前卡多雷痛苦的惨叫声让他心满意足。
  然而那个混蛋还没有倒下。伊利丹胡乱地拍打着翅膀,勉强保持自己悬在空中。在阿尔萨斯震惊的注视下,他的身体似乎变得黑暗扭曲……就像是由黑色、紫色还有绿色的烟雾翻腾着组成一般。
  “这就是你所带给我的。”伊利丹高声叫道,他本已厚重的声音现在变得更加低沉,令阿尔萨斯感觉到一阵发自内心的颤抖。滚滚黑烟凝成恶魔的面孔,衬得他的眼睛更加明亮。“这礼物——这力量,将把你彻底毁灭!”
  阿尔萨斯双膝跪倒在地,从喉咙里迸出一声尖叫。炽烈的绿色火焰沿着他的铠甲蔓延,烧灼着他的皮肉,甚至连霜之哀伤的蓝色闪光也为之一黯。在自己痛苦的惨叫声 中,他听到伊利丹放声大笑。然后,邪能火焰朝他倾泻而来,阿尔萨斯喘着大气往前扑倒。当火焰熄灭,死亡骑士看到伊利丹俯冲下来准备取他性命。就在这时,他 感觉到那柄古老的符文剑还紧握在手,鼓舞他重振旗鼓起身战斗。
  霜之哀伤属于他,而他属于霜之哀伤,他们人剑合一,所向无敌。
  正当伊利丹举起双刃准备夺命一击的时候,阿尔萨斯举起霜之哀伤,用尽全力往上刺去。他感觉到符文剑与他的联系,感觉到它噬入皮肉,深深刺进伊利丹的身体。
  伊利丹沉重地摔倒在地,鲜血从他赤裸的躯体中汩汩涌出,融化了四周的积雪,发出一阵悠长的嘶嘶声。他的胸膛随着喘息上下起伏,此前大吹大擂的双刃现在毫无用 处,一把战刃脱手飞出,另一把还在手中,他却已无力将其握紧。阿尔萨斯站起身来,伊利丹此前投来的邪能火焰尚未完全熄灭,令他的身躯微微刺痛。他久久地盯 着伊利丹,似要把这一幕铭记于心。他想要给这恶魔最后一击,最后却决定让北地无情的酷寒来取他性命。此刻他心中燃烧着炽烈的渴望,转身抬望那高塔般矗立的 尖顶。
  他呆呆地站了一会,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不知为何,他知道接下来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接着,阿尔萨斯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头走进了洞穴。
  阿尔萨斯近乎恍惚地走下旋绕的隧道,一步步走入地下深处,仿佛有某种力量牵引着他的双腿前进。这里寂静无声,没有谁会站出来阻止他深入此地,然而,与其说听到,倒不如说他感觉到某种力量沉重的奏鸣。他继续往下,感觉那力量的呼唤正带着他步步走近命运。
  前方是一片阴冷的淡蓝色光亮。阿尔萨斯朝它而去,几乎撒腿跑了起来。隧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洞穴,阿尔萨斯只能用王座大厅来形容,看到内中乾坤令他不由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座泛着蓝绿色光泽的尖塔,它似冰非冰,高矗着螺旋直上,好像要刺破洞穴的穹顶一般。就在那高塔顶部,坐落着巫妖王的寒冰之狱。一条狭窄的小径盘绕着尖塔,引着他往上攀登。直到此刻,巫妖王赐予的能量仍然充盈在他体内,令他不知疲惫,但随着他步步登高,那些令人不快的回忆却如蚊蝇般扑面而来。只言片语、幕幕画面,恍若眼前。
  “记住,阿尔萨斯。我们是圣骑士。不能把复仇当做我们必须做的一件事。如果我们放任自己的愤怒转变为嗜血,那我们就变得和兽人没什么两样了。”
  吉安娜……吉安娜啊…… “看起来没人能够拒绝你的任何要求。尤其是我。”
  “不要拒绝我,吉安娜。永远别拒绝我。”
  “永远不会,阿尔萨斯。永远。”
  他继续向前,无情地迈着步子。
  “我们知道的太少了,不能仅仅出于自己的恐惧就把他们当成动物一样屠戮殆尽。”
  “孩子,这下麻烦大了。走吧,就让这把剑留在这听天由命吧……我们会找到别的办法涞拯救你的人民。我们走吧,回去再想办法。”
  一步接着一步,往前越登越高。黑色的羽翼从他的记忆中一掠而过。
  “我会给你最后一个预言。记住,你越急着消灭你的敌人,就越快把你的人民送入他们的毒手。”
  这些往日的记忆拉扯着他,想要争夺他的心灵,然而还有另一幕景象、另一个声音窃窃耳语着鼓励他继续前进,比别的声音更强、更令他信服。“我的勇士,你愈是临近,我自由的时刻便愈将来临……而随之你也将在真正的力量中得到升华。”
  他往上攀登,目光片刻不离峰顶,片刻不离那尊巨大的深蓝色冰块。在那里面,禁锢着那个最初引领阿尔萨斯踏上这条道路的人。它越来越近,最后只余几步之遥时,阿尔萨斯站住了脚步。他久久地看着其中那个隐约的身影,而巨大冰块上升腾的雾气令它更为模糊。
  霜之哀伤在他的手中闪耀着光华,而阿尔萨斯看到寒冰深处闪烁起两点几不可辨的蓝色亮光以为呼应。
  “还剑入鞘,”那个低沉刺耳的声音在阿尔萨斯脑海中震耳欲聋地大喊道。“以竟全功。放我出狱!”
  阿尔萨斯往前踏出一步,接着是第二步,他最后飞奔起来,双手高举霜之哀伤。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时刻,他无意识地从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大吼,然后用尽全力一剑劈下。
  霜 之哀伤砰然斩落,巨大的碎裂声在洞穴中回响不息。寒冰应声而裂,巨大的碎块四处飞溅。阿尔萨斯抬手护住自己,但那些飞射的碎块对他毫发无伤。
  那具被囚禁的 躯体上碎片簌簌跌落,巫妖王发出一声大吼,望天高举双手。
  痛苦的叹息声、迸裂的噼啪声交相和应,分不清是发自他本身还是这洞穴之上。声若惊雷,令阿尔萨斯 掩耳后退。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分崩离析。突然间,巫妖王顶盔贯甲的身影就如同那寒冰牢狱一样解离开来,在阿尔萨斯震惊的注视下散落一地。
  内中空无一物——空无一人。
  只有那套铠甲,冰冷黑暗,一件件铿锵坠地。那具空空如许的头盔一直滑到阿尔萨斯脚边才停下。他久久地俯视着它,内心深处传来一阵战栗。
  一直以来……他都在追逐一个幽灵。巫妖王到底真实存在吗?如果不是——谁将霜之哀伤推出寒冰?谁想要得到释放?难道他,阿尔萨斯?米奈希尔才是由始至终被禁锢在冰封王座的那个人?
夏取盛经、孙络,取分间,绝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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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9-13 14:30:26 |只看该作者
难道他一直以来追逐的幽灵……就是他自己?
  这些问题可能永远都找不到答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既然霜之哀伤为他而铸,那么这铠甲也是一样。他被甲的手指握住那铸着尖刺的头盔,缓慢而坚定地捧了起来。然后,阿尔萨斯闭上眼睛,把头盔戴上他那苍白的头颅。
  他突然猛地一惊,整个身体都为之绷紧,感觉到巫妖王的精魄进入了他的身体。冰冷、强大,如浪潮一般势不可挡地扫过他的身躯,穿透他的心脏,令他难以呼吸,血脉震颤。他闭着眼睛,却看到了,看到了如此之多——阿尔萨斯看到了那个兽人萨满耐 奥祖的一切、看到了他的所知、所见以及所为。一时间,阿尔萨斯害怕起来,他担心自己会被这力量完全压倒。到头来,巫妖王蒙骗他来到这里,是为了给自己的灵 魂寻找一个鲜活的肉体。阿尔萨斯竭力振作起来,准备为争夺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拼命一战。
  然而没有发生半点争斗,有的只是包纳与融合。在他四周,洞穴继续崩析坍塌,但阿尔萨斯却半点未曾留意。他的双眼在眼皮下面急速转动着。
  他动了动嘴唇,开口说道。
  他们……开口说道。
  “现在,你我合二为一。”阿尔萨斯梦境中蓝白分明的世界变得模糊起来,纯净的冷色调变幻着成为木料、炉火与火炬的温暖光泽。他已经如言所为,追忆了自己的一生,过去发生的一切,回顾了自己走过的历程。那令他坐上这冰封王座,进入这幽深梦境的历程。
  然而看起来这梦境尚未结束。他仍然坐在这精雕细琢的华丽长桌尽头,占据了这虚幻大厅中大部分空间的长桌。
  而那两个对他的梦境满怀兴趣的人也还在那里,注目着他。
  坐在他左边的那个兽人虽然上了年纪,但依然强大有力。兽人审视着他的表情,然后笑了起来,牵动了脸上涂绘的白色骷髅。而在他的右边,那个病怏怏的男孩看起来比阿尔萨斯陷入回忆之前状况更糟糕了。
  男孩舔了舔干裂失血的嘴唇,吸了口气似要想说些什么。然而那兽人却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还多得是呢。”他允诺地说道。
  一幕幕景象挤满了阿尔萨斯的脑海,它们彼此交相重叠,过去与未来的场景纠缠着絮绕在一起。一支骑乘战马的人类军队,他们携带着暴风城的旗帜,与一支骑乘嗥叫 恶狼的部落突击队……一同战斗,却不是彼此厮杀。他们缔结同盟,一同与天灾作战。场景猛地一换,现在人类与兽人正在相互攻击——还有亡灵,它们喊着口令, 依着自己的思想与兽人、样貌奇怪的牛人、以及巨魔并肩作战。
  奎尔萨拉斯——尚未毁灭?不,不,他和麾下大军留下的死亡之痕依然存在。
  但这城市正在得以重建……现在这些景象更快地涌入他的脑海,混乱无序,令人眼花。他已经无法分清过去和未来的界限。另一幕景象中,骷髅巨龙正在一座阿尔萨斯前所未见的城市上空散布着毁灭——那地方炎热干燥,挤满了成群的兽人。而——啊,对,现在轮到暴风城承受这些亡灵巨龙的攻击了……尼鲁布人——不,不,不是尼鲁布人,不是阿奴巴拉克的属民,而是它们的近亲。是的,那是一个沙漠亚种。在它们麾下,长着狗头的巨大生物和黑曜石制作的战争傀儡大步踏过闪亮的黄沙。
  一个阿尔萨斯熟知的徽记出现了,那是洛丹伦的L标志,上面刺着一把长剑。
  然而却是用红色而非通常的蓝色涂绘。
  这徽记又变幻成白色背景上的一团红色火焰。那火焰如有生命一般闪耀着吞没了背景,下面显露出一片广阔水域……一片海洋的银波…………洋面之下暗潮涌动。尽管晴空万里,平静的大海却如在暴风雨中一般翻腾起来。他听到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响,其中依稀可辨出某种可怕的笑声,又仿佛一个海底世界被猛拽离原位,朝着万世不见的天日隆隆升起时的发出尖啸……绿色……幽绿昏暗、怪诞可怖的图景在阿尔萨斯脑海一隅狂舞着,他想要仔细看清的时候,它们忽又消失不见了。只在那一瞥之下——犄角?是鹿?是人?
  难以辨明。那身影流露出希望,但正有某种力量想要摧毁它……山岭仿佛活了过来,迈着巨大的步伐,把挡在面前的一切无情地碾碎。整个世界都在这巨大的脚步声中颤栗。
  霜之哀伤。至少他倒是熟知这个。阿尔萨斯将这把剑掷向空中,它翻滚着飞向另一把剑。那是一把难看却强大的长剑,可怕的剑锋上嵌着一个骷髅图案。
  这把剑,“灰烬使者”,并不是一把普通的剑那么简单,正如霜之哀伤一样。两把剑当空相击——阿尔萨斯眨眨眼睛,又晃了晃头,所有杂乱无章的景象,无论激动人心还是令人沮丧,都统统消失不见了。
  兽人轻笑起来,脸上的白色骷髅涂绘也随着扭动。他曾经叫做耐奥祖,有着洞悉一切的能力。尽管阿尔萨斯不太明白适才所见的涵义,却毫不怀疑它们都会真实发生。
  “ 还有的是呢, ” 兽人重复说了一遍。“但前提是你要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死亡骑士慢慢地将他苍白的头颅转向那个男孩。这个病怏怏的孩子还以他一个清澈得难以置信的凝视。一时间,阿尔萨斯感到内心深处一阵涌动。无论如何——那个男孩都不会死去。
  而那意味着……男孩微微一笑,病痛似乎消褪了几分。
  阿尔萨斯艰难地说道。“你……就是我。你们都是……我。但你……”他的声音轻柔温和,又带着几分惊诧和怀疑。“你是我心 中残存的火花,抗拒着冰寒的入侵。你是我人性的最后残余,是怜悯、爱心、悲恸……以及珍惜。你是我对吉安娜的爱,对我父王的爱……是构成昔日之我的全部元 素。不知为什么,霜之哀伤没能将其抹杀。我曾想要把你逐出心扉……但我没能做到。我——做不到啊。”
  男孩碧绿的眼眸明亮起来,他颤抖着嘴唇,对另一个自己报以一笑。他的脸上恢复了血色,皮肤上的一些脓疮就在阿尔萨斯眼前消失不见了。
  “你现在明白了。无论如何,阿尔萨斯,你没有抛弃我。”男孩的眼中盈满希望的泪水,他的声音比适才更为有力,却又因激动的心情而颤抖。“这不会是无缘无故的。阿尔萨斯?米奈希尔,你罪孽深重,但心中尚有一丝善念。若不是这样……我就不可能存在,哪怕是在你的梦中。”
  他滑下座椅,慢慢朝着死亡骑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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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无痕 发表于 2011-9-13 14:31:10 |只看该作者
 阿尔萨斯站了起来,他们彼此对视了一会。男孩和男人,那都是他自己。
  男孩伸出手臂,就像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寻求着慈父的拥抱。“还没到不可回头的时候。”他轻声说道。
  “是的。”阿尔萨斯轻声说道,痴痴地注视着那男孩。“还没到。”
  他抚摸着男孩脸颊的曲线,把手慢慢移向那小巧的下巴,然后轻轻托起那张欣喜的脸。他朝自己报以一笑。
  “但不能回头了。”
  霜之哀伤应声落下。男孩尖叫起来,他为这背叛而震惊,痛苦的叫喊声就如厅外怒啸的狂风。一时间,阿尔萨斯看着他站在那里,没入胸膛的利剑几乎和他的身体一样大小。与自己的眼睛相对视的时候,阿尔萨斯感到心中传来最后一阵后悔的颤动。
  然后那个男孩消失了。他的心中只剩下狂风席卷大地的辛酸哀号。
  真是……不可思议。等这个男孩逝去之后,阿尔萨斯才真正意识到,这最后一丝人性的挣扎是多么可怕的负担。他感到轻松有力、得以净化。如同被洗涤一清,就像艾泽拉斯将要面临的那样。他的全部弱点、柔情、踌躇自省——现在都统统消失了。
  现在,只剩下阿尔萨斯和霜之哀伤,这符文剑正因夺取了阿尔萨斯最后一丝灵魂而欢心长吟。还有那个兽人,他正咧在绘着骷髅的脸得意大笑。
  “对!”兽人欣喜若狂地大笑道。“我知道你会作出这样的选择。长久以来,你都在和最后一点点善良与人性抗争,但现在到此为止了。那个男孩令你止步不前,可现在你终于自由了。”这个衰老的兽人站起身来,动作就像年轻人一样轻快麻利。
  “我们本是一体,阿尔萨斯。我们就是巫妖王。再也没有耐奥祖,再也没有阿尔萨斯——只有这一个伟大光荣的存在。凭借我所知的一切, 我们能够——”
  透胸而过的长剑令他瞪大了双眼。
  阿尔萨斯上前一步,把饥渴地闪耀着光华的霜之哀伤往前一送,更加深入地刺进这个梦中人物的身体。他曾是耐奥祖,然后成为巫妖王,而很快,他将化为乌有,半点 不留。阿尔萨斯伸出另一只手环腰搂住兽人,把嘴唇凑近他绿色的耳朵。这个动作几乎可以说有些暧昧,夺人性命的举动总是如此暧昧,也总会如此暧昧。
  “不。”阿尔萨斯在耳边说着。“不是我们。没有人能对我发号司令。我已经从你那里得到了我需要的一切——现在这力量属于我,也只属于我。现在只有我了。我才是巫妖王,而我已经准备好了。”
  兽人在他怀里颤抖着,被这背叛所震惊,然后消失了。
  茶杯突然从吉安娜手中坠下,摔得粉碎。她倒抽一口冷气,一时难以呼吸,感觉这个潮湿灰暗冬日的酷寒如刀子般刺骨。艾格文就在一旁,她干枯的双手握住吉安娜的手。
  “艾格文——我——这是怎么了?”她的声音沙哑而痛苦,突然间热泪盈眶,心中一阵刻骨伤痛,好像失去了……什么……“ 这不是你的幻觉。” 艾格文严肃地说。“我也感觉到了。至于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唔,我相信我们会弄明白的。”
  希尔瓦娜斯吃了一惊,就好像眼前这个巨大的恶魔给了她当头一击。当然,他可永远不敢这么做。瓦里玛萨斯眯起他闪亮的眼睛。
  “我的女王?这是怎么了?”
  是他。
  向来都是他。
  希尔瓦娜斯握紧拳头, 又把手松开。“出了点事。和巫妖王有关的事。
  我——感觉到了。”他们之间不再有所联系,至少不在受他操控。但或许还有所残留,令她得到警告。
  “我们的计划需要加快进度。”她告诉瓦里玛萨斯。“我确信,现在时间宝贵。”
  长久以来,他一无所知。他呆着这王座之上一动不动,在梦境中等待着。他静若磐石,因而身上结起一层薄冰。但这绝非牢狱,不,只是第二层皮肤。
  那时他不知道自己在等着什么,但现在知道了。他已经走出了最后一步,这旅途始于多年以前,那日他的世界中第一次蒙上黑暗的阴影,当他看到那个年轻的暴风城王子为他父王的死而恸哭。
  这历程引领着他横越艾泽拉斯,来到诺森德,来到这冰封王座的露天之下。令他发掘内心最深处的自我,令他做出选择,杀死了那些阻拦他的无辜众人,也毁灭了自己的一部分灵魂,令他之所以为自己的那一部分。
  阿尔萨斯,巫妖王本尊,独享这无上的荣耀和力量。他慢慢睁开眼睛,眼皮上的冰晶碎裂落下,就如凝结成冰的眼泪。覆住他银白长发和苍白皮肤的华丽头盔之下露出 一个笑容。随着他苏醒过来,缓慢地改变着姿势,更多冰晶纷纷落下。这些都是那层寒冰之茧的碎片,而现在他再也用不着了。因为,他已经醒来。
  “天灾开始!”
  < 全书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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