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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心翼翼的开著车,后座上载著的是被自己用毯子紧紧裹住的那个男人。他叫做姜子甫对吧?名字照族谱排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很容易就能够记得起来,大家的名字都差不多,很容易就能记得起来;虽然他是哲月最讨厌的式族的人,可是。。。。。。
"啊啊、气死人家了啦!"
坐在驾驶座上粗鲁的转著方向盘的少年,四处张望著是否有交通警察在路口附近;如果被交通警察撞见自己在开车可就麻烦了,虽然自己早就超过了不知几百岁。。。。。。但不得已的,外貌仍旧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
要是被员警给拦了下来,又看到后座躺著的那个--气若游丝的姜子甫,就完蛋了啦!
也不是不能幻化为成年人的样子,只是自己身为狐妖的岁数对应上人类的岁数,就是只有这样的年纪啊!如果想要改变的话,就得放弃现在的模样再加上百年的修行,和这么累的事情比起来,被员警开一千张罚单还要来得轻松多了!反正付罚款的人是哲月嘛!
不过未成年开车,加上绑架。。。。。。肯定会被哲月骂得半死。。。。。。唉,讨厌死了!陆紫烨气的咬紧了下唇,犯规的使用狐妖的直觉连转了好几个"安全的"违规右转、还在市区超速开到九十,可是再不把这男人送去医院,万一他死掉了,哲月肯定会更加生气,气到把自己丢进淡水河游泳。
都是这个男人惹的祸啦!紫烨忿忿不平的怪罪著;想到哲月生气的模样,陆紫烨心头上的委屈感就不断的涌现,眼眶湿答答的眨也眨不乾;谁叫哲月这几天都在赶什么报告,然后带回来的这个男人又不给自己玩--所以自己就跑去淡水找牌友玩了两天,忘记要喂这男人吃东西嘛。
人类为什么是这么不耐饿不耐渴的东西呢?就连只受伤的兔子都撑得比他们久啊。打了两天不知道几圈的麻将,终于想起哲月应该是今天交完报告--也想起了自己忘记给姜子甫在牢房里留吃的东西;赶忙冲了回家,倒在地上的姜子甫看来已经完全没有反应了。
"你不能死啦!哲月会把我吊起来的,你不能死啦!"
随便擦著慌乱的眼泪,不顾陆哲月不准自己开车的禁令,紫烨抓了车钥匙就把姜子甫给载走;市郊那边有间他们都熟识的小诊所,也只能把姜子甫送去那儿、求求苏医师救他--万一再救不活,也只好请朋友们把他吃掉了!
而因为近三天滴水未进而昏迷的姜子甫,模模糊糊地感觉自己被头下脚上的拖上了某张硬床;等自己再度回复意识之时,身旁传来了小小少年的哭声,而一名穿著白袍貌似医生的男人在看著自己。
"他醒过来了,他没事;紫烨你不用再哭了。"
白袍医生伸手往床沿旁的方向摸去,姜子甫很虚弱的勉强转过头去看,原来床沿旁坐著一个样貌清秀却哭得双眼浮肿的男孩子。医生在他的头发上胡乱抓了两下、并叫他出去,说是要做些检查。
检查?检查我吗?脑袋里还混乱成一片的姜子甫,总算瞭解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的事实;可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完全不认识现在眼前的两人,也从未来过这间医院。
对了。。。。。。我是--我不是被那个黑发男子给打晕,之后被他给关起来了吗?被饿昏渴昏的记忆鲜明的伴随著现在的剧烈头痛而被回想了起来,那时那个黑发男子什么都没有说,便把自己用绳子绑住,丢在那间什么都没有的小房间里头。之后不管再怎么大吼大叫也无人前来闻问;姜子甫一度以为自己会被活活饿死。
可是这些人是谁昵?是他们救了我吗?至少目前为止,自己的命还在。那位白袍医生在将少年请出病房之后,开始用听诊器在姜子甫的胸前轻按。之后又做了些典型的检查,观察眼睛的状况、喉咙,然后他拉过椅子坐到床旁,写起了手上的纪录表。
"嗯,我想你复原的很好。点滴有不舒服吗?如果觉得疲倦是正常的。"
医生的声音相当的温和,大概是三十几岁的男子,"敝姓苏,这里是我诊所的病房。嗯,你不用担心其他的事情,在这里就好好的休息吧。"
"。。。。。。我怎么会在这里?"
"嗯?是陆先生的弟弟带你来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们待会儿可以聊聊?"
陆先生的弟弟?
姜子甫真的越来越不瞭解事情的发展了。但吃力的想挪动身躯,身体却衰弱到动也动不了;不要说是离开这里,就连下床都很困难吧。
"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嘘,你不要太激动,现在好好静养个几天比较重要。不过我可以和你说,这里只是我私人的诊所,和你们的家族或是任何人都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你在这里会很安全,这样你可以接受吗?"
这位自称是苏医生的男人,很平稳的对著姜子甫讲著话,态度非常之从容且自然,接下来便不再回答任何的问题;在填好病历之后,苏医生便离开了病房。在他关上门的时候,姜子甫听见了由门外上锁的声音。
送自己进医院的是陆先生?如果是式族的陆氏用不著这么神秘吧。看来自己是落入不晓得谁的手中了。但问题是有谁会想捉自己?这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间病房很小,就只有一张床及简单的柜子、帘子,旁边有小间的卫浴设备;撑著床边放著的拐杖半走半爬的进了浴室,里面甚至还有一个蛮大的浴缸,这间病房应该是由自宅所改建成的,才会有这样的隔局吧?
所以说方才那位苏医生所说的、这间医院是他的私人的诊所--应该没错,而且应该是间很小的诊所,也许是某个巷子里的社区型家庭诊所。
整间病房都是靠空调来通风,就连浴室都没有抽风机或小扇窗户。用力的扳过唯一的大门的门锁,门锁却是完全的闻风不动;低声念了几句咒文想将门锁给硬是撬开,门锁却对咒语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想也不奇怪,既然都提起了"家族"这个词、还刻意的要瞥清关系,这位医生应该也是熟悉这行的同道中人,那么会在房间里做些手脚好让自己逃不出去,也是很合理的事情。无奈的躺回病床之上,却又想不通为何那个袭击自己的男人先是要关自己却又要救自己。。。。。。
还有方才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子,他是怎么回事?
自己失踪得也够久了,家里的人应该已经很慌张的在找寻了。如果要用夸张的手法用咒文将这扇斗炸掉,离开这间诊所也不是不行,但外头的情况不明,贸然要动手也需要一点体力。
"只好先休息一下了,现在也急不来。。。。。。嗯?"
正拉上被子打算好好的睡上一觉,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打开的门缝外探进了一个小小的头;是刚刚蹲在自己床边哭泣的少年。
少年长了一双亮晃晃的眼睛,看起来机灵却又带著几分的天真;但现在比较清醒的姜子甫见到那少年却是感到一阵寒颤。想用自己的灵感去试探那个少年的真实身分,但这一试可不得了,他根本分不出这少年究竟是那一种的妖物--但绝对是自己惹不起的大妖;尽管少年已经隐藏得很好了,那种浑厚如同海浪似的狂爆妖气,却从他的体内不断的翻搅出来。
自己感应到的说不定还只是旁支末微的浪花罢了。这么厉害的角色出现在此地,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发现呢?和自己当晚所遇见的黑发男子完全不同,应该说两人的属性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个黑发男子给自己的感觉完全就像是自家的式神;和白鹫非常的相似,以至于自己一度还以为是白鹫跟随在自己的身后。但就是因为这样的好奇才失了手,不过数招就破那个男子打倒在地,差点连命都丢了。
少年三步并成二步的跳进了病房里,刚刚擦过眼泪的双眼还有些浮肿;但少年看起来完全没有敌意或是杀气,反倒是姜子甫觉得自己紧张得快要昏头了。
"那个、那个。。。。。。你还好吧,没事吧?会不会有哪里痛,我找医生给你看了育。。。。。。"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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