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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
把头重重地摔到地面上的,失去意识的女子,咎儿,被塞进原本应该倒进水的木桶中,由七花背回到了挖地式小屋中。穿上小袖(译者:古代日本的一种服装,顾名思义袖口很小,便于劳动。)的七实,看到弟弟没有取水却背了一个女人回来稍微皱了一下眉头——当然她绝不是因为弟弟没有打水才皱眉的——,总之,不能把晕过去的女性就那样放着,所以两个人把她抬到了小屋中。这时他们把腰间的东西也没收好了。万一再一次让她挥舞那种东西就不好了——不对,回想起那个场面一看,似乎也不是很要紧。
虽然比七花在本土呆的时间稍微长一些,七实也应该是时隔二十年第一次见到的外人,但是七实的表现却相当冷静。她不是因为和七花一样懒得思考——而是在平时就防备着这种状况的发生了吧。七实是一个戒备心很强的人。也许就算天塌下来,她也能够应付得来吧。
小屋里只有一个土间(译者:未铺地板的房间,一般情况下这里用于玄关)罢了。
姐弟俩一边吃早饭一边讨论今后的对策,就在他们吃完的时候躺在房间角落的咎儿醒了过来,七实站了起来,把准备好的白开水递给了她——现在就是这样一个场面。
“毕竟您是到访这座岛的第一位客人——若有所招待不周还请多多包涵。”
“没关系——该道歉的应该是我,突然的来访,十分抱歉。”
一边结果七实递过来的白开水,咎儿回答。七花想,看来她知道爹有个儿子,不过不一定知道还有个女儿吧。通过方才咎儿的台词可以判断,她应该是了解了一定情况后才来到不承岛的,所以也应该知道女儿的事情吧——一般情况下是应该能预测到这种程度的,可是七花却懒得想这么多,而且觉得对方应该能从情况来判断吧,所以看来是不用解释了,于是停止思考了。
当然,优秀的姐姐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脑袋不好使的弟弟介绍自己。
“我是鑢六枝的女儿——名叫七实。”
接着说,
“据说咎儿小姐是为了造访家父而来的——请问,您和家父有怎样的关系呢?”
直接切入主题了。
“我从未直接见过六枝先生——也没有称得上关系的缘分。”
“没有吗。”
“没有。”
咎儿异常坚定地说。
“就当我是个擅闯者好了,七实。”
虽然在言语的背后隐藏着紧张和戒备,但七实的用词毕竟是客气的,可是与她相反的咎儿的态度一上来就很自大。至少没有突然的来访打扰对方了的态度。可是就算被小岩石绊住脚滋溜摔一跤,额头肿了一块的女人采取这种态度,也只是显得滑稽罢了。而且这个女的,仔细一想既然有着挖地式小屋这么一个明确目的地的话,那么直到刚才应该是迷路的,在山上遇险的才对……就算这样还能摆出这幅态度的话,与其说滑稽还不如说是伟大了。不知七实觉得她滑稽还是伟大,不管怎样七实也没有显得不开心的样子。
不过对七实来讲咎儿的态度从一开始就是无所谓的。她所在意的只有咎儿的目的——仅此而已。虽然虚刀流的当家是七花,但是父亲已故的现在,鑢七实才是这个鑢家的家长。
“您的刀已经由我们保管起来了——也许您已经从舍弟那里听说了,这座岛严禁刀具的带入以及使用。”
“是吗。是因为虚刀流——么。”
“是的。……不过,咎儿小姐。您方才试图用那把刀砍掉舍弟——是这样吗。”
“因为我想早一点见识一下虚刀流的真髓。可毕竟不习惯的事是做不来啊。我是一名奇策士——并不是剑士。”
“您可以这么解释,不过。”
七花打断她的话。
“据说您拔刀的动作,非同一般呢。”
不过那也仅仅是拔刀的动作而已。
“哼。”
咎儿神气地笑道。
“只有那个我是练习过的。”
“……。”
怎么就不练到最后啊。
练七花都是这么想的。
“真是乱来的方法啊——实在不能称赞。”
“被你这么说我也没法辩解,不过,我也有我的想法。虽然我听过虚刀流鑢六枝的名号,却不知他老先生的长相。万一认错人就不好了。如果能施展出虚刀流的一招半式,没有比那更好的名片了。”
“即使六枝是七花也无所谓吗。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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